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林择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二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三
所引「人生而静」,不知如何看「静」字?恐此亦指未感物而言耳。盖当此之时,此心浑然,天理全具。所谓「中者状性之体」,正于此见之。但《中庸》、《乐记》之言有疏密之异,《中庸》彻头彻尾说个谨独工夫,即所谓敬而无失平日涵养之意。《乐记》却直到好恶无节处,方说不能反躬,天理灭矣。殊不知未感物时,若无主宰,则亦不能安其静,只此便自昏了天性,不待交物之引然后差也。盖「中和」二字皆道之体用,以人言之,则未发已发之谓。但不能慎独,则虽事物未至,固已纷纶胶扰,无复未发之时。既无以致夫所谓中,而其发必乖,又无以致夫所谓和。惟其戒谨恐惧,不敢须臾离,然后中和可致而大本达道乃在我矣。此道也二先生盖屡言之,而龟山所谓「未发之际能体所谓中,已发之际能得所谓和」,此语为近之,然未免有病。旧闻李先生论此最详,后来所见不同,遂不复致思。今乃知其为人深切,然恨已不能尽记其曲折矣。如云「人固有无所喜怒哀乐之时,然谓之未发,则不可言无主也」。又云「『致』字如『致师』之致」。又如先言慎独,然后及中和,此意亦尝言之。但当时既不领略,后来又不深思,遂成蹉过,孤负此翁耳(云云。)。「致」与「位」字,非圣人不能言,只以此观之,亦自可见。盖包括无穷意义而言之初不费力,此其所以难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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