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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襄
乞诸路一等立法禁生子不举奏大观三年十一月 宋 · 王襄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九、《宋会要辑稿》刑法二之五○(第七册第六五二○页)
福建荆湖南北、江南东西有生子不举者,近诏申严禁约。
其刑名告实止行于福建,而未及江湖诸路。
乞一等立法。
待选官员差注事奏政和元年正月二十日 宋 · 王襄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九、《宋会要辑稿》选举二三之七(第五册第四六一三页)
契勘吏部尚书左选管朝议大夫以下至承务郎四千馀员,都管知州至监当阙共二千馀处,一人在任,一人待阙,方得均遍。
目今在本部官共四百馀员,兼日逐不住官员到部。
近奉旨挥,刬刷一年三季阙,只得七十馀处,显是差注未行。
臣窃见诸路转运提举盐香矾事、陕西解盐、河北籴便等同奏举官阙共六十处,例各优厚,去替不远,虚有拘占,未见辟人。
铨总之职散于四方,实滋奔竞请托之风,有害元丰设官之旨。
欲望圣慈加惠寒俊,特许上件六十处阙于本部榜示,依条差注一次。
及乞于一年一季外,更借两季阙次,庶几可以发遣二百馀人,庶免留滞小官。
同提举重修敕令职名奏政和元年四月 宋 · 王襄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九、《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之四三(第三册第二四五八页)
伏蒙圣恩,差同提举重修敕令。
窃见熙宁元丰绍圣差官,例各不同。
恭惟陛下聪明文思,博极六艺,小大之政,皆出睿断。
今将上稽元丰政事,笔削润色,一禀圣裁,以垂于万世,寡昧岂能拟议其万分?
借使充位备员,只是催促工程,点勘差误而已。
提举之名,所不敢当。
论彗星疏靖康元年九月 宋 · 王襄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九、《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五、《右编》卷三
臣伏读八月三日《星文责躬诏书》节文:「念将循举故事,而率皆已行,深惧虚文不能应谴告之实」。
臣愚无识,窃所未谕。
臣闻天子父天而母地,兄日而姊月,皇天之爱圣主,如慈父之爱贤子,凡有谪见不虚发,意者欲警悟陛下而增益其所未至者乎。
臣伏思陛下即位以来,绵历三时,天下之民戴目倾耳,如旱苗之得甘泽,饿夫之望美食。
虽祖宗法度日形于诏旨,而京、贯规模未改于章程
诏旨以谓「循举故事,率皆已行」,臣恐皇天昭昭在上,有所未孚也。
京、贯用事二十馀年,京变法度于内,贯坏边鄙于外,王黼益之,以至于今日。
今日之法度,非祖宗之法度,亦非熙、丰之法度,乃蔡京之规模也。
今日之边鄙,非祖宗之边鄙,亦非熙、丰之边鄙,乃童贯之施设也。
陛下守蔡京之规模而不改,遵童贯之施设而不除,在廷之臣怀畏避而不敢轻言,疏远之人希荣利而不敢辄议,而欲致休祥,召和气,岂易能哉?
蔡京为相,恣为纷更,祖宗熙、丰之法无一事不遭变改者,凡所变改者未有不为害者也。
若悉举而具陈之,虽穷年阅月,有所未遍,况于尺牍之间而能尽其万分!
臣愿试以今日之急务、国家之大政四事言之。
夫养兵之制,祖宗所以威天下者也。
东南运漕,宣武因之以为帝都者也。
财用之出,所恃以为国者也。
陕西五路,今日以为根本者也。
臣闻五代不纲,兵疲将弱,凡一遇敌,无不奔溃,故五十年间离乱相寻。
周世宗自斩宿将樊爱能等,知艺祖神武,俾治军政。
艺祖悉汰老弱坐食之人,选练精锐无前之众。
当时中原不过数十州,禁旅之卒不过数万人,六七年间南取淮南,北定三关,讴歌者有归,遂有天下。
因袭前代之迹,建京师于平土,以谓非重兵不足以制四海也,故皇城之内有诸班之兵,京城之内有禁卫之兵,京城之外列营犹数十里,中夜则造朝,入则奔趋。
营居西者必给东仓之米,以远其途,负粮两石,不得雇代,以阅其力。
诸班娶妻,则太祖引视之。
诸军支粮,则太祖临幸之。
诸班之妻尽取女子之长者,欲其子孙魁杰,世为禁卫而不绝也。
太祖尝谓虽京师有警,皇城之内已有精兵数万,况天下乎!
其养之、教之、亲之、爱之,然后严治以整齐之,厚赏以激劝之,加之深思远虑,为后世子孙无穷之计。
至于府界诸邑、辅郡县镇,但系何路易致粮饷者,无不屯兵三数千人。
内制外,如此其周密也。
王安石为相,思复三代民兵,故创教保甲而潜消禁旅。
元丰间往来京师道中南自延嘉以北,废营坏垒三十馀里,当时禁卫精兵不知几千万人也。
其后蔡京枉费,军储阙乏,衣粮不充,则教阅之法弛,人无顾惜,则姑息之心生,故弱者鬻食于市,强者负担于路。
高俅坏之于内,童贯毙之于外,数十年间,不知其销折几何人。
皇城诸班之地,今为殿阁池台矣;
京城废营之地,今为苑籞甲第矣。
郡县之民佃空营地以自给者,盖千百计。
富室大家尚养健仆数辈以待暴客,陛下以万乘之尊,威慑四海,而皇城之内无诸班宿卫京城之中少禁旅以镇守,近畿辅郡兵将备禦,殆同戏事。
一有边警,则远追闽越之人,尽举淮浙之众。
此辈饮食异好,风土异宜,往来万里,载罹寒暑,虽未遇敌而疾病劳惫者十已四五。
万一南方鼠窃狗偷,如异日之警,则何以待之?
借使无警,全然得归,万里之人岂可再致?
是动天下之兵而困天下之众也。
此臣略言养兵非祖宗之法者也。
臣闻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自古帝王之都皆可考矣。
宣武之为都,独自朱梁而始,晋天福末就粮而迁焉。
祖宗以谓非重兵不足以制天下也,故宿重兵以制之;
以重兵非漕运不足以给饷也,故仰东南之运以养之。
东南运漕取于六路,年额六百馀万石,其资以为本者三:舡也,仓也,盐也。
造舡之法,六路之舡以供江外之纲,淮南之舡以供入汴之纲,常六千只。
以六千船运六百万石,则一舟之运岁常千石,人舡之力有馀,故不劳而能办。
其后渐废,至章惇为相,舡祇四千,而拨东河之舡运西河之石。
每一大石升舡,一舟辄坏,比及运毕,坏者过半。
蔡京更改法度,废为直达。
此舡法坏也。
祖宗置真、扬、泗仓,名曰转般。
六路纲运冬月不止,江水低下,运河高浅,冬月潮小,水不登应,则闭闸而不通,故真州置仓以卸之。
潮大放闸,则扬、泗以次卸之。
六路未至,则发运司收籴储于仓中,加息充代而责其直。
汴纲六千,又近者而运之,故一年岁课应期而敷。
仓木钜万皆美材也,悉取之以供京师之营造。
中间虽复兴起,曾不足以庇风雨,而发运司籴本又尽于无益之求矣。
此仓法之坏也。
臣窃观蔡京之奸谋,困民之大害,无甚于盐法者。
祖宗河北之盐不榷,以利河北之民;
河东自置盐监,以便河东南收税上供,委盐六路,以暗为六百万石之本。
发运司因之以制诸纲,优重赏罚焉。
故三边充足,不资朝廷之应副,东南运漕常足六百万石之岁额。
蔡京欲取善治财物之功,且以供无益之费也,故尽取盐利归之中都
祖宗飞钱于三边,蔡京收利于搉货,故中都丰足而三边匮矣。
西北之粮由是而空,西北之兵由是而不缮治。
河北之民驱其车牛,役其人丁,般辇盐货、不得耕织者,不知其破几千百家。
天下县镇趋赏避罪,巡门散盐,以及矾吏缘诛求骚扰百出者,殆不可胜言。
况又六路转运司直供运漕之岁额,取之于民,今亦罄矣。
天下章疏钜万山积,其间果无一人言及此者,岂非国家边事未息,尚资盐利以为用,未敢遽言之哉?
然而祖宗熙、丰之时,以至建中靖国之初,当时未收盐利也,国用缘何而足,府库缘何而充?
岂非祖宗之经入法度有所未复,冗员浮费有所未减?
于今日者,讲求兴复之,裁省抑免之,以代盐利可也。
必欲守盐法不变,而求东南运漕如祖宗之盛,运漕不继而求内外兵马如祖宗之强,臣恐未可以岁月冀。
此臣略言运漕非祖宗之法者也。
祖宗之时,外置转运司以漕一路之赋,内置三司使以总天下之财,委任而责其成功耳。
神宗皇帝圣文神武,将大有为,用财有式,节财有政,始分天下之财以为二司:转运司独用民常赋与州县酒税之课,其馀财利悉收于常平司,掌其发敛,储之以待非常之用。
三司而为户部,转运之财则左曹隶焉,常平之财则右曹隶焉。
当是时,虽一镇一县无不贯朽粟陈者。
蔡京用事,举天下之财而尽用,诸路漕臣靡然从风,本路无以周给而进羡馀,百姓常税不纳而急横赋。
诸县岁终无以塞责,则令民取常平钱斛,转易而为二税。
州郡视之而不敢禁,常平知之而不敢劾,上下蒙蔽,以姑息苟且,取急于一时。
贪污之吏窜名诡冒,猾胥顽民亦中分而有之。
敛取之时,辞诉纷委,常平之政殆将废矣,常平之财殆将竭矣。
虽欲求明健之吏为振举之职,天下诡冒之狱不胜其推治也,天下请纳之民不胜其追逮也,州县官吏不胜其诛罚也,编户民财不胜其敛取也。
如此,则常平之政虽云不废,而其实废;
常平之财虽云未竭,而其实竭。
天下货财不知其失陷者几千万亿,尚何区区于青苗、助役是非利害之辨!
此臣略言财用非祖宗熙、丰之法者也。
陕西秦凤路,祖宗开拓巩州矣,熙丰之时又辟熙、河兰、会州以为熙河路,阻河为界,设为三关,平土丰草,可以耕牧,甚美功也。
神宗皇帝时,有献青唐之策者,神宗以为国家之外厩而不取也。
神宗皇帝得叠宕等州,尽空三百里地,而汉蕃两不居之也。
盖青唐之马最良,而蕃食肉酥,必得蜀茶而后生,故熙丰时置茶马司,大率以一笼计费三千,而易百千之马。
岁以蜀茶易马二万匹,以三十年为率,则国用马常四十万矣。
中国之兵安得不强,夷狄之势安得不弱?
自湟、鄯、廓州之入中朝,而茶司之本又尽于市珠玉,国马至今盖无几矣。
神宗皇帝之不建叠、宕等州,岂不以城之无利,守之实难,又且以赐忠顺之蕃,使耕牧于其间也?
叠宕之地既皆不毛,而湟、鄯诸州万山埆瘠,殆非人迹之所涉。
童贯仰国家之财,兵民之力,收复三州,增筑城寨,又于熙、丰所空之地建城,而自以为功,分屯兵将,转输粮食。
夫弓箭手、民兵,五路之根本也。
每差戍守,一月一易,则必人市头口,负乾粮器械所需之物而趋焉。
路逢蕃寇则多致杀掠,或得戍满三数月间,又当复往。
如此劳费,无有已时。
熙河包氏之兵最为忠顺,神宗皇帝特宠异之,心一不满,势必不为吾用。
熙河之兵所以寡弱而不振,四路之兵恐亦复然。
今之士夫见边兵之凋弊,则以谓未必胜于东兵,见西马之病瘠,则以谓未必及于东马。
盖不见其强盛之时,而独见其衰弊之后耳。
陕西之财百万为率,常以七十万独供熙河,而以三十万供秦凤泾原环庆鄜延永兴军路也;
熙河之财十常七八以供新边之费。
则是童贯之新边,常困竭陕西之诸路,陕西之诸路,常烦朝廷之应副,而贻患于天下之诸路矣。
宣武之为京师,恃河北、河东陕西以为根本,故祖宗之时优恤河北,民则不横赋,兵则不出戍,盐则不拘搉也。
蔡京竭其财,搉其盐,困其民,疲其兵,加以中间盗贼之蜂起,今岁边事之未宁,河东河北之民方仰朝廷之援救,不足恃之以为强,而陕西兵将尚为朝廷缓急之用,则陕西之为根本明矣。
陛下安得不顾惜其根本而封殖之?
臣料廷臣虑非不及于此,自见两责党人弃地之罪畏惧,常瞻前却顾而不敢言耳。
此臣略言边防非祖宗之法度者也。
臣愿陛下考复臣言而详思之,则陛下今日政事果悉举祖宗之故事乎?
果因循之规模乎?
之恶,天下无不欲杀之者,盖以其蟊贼生灵,蠹害国家,以至于今日也。
借使之盐法不改,尚有功于国,行之数十年而不可易,臣恐其大不然矣。
虽然,常平之政不可废,在修弊起废,处之以中制;
新边之地不可弃,在因事制宜,转败而为成。
若夫养兵之制、运漕之法,又在谨审而力行之。
夫祖宗之法犬牙相制,不可偏废也。
如论养兵则干运漕,如论运漕则干盐法,如论财赋则干常平,如论边防则干茶马,千条万目,岂易遽言?
庙堂之股肱、朝廷之肺腑,必有奇材大略能为陛下处之者,非臣疏远之敢窃议也。
仲山甫,周之贤相耳,诗人歌咏其功德,以谓「爱莫助之」。
况圣君巍巍在上,恭俭寅畏,宵旰焦劳,减珍味者七十品,放宫女者六十人,常御便坐,不奏音乐。
茅茨土阶,夏禹卑宫菲食,不是过也。
而临御三时,治功未进,岂非有合《周雅》「爱莫助之」者乎?
恭惟陛下以继体守文之时,应创业垂统之运,当以太祖之神武英断,戡定祸乱;
仁宗之仁慈纳谏,安养苍生;
神宗之聪明刚健,修举百度。
不可优游退托,日复一日,以缓事机也。
天下之事已迟三时矣。
昔禹惜寸阴,况当救焚援溺之时,而可以坐阅二十七旬乎?
且自古君臣必有道合德契,披肝胆以相照,虽骨肉之亲不可间也。
商高宗傅说为旱岁之雨,刘先主以诸葛亮为如鱼得水,盖不如是不足以有为也。
书传所载,少有能兼将相之任者。
汉高祖萧何而将韩信,则西楚不足灭矣,然荐韩信萧何也。
唐太宗相房、杜而将英、卫,则天下不足平矣,然济英、卫者房、杜也。
陛下体此以观之,则将相任定
将相任定,则庙堂敢措议于军旅,将帅得注意于功名。
庙堂之上运用天下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杜黄裳平西蜀,李德裕之平河北,指纵发策,不离于樽俎而两路平。
今朝廷人材岂无杜黄裳李德裕辈?
至于条令之未便,官吏之贪污,敛求之违法,奉行之未善,此皆毛举,小小监司郡守片言可除之弊,足以多系圣虑哉?
臣年力衰病,待尽朝夕,祈欲一言而首丘耳。
干冒冕旒,惟陛下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