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财奏(绍兴二十六年三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二
生财、节用、移用、除弊四者,理财之先务。诸州贡献有殊,项目不一,利病之实,难以尽知。欲望训谕监司郡守及在职之臣,各以本职财计之利病来献,委官看详,择其可行者,委本路不干碍官措置以闻。积之岁月,天下之财计尽归掌握,无失陷之弊、侵蠹妄用之私矣。
乞以会昌县为军奏(绍兴二十六年三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二
汀、赣二州相去五百里,民轻生喜盗,多于农隙聚众私贩。乞于两州之间,以会昌县为军,别割二县以隶。
请责罚州县拖欠上供去职官奏(绍兴二十九年一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五之三九(第六册第五四二七页)
伏望特降指挥,今后州县前官拖欠上供,而后官致被取勘者,先具所欠年分、已去当职官,择其甚者取旨责罚,不以去官赦降失减。
言财用奏(绍兴二十九年闰六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宋会要辑稿》食货五六之四六(第六册第五七九五页)、《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二
民有常赋,国有经费。会天下之赋,以资国用,使州县以时催供,部使者以时程督,纲目具存,何昔之有馀而今之不足!臣略究今日之弊,诚有所自。盖赏罚有一定之格,而论赏纷纷,被罚者甚鲜,有劝无沮,孰不废弛!遂致侵欺互用,程限稽违。欲望睿旨以累降诏令申敕监司郡守,使各知奉上之义,应期发纳,如尚循习,许户部择其违限之最甚者,不候岁终,具名以闻,特赐降责。庶几人知警惧,而财用无散逸,岁计可指拟矣。
大行皇太后攒宫桥道顿递使事状(绍兴二十九年十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中兴礼书》卷二七○
准敕差充大行皇太后攒宫桥道顿递使。今参酌故例,条具下项:一、今来大行皇太后梓宫进发合渡钱塘江,并过浙东,又渡钱清江,其两江不测水势湍急。事体至重,欲依例同总护使都大监领官会议,约度船只,并令前使预先拨坚牢壮大并准备外帮舟船使用。并照得昨来安奉梓宫登舟系平铺黄板,活络脱卸,上盖栅屋,并置办周围窗隔等,准备遮护风雨。一、苹自行在至绍兴府,除帅臣、监司及太中大夫已上并职事相干外,馀并不许出谒。其一行官属往来,乞免辞见。所至去处,如遇朝拜行香之类,并免趁赴。
大行皇后梓宫发引门户状(绍兴二十九年十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七○(第二册第一三五四页)
躬亲相视将来大行皇太后梓宫发引门户,太史局官供报状并图:一、甲方系国音福德利方,其地系在候潮门之南。看详此路自水步至江次,经隔清水、浑水间,地步稍远,今来冬月,窃虑潮水不应。一、丙方系国音利方,无凶神,其地约在嘉会门左右。看详此路至江,道路稍远,兼窄狭迂曲,窃虑措置费力。一、乙方不系国音利方,无凶神,其地约在便门之南。看详此路与今来桥道顿递使画到图,两桥之间开城处相去不远,若令太史局官指定乙方地步,令桥道顿递使、临安府从便措置开城,取路直至跨浦桥次,极为快便。又缘太史局虽称其方无凶神,又称不系国音利方,有此疑虑。今议定所具三路互有利害,缘事干国音,合取自圣裁。
封神事奏(绍兴二十九年十一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中兴礼书》卷二七○
西兴岸口有主潮神宁济庙一所,其神封武济忠应公,系绍兴十二年显肃皇后梓宫渡江保护无虞,准敕加封今号。其庙正在浦口,神像屋宇悉皆颓毁。欲朝廷候将来梓宫济渡,一行安静,事毕检举,特赐加封,仍令漕司应副添修。所有馀经历神祠,亦乞令有司讨论绍兴十二年故例施行。
请申饬诸路州军依条分隶合收钱物奏(绍兴二十九年十二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五之三九(第六册第五四二七页)
欲望申饬诸路州军,将合收钱物依条分隶,不得改易名色。应限发纳及令监司各随窠名催督。所为起发,毋令辄换纲解,暗移上供。仍许监司互察。
吕颐浩行状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四
公讳颐浩,字元直,沧州乐陵人。登绍圣元年进士第,累除河北转运副使。宣和四年,朝廷乘契丹之衰弱,举诸路之兵,欲图燕蓟,命童贯为宣抚使,以蔡攸副之。时大将刘延庆统兵仅十万,自涿州取燕山府。契丹之兵大集,与王师相拒于良乡县,杀伤亦略相当。正未有所处,会金人于十二月自居庸关引兵至燕山府,契丹之众闻风奔溃,金人遂有燕山府及檀、顺、景、蓟等州。童贯、蔡攸遣使往燕山府见金国主阿骨打,重许岁币,求此四州之地,使者五六辈,往来商议。金人知贯、攸意要燕、蓟以报天子,需索益广,倍于岁赐契丹之数。议既定,金国兵遂回,贯、攸引兵五万前去抚定燕、蓟。贯、攸到燕山旬日即班师,相继詹度、王安中知燕山府,为本路安抚使。是时,郭药师所统兵二万,号曰常胜军,又契丹刺面军万馀人,号食粮军,费用钱粮不可胜计。朝廷命公为转运使,公条奏燕山一路费用如此,虽穷天下之力,竭天下之财,必无以善其后,愿诏三省枢密院博议久长之策。徽宗震怒阻坏边事,先次落职降官,仍旧为转运使兼经制燕山府、河北、京东路财用。公在燕山仅二年,备历艰险,每恐不能逃祸。是时,金人渐生衅端,变诈反覆,邀求不已,徽宗感悟,忆公前日之言,遂复官职,进徽猷阁直学士。宣和六年,丁太夫人忧。公扶丧至济南府营葬,未及掩圹,有旨起复,催促还任,不许辞免。公再至燕山府,又仅一年,金人初举兵犯阙,既与本朝讲好班师,乃得还。建炎元年五月,今上即位于南京。六月,召公赴行在,就道差知扬州。是年十月,圣驾幸维扬,公前期缮治行宫,分处三省、枢密院、百司及卫兵营舍,扰不及民而事办。十一月召对,公奏云:「臣窃以金人袭百战之兵,一年之内,两犯京阙。天祐陛下,躬有神器。臣窃观天下之势,以拨乱为急。拨乱必先任贤、退不肖以清其时,用能、去不能以审其材,申信号令以结其心,赏功罚罪以激其气,恭俭节用以丰其财,徭役以时,以阜其民。俟其仓廪实,财用足,人安时和,则有必取之势,无不成之功。陛下睿算远图,布昭圣武,伏愿任贤使能,信赏必罚,理财节用,积粟训兵,裁抑恩倖,无令挠朝廷之权,搜选人材,使之任将帅之责,大开谏路而择其善,总览群策而从所长,则何为不成,何战不胜哉」!上览奏劄称旨。又旬日再对,进劄云:「淮南两路北距海,南阻江,土地膏腴,形势雄胜,陛下銮舆顺动,以慰天人之心,必得其宜矣。臣尝谓强可以使之弱,弱可以致之强。昔汉高祖与项氏相持,百战百败,然垓下之役,一战遂成帝业。越王兵败,栖于会稽,卑辞厚礼,养兵蓄锐,有待而发,一战遂收霸功。然则陛下驻跸淮甸,岂非天意所以资陛下兴王业乎!伏愿聚精会神,卧薪尝胆,期于除祸乱、致太平,实无疆之休也」。改吏部尚书。公被旨令密具边防事宜,公具奏云:「伏惟陛下即位以来,仁民爱物之心孚于四海,忧勤恭俭之德格于皇天,是宜边境安宁,万邦蒙福。然而乘兵政败坏之后,敌人以百战之师投隙而南,所向无前,适于斯时,实劳指画。传曰:『天下多事,圣哲驰骛而不足』。兹诚多事之际,而圣哲驰骛之时。仰蒙下询备禦之策,臣儒学进身,然尝任西北缘边去处,夷狄情伪与夫战阵之略粗闻一二。犬马之齿,今已六十,筋力不能胜甲胄,衰迈不能从军旅,顾有愚见,不敢缄默,辄陈今日备禦十策。一曰收民心,二曰定庙算,三曰料彼己,四曰选将帅,五曰明斥堠,六曰训强弩,七曰分器甲,八曰备水战,九曰控浮桥,十曰审形势」。条分而详布之,深切当时之务。明年二月,金人以轻骑逼扬州,车驾仓卒南渡,公与礼部侍郎张浚联马奔及行在,仅得渡江,扈从至秀州。除签书枢密院事、江浙制置使。公复召募兵四五千人就镇江之北,枕江下寨,与金人相持近一月,金人北去。苗傅、刘正彦狂谋不轨,公倡议约诸大将刘光世破之。朝于行在,即除尚书右仆射。扈从銮舆移跸建康府,寻迁左仆射。公与张浚密谋诛范琼,一军帖然无事。是时天下盗贼群起,公谓金人方去,李成、靳赛等分据淮甸,京城隔绝,山东、河北诸处命令不通,其他寇盗不可胜计。公以为前此赏罚失当,将士解体,若非信赏必罚,无以大收将士之心。乃奏乞置三省、枢密院赏功司,应自军兴以来,诸路立功将校、借补等人,并许缴元立功,手照自陈,朝廷看详,随宜推恩,借补官资。于是四方将士莫不悦服为用,自是士气稍振。公措画招收诸路溃军、盗贼,殆将肃清矣。十月,金人渡江,王师弗能捍禦,继渡浙江,逼行在。公忧愤不知所为,乃力献航海为避狄之计,圣上浩然开纳。时廷臣所论皆不合,惟圣意确然不移。车驾自明州登海舟,精锐之兵万馀人扈驾行在台州港,迤逦趋温州驻跸。又月馀,是时金人已回镇江,韩世忠以舟师扼江路,金人不得济。公力请车驾回幸浙西,宜下亲征之诏以为先声,亟以锐兵策应世忠夹击之,此一奇也。时车驾已驻跸于越州,会中丞赵鼎上章诋公,公遂罢相。后召赴行在,拜左仆射。公每奏陈金人侵犯不已,今又大窥川、陕,皆燕人及中原叛逆协谋所致。古者兵交,使在其閒,为我之计,更宜遣使讲和,以纾国难。前此所遣宇文虚中、王伦等数辈,虽拘留不还,势当再遣使人以骄其志。蒙上开纳,遣潘致尧、高公绘使金国,嗣后,潘致尧等得归。金国通好,盖自兹始,其后使命相继,和好遂成,卒迎太母銮舆暨徽宗梓宫以还。又言:「驻跸之地最为今日之急务,伏愿陛下发中兴之诚心,行中兴之实事。今当先定驻跸之地,要使号令易通于川、陕,将兵顺流而可下,漕运不至于艰险,然后速发大兵,一军往江西、湖南以平群寇,一军往池州,至建康府。处置已就,招安尚怀反侧之人。于明年二、三月间,使民得务耕桑,则大江已南在我之根本立矣。然后乘今年大暑之际,遣精锐之兵,与刘光世渡淮,掎角而北去,由淮阳军、沂州入密州以摇青、郓;命张俊躬亲统兵由河中府入绛州,以撼河东。乘诸路民心怀我宋未泯之心,知王师有收复中原之意,则中兴之业可觊也。若不速为之,逡巡过春夏,则金人他日再来,不惟大江之南我之根本不可立,而日后之患不可胜言矣。臣尝闻自古有为之君,将以取天下者,弗躬弗亲,则不能戡祸乱、定海内。伏望圣慈考汉高祖以马上治之之迹,法唐太宗栉风沐雨之事,速图之不可缓也。臣窃见三四年来,金人才退,士大夫及言事官献言之人辄有怠心,便以谓太平廓然无事矣。凡朝廷之谋,更唱迭和,甲可乙否,致机会可乘之便往往沮抑,不得遂行。臣以谓异日误天下国家者,必斯人之徒也。今天下之势,可谓危矣,既失中原,止存江、浙、闽、广数路而已。其间亦多曾经残破,浙西郡县往往已遭焚劫,浙东一路在今形势漕运皆非所便。若不移跸于上流州军,保全此数路,及渐近川、陕,使国家命令易通于四方,则民失耕业,号令阻绝,俄顷之间已至秋冬,金人复来,虽欲追悔无及矣」。公又奏:「臣任官以来,在西北极边二十馀年,备见虏人之俗,于逐年四月初,驱官私马水草牧放,号曰入淀。入淀之后,禁人乘骑,八月末方令出淀,饲以麦豆,以备战斗。又夏月弓力不强,射不能及远,故虏人未尝于夏月用兵。然自汉至唐,士大夫未有深晓此理者,惟杜牧有言曰:汉伐匈奴,尝以秋冬。当虏人劲弓折胶、湩马免乳之际,与之较胜负,故败多胜少。今若以仲夏月发兵,出其意外,一举无遗类矣。臣窃观陛下总揽岁久,英武日跻,则举兵北向以图中原,此其时也。贾谊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舍此机会而不乘,后欲追悔,何可及耶!今有兵十六七万,兵费用不赀,朝廷竭力经营,钱粮常若不办,旷日持久,必取于民,民怨众离,乃自困之道,祸乱之所起,可不畏哉!今日战兵,其精锐者皆中原之人,数年之后,必消磨寖少,异时虽欲举事,势必不能,可为深惜者也。臣年踰六十,累岁疾病,每恐溘先朝露,此志遂不得伸,辄敢冒昧陈述,乞赐聪察」。又奏曰:「近日探报,金人与刘豫举大兵以窥川、陕,若于来年三月间举兵北向,必可牵制川、陕之寇。万一川、陕参差,而王师既逐刘豫,川、陕间闻之必震恐,因遣韩世忠就近由西京入关,此亦一奇也」。上开纳此策,嘉叹不已,以公都督诸军事,总师北向。公师次镇江,因台章上疏,遂罢相。是岁冬,虏骑再犯淮甸,缘事关利害,因以边防机事具奏。上亲笔褒美,令陈利害,公即条具所见,析为十论上之。其一论用兵之策,其二论彼此形势,其三论举兵之时,其四论分道进兵,其五论运粮供军,其六论大兵进发,其七论经理淮甸,其八论机会不可失,其九论舟楫之利,其十论并谋独断。上嘉其议而行之。薨,谥忠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