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堂记 南宋 · 徐元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七、《梅野集》卷一○
《大学》之明明德,必曰「止于至善」。《中庸》谓:不明乎善,则不足以诚其身。孟子又述《中庸》而言之,可哉?盖子思传孔子者也,孟子师子思者也。诚以贤愚一致,可欲之善本同也。后觉必效先觉之所为,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子思、孟子可见矣。故人无有不善,而气禀之殊分,所以有善有不善者,特觉与不觉尔。《通书》语人以诚无为,几善恶,是尧舜之中人心道心之界限也。尧舜之中与人同,世之人心用而道心隐,择焉而不精,守焉而不一也。东嘉郑君应龙所居之堂,扁曰「明善」,非直为观美也,揭本心之善以示观省也。余往岁校文是邦,得君书卷,次于首选,知其为纯实之士,乃既识之,相语以善屡矣。今扁斯堂,亦既明其本然之善,豁然太虚,湛然止水,外物不得以动其心。益加学力而求造义理精微之极,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故曰: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何公卿大夫之足慕哉!子别数岁,以文藻之彦,进武勇之爵,因是以阶漕牒,盖汲汲然副其父兄责望者在是,要亦尧舜孝弟之寓也。虽然,士方穷而独善其身,利达则听之,故其达也必能兼善乎天下。如屑屑为禄计,则君子之所性汩矣,何以谓之善?然则为明善者,当何如?以《大学》之物格知至、心正意诚,极修身之功用;以《中庸》之博学、审问、慎思、明辨,正笃行之。规模如是,则孟子所谓可欲之善,将进之以充实光辉大化之域,而皆所自有者也。明善之验盖如此。子求余记,辞不获已,纳约自牖,因其本善之明而寓朋友责善之道,故详复以告。子其懋敬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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