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重郡国按刺之权奏(庆元三年)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文献通考》卷三九
祖宗以一郡之官总之太守,诸郡之官总之监司,而又以诸道之监司总之御史。朝廷以殿最三等察监司,监司以三科考郡守而下,皆辨其职而进退之。今郡国按刺之权寖轻,多徇私情而废公法。臣尝考承平旧制,于御史台别立考课职司一司,以刺举多者为中,无所刺举为下。盖监司受察则郡守不得苟安,郡守振职则僚属莫敢自肆。愿陛下遵而行之,申严其令,岁终各以能否之实闻于上以诏升黜,其贪墨昏懦致台谏奏劾者,坐监司郡守以容庇之罪。
劾朱拱臣等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五之三九(第五册第四○九三页)
拱臣假手场屋,窃取科第。衢遇事乖张,恣意妄为。褒居乡无月评,居官无政绩。百揆天资庸谬,世事阔疏。
劾赵汝厦等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三之四八(第五册第四○四○页)
汝厦为郎,偶兼钱谷之寄,仰成吏手,漫不加省。纶为丞外府,金谷之任略不究心。
劾张孝忠等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五之七(第五册第四○七七页)
孝忠向为京西运判,所为不法,再玷台评。崇祉顷以苞苴,交结权臣,骤得典郡。
劾李𡌴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三之四九(第五册第四○四一页)
其外若诚悫,中实险巇,招纳纵横游说之人,与闻阽危宗社之议。
减放江浙灾伤州郡租税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刑法二之一三九(第七册第六五六五页)
去年江浙灾伤州郡,多为官司掩蔽,减放租税率不以实。权与倚阁四等以下当年所欠二税,直俟今秋成熟方许催纳。所有六年以前诸色税赋零欠悉与蠲放。
劾刘燧等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五之九(第五册第四○七八页)
燧与通判陈士表不和,于其既去,搜抉其短,具申朝省,必欲快一己之私。燧尝为毕再遇上客,再遇狠戾暴虐,专杀作威,皆燧助成。士表昨为澧州倅日,与燧不和,乃不能远避形迹。
劾翁潾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三之五○(第五册第四○四一页)
广德地狭民贫,不堪重敛,潾为守绝无可录,惟以掊剋为理财,以鄙吝为节约,岂足以胜郎官之任?
措置四川类省试考官徇私纳贿奏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宋会要辑稿》选举二二之二五(第五册第四六○八页)
臣窃闻四川类省试有考官徇私纳贿,去取不公,预选之人不协舆论,固当奏罢矣。近年所闻或谓徇私之弊已久,朝廷不能尽知,盖监试一员、考试一员系朝廷敕差外,自馀考试点检试卷官并令制置司自行选差。近有有势力者于差官之前先事请托,或立暗号,或求题目,或私付文字,于考官点检官内多所请嘱,虽封弥誊录而实知其姓名,虽文理疏谬而曲为之抆拭。方其未揭榜之前,某人为某人所厚,某人为某人所主,士子相与指目,逮至揭榜,悉如所言。又闻敕差考官与制置司所差考官各称职事既同,势不相统,监试官虽许抽摘试卷详定,然一人之力不能遍周,既不足以禁考官之私,且考试官或系本路知州,而本路监司乃为监试,则考官限于职守之相临,又不足以止监司之私。由是蜀士抑郁无诉。乞将考试官员数尽从朝廷选差,或将所差考官一员别立名称,同监试遍阅诸房卷子,或差东南人充监试,或监不系监试官所部知州充考官。其被差者不必专取文词之人,惟以公心取士为主,严行戒饬。
王贡材优龚鲍论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论学绳尺》卷五
君子之论人物,当于其大节观之,大节之或亏,则材有所不必论矣。盖士之生斯世,固贵有经济之材足以为世用,然至于关国家之盛衰,风俗之消长,则有不系乎材者。自世之陋儒无深见远识,始略其节而论其材,夫岂知天下之所少者固岂在乎材也哉!西汉之士大抵以才智相先,故其弊也,至于廉隅不立,苟且自将,所谓立身律己挺然特异者盖莫之见也。有人焉,介然自守,其操履之固,名节之显,足以扶衰世而振薄俗,此诚有关于盛衰消长之数者,安可以廉于材而少之耶?则亦观其大节而已矣。王、贡材优龚、鲍,固之论盖以材论也,是乌足为善论人物者?夫立天下之义者存乎节,成天下之事者在乎材,材之与节二者固不可以偏废,而君子之论以谓与其有馀于材,宁若有馀于节,固非重夫节而轻夫材也。盖天下固有扶持世教,立千万世君臣之义,使之截然不可犯,有非才之所能尽,故闻伯夷之风者至于顽廉而懦立,虽伊尹之任且不与焉,此固才节之辨也。后世节义不明,类以才而相尚,至以是而寘优劣之辨。夫优劣固可以材论也,抑不思后世之所谓材者,其果能尽如古人有卓然可称者乎?苟不能尽如古人,则汉之世非其所少也,而又安可略其节而论其材哉!先汉之兴,导天下以利势之涂,而士翘然以才自见。宣、元以来,士习日薄,非谄谀阿世则迎合苟容也,非侥倖求进则持禄固位也,廉耻不存,名检尽废,所谓知进退谨操履者几何人?汉盖至是衰矣,是则汉之所少者非才也。求其有裨于汉之盛衰消长之数者,岂非清节之士乎?二龚、鲍宣当汉之衰,独能以礼义廉耻自守,宁甘心于不仕而不肯为二姓之从,宁死于淫刑而不忍一日负汉,其凛凛大节足以振起颓风,矫正薄俗,一时清节之士仅有此耳。而世儒之论乃使不得侪于有才之列者,何耶?原固之意,盖谓胜以非拨烦吏见轻,宣以举措烦苛获谴,舍以召至,无所建明而去,若有不足于才者。岂知吉之通经学古,明王制,述旧礼,欲建万世之长策,以举明主于三代之隆,似无歉于才。彼贡禹何为者?资石显以为援而不知愧,知萧望之之死而不争,阳为诚切而阴实有所主。如孔光、张禹之庸邪固位,皆足以致汉之衰,而举大柄以授之,是乡原之小有才耳,而顾可以为美乎?论人而不论其节,则亦何以知王、贡、龚、鲍数子之孰为优而孰为劣也。故尝论汉清节之士,盖自二疏之后,世莫之见,而孔光、张禹诸人甚无裨于汉之盛衰消长之数。新室以鬼蜮之资,能夺诸国人而不能夺诸匹夫之怨,则徒以龚、鲍之节介然不屈,故东都名节之风实基于此,而世未有能察者。李业、费贻之不降其志,不屈其身,则闻龚、鲍之风有立也。严光高尚于东都新造之日,陈蕃、李膺力扶于汉德将衰之时,其来盖有自哉!班固作史,不能表而出之,既以龚、鲍之清节与王、贡而并称,复以王、贡之材而优于龚、鲍。呜呼,固亦小有才而阿其所好者。以固之作史,排死节而不叙杀身成仁之美,其见之陋如此,宜其不知有龚、鲍也。论人不要其大节,亦奚以论云。
重修东岳庙记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嘉庆《高邮县志》卷一一上
国家丕昭祀典,尊礼百神,凡天下名山大川有益于民者,莫不崇饰庙貌,以享以祀。矧五岳秩视三公,而东为之首,自古帝王巡狩封禅,勒成告代,莫不之焉。其光灵威烈焯示万世,利泽福祥普及四海,是宜行宫别庙以严尊事,在在有之,无间乎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也。高沙城北旧有东岳之祠,庙无刻石,莫究本始。得诸图经所载,盖太平兴国中敕赐建置,距今二百馀年。当建炎、绍兴间,干戈俶扰,戎马践蹂,两淮城闉寺观化为灰埃,而此庙岿然独存,岂非神灵显著,默有以阴驱而潜摄之者与?今观殿宇重复,门阿严峻,翼以回廊,绕以周墙,檐楹翚飞,榱题霞灿,数以千计,凡岳下百神之位,肖像设饰一一备具。有拜于亭者凛凛肃肃,起敬起畏,若亲至于泰山之巅,再睹升平之旧观。雨旸休咎,有祷辄应,士民信向,远近若一。岁时朝献,盖自浙江以西、淮堧以东,来者肩摩袂接,旁午道途,而此邦岳庙之盛甲于天下。一日,有社首聊周与其徒凡二十九人合辞请于郡曰,本庙基址见管东西阔二十四丈八尺,南北深一百三十九丈,东以东墙外路为界,西以西墙外路为界,南以三门滴水至官街为界,北至竹林寺后莲花池北岸民田为界,四围边近民田,恐主香火更易不常,后日或有侵扰,愿刻之石,以传无穷。太守宗丞陈公巩从其请,属武为之记。武窃谓民讼以地正之,地讼以图正之,是固不可后也。而古者天子省方观俗,必以诸侯有不举山川神祇之祀者为不敬,不敬则削以地,是以诸侯各尽敬于境内之神祇,不怠其常祀。今公处古诸侯之任,自下车以来,省察土风,周知民情,每病此邦之民以争地争田而兴讼者十常八九,一切从而釐正之,民莫不怀其惠。其施于民也如此,而况夫事神者哉!是举也,神又将享其德矣。民怀其惠,神享其德,且公之政于是乎可观,其敢以骫骳辞?谨摭所见闻而书,使后人有考云。
重修文游台记 南宋 · 应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一、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卷三三、嘉庆《高邮州志》卷一一上
庆元戊午,分教高沙,丽泽之暇,出郛郭,入郊坰,有颓基屹立草莽,质之朋从,乃文游台故址也。孙莘老、秦少游,邦之先哲,尝与苏子瞻、王定国载酒论文此台之上,时守以群贤毕至,扁曰「文游」,李伯时笔之丹青,以侈淮堧胜概。中更兵燬,台浸以圮。武闻而叹曰,斯文未丧,天意攸属,固不以台为存亡。昔有思人而爱棠者,况悦其风、登其址乎?欲请诸郡复之而未果。解龟来归潇湘,涉江湖,每登高北望,未尝不凝思于此也。嘉定壬申之腊,被命北征,道由高沙,层台奂然,覆以宇,祠以像,岸柳迂远,径花迥深,昔歉所怀,今幸睹其备。使旋,邦君逆劳于郊,属为之记。因考台之颠末,屡隳而兴者,由后世尊其人者多也。淳熙初,王公诇起其废;嘉泰三年,吴公铸从而新之,开禧边衅适起,复为瓦砾之场;张侯来守是邦,政成,以其馀力复台之旧。其识趣开广,岂直为游观地哉。窃谓四君子咸以文显,东坡尤为巨擘,静若彝器,叩如黄钟,孝宗皇帝序其文曰「忠言谠论,立朝大节」。一时迁臣,无出其右。放浪岭海,文不少衰。力斡造化,元气淋漓。圣学缉熙,常置左右,非可以絺章绘句论也。遐想当时接袂登台,挥麈剧谈,必有关于经纬天地、垂一王法者。楚之章华,汉之望仙,魏之铜雀,吴之姑苏,虽崇制峻峙,无补名教,俱在下风矣。试相与跻文游,纵目四顾,其南曰广陵,祖豫州所从击楫而誓也;其东曰海门,谢太傅欲泛装而定经略也;其西之北则淮泗,谢建武常建游军以为形援也。计其一时英雄,慷慨愤中原之未复,欲吞之以忠义之气。今焉徘徊四睇,慕前诸贤,有文事必有武备,此又建台之深意也。邦君姓张,名革,字信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