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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显谟少卿公行咸淳四年五月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六、《黄氏日钞》卷九六
公讳子秀字元实越馀姚四明人
绍兴府馀姚初隶明州,其地即四明山西北偏,气势融结,有峭岸飞瀑之胜。
孙氏自唐时长官世居其下为望族,然未有兴者。
至公始显,弱冠绍定壬辰进士第积阶朝议大夫,官太常少卿,职直显谟阁
尝为吴县主簿淮东总领所中酒库,教授滁州,知金坛县通判庆元府,知衢州常州婺州提举浙西常平盐,寻提点刑狱,移浙东,又移江东
在内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除太常丞,迁大宗正丞,迁金部郎官,兼国史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左司,兼右司,又尝兼知临安府最后再差知婺州,未行,卒,年五十五。
初,吴县有妖水仙太保自诡祸福人,远近倾动
郡太守王公遂将使治之,莫敢行。
公独奋然请往,焚其庐,碎其所神像,而沉其人于太湖,曰:「实汝水仙之名矣」。
绝。
在邑日诣学官,与诸生切磨义理
间以事出乡扁舟径诣毫发得实里正不知官之涉吾境。
入而议台郡幕,拟断如流,无敢干以私。
由是台郡交荐声望如山泉涌
选辟总所官,一日,檄催宜兴县田租公行县释不催,归而白水灾状,总饷者恚曰:「军饷所关,而敢若此,独不为身计乎」?
公曰:「何敢为身计,宁罪去尔。
某此行泛舟上来,岂复有可催之租乎」?
争辨久之旁观汗下而公自若宜兴卒得免,而公名益高
选辟教授滁州
之官,又以选改辟金坛
金坛剧邑,加之连歉,至而败、望而避者累数政。
公至,严保伍,釐经界结义复而免义役田之和买税,籴米平价,及借贷免息,以惠街郭,劝分大家,使一顿折济,以惠乡井
前此民兵虚籍之扰、民船运军粮之扰、锡晏低价买物及凡官司敷抑之扰,皆次第访求汰绝之。
一切与民休息矣,民有闾里自为不靖之讼,则使讼者赍帖自诣里正覈实并邻證来然后行,不实往往自匿其牒,不以诣,诣者类已气平折,而归邻里和议
顽者再至,再使自覈,则扰不及所怨,而徒自扰,亦气索而止。
豪黠者有犯则痛绳不少贷,合邑至无敢斗狠。
淮民流入以万计,则又为赈给抚恤区处庐舍,或括田亩使耕,拔其能者为总辖,使分御之,亦无敢哗。
乃崇学校,明教化,行乡饮酒礼
复访国初山书故址一新之,以待远方游学之士。
在邑四年,政成信洽,民不忍其去。
庆元府通判主管东盐事,旧例诸场解盐百袋附五袋补盐仓耗折,名五釐盐。
未几提举官并取为正数,重为民困
至是公奏蠲之。
其他郡事之倚办不胜纪。
淳祐十一年,入为诸司粮料
明年衢州寇攘事闻,水复城郭朝廷择守,属公使行。
公谓捕贼之责虽在有司,亦必习熟土俗之人,乃能剪其凭依,截其奔突
至即严结保伍选用土豪,首旌常山县陈谦享、寓公还淳捍禦之劳,且表于朝,乞加优赏人心由是竞劝
未几,盗复起江山玉山间,甫七日而众擒四十八人以来
贼知土人官兵不能久驻者比,终公之任不复动。
水潦所及,则为治桥梁,修堰闸,补城壁,浚水源,助葺民庐,赈必钱米,招通邻籴,奏蠲秋苗一万五千石有奇,尽代纳其夏税并除公私一切之负。
溪沙壅之田,则又请于朝,永蠲苗税,民用复苏
初,先圣阙里子孙依庙而居,自南渡衢州,有诏权以衢学奉祀因循百年子孙无专享之庙。
公撤普圆佛寺,奏立先圣家庙阙里
既成,行释菜礼,退讲《中庸》「仲尼祖述一章剖析吾儒与释氏所以冰炭者,穷极蕴奥,皆先贤所未发。
宝祐二年以政最除太常丞,有忌者劾去之。
未几,除大宗正丞,迁金部
金部旧责州郡以必不可办之泛数,州郡亦自知称塞无期,唯以嘱吏延岁月,或并当解者亦不解,而金部益以匮,吏益得以颠倒为奸。
缴纳牌匣,有累日不呈拆者;
解人赴部,有逾月不到者;
报解钱帛,有官不预知者
日夜讨论,参州郡十年逐色最高岁分,以本部每月实用之数斟酌,均配给册,使州郡亲自批认,而呼各州郡承受人之家行在者递册,使私自程督,约稍稽侍刻,即责有归。
承受忧责切身程督过于己事。
不遣一字一卒,而纲解悉如批认之约,吏几可束高阁一时上下便安之。
三年,除将作监淮东总领,辞;
改知宁国府,辞。
四年,除左司,再兼金部
以抗丁大全去国,差知吉州,寻鑴罢。
时有嬖倖朱熠武弁台察,至是凡三劾公,公归四年而大全败。
开庆元年,诏超为浙西提举
先是大全私人为之,尽夺亭民盐本钱充献羡之数,不足则又估籍虚摊,一路骚动亭民流亡
公甫建台,首还前政盐本钱五十馀万贯,蠲虚耗诸色欠钱十馀万贯,奏省华亭茶盐分司官,一洗苛扰之根,宽其限期,使诸场皆得专达
改定秤斛之非法多取者,流民复业盐课近年之最。
明年改元景定,差权浙西提刑,兼知常州
江防正急,公初至,有新招淮军数百人浮寓贡院给饷不时死者相继
为请于朝,创名忠卫军,截拨上供赡之,训练两月,皆成精锐,置寨并江之愧村以屯之。
宪使亦兼知常州,常有故家子大椿城居被劫,前宪使讳其事,诬大椿与兄之子煜争分而自劫其家,追毁大椿官,编置千里外,臧获皆徒黥而囚锁之,声其冤者载道
两引,审得实,乃奏复大椿元官,而尽释其家之囚者。
寻以兼郡则行部非便,得请专臬事。
自是澄清一道,击贪举廉,风采凛然
每将巡历先期密帖,分选州县官之能者,不移时入狱抄名人数飞申,故移藏罪囚之弊尽革,至辄犴狱为清。
二年,除大理少卿,又除直华文阁提点浙东刑狱,兼知婺州
婺多大家,其俗或误以不纳官赋为豪,至有田连阡陌而官无户名由是官赋失陷,而小民受多纳之苦。
公奏行挨究法,使官民户各置册。
自疏计田若干,就以其册参都保捍量册(阙)约捍量册有其田而自实,册不载者没之官大家不便
婺有贵人在朝,因嗾言者罢公归,四诏除湖南转运副使,以迎养非便,再除提点浙西提刑
提点久阙官,所在狱户充斥平江台治咫尺,所禁四百五十馀人
公以隆暑领事,即周行巡历者两阅月八郡三十九县之狱,自庚申距今方又再为之一清
安吉州有孟五娘者,诉其夫与仆二人俱被杀而无辟囚,郡守悬赏万缗,踪迹形似逮系考掠十馀人,终莫得其实
入境密访之,所谓辟囚乃即号呼索命之孟五娘自为之,盖私买宗室赵良夫杀其夫,仆救之,并杀其仆以灭口也,赃佐俱在,一引伏诛远近神明
丹徒刘显忠因聚博若颜千八用伪会,更四狱,历三载次第根连,其所从得至庐州人无其名不可追而止矣,然伪会法重,而关朝省,例无敢理雪不死不止
公尽释所禁十馀人,而闻于朝曰:「情不过误用岂可例拘文法,使尽死于狱,以违圣天子好生之德
金坛有伪会狱,亦先释其明不伪造者数人,闻者为缩颈,然朝廷亦汔不问,宁我负人者自孤朝廷耳」。
其馀平反雪冤类此甚众,列城风动焉。
初,浙西盐司狱讼之滞皆由期限不应,每监司下车,必首以此申儆,或亲书与州县约戒勿违,而违如故,则怒之,怒之改匣又违,则又重怒之,至再至三,而专卒四出明知其扰不暇恤,曰:「我非不州县,而负作者有在矣」。
不知缴引抱匣,官司例责之承引走卒,而行移筑底,又皆巡尉小司存力不能堪。
缴限抱匣到司之费不赀,则势不容不违,其失政在上不在下也。
公初为提举洞开内外门,许州县到限者径诣听事下吏不提要索而限无复违。
至是再为提点刑狱,思之愈精,则又创循环总匣,属各州主管官,凡州之管内诸司报应并入匣,一日一遣以来本司公移,则又总实于匣以往
晡时坐衙八郡之递兵旗杂沓,各以总匣至,而事无小大纤悉具是,并赍抱者亦免矣。
之任浙西称明监司,此最为要法,而公既去辄废,滞违如故
其后之人各出聪明,耻相袭耶?
将吏不便,抑之不以告耶?
是足为后来法,不可不书者也。
风闻者反谓公以专卒凌州县,劾罢之,公笑而已
五年,除提点江东刑狱
阅月而今皇上改元咸淳诏除太常少卿,兼右司,寻兼知临安府
时物价方踊,公思抑之以便民,民听未孚,而言者已罢之去。
明年,差知婺州,责以了前岁挨究法,辞未就
俄以疾卒于家。
此其践履大略,尝获施于财赋讼狱期会如此,而实志当世大计
立朝知无不言,其为粮料,尝奏:「陛下登迁二相嘉与更张,且举纲为言,谓『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此朕之责』,有以陛下大有为之志,将明庶政、新万化也。
端平更张矣,淳祐甲辰又尝更张矣,而愈降愈下,以至近岁,弊不胜言。
倖门蠹冗,易溃堤防曲径旁蹊,动干纲纪朝廷未正也。
迎逢者和,庸碌者安,钻刺者进,贪饕者富,百官未正也。
畿辅民困刻剥福建之民死于饥疫三边之民尽于干戈万民未正也。
陛下临政愿治非不切,中间一再更张非不锐,而若此何欤?
端本澄源之地,有当加之意,曰正心而已
心本正也,有所矫饰则不得其正,有所慢易则不得其正,有所牵制则不得其正,有所忿激则不得其正。
臣请一一言之。
陛下研精理学不啻渴饥,非有所矫饰使然
宫庭虽严,传闻易广。
敬天有图,而未必能戒狎昵之渐;
训廉有铭,而未必能谨迩殖之防。
或者陛下之心不能无所矫饰也,是以朝廷百官万民未正也。
陛下图任正人,贤于梦卜,非有所慢易也。
然示训徒多,收诚未至。
内批径下,不出中书
持支自行,不咨于百揆
或者陛下之心不能无所慢易也,是以朝廷百官万民未正也。
陛下絜持大公无有偏党,非有所牵制也。
转移虽速,观听未孚
投畀诸人之典,似欠施行
扫除宿蠹之章,颇闻节贴。
或者陛下之心不能无所牵制也,是以朝廷百官万民未正也。
陛下博采人言,多所嘉奖,非有所忿激也,然外虽容受,中似致疑
尽言卖直,而容立仗之喑;
议政浮谈,而弃防川之戒。
或者陛下之心不能无所忿激也,是以朝廷百官万民未正也。
臣愿陛下反而求之于心,肃然起,湛然静,事事物物付之公论,而矫饰慢易牵制忿激之私不行焉,岂惟朝廷百官万民得其正,太平可致也。
不然元正一札昭如日星天下诵之而已」。
其为金部,尝奏:「臣观天下大势危亡二字不可讳
何者
鞑人以飘忽震荡之势,所向吞噬略尽无所肆其毒,则其志必无顷刻不在江南,而吾国藩篱何其空阔也?
苦竹隘之围幸而解去,然贼据宝峰,则受敌日长,宣阃孤立,何能支久?
蜀事去则东下之路不可遏,危亡之势一也。
干腹之传尚在渺茫者,以大理未灭耳。
大理灭则因其人以闯广,必且奔逃四出危亡之势二也。
转料之舟,我可以往,彼亦可来
鞑人则不舟楫矣,逆雏所部濒海诸郡胡为不习舟楫
且安知贩易之徒无为其乡道者
一夫登岸万事瓦裂危亡之势三也。
淮、襄所恃不过清野
然其城海州、城宿亳、城光化,又将城光化定城积粟既富,则可番迭往来,而沿边足支危亡之势四也。
转危救亡,当以宽民力为急。
臣观今日民困极矣,琼林大盈,示天下以聚歛之标准民困
非时赏赐不急营缮足以縻金耗帛而民困
贵戚之卿与夤缘攀附之徒汲汲图利其身若家而民困
宦官女子光焰赫奕,惟通神物,是经是营而民困
修内司夺田伐木控持讼诉无问法理民困
私欲薰染所在贪官暴吏椎剥为常而民困
斯民习见盗贼之行,怨入骨髓,而有司之势尚足以刀锯斧钺之,则俛首以待,卒有变故,谁为国家出死力哉?
亟虑而亟图之,是在陛下」。
又奏:「祖宗内藏库,本以备非常
非常之费既不出内库无艺之供又复取之左帑
意内藏、封桩左帑皆在国者也,而又以内库封桩之有馀,竭左藏不足非但剜肉补疮,而脾肺肝膈之间,自相朘削
左帑无可通融,兵券必且不继脱巾呼市之忧,或在目前。
内库封桩之积,其能独存乎」?
上皆改容纳之。
事苟关国家,虽身不预其事,亦起而力争
丁大全用事,人已多侧足避祸,公曩宰金坛,尝与大全稔,至是数之曰:「某人当留而劾,某人当劾而留,贤否倒置外议察院何如人」?
大全曲挤丞相董槐去之,欲攘其位。
时则大全羽翼既备,士大夫无复为公议出一言,独三学诸生伏阙大全,书十馀上,大全鼓院以上
上下之情既尽为所隔,中外汹汹,忧不知所出
奋笔贻书二府程元凤蔡杭曰:「某以非材备员宰掾,事无钜细,皆当效忠
言路通塞,尤关国体
窃见此月十三日三学再入叩阍之书,通进司已行缴入,继闻付还,见留检院祖宗国脉,全在公议
斟酌可否未必尽行,然未闻一却而不纳者。
譬之防川势必奔溃四出
伊欲全公议一线之脉,和诸生不平之鸣莫若庙堂检院取上三学元书,与之径彻榻前庶几上裨君德,中全国体下安士心」。
大全闻之怒甚,而犹冀结公自助
右司赵公崇洁见书亦预名,大全因招公三酌而谕之曰:「此必赵右司所为」。
公出藁示大全曰:「此实某所为,若以为罪,愿自当之」。
于是赵相继罪去,而公直声天下
凡其议论大略尝获著闻于在朝如此,而尤长睇远志念念国家所思或出于当世施行之外
谓自井田既废,而竭下奉上之弊已极,则欲计每郡上供支遣官兵衣粮之数,合管田若干,绕城二三十里,除坟墓宅舍仍旧外,凡田皆为公田,使厢、禁军分种,三时务农一时讲武
厢、禁军不足则就用元佃,皆比元租少损以利之。
脱遇水旱,则守倅登城可以目望,出郊可以手摘,官吏无所容其欺。
山城郭外田者宜于近城有限良田处为之,而官买大家限外之田,以偿近城失田之户。
公田既成百需取具不复更催二税,为民置官不过听其争讼而已
又谓自国家南渡,而竭江南以事两淮之弊已极,则欲增修徐敏子所建排鳞堑之法,于两淮次第凿沟,递相灌注
就以所凿土筑堑其田之北,各以蔽田,彼此参平,如鱼鳞形,重重隐,以极于弥望无际,则敌不得长驱以取禾。
堑田既成守备皆具,而厚吾江南事力他日将无不可为也已
磊落英发思整乾坤,或抵掌极谈神采若为飞动
其为浙西仓司时,胡马鄂渚,犹未肃清,别桩六十万贯,拟创武备库,又造弓弩刀箭火炮、军两献朝廷
其再为浙西宪司时,尝浚奔牛吕城运河,又欲并凿深吕城京口之河,平通淮运,贯彻南北,以地高费大未果
麾节所至必先射圃亲率士卒习射虚日
慷慨事功无事不致其力如此
朝廷方将老其材而用之,公则下世矣,非命也夫
公幼卓荦不群少长从忠刘汉弼游。
既仕,从实斋王公遂游。
相与切磨,究心理学
已复遍交儒先,久而脱然有自得处
每谓下学上达工夫不可偏废,三十辐而共毂,万千歧而通都,虽涉历称停裁酌之中,而必融液凑合总会之地。
故其见之应事,动无凝滞
于书则古今圣贤用力之方,国家兵财阨隘之要,经史、诸子卜筮隐书,尝钩索其要,仰辄辨诵如流,善谈者莫能屈
朝散公性豪爽能诗,好谈论,年高益喜怒不常公事曲尽其孝。
家贫叔祖浮屠,曰幸乳岩,有精鉴知公必贵,督教之,且留钱浮屠所谓长生库,曰:「此子二十岁登第,吾不及见之矣,留此以助费」。
已皆果如其言,公侍朝散公泣祭而谢之,钱分文不复取。
自是赤手自奋以至通显
为人精悍机警介介整整为文一字不苟与人一语不妄。
对客无问色笑之欢,而久亲。
死生患难营救遗力
有善手录,积之久,参之众,不待其求,荐用恐后;
苟非其人,虽挟势不可得
为官汲汲为民,而江湖献诗挟书星命技术之流绝不干进
凡皆确守之终其身,故能以一介布衣起自深山声名骤满天下朝廷临事择使必首预选中。
每有荐进于朝及转言于四方士大夫皆辄应如响。
其所见信于人者深矣。
震与公少同经而公早达不及研席,惟见震文辄误称许,未深交也。
别二十年,仅两尝会面即别。
及震初为尉吴门而公适以庾节来,未意公之遽我信也,入境俄首招见舟中道心腹,檄震监还前政诸处本钱天涯海角因为在在遍历,且询其疾苦以告,并疏华亭置司徒根本之状,公皆信而罢行之。
明年春,再檄震结局分司事,凡穷民官司钱皆为请免,官司民户钱皆为请偿,公又一一从之。
易节宪台,凡谳狱多许预议相与无疑,同于骨肉,恍不知见信之由。
久乃知公之来,尝访属吏于侍左郎中麋公弇,麋公尝道震平生而然,麋公亦未尝言也。
呜呼
世降俗漓士大夫辟用僚属,惟势惟嘱,山林晚出之士,非先屈辱其身不得进,世岂复有如二公相与图谋选用惟其公者耶?
最后尹京,复招使自近,书问京可尹也,物价当何策可平。
迟报未即行,而公已去
公长一岁,谓依效尺寸后会未渠央也,讵料公之遽止此耶?
呜呼惜夫!
公生于嘉定壬申十二月之四日,卒于咸淳丙寅七月之十三日
上虞县建隆㠗兑山之原,以咸淳戊辰十二月某日
娶张氏,封宜人
二人长凝,乡贡进士
次焱,将仕郎
一人,孙男女一人
先葬期,二子以其行事来求状。
畴昔信用者也,不敢辞,并具其本末大致如此,以求当世立言君子述焉。
谨状
是年五月朔门人文林郎新除史馆检阅黄震状。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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