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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文殿学士公行(代汪尚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八四、《攻愧集》卷九二
曾祖暄,故任中大夫宝文阁待制,累赠太师镇国公
妣陈氏,赠国夫人
祖景臻,故任少师安武军节度使,累赠太师康国公
仁宗皇帝女秦、曹国贤穆明懿大长公主
父忱,故任少师潼川节度使,累赠太师雍国公
妣唐氏,雍国夫人
本贯开封府
钱公讳端礼字处和,年六十九状。
吴越忠懿王六世孙也。
高祖惟演,以文章受知章圣,掌内外制十有馀年。
枢密使,以襄钺镇盟津,移洛阳
欧阳文忠公修尹公洙、谢公绛皆在幕下一时士靡不歆艳
谥文僖
镇公在庆历治平间良二千石神宗朝王庄定公存领三司,镇公为副使
奕世光显,至康公而愈大。
公雍公第三子,以贤穆之孙,政和初宣义郎
七年赐绯
宣和三年,赐金紫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
靖康元年监登闻鼓院
未几随侍重亲避地湖广,累奉祠禄
绍兴三年添差通判台州
岁饥,方议赈给饥民千馀人谯门下,守欲设兵卫
公曰:「是促之为乱也」。
开仓,俾以次受粟无敢哗者。
其间猾吏数辈,白太守尸诸市一境安堵
时方年二十馀,由是声名籍甚
四年,通判严州,又改湖州,皆不赴主管华州云台观
七年通判明州
太守尚书莫公将知公明敏郡政多决于公。
除直秘阁
后政以苛敏自任僚吏重足而立
公独以理折之不为屈,又加敬焉。
十五年,除提举淮东茶盐
引对改除两浙转运判官
时方缮治行阙增葺宫城,公与临安守分任其役,率先告办,除直徽猷阁,进宝文阁
漕司有积镪近万万,或劝公献之。
公曰:「此朝廷外府也,何以献为」?
时宰不乐,遂罢归
十七年,除淮东转运副使
时金使方通官吏希赏,趣办过丰,一切取给于民,怨嗟相闻
日力言于朝,人皆危之,公曰:「目睹公私之害,忍不言乎」?
秦丞相亦察其诚,遂为减入,至今赖之。
漕计率耗于无名之费,岁用多请于上,公革去宿弊帑廪有馀。
遂乞罢大农岁给,又储三年之赀为备用库。
明年,进直龙图阁,知婺州
入境,闻岁方苦旱,即斋素默祷,首祈于星祠。
香火未收,雨已大注,邦人欢呼
已而霖霪不已公度必有水患,亟募客舟百馀艘,人或以为蚤计
一夕暴至,城不没才数版。
浮梁既漂去,溪南市求救号呼震动
公坐城上,厚赏舟人,竞载以济,几数千人
公分僧舍计口给食,悉遂全活
去之日,遮道挽留生立至今
奉祠三年,丁雍国忧。
服除,知衢州
过婺,阖境送迎近世所无也。
三衢大火,公以民居侵据通途不因是时一正之,害未艾也,乃访古遗迹,尽复其旧,自是火灾,民方大以为便。
治一豪氏之无良者,偶与漕有连,以属公。
公必欲竟其狱,漕阴中公而罢,人皆冤之。
二十八年,除知抚州
玉山,以病丐归。
是冬召赴行在
次年陛对,除太府少卿
七月,除秘阁修撰两浙转运副使
公尝领浙漕事,至是十四年再至,人以为淹回而公不介意
振举职事,视昔有加。
无何显仁皇太后上仙太上皇帝欲得典礼严备御笔委公专领办护。
公晨夕不少懈讫事,进右文殿修撰
三十年正月,除知临安府
府以应办积欠民户缗钱几数万,公曰:「天府郡邑首,即售物不偿其直,何以天下」?
尽还之。
明年七月,除权户部侍郎
先是御史中丞汪公澈版曹阙官,当遴选
太上问谁可者,对曰:「钱端礼可」。
故有是命。
八月,兼枢密都承旨
九月,兼权知临安府
公尝建明用楮为弊,至是专委公经画分为六格出纳皆有法,几月已易见镪数百万。
三十一年八月,丁雍公忧。
次年今上即位公取谏议大夫忠肃陈公瓘所撰《刍说》中二十事,事为之说,号曰《正论》,进之。
边境方扰,公言战守为尤详。
其略曰:「当今国家利害莫大夷狄侵侮,然图大之不若从是务实,张虚声蹈实隐,非国之福也。
去年诸军可恃者,独一刘锜,而首不能支,托疾退师
其馀或避舍宵遁,或全军陷没,或逗挠不进。
间取小捷以欺君上,公肆大言,然无成效。
幸而敌人自相残灭不然可为寒心
今金主新立陛下嗣服之初,所当讲聘睦邻明政事,训励士卒,增理边要
外与之和,而不忘内修中原之民襁负而归王化矣」。
上每为称善,赐亲札曰:「卿世积忠孝姻联戚畹
居忧于外,乃心不在国家
载阅奏篇,备详忠谠
嗣有闻见无惮剡牍」。
又奏曰:「陛下训练甲兵申命将帅人人贾勇无如今日
兵法曰:『倍兵不战』。
众寡强弱既已不同纵有骁勇之兵,忠义适足以饵虎口耳。
今彼势虽屈,而事力尚强,未可与之较胜负
今日将帅非无忠勇之士,恐为匹夫之勇乘危侥倖贪小利而忘大计
使得一城一邑旋得旋失,既不能保持民人,又不能坚守要害更相屠戮,以激强敌
不惟终无所益,久致寇兵。
陛下审思利害熟计之,明诏诸将无妄出兵,以蹈后患
戎狄俗尚杀戮,然两世俱遭篡弑矣。
报应之理,各以类至,是杀人岂有利哉?
艺祖不血刃而得天下,尽除五代专杀之弊,故四海之内归仁焉。
陛下取法祖宗,以仁政为先,自可鞭挞夷狄不在战胜而后定也。
令彼杀我亦杀,彼斗我亦斗,诸将疲于奔命民困财竭而兵革不息意外之虞又有不可胜言者。
太上讲好息民二十馀年。
一旦欲以虚名实祸献言士徒以口打贼,若将帅妄希功赏误国远图,后虽孥戮之,亦无及矣。
臣窃谓当修睦邻好,以怀柔为务,则安靖休息不妨固守边障遵养时晦,上以奉两宫之欢,下以安百姓之生,仁及草木,则中原不难图也」。
隆兴元年冬外除召对内殿
符离失利之后南北相持,和战未决
公奏曰:「窃观注措施为可谓勤且劳矣,且夫大功必立而未闻其效者,岂非议论偏胜机事失宜,未得其当耶?
中原之当复,人皆知为不可缓,恐须时至则可为耳。
今士多持以为进身之资,揣摩上意所以施为之事未尝有成,徒捐货财虚费民力有用兵之名,无用兵之实。
是欲增重兵威而反弱国势岂不为邻人所侮哉!
至于招纳叛亡交结邻援,此皆贾怨生事无益于国者」。
又以江东守备未具及所用将帅未尽得人又奏:「臣闻金人数有文移取索俘掳人众,是衅已开,为兴师张本
敌人犯边淮东必自清河淮西必自涡口两处当豫选枭将,委之拒捍
维扬六合和州当为声援须择谋略三大临之。
高邮僻在一隅三面阻水,止可以处游兵水寨之属。
或可为间探,不可专恃。
陆贽谓兵当居重以御轻,盖谓以轻兵居前,重兵居后,为臂指之用。
淮上既固,则大兵当屯于沿江,如采石宣化、镇江、江、池皆当严备
又须选名数人,如前日有因事而罢者,愿加收恤,谕以恩意,稍复官爵,责之后效,孰不愿死力
仍须以威望素著怀忠善谋者使各护一路
敌知备禦有方未必便敢轻犯
若处之失宜,反为所易
上兵伐谋不待战而定胜负也」。
是日户部侍郎枢密都承旨
二年,寓吏部侍郎上面谕:「前日劄子议论甚好,朝臣不及」。
韩公仲通尚书,同对,论及经费,因奏所入有限兵食日增,正恐此去或更有调发不易应办
公奏曰:「臣顷在户部,已见支用不足
总一岁出入之数,比较五年增损多寡,为会计录上之。
自度牒既行,仅得八十万,通约有四百馀万,内库取拨又不在此数。
辛巳调兵为之一空
今日匮乏,实由于此
宿兵之久,未见休息之期,臣等所以夙夜惴恐未知救弊之道」。
上云:「直须恢复中原了,财赋充足」。
仲通奏曰:「恢复未可必,且愿陛下经度目前所用」。
公奏:「仲通之言甚是,望陛下听纳」。
上亦称善。
左相汤公思退右相张公浚招户部长贰同到都堂右相两淮兴兵用度钱粮,公云:「未知合用多少」。
相云:「军中大费,且备千万」。
公欲退而议,公云:「此事体大,须与两丞相执政面议
若非经费分拨必须飞泛措置
经费既不自足,飞泛必取于民。
民力困敝,若无名横敛不惟不堪必致人言」。
韩公云:「民间科敛甚难,不知以何名取之。
惟有盐钞一事,容试议之」。
公曰:「盐事差可为,然添起钞面,则民食贵盐未必及千万之数。
改法亦重事
一切行之,恐致中辍
须先有定论然后有司可以奉行」。
后再论盐事,右相云:「不若度牒数万道」。
寻有旨,且给一万道,然竟不施行
左相乞出,公因对,又奏:「今廷臣群居窃议,但以和战守三事进身之资,未尝权国利害分朋植党牢不可破,以惑上听
万一事变奈何
三说不必执一,但度事力浅深,知彼己何如耳」。
上极然之,问今日何如,公即奏:「三代以至秦汉,夷狄多得志于中国
所谓王者不治夷狄』,非不治也以不治治之也」。
因历陈秦皇、汉武用兵之祸,高帝和亲宣帝不用兵之利。
澶渊之盟,为中国之福。
燕山之役,致靖康之变。
又言:「太上讲解以致乂安
陛下欲成恢复之志,此圣主用心也。
然兵者凶器帝王之道以仁为本。
太祖灼见故以不杀为武,应天顺人指顾而定。
中原破荡,而四海独知赵氏岂非仁恩至乎
非不顺旨迎合可以爵禄,世受国恩,蒙陛下非常之遇,臣而不言谁当言者
愿以符离之溃为戒,早决国是,为社稷至计」。
改容欣纳,云:「卿论事甚详」。
因赐卮酒,且云:「卿可见汤思退,谕朕旨,令勿再请。
仍见张浚,令早行」。
退诣二相宣谕右相遂行
三月,充淮东宣谕使
王公之望使淮西,公奏又详陈秦汉之事,且言:「魏晋以下无术夷狄以至于乱者多矣。
惟有唐制颉利,得先后之序,和吐蕃有终始之谋。
五代石晋之事,尤不足言
完颜亮入寇于今四年,天下不得休息杀伤不可胜纪疾疫殆无虚日
官爵不足以充赏钱谷不足以为用,内外急迫上下煎熬
而议者不深大计,惟空言以求虚誉抵巇而要利权,国何赖焉!
故历自古所以夷狄在德保人民者在仁,愿躬行此道以致太平
两淮名曰备守,守未必备;
名曰治兵,兵未必精。
增兵饷馈无所从出,欲增备则人力有所不胜
虽使敌不犯边,但见日以自困。
所以长驱来者,盖完颜亮覆车未远,虑挟弹在后
欲与臣下重兵,恐有尾大不掉之患。
河南困敝未易鸠集,故委前日馀兵付二元帅,使自经理,其意盖欲和耳。
故在今日和之为利南北均焉。
或以前日持用恢复之说者为勇,为忠,为刚,以今日和议为懦,为怯,为弱,此不明事机不计实之甚也。
用兵而败,岂不为懦?
连兵数战而无功岂不为怯?
与敌角逐不能胜,岂不为弱?
断然仁义之事,文德来远人可不谓勇?
陈帝王之道以辅明主可不谓忠?
柔克之,可不谓刚?
况古兵交,使在其间礼文之事安可遽绝?
前日敌帅力言四郡之地,若使得通庶几有可商榷,未至遽行。
万一彼以重兵攻下四郡,寇襄淮甸,重相邀索,和则退师不和进兵不知其时议者何以处之!
小使之行,自来无此体例,为彼摧沮,以自取辱。
盖缘事多轻发不思后图
兹蒙选择,俾宣德意于淮东,及令经度事宜不敢隐默,取误国之诛。
望察臣愚忠,明诏大臣,早定其议」。
御笔三省
又奏:「向者经营山东,得海州而终不能守。
中原之人非不怀祖宗德泽,归陛下仁圣,然自出收复所至劫掠重扰其民。
既而不能坚守,为金人屠戮肝脑涂地生业荡散无馀。
若此,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难矣。
陈、蔡、顺昌寿春等处皆被此患,如此招来足以离人之心,竖后日之敌也。
传闻道路或谓吴璘已失德顺秦州不守,还保川口。
果尔,则可见用兵无效虚费钱粮枉杀军士,初无益也。
不徒无益,正恐衅端再起兵连祸结养成大患,虽有智者不能为陛下谋矣。
方今将帅兵强马壮未有者。
力尚不敌,况馀人乎?
建康镇江之兵,经王权李横败衄之后率皆伤残之馀,又且易主帅士气未振;
江、池、襄、汉之兵尤为乌合殿司一军为成敏破坏,死损大半
东南诸郡起发之兵懦弱不堪披带缓急必致误事
臣故曰:和戎,国之福也。
金人大军见屯虹县积粟粮,秋冬必为边患
两淮城邑半为丘墟,虽欲坚守战备不具,又无兵力以拒之。
或欲清野则是先自弃之。
万一彼留戍淮上俯视长江,以久相困,岂非危道哉!
欲与连和,彼必偃蹇邀索何以应之?
靖康议割三镇百官廷议,举朝皆谓寸土不可与人
后敌长驱,事穷势迫,则或言割地,或言固守一时不能坚决
金人径抵京师三镇平下遂成大变
前日议臣相与太息而已真可痛哭也。
所以肝胆情实,愿陛下夷考前事,永以为鉴,早定和议遣使通诚,以保国安民为计。
和之后,养勇待时蓄积富国,待兵力既壮,机会可乘,惟陛下所欲为耳」。
又奏:「专言用兵者,尝谓敌人已弱,可以恢复
今止得一宿州而遽弃之,则恢复之计复如何
有用不胜侥倖行险轻躁出师大丧师徒者,则必胜之说果如何
有自献其说,欲折服人使敌国之礼者。
从而遣之,则辱命无所不至,使至今和好未决,则未见折服使人之效也。
有称长安谈笑可取凤翔之虏如何可逃者,今西师取一德顺尚不能有,则未见谈笑长安之效也。
凡此数事皆可考验误国明甚不可掩。
听言则审其忠实立事则黜其浮议幸甚」。
五月,公至扬州颁诏劳赐诸军,即申朝廷云:「虽未至楚、泗,淮上守备大略已见。
扬州城补葺破敝,全无楼橹何以容人
借使有人,须积粮为一城之计可也
敌人天长径入瓜洲旷野约可容二十万,则扬州岿然在后讵能坚守
瓜洲两小城,不过五七千人,岂足当其锋?
两处守禦如此泗州邈在淮北,如敌兵渡淮,不必泗州,远则光濠,近则浮山一带,皆可以济。
近日淮北贼过浮山寨,却夺妇女驴马泗州恬然不知
敌人径渡,及自清河口运粮而来泗州必先隔绝
不待图上,灼然可见
若自西路而入,则海、淮、泗折北不支扬、楚坐困前日刘锜之败是也
营屯备守皆严,将士亦愿贾勇其如地势平旷分布难遍,聚于一处则不分守要害,各守一方则临事难应大敌
刘宝一军分屯外,在寨者不满二万,自以为忧,正以前出后空,别无后继。
或谓轻兵在边,重兵留屯江上,则敌可直临大江小驻不去坐失两淮,尤非策也。
至若军须调度粮馈犒赏金帛官爵,计今日帑藏,可充其用否?
泗州姑少增兵,以张声势,移江阴一军,亦可以安边民,助军声尔。
若决欲守备金汤之固,前日盖尝大有所费矣,皆徒劳而必不可恃
若欲开拓以希大功,万无一可
故曰用兵难而守亦不易」。
扬州马监,塞楚州浦闸,增清河戍兵,积监本赢赀,皆公措置大略也。
既至盱眙、泗州宣诏犒师,与守臣巡城上,观览形势
时准御笔云:「泗州可弃则弃。
今夏金人蓄锐,秋必犯边
彼以重兵泗州即去,则于我无利害不必与之争锋
若守而不去,则会重兵,绝粮道,是不战而胜也。
彼得泗州而平其城郭而去,则我亦平其城郭,如淮阳军之类是也
调发以前军屯楚州,扼清河轻兵守泗。
王琪以殿司兵二三万屯扬州郭振六合淮西自有王彦张守忠等。
敌兵虽众,何足忧?
止恐调发不及而来
卿宜保江上,朕便遣三衙至江上。
卿宜军往楚州
别有所见,即具奏来」。
时审议官胡昉杨由义已回两月金人声言聚兵近边有意连和,而朝廷尚未通书遣使
扬州周淙、提举茶盐吴巘谓彼计如此,必有所待。
欲作本路帅臣一书钩致彼帅之意,然后审处其宜。
公为闻于朝,谓:「两淮金人各为屯守之计,彼既清野,稍远其兵,我亦宜休息,少减屯戍,其意各欲安静
彼此未绝关防,欲休不得休,欲静不得静,则饷馈不减前日战守相去几何
国是未有定论,前尝有书往来,今遂南北阻绝
周淙等恐因循及秋,敌情难料。
若彼趣和之意欲速,则兴师之举必急。
一交锋,所伤必大
若待其无礼侵踰而后与之盟,曷若先事通情可以款其意」?
因具以书上之。
回至楚州又奏论:「前此屡通元帅书,使命终不曾行,议论久无果决所以致彼之疑。
必曰既不遣使,又无礼币,谓我通书止为款兵之计,持空言以相误也。
仆散忠义在边累年,若成和解,彼则无功
业已签军意欲一动,力彊则自取,待其不可然后连和固执前谋以激功利
今虽与之书,彼必持此说,沮格其议。
不若便遣信使直造燕山一则可见金主之意,一则可伐仆散之谋。
调发诸军分屯江淮,以备不虞
或不纳我使,纳而过有邀求,则曲在彼,而不在我。
兵以曲直胜负不系强弱众寡
前日完颜亮之事,正类此也」。
得御笔云:「比得陈敏泗州兵少,欲增戍兵
朕俟近秋调发
设若七月敌人伺我不备冲突泗州,轻则敌,众则避。
纵使泗州,终何能为
卿当按兵持重图之」。
六月奏事,纳劄子十二及六图,一一指陈,仍言守备疏略,恐敌人入寇
再对,上问兵力险要,具以实对
改除吏部侍郎,仍再令日起发
公又一再入奏,乞早定和议,及和议未决守备当严。
七月回至镇江,被省劄楚州以此体度应副北人
登舟江口,得盱眙报,北人未有来耗。
公具申朝廷,谓来朝可知,若遽往而守待日久,彼无来耗,势必空回,徒致众疑
俟报而动,庶合事机
又遣属官杨由义赴阙奏乞遣使发兵,云:「北人来期皆是不定之辞,未可信凭
今又无耗敌情狡诈,窃虑别生奸计
遣使发兵二事皆不可缓
若只发兵以待其报,则海、泗二郡必先兵,中其阴谋
若只遣使以俟其和,则可否未决不可不虞。
惟当遣使发兵并行,使以尽其礼,兵以防其变。
若使北廷,则坚决之语,誓书一定然后抽回军马
议论有变,势必相侵,则严兵固守,与之力战,是谓应兵
臣虽不武实无所惧。
以至于再三冒渎天听者,恐一失机会,后必噬脐
望速赐睿旨施行」。
数日,又申朝廷:「乞速遣使介以示信
彼见使来必喜,无有使行而兵来深入者。
使人敌酋,言必端的彼此可决。
使回即迁西城所有不过信宿事耳。
与其先堕其城,不若遣使介。
彼料吾重于遣使若使既往,信非空言
其间设有小不相从至再至三,议当定矣。
中务大体简严其文,不必前日来书中辨曲直之语,却恐引起不逊之言,后复难处
当少迁就之,以济大议
须兵与使同遣,一则使敌人闻我有备,和议早定;
二则海内之心,亦知吾本谋得和则和,必不得已则战,以和为先事,以战备不虞
如此,则间言异议无从而入,不必待其书来而后遣使
书中或有见胁之语,则不先遣以释其疑,以破其谋,于计为得」。
八月由义回自行在,云:「到日得内引」。
上云:「钱端礼所奏未是」。
左相面授劄子三十五道,令亲纳。
宣谕劄子系奉圣旨,令海、泗二州戍兵先次撤回,便令奉行
丞相魏公杞本司参议官是日刘宝参议官以下由义会议,公大言曰:「某屡于内殿奏,和战之议未决且当固守边圉,观敌情以待其成,举动未可轻。
必不得已而为应兵,曲不在我。
若与之和,彼已求四郡之地,前后虽已许之,彼必候盟书约定而后退师
使命未遣,虽敌帅书本相,未曾计割四郡
若无故撤戍而回,是弃之也。
乘虚据之,自言收复不以为我之惠。
他时别有邀求,或乘时侵轶,孰任其责?
不以不肖,付之一路事权一己去就至轻,此事系天下休戚,断之于心,必不敢奉行
须俟遣使,或朝廷通书议定,始可议之」。
即具申奏,力论撤戍不便:「缘系北界回书未到之日,承降指挥
北界回书已到,本朝之书有『续当遣使』之文。
若所议之事北界书中悉已相从,则目下撤戍便可交割
或事有未定,只撤戍占据之后,馀事难以商量
纵欲备宣圣主信之意,他日难以口舌争也」。
又虑未曾遣使交割撤戍之后,敌帅据以要功自称收复,又执卢仲贤之语,必愈费力
兼两州撤戍,合行事多,难以申明待报,恐致误事,乞暂赴行在面奏曲折
得旨:「边事未定,未须求对。
别有事宜,速且奏来」。
上奏,并牒北界官司检缴申。
挟日金字牌至,奉御笔:「览卿奏劄,欲遣使事。
朕初遣卿为宣谕,意在军政,明守备,二者皆无所陈。
卿当与诸将严战守
和议,非卿事也。
金人重兵屯于淮北,亦须待许我议事方当遣使
因而侵犯,则将帅之任安在哉!
撤戍可早,关边无害不可迟疑即日便宜施行
卿恐兵一动,若彼不回书而发兵,则当何如
卿欲奏事边上未可阙,卿可频具奏来」。
翌日又准金字牌魏杞疾速行在奏事
公亦乞罢,遂请刘宝面付撤戍省劄,仍与议定,候朝廷北界先行然后抽兵,庶敌人先得书,知是以海、泗与之,不是白弃两郡日后免于邀索
是日发下宰相仆散书,登时入递,盱眙赍书已过北界
九月癸未朔得旨过淮措置抚于军民
二州撤戍,人民南奔也。
报差魏杞奉使,康湑副之。
庚寅盱眙报撤戍人回。
辛卯招抚司胡明兵马已回,敌已薄海州未入
公申朝廷云:「自至淮上两具申禀,又遣干官禀议,乞发兵遣使二者兼之
既而被旨撤戍,即具奏,合候使行议定之后,正防奸诈
寻蒙玺书切责,已即恭依。
北界射过榜文,已相见欺,未知厥后之意。
方今两州未受,奉使未过,正是危疑之时,虽饬诸将严备,窃恐兵力不加
累乞王琦一军,望早赐调发
引疾求罢,非敢规避诚恐无益于国耳」。
寻报金人入寇之意,盖遽得二州,反以我无信,具以闻。
望日敌骑已入泗州民有不及南渡者,或刖其足。
海州归正人亦多被害
两州积粮尚二十馀万,半为居民所焚,馀者皆为敌用。
壬寅御笔:「已令王琪起发
刘宝军马有分他处者,可尽抽回不可使兵分。
刘宝亦如之」。
公奏:「敌人贪婪无厌,既见撤戍,遂启奸心虚张大言,公肆迫胁
陛下南北生灵俯从其议,令大臣通书讲解,撤戍以示大信
彼宜应答如响而乃包藏异意自反其说,此殆天亡之时也。
无事深忧有事则不惧。
臣已谨戒边吏固守封疆不为祸先,不可轻敌
若取接使介,则信义不可轻变。
妄为阴谋,别有窥伺,臣当传檄六师奋励诸将,坚壁以老其师,持重以乘其敝,绝其粮道,挫其锐锋以逸待劳可以决胜」。
甲辰王公之望参知政事
丁未,报左相都督
戊申,得省劄兵部尚书都督府参赞
庚戌淮泗金人庐州本州移治
初顿遇守寿春金人系桥,不敢禦敌,是夜南徙
韩琎守庐,谓敌已渡淮,径入焦湖,郡人奔迸,致溺舟狼狈甚众。
既而虚惊复还
十月庚申,公以督府既建,宣谕司结局,又申朝廷:「比得盱眙到来副本,正缘先得四郡,遂致猖獗
如取俘掳等人决不可从。
事须斟酌不宜欲速。
固守道理,使知我畏怯,乃所以速之也」。
癸亥,差充大卤簿使
十一月癸未探报敌骑已至濠梁盱眙移治天长
奉使楚州,敌未渡淮而盱眙大火军民奔走一路震动
因取所遗钱粮,自燕馆郡治民间屋宇,尽移泗州
胜力拒于清河,死之,进据楚州
初,金人不为渡淮计,而一旦至此,岂无自哉!
丙戌,公赴阙,既对,上曰:「前后廷臣议论,独卿不变」。
户部尚书
乙未,上问:「欲遣杨由义持敌帅书,而辞行甚力,谁可遣者」?
公奏:「臣闻王抃者,虽不识其人,前副卢仲贤行知事之详,又亦审细自愿一行
更望召见,察其人而用之」。
上欣纳,数日遂行
丁酉下诏亲征
戊戌,上宣谕:「卿议论实忠于国,欲用卿为执政」。
控辞甚力。
辛丑,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赐同进士出身
甲辰兼权参知政事
边报日至都下官民多谋移徙
或传德寿宫亦有诸宫烧香之议,人心愈摇。
太上宣问事宜,公奏:「金人必和,但民惊疑,似闻陛下亦有所备,所以日有妄传。
不敢少误陛下,此岂小事,愿陛下不可轻动」。
太上开纳自是始定。
去者复还,或议峻其法禁
公曰:「朝廷镇静持重,人当自宁,岂可家至户晓也」。
闰十二月乙卯得旨,令执政进呈文字,以左丞相陈公康伯疾也。
公奏:「见付王之望奏,金左副元帅见在滁州,恐王抃径往都元帅处,则于左副元帅情意不通
书本别写,发往左副元帅处。
臣窃详之望尝建三策,欲放彼处人至淮,用兵掩击
今既过淮之望又在江上,若见得可击,必已击之久矣
而乞再左副元帅书,可见之望亲临所见,必不敢妄言,以背前说
所以尽忠,望从而行之」。
乙亥王抃到阙。
先是,上尝宣问敌情如何有需索否,枢密虞允文对必有之
公曰:「若然,是不欲和。
只如仲贤约定,方可议耳」。
至,书未启封上复问,允文奏:「定有需索,恐难应副」。
公独以为:「今既驻兵不动,又连来通书,皆无不逊之言,欲和本出彼意。
若必欲和,定无意外。
或果有难应,不足从也」。
及见书,止是欲世称侄,国书用名,后用「再拜」,皆旧书元定项目内事,馀无他请。
上曰:「今既别无所,可如其式报之」。
虞曰:「何必一如他说」?
公曰:「而今正以未能制彼死命,苟力可制,又岂以一言半辞轻重
事机而已」。
虞曰:「且如和尚原,最系川蜀襟喉岂可复与」?
上曰:「他要辛巳年以前旧界为,若于内不与,和不成」。
公奏:「固知险要,我若求之而得,彼却以求,何以应之?
况与向来之和不同」。
虞曰:「有何不同」?
公曰:「今既以皇帝兼称,则名位已正。
虽曰称侄,是敌国,与向日不同
又减十万岁币
三事最大,我执之已坚,彼不能易。
此外若更力争,是求衅也。
谋国当思远图,姑与之和,则我得休息,以内治
若为忿兵未见其可。
恐欲为治兵亲征之计,臣乞先罢,专任能者」。
争辩漏下数刻方
虞已承命明日又奏:「王抃行只理会乞令奏使朝陵一事」。
上曰:「不若且休,待事了别议」。
公又入奏:「第一次遣使莫若安静庶几他日有事,却可与言」。
遂行
十二月辛卯,除参知政事兼权知枢密院事
先是,已得差遣人限五日出门,奏除其令。
馆职不当限员,又论人当须自外三五人面论然后审择而用,上皆从之。
奉使过界北军已回。
甲午降诏和议已定
丙午,上问改元事。
隆兴,故叛臣赵谂尝用,虞公以为载籍所不载,自不必
曰:「改元大典也」。
签书王刚中奏事留身,上以为问,刚中奏:「此事具见曾布日录》,不当复用
钱端礼虞允文不同之论,臣以为」。
御笔欲用「乾统」,西北虏曾用,别拟四号以进,遂乾道」。
元年正月辛亥朔,上亲祀圜丘
礼仪使,率百僚班贺端诚殿。
庚申,充德寿宫使
丁卯,公乞出,不许
丁丑殿中侍御史唐尧封论公以帝姻不可执政
公即再乞出,尧封太常少卿
戊寅,又申前请,上云:「朕已宣谕尧封,朕以公选用才,即非私意」。
公奏曰:「既移台谏,愈不自安」。
上曰:「决难请去」。
己卯降诏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二月庚辰朔祥曦殿奏事虞公奏云:「钱端礼辅佐陛下,方成和议,恐未可去」。
上曰:「和议出于朕意,参政不可去」。
王公亦奏:「大臣进退,所系非轻」。
又奏乞从台谏之言,间陈累数百言,退复入文字
辛巳御笔:「朕念即位以来股肱鲜克胜任
倘得其人,不以私义废。
虽议者或有不容,而曾无眚愆见于论疏
抗章屡上,丐去甚力。
方悯风俗极弊,嫉浮言之易兴,卿宜竭节推诚,亟安厥位,毋以小嫌咈朕意也」。
次诣德寿宫太上再三不当去位
又云:「只如许大一件事,非卿谁能了得」?
丁酉寒食,公奏欲上先世诸王冢,上再三宣问,因历叙家世
上曰:「卿以才德选,不缘私亲」。
是日族党具集表忠观焚黄两宫寿圣殿并赐酒果以为荣。
丞相陈公已病,为援典故,以长子伟节为直秘阁次子安节同进士出身
既薨于位,以少师大观文致仕
公奏:「逆内寇康伯重德镇浮
陛下践阼康伯大忠翊戴
宜优赠典」。
遂赠太师
已而王刚中薨,公亦称其竭忠辅治,引詹大方故事,乞赠七官外,更加一职,以示优礼
所以周旋二公之后备至
公既行相事,兼权提举玉牒监修国史
八月乙酉,诏立邓王皇太子
壬辰,公入奏亲嫌
甲午,除资政殿大学士,在京宫观,仍奉朝请
踰月,兼侍读
经筵论事不少贬,而勇退之志益坚。
上章外祠,始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辞日,宣坐赐茶褒谕尤渥。
四年秋,起知宁国府,仍奏事而行。
公治简静幕府文书,蠲畸○税八万馀缗,一方为之鼓舞
建炎初剧寇攻城,故参政庄简李公光力却之,奏为立庙
境内麻姑山地旷多藏奸盗,公奏立砦,仍置官徼巡百废具举
不加鞭笞租税如期,郡以大治
锄治奸猾,终以恕行。
每曰:「治道太甚者尔」。
六年四月丐祠
六月,知绍兴府,力辞而归。
九年,申前命,辞不获免
荒政不惮勤劳,民赖以安。
劝种,官与之种。
明年大熟收数倍。
滞讼,理经费吏民以为神明
两郡皆为之修建贡闱且葺公宇废坏者,率谈笑而办。
最闻,除观文殿学士
凡有建明直达上前,请无不从
或以御笔批行,忌者恐再用,因以飞语中公。
既以祠归,竟降资政殿学士以罢。
时淳熙二年四月也。
三年太上皇庆寿,公以绍兴从臣特转通奉大夫
六月,再提举洞霄宫
四年三月,复资政殿大学士
八月属疾,请致其事,复观文殿学士
壬辰,薨于正寝
李氏中奉大夫直显谟阁庄之女,赠文安郡夫人
再娶高氏,封郓国夫人先公一年薨。
男当,故奉议郎
一人,为庄文太子妃。
孙象祖,承议郎、知处州军州事。
三人修职郎监行车辂院吴修年,迪功郎、新福州侯官主簿王铎承务郎、知常德府桃源县许轸其婿也。
曾孙二人:曰,曰泽,并登仕郎
一人尚幼。
公生而不群,居重庆下,承颜干蛊曲尽孝道
雍国尤所钟爱,亲教以诗书
雍国父之问,质肃公介幼子,尝仕馆阁,以元祐党废。
娶晁氏,济北先生补之实为群从
公承平时生长京师富贵中,了无膏粱之习。
唐氏、晁氏诸老尚无恙从容其间,因得以讲论文诣,商搉古今
先世自文僖公以来文献相继故公曰自少多前言往行,熟于典章,由熙宁以至、宣间事所不知者历历能言之。
李德裕不应进士科以至宰相,非力学乌能至是?
耽玩经史,未尝一日去手
少时尝手节十七史甚备,晚又著《史提要》,行于世。
于《左氏》、《西汉》,率多成诵
幼好为诗,伯祖内相文肃公协字穆父,与苏文忠公游,往来书尺唱和甚多
公尤刻意慕效词翰得其遗风
清癯如不胜衣,而眸子瞭然,如神仙中人
尚气功名,虽在下位时,闻国有大事,必默为经画,揣成败多中。
尝称子房妇人,乃能仇秦而兴汉,盖自况也。
为政饰以儒雅不专文法俨然,即之也温。
寮史禀白,使尽其词,一言剖决是非立判。
公家之利,知无不为不顾一己之私
所不欲,迫之终不能动
靖康用兵,公亲见和战不决而致大患,故力陈和议终始不变
规画甚远,亦非苟于就和者。
以内国用,外察兵力,少休王师,方可支吾,以图大计崇深果决洞见敌情
呜呼
辛巳敌寇之变,无可奈何
甲申岁,公揣事势,谓金人弑亮之日,以无名兴师骚动百姓为辞。
新造之国,又负篡弑之名,必不肯效尤以取祸。
但欲偃兵以靖其国,徒张为虚声,实主于和。
勤勤恳恳,欲乞遣使通好出兵以示备,缓弃海泗以为惠,至于诏书而未出以当之。
使尽行公言,则敌兵不动,不至淮楚再遭蹂躏之苦。
公之言亦不为不用,而用之颇失其机。
西则庐、濠先遁,东则刘宝不援,魏胜以致败死岂不痛哉!
是时士气愈索,几不可支,而敌人进而退,似攻而缓。
公益探其欲和,而己之说为是,故王抃之行谕之曰:「此行有三:一曰正位号,二曰名分,三曰减岁币」。
往往不以为然谓如何以却敌,至有面诘公者。
公笑曰:「事成是非,姑少待之」。
回,既皆如约金果退师人始公能大事
自此南北晏然以至于今,谁之力也?
公始至台,吕忠穆公颐浩一见赏叹,以公辅期之。
又为参政席公益汲引中书舍人潘公良贵元枢贺公充中皆相友善。
尤有知人之鉴丞相史公浩、魏公知院王公纶或交于布衣,或取于宾僚推挽名士,至辅弼禁从卿监台郎者甚众。
一介之士,苟所许可无不委曲荐达
尝曰:「韩安国自谓所举皆天下士贤于己者,诚窃慕之。
士之贤者未尽知耳」。
好贤乐善如恐不及
奏事德寿太上赏雪,赐坐,以玉杯宣劝不以名呼,隆眷如此
因问及閒居自号,乃大书松窗」以赐。
上亦赐「忠实二字两朝宸翰一时
公虽家居,而恩数政府
其孙裒所著诗文奏若干卷,号《松窗集》,藏于家。
初,康公贤穆葬天台之护国山,公以某年某月甲子从葬,遂为台人。
公初归寓瑞岩僧舍年馀卜筑于城之东北隅
林泉,立精舍翻经其中
暇日幅巾野服,与方外之士徜徉笑傲觞咏琴奕,甚自适也。
及遇圆悟禅师究心内典超然自得,视轩冕如无故出处死生之际,绝人远甚。
得疾,即屏去医药,曰:「生则有死,亦事之常。
大期至,待之而已」。
疾革家人捧药泣告,曰:「汝曹岂解此!
大丈夫何可倖觊万一」?
浮屠氏或勉之,亦笑不答,第捐金分施以谢之。
前一日,肩舆所居山园瞻谒释道像如平时
归即瞑目安坐至终神色自若,岂苟然哉!
公薨之后,象祖以书来曰:「先大父居官立朝大节,公知之最详,愿为纪述以告于太史氏」。
窃惟参政德望勋业在家有牒,在国有史,󲦤绅知之,士民诵之,岂衰朽骫骳之辞所能发扬
观公自隆兴以来与人主论天下事见于奏对者多矣,皆本于忠实合于人情是非有考于前,而所成败有验于后,其先见如蓍龟,其定力金石之坚。
至如太上烧香之行,抑都人迁避之扰,皆所目击心服者。
载念钥自幼识公于三衢,首蒙赏爱
来倅乡郡,钥初窃第以归。
及尉江山公方漕事,即收置门下
公之守婺,钥金华知遇益深,护慈宁之丧,辟以为属。
后入六院正隶版曹烦使必以见属,宣谕之行,亦备数幕下
参大政,力荐于上前
以钥之不肖叨寘从列,实基于此
四十馀年,所以挈提成就之者至矣。
而钥既无所尺寸于公者,矧公之门名人才凋谢无几何敢固陋辞!
谨摭其大者书之,不敢隐,不敢谀。
卒状如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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