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庄子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三十八卷目录
《庄子部·艺文一》
《报桓谭借庄子书》 汉班嗣
《达庄论》 魏阮籍
《吊庄周文》 嵇君道
《庄周赞》 晋夏侯湛
《庄周赞》 孙楚
《废庄论》 王坦之
《贻殷浩书》 庾翼
《诫子书》 南齐王僧虔
《道举策问》 唐权德舆
《道举策问》 前人
《凿混沌赋》 薛逢
《求元珠赋》 白居易
《庄周梦为蝴蝶赋》 贾餗
《庄子祠堂记》 宋苏轼
《赠别》 潘佑
《庄子部·艺文二》〈诗〉
《拟古诗》 晋陶潜
《读庄子》 唐白居易
《前题》 前人
《逸老》 前人
《和陶诗》 宋苏轼
《读庄子》 金马定国
《庄子部纪事》
《庄子部杂录》
《庄子部外编》
《报桓谭借庄子书》 汉班嗣
《达庄论》 魏阮籍
《吊庄周文》 嵇君道
《庄周赞》 晋夏侯湛
《庄周赞》 孙楚
《废庄论》 王坦之
《贻殷浩书》 庾翼
《诫子书》 南齐王僧虔
《道举策问》 唐权德舆
《道举策问》 前人
《凿混沌赋》 薛逢
《求元珠赋》 白居易
《庄周梦为蝴蝶赋》 贾餗
《庄子祠堂记》 宋苏轼
《赠别》 潘佑
《庄子部·艺文二》〈诗〉
《拟古诗》 晋陶潜
《读庄子》 唐白居易
《前题》 前人
《逸老》 前人
《和陶诗》 宋苏轼
《读庄子》 金马定国
《庄子部纪事》
《庄子部杂录》
《庄子部外编》
经籍典第四百三十八卷
《庄子部·艺文一》
《报桓谭借庄子书》汉·班嗣
若夫严夫子者,绝圣弃智,修生保真,清虚澹泊,归之自然,独师友造化,而不为世俗所役者也。渔钓于一壑,则万物不奸其志;栖迟于一丘,则天下不易其乐。不絓圣人之罔,不嗅骄君之饵,荡然肆志,谈者不得而名焉,故可贵也。今吾子已贯仁谊之羁绊,系名声之缰锁,伏周、孔之轨躅,驰颜、闵之极挚,既系挛于世教矣,何用大道为自眩曜。昔有学步于邯郸者。曾未得其髣髴,又复失其故步,遂匍匐而归耳。恐似此类,故不进。《达庄论》魏·阮籍
伊单阏之辰,执徐之岁,万物权舆之时,季秋遥夜之月,先生徘徊翱翔,迎风而游,往遵乎赤水之上,来登乎隐坌之丘,临乎曲辕之道,顾乎泱漭之州,恍然而止,忽然而休,不识曩之所以行,今之所以留怅,然而无乐愀,然而归白素焉。平昼閒居隐几而弹琴,于是缙绅好事之徒相与闻之,共议撰辞合句,启所常疑,乃窥鉴整饬嚼齿先引推年蹑踵相随俱进,奕奕然步然视投迹蹈阶趋而翔至,差肩而坐,恭袖而检,犹豫相临,莫肯先占。有一人是其中,雄桀也。乃怒目击势而大言曰:吾生乎唐虞之后,长乎文武之裔,游乎成康之隆,盛乎今者之世,诵乎六经之教,习乎吾儒之迹被裒衣冠飞翮垂曲裙扬双鹢有日矣。而未闻乎至道之要有以异之于斯乎,且大人称之细,人承之愿闻至教以发其疑。先生曰:何哉?子之所疑者。客曰:天道贵生地道贵贞,圣人修之以建其名,吉凶有分,是非有经务利高势恶死重生,故天下安而大功成也。今庄周乃齐祸福而一死生,以天地为一物,以万类为一指,无乃激惑以失真,而自以为诚是也。于是先生乃抚琴容与,慨然而叹,俛而微笑,仰而流盻嘘。噏精神言其所见曰:昔人有欲观于阆峰之上者,资端冕服骅骝至乎昆崙之下,没而不反端冕者,常服之饰骅骝者,凡乘之马,非所以矫腾增城之上,游元圃之中也。且烛龙之光不照一堂之上,钟山之口不谈曲室之内,今吾将堕崔嵬之高杜衍谩之流言,子之所由几其寤而获及乎。天地生于自然,万物生于天地。自然者,无外,故天地名焉。天地者,有内,故万物生焉,当其无外,谁谓异乎?当其有内,谁谓殊乎?地流其燥,天抗其湿,月东出曰西入,随以相从,解而后合升,谓之阳降,谓之阴在地,谓之理在天,谓之文烝,谓之雨散,谓之风炎,谓之火凝,谓之冰形,谓之石象,谓之星朔,谓之朝晦,谓之冥通,谓之川回,谓之渊平,谓之土积,谓之山男女同位山泽通气雷风不相射,水火不相薄,天地合其德,日月顺其光,自然一体则万物经其常,入谓之幽出,谓之章一气盛衰变化而不伤,是以重阴雷电,非异出也,天地日月非殊物也。故曰自其异者,视之则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则万物一体也。人生天地之中,体自然之形身者,阴阳之积气也。性者,五行之正性也。情者,游魂之变欲也。神者,天地之所以驭者也。以生言之则物无不寿推之,以死则物无不夭,自小视之则万物莫不小;由大观之则万物莫不大殇。子为寿彭祖为夭,秋毫为大,泰山为小,故以死生为一贯,是非为一条也。别而言之则须眉异名,合而说之则体之一毛也。彼六经之言,分处之教也。庄周之云,致意之辞也。大而临之则至极无外,小而理之则物有其制。夫守什五之数,审左右之名,一曲之说也。循自然、性天地者,寥廓之谈也。凡耳目之官,名分之施,处官不易,司举奉其身,非以绝手足、裂肢体也。然后世之好异者,不顾其本各言我而已矣。何待于彼残生害性,还为雠敌断割肢体,不以为痛,目视色而不顾耳之所闻,耳所听而不待心之所思,心奔欲而不适性之所安,故疾萌则生意尽,祸乱作则万物残矣。至人者,恬于生而静于死,生恬则情不惑,死静则神不离,故能与阴阳化而不易从天地变,而不移生,究其寿死,循其宜心气平治消息不亏,是以广成子处崆峒之山以入无穷之门,轩辕登昆崙之阜而遗元珠之根,此则潜身者易以为活,而离本者难以永存也。冯夷不遇海,若则不以己为小云,将不失于鸿濛则无以知其少。由斯言之自是者,不章自建者,不立守其有者,有据持其无者,无执月弦则满日朝则袭咸池,不留阳谷之上,而悬车之后,将入也。故求得者丧争名者,失无欲者自足空虚者,受实夫山静而谷深者,自然之道也得之。道而正者,君子之实也,是以作智造巧者,害于物明著是非者,危其身修,饰以显洁者,惑于生畏死,而荣生者失其真,故自然之理不得作天地不泰而日月争随,朝夕失期而昼夜无分,竞逐趋利舛倚横驰,父子不合,君臣乖离,故复言以求信者,梁下之诚也。克己以为人者,郭外之仁也。窃其雉经者亡家之子也。刳腹割肌者,乱国之臣也。曜菁华被沆瀣者,昏世之士也。履霜露蒙尘埃者,贪冒之民也。洁己以尤世修身以明洿者,诽谤之属也。繁称是非背质追文者,迷罔之伦也。诚非媚悦以容求孚故被珠玉以赴水火者,桀纣之终也。含菽采薇,交饿而死,颜夷之穷也。是以名利之涂开则忠信之诚薄,是非之辞著则醇厚之情烁也。故至道之极混一不分同为一体,得失无闻,伏羲氏结绳,神农教耕逆之者,死顺之者,生又安知贪洿之为罚,而贞白之为名乎?使至德之要无外而已,大均淳固不贰,其纪清净寂莫空豁以俟,善恶莫之分,是非无所争,故万物反其所,而得其情也。儒墨之后坚白并起吉凶连物,得失在心,结徒聚党,辩说相侵。昔大齐之雄,三晋之士,尝相与瞋目,张胆分别此矣。咸以为百年之生,难致而日月之蹉,无常皆盛仆马修衣裳,美珠玉饰帷墙。出媚君上入欺父兄,矫厉才智,竞逐纵横家,以慧子残国,以才臣亡故,不终其天年而大自割系其于世俗也。是以山中之木,本大而莫相吹,万数窍相和忽焉,自己夫雁之不存,无其质而浊,其文死生无变而龟之见,宝知吉凶也。故至人清其质而浊其文,生死无变而未始有云,夫别言者,坏道之谈也。折辩者,毁德之端也。气分者,一身之疾也。二心者,万物之患也。故夫装束冯轼者,行以离支虑在成败者,坐而求敌踰阻攻险者,赵氏之人也。举山填海者,燕楚之人也。庄周见其若此,故述道德之妙,叙无为之本,寓言以广之,假物以延之,聊以娱无为之,心而逍遥于一世,岂将以希咸阳之门而与稷下争辩也哉。夫善接人者,导焉而已,无所逆之故,公孟季子衣绣而见墨子,弗攻中山子牟心在魏阙而詹子不距,因其所以来用,其所以至循而泰之使自居之发,而开之使自舒之。且庄周之书,何足道哉。犹未闻夫太始之论,元古之微言乎?直能不害于物,而形以生物无所毁,而神以清形,神在我而道德成,忠信不离而上下平兹客今谈而同古,齐说而意殊,是心能守其本而口发不相须也。于是二三子者,风摇波荡相视脉乱次而退跌失迹随而望之耳。后颇亦以是,知其无实,丧气而惭愧于衰僻也。《吊庄周文》嵇君道
帝婿王弘远华池丰屋广延贤彦图庄生垂纶之象,记光达辞聘之事,画真人于刻桷之室,载退士于进趋之堂,可谓托非其所可吊不可赞也。其词曰:迈矣庄周天纵特放大块,授其生自然,资其量器虚神渍穷元极旷人伪俗,季贞风既散,野无讼屈之声,朝有争宠之叹,上下相陵,长幼失贯,于是借元虚以助溺,引道德以自奖。户咏恬旷之词,家画老庄之象,今王生沉沦名利身尚帝女连耀三光,有出无处池非岩石之溜宅,非茅茨之宇驰,屈产于皇衢,画兹象其焉取。嗟乎!先生高迹何局生处,岩岫之居死托雕楹之屋托非其所没有,馀辱悼大道之湮晦,遂含悲而吐曲。
《庄周赞》晋·夏侯湛
迈迈庄,周腾世独,游遁时放,言齐物绝尤,垂钓一壑,取戒牺牛,望风寄心,托志清流。《庄周赞》孙楚
庄周旷荡,高才英俊,本道根贞,归于大顺,妻亡不哭,亦何所欢,慢吊鼓缶,放此诞言,始矫其情,近失自然。《废庄论》王坦之
荀卿称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扬雄亦曰庄周放荡而不法,何晏云鬻庄躯放元虚而不周乎?时变三贤之言远有当乎?夫独构之唱,唱虚而莫和无感之作,义偏而用寡,动人由于兼忘,应物在乎无心。孔父非不体远,以体远故用近,颜子岂不具德以德备,故膺教胡为其然哉。不获已而然也,夫自足者寡,故理悬于羲,农徇教者众,故义申于三代,道心惟微人心,惟危吹万不同孰知正是。虽首阳之情,三黜之智,摩顶之甘,落毛之爱,枯槁之生,负石之死,格诸中庸未入乎道,而况下斯者乎?先王知人情之难,肆惧违行以致讼悼司彻之贻悔审褫带之所缘,故陶铸群生谋之未兆,每摄其契而为节焉。使夫敦礼以崇化,日用以成俗,诚存而邪忘,利损而竞息,成功遂事。百姓皆曰:我自然盖善闇者无怪,故所遇而无滞,执道以离俗孰,踰于不达语道而失其为者,非其道也。辨德而有其位者,非其德也。言默所未究,况扬之以为风乎?且望大庭而抚契仰弥高于不足寄积想于三篇,恨我怀之未尽其言,诡谲其义,恢诞君子,内应从我游方之外,众人因藉之,以为弊薄之资。然则天下之善人少,不善人多,庄子之利天下也,少害天下也多,故曰:鲁酒薄而邯郸围,庄生作而风俗颓,礼与浮云俱征伪与利荡,并肆人以克己为耻,士以无措为通,时无履德之誉,俗有蹈义之愆,骤语赏罚不可以造次,屡称无为不可与适变虽可用于天下,不足以用天下人。昔汉阴丈人修浑沌之术,孔子以为识其一不识其二,庄生之道无乃类乎?与夫如愚之契,何殊间哉。若夫利而不害天之道也,为而不争圣之德也。群方所资未知谁氏在儒,而非儒非道而有道弥贯九流元同,彼我万物用之而不既亹亹日新而不朽。昔吾孔老固已言之矣。《贻殷浩书》庾翼
王夷甫,先朝风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终莫取。若以道非虞夏,自当超然独往,而不能谋。始大合声誉极致名位正,当抑扬名教以静乱源,而乃高谈庄老说空终日,虽云谈道,实长华竞。《诫子书》南齐·王僧虔
往年有意于史,取《三国志》聚置床头,百日许,复徙业就元,自当小差于史,犹未近彷佛。曼倩有云:谈何容易。见诸元,志为之逸,肠为之抽,专一书,转诵数十家注,自少至老,手不释卷,尚未敢轻言。汝开《老子》卷头五尺许,未知辅嗣何所道,平叔何所说,马、郑何所异,《指例》何所明,而便盛挥麈尾,自呼谈士,此最险事。设令袁令命汝言《易》,谢中书挑汝言《庄》,张吴兴叩汝言《老》,端可复言未尝看邪。谈故如射,前人得破,后人应解,不解即输赌矣。且论注百氏,荆州《八帙》,又《才性四本》、《声无哀乐》,皆言家口实,如客至之有设也。汝皆未经拂耳瞥目,岂有庖厨不修,而欲延大宾者哉。就如张衡思侔造化,郭象言类悬河,不自劳苦,何由至此。汝曾未窥其题目,未辨其指归六十四卦,未知何名;《庄子》众篇,何者内外;《八帙》所载,凡有几家;《四本》之称,以何为长而终日欺人,人亦不受汝欺也。由吾不学,无以为训。然重华无严父,放勋无令子,亦各由己耳。《道举策问》〈二道之一〉唐·权德与
问安时处顺泊然悬解至人之心也,故曰:才全而德不形,又曰:休影息迹与夫五浆先馈者,固不侔矣。然则以纪消之养鸡,痀偻之承蜩,匠石之运斤,梓庆之削鐻,用志不分移于教化,则万物之相轧相靡者,悠然而顺闇。然而和奚在于与无趾无眼之徒支离形德,然后为德耶?愿闻其说。
《道举策问》〈三道之一〉前人
问庄生曰: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盖以其游刃无全善刀,而藏之故也。禦寇则曰:养生如何肆之而已。庄生曰:嗜欲深者天机浅,禦寇则以朝穆善理内,而性交逸何二论背驰之甚邪?夫一气之暂聚为物之逆旅,诚不当伤性沽名以耗纯白傥昧者,未通矫抗之说,因遂耳目之胜甘心寘力则如之何。既学于斯,伫有精辩。《凿混沌赋》薛逢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言乎地兮不浊,谓乎天兮不清。物我俱亡,莫究希夷之际,元黄未判因标混沌之名。有南海之帝曰:倏北海之帝曰忽胥遇于兹一言相发,伊人以视听食息滋养观尔则耳目口鼻俱阙,将欲擿尔听以寘音声抉尔明,以分日月疏尔,准而通气翕尔,啄而容龁厥议。既臧厥臂用攘揕颡舂脰真随手伤一之二之日,视之茫茫;三之四之日,听之锵锵;六日而穹鼻韝息,七日而巨口箕张于戏奸伪。兹始回邪?作矣中明,役神外物,攻己一彼一此,无终无已痛乎?道德丧而仁义生,亦由形兆分而混沌死嗜欲悲哀声牵响来遽,然寐觉划尔形开,日月星辰彊配阴阳之数,轮辕榱桷争标曲直之材,徒观夫执仁斤横义斲剖圭角析清浊投伊砺刃之器,入彼敦弓之朴势腾凌声瀺灂静者,地而动者天融为河而结为岳,则知朴能成器,器成朴分,木能生火,火盛木焚,盖所为聪明著而胜负,交战智勇昭而是非纠分。夫如是,又安得二气凝而不流,万有来而不拂。吾欲寂唱和于声响,缦文章于黼黻,然后弃尔见而阻尔闻复归于无物。
《求元珠赋》白居易
至乎哉元珠之为物也,渊渊绵绵,不知其然。存乎视听之表,生乎天地之先,亘古不改与道相全求之者,刳其心俾,损之又损,得之者反其性,乃元之,又元元。无音听之则希珠,无体抟之甚微,故以音而求者,妄以体而得者,非倏而去焉。将窅冥而齐往忽乎来矣,与罔象而同归,是以圣人之求元珠也。捐明圣薄仁义索之,惟艰失之孔易将在乎以心忘,心以智去智,其难得也。剧乎剖巨蚌之胎,其难求也。甚乎伺骊龙之睡,妙乎哉。不皎不昧,至明至幽,将致之于驯致,岂求之于躁求性滑,则遗若合浦之徙,去心虚潜至同夜室之暗投。然则动为道枢,静为心符,至明不耀,至真不渝,察之无形,谓有而非,有应之有信,谓无而非无,是以立喻将为至宝,彊名谓之元珠,名不徒尔。喻必有以,以不凝滞为圆,以不炫耀为美,盖外明者不如内明之义,纯白者不若虚白之旨,藏于身不藏于川,在乎心不在乎水。夫惟外其心,颐其神韬,其光宝,其真虽无胫而求之,必臻若。乃劳其智,役其神肆,其志徇,其惑虽没齿而求之弗得。则知真宗奥秘,妙本冥默。珠者无形之形,元者无色之色,何必游赤水之上造昆丘之侧,苟悟漆园之言可臻元珠之极。《庄周梦为蝴蝶赋》贾餗
穷万化之指归得七篇于往昔。何真人之形气以异类,而迁易将以明道之枢,喻心之适徐徐在寐,忽羽化于他方,栩栩既游忘魂交于此。夕是知溥天之下万物一也,虽飞走之或殊,何生成之为假,形随梦改,岂必大人占之心与物迁。孰云夫子圣者,淡然休息,恍尔飞扬闇出蟏蛸之户潜辞,蟋蟀之堂风景熙熙,但娱情于蝴蝶,是非草草已委蜕于蒙庄。既而忽忽悠悠,东西泛浮,动皆造适,止必忘忧。草上翩翻与百花而共媚,林间摇曳似一叶之先秋,彼贤愚波注祸福环周,信乃人间之累,非同域外之游。且夫浩浩阴阳茫茫,群众纷胸襟之忧患,劳日夜而迎送,是以至人因兹托讽为鱼,而江湖可入为鸟,而风云可控飘。然而往安知弃我如遗倏,尔复来又疑与尔俱梦,故得吊诡之理,明悬解之规,方形神之寂寞,有变化之云为梦也者。不期而会飞也者,以息相吹岂,御发之能诊盖,忘蹄之可知至乎?往复须臾,以化为徒,寤与觉而未辨蝶,将周而已。殊是以大同而言万物为肝为胆,小异而说一身为越为胡,苟愚智而自得实圣灵之轨模客有志业,未如居多不惬,六梦纷其夜动七情忘于昼,接乃陈古以况今赋庄周之梦蝶。《庄子祠记》宋·苏轼
庄子,蒙人也。尝为蒙漆园吏。没千馀岁,而蒙未有祠之者。县令秘书丞王兢始作祠,求为文以记。谨按《史记》,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窥,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馀万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渔父》、《盗蹠》、《胠箧》,以诋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此知庄子之粗者。予以为庄子盖助孔子者,要不可以为法耳。楚公子微服出亡,而门者难之。其仆操箠而骂曰:隶也不力。门者出之。事固有倒行而逆施者。以仆为不爱公子,则不可;以为事公子之法,亦不可。故庄子之言,皆实予而文不予,阳挤而阴助之,其正言盖无几。至于诋訾孔子,未尝不微见其意。其论天下道术,自墨翟、禽滑釐、彭蒙、慎到、田骈、关尹、老聃之徒,以至于其身,皆以为一家,而孔子不与,其尊之也至矣。然予尝疑《盗蹠》、《渔父》,则若真诋孔子者。至于《让王》、《说剑》,皆浅陋不入于道。反复观之,得其《寓言》之意,终曰:阳子居西游于秦,遇老子。老子曰:而雎雎,而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阳子居蹙然变容。其往也,舍者将迎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返也,舍者与之争席矣。去其《让王》、《说剑》、《渔父》、《盗蹠》四篇,以合于《列禦寇》之篇,曰:列禦寇之齐,中道而返,曰:吾惊焉,吾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然后悟而笑曰:是固一章也。庄子之言未终,而昧者剿之以入其言。予不可以不辩。凡分章名篇,皆出于世俗,非庄子本意。元丰元年十一月十九日记。
《赠别》潘佑
庄子有言曰: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佑尝偑服于斯言,夫得者谓如人之生也,自一岁二岁至于百岁,自少而得壮,自壮而得老,岁数之来,不可却也。此岂非得之者时也,失之者亦如一岁二岁至于百岁,若暮之失,早今之失昔,从壮而失少,从老而失壮,行年之去不可留也,此岂非失者顺也。天下之事皆然。来不可避,去不可留,故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达人知我无奈物何,物亦无可奈我何,两不相干,故泛然之也,故浩然之也,乃自然之也。不知其然而然,故其视天下之事,如奔车历蚁垤也,值之非得也,去之非失也,安能分得失于其间,结哀乐于其会邪?如人一岁二岁至于百岁,其间得失哀乐,杂然繁苛,当其时哀则戚戚而不可解,乐则熙熙而不可易。及其过而思之乃觉,觉亦梦也。则向之熙熙戚戚,亦何妄哉。则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也。今之失何足介虿邪?燕之南,越之北,日月所生,是为中国。日月东西出没者,是为昼夜,其问含齿戴发粒食衣茧者,是为人一性之动,是为太易言性移易不定也。或为人,或为异类,在性之所好而已。刚柔动植云云而无穷者,是为物以声相唤,是为名倍物相聚,是为利汇首而云云是为事事往而记之于心,或为喜,或为悲,或为恨,其名虽众,然皆一心之变也。始则无物,终复何有哉。于是分彼我,彼谓我为彼,我谓彼为彼,彼自谓我,我自谓我,使其交相指皆彼也,自指射皆我也。然终不知谁为彼,谁为我也。虽圣人不能定之,且强为之治焉。于是有或名商周,或名秦汉,治筠谷之肤舒而裁之,谓之简笺束毫末而染丹墨,而纵横之谓之文聚云云之事而录之,谓之典籍。后人视之,谓之稽古,世世相效而不知休息。或至于道,或溺于心,谓之曰学。或曰自古及今,营营于其间者,惟共一画尔。一画之间而营万世之务,何异乎觉而忧梦,梦而忧觉也。日月星辰,丘陵山泽,如故也。含齿戴发,刚柔动植者云云而不已也。往所谓商周秦汉,或争而得之者,或争而失之者,今何有焉。今予视之,真觉之视梦也,岂若体道安性而清虚为任哉。天下之事,其未至也,无状也。方今无住也,已往无物也。予今营营复何求邪?然而贪欲而好利,系心于得失者,跼促若辕下驹,安得悬解如列子能言,如庄周者发言如雷注耳,如风焚天下之辕释天下之驹浩浩然。复归无物,至于无言,与仆旧之所言,如此足下之行也。录以赠行足下,跼促之甚者,其心已病矣。闻吾此言病其瘳乎。《庄子部·艺文二》〈诗〉
《拟古诗》晋·陶潜
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谁言行游近,张掖至幽州。饥食首阳薇,渴饮易水流。不见相知人,惟见古时丘。路边两高坟,伯牙与庄周。此士难再得,吾行欲何求?《读庄子》唐·白居易
庄子齐物同归一,我道同中有不同。遂性逍遥虽一致,鸾凰终校胜蛇虫。《前题》前人
去国辞家谪异方,中心自怪少忧伤。为寻庄子知归处,认得无何是本乡。《逸老》前人
庄子云:劳我以生,逸我以老,息我以死也。白日下骎骎,青天高浩浩。人生在其中,适时即为好。劳我以少壮,息我以衰老。顺之多吉寿,违之或凶夭。我初五十八,息老虽非早。一闲十三年,所得亦不少。况加禄仕后,衣食常温饱。又从风疾来,女嫁男婚了。胸中无一事,浩气凝襟抱。飘若云信风,乐于鱼在藻。桑榆坐已暮,钟漏行将晓。皤然七十翁,亦足称寿考。筋骨本非实,一束芭蕉草。眷属偶相依,一夕同栖鸟。去何有顾恋,住亦无忧恼。生死尚复然,其馀安足道。是故临老心,冥然合元造。
《和陶诗》宋·苏轼
我梦入山学,自谓总角时。不记有白发,犹诵论语辞。人间本儿戏,颠倒略似兹。惟有醉时真,空洞了无疑。坠车终无伤,庄叟不吾欺。呼儿具纸笔,醉语辄书之。《读庄子》金·马定国
吾读漆园书,秋水一篇足。安用十万言,磊落载其腹。北风熟柤梨,冷日照鸿鹄。人生固多事,端坐至秉烛。
庄子部纪事
《史记·荀卿传》:卿嫉浊世之政,亡国乱君相属,不遂大道而营于巫祝,信禨祥,鄙儒小拘,如庄周等又滑稽乱俗,于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坏,序列著数万言而卒。《汉书·班固叙传》:班彪字叔皮,与从兄嗣共游学。嗣虽修儒学,然贵老严之术。桓生欲借其书,嗣报曰:今吾子,既系挛于世教矣,何用大道为自炫耀,故不进。《三国志·魏曹爽传》:何晏,何进孙也。母尹氏,为太祖夫人。晏长于宫省,又尚公主,少以才秀知名,好《老》、《庄》言,作《道德论》及诸文赋著述凡数十篇。
《三国志·魏王粲传》:阮瑀子籍,才藻艳逸,而倜傥放荡,行己寡欲,以庄周为模则。时又有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庄、老,而尚奇任侠。
《晋书·怀帝本纪》:论学者以老庄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荡为辩而贱名检。
《王浑传》:浑次子,济字武子。少有逸才,风姿英爽,气盖一时,善易及老庄,有名当世。
《山涛传》:涛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老庄。
《王衍传》: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生,万物恃以成形,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之为用,无爵而贵矣。衍甚重之。裴頠以为非,著论以讥之,而衍处之自若。衍善元言,惟以谈老庄为事。
《卢钦传》:卢谌字子谅,清敏有理思,好老庄,善属文。选尚武帝女荥阳公主,拜驸马都尉,未成礼而公主卒。注庄子,行于世。
《阮籍传》: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博览群籍,尤好庄老。著达庄论,叙无为之贵。文多不录。
《阮瞻传》:瞻字千里,遇理而辩,辞不足而旨有馀。见司徒王戎,戎问曰:圣人贵名教,老庄明自然,其旨同异。瞻曰:将无同。戎咨嗟良久,即命辟之。时人谓之三语掾。
《嵇康传》:康字叔夜,博览无不该通,长好庄老,著养生论。
《向秀传》:秀字子期。清悟有远识,少为山涛所知,雅好老庄之学。庄周著内外数十篇,历世方士虽有观者,莫适论其旨统也,秀乃为之隐解,发明奇趣,振起元风,读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时也。惠帝之时,郭象又述而广之,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始,秀欲注,嵇康曰:此书讵复须注,正是妨人作乐耳。及成,示康曰:殊复胜否。又与康论养生,辞难往复,盖欲发康高致也。
《庾峻传》:峻子敱字子嵩,雅有远韵。尝读老庄,曰:正与人意闇同。太尉王衍雅重之。
《郭象传》:象字子元,少有才理,好老庄,能清言。太尉王衍每云:听象语,如悬河泻水,注而不竭。州郡辟召,不就。常閒居,以文论自娱。永嘉末病卒,著碑论十二篇。先是注庄子者数十家,莫能究其旨统。向秀于旧注外而为解义,妙演奇致,大畅元风,惟秋水、至乐二篇未竟而秀卒。秀子幼,其义零落,然颇有别本迁流。象为人行薄,以秀义不传于世,遂窃为己注,乃自注秋水、至乐二篇,易马蹄一篇,其馀众篇或点定文句而已。其后秀义别本出,故今有向、郭二庄,其义一也。《华谭传》:谭字令思,广陵人也。好学不倦,爽慧有口辨,为邻里所重,为鄄城令,过濮水,作庄子赞以示功曹。而廷掾张延为作答教,其文甚美。谭异而荐之,遂见升擢。
《陶侃传》: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吏将则鞭扑,曰:樗蒱者,牧猪奴戏耳。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
《庾亮传》:亮美姿容,善谈论,性好老庄,风格峻整,动由礼节。
《桓石秀传》:幼有令名,风韵秀彻,博涉群书,尤善老庄。《王坦之传》:坦之有风格,尤非时俗放荡,不敦儒教,颇尚刑名学,著废庄论。
《韩伯传》:伯为侍中。陈郡周协为谢安主簿,居丧废礼,崇尚老庄,脱落名教。伯领中正,不通协,曰:拜下之敬,犹违众从礼。情礼之极,不宜以多比为通。时人惮焉。《司马彪传》:彪字绍统,高阳王睦之长子也。出后宣帝弟敏。少笃学不倦,然好色薄行,为睦所责,故不得为,虽名出继,实废之也。彪由此不交人事,而专精学习,故得博览群籍,终其缀集之务。初拜骑都尉。泰始中,为秘书郎,转丞。注庄子,行于世。
《文苑传》:李充字弘度,注释庄论上下二篇。
《神仙传》:封衡字君达陇西人也幼学道通老庄学勤访真诀初服黄连五十年后入鸟鼠山采药又服朮百馀年还乡里如二十许人大言凡图籍传记无不习诵
《宋书·隐逸传》:戴颙,字仲若,谯郡铚人也。父逵,兄勃,并隐遁有高名,出居吴下。吴下士人共为筑室,聚石引水,植林开涧,少时繁密,有若自然。乃述庄周大旨,著《逍遥论》。
《天竺迦毗黎国传》:慧琳者,秦县人,姓刘氏。少出家,住冶城寺,有才章,兼内外之学,为庐陵王义真所知。尝著《均善论》,行于世。旧僧谓其贬黜释氏,欲加摈斥。太祖见论赏之,元嘉中,遂参权要,朝廷大事,皆与议焉。宾客辐辏,门车常有数十两,四方赠赂相系,势倾一时。注《庄子逍遥篇》、文论,传于世。
《南齐书·文学传》:祖冲之,字文远。著《易》《老》《庄》义,释《论语》《孝经》,注《九章》,造《掇述》数十篇。
《高逸传》:吴苞,字天盖。学,《三礼》及《老》、《庄》。宋泰始中,过江聚徒教学。冠黄葛巾,竹麈尾,蔬食二十馀年。隆昌元年,诏曰:处士濮阳吴苞,栖志穹谷,秉操贞固,沉情味古,白首弥厉。徵太学博士。不就。
《高逸传》:徐白珍,字文楚。好释氏、老庄,兼明道术。《梁书·何敬容传》:太宗频于元圃自讲《老》、《庄》二书,学士吴孜时寄詹事府,每日入厅。敬容谓孜曰:昔晋代丧乱,颇由祖尚元虚。今东宫复袭此,殆非人事,其将为戒乎。
《孝行传》:江紑,字含洁。性静,好《老》、《庄》元言。
《儒林传》:贺玚,字德琏。天监七年,领《五经》博士。著《老》、《庄讲疏》。
《文学传》:刘昭,字宣卿。幼清敏,七岁通《老》、《庄》义。
《处士传》:刘歊年十一,读《庄子·逍遥篇》,曰:此可解耳。客因问之,随问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异之。
庾诜子曼倩,字世华,早有令誉。著《老庄义疏》。
《陈书·周弘正传》:弘正,年十岁,通《老子》、《周易》。所著《庄子疏》八卷,行于世。
《儒林传》:张讥笃好元言,受学于汝南周弘正,每有新意,为先辈推服。简文在东宫,每有讲集,必遣使召讥。陈高宗世,兼东宫学士。讥性恬静,不求荣利,常慕閒逸,所居宅营山池,植花果,讲《周易》、《老》、《庄》而教授焉。撰《庄子·内篇义》十二卷,《外篇义》二十卷,《杂篇义》十卷,后主尝敕人就其家写入秘阁。
《文学传》:陆瑜尝受《庄》、《老》于汝南周弘正,学《成质论》于滔法师,并通大旨。
《魏书·崔浩传》:浩性不喜《老》、《庄》之书,每读不过数行,辄弃之,曰:此矫诬之说,不近人情。
《程骏传》:骏少孤贫,居丧以孝称。师事刘炳,性机敏好学,昼夜无倦。炳谓门人曰:举一隅而以三隅反者,此子亚之也。骏谓炳曰:今世名教之儒,咸谓老庄其言虚诞,不切实要,勿可以经世,骏意以为不然。夫老子著抱一之言,庄生申性本之旨;若斯者,可谓至顺矣。人若乖一则烦伪生,爽性则冲真丧。炳曰:卿年尚稚,言若老成,美哉。由是声誉益播,迁著作郎。显祖屡引骏与论《易》、《老》之义,顺谓群臣曰:朕与此人言,意甚开畅。
《北齐书·杜弼传》:弼奉使诣阙,魏帝见之于九龙殿,曰:朕始读《庄子》,便值秦名,定是体道得真,元同齐物。闻卿精学,聊有所问。经中佛性、法性为一为异。弼对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诏又问曰:佛性既非法性,何得为一。对曰:性无不在,故不说二。诏又问曰:说者皆言法性宽,佛性狭,非二如何。弼又对曰:在宽成宽,在狭成狭,若论性体,非宽非狭。诏问曰:既言成宽成狭,何得非宽非狭。若定是狭,亦不能成宽。对曰:以非宽狭,故能成宽狭,宽狭所成虽异,能成恒一。上悦称善。乃引入经书库,赐《地持经》一部,帛一百匹。平阳公淹为并州刺史,高祖又命弼带并州骠骑府长史。弼性好名理,探味元宗,自在军旅,带经从役。注老子《道德经》二卷,表上之。诏答云:历览新注,所得已多,嘉尚之来,良非一绪。已敕杀青编,藏之延阁。又上一本于高祖,一本于世宗。弼儒雅宽恕,尤晓吏职。所在清洁,为吏民所怀。耽好元理,老而愈笃。注《庄子·惠施篇》,行于世。《隋书·张煚传》:父羡,少好学,多所通涉。撰《老子》、《庄子》义,名曰《道言》,五十二篇。
《儒林传》:何妥撰《庄子义疏》四卷。
《文学传》:诸葛颖,周武平齐,杜门不出者十馀年。习《周易》、图纬、《仓》、《雅》、《庄子》,颇得其要。炀帝即位,迁著作郎。潘徽,性聪敏,少受《礼》于郑灼,受《毛诗》于施公,受《书》于张冲,讲《庄》、《老》于张讥,并通大义。
《唐书·柳公权传》:公权博贯经术,于《诗》、《书》、《左氏春秋》、《国语》、庄周书尤邃,每解一义,必数十百言。
《隐逸传》:王绩有奴仆数人,种黍,春秋酿酒,养凫雁,莳药草自供。以《周易》、《老子》、《庄子》置床头,他书罕读也。欲见兄弟,辄渡河还家。游北山东皋,著书号东皋子。孙思邈,京兆华原人。通百家说,善言老子、庄周。独孤信见其少,异之,曰:圣童也,顾器大难为用尔。
张志和,字子同。父游朝,通庄、列二子书,为《象罔》、《白马證》诸篇佐其说。
武攸绪,则天皇后兄惟良子也。恬淡寡欲,好《易》、庄周书。少变姓名,卖卜长安市,得钱辄委去。
《旧唐书·儒学贾公彦传》:赵州李元植,受《三礼》于公彦。元植博涉汉史及老、庄诸子之说。
《尹知章传》:少勤学,尝梦神人以大凿开心,以药纳之,自是日益开朗,尽通诸经精义。后秘书监马怀素奏引知章就秘书省与学者刊定经史,尤明《易》及庄、老元言之学,远近咸来受业。其有贫匮者,知章尽其家财以衣食之。所注《孝经》、《老子》、《庄子》、《韩子》、《管子》、《鬼谷子》,颇行于时。
《王世充传》:有道士桓法嗣者,自言解图谶。取《庄子人间世》、《德充符》二篇上之,法嗣释曰:上篇言世,下篇言充,此即相国名矣,明当德被人间,而应符命为天子也。世充大悦曰:此天命也。再拜受之,即以法嗣为谏议大夫。
《宋史·李穆传》:幼从酸枣王昭素受《易》及《庄》、《老》书,尽究其义。昭素谓曰:子所得精理,往往出吾意表。
《王曙传》:曙,字晦叔,隋东皋子绩之后。方严简重。喜浮屠法。斋居蔬食,泊如也。著《庄子旨归》三篇。
《苏轼传》:轼,比冠,博通经史。既而读《庄子》,叹曰: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
《马廷鸾传》:咸淳五年,进右丞相。著《读庄笔记》。
《赵汝谈传》:淳熙十一年,历国史院同修撰。所著有《庄子》、《注》。
《儒林传》:王昭素,少笃学不仕,李穆师事焉。博通《九经》,兼究《庄》、《老》。开宝中,穆荐之朝。
周尧卿,读庄周、孟子之书,曰:周善言理,未至于穷理。穷理,则好恶不谬于圣人,孟轲是己。孟善言性,未至于尽己之性。能尽己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而可与天地参,其惟圣人乎。
洪兴祖好古博学,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去书。著《老庄本旨》行于世。
《贵耳集》:真庙宴近臣语及庄子忽命秋水至则翠鬟绿衣一小女童诵秋水一篇闻者竦立《金史·显宗孝懿皇后徒单氏传》:后好《诗》、《书》尤喜《老》、《庄》,学纯淡清懿,造次必于礼。
《杨云翼传》:云翼,字之美。明昌五年进士,词赋亦中乙科。所著有《左氏》、《庄》、《列赋》各一篇。
《赵秉文传》:秉文,字周臣。自幼至老未尝一日废书,著《南华略释》一卷。
《李纯甫传》:纯甫晚年喜佛,力探其奥义。解《楞严》、《金刚经》、《老子》、《庄子》。数十万言,以故为名教所贬云。
《元史·吴澄传》:澄少暇即著书至将终犹不置也尝校正老子庄子学者称之为草庐先生
《儒学传》:赡思,家贫,饘粥或不继,其考订经传,常自乐也。所著有《老庄精诣》,藏于家。
《明外史·顾大章传》:弟大韶,性懒不著书,将死,始缮所笺《诗》、《礼》、《庄子》,曰《炳烛斋随笔》云。
《庄子部·杂录》
《中说·周公篇》:虚元长而晋室乱,非老庄之罪也。明道杂志,庄子论万物出入于机,有程生马,马生人而沈存中笔谈乃谓行关中闻,人云此中有程,遂以为生马之程,而不知秦声谓虫,为程虫即虎也。岂庄子之谓欤?生马生人之论,古今未见通者,未可遽解也。《避暑录》:话老子庄列之言,皆与释氏暗合。第学者读之不精,不能以意通为一。古书名篇,多出后人,故无甚理。老氏别道德为上下篇,其本意也,若逐章之名则为非矣。惟庄列似出其自名,何以知之,庄子以内外自别,内篇始于《逍遥游》,次《齐物》,又其次《养生主》。然后曰:人间世继之以德,充符应帝王而篇尽矣。列子不别内外而首名其篇曰《天瑞》,瑞与符比言非相谋而相同,自养生主而上释氏言出世间法也。自人间世而下,人与天有辨矣。夫安知有昭然而一契者,庄子谓之符,列子谓之瑞,释氏有言信心而相与。然许谓之印可者,其道一也。自熙宁以来,学者争言老庄,又参之释氏之近似者,与吾儒更相附会,是以虚诞矫妄之弊语,实学者群起而攻之。此固学者之罪,然知此道者,亦不可人人皆责之也。《逍遥游》何以先《齐物》曰,见物之不齐,而后齐之者,是犹有物也。若未尝见有物,则不待齐而适,则无往而不逍遥矣。《养生主》何以次《齐物》,生者我也,物者彼也,此中庸所谓尽己之性而后尽物之性者。充之则可赞天地之化育然,则是亦世间法耳。何足为出世间法乎?曰非也。气之为云也,云之为雨也,由地而升者也。方云雨之在上,谓之地,可乎?及其降于地,则亦雨而已。列子言其全,庄子言其别,此列子所以混内外而直言天瑞,庄子列其序而后见其符,合是三者而更为用,则天与人莫之有间矣。吾为举子时,不免随众,读此二书,心独有见于此,为丹徒尉甘露仲宣师授法于圆,照本久从佛印了元游,得其聪明妙解。吾常为言之,每抚掌大笑,默以吾说为然。俛仰四十年,今老矣。欲求如宣者,时与论方外之事未之得也。
庄子言:举天下誉之不加劝,举天下非之不加沮。又曰:与其誉尧而非桀,不若两忘而化其道。自我言虽天下不能易,自人言虽尧桀无与辨处毁誉者,如是亦足矣。乎曰此非忘毁誉之言,不胜毁誉之言也。夫庄周安知有毁誉哉。彼盖不胜天下之颠倒,反覆于名实者,故激而为是言耳。孔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毁誉之来,不考其实,而逆以其名,折之以求其当,虽三代无是法也。进九官者,视其所誉以为贤斥四凶者,审其所不誉以为罪如是而已矣。此中道而人之所常行也。至于所不能胜,则孔子亦无可奈何,置之而不言,置而不言,与夫无所劝沮而忘之,皆所以深著其不然也。孔子正言之,庄周激言之,其志则一尔。叔孙、武叔毁孔子于朝,何伤于孔子乎?
《井观琐言》:古史谓庄子《让王》《盗蹠》《说剑》诸篇,皆后人搀入者,今考其文字体制,信然。如《盗蹠》之文,非惟不类先秦文,亦不类西汉人文字。然自太史公以前,即有之,则有不可晓者。尝观其前,如《马蹄》、《胠箧》诸篇,文意亦凡近视《逍遥游》、《大宗师》诸篇,殊不相侔窃意。但其内七篇是庄氏本书,其《外杂》等二十六篇,或是其徒所述,因以附之。然无可质据,未敢以为然也。大抵庄列书非一手所为,而《列子》尤杂。
《扪虱新话》:尧让天下于许由,由不受,此庄子寓言也,而后世信之。东坡居士曰:巢由不受尧禅,尧舜不害为至德,夷齐不食周粟,汤武不害为至仁,故孔子不废是说,曰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扬雄者,独何人?乃敢废此曰:允哲尧儃舜之重,则不轻于由矣。陋哉,斯言!使夷齐不经孔子雄亦且废之矣,予以为不然。雄之言盖出于《史记》,太史公曰:尧将逊位于虞,舜岳牧咸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由不受,耻之而逃。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好奇多爱而不取许由之说,何哉?予观庄子言,尧舜又以天下让子州支伯善卷石户之农,又言尧之师曰许由,由之师曰齧缺,缺之师曰王倪,倪之师曰被衣,此其人名字与子虚无是乌有。无异凡庄子所言,若孔子见老子,犹龙之语,皆无其实不可信。
《蒙斋笔谈》:凡人之生,不过出入二途。读庄周《达生》一篇,使人意萧然。真若能遗其形者,出所以接物也,入所以养己也。周设为单豹、张毅二名,盖寓言张毅。张而与物敌,其走高门县薄固然单独也。读当丹朱之丹豹以其文避患,而虎食之,亦言有其类之贼于内者,祸必不在外也。则有心于出入者,均不免于有累,不若忘其形而养其神,忘形则能遗生,养神则外物不能干,故物有馀而形不养者,声色臭味是也。形不离而生亡者,枯槁沉溺之过而反以自瘠者也。是以其说不以能弃事为贵,必使知事本无而不足弃,则无与役于外而形不劳矣。不以能遗生为难,必使知生本无而不足遗,则无与累于内而精不亏矣。形与精相为表里者也,形前则精后,二者合而与天为一。则区区滞于人者,亦何足言哉。夫然则不独善其生而已,虽死可也。故继言合则成体易,所谓精气为物者是也。散则成始易所谓游魂为变者是也。生则自散移之于合而成体,死则自合移之于散而成始,是谓能移此与天为一而非人也。老氏论生之徒,死之徒,与动而之死地者,皆曰十有三人多不能晓。曲为异说,不知正谓形而言耳。故河上公解以四支九窍之数,当之不知此说自见韩非子,非与老略先后,其书人特谓之解老喻老,必不谬。吾为老氏解特取之,此章先言出生入死,盖为不能明乎?出入是故由之,而生徇之而死,其类虽不一,而自少而壮,自壮至老,无非动而之死地者同以是形也。爱之固已失,委之亦非是,不求其精而求形,未有不为单豹、张毅者也。孔子与子贡子夏言诗,皆曰:起予而始,可与言诗已矣。至于颜子乃曰:回非佐我者也,于我言无所不说,吾然后知颜子之异于诸子也。夫道不可言,言即非也。言且不可,而况有所不达而至于辨乎?然此非理之至,到而相与,造于忘言之域,未足以语。颜子于孔子,既知其高,可仰坚可钻,又见其变化而在前后者,虽其欲从而不可及,亦能名其所谓卓,则颜子之于孔子,盖无不得矣,特至之有深浅尔。此孟子所谓具体而微者。夫如是,苟不言,言之未有不当于心,则安用于言乎?及他弟子言而能闻者,文章而已,性与天道,虽言之而不得闻。则吾何从。可以与之言夫闭其所不得闻而开,其所能闻则虽言,固将有疑而未遽达者。幸而或中,固孔子之所喜而乐与之言者也。起予与非佐我,于是乎辨。庄子记孔子见温伯雪子而不言,子路曰:子欲见温伯雪子久矣,见之而不言,何耶?孔子曰:夫人者目击而道存矣。亦不可以容声矣。此意正可与颜子之事相发,温伯雪子亦寓言也。温而曰:雪固妙矣,彼见之可以不言,则吾闻之亦可以皆说。然孔子以不容声而不言颜子,以闻其言而犹说兹颜子之异于孔子者也。故继之言步趋言,辨之同而奔轶绝尘之异,正于一交臂而失之。乃子张子夏则所谓谏我也,似子道我也,似父者欤?
《庄子记》:孔子于藏书往周室,与子路谋。子路告以老聃免藏史归居请试往因焉。孔子见老聃,不许,乃翻十二经以说此段人多不能了,贵言传书,周尝论之矣。藏书者欲藏其言而废书也,然往周室,则孔子之志忘乎?世者犹未定也,故与子路谋,凡《论语》载孔子与长沮桀溺晨门荷蓧之徒言,皆命子路未尝及他人弟子。盖子路勇于有闻,欲行其所知,故以激之。今周亦云达此意矣,言聃免藏史归居者,子路以聃亦忘世而忘言者也。故曰:往因焉欲因聃以定其说也。老聃不许,聃岂真枯槁无言者哉。是故孔子复翻十二经以说学者,或以十二经为《春秋》是矣。庄周尝两言《春秋》,一曰《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辨。一曰春秋以道名分周于春秋,知之亦深矣。老聃以为太谩而问其要,则以孔子为不喻其意欲其出而经世也。故孔子复以兼爱、无私为仁义者对聃,复以兼爱为迂,无私乃私,谓春秋之作欲利天下而爱之,使是非赏罚一出于公。然不知有为之之迹,则若建鼓而求亡子反所以乱人之性也。乃放德而行,循道而趋,则仁义固存于其间。虽为《春秋》而无害大旨,以圣人之道在有心无心之间,蔽于有心者,翻十二经。固不可蔽于无心者,虽藏书亦不可。仁义无心于为则顺人之性,有心于为则乱人之性。老聃之免而归居藏书不足以言之,故复以轮扁与齐小白之论终,此千言之所以作也。
《梦溪笔谈》:《庄子》言:野马也,尘埃也。乃是两物。古人即谓野马为尘埃,如吴融云:动梁间之野马。又韩偓云:窗里日光飞野马。皆以尘为野马,恐不然也。野马乃田野间浮气耳,远望如群羊,又如水波,佛书谓如热时野马阳焰,即此物也。
《芥隐笔记》:唐王窦传赞盗亦有道,用庄子记《盗蹠》之言。
《闻见后录》:杨氏为我过于义,墨氏兼爱过于仁,仁义之过,孟子尚以彝狄遇之诛之不少贷。同时有庄子者著书,自尧舜以下,无一不毁毁,孔子尤甚。诗书礼乐刑名度数举以为可废,其叛道害教,非杨墨二氏比也。庄子蒙人,孟子邹人,其地又相属,各如不闻,如无其人,何哉?惟善学者能辨之。若曰:庄子真诋孔子者,则非止不知庄子,亦不知孟子矣。
《西溪业语》:庄子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郭象不注,成元英疏云:果然,充饱也。陆德明音义云:果如字,又苦火切众家皆云饱貌。言依旧果然。或云犹如也,言腹之饱如果然兽也。吴录《地理志》云:九真浦咠县有兽名果然,狻猊类也。南州《异物志》云:交州南有果然兽,其鸣自呼,尾长腹圆,过其头胁边斑文皮集十馀可得一蓐。繁文丽好细厚温暖魏钟毓有赋。《容斋续笔》:庄子云: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又云: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夫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所谓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此义本起于老子,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一章,学记鼓无当于五声,五声弗得不备,水无当于五色,五色弗得不章,其理一也。今夫飞者,以翼为用。絷其足则不能飞走者,以足为用。缚其手则不能走举场较艺所务者才而拙钝者,亦为之用。战陈角胜所先者勇也,而老怯者亦为之用,则有用无用,若之何而可分别哉?故为国者,其弗以无用待天下之士,则善矣。
《庄子·庚桑楚篇》云:灵台者有持,而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郭象云有持者谓不动于物耳,其实非持,若知其所持而持之,持则失也。陈碧虚云真宰存焉。随其成心而师之,予谓是皆置论于言意之表,元之又元,复采庄子之语以为说,而于本旨殆不然也。尝记洪庆善云此一章,谓持心有道,苟为不知其所以持之,则不复可持矣。盖前二人解说者为两而字所惑,故从而为之辞。
《庄子·外物篇》:利害相摩,生火甚多,众人焚和,月固不胜火,于是乎有焚和而道尽。注云大而闇则多累,小而明则知分。东坡所引,乃曰:郭象以为大而闇,不若小而明。陋哉,斯言也!为更之曰,月固不胜烛,言明于大者必晦于小,月能烛天地而不能烛毫釐,此其所以不胜火也。然卒之火胜月邪?月胜火邪?予记朱元成萍洲可谈所载王荆公在修撰经义局,因见举烛,言佛书有日月灯光明,佛灯光岂足以配日月乎?吕惠卿曰:日煜乎昼,月煜乎夜,灯煜乎日月所不及,其用无差别也。公大以为然,盖发言中理出人意表云。予妄意庄子之旨,谓人心如月,湛然虚静而为利害所薄,生火炽然以焚其和,则月不能胜之矣。非论其明闇也。
续狂夫之言,古今之文章,无首尾者,独庄骚两家。盖屈原、庄周皆哀乐过人者也。哀者毗于阴,故离骚孤沉而深往乐者毗于阳,故南华奔放而飘飞哀乐之极,笑啼无端,笑啼之极,语言无端,乃注者定以首尾,求之李北海。所谓似我者,拙学我者,死也。大抵注书之法,妙在隐隐跃跃若明若昧之间,如詹尹之卜取意不取象行人之官受命,不受辞龙,不挂钩龟,不食墨悬解幽微何常之与有。而况庄子哉。庄子注旧有四十九部,五百一十六卷,近世老庄翼最称骈辨,而吾友邹孟阳则谓馀注皆可尽废,独以郭子元孤行足矣。庾山南好读老庄,曰:正与人意。闇同嵇叔夜云:此书讵复须注,盖以不解为解,则妙解存乎其中。善教兵者杀其士卒之半,善注书者亦去其书之半,此郭之所以独标法外,妙得庄解也。庄生之学,后世排斥太过,如徐藻妻与妹书,且以浮华目之,而道家者流更推而附之上真之籍,是皆可笑。陶都水言周师长桑公子隐抱犊山,服北育火丹,白日冲举补太极韦编郎唐元宗遂,号为南华真人。京师置崇元馆,诸州生徒习老庄文列者,谓之四子荫第,与国子监同谓之道举。而庄子之称《南华经》自此始。其后宋徽宗又追封微妙元通真君,俨若帝聃而相庄者。夫庄生,生不受楚威王相,而后乃受宋唐封号,其为老氏素臣乎?顾庄生非仙,而文则仙也。惜解者非郭子元辈耳。子元为东海王,越太傅主簿,当权熏灼素论去之。子元乌能为庄子解,特以此注,窃自向子期,郭不足传而向故不足传欤?先是注庄子者罕,究统旨子期隐解于旧注外振起奇趣,惟《秋水》、《至乐》二篇,未竟而卒。子元自注二篇,馀皆点定文句,冒为己作。久之郭莫能掩也然而不名向注者何也郭象盗之向秀向秀盗之庄生,庄生盗之老聃,老聃盗之易,易盗之天地阴符经。云天地人之盗而又何责于子元,今之仍名郭注者以此。
《林下偶谈》:庄子《内篇·德充符》云: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东坡赤壁赋云:盖将自其变者观之,虽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盖用庄子语意。
长松茹退憨憨子曰:吾读《庄子》,乃知周非老氏之徒也。吾读《孟子》,乃知轲非仲尼之徒也。夫何故?老氏不辨周善辨,仲尼言性活,轲言性死,辨则失真,死则不灵。失真不灵,贤者之大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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