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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右相664年 初唐 · 王勃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十九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盖闻圣人四海为家。英宰与千龄合契
用能不行而至。春霆天地之威。
以息相吹。时雨郁山川之兆。
故有元蛟晚集。凭鹤鼎先鸣
苍兕晨惊。运龙韬首出
并能风腾雾跃指麾成烈士之功。
蠖屈虬奔谈笑坐群卿之右。
未如苍海。弃行间
紫微。谒天子
于是遭不讳之主。拥非常之位。
龙章凤黻照其前。锵金鸣玉其后
三灵叶赞超然奉天下之图。
四海承平高步寰中之托。
君侯富贵足矣圣朝之付遇深矣。
故知阳侯息浪。长鲸横海之鳞。
风伯停机大鹏垂天之翼。
及其投形巨壑。触丹浦雷奔
假势灵飙。指青霄电击
神气洋洋。谓鳞翮使之然也。
殊不知两仪超忽动止系于无垠
万化纠纷舒卷存乎非我
是以平昔智士也。俯同降卒。
百里奚曩之达人也。亲为饿隶
当其背强敌。转康衢
雄虑耿于风云危途迫于朝夕
自期荣称相府西藩虎据之图。
宠冠斋坛东向熊飞之策。
顾盼可以川岳咄嗟可以雷雨
遂令用与不用是非楚汉之间。
知与不知得失于虞秦之际。
故曰死生有数。审穷达者系于天。
材运相符。决行藏者定于已。
君侯足下可不谓然乎。借如勃者。
眇小一书生耳。曾无击钟鼎食之荣。
非有南邻北阁之援。山野悖其心迹
烟雾养其神爽未尝降身摧气。
逡巡于列相之门。窃誉干时
匍匐群公之室。所以慷慨君侯者。
有气存乎心耳。实以四海兄弟
齐远契于萧韩。千载风云
不然
荷裳桂楫拂衣东海之东。
菌阁松楹高枕北山之北。
焉复区区屑屑。践名利之门哉。
至尊以摇河徙岳之威。当立地开天之运。
圣人有作。群材毕举
星辰入仕揖让朱鸟之门。
风雨称臣奔走苍龙之阙。
方欲停旒金室。引已往
辟纩瑶林。复于兹日。
可谓明明穆穆。尽天子容貌矣。
抑尝闻之。丹山九仞
烟峰非数篑之功。紫极千门
云台万楹之力。故天下至旷。
神器不可独专天道无私
元勋有待而立。书曰。
元首明哉。股肱良哉。
好问则裕。自用则小。
况掌万国之权。受一人之宠。
动见臧否。言知利害
君侯足下何时易耶。虽国有大命
不资童子之言。而恭此小心
敢进狂夫之说。伏见辽阳未靖。
大军频进。有识寒心
群黎破胆。昔明王制国也。
自近而及远。先仁而后罚。
徵实则效存。徇名则功浅。
是以农疏十野。仅踰重石之乡。
禹截九州。不叙流沙之境。
岂才不及而智有遗哉。将以辨离方而存正功也。
至人无外甲兵天子之威。
王事有征。金鼓将军之气。
长城在界。秦汉所以全昌
巨海横流天地所以殊俗
辟土千里无益神封
勒兵十八万。空疲帝卒。
惊烽走传。骇秦洛之氓。
飞刍挽粟。竭淮海之费。
于是乘奸放命者出绳纆以生威。因公挟私者入闾阎而竞法。
一物失所太阶旰食之忧。
百战方雄。中国终年之乐。
图得而不图失。知利而不知害。
手足之病。成心腹之疾
征税屈于东西威信蹇于表里
语曰。胜之不武
不胜为辱。天下之责。
四面至矣。诚可远凝高策
上荐忠言。决人事去就
合天情于终始。遂令回麾转檄。
青邱而骛。列障分亭。
苍波而守。昔者齐侯以力。
方城楚国之辞。虞帝崇文
苗人洞庭之险。况乎德绥乱。
以直乘邪。明逆顺之端。
华夷之望。虽复舳舻沸海
旌旗触天。铁山四面
金城千里。亦不能为敌人计矣。
此君侯之未谕一也。盖闻星回日运
洪荒贞夫一。电照风行
寥廓者归乎静。易曰。
复其见天地之心乎。语曰。
动之斯和。绥之斯来。
是知源洁则流清。形端则影直。
大道起而仁义息。神化周而市狱定。
虽复体元立教眚灾耀知远之书。
顺时宰物宥罪发精微之典。
而况浇风易渐。淳化难归。
孔明耿介当朝子舆殷勤易箦
有由也。伏见边凶尚梗。
殊恩屡发。●命山泽者。
日月相趋。朝脱桎梏
夕还囹圄奸徒抱袂。
因时立侥倖之谋。顽夫顿足
中路吁嗟之惨。皆由宽胜于猛。
人迷所习。劝沮不彰
廉耻相冒。亦有公卿失职
耻受圭符之任郎官有衅
俯舍铜墨之荣。又焉可以宏长风流
抑扬众务者也。且夫朽索充羁
不收奔马之逸。轻缗振网。
或随吞舟之势。况非常之化。
方洽于齐人无妄之恩。
乃及于群小。将恐匡衡管仲
复灵诏于下泉矣。古之善为国不然
信赏必罚道德而齐礼。
泽配风雨而无曲惠威振雷霆而绝私戮。
交书耸币。伏慈厚之师。
投金散璧。树仁明之长。
故虽开衢室。盖明堂
亦将四三皇而六五帝矣。此君侯之未谕二也。
盖易曰。天地大德曰生。
圣人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
何以聚人曰财。是知发挥地利
农桑启其业。振荡天功
泉贝流其用。伏睹前制屡扰。
事非画一廛市萧然
人情怪动。夫烦简并用
未尽交易之宜。轻重齐行
适启兼并之路。于是连阛掩阓者。
闭肆而乘其屈。布衣韦带者。
阖门而受其困。五方竞爽
浅术以相雄。百郡争胜
末技而成弊。田夫织妇
衣食终朝之给。巨驵洪商。
舆马封君之势。盖有由来矣。
故曰国储阙于九载。则公上无所给。
家廪乏于三年。则妻子非其有。
阴阳覆逆天地常数
百六运穷。汤尧所不免。
一旦洪泉决地。大旱焦山
风雨一岁之间。霜雹于数州之境。
繁运广役。首尾中外
沓税增徭。日夕都鄙
阴阳者。将何以处之。
一夫窃议。公之盛德亏矣。
愚谓严程峻法。绝轻陋之货。
则奸镕之源塞矣。沿风正典。
耕耘之务。则邪赢之计沮矣。
然后远宏教旨大变流俗
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
违公窃铸者。具五刑之戮。
时力田者。悬一命之赏。
不然。则贾生晁错
流涕而言矣。此君侯之未谕三也。
嵩衡不拒细壤。故能崇其峻。
江海不让纤流。所以存其广。
是以星台晓辟上台吐握之劳。
月殿宵兴中宇山林之慕。
知夫御天下者。必待人也。
诗曰。济济多士
文王以宁。未见君子
忧心如醉伏见皇明远烛。
帝采遐宣张乐岱郊。
腾勋社首。徵廉察孝。
瑶坛不次之阶。署行议年。
璿检动非常之诏。天下可谓幸甚矣。
于是友月朋霞之客。背青皋而至。
冯唐颜驷之才。排紫阁而集。
岂知终始异数泾渭同流
萝薜失图簪缨解体
惜哉。群英雾散
名侯招蔽善之嫌。天下雷同
君子长鸣之地。而欲招绝足
真龙。难矣。
此君侯之未谕四也。易曰。
拔茅连茹。以其汇征吉。
岂非顺物不若招类。报国不如进贤
阳事升而雨露归。阴驾凝而风霜厉。
莫不观时有记。抚气相求
穷则独善其私。达则兼善天下
利已疵物者。以自任为身谋。
知进忘退者。谓专荣而得计
岂知尺波易谢。寸晷难留。
陵谷好迁。乾坤忌满。
君侯足下出纳王命升降天衢
激扬凤扆之前趋步麟台之上。
亦复天下遗俊乎。夫心之精微
不能言也。言之微妙
不能文也。伏愿东阁
北堂待之以上宾。
期之以国士使得披肝胆
腹心大论古今利害
高谈帝王纲纪然后鹰扬豹变
蓬户而拜青墀附景抟风
舍薹衣而见绛阙幸甚
不为难矣。庶几乎麑卵不弃
终感元枵之精。骏骨时收。
或致飞黄之锡。书生王勃死罪死罪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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