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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对熙宁三年太白昼见劄子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六、《絜斋集》卷二、《永乐大典》卷七八五六
神宗熙宁三年九月二十五日司天监太白昼见,距九年出昼见。
占者以为主兵,而河湟湖南安南用兵兹其应也。
臣闻夜则见,昼则伏,不敢太阳敌,星之常也。
当伏而见,与日争明,失其常矣,故其占主兵
兵戈将动于下,则金星先变于上,吁,可畏哉!
神宗皇帝北方之彊,故先从事西戎所以匈奴臂也。
于是乎洮岷,克梅山,降木征,而南则有交州之役,兵连而不解金星昼见之应,昭然不诬
陛下践阼以来星变屡矣,而太白失常未有如今岁之甚者
盖自五月二十一日以迄于今涉历五旬,晴必昼见前代之所无有史策所不载,有识之士为国忧之。
陛下诚心畏天,每遇水旱减膳彻乐忧形于色引咎责躬斋洁致祷,凛乎有渊冰之惧。
今而星变异常,其占主兵,乃疆埸将扰、事变方殷之兆也,而九重之上,晏然自若不以为忧,何哉
董仲舒有言:「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异谴告之。
不知自省,又出怪异警惧之。
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
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
金星昼见之久,可谓怪异矣。
此乃天心仁爱陛下,欲出此大异以警惧之也,而陛下不以为虞,迨夫伤败之至,虽悔其可追乎?
仰观乾象俯察人事,窃料今日之势,虽欲幸其无变,而不可得
夫既不能无变,而吾之将帅庸懦师徒畏怯财用匮乏藩篱疏漏,其果可以应敌乎?
拥兵于外而专事交结多方掊尅,以充苞苴
军人愁苦无聊,而主将不加恤,名曰教阅未始颁赏无以激厉,谁复振作
以不教之卒,而使之战斗,则有望遁逃而已,此今日之大弊也。
自古名将守边,其财皆得自用
以励士卒,则人人慕赏,争自奋功名
以遣间谍,则冒死不顾,密窥敌之动息
太祖之任边将,得此道矣。
中兴之初岳飞韩世忠之流,皆有不可胜用之材,此所以能擒敌而制胜也。
之任将,毋乃与此异乎!
城壁经营,固所当务也,而板筑并兴,则恐力有不及
不若择其至急者先之,合数城之力以筑一城,则无患不坚
合数城之兵以守一城,则无患不足
他日或有遗力,则又筑其次急者,至于公论以为可缓者,则姑已之。
昔者汉惠帝之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
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五年,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
九月长安城成。
夫以汉家全盛之时,筑一城易事尔,而三年之间,三兴大役始克为之。
边方单弱如是而乃欲于一二年之内办集兹事,其可得乎?
力既不及饰辞罔上,势所必至,其可恃以为固乎?
所谓藩篱疏漏者,此也。
陛下诚能因此星变慨然发愤大修武备将帅也,师徒也,财用也,藩篱也,皆大变前日,则可以不虞矣。
不然,固未知其所终也。
不胜忧国爱君之心,惟圣主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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