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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明殿学士致仕资政殿学士黄公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九三、《攻愧集》卷九九
公讳裳,字文叔其先江夏,唐晚徙梓之安泰
六世祖曰文友者,宝元康定间赈梓、剑、阆三州饥民,所活万计朝廷特官之。
文友生阜阜生󰐴,󰐴生楰,是为公祖。
婿何氏始籍隆庆普成
考安中居东郊,顾公齿长,恐无所见闻,悉捐旧产,居邑中,不治他事,笃于教子
母郑氏绳之加严
未冠刻励激昂
乾道五年进士第,调阆州新井
未赴,罹外艰
邑子授业,公语以经义,又为之讲解其后学益诣,悉焚其稿。
服阕,授巴州通江
三年杜门潜究经传出入古今,默而精思,或达旦不寐
人与语,若无闻然。
于是剖微析幽,宏深四达文词明畅动中律度
时人传其诗,不知其学已成,非复前日文叔矣。
总领赵公公说闻其名,俾诸子从之游,赖其束脩父祖其诸两世九丧
已而太夫人青城无为诸山,率赋诗寄意,其纯孝幽尚古风,于世澹如也。
总领李公蘩复招以往
边民和籴,实不得一钱,吏且督输旁午汉中以为病。
公作《汉中行》以讽,与李公意合,力奏罢之,民大悦
公又作《罢籴行》,至今歌之。
公将之官经纪昆弟亲族之家而后行。
考满,用举主关升兴元府录事参军
能以情求狱,脱冤死,伸无告甚众,终不讯一囚
举主改秩制帅留公正五士,公为之首。
召对,论蜀兵民大计,曰:「蜀中民贫兵困极矣,臣思其故,有二恨焉。
关外四州,边于敌境,势便地饶,兵火之馀,田莱多荒。
不用屯田积谷之策,乃榷民以养兵
岁月既深,兵民俱困,此一恨也。
边民仰给外府米运率指沿江
若稍分边屯,使就食诸郡,外计费省。
千里漕粟,商因为利,几以三石而致一石,名为养兵十万,实养三十万人
兵困民穷,职此之由,此二恨也。
屯田积谷,势已难行分兵就粮,事犹可及」。
孝宗下其说,卒不果行
次论常平赈济,其略曰:「古人救荒良法不过常平义仓
见今官司岂无桩积
一州言之则少,以一路计之则多。
水旱之灾决不常有,不幸而有,决不同时
甲乙相推递相赈救,则丰凶迭用可以无穷
以此救荒,似为良策」。
又论:「关外义士人材骁劲缓急可使。
往年师出秦州鼓噪先登官军坐视不救,遂皆陷没
自今苟遇调发,宜令主将自作一军专攻守之谋,任成败之责」。
明日,除国子录
未几太夫人不幸宰相以阙官进拟孝宗怪,问「黄裳何在」?
因奏其故,特赐钱七十万。
除丧而趣召。
既至太上登极
公谓守成之主,要在恢张志度为先。
因论大利凡数千言大略以为:「古人创业、守成中兴谓之三难,今陛下虽当守成之时,而实任中兴之责。
成之道,必有能为陛下之者
若夫中兴规模,则与守成不同
出攻入守,当据利便之势,不可不行都
富国强兵,当求功利之实,不可不吏治
内禦外,当有缓急之备,不可不重镇」。
论都建康五利天下大势,终在建康
及言:「方今官虽具而职实不修
一当立品式以课其功,二当计资考以久其任。
既建都邑,课官吏根本固矣,则又据要地立名城,环大兵以守之,分大臣以镇之。
今吴蜀绵亘万里,虽号为重镇宿师之地,兵之处,率三年一易,仅同列郡。
所谓国之藩篱门户者固当若是耶?
陛下即位之始,所与共济中兴者,宰相也。
陛下主其谋,宰相任其责,用之则勿疑,疑之则勿用
苟轻用之于始,必轻弃之于终」。
别奏:「国方有大雠大耻大害大忧,而为人臣子,乃狃于无事忽然忘之。
此风之成已非一日,其要在陛下笃于躬行,以感愧之而已矣」。
上奏曰:「今日之最弊,兵多而食少,一也。
吏多而官少,二也。
变而通之,惟当省兵省吏
以为守备不阙,则战兵可省。
窃谓沿边郡守宜悉除用武臣,付以民兵,责以军政无事则耕,有事则守。
如此藩篱固而边备实,省兵之说始可言矣。
民兵守,虽多而无养兵之费。
官军战,虽少而有可用之实。
官军之食可以少增,吾民之赋可以渐减,岂非至计乎?
若夫省官之说,则当以理论之,纵有怨咨,宁无曲直
实边备则可以省兵,执事理则可以省吏
使即日行之,其效犹将在十年之后
苟又不然,兵日以众,吏日以多,他时虽欲逃怨于目前嫁祸后日不可得矣」。
公在忧中,益熟观天下大势,至陛对,其言条达明切太上异之。
于是始被简记,除太学博士
不数月,改秘书郎
旬日,亲擢公为嘉王府翊善,曰:「黄裳论事,必能开皇子」。
公感主知,遂以辅导己任前后五年规切讽谏之语无虚日
前朝号为能直言,如姚坦辈皆所不及
后来诸贤,讲贯切劘,亦皆自公发之。
公讲《春秋》,初及「王正月」,曰:「周之王,即今之帝也。
不能号令诸侯,则王不足以为王。
不能统御郡镇,则帝不足以为帝。
之郡镇,即古之诸侯也。
周之王,惟其不能号令诸侯,故《春秋》必书『王正月』,所以诸侯正朔也。
今天境土祖宗不能十之四,然犹连跨吴、蜀、荆、广、闽、越二百州,兵与民分任
任吾民者,二百州也。
任吾兵者,九都统也。
中兴以来三圣相授,苟惟不能统御,则何以服之」?
上曰:「何谓都统」?
公曰:「唐太宗年十八起义兵,平祸乱
大王年既过之,而国家都统之设岂容不知
然则可不汲汲于学乎」?
性真率而语疏达上大感悟,恨得公晚。
及讲「郑伯克段于鄢」,公曰:「段骄而有过,郑伯乃以兵取胜
使大王如郑伯之有段,宜何处之」?
上思良久,公曰:「大王独不见孟子》载舜之事乎?
象,舜弟也,舜封之有庳不及以政。
亲亲之道,但当富贵之,不可使之预政事,此舜与郑伯之得失也」。
上曰:「善」。
公因事启发大率类此
他日,有东宫旧人带御器械,诣王府谒谢
上接之,重轻中节左右大惊,退以告公。
翌日讲《左氏》「礼有等衰」,因问上曰:「昨日大王某人等衰之说,有之乎」?
上曰:「有之
不可无学前日临事胸中即有区处有人在心腹间商度也」。
大喜曰:「大王之学,正当见之处事
今日等衰之说,即是意也」。
大抵即某事则以某书言,举某书则以某事合,虽所汎论,亦必曰前日某书云云
或上所未喻,又曰某日某书云云
上意益向,因作八图以献。
太极,曰三才正性,曰天文,曰地理,曰王霸学术,曰九流学术,曰帝王绍运,而终之以百官文武,各述其大旨陈之,可谓该尽宏远矣。
公每曰:「为学之道,要当体之于身,本之于心。
王宜以心为严师
王心一毫不安者,皆所不可为也」。
凡上所行有一善,必诱掖称赞,俾日进不已否则尽言无所讳。
上谓人曰:「黄翊善言语难堪,惟我则能受之」。
每至丧败危亡之事,无不为上精言之,上必倾听
上尝侍宴宫中从容诵《酒诰》语,太上喜曰:「翊善之功也」。
一日轮对,劝太上曰:「陛下五美三戒
何谓五美
曰仁,曰诚,曰明,曰公,曰断」。
公各指事如此如此,曰:「此陛下五美也。
何谓三戒
曰立规模,崇俭德,受忠言」。
太上意主安静之说,因循寖怠,而用度赐予过多
忠鲠之士相踵去国故以讽焉。
后命接伴金使,因通两国名讳,而高宗犹称帝名
公曰:「高宗祔庙已久,乃不称庙讳
前实失之,安可不改乎」?
典仪通意使者难之。
公曰:「前乎此,在二十七朔之内,故未遑及。
今已即吉,当互传庙讳」。
往返数四来使语塞
然卒以前例,不果从。
公还奏曰:「臣以理诘之,其辞已顺。
事关国体后遣使人,当力议改正」。
太上纳其说。
绍熙二年二月,雷雪交作,公具封事,其略曰:「谨按《易》,帝出乎震,震为雷,君象也。
震本坤体,阳自外来交之,有动乎情欲之象。
是以圣人六十四卦之中,凡涉震体者,取义尤严。
在《复》则曰雷在地中,先王以至闭关,欲其复之静也
在《随》则曰泽中有雷,君子向晦宴息,欲其居之安也
在《颐》则曰山下有雷,君子慎言语,节饮食,欲其养之也。
复之静,昼不可以郑声挠之。
居之安,夜不可以欲心荡之。
养之,食不可以旨酒乱之。
夫人起居动息,人虽不知,而天则知之,变异之来,岂容掩覆
《震》之象曰荐雷震君子恐惧修省
修省云者,谓省己之私也。
时政之谓哉」!
公疏特切深,皆人所难言者
时求言之诏及馆职郎省而不及公,不果上。
四月,擢起居舍人
未几,疮发于背,告满百日,甫出,即直前奏事,曰:「唐太宗最重魏徵一旦至欲杀之。
凡人私心,非必好色好货之类然后谓之私也。
事苟不出于公而执以己见,皆私也。
私心既生,则以谏者为病,必求有以胜之。
胜心既生,则以谏者为仇,必求有以逐之。
私心而生胜心,因胜心而生忿心。
三物者为之蔽,虽以太宗之于不免,况其他乎?
陛下即位以来台谏之臣不得其职而去者几七八辈,陛下亦知三蔽所以然乎?
且如陛下之待某人不甚厚,徒以台谏攻之愈甚,故陛下庇之愈力。
陛下本心亦忽不自知其如此也。
陛下静察吾心,勿使有秋毫之私。
此心既公,无所偏系,则闻台谏之言必从,何由以胜心临之?
台谏之情必厚,何由以忿心加之乎」?
久侍王邸一再迁官,兼翊善如故
见上为学日益,因诞日浑天仪舆地图以献,皆以木为之,因为歌诗,勉上进学,天之运行不息
及念祖宗郡国大半陷为贼区,乃王心所宜感愤者。
观公之志,凡可以动悟意者无不为也。
居数月,除中书舍人制词明,人多传诵
公既擢禁从念国日忘武备,势寖削弱,复劝太上右武为事,曰:「寿皇在位三十年,待遇武臣拊循士卒恩意深厚
三军之士,至今言者无不感激,恨天下无事不得效死以报君父
陛下勿替此意」。
又请权拨鄂渚一二万人分屯襄汉,张形势以备敌。
公心之素所存者然也。
天下方恬宴安,公策无所施用
都人比岁日夜车驾之出,哗言纷纷
奏疏极论自今五日一朝,以解中外之谤。
一疏之中,凡六七致意焉。
寻除给事中知贡举未几侍讲
公在琐闼一月封駮之章无虑数十上,贵戚宦寺一限以法,最后侍臣进用不当,缴论甚切。
翌日迁公兵部侍郎,公不受命,坚乞去。
久之王邸奏乞留公,遂除显谟阁待制,专为翊善,公始就职
未几,疮复作,转甚,连丐去,不许
病稍差,又上封事请车即日两宫,言极苦
寻复除公侍讲引对便坐
又为太上力言:「父子天性陛下重华不应有他疑」。
太上徐劳公曰:「近见嘉王学问殊进,庆对议论益非前日比,皆卿力也」。
公曰:「臣伎止此。
朱熹四十年学问陛下收召,使备僚属」。
且言:「王初就傅蜀士杨辅刘光祖相继在选,可复充学官,以广王闻见」。
太上嘉纳
太上久不过宫,中外莫喻其故,侍从同班抗论不已
孝宗不豫中外忧危事势益急。
辅臣交口谏,不听
公复抗声切谏,至号泣随之。
宫门闭,掩涕而出。
自是复作连章请外,又请归田里
书再上,不报,即移疾关外待命兼旬
孝宗遗诏,亟入临,疮遂大作
即位,公病不能朝。
再除给事中上语辅臣:「此黄裳旧官,拟他职」。
明日,以权礼部尚书进,上曰:「独不可真尚书乎」?
且令兼侍读
上意即欲大用,数问公疾如何
公力入谢,出一奏谆谆千言备极忠爱
大略谓:「书传所载,前古人君、文、武寿皆百馀岁,在位之日多至五六十年,而其所为之事自少至老只如一日
至于后世之主,享国日率不久其间汉武帝梁武帝唐明皇,此三君者,得年稍高,在位稍久,而其平生所为是非美恶两人治乱安危亦全相反
非他故,由其持心一与不一也。
持心一则始终如一否则始而无终
陛下今日大川,行万里,固未知登岸税驾之期,臣请略举已行之事论之。
陛下新即大位万几虚心忘我委任大臣,政出中书万事坐理,此得人君好要之道。
使大臣得人今日,则陛下终身守之可也
臣恐数年之后陛下应酬日熟,聪明日新,亦欲出意作为躬亲听断
左右迎合之徒窃窥圣意因而献说,谓陛下委任大臣非不善,然事皆决于外庭,权不归人主日积月累,恐成乱阶
陛下闻之,能不介然于心乎?
臣恐是时委任大臣不能今日矣。
若不委任大臣必须借助左右
小人得志何所不为
阴窃主权潜移上意引用邪党残害忠良,其为祸患何所不至乎?
臣之所忧者,此也。
陛下深鉴近弊,奖用台谏
每有弹劾无不听从
善恶区分纲纪振立,此祖宗设官之意。
使台谏得人今日,则陛下终身守之可也
然臣恐自今以往台谏之言日关圣听,或斥小人之过,使陛下欲用之而不能
或暴近习之罪,使陛下欲亲之而不可
所言滋多,不能无厌
厌心既生,不能无怒。
左右迎合之徒窃窥圣意因而献说,谓陛下奖用台谏,本以革弊,然台谏得志,遂使人不能自由
陛下闻之,能不怫然于心乎?
臣恐是时奖用台谏不能今日矣。
朝廷所恃分别善恶使君子小人不相侵乱者,专在台谏
陛下苟厌其多言不复听用,则为台谏咋舌闭口无所论列
君子日退小人日进,而天下乱矣。
臣之所忧者,此也。
二事者,朝政大者也。
若自其切于陛下之身者言之,又有大者焉」。
条举曰:「陛下笃于孝爱如是,勤于学问如是,薄于嗜好如是,然臣亦恐陛下自不能保其常今日也」。
又曰:「天下之事不可胜言也。
人君之忧不可胜计也。
姑自臣所言数事思之,其可忧者如此其众,而臣安得不以为忧乎?
唐太宗老于世故在位日久魏徵犹以十渐戒之。
一谓其渐不寡欲,二谓其渐不爱民三谓其渐不利物,四谓其渐疏君子,五谓其渐贵异物,六谓其渐疑大臣,七谓其渐好畋猎,八谓其渐轻臣下,九谓其渐倦朝政,十谓其渐忽水旱
使于今时,其所以为陛下忧者又当如何
夫心者动物,易纵难收,人主之心又与常人不同
溺于富贵,放于安逸,朝善暮恶,固不可保。
陛下欲求所以持心之说,臣请终言之。
自古及今,有治则有乱,有安则有危,有存则有亡
使人主之心常知乱知危知亡,则又岂肯须臾自放安逸之地?
《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又曰:『慄慄危惧,若将陨于深渊』。
又曰:『心之忧危,若蹈虎尾』。
圣人持心之法也。
岂有六马、临深渊蹈虎尾,而安危存亡之念不关于心者乎」?
凡首末皆主此意,公绝笔之作也。
明日上复召公,移坐与语,从容良久
后数日,有旨充明堂礼顿使。
公疾寖羸,不复可出,时时独语曰:「五年之功,无使一日坏之,度吾必不可为矣。
后之君子,必有能任其责者」。
盖忧之深也。
连三岁病疮,至是以积忧,故疮虽损而他疾乘之。
九月二十四日,卒不起
疾亟,命子弟秉笔口占遗表
大抵不异前奏,意曰:「陛下好为之」。
上大惊诧伤悼
即日批出,除公端明殿学士致仕,他恩礼悉依执政
朝廷上下闻公死,皆抚手相吊以为国之不幸也。
丞相上言,至泣下不能已。
赠公资政殿学士所以赙恤之加厚。
宽简乐易不为拘拘
平时利害是非不经意,至忠义所激,奋然忘身
论事人主前,其气平,其辞切,其事核,其理尽。
人但见其发于造次,若天机自然不知燕居深念,索之精而见之切也。
为人思虑,乐辛勤,而对客辄欢然言笑终日饮酒无算
为学一物不知
一家言无不与之交而究其说。
推贤奖善,悯孤恤贫,盖出天性
外内仅书一十考,积官朝请郎
公娶苏氏,继王氏。
王氏既丧,又连失二孙
每语曰:「富贵博祸之具也」。
既病,客视公,公嘻笑曰:「仆甚爱田间,与耕夫为伍此时蓊然,豆饭藜羹山中之乐,无央也。
倘得乞骸骨以归,足矣」。
呜呼
公之立朝终始大节如此朝野望公即预大政,而天遽夺之,寿止四十有九,惜哉!
皇考承议郎,母妻皆赠硕人
一子瑾,承务郎
二人,许适进士何镗、前进士何伯巽。
钥与公同后省年馀相与甚厚,抵掌谈世,故言议多合,各诵所闻终日不倦
相去万里,而肝胆相照倾倒不尽
尝笑谓钥曰:「前后制词数篇,皆出君手,思有以报未能也」。
尚忍言之?
左史刘公光祖状公之行,瑾以请铭于钥。
因尽得诵公遗文高处不可及平处亦自有一种风气
至论事之书,明白洞达夫人而能知之。
若其剀切精忠,忧深而思远,抚卷三叹使人流涕而不自已也。
左史之作,文实事覈,敬俾载于石,而系之以铭。
铭曰:
井络之区,为东西川
钟秀在人,名士出焉。
有卿有云,有武有渊。
三苏诸范,踵登英躔。
岩岩剑门山险地偏
势连关陇秀气弗宣。
涉历千载扶舆蜿蟺
万山之中,乃生斯贤。
英特雄迈高视八埏
学力穷探本源
移孝为忠立朝卓然
大放厥辞亹亹百篇
惟我慈皇,识之最先
俾侍嗣圣,设职惟专。
官虽屡进,职终不迁。
公能尽忠左右累年
引经据古指事陈前。
义所当为,执之弥坚。
死生祸福,咸委于天。
神会气合,奉以周旋
夹日以飞,入侍细旃
将降大任忽焉登仙
上心震悼,恩贲九泉
炳炳八图,今寘经筵
殄瘁之悲,心折涕涟
呜呼
余尝评之,先见吕中丞勇决范蜀公,敢言苏文忠,盖司马公自以为不及者,公或过之,而皆得其全。
呜呼,尚何言哉!
惟知公之深者,然后以余为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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