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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三八、《北山小集》卷二八、《新安文献志》卷三九
唐书·韩休传》:直方不务进趋,既为相,天下翕然宜之
帝尝猎苑中,或大张乐,稍过差,必视左右曰:「韩休知否」?
已而疏辄至。
引鉴,默不乐左右曰:「自韩休入朝陛下一日欢何自戚戚不逐去之」?
帝曰:「吾虽瘠,天下肥矣。
萧嵩启事顺旨,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寝
韩休敷陈治道讦直,我退而思天下,寝必安。
吾用社稷计耳」。
臣闻猛虎在山,则藜藿为之不采
古之为国者,其恃以为社稷之重,不在才智疏通之士,而常在于忠惷刚鲠之臣。
所谓招之不来,麾之不去忧国饥渴喟然众心,而为人主之所严惮臣下所钦畏,允所谓邦之司直者。
淮南王谋乱,而其所惮者不在公孙洪、卫青以谓可说而下可刺也,而所惮者汲黯而已
居官无以踰人,其才智功业未有见也。
徒以其能面折庭诤,有伏节死义之心。
然则厌难折冲之功,果常在此而不在彼也。
后世宰相已下,往往伺候颜色承顺上指为能,而上以是为事君之体而责望其臣。
是非可否犯颜逆耳之论所以不日陈于前,而以软熟从谀者为可喜刚劲材直者为可憎也。
天下所以治常少而乱常多者,岂不在是欤?
韩休可谓知事君之义矣。
明皇宁使己瘠而肥天下,盖不唯容之,又每屈身从其谏,此开元治所几于太平也。
使明皇如是,则岂有天宝之乱乎!
按:二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