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吴益深书 南宋 · 吴儆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六、《竹洲集》卷九
某与益深生同郡,复同姓,学同趣也。益深文行之懿,乡之人皆知之。独某去乡之久,虽间有为某言益深文行之懿者,未能深知之也。近始蒙见顾,且以长笺为贶。某虽鄙陋,然观其容而听其言,固已肃然而知所敬,欣然而知所慕。退而伏读所贶长笺,精深驯雅,如其为人,乃知向之为某言益深文行之懿者,犹蔑之面而已。益深于此用力之至而得之深若是,而犹于某不弃焉,岂以某为足以语此者?某尝闻之,文之本源与其体制,犹天造地设,不可易也。夫子之六经,其道一贯而词异施,古之深于文者盖知之矣。益深用力之至,则得之当益纯,而施之当益得其所,某盖不足以语此也。某未第时,常从陈阜卿先生学为举子之文,历仕后常见尹少穑论古文,二先生于古今之文盖习矣而察者。晚而后见薛士龙言王伯之略,见南轩先生论诚明之妙,而志气已衰,精力已惫,方且茫然自失,未知所以为根本之计。《诗》云:「譬彼舟流,莫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假寐」。益深用力益至,则其所志当益大,毋若某之学终于无所归宿焉,则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