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州学记 南宋 · 邵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二○
夏曰校,商曰序,周曰庠,则置天子之都,而天子甸服之外,公侯伯子男之国,亦各有之。凡年十五则入小学,十八则入大学。春夏学干戈,小乐正、大胥教之赞之;秋冬学羽籥,籥师丞教之赞之。习射习乡者皆至焉。非特士也,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举皆至焉。其有不变者,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学;尚不变,则王亲视学。故有事受成焉,有征伐献馘焉,有狱讼献囚焉,国之士盖未有不由于是者焉。然所以学者干戈羽籥而已,其效乃至于民化而俗成,三代之际,于斯为盛。后世孰无学哉,顾与公卿大夫各治其职,自为一有司,而不相通。其乡之秀民来而为弟子员者,所习惟其言,其于国之治乱,民之休戚,以为吾无与焉。公卿大夫亦曰:彼所职,非吾事也,其亦无与焉。公侯伯子男之君亦曰:吾乡之秀民姑于是待聘,吾将论定而后官之。古之所谓庠也,序也,校也,所以养天下之才而作成;王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凡国之治乱、民之休戚属焉,其事盖大矣。后世乃莫知古之为教者,何也?干戈羽籥者,文武之道而寓于器者也,执其器则求其道,盖质而近于实,故如夫子战则克,祭则受福矣。舍干戈羽籥而专乎诗书礼乐,则蔽于文而近华,文武始判矣。学者皆负于力而溺于其言,以无适于用。汉之平津侯、儿大夫,则不与卫、霍共功矣,岂特庠也、序也、校也为虚器耶?始予过巴西郡,其黉舍不修,明年过之则修矣。教授杨岳进曰:「黉舍固修矣,又市田五十馀亩,为吾弟子员者有以食,乡长者之力,而邦大夫之劝也」。予叹曰:「乡之长者能悯其旧而新之,有不待化而成者,此邦之俗其将近于古欤。上之人无谓学非其职,而务尽复于古,有求必于是焉谋而如三代之时,则予之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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