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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公 中唐 · 欧阳詹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九十六
将仕郎国子监四门助教欧阳某。谨斋沐缄书
再拜隶子弟。献于相公中衢车下
庶及乎阁下当今主上圣明
宰辅贤明可行已行。
可止已止。其或未行未止。
非不知也。非不念也。
未可行而未可止也。某愚蒙
欲陈所见。则在知之之后
念之之内矣。不敢复言
今斯有言。自言而已
人有百行修。万事精。
内扣潜鸣。外听无声
非不愿用。而人不用
非不愿旌。而人不旌。
和平之代。至老至死者
相公以为有之乎。某将十有十百有百千有千也。
何以若知。自近之耳。
某尝读论语。得孔子曰。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伤时学者不由所学。
矜所学也。某虽不敏
伤窃如之。况禀羔羊鸿雁之性。
未资训导。而敬顺和合乎教者。
十或四五。洁身畏人。
直拙自守。始亦以孝忠信
约礼从义人生合尔。
博闻游艺行义修词
人生固然。殊不以有为而为也。
幸属昭代以此官人
敬趋条目。遂希诠择
五试礼部。方售乡贡进士
四试吏部。始授四门助教
夫人百行庶几万事留心
不仕则已。仕则冀就高衢远途
展其素蓄垂名后代
播美当时匪徒斗粟
希片帛。救寒暑
给朝夕也。所以斗粟希片帛者。
不能无之。其将百行庶几
万事留心之流。有所分别也。
某非斯人之徒欤。其慕彼人之徒欤。
企夫高衢远途也。噫。
四门助教。限以四考
格以五选十年方易一官也。
自兹循资历级。然得太学助教
考选年数。又如四门
若如之。则二十年矣。
自兹循资历级。然得国子助教
考选年数。又如太学
若如之。则三十年矣。
三十年间。未离助教之官
人寿百岁。七十者希。
某今四十年有加矣。更三十年于此
一生不睹高衢远途矣。况先三十年。
孰知存亡哉。其或素蓄
当在重泉之下矣。忖己方人
所以百行修。万事精。
内扣潜鸣。外听无声
非不愿用。而人不用
非不愿旌。而人不旌。
和平之代。至老至死者
十有十百有百千有千也。呜呼
今之高悬爵禄。广设名位
实待乎德行与乎能事也。德行也者
孝悌也。忠信也。
不可公堂斯须而得试也。须渐乎父母昆弟之言。
洽乎州闾乡曲之誉。某远人也。
父母昆弟。居万里之外
州闾乡曲。在三江之南。
孝悌之言。无由朝廷之耳。
忠信之誉。莫得阙下之闻也。
能事也者秉持也。
应奉也。不可虚处无任而得呈也。
须形乎政令裁制之庸。著乎伎艺使才之致。
冗官也。政令裁制
一月两衙之谓。伎艺使才
二奠陪行而已秉持之庸。
不可考课之目。应奉之致。
是亦绝著选能之见也。纵有之德。
游夏之学。宰我政事
夫子文章。其于是也。
父母昆弟相知州闾乡曲自相许。
海隅岭徼其奈拳拳之身何。
大田斯获。而有遗秉滞穗也。
万秉稀一。万穗稀一。
某岂遂当其一乎。且天地也。
命之翅。必与之羽翮
副其巨细使得飞也。
命之足。必与之蹄蹠。
称其长短使得行也。
若命之翅。而不与羽翮
之而巨细相副。飞则坠。
若命之足。而不与之蹄蹠。
之而长短不相称。行则颠。
命适遗之坠。与适遗之颠。
如无无与也。其庸愚不知造物之旨者。
视之则不之怪。其明贤深探理源者。
其谓天地何。且邦国也。
劝人以德行。用锡之爵禄
必契其分量使得行道也。
耸人以能事。用锡之名位
必权其轻重使得荣身也。
若劝以德行。而不锡之爵禄
之而分量相契。道则屈。
若耸以能事。而不锡之名位
之而轻重相权。身则辱。
劝适遗之屈。耸适遗之辱。
如无劝无耸也。其庸愚不知政化之旨者。
视之则不之怪。其明贤深探理源者。
其谓邦国何。某代居闽越
自闽至于吴。则绝同乡之人矣。
自吴至于楚。则绝同方之人矣。
宋由郑。踰周到秦。
朝无一命之亲。路无回眸之旧。
孤根不食之田也。人人耘耨不及
家家溉灌所不沾。其濯乃条枚
成乃华实者。上天至仁膏泽
厚地无私阳春乎。相公上天霖雨
厚地发生也。何以处某焉。
举善不遗微陋使能必尽其材器
真宰相之任也。自唐及虞有其人。
自夏及商有其人。自周及秦有其人。
自汉而降。无代无有
国朝历历可数也。相公能以某为手下滥觞乎。
似善斯升。真善以至
似能斯拔。真能以来
古人行此。天下归仁也。
相公行之哉。行之哉。
今则犹古。算度途远。
苍皇造次。某惶恐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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