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安国寺不合立圣德碑状 中唐 · 李绛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四十六
陛下布惟新之政。刬积习之毙。行前王所不能行。革历代所不能革。四海延颈。日望德音。今忽自立圣政碑。示天下以不广。彰满假之渐。招矜炫之讥。易称大人者。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执契垂拱。励精求理。化成天下。高视百王。岂可以文字而尽圣德。又安以碑表而赞皇猷。若可叙述。是有分限。乃反亏损盛德。岂谓敷扬至道哉。故自尧舜禹汤文武。并无建碑之事。至秦始皇荒逸之君。烦酷之政。然后有罘峄之碑。扬诛伐之功。纪巡幸之迹。适足为百王所笑。万代所讥。至今称为失道亡国之主。岂可拟议于此哉。陛下嗣高祖太宗之基。举贞观开元之政。思理不遑食。从谏如顺流。固可与尧舜禹汤文武方驾而行。又安得追秦皇暴虐不经之事。而自损圣德。近者阎巨源请立纪圣功碑。陛下详尽事宜。皆不允许。今忽令立此碑。与前事颇乖。可否相违。是非殊异。况此碑既在安国寺中。不得不叙载游观崇饰之事。述游观且乖理要。叙崇饰又匪政经。固非哲王所宜行也。伏乞圣慈。特赐寝罢。臣职忝近密。理合献陈。庶申葵藿之诚。冀增海岳之大。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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