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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自叙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三
刘歆云。制不可削
予以为有可得而削之者。贡谋猷
嗜欲。君有之则誉归于上。
臣专之则誉归于下。苟而存之。
其攘也。非道也。
制度。明利害
邪正。辨嫌惑
存之则事分著。去之则是非泯。
苟而削之。其过也。
非道也。元和初
章武皇帝即位臣下未有以言刮视听者。
予时始以对诏拾遗供奉由是教本书谏论事者表十数通。
仍为裴度李正辞韦熏讼所言当行。而宰相曲道上语
上颇悟。召见问状
宰相大恶之。不一月
出为河南后累岁补御史使东川
谨以元和赦书节度使严砺涂山甫等八十八家。过赋梓遂民数百万。
朝廷异之。夺七刺史料。
悉以所籍归于人。会潘孟阳节度使
贪过。且有所承迎
不敢尽废诏。因命当得所籍者皆入资。
资过其称。摧薪盗赋无不为
仍为密状不当丑谥。予自东川还。
者潜切齿矣。无何
分莅东都台。天子久不在都。
都下不法者。百司牢狱
有裁接吏械入逾岁。而台府不得而知者。
予因飞奏百司禁锢河南判官
予劾之。忤宰相旨。
监徐使死于军。徐帅邮传其柩。
柩至洛。其下殴诟主邮吏
命吏徙柩于外。不得乘传
浙西观察使封杖决安吉至死河南尹诬奏书生泰阶请死之。
飞龙使诱赵实家逃奴为养子。田季安盗娶洛阳衣冠女。
汴州没入死商钱且千万。滑州赋于民以千。
授于人以八伯朝廷东师
主计者误命牛车四千三百乘。飞刍太行
类是数十事。或移或奏。
皆主之。贞元已来
不惯文法内外宠臣喑呜
河南尹房式诈谖事发。奏摄之。
前所喑呜叫噪宰相素以劾判官相衔
乘是黜子江陵掾。后十年始为膳部员外郎
穆宗初。宰相更相用事
丞相段公一日独得对。因请亟用兵部郎中薛存庆考功员外郎牛僧孺
予亦在请中。上然之。
十数日。次用为给舍
忿恨日夜飞语。予惧罪
上书自明。上怜之。
三召与语。语及兵赋洎西北边事
因命经纪之。是后书奏进见
皆言天下事外间不知
臆度陛下益怜其不漏禁中语
召入禁林。且欲亟用为宰相
是时裴度太原。亦有宰相望
巧者谋欲俱废之。乃以予所无搆于裴。
裴奏至。验之皆失实
上以裴方握兵。不欲校曲直
出予为工部侍郎。而相裴之期亦衰矣。
累月。上尽得所搆者。
不能暴扬之。遂果初意
卒用予与裴俱为宰相。复有搆狂民告予借客刺裴者。
鞫之复无状然而裴与予以故俱罢免
元和十五年八月得见上。至是未二岁
僭忝恩宠。无是之速者。
遭罹谤咎。亦无是之甚者
是以心腹肾肠糜费扶卫危亡不暇
又恶暇经纪陛下之所付哉。然而造次颠沛之中。
前后上兵边防之状。可得而存者。
一百一十五。苟而削之。
是伤先帝器使也。至于畅辨谤之章。
去之则无以自明朋友矣。其馀郡县奏请贺庆之礼。
因亦附于件目。始教本书
至于为人杂奏二十有七轴。凡二百二十有七奏。
终殁吾世。贻之子孙
所以经制难行。而销毁之易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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