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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发南宋
乞下有司更赐参订遗嘱财产条法奏绍兴三十二年十一月 南宋 · 李发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一二、《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六六(第六册第五九○六页)
近降指挥,遗嘱财产,养子与赘婿均给,即显均给不行误。
若财产满一千五百贯,其得遗嘱之人,依见行成法,止合三分给一,难与养子均给;
若养子赘婿各给七百五十贯,即有碍遗嘱财产条法。
乞下有司更赐参订。
孝武号令文章如何论 南宋 · 李发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一二、《论学绳尺》卷二
论人主经世之大典,当取其有为民之真心,而辞采不与焉。
自古人主出而经世,所以兴起人心,藩饰治具者,有号令有文章,二者固不可一日阙。
然使其典丽之辞有馀,而真淳之意不足,则君子亦不之贵。
君子之所贵者,取其更阅久而真见定,惩艾深而实意形。
恻怛为民之念,蔼然溢于文辞之表,则言虽简朴而不华,理实深切而独到,其有关于天下国家理乱之机者甚大。
噫,知此则可以论孝武号令文章矣。
帝在位五十四年间,其平日号令非不烨然可观也,文章非不灿然可慕也,然略其辞采而求其真心,则爱民一念足以寿汉四百年之脉,而号令文章俱有可采者,其在于晚年轮台之一诏乎?
孝武号令文章如何,请因班史之赞而究极其说。
愚尝读班史而熟考汉兴以来号令文章矣,前乎孝武之世,其言语虽未多,其文辞虽未盛,然《求贤》一诏,招徕至切,《大风》一歌,守禦不忘。
高帝之号令文章是已。
《春和》一诏,惨怛备形,《南粤》一书,忠信可掬。
文帝之号令文章是已。
以二帝之发施者,视典谟训诰之所传,《风》、《颂》、二《雅》之所载,彼仁义道德之味,粹然而可挹,忠厚纯懿之风浑然而无瑕,固不可同日语。
然窃观高、文之号令文章,犹皆出于真心实意之所形,而无一毫之矫伪粉饰杂乎其间,其去帝王风旨,犹未至大相辽邈。
逮越六七十载而传至武帝,则文治蔚然寖盛矣。
吁!
辞藻之华,忠信之薄也,言语之工,道德之衰也。
此论者三叹高文之犹古,而每不满于武帝之世者此也。
然孰知帝之号令文章,其间亦岂无更阅久而真见定,惩艾深而实意形,大有关于理乱之机而端可嘉尚者乎?
自今观之,兴廉有诏,求言有诏,举茂才又有诏,凡载于纪者皆号令也,然君子之所取者不在是。
获天马有歌,获朱雁有歌,产芝房有歌,凡载于志者皆文章也,然君子之所取者亦不在是。
且帝也挟长驾远抚之资,将之以上嘉下乐之志,愧《诗》、《书》之不事,悼礼文之多阙,招徕儒雅,作兴文治,涣为号令,飏为诗书,于以播之殊方,于以奏之清庙,一洗高文之陋而远追古风焉。
非不可也,而君子不之取,何耶?
盖所谓号令者不贵乎粉泽之温润,而贵乎切于民生之休戚。
所谓文章者,不贵乎节奏之铿锵,而贵乎关于国家之利害。
故论者不观之于春涛汹涌之时,而当观之于霜降水涸之际,不当观之于春华繁茂之日,而当求之于枝叶剥落之馀。
愚尝越纪与志,而历读班史,至于《西域传》,见轮台一诏,始为之抚卷而喜曰:帝之号令文章,其得者在此矣。
读其诏,其始也悼贰师之失利,而曰「悲痛常在朕心」,其中也悔筑亭之非,而曰「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其末也归重于力农,而曰「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其语恳恻而意明,此可谓真号令。
其辞质直而理到,亦可谓真文章。
帝至是盖春秋高矣,岂非所谓更阅多而真见定,惩艾深而实意形者乎?
岂非帝为民一意真切,诚悫蔚然,超出于平日号令文章之表者乎?
然是诏也,足以寿汉脉于几绝,足以扶汉鼎于既危,足以关四百年理乱之数,非小也。
班孟坚不载之帝纪而载之《西域传》,何意耶?
其亦独有取于是诏,故表而出之于编末,不欲混于其中耶?
虽然,帝之号令文章固然矣,然愚窃意帝平日之文,皆出于司马相如枚皋诸公之笔,雕琢鸿藻,斲丧元气多矣。
晚年诸公彫落殆尽,轮台一诏,其亦出于帝由衷之语乎?
是时帝之更阅多而惩艾深,其胸中之天亦颇定矣。
向使汲、董诸儒尚在,复以帝王仁义道德之味、忠厚纯懿之风,涵濡其德性,启沃其善心,则帝之所得又高矣,何止乎号令文章之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