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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相公第一1132年3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一、《梁溪集》卷一一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伏奉告命,除某荆湘广南路宣抚使
顾惟疏拙罪戾之馀,何以得此?
实自陶镕推挽之赐,岂胜感服
窃念累年忧患,异于常人瘴疠所侵,宿病间作血气凋耗心志不宁事绪稍繁,即觉方寸愤乱。
近以所居卑湿,复得重膇脚弱之疾,呼医用药,久犹未效,使之膺方面之寄,节制数路,经营群盗,实难勉彊,必误国事
具奏辞免,而近降指挥内外官司不许收接文字慺慺之诚,无由上达
敢望钧慈矜怜孤迹,特与将上敷奏,许之罢免使得依旧宫祠寻访医药,以养病躯莫大之幸!
辄以奏状录白副本纳上。
某再被都省劄子敦趣上道,又蒙诲谕屏去寻常礼数感惧之情,良不自胜
近年士大夫辞免恩命固有以为礼者;
如某迂疏见于已试,诚不足以委任之重,加以疾病医治久未痊愈难以勉彊,力祈罢免,非备礼而已
朝闻命,夕就道古人有之,然皆素为将帅部曲甲兵色色备具,故可如此
朝廷起某于闲废之中,所降指挥惟得任仕安兵千馀人,其馀条画一事件辟置官吏,差破诸色应副钱粮起发之类,皆不该载,虽欲力疾上道岂能办集
兼某累年以来遭罹诬谤,皆骇闻难堪者,朝廷未曾辨明,而遽使之当阃外之寄,尤非所宜。
千馀疲卒,以临数十盗贼安能有济?
敢望钧慈矜怜,特与敷陈追寝成命莫大之幸。
况已有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今又置此一司似乎重叠节制行遣一切妨碍,使州县何以遵禀
备礼置之,不若不置之愈也。
相公眷念有同骨肉,故敢冒昧,辄布腹心惟恕幸甚
情迫辞切,皇恐无地
伏蒙垂谕江浙福建盗贼渐次平静,惟荆湖巨盗纷纷,非重兵不可扫荡必得孟、韩二宣抚引兵到彼,方能殄灭
内寇既除,方图外患先后缓急之序,诚如钧诲所及
韩世忠勇而有谋,决能办此,外议朝廷别有使唤去处未必为此行。
相公矜念荆湖两路盗之众,不及时讨定,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惟留意主张,毋辍韩侯使副孟参政了此一事为善
盗贼既定,长沙帅守遴选其人,置衰疾者于度外使得就闲养,异时驱策所不敢辞
敢冀矜念,某再拜
伏蒙垂谕伪齐有不可讨之理,不万全不可轻举
钧谕及此天下幸甚
兵法知彼知己乃可以战。
诲谕所及可谓知彼矣,知己则未也。
比年以来国势削弱将士骄惰,今方渐振起之意,譬犹病人有向安候,正须自养,而欲遽与人斗,可乎?
为今之策,莫如自治,既平内寇,则以料理淮南为先,某尝献此于左右矣。
料理之说,必先为之规摹
六朝所以保有江左者,以彊藩巨镇布列南淮为之屏蔽也。
今宜择要之郡以为藩篱,而于督府大帅总之
以今沿江重兵荆湖将来招诱之众,分屯营田,且耕且战,招集归业之民,垦辟耕凿,幸岁一稔积蓄充,武备修饬,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乃可徐议其馀,此规模定之说也。
近年以来可惜者,淮南诸郡多付盗贼以为镇抚使
建侯经纶屯难之时,固所当为然不功德,而以与不可制御盗贼,责其能布宣德泽平居无事之时,捍患禦侮于仓卒变故之际,何可得哉?
今宜镇抚使元系盗贼不得已而付之者,如孔彦舟辈,优与官职驾驭用之,而所领州郡择人为帅,渐成屏翰之势,乃可立国
至于欲有所为,则须车马甲兵、将佐偏裨纤悉具备粮食财用种种优裕士气已振,而又有可乘之机会,然后可议
不然,则在今国势,岂宜更有差跌哉!
此在相公度内,乃蒙下询,故敢竭尽其愚,伏幸详察
皇恐皇恐,某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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