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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宏斋 宋末元初 · 欧阳守道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巽斋文集》卷五
守道去秋拜书幸甚登彻,愚贱不敢再渎,虽欲愿闻一言,徒切仰叹。
每见乡间士友扁舟东下,辄曰吾谒宏斋先生,心甚愧之。
某有愿事君子之心,先生奖进后学之心,舟行而前,不过三四日,而顾自如此,此所以自愧于彼能前者
虽然先生德业之外立言天下不待亲拜函丈而后闻也。
昔之善为学者内求之我心,外證之古今圣贤之言,而未尝不合未尝不得
近世学宣门户,则有以尝见先生前辈标榜者矣。
此虽不足道,而犹知以学为名者也。
乃有愈在下风者焉,此亦徒使先生长者酬对增感慨也,尚忍言之!
然则掩关孤坐,左右书册古今圣贤在是,则先生亦在是,所不曾拜者,晬然德容不可想见者哉?
用是复自释然
兹蒙专介,特枉手书,以贵下贱,以贤下不肖,以前辈大老后生小子,甚盛德不可以有加矣。
某乃得此三达尊,将何以称之。
昔者得此于荆溪先生无以荆溪先生,今先生又复然,而今而后无有师保,如临父母之心当何如兢兢
缄赐讲篇,前此固尝传录,几得其半,今日大全
先生一言将诏千古,某乃得之亲授,盖尝自怪此生所得造物者,疑若偏厚之以斯文
至于成道尊、一世所宗如先生者,亦复使之夤缘受教之下,此亦必有阴相非偶然者。
一念之,未尝不惮日月遄迈,慨志行之未立也。
示教人品高则学术高之说,尝隐之以心矣。
先儒人品学术高,意似主于为变化气质之劝,而其本然高下品第天也。
且学譬之琢玉成器,谓之不琢不成则可尔。
玉自有品,上品经琢为上品之器,次品经琢为次品之器,则天也,非人也。
孔氏之门,成德达财答问私淑,艾如时雨,化之孰不在夫子大造,然颜为颜,曾为曾,由为由,赐为赐,其未及成就者固不知其终当如何,而其已及成就者要亦各极本等所至也。
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其犹病诸也。
以之方诸圣门之教,则为颜、曾者有几,为由、赐者有几,夫子其犹病诸也。
人品凡下至于不肖修道立教皆为智愚贤不肖而设,圣人此心虽无穷,而彼愚不肖得吾教仅足以免为恶陷罪,是亦圣人大造也。
局于人品凡下者如彼,则幸而气禀稍稍清明者,敬天所赋当何如哉!
圣贤间世常人已无可言者
至于来教卑陋之叹,则窃以为非特人品也,又有习气焉。
大率士列四民之上,而古之士由农,出农之气习淳良
后之士杂出于工商异类矣,又降而下有出吏胥游末矣,名则士也,气习则士而工、士而商、士而异类、士而吏胥、士而游末也,人品卑陋不可移,气习薰蒸不可涤,而充塞人间,谓之多士亦何以责学术于此等辈哉?
蒙士之名,足以误世,真士类、真学术将遂泯泯,而先儒语言乃在此等颊舌间也,则卑陋何怪哉!
此某所不当言,因先生语及人品,故辄以鄙见申言之,未知是否
前日某之事,幸先生遏恶扬善之职,某亦岂敢当?
所谓善顾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有以来之耳,独至今无怨悔者,以行吾本心也。
本心直达阳春之生,或遭蹂践摧折,则无如之何,而生者不能自已也,直并根俱死,然后不生耳。
初窃科第,亦窃有志
顾忧患之馀,既耗夺矣,而人情世态如此,亦无可为者。
从此直疑蹈祸只如前日纷纷犹云可也,去冬宪使有书趋之任,意甚厚可感,某对以为事在省部,方为彼素案未语,万一到官之后,畏大学生者彼有言语可指时,进退何如
初意某自以违年,恐妨下次政令,既部使者盛意如此,亦合更容某少候,若省部不以某为罪,则洁净之身方敢谓不辱官曹耳。
宪使遂为某作一申省状,其说甚备,闻其文字去已两月无人赶逐,恐遂堕渺茫可知一听之天而已
朋友有为某言此文字宰执诸公过目者,诸不可指拟相与叹息,某告之曰:「使命不仕,韩、富、杜、范在政府无如之何
命当仕,自无许多龃龉安能冰炭怀抱耶」?
以此心极安之。
当年强仕不仕,今既五十,前进几何
自揆愚性之能俯仰人爵之贵决是无分,只作未尝登科处之,而及此馀年,读书求己,以无负父母师友所期望,岂不足自贵哉!
今兹未敢遽为艮其限、列其夤之见,且更候之。
伏辱眷问之及,敬布下情
前书有及世变浮云,遂蒙教以事业浮云所以开广某之心胸大矣
人生极尽气力,亦做得几许事,而事业犹是偶然到手则为之。
区区者乃欲挟尺垂不朽,亦可悯也。
某侍荆溪先生岳麓时,蒙赐以所作文字乡里有吴兄建公者,亦多得其藁而刊之,比得其送印本,谨以一帙申纳
先生志同道合荆溪者宜不多见,伏想对此,又动殄瘁之悲。
集中有数篇及某贱氏名,本难拈出,类乎借以自述,然先生既误知某矣可以无嫌
其一为某作《辨跋》,因并以其辨一帙拜呈。
帅意狂斐,倘蒙指教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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