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无梦归天台 北宋 · 孙奭
五言律诗 押麻韵
笑背芙蓉阙,东南望海涯。
云章藏绿蕴,鹤驭拂青霞。
台岭攀新桂,桃源访旧花。
鸣驺须再去,莫泛客星槎(《天台续集》卷上)。
祠祭乞依礼文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礼二八之六三(第二册第一○五○页)
立冬祀黑帝,按《礼》文,以帝高阳氏配,玄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今则配帝以下皆不设席。按《通礼》,「席以莞」。且人帝以下,无取扫地之义。望依礼设席。又所设樽,惟散樽二,一以盛勺,一以盛酒,复不加幂。按《礼》文,黑帝、配帝各六樽、二罍。樽实五齐,献酌之;罍实三酒,饮福酌之。祀樽亦各别,皆加勺幂。幂者,用御风尘。祀天神以疏布为之,取其质也。今礼不用五齐、三酒,皆以法酒代之。献神饮福,于礼当有差降。既不加幂,恐不吉蠲。望自今祠祭,量设牺象樽以献神,山罍以饮福,庶人神不扰,尊卑有序。
乞雕印庄子释文及郭象注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崇儒四之三(第三册第二二三一页)
诸子之书,《老》、《庄》称首,其道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逍遥无为,养生济物,皆圣人南面之术也。故先儒论撰,以次诸经。唐陆德明撰《经典释文》三十卷,内《老子释文》一卷,《庄子释文》三卷,今诸经及《老子释文》共二十七卷并已雕印颁行,唯阙《庄子释文》三卷,欲望雕印,冀备一家之学。又《庄子》注本前后甚多,率皆一曲之才,妄窜奇说,唯郭象所注,特会庄生之旨,亦请依《道德经》例,差官校定雕印。
乞于葬前定谥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礼五八之一(第二册第一六一二页)
臣闻周公制谥法,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所以劝善而惩恶,节惠而尊名也。《周礼》卿大夫之丧,太史赐谥读诔,皆于葬而举谥,故《谷梁传》曰:谥所以成德也,于卒事乎加之矣。言谥者行之迹,所以表德。人之终卒,事毕于葬,故于葬定称号也。自唐丧乱,不守典经,乃有葬后定谥。近者宰臣毕士安、枢密使王继英皆葬后议谥。此于朝政,恐或阙遗。望令有司详求典故,如别无明据,则请自今依旧葬前定谥,于祖奠时遣官读诔,庶合礼文。
请正北郊祀仪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太常因革礼》卷一一
窃见立冬祀黑帝于北郊,以颛顼氏配享。玄冥、辰星、三辰、七宿等,悉皆从祀。今见典礼有所未正,祀仪有所未严。配帝已下,旧席用莞,今不展设,臣窃惑焉。谨案《通礼》、《郊祀录》,皆云席以莞耳。人帝已下,无取埽地之义,当设神席。且旧制,天地、日月、五帝、九宫贵神,并席以藁秸,馀并席以莞。唐制:天地、日月、五天帝、社稷已上,并加用褥。自今诸祠祀神位,合用藁秸,加之莞褥。伏请一如典礼。
请改用正月上辛后亥日享先农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太常因革礼》卷四○、《宋会要辑稿》礼一九之一九(第一册第七六二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七、《文献通考》卷八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
伏睹来年春季画日,正月一日享先农,九日上辛祀昊天上帝者。按《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后耕」。又《礼记·月令》云:「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躬耕帝藉」。先儒皆云:元日,谓上辛郊天也。元辰,谓郊后吉亥,享先农而耕藉也。又《六典》及《礼阁新仪》,皆言上辛祀天,而后享先农。国家增修祀典,致劝农人,须土长冒撅之时,行平秩东作之政。则先后式序,典礼无亏。革正祀仪,允属明圣。伏望改用来年正月上辛后亥日享先农,仍著为甲令。
乞祭器如礼设置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礼一五之二(第一册第六五一页)、《太常因革礼》卷一五
伏见太庙荐享,所司惟用一散樽,捧抱往来,周而复始,既饮福,又酌献。神樽与笾豆簠簋并不加盖幂,复阙三豋。臣案《开宝通礼》:「设樽彝位于庙堂上前楹间,各于室户外,北向。秋冬,每室斝彝一、黄彝一、著樽二、壶樽二、山罍二,皆加勺幂,幂以黼」。今则有樽无罍,又缺黼幂。凡笾豆当先彻盖幂而后升,簠簋则既陈之后,却其盖于下。豋,瓦豆也,以盛大羹湆,谓肉汁也。至恭不飨味而贵多品也。今有司不详,乃谓毛血之豆为豋,其失一也。夫肝膋之豆,当置于室户外;毛血之豆,当置于神座前。今毛血亦置户外,其失二也。又七祀之神,冬当行祀,设莞席,今复不设,其失三也。盖由所司惰窳,厌于赍持,积习既常,便为著例。望下光禄寺、少府监,自今享庙,每室量设樽罍各一,加黼幂,增三豋,及徙置毛血豆于神座之前。笾豆簠簋,悉加盖幂,及设七祀莞席。
乞太庙终献增用登歌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太常因革礼》卷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九、《宋史》卷一二六《乐志》一、《续通典》卷八五
据《礼》文,享太庙,终献降阶之后,武舞止,太祝彻豆,《丰安》之乐作,一成止,然后《理安》之乐作,是谓送神。《论语》曰:「三家者以《雍》彻」。《周礼》乐师职曰:「及彻,帅学士而歌彻」。郑康成曰:「谓歌《雍》也」。《郊祀录》载登歌彻豆一章,奏无射羽。然则宗庙之乐,礼有登歌彻豆一章。今于终献降阶之后,即作《理安》之乐,诚恐差失。伏乞依旧,增用登歌。
乞释奠礼备差三献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三、《文献通考》卷四三
释奠旧礼以祭酒、司业、博士为三献,新礼以三公行事。近年止命献官二员兼摄,伏恐未副崇祀向学之意。望自今备差太尉、太常、光禄卿以充三献。
上真宗论群臣数奏祥瑞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三六、《太平治迹统类》卷四、《东都事略》卷四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四、《容斋三笔》卷七、《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八、《宋元通鉴》卷一三、《经世八编》卷六一、《右编》卷三五、《宋史纪事本末》卷二二
臣闻五载巡狩,《虞书》常典;观民设教,牺《易》明文。何须紫气黄云,始能封岳,嘉禾异草,然后省方?今乃野雕山鹿,并形奏简;秋旱冬雷,率皆称贺。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可欺;将以愚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将以惑后世,则后世必不信。腹非窃笑,有识尽然,上玷皇明,不为细也。
谏幸汾阴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
先王卜征五年,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陛下始毕东封,更议西幸,殆非先王卜征五年慎重之意,其不可一也。夫汾阴后土,事不经见。昔汉武帝将封禅,故先封中岳,祀汾阴,始巡幸郡县,遂有事于泰山。今陛下既已登封,复欲幸汾阴,其不可二也。古者圜丘方泽,所以郊祀天地,今南北郊是也。汉初承秦,唯立五畤以祀天,而后土无祀,故武帝立祠于汾阴。自元、成以来,从公卿之议,遂徙汾阴后土于北郊。后之王者,多不祀汾阴。今陛下已建北郊,乃舍之而远祀汾阴,其不可三也。西汉都雍,去汾阴至近。今陛下经重关,越险阻,轻弃京师根本,而慕西汉之虚名,其不可四也。河东,唐王业之所起也,唐又都雍,故明皇间幸河东,因祠后土。圣朝之兴,事与唐异,而陛下无故欲祠汾阴,其不可五也。昔者周宣王遇灾而惧,故诗人美其中兴,以为贤主。比年以来,水旱相继,陛下宜侧身修德,以答天谴;岂宜下徇奸回,远劳民庶,盘游不已,忘社稷之大计?其不可六也。夫雷以二月出、八月入者也,育养万物,有人君之象,失时则为异。今震雷在冬,为异尤甚。此天意丁宁,以戒陛下;而返未悟,殆失天意,其不可七也。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未息;水旱作沴,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神,神其享之乎?此其不可八也。陛下必欲为此者,不过效汉武帝、唐明皇巡幸,所至刻石颂功,以崇虚名,誇示后世尔。陛下天资圣明,当慕二帝三王,何为下袭汉唐之虚名,其不可九也。唐明皇以嬖宠奸邪,内外交害,身播国屯,兵交阙下。亡乱之迹如此,由狃于承平,肆行非义,稔致祸败。今议者引开元故事以为盛烈,乃欲倡导陛下而为之,臣窃为陛下不取,此其不可十也。臣言不逮意,陛下以臣言为可取,愿少赐清间,以毕臣说。
按:《皇朝文鉴》卷四二。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四,《东都事略》卷四六,《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九,《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宋元通鉴》卷一三,《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五,《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古文渊鉴》卷四三,《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三二六、神异典卷一二、礼仪典卷一六八。
又谏幸汾阴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皇朝文鉴》卷四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四、《太平治迹统类》卷四、《皇朝类编大事记讲义》卷六、《东都事略》卷四六、《容斋三笔》卷七、《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九、《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宋元通鉴》卷一三、《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五、《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古文渊鉴》卷四三
陛下将幸汾阴,而京师民心弗宁,江、淮之众困于调发,理须镇安而矜存之。且土木之功未息,而夺攘之盗公行。北虏治兵,不远边境;使者虽至,宁可保其心乎?昔陈胜起于徒戍,黄巢出于凶饥。隋炀帝勤远略,而唐高祖兴于晋阳;晋少主惑小人,而耶律德光长驱中国。陛下俯从奸佞,远弃京师,涉仍岁荐饥之墟,修违经久废之祠,不念民疲,不恤边患。安知今日戍卒无陈胜,饥民无黄巢,英雄将无窥伺于肘腋,戎狄将无观亹于区脱乎?先帝尝议封禅,寅畏天灾,寻诏停寝。今奸臣乃赞陛下,力行东封,以为继成先志。先帝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大勋未集,用付陛下。则群臣未尝献一谋,画一策,以佐陛下继先帝之志者,反务卑辞重币求和于契丹,蹙国縻爵姑息于继迁,曾不思主辱臣死为可戒,诬下罔上为可羞。撰造祥瑞,假托鬼神,才毕东封,便议西幸,轻劳车驾,虐害饥民。冀其无事往还,便谓成大勋绩。是陛下以祖宗艰难之业,为佞邪侥倖之资。臣所以长叹而痛哭也。夫天神地祇,聪明正直,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未闻专事笾豆簠簋,可邀福祥。《春秋传》曰:「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愚臣非敢妄议,惟陛下终赐裁择。
乞正冬至圜丘从祀仪制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太常因革礼》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六、《文献通考》卷七一、《宋史》卷九九《礼志》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
臣谨案《礼》文,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有司摄事,只以天神从祀,当有六百九十位。近如每于冬至祀昊天,及以五方帝及五人帝、五官从祀,并配座共一十七位,而天皇大帝以下,绝无奉祀之文。且寻太皞、句芒等,俱非冬至从祀之神,惟孟夏雩祀、季秋大飨明堂及之。今乃祀于冬至,其为差异,未协典礼。
乞不行春秋二时祭唐七圣帝殿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太常因革礼》卷八○
准敕,据内臣朱允中奏状,奉宣命于永兴军上唐七圣帝殿,朔日乞依降香,仍委令佐一员躬亲烧爇。并乞依永兴军古圣帝陵庙例,春秋二时用中祠礼料,差官致祭,敕依者。臣等以礼文参校,恐未平允。谨案《礼记·祭法》:夫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禦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是故黄帝、尧、舜,至于周之文、武,此皆有功烈于民者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又曰:「毋轻议礼」。今据圣朝享先代帝王礼文内,唐高祖皇帝,春秋二时祭享于辉州,本庙祝版,天子亲书。太宗、明皇,并每年一享于京兆府及同州本庙以仲春,祝版不亲书。所有唐高宗、中宗、睿宗,并不在祭典。今来朱允中奏,乞依永兴军古圣帝陵庙例,春秋二时,用中祠礼料,差官致祭。此则不守礼经,紊黩祀典,所谓轻议礼者也。虽已降敕,命宜依旧。缘国家时享宗庙,一日之中,只于太庙一处。岂可唐朝庙貌,乃得一日之中两处致祭?又勘会七圣者,自高祖至明皇六帝,并太穆皇后窦氏,是谓七圣。今若一例春秋二时致祭,实乖礼典。然圣意务在崇祠,而有司宁敢旷职?伏闻《春秋传》曰:「守道不如守官」。臣等忝备礼官,敢不慎守!其朱允中所乞唐七圣帝,委令佐一员,躬亲烧香,望依前敕施行。所乞春秋二时,用中祠礼料,差官致祭,伏乞不行,庶合礼意。
谏祠亳州太清宫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一、《东都事略》卷四六、《太平治迹统类》卷四、《容斋三笔》卷七、《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
陛下封泰山,祀汾阴,躬谒陵寝,今又将祠太清宫。外议籍籍,以谓陛下事事慕效唐明皇,岂以明皇为令德之主耶?甚不然也!明皇祸败之迹,有足为深戒者,非独臣能知之,近臣不言者,此怀奸以事陛下也。明皇之无道,亦无敢言者,及奔至马嵬,军士已诛杨国忠,请矫诏之罪,乃始谕以识理不明,寄任失所。当时虽有罪己之言,觉悟已晚,何所及也。臣愿陛下早自觉悟,抑损虚华,斥远邪佞,罢兴土木,不袭危乱之迹,无为明皇不及之悔。此天下之幸,社稷之福也。
请法官参议劫贼配何城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刑法四之七(第七册第六六二五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五
本州累有强劫贼结案遇赦,或赦后捉获,准诏配本城。据官吏众称,准例配本城者,并配牢城。朝廷以本城、牢城分为轻重,今若一概处断,虑失诏意。请下法官参议。
上郑注月令乞雕印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五
伏以《礼记》旧《月令》一篇,后汉司农郑康成、卢、马之徒本而为注,又作《周官》及《仪礼》注,并列学官,故《三礼》俱以郑为主,而《月令》一篇卷第五、篇第六,汉、魏而下,传授不绝。唐陆德明撰《释文》,孔颖达撰《正义》,篇卷第次,皆仍旧贯。洎唐李林甫作相,乃抉擿微瑕,蔑弃先典。明皇因附益时事,改易旧文,谓之《御删定月令》,林甫等为注解,仍升其篇卷,冠于《礼记》,诚非古也。当今大兴儒业,博考前经,宜复旧规,式昭前训。臣谨缮写郑注《月令》一本,伏望付国子监雕印颁行。
乞遣官与三司同定茶法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之五(第六册第五三二一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二
茶法屡改,商贾不便,非示信之道。望遣官与三司同定经久之制。
上真宗论天书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三六、《皇朝文鉴》卷四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三、《东都事略》卷四六、《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卷六、《容斋三笔》卷七、《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二四、《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一四、《宋史》卷四三一《孙奭传》、《宋元通鉴》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八、《经济类编》卷三九、《右编》卷三五、《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六、《岱览》卷四、《古文渊鉴》卷四三、《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五
臣伏见朱能者,奸险小人,偶尘驱使,骤为侯伯。皆由妄言祥瑞,而陛下崇信之,以至屈至尊以迎拜,归秘殿以奉安。中外臣僚,降及黎庶,靡不痛心疾首,不敢直言。臣所以不避死亡之诛,敢言之者,诚以佩荷国恩,思报万一。听之罪之,惟在圣断。昔汉文成将军以帛书饭牛,阳言牛腹有奇书,杀视得书,天子识其手迹而斩之。后有五利将军妄言,方多不雠,坐诛。汉武以能诛文成、五利,前史谓之雄才。先帝时有侯莫陈利用者,始以方术,暴得宠用。一旦发其奸,诛于郑州,至今舆诵,谓之英断。唐明皇得《灵宝符》、《上清护国经》、《宝胜》等,皆王鉷、田同秀等所为。明皇不能显戮,怵于邪说,自谓德实动天,神必福我。夫老君圣人也,傥实降语,应不妄言。今按唐史,自安史乱离,乘舆播越,两都荡覆,四海沸腾,岂天下太平乎!明皇虽仅得归阙,复为李辅国劫迁西内,卒以馁终。此岂圣寿无疆、长生久视乎!夫明皇以睿哲之资,处高明之位,祸患猥至,曾不闻知。良由在位多年,骄亢成性,谓人莫己若,谓谏不足听。心玩居常之安,耳熟导谀之说。复又内惑宠嬖,外任奸回,曲奉鬼神,过崇妖妄。今日见老君于阁上,明日见老君于山中。大臣尸禄以将迎,端士畏威而缄默。既惑左道,即紊政经,民心用离,浸不复振。及至禄山兆乱,辅国劫迁,老君宁肯禦兵?《宝符》安能排难?身危名辱,负愧包羞;大命既倾,前功并弃。今朱能所为,颇似王鉷等事。愿陛下远思汉武之雄才,近法先帝之英断,中鉴明皇之召祸,庶几灾害不生,祸乱不作,享万世无疆之休。
乞斩朱能奏 北宋 · 孙奭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三、《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卷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三六《上真宗论天书》原注引
天且无言,安得有书?天下皆知朱能所为,独陛下一人不知耳。乞斩朱能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