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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翔 其三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七、《北溪大全集》卷三○
所示《大学疑》,见得日来进学次第间有未安者,敢一评之。
虚灵不昧皆属气,此当详本文全句,其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
此句皆是解「明德」两字为言
所谓明德者,是专以理言之,谓人之所得乎天者,是得于天之理;
虚灵不昧者,是状此德之光明
谓具众理而应万事者,是又兼举此德,体用之实要圆备
或问》中曰:「方寸之间虚灵洞彻,万理咸备」。
只是再详此句,无异旨。
凡此主意皆是以理为言,但今实论其所以为根原底里,则理无形状,其为物是如何,而解如此之灵且明哉!
毕竟是理绝不能离气而单立因人生得是气而成形,理与气合,便有如此妙用尔。
外日姑就四字分析其实灵与明处,非可专指气之自会如此,亦非可专指理之自会如此
要之,气非理主宰则不会自灵且明;
理非发达,则亦不会自灵且明。
理与气本不可截断二物,去将那处截断,唤此作理,唤彼作气判然不相交涉耶?
粗一譬之明德如烛辉光灿烂理则烛之火,而气则烛之脂膏者也。
指定烛之辉光灿烂处是火耶?
脂膏耶?
以为火而不干脂膏事,不可也
以为脂膏不干火事,亦不可也
要之,火为之主,而脂膏灌注之,方有是发越辉光灿烂尔。
此等处须了了岂可含糊
不因句就身心上,实体认此明德是甚底物,其为体段形状如何
解如此之虚灵洞彻光明不昧在日用见定间,所谓虚灵洞彻光明不昧之实又如何
何处实见得其为如此
于此见得落著,便可实下操存涵养工夫
平心定气实计见此本物,只区区计较閒末,寻枝逐叶,展转差讹,正如冥者之扣槃扪烛,流为闻钟执籥之谬,乃反归咎于告者,以光与圆之言为不识日,而非所以论日,岂不大误也哉
若李推说为乱道,胡答胡辨,殊不成说话,只似不曾读书者之言。
且如好学论》曰:「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其本也真而静。
其未发也,五性具焉」。
曰精、曰秀,以气言;
曰真、曰静,以理言
继曰五性,又以理言,亦可剥以为理中具理乎?
又如《太极图》曰「无极太极」,起头四字,便都言理。
下又言真、言性、言仁中正,又皆以理言,亦可剥以为理中重重具理乎?
古人文字血脉相应如此假如虚灵洞彻不昧等皆为气如一心恙只有其气存,何故一恁昏迷颠错,却无此虚灵洞彻不昧底意,何耶?
若尔讲学,枉用心神而无长进之益矣。
格物致知所以求知所止
物格知至,则已知所止
诚意而下所以得所止。
意诚而下,则已得所止
此固是总八者说。
上至善之大纲,亦须知八者之中,逐件亦各有止至善处。
即其逐件中所名,各到至极之处者便是
而于逐章中,亦已默寓其意矣。
自外入,以彼物之至吾身而言;
应由中出以此心之接彼物而言。
彼物之来,有千变万状不齐,而吾心之应,各随彼天则自尔
当好当恶,当喜当怒,轻重浅深分数毫发差。
是谓物各付物,各止其所,而我无与焉。
然亦须吾胸中鉴空衡平之体素定然后如此,而非临时区处之谓也。
诚意小人一等,未实见道理,人虽分明有好善之心,终是不能表里,必有陷于自欺田地不自知时节
须是真知善恶分明然后有真好真恶之切,如好好色、恶恶臭之彻表里一于诚尔。
所以经文曰:「知至而后意诚」。
然当知已至后,亦非听之自诚
盖无一刻不用戒谨之功,岂但如来一日之谓?
所以传文反两言必谨其独,及结以必诚其意,以明此功夫须如不可间断,而所紧要著力,尤在于幽独几微之处也。
二必字,正立文著力处,最宜详味
始终条理之分难易,姑以骨角之脉理可寻与玉石浑全坚确,为切磋琢磨之辨,最发得本文之旨,莹白为可玩。
其实物格知至所谓真知贯通田地,又非容易可至,固未可以易视之,而不深加工也。
力行固难,然知之真而行之勇,则循理为乐,自不见其难者。
惟知之不真,而行之不勇,遂不见其乐,而每苦其难尔。
孟子始终条理分智圣主意,乃言二者须两极其全为贵,非有难易之辨;
而文公知行车两轮之说,其意又要齐头并进,非可以难易论也。
各随本文不碍,而各实用功自可见
要之圣贤固有言易诱人之进处,亦有不敢言易骄人之志处;
固有难以勉人之进处,亦有不敢难以沮人之志处,皆不可以一律定也。
治国章所载先君子之言,诚为至论
君子之学,惟求其在我者而已本非治人之念也。
在我者既至,或出而当治人之任然后推己以及人,而非预为之地也。
若为人而学,则有计利之私,而非诚于学矣。
论语》时习之说,于当事时而前日所以学事亲者,当敬兄时而前日所以学敬兄者,其为时似稍疏,却是实体此语做工夫处,初无妨害
然亦当知君子缜密之功,固无一事不学,而无一时不习也。
亦在人随力量循序而进,果有实工进进不已,则由疏而密,无空隙閒事矣,更在勉之
其十一段之所谓一意者,乃是剖析理义渊微精密处,皆上达意思,非初学所可骤晓,姑缓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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