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叔夜、阮嗣宗号称旷达，至其文辞，颇务扬己衒异，以贬剥当世，有「臭腐」、「裈虱」之语。夫志在于脱世纷，反激而速之，则其被祸害、取雠疾，非不幸也。渊明萧然自寄于埃𡏖之外，初无忤物之累，故其辞平淡，有太古之遗音。而龙眠翁能于笔端写出情状，使人观之，想见傲逸之姿与林泉栖遁之趣，历历在眼中，岂与踞锻问客、白眼视人者校远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