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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裴相公818年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三 创作地点:四川省达州市
通州司马元稹再拜献书相公阁下昔者相公之掾洛也。
陪侍道途不以妄庸
咨及章启。则固窃闻阁下文皇起居郎居安思危四字于笏上为至戒矣。
陛下武平之后阁下周公东征而还
安孰甚焉。思岂可废。
况今四邸并开扫门之宾竞至。
碣石馀沴。束身之款未坚。
阁下推食握发之意。何遽移之于高枕击钟之逸乎。
且夫得人则理之谈。实老生常语
至于切近。犹饥者欲食。
不可恶熟俗而不言也。若末学浅见
又安敢引喻古昔阁下。独忆得近日裴兵部为人也。
甄辨清净号为名流
及其为相也。构致偫材。
栋梁榱桷。咸适其用。
人颇隘之。至于激浊扬清
亦无所爱吝是以秉政累月
阁下自外僚为起居郎。韦相自巴州知制诰
河南自邕幕为御史。李西川饶州杂端
密勿津梁之地。半得其人。
如故简州勋及等。拔于疑碍置之朝行者又十数
然后排异已之巨敌。引协心至交
当时一二年间。几至于奸无蹊隧
而政有根本矣。及山东沴作。
上以兵事咨之。则对以禁暴息人之外
不能有以震耀是以樽俎之谋。
不专廊庙。盖廉善微之士。
素熟于心胸。而泛驾乘桴之才。
未尝校量左右也。比于阁下今日雄材大略为短矣。
然而即世之后。虽无李严廖立之思。
而十载之内。备将相号名卿者
多其引拔呜呼
鲍叔之功。斯不细矣。
昨者阁下方事淮蔡独当炉锤
内蕴深谋。外排偫议。
始以韩信吕蒙急务固非叔孙通荐儒之日也。
殊勋既建。王化方行
常念魏郑公守成之难。而三复文皇帝思危之诏乎。
以愚揆之。欲人之不怨
莫若迁授有常。欲人之竭诚
莫若援拯焚溺何谓有常不怨
以省言之。由后行前行
以台言之。自察院殿院
不如是则怨矣。苟能如是何怨哉。
何谓援拯竭诚。某又不敢移之于他人
借如小生之庸且昧也。固不及班行中辈
敢自让于郎吏之末者乎。向使元和中一年拾遗
二年补阙。不三四年为员外
又三四年为正郎。则宰物者虽朝许之以纶诰
暮许之以专席。厚则厚矣。
遽责其隳肝沥胆。同厮养用力
亦难哉。及夫为计不良
困于沟渎十年矣。苟有舒其胝挛置之趋走者。
又安敢爱气力吝心髓和扁耶。是犹龟鼍之有泉。
乌鸟之有林。何尝愧于水木
苟或絷而笼之。锁而槛之。
其或放之投之者。则必啁啾顾慕以报之。
报其免于难也。今天下病沟渎笼槛
阁下药之养之投之放之者岂特小生而已哉。
曩时之窒阁下小生者。岂不阁下疏有居安思危之字抵忌
对上河南县贬官为说乎。向非裴兵部一二明之。
则某终老穷贱。固其宜也
阁下复三二年迟回外任。则少阳邀望之际。
固未得奉煌煌之命。以周知巢穴矣。
当元讨除之始。又安能定已成之策于上前
未亡之疑于众口哉。今天能不有万一于阁下才略
而犹跼足帖胁私自怜爱志力哉。
当今陛下在宥四海与人为天。
特降含垢弃瑕之书。且授随才任能之柄于阁下
阁下若能荡涤痕累洞开嫌疑
弃仇如振尘。爱士如救馁。
使恃才薄行自赎烦辱。以能见忌者骋力通衢
上以副陛下咸与惟新之怀。次以广阁下好善救人之道。
使千百年外。谓阁下裴兵部交相短长
亦足为贤相矣。未尽善也。
且夫陛下肇临宇宙之初。与得天久照之后
光明矣。安有裴兵部拔偫才于前。
尽行阁下拔偫才于后。
则尽废。以阁下沐浴恩波之始。
徽猷克壮。愈汪洋矣。
安有救裴寰之罪。换禹锡之官
则尽易。振天下穷滞
涣汗条目。则尽难。
某虽至愚。未敢然也。
某自十年遭罹多故。每欲发书朋旧
不敢尽陈其情。岂不知干宰相不测之罪耶。
自计之。与其瘴死蛮夷
自题不遇之榜。比夫尘秽尊重
危言之。刑无异也。
聊因所善。缄献鄙诚
翘企刑书不敢逃让
不宣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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