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时事劄子 其十 学者以孔孟为师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二
昔者孟轲著书七篇,其末章历叙尧舜至于孔子。有见而知之者,有闻而知之者,而其终继之以「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近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其意以谓道之在天下,自古至今,无适不然,必有人焉发明而推行之,然后传之万世而无弊。是数圣人者,道之所赖以传者也。道固不穷,传亦无尽。由孔子而来,至于轲,犹可以耳目接也,得其传者,非轲而谁?故自汉迄唐,知道之士,如扬雄、韩愈,莫不推尊孟氏。而世之言道者,亦必曰孔、孟。孔、孟云者,明其无二致也,岂诸子百家之所可拟欤?近者陛下诏天下学者,当以孔、孟为师,无所偏执,此诚万世不可易之论也。然孔、孟之言载在方策,昭如日星,有目者之所共睹,有心者之所共知。其要焉在?岂非所谓大中至正之道乎?大中至正之道,则孔、孟之所以为孔、孟也。若夫诸子百家之学,或蔽于人而不知天,或蔽于天而不知人,或蔽于为我而不足以及物,或蔽于兼爱而不足以成己。幽明殊归,内外不合,于是诙诡谲怪之论兴,诐邪淫遁之词胜,而大中至正之道始不行矣。今欲学者以孔、孟为师,则必使之知大中至正之道。自更科以来,天下学士无所适从。若朝廷尚不免以文章取人,谓宜明诏有司,审所去处,毋溺于诸子百家之说,唯大中至正之道是从。俾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志复行于今,岂唯今日学者之幸,将天下后世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