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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鼎联句诗序812年12月4日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五十六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元和七年十二月四日衡山道士轩辕弥明自衡下来
旧与刘师服进士衡湘相识。将过太白
师服在京。夜抵其居宿
校书郎侯喜。新有能诗声。
夜与刘说诗。弥明在其侧。
极丑白须黑面
长颈高结。喉中又作楚语
视之无人弥明忽轩衣张眉
炉中石鼎曰。子云能诗
能与我赋此乎。刘往见衡湘閒人说。
云年九十馀矣。解捕逐鬼物
拘囚蛟螭虎豹不知其实能否也。
见其老。颇
不知其有文也。闻此说大喜
援笔题其首两句次传
踊跃即缀其下云云道士哑然笑曰。
子诗如是而已乎。即袖手竦肩
北墙坐。谓刘曰。
不解世俗书。子为我书。
因高吟曰。龙头菌蠢
豕腹彭亨。初不似经意
诗旨有似二子相顾惭骇
欲以多穷之。即又为而传之
思益苦。务欲压道士
营度出口吻。声鸣益悲。
操笔欲书。将下复止。
竟亦不能奇也。毕即传道士
道士高踞大唱曰。刘把笔
吾诗云云。其不用意而功益奇。
不可附说。语皆侵刘侯。
益忌之。刘与侯皆已赋十馀韵
弥明之如响。皆㯋脱含讥讽
夜尽三更二子思竭不能续。
起谢曰。尊师非世人也。
某伏矣。愿为弟子
不敢更论诗。道士奋曰。
不然。章不可以不成也。
又谓刘曰。把笔来。
吾与汝就之。即又唱出四十字为八句
书讫使读。读毕谓二子曰。
不已就乎。二子齐应曰。
就矣。道士曰。
此皆不足与语。此宁为文耶。
吾就子所能而作耳。非吾之所学于师而能者也。
吾所能者。子皆不足以闻也。
独文乎哉。吾语亦不当闻也。
闭口矣。二子大惧。
起立床下拜曰。
不敢有问也。愿闻一言而已
先生称吾不解人閒书。敢问解何书。
请闻此而已道士寂然若无闻也。
累问不应二子自得
即退就座道士倚墙睡。
鼻息如雷鸣。二子怛然失色
不敢喘。斯须
曙鼓动鼕鼕。二子亦困。
遂坐睡。及觉。
日已上。惊顾
道士不见。即问童奴
奴曰。天且明。
道士出门。若将便旋然。
奴怪久不返。即出到门觅。
无有也。二子惊惋自责
若有失者。閒遂诣余言
不能识其何道士也。尝闻有隐君子弥明
岂其人耶。韩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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