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余国秀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
始尝推测人之身所以与天地阴阳交际处,而不得其说。既读《太极图说》,其中有云:「人物之始,以气化而生者也。气聚成形,则形交气感,遂以形化」。窃谓交际处于此可见。然形化既定,虽不复气化,而大化之流行接续如川流之不息,凡饮食呼吸,皆是流通处。此身虽由父母生,而莫非天地阴阳之化,此其所以有天地、具情性而可以参天地、赞化育也欤。
其大概来历固是如此,然须理会得其性情之德体用分别各是何面目始得。须逐一体认玩味,令日用间发见处的当分明也。
又尝因推测人之身而并及于物,以至动植之殊,各极其本原而察之。窃谓阴阳五行之气化生万物,其清浊偏正之不同,亦从初有定。而其后大化流行,亦不能变易。如人之必为万物之灵,麟凤龟龙之灵知,猩猩鹦武之能言之类,皆是从初如此,后来亦如此。
以身而言,则所以为耳目鼻口、四肢百体者皆有当然之理。以至为众人,为百物皆然,不可不一一辨别得,非是只要如此推说也。
窃尝因求放心而谓视听思虑由己时是心存,不由己时是心放,李敬子以为合理时是心存,且谓某有认气为心之病。
孟子说存其心,养其性,只是要人常常操守此心,不令放逸,则自能去讲学以明义理,而动静之间皆有以顺其性之当然也。
窃谓人性本具众理,本明万善,由气质物欲之杂,所以昏蔽。上智之资无此杂,故一明尽明,无有查滓。中人以降必有此杂,但多少厚薄之不同耳。故必逐一求明,明得一分,则去得一分之杂,直待所见尽明,所杂尽去,本性方复。学者体此以致复性之功,不知如何?
此说是。但须是实识得其里面义理之体用,乃为有以明之,不可只如此鹘突说过也。
舜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恐只是无气禀物欲之累,故吾心之理与闻见吻然相契,其决如此。颜子不违如愚,亦是如此。若子路有闻(云云,)则其立志虽勇,然用力亦似觉难,恐亦未免为气禀物欲所累也。
同上。
气禀物欲均为害性,然物欲之害易见,气禀之害难知。然气禀有二,若昏而不明,则随所学可以渐进于明;若偏而不中,则强者只见得圣贤刚处,弱者又只见圣贤宽和处。不知如何?
所学渐明,则所偏亦当渐觉矣。
体察情之动处。
为学功夫固当有先后,然亦不是截然今日为此,明日为彼也。且如所谓先明性之本体而敬以守之,固是如此。然从初若都不敬,亦何由得有见耶?
先生序此四者为格物之先,窃谓学者欲从事于学,必先明乎此,而后进学之功有实地之可据。苟为不然,则终觉散漫无统,而所学终无所归宿矣。
《或问》中此段只是说从自己身心上推去,到事物上都有许多道理,但要逐节逐件识得,不是只要如此包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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