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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睦州服气810年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七十四 创作地点: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
二十六日。宗元再拜
前四五日。与邑中可与游者。
愚溪上池西小邱。坐柳下
酒行甚欢。坐者咸望兄不能俱。
以为兄由服气以来。貌加老而心少欢愉
不若前去年时是时既言。
皆沮然眄睐。思有以已兄用斯术。
而未得路。间一日
濮阳吴武陵轻健。先作书天地日月黄帝等。
下及列仙方士皆死状。出千馀字。
颇甚快辩。伏睹兄貌笑口顺而神不偕来
食时。窃睨和糅燥湿啖饮多寡自若
是兄阳德其言。而阴黜其忠也。
若古之强大诸侯然。负固怙力。
敌至则诺。去则肆。
不可变之尤者也。攻之不得
则宜济师。今吴子之师。
已遭诺而退矣。愚敢厉锐擐坚。
鸣钟鼓以进决于城下。惟兄明听之。
服气之大不可者吴子已悉陈矣。
悉陈而不变无他。以服气书多美言
以为恒久大利。则又安得弃吾美言大利而从他人苦言哉。
今愚甚呐。不能多言
大凡服气可不死欤不可欤。寿欤夭欤。
康宁疾病欤。若是者愚皆不言
但以世之两事已所经见者类之。以明兄所信书无可用。
幼时尝嗜音。见有学操琴者。
不能硕师。而偶传其谱。
读其声以布其爪指。蚤起嘐嘐譊譊逮夜
又增以脂烛。烛不足则讽而鼓诸席。
如是十年以为极工
出至大都邑。操于众人之座。
则皆得大笑曰。嘻。
清浊之乱。而疾舒之乖欤。
大惭而归。及年已长。
嗜书。又见有学书者。
不能得硕书。独得国故书伏而攻之。
其勤若向之为琴者。而年又倍焉。
出曰。吾书之工。
能为若是。知书者又大笑曰。
是形纵而理逆。卒为天下弃。
大惭而归。是二者皆极工而反弃者。
何哉无所师而徒状其文也。
其所不可传者。卒不能得。
故虽穷日夜。弊岁纪
愈远而不近也。今兄之所以服气者。
果谁师耶。始者独见兄传得气书于卢遵所。
伏读三两日。遂用之。
其次得气诀于李计所。又参取大施行焉。
是书是诀。遵与计皆不能知。
然则兄之所以学者。无硕师矣。
是与向之两事者。无毫末差矣。
宋人有得遗契者。密数其齿曰。
吾富可待矣。兄之术或者其类是欤。
兄之不信。今使号于天下曰。
孰为李睦州友者。今欲已睦州术者左袒
不欲者右袒。则凡兄之友。
左袒矣。则又号曰。
孰为李睦州客者。今欲已睦州术者左袒
不欲者右袒。则凡兄之客。
左袒矣。则又以是号于兄之宗族
左袒矣。号姻娅
左袒矣。入而号之闺门内子亲昵
则子亲昵左袒矣。下之号于臧获仆妾
臧获仆妾左袒矣。出而号于素为将率胥吏者。
将率胥吏左袒矣。则又之天下号曰。
孰为李睦州雠者。今欲已睦州术者左袒
不欲者右袒。则凡兄之雠者。
右袒矣。然则利害之源。
不可知也。友者欲久存其道。
客者欲久存其利。宗族姻娅久存其戚。
闺门内子亲昵久存其恩。臧获仆妾久存其主。
将率胥吏久存其势。雠欲速去其害。
兄之为是术。凡今天下欲兄久存者皆惧。
而欲兄速去者独喜。兄为而不已
则是背亲而与雠矣。背亲而与雠。
不及中人者。皆知其为大戾
而兄安焉。固小子之所懔懔也。
兄其有意乎。卓然自更。
使雠者失望而慄。亲者得欲而忭。
则愚愿椎肥牛大豕刲偫羊以为兄饩。穷陇西江南以为兄寿。
东海之水以为咸。醯敖仓以为酸。
五味之适。致五藏之安。
恬而志逸。貌美而身胖。
醉饱讴歌愉怿欣欢
流声誉于无穷。垂功烈不刊
不亦旨哉。孰与去味以即淡。
去乐以即愁。悴悴焉肤日皱。
肌日虚。守无所师之术。
不可传之书。悲所爱而庆所憎。
徒曰我能坚壁拒境以为强大。是岂所谓强而大也哉
无任疑惧之甚。谨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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