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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七、《鸿乙通》卷一八、《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五五
熹再叨祠禄,遂为希夷法眷
冒忝之多,不胜惭惧
今年病躯粗觉胜前时,但心目俱昏,不堪翻阅,深以为挠耳。
所喻向来立论之偏,近日用功之实,甚慰所望
两卷所论,皆精义也。
其间亦有鄙意未合处,具之别纸,幸更思之。
或犹未安,却更反复极论,以归至当乃佳耳。
同父后来两得书,已尽底里答之。
最后只问他三代因甚做得尽,汉唐因甚做得不尽,见顿著圣贤面前,因甚不学
而必论汉唐,觅他好处,并《文中子一并破除一上,似颇痛快著题未知渠复如何转身一路也。
可因书扣之,令录去,此无人得也两书皆引「惟精惟一」者是。)
来书亦于「智」「力二字必竟看不破、放不下殊不知正是智力中之仁义,宾中之主,铁中之金。
若苦向这里道理,便落在五伯假之以下规模里,出身不得
孟子、董子所以拔本塞原斩钉截铁便是正怕后人似此拖泥带水也。
熹尝语此间朋友孟子一生忍穷受饿,费尽心力,只破得「枉尺直寻四字
今日诸贤苦心劳力,费尽言语,只成就枉尺直寻四字
不知誵讹甚么处?
此话无告诉处,只得仰屋浩叹也。
史迁固非班、范之比,然便以为学者于此不可有所未足而欲专就此寻讨道理,则亦陋矣。
公谨前日一二书来问所疑,觉得却似稍通晓,胜往时也。
一等不能王说霸,然终是悫实谨厚,是这一边人。
鄙意近来觉得只爱此等人也。
两卷,今亦不能易纸。
仁字固不可专以发用言,然却须识得此是个能发用道理始得,不然此字便无义理训释不得矣。
且如元者善之长,便是万物资始之端,能发用本体不可将仁之本体一物,又将发用底别做一物也。
平旦之气」以下一节譬喻得不相似
以元淋漓星斗清润为利贞之象,亦不可晓。
「合而言之」一句文意亦似未安。
大抵仁之为义,须以一意一理求得,方就上得无不通贯底道理
如其不然即是所谓儱侗真如颟顸佛性,而仁之一字无下落矣
向来鄙论之所以作,正为如此
中间钦夫盖亦不能无疑
后来辨析分明方始
其所自为者,终未免有未亲切处。
须知所谓纯粹至善者,便指生物之心而言,方有著实处也。
今欲改「性之德,爱之本」六字为「心之德,善之本」,而天地万物皆吾体也,但心之德可以通用其他则尤不著题
更须细意玩索庶几可见耳。
求其放心克己复礼,恐亦不可分两事
放却心即视、听言、动非礼非礼视、听言、动即是放却心,此处不容更作两节
今所论却似太支离也。
养气一节,只说得程子意。
若论孟子门庭指意,又却不然
至大至刚」,只合四字为句。
「以直养而无害」,此「直」字便是上文「缩」字,下文「义」字。
孟子之意只是每事做得是当,即自然无所愧怍意象雄豪所以虽当大任无所畏惧耳。
推其本原,固未有不立敬而能集义者,然此章之意则未及夫敬字也。
自程门庭功夫因此出来耳。
《易》所谓寂然不动,感而遂天下之故」,乃指蓍卦而言之。
推之天下万物,无一不如此者
不为心而发,而遂不可以言性也。
五峰议论似此拘滞处多,惜乎不及其时而扣之,反复究穷,必有至当之论也。
孝悌心下心下则此心溥」,此意甚巧,然却走孝弟二字亲切本意
若但如此,则只「卑巽两字亦得,不必孝弟矣。
此盖本因立下仁人心也」四字要得贯穿许多去处道理,又怕惹著「爱」字,故不免有此牵彊。
不必如此,却只成立议论文字也。
未知焉得仁」,文义句读恐亦不如此
若如,则前所谓「不知其仁」等句又作如何耶?
程子所谓仁者天下之公,善之本也」,止是赞叹仁字之言,非是直解字义
如云仁者天下正理」,此亦只是包含在内不可便以此为尽得仁字之义也。
正颜色斯近信矣」,盖谓学者平日心不诚实,则虽正颜色而不免欺伪,如所谓色取仁而行违者,故以正颜色而能近信贵耳
亦非如来示注中所云也。
论语》所记有失无失,须见到夫子地位,方判断得。
今此所论,亦侏儒观优耳。
吾人但当玩索涵养,以到为期,自不必如此预先安排此等议论无益于学也。
「所过者化」,程子于《易传》中引之,《革》九五。
及其语录中说,似皆以为身所经历处人化其德。
此意平实,亦与上下文相应,似不必更为他说
论人心本虚,事物过了便无朕迹,却自不妨有此理也。
凡此数说不知贤者以为如何
如有未安,幸更反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