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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中)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二、《淮海集》卷一八、《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二九
或谓臣曰:「咸平中,贼继迁者攻陷灵武进围麟州朝廷檄召诸镇兵讨之,仅能解而已
宝元庆历之间,元昊僭逆,兵拿而不解者数年,竟亦不能致其头于北阙下。
元丰初大举吊伐之师,五道并进,辄无功而返
未几永乐陷没诏使死者二人
夫羌之劲悍不可以力屈久矣奈何轻议取横山灵武哉」?
臣应之曰:不然
夫胜有势,败有时
圣人不能其时时至不失其势。
咸平之时海内离分裂之祸,上下厌苦于兵,俱欲休息,而继迁之党以凶悍狡险之姿,据平夏全壤,扼瀚海要冲,故其攘清远而窃灵武也,朝廷置之度外不复问。
宝元庆历之间天下承平日久边防之备大率皆弛,将不知兵,而兵不习战
彼元昊者,虽生于砂碛牛马之区,而计数足以济其奸,勇决足以成其恶,料敌合变,有古单于之风。
小羌入事请盟惟恐居后。
于是尽有河南之地,又取河西之境,乃归节旄,僭名号卷甲一出,其锋不可当者矣。
先皇帝自熙宁以来,惩累朝之事,为万世之计,申严武备命将出征戎轩启行枹罕请命天戈再指,五原内属
元丰之初,遂决策大举夏人震惧不知所为
然犹未即伏辜者,其形势已成,其支党具在譬如不肖子,守其先人之庐,虽终卖鬻,而期月之间,资用尚饶,未可问也。
今则不然,承先皇饬励之后惩艾胡粤之馀,将帅铨择士卒之蒐练,器甲犀利财用之充委,皆数倍于宝元庆历之间
天方厌羌,内难屡起,权臣擅事蚌鹬相持
既狃于永乐之役,常以中国为易与耳;
又谓陛下即位,方务休靖,未能外事四夷
夫战而轻骄,与夫懈不设备,在兵法灭亡之道也。
由是言之,彼无败形,我无胜势者,咸平之时是也
我之胜势已具,彼之败形未成者,元丰之初是也
我有必胜之势,彼有必败之形者,今日是也
时难得而易失,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柰何不议取横山而复灵武哉?
汉武帝匈奴追奔逐北者二十馀年,浮西河,绝大漠,破寘颜,袭王庭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以临瀚海,虏名王贵人百数,筑单于邸城长安,然竟不能南面而臣之也。
宣帝匈奴内乱单于争立,汉以威德覆之,于是始肯臣服
甘露中呼韩邪单于来朝甘泉之宫。
唐太宗高丽,至身属橐鞬,鞍结两服,虽拔辽东白崖诸城,而驻跸之后靺鞨犯阵,李绩力战破之。
军还,怅然思「魏徵在,朕岂有是行邪」?
高宗时,盖苏文死,诸子阋狠,怨祸构连饥馑频仍灾异并见,于是唐遣等讨之,遂灭其国,以其地置安东都护
孝武太宗用武之主也,宣帝、高宗守文之君也。
然而匈奴所以叛服高丽所以存亡者,何哉
用武之主奋威而击于前,守文之君乘弊而取于后,亦其形势使然无足怪也。
以为陛下匈奴高丽所以破,则知夏国之可夷;
宣帝、高宗所以克,则知天诛之可致;
武帝文皇之功,则先帝之志不可忘也。
陛下大臣知兵一人以为统帅,尽护诸将之军,使之毋顾小利,毋急近功,而专以横山灵武为事不过三年河南之地复归中国矣。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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