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论语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七十三卷目录
论语部艺文一
《孔子世家赞》 汉司马迁
《仲尼弟子列传赞》 前人
《论语赞》 晋王凝之妻谢氏
《释奠祭孔子文》 梁元帝
《祭颜子文》 同前
《释奠祭孔子文》 陆倕
《镜论语》 江淹
《进士策问》 唐权德舆
《明经策问》 前人
《省试颜子不贰过论》 唐韩愈
《答侯生问论语书》 前人
《论语辨上篇》 柳宗元
《论语辨下篇》 前人
《陪独孤常州观讲论语序》 梁肃
《君子不器赋》 白居易
《绘事后素赋》 张仲素
《前题》 前人
《行不由径赋》 浩虚舟
《闻韶赋》 元稹
《弋不射宿赋》 王起
《沽美玉赋》 白行简
《韫玉求价赋》 独孤授
《岁寒知松柏后凋赋》 裴度
《三复白圭赋》 张仲素
《驷不及舌赋》 陈忠师
《前题》 陈仲卿
《风偃草赋》 罗立言
《草上之风赋》 蒋防
《子击磬赋》 吕牧
《性习相近远赋》 白居易
《前题》 郑俞
《钻燧改火赋》 王起
《齐人归女乐赋》 吕温
《问津台赋》 鲍防
《贤良方正策》 崔沔
《前题》 袁映
《前题》 张柬之
《文辞雅丽策》 彭殷贤
《前题》 张楚
《前题》 苗晋卿
《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策》 舒元褒
《三年有成议》 白居易
《陋巷铭》 陆龟蒙
《片言折狱论》 欧阳詹
《乘桴说》 〈一作柳宗元〉前人
《谒夫子庙文》 李观
《孔子世家赞》 汉司马迁
《仲尼弟子列传赞》 前人
《论语赞》 晋王凝之妻谢氏
《释奠祭孔子文》 梁元帝
《祭颜子文》 同前
《释奠祭孔子文》 陆倕
《镜论语》 江淹
《进士策问》 唐权德舆
《明经策问》 前人
《省试颜子不贰过论》 唐韩愈
《答侯生问论语书》 前人
《论语辨上篇》 柳宗元
《论语辨下篇》 前人
《陪独孤常州观讲论语序》 梁肃
《君子不器赋》 白居易
《绘事后素赋》 张仲素
《前题》 前人
《行不由径赋》 浩虚舟
《闻韶赋》 元稹
《弋不射宿赋》 王起
《沽美玉赋》 白行简
《韫玉求价赋》 独孤授
《岁寒知松柏后凋赋》 裴度
《三复白圭赋》 张仲素
《驷不及舌赋》 陈忠师
《前题》 陈仲卿
《风偃草赋》 罗立言
《草上之风赋》 蒋防
《子击磬赋》 吕牧
《性习相近远赋》 白居易
《前题》 郑俞
《钻燧改火赋》 王起
《齐人归女乐赋》 吕温
《问津台赋》 鲍防
《贤良方正策》 崔沔
《前题》 袁映
《前题》 张柬之
《文辞雅丽策》 彭殷贤
《前题》 张楚
《前题》 苗晋卿
《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策》 舒元褒
《三年有成议》 白居易
《陋巷铭》 陆龟蒙
《片言折狱论》 欧阳詹
《乘桴说》 〈一作柳宗元〉前人
《谒夫子庙文》 李观
经籍典第二百七十三卷
论语部艺文一
《孔子世家赞》汉·司马迁
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低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皆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仲尼弟子列传赞》
前人
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七十子之徒,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钧之未睹厥容貌,则论言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余以弟子名姓文字悉取《论语》。弟子问并次为篇。疑者阙焉。《论语赞》晋·王凝之妻谢氏
卫灵问阵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庶则大矣,比德中庸,斯言之善,莫不归宗,者乖本,妙极令终,嗟我怀矣,兴言攸同,孔子曰: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见蹈而死者,未见蹈仁而死者矣。《释奠祭孔子文》元帝
粤若宗师,猗欤乃圣,惟岳降神,惟天所命,上善如水,至人若镜。
《祭颜子文》同前
钦哉体一,亚彼至人,乍分介石,时知落鳞,不先称宝,席上为珍,致虚守静,曲巷安贫,钦风味道,其德有邻。《释奠祭孔子文》陆倕
于惟上德,是曰圣真,克明克峻,知化穷神,研几善诱,藏用显仁,利同道济,成俗教民,道尊功倍,德溥化光,离经辨志,济济洋洋。
《镜论语》江淹
巡青史之残诰,览朱管之遗册,惟鲁滨之一叟信御道。而探寂世艰险而多阻。君英明而不革讲业兮,齐卫论精兮,洙泗子之说兮,义已秘成。贾郑之雄理考黄何之壮?思惜古人之取才,瞰青云而靖意,意惆怅兮,有端才峻嶒兮,可观宪妫禹。而析法袭仁谊而求。安不燕婉于戚?施宁踸踔于马兰俾。后生之庶士鉴明德之音翰,惟山中兮,寂寞沉忧思兮,无从石红青兮,百叠山浓淡兮,万重日下兮〈阙二字〉,月出兮,铜峰竹色兮,拂户水气兮,绕窗味哲人之遗珍折片句兮。忘老嘉石门之埋名,怜柳子之耽道书,吴伯于衣袖,镂颜子于心,抱筹出处之叔仲酌言默之多少。若妙行与上灵,非积学之所绍。至游夏以升降幸砥心而勿夭。《进士策问》唐·权德舆
问孔门达者列在四科。颜子不幸。伯牛恶疾命之所赋。诚不可问。至若攻冉求以鸣鼓。比宰我于朽木。言语政事何补于斯?七年可以即戎。百年可以去杀。固弛张之有异。曷迟速之相悬?为仁由己。无信不立。拜阳货则时其亡也。辞孺悲则歌使闻之。圣人之心固当有为,鄙则未达子其辩欤。《明经策问》前人
问。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又曰:仁远乎哉?则子文之忠,文子之清,由也之果,求也之艺,皆曰:不知其仁。岂尽非君子耶?胡为乎?登夫子之门而称齐楚之贤大夫也。其愚如愚宁武与颜生孰愈三思三省?季文与曾子孰优?虞仲隐居以放言。下惠辱身以降志。颇殊取舍。皆曰:逸贤探索精微当有师说。《省试颜子不贰过论》韩愈
论曰:登孔氏之门者,众矣。三千之徒,四科之目,孰非由圣人之道,为君子之儒者乎?其于过行过言亦云鲜矣。而夫子举不贰过。惟颜氏之子。其何故哉?请试论之。夫圣人抱诚明之正性根中庸之至德苟发诸中形诸外者,不由思虑。莫匪规矩。不善之心无自入焉。可择之行无自加焉。故惟圣人无过。所谓过者,非谓发于行彰、于言。人皆谓之过,而后为过也。生于其心则为过矣。故颜子之过此类也。不贰者,盖能止之于始萌。绝之于未形。不贰之于言行也。《中庸》曰: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自诚明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无过者也。自明诚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不勉则不中,不思则不得不贰过者也。故夫子之言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又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言犹未至也。而孟子亦云颜子具圣人之体而微者,皆谓不能无生于其心,而亦不暴之于外。考之于圣人之道,差为过耳。颜子自惟其若是也。于是居陋巷以致其诚。饮一瓢以求其志。不以富贵妨其道。不以隐约易其心。确乎不拔,浩然自守,知高坚之可,尚忘钻仰之为劳,任重道远,竟莫之致。是以夫子叹其不幸短命。今也则亡。谓其不能与己并立于至圣之域。观教化之大行也。不然夫行发于身,加于人言发乎迩。见乎远苟不慎也。败辱随之而后思欲不贰过。其于圣人之道不亦远乎?而夫子尚肯谓之。其殆庶几孟子尚复谓之具体而微者哉。则颜子之不贰过尽在是矣。谨论。
《答侯生问论语书》前人
愈白侯生足下所示《论语》。问甚善圣人践形之说。孟子详于其书。当终始究之,若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是也。苟有伪焉。则万物不备矣。践形之道无他诚是也。足下谓贤者,不能践形非也。贤者非不能践形能而不备耳。形言其备也。所谓具体而微是也。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充实则具体未大则微。故或去圣一间或得其一体,皆践形而未备者,唯反身而诚,则能践形之备者耳。愈注解,其书而不敢过求,其意取圣人之旨而合之,则足以信后生辈耳。此说甚为稳当,切更思之愈白。樊汝霖曰:公作《论语传》,未成。而没见于张籍祭诗,辨于洪庆善之说者,甚明。今世所传,如宰予昼寝,以昼作画。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以三月作音浴乎?沂以浴作沿子在回。何敢死?以死作先,虽甚鄙,浅为伊川之学者,皆取之晁公。武曰:韩李《论语笔解》十卷,唐韩愈退之,李翱习之,撰前有秘书。丞许勃序云:韩李相与讲论。共成此书。按唐人通经者,独两公名冠一代。盖以此然。四库邯郸书目皆无之。独田氏书目有《韩愈论语》十卷。《笔解》两卷。此书题曰:笔解而两卷,亦不同。何也?
《论语辨上篇》柳宗元
或问。曰:儒者称《论语》孔子弟子所记。信乎?曰:未然也。孔子弟子曾参最少。少孔子四十六岁。曾子老而死。是书记曾子之死则去孔子也远矣。曾子之死孔子弟子略无存者矣。吾意曾子弟子之为之也。何哉?且是书载弟子必以字。独曾子有子。不然由是言之,弟子之号之也。然则有子何以称子?曰:孔子之没也。诸弟子以有子为似。夫子立而师之,其后不能对。诸子之问乃叱避而退,则固尝有师号。今所记独曾子最后死。余是以知之。盖乐正子春子思之徒与为之尔。或曰:孔子弟子尝杂记其言。然而卒成其书者,曾氏之徒也。《论语辨下篇》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余小子履敢用元牡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有罪不敢赦。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躬有罪,无以尔。万方或问之曰:《论语》书记问对之辞尔。今卒篇之首章然有是。何也?柳先生曰:《论语》之大,莫大乎?是也。是乃孔子常常讽道之辞云尔。彼孔子者,覆生人之器者也。上之尧舜之不遭,而禅不及。己下之无汤武之势而已。不得为天吏生人无以泽其德日视闻。其劳死怨呼而己之德。涸然无所依而施。故于常常讽道云尔而止也。此圣人之大志也。无容问对于其间弟子。或知之或疑之。不能明相与传之。故于其为书也。卒篇之首严而立之。《陪独孤常州观讲论语序》梁肃
晋陵守河南。独孤公以德行文学为政一年。儒术大行。与洙泗同风。公以为使民悦以从教莫先乎讲习。括五经英华。使夫子微言不绝。莫备乎《论语》。于是俾儒者,陈生以《鲁论》二十篇于郡学之中。率先讲授。乃季冬月朔,公既视政与二三宾客躬往观焉。已而公遂言曰:昔文公用儒变蜀蜀至于鲁。当大历初元,新被兵馑之苦。今御史大夫赞皇李公为是邦悯学道圮阙开。此庠序。自后俊秀并兴与计偕者,岁数十人。子衿之诗起而复废乡饮酒之礼。废而复兴至。于今风俗遂敦美矣。哉仁人之化也。抠衣之徒承其波流得不勉欤。既诲而厉之。又悦以动之。朱轮迟迟逮暮而归士有获。在左右睹公之施教。退谓人曰:夫四时继气而成物。仁贤继功而成化。是学校也。非赞皇不启。非我公不大鼓之以经书润之。以仁义君子得之。以修词立诚小人仰之。以迁善远罪泱泱乎不知所以。然以致夫政和而人泰旧史记前召后杜。而南阳移风民到于今称之矧赞皇。植学之本与我公道之以德。德则有成而播于叙述后人谓之。何哉?鄙不佞谨。纪公之雅训或传诸好事云尔。《君子不器赋》〈以用之则行无施不可为韵〉白居易
君子哉。道本生知德惟天纵抱乎?不器之器成乎?有用之用不器者通理。而黄中有用者致远而任重。盖识包权变,理蕴通明,业非学致器异琢成审。其时有道舒而无道卷。慎其德,舍之藏而用之行语。其小能立诚以修词论。其大能救物以济时。以之理心则一身独善。以之从政则庶绩咸熙。既居家而必达。亦在邦而允釐彼子贡。虽贤唯称瑚琏之器,彦辅信美空标水镜之姿是。故非求备者又何足以知之?岂如我顺乎?通塞合乎?语默何用不臧?何向不克?施之乃伊吕事业。蓄之则庄老道德。虽应物而不滞终饬躬而有,则若止水之在器。因器圆方。如良工之用材,随材曲直。原夫根淳精于妙,有宅元和于虚受内弘道以惟新外济用而可久鄙斗筲之奚算哂挈瓶之固守。何器量之差殊在性情之能否?岂不以神为元枢智为?心符全其神则为?而勿有虚其心则用当其无。故动与神合静与道。俱时或用之必开臧武之。智道不行也则守宁子之愚至乎哉?冥心无我无可而无不可。应用不疲无为而无不为。信大成而大受非小惠。而小知顾庶类曲从,则轮辕适用。若一隅偏执,则凿枘难施。是以易尚随时礼贵从宜展矣。君子斯焉。取斯。《绘事后素赋》〈以五色成文彰之在素为韵〉张仲素
画绘之事彰施于文表其能。故散采而设杂其晕。故后素而分运兹洁。白之光,综彼深浅之色,始其布濩。终若组织成山龙华虫之美。实曰:当仁后黑黄苍赤之采。固无惭德间精微而不乱蔚明丽之。相得昭昭以著郁郁。斯皇发众状而逾出映繁文。而益彰夺朱紫兮,不能争其要污白黑兮。无以损其光于以界道。斯能辨。方昔日瞻之在前,昭其本始今为〈阙〉者,居上烂以主张素为绘兮。事惟从古礼于绘也。义实斯取其素也。同至淳之得一其绘也。合比象而为五理众者,寡予惟汝明。无使辉华自混。庶几毫发难并处皦昧之间。造形则辨居有无之际。遇物皆呈。虽欲勿用,曷其有成?乃知作绘者,惟文是务。言诗者,在理为喻故得尽饰之道。不愆于素探。周礼冬官之职谐卫风硕人之词。爰遂事而乃眷幸全功。而无疑质不胜文。孰谓何先何后?白能受彩有以颠之倒之。胡未至而取诮。岂卒获而能期不有分布?孰为文彩恒起予于后进润色斯存。苟弃我于已。前人文焉在美矣。夫绘事之义,所以刑万邦而昭四海。《前题》〈以瑟彼玉瓒黄流于中为韵〉 前人
穆彼作绘。闻诸色工增乎华谅,以文为功分乎像示非素不终惟绘也。成文不乱惟素也。允执厥中。盖以昭圣人微论谕君子饰躬。岂分黑黄与苍赤列山龙与华虫已哉?古人以盼倩之姿,彰敦朴之俗,知女得其礼不专于舜华。士有其容或同于冠玉。虽言词为藻绘威仪,为朱绿自可果行,不回持礼。自勖亦犹布衣者以质相从为业者,以绚相属借如叶公之绘飞虬也。蟠蜿腾骧非素则其势不扬。汉氏之图明妃也。婵娟窈窕非素,则其容不彰。是以间其文彩布厥元黄譬瀑布之界道,如沟塍之画疆。然后五色成,文班简而不杂。遐方图,物赋鼎而可详。且无文无质,其比如栉何贵?专一之琴瑟,不杂不乱。其间如伞,自同流中之圭瓒既点缀而无遗。亦联绵而不断。原夫染人献色工人,始谋巧心。方逞濡翰方流似刃地之无碍疑茧绪之方抽入众色之中,自分文质,发群像之表,如别薰莸。且殊受采之性,宁有夺朱之忧。则知素之体也。真绘之色也。侈守厥贞白杂乎丽靡理众。惟寡。既以一而处多,守朴不雕。遂出此而入彼。将黼黻而夺丽匪组织之所。拟别有彬彬向就屑屑行诸志。惟厉乃仁,则依于期霄汉之振拔,假词赋为蘧庐。读孔圣之言,虽云:由已承卜商之问,终愧起予。《行不由径赋》〈以处心行道,有如此焉。为韵。〉浩虚舟
澹台灭明幽栖武城,感朴直之风,散恶奸邪之径生。苟正其身宁偏僻而是履不以其道。故斯须而不行想乎?尘满荆扉,草迷荒野,追游不慎其经历咫尺。固难于出处。钟山石上杖藜之意殊乖。蒋氏庭中携手之期,顿阻牢落幽居交从日疏顾履危之。若是将苟且其焉。如访野径以闲游,恐穿松竹出衡门,而独步不绕园庐嘉。夫砺志草茅规行畎亩。避幽隐以不到。视崎岖而何有芜城?独赏宁游旧井之间,山馆时归肯逐樵人之后。至若草树沉沉,幽芳阻寻,络野之茅,阴自合缘溪之苔色,空深以遨以游。见徇公灭私之志。一动一息有去邪崇正之心。是以萧索乡闾虚闲襟抱优游多辙之穷巷往来疏槐之古道,花间绝迹。念蹊树之徒芳原上无人惜皋兰之暗老。且遵道如砥,持心若弦,信无私以白首。将抱直以穷年,颜生附郭之田。有时窥矣。谢氏登山之屐,无所用焉。既而披蔓草之荒凉,见游人之逦迤。方检身于邪。正宁系怀于远迩。杨朱悲道,丧事亦如斯。阮籍哭途,穷意殊若此。当举直以错枉,冀风行而草靡。苟非贤智之为心。孰能如是《闻韶赋》元稹
韶则尽美听,何可忘况?至德之斯过,聆奇音之孔。扬天纵多能信以嘉乎?击拊神资博学,知具美于典章,用而不匮,乐亦无荒。若充乎四门之术,不离乎?数仞之墙验,则足徵用之可贵圣者,妙而合道志者,仰而自慰悦五音而易直。孰谓其聋致六府之和平?自忘于味省风而八风叶畅观德而九德昭宣季子惭游于鲁地,穆公徒响于钧天。曷若观率舞聆薰弦变态罔已?周流自然可以深骨髓而期富寿。岂徒资视听而娱圣贤?至若清磬虚徐朱弦疏越鼗鼓以之迭奏笙镛于焉。间发以感阴阳于宇宙,耀光明于日月,自表虞德之不衰。岂效文王之?既没。是知武也。未善濩也有惭钧化归于二八让德明乎?再三所以其道不穷厥监。斯在验率舞于百兽想同和于四海。如其乐正非关自卫而来傥俟风移有异,从周而改,愔愔不极杳杳乍迷俄将复矣。抑又扬兮梦周公而不见。想圣德而思斋闻。斯行诸厥不踰矩。感心骇目夔乎?如睹悠然而往。三叹如在。夫寥天倏尔。而施万籁已。吟于九土讵,忘味于三月。谅永怀于千古。幸赋韶乐之遗音美哉。尼父。《弋不射宿赋》王起
禽之生兮,择其翔集弋为𦄌兮修其决拾飞则骋伎或雕俎是求宿必表仁。亦良弓用戢无欺。其处闇必济其不及。岂惮杀?而为心将好生之。是急当其白日。既曛皎月才分敛翮争萃来巢有群同在笼之无见。虽惊弦而不闻。岂不知剪其羽,饰旌旗之靡靡,裂其肉成炮炙之纷纷?盖以忘机为心,方同海上之子。俯窥见害奚恃太平之君四镞既藏六钧遂弨物则咸若德用不扰,三驱之礼未弘,五豝之仁为小蒲。且希伎自贯于青云,硩簇设官爰射乎妖鸟。岂以窥城上之乌栖,殒月中之鹊绕。至道在兹。怀仁有归,恩同于解网戒,比于合围。且以顺行而蒐宁恨于风毛雨血。当夕而殒。奚思于不鸣不飞?谅身剪而知惧,实羽族之有依我。思古人聿求。夫子蓄矍相之艺不发于非。时当山梁之求必资乎?顺理从禽之,礼斯得夜猎之。夫多耻物。既全诸真艺,亦藏诸身,则知率是道也。在博施于仁。《沽美玉赋》〈以怀宝迷时岂曰君子为韵〉白行简
美矣哉。有玉于兹不磷不缁韬而藏,则伤乎?秘宝怀而匿又虑乎失时。是以露瑶华之炯尔。就朝市而沽之。且以辨玉璞之名。且以见至珍之道,耀盈尺之灿,灿彰合拱之。皓皓使思之者,睹其贞清仰之者,知乎?坚好首六瑞,以为瑞排众宝而称宝。然后厥声载路厥价载闻蕴十德,以光代先驷马以荐君,亦何必隐映其华,韬藏其美?行于鲁谓迷邦之士入于宋。比越卿之子。岂独用为?荐神亦自以为厉已。且时见玉而既重玉。待时而以谐献楚之忠诚。必赏求秦之价。直非乖自可覆之于椟鬻之于怀间,彼琅玕照追师之。笥离于衣褐。裨天子之阶宁令善价。不再良辰无几且远于簪裾永疏于筐篚。夫然则玉工贻诮君子不韪韫藏之则尔。能求沽之,则吾岂〈句〉有如垂棘之璧?不琢之圭亦当出彼岩石。鬻此规携。是以百尔之行一与之齐,未有玉逢价。而更惜士。于时而自迷。然则事有可而必行遇有合而焉。说道既危而斯隐美在我而无伐。故沽玉者遵于赐言待价者存乎?子曰沽哉于斯文。而盖阙《韫玉求价赋》〈以韫椟藏诸沽求善价为韵〉独孤授
物有可为之感愤彼玉也。则良宝而思韫。岂不以识贞。或寡至真难鬻白虹之气,莫通元圃之英。久伏精鉴,颇期于卞氏,无厌匪及于虞叔怀特达之性。岂伤于山抱坚刚之姿宁毁于椟雪泽膏光阴中之阳工成六器色备五方,是饰容乘乎?车服亦将颁瑞于侯王,表其华同真士之素,履韫于密叶至人之退,藏诚异乎?石处而以居可比。夫处实而若虚我,则物之贵者,彼宜力以求诸惟贤有孚。岂名是沽佩?诸身可以节君之步,执于手可以息君之趋。或称之以琬琰,或嘉之以瑾瑜韫椟。如将于慢藏匪瑕之匿,连城傥用之善,价何胫之无是。知接神祇者,必我之由。奉朝聘者,亦我之求。虽含光之未发,信入用而咸周伊入用也。理均乎?兼济其含光也。义等乎?独善讵郑鼠之足。嗤!宁燕石而莫辨。有客感而叹曰:玉也者,固可取贵乎?天下今不售于人。犹独高其价。垂大贤之盛,德非小礼之能舍。故有偃蹇。当时沉冥委化,必使反荆王之深惑。审田文之见诈。则美玉器而髦士官。岂徒埋身而照夜?《岁寒知松柏后凋赋》〈以真心劲节翠贯四时为韵〉裴度
穷阴忽至品物尽瘁。唯良木之坚贞,映衰林而葱翠。桃蹊李径闻别叶之互飞。松涧柏陵见修条之自异。谅本性以无易。托斯时而不类。虽杀菽之霜再三,断蓬之风数四,徒凛凛以终日。竟青青而在地懿。夫春夏荣滋,我不竞于芳。时秋冬凄冽,我不改其素节。遥分郁郁之烟远映霏霏之雪。故虽桑榆种其前后,杞梓植其行列。或萧瑟以柯空,或离披而条折。何在昔而相混?果迄今而旌别。观夫阳曜以芳菲为事。阴凝以肃杀为徒。虽乘运而寒暑。岂齐我于荣枯?斯乃时累,不能累。其质天损。不能损,其贞亦被霜气,亦含风声挺乔枝。而易识在灌木而难并。故苍然以殊致。岂蠢尔。以丛生异其郁郁秀色,亭亭高干产二仪之内。我独后凋。处群木之中。孰云共贯当其黄陨,方可瞻玩庭。有槐兮落际山,有榛兮凋阴。睹枯槁之无色。识茂悦之有心。爱日照而逾静严飙吹而转劲或出众而标奇。或处幽而表正。虽结根山岭,移植轩屏。如全年以葆真,似乐天而率性。客有择木程材,感衰叹盛悟标新?无永申蚍蜉之歌。爱坚贞不渝,发风雨之咏松兮柏兮。犹君子之志行。《三复白圭赋》〈以立身慎言思是用则为韵〉张仲素
贤哉!南容咏白圭于雅什。奉明义以为诫。徵莠辞于口,给谅同符于素履。将辨志而贞立玷生在玉伊良工之可磨言,出于躬纵驷马之不及。是知诗之为喻言以昭信。研精于奥旨。故凝情于雅韵。咏叹彰其不足。反覆明乎?克慎身之是省。况开卷而念。兹心苟无瑕。异献璞之往吝允矣。君子宜其念之。徵诸嘉玉观尔。灵龟尚鲜华之彩,慕特达之词,知在涅而不昧同居。暗以无欺。重明哲以作,则故沉吟于四时。既切磋以求友。将造次而解颐得之。自中殊学者之四失复而勿斁类夫子之绎思。是谟,是训,是效,是则谅修己以为物。可自家而刑国。既引之,以改过复重之以比德香芸。自杂于卷舒青蝇宁间乎?白黑彼以圭为瑞。此以诫为珍。苟因文而假物。非贵玉而贱。珉然则怀璧者,耻慢藏而成。玷事君者,畏不密而失身。夫其列于雅颂,备法语之为用。垂于后昆庶厥道之长存。汗简之文可考。绝编之义再敦。且非守句之末,学有异。断章而赋言。岂不以贤智之心慎枢机之所?启瑾瑜之质。惧毫发以成痕懿。夫志士仁人,明不自是。执一善以无失故三复而乐。只若或志于斯。行秉善价而谁毁?《驷不及舌赋》〈以是故先圣予欲无言为韵〉陈忠师
甚哉!言之出口也,电激风趋过乎?驰驱掉三寸以发越应千里,于须臾逝不可追。空劳于驷马。行而无踪。岂系于九衢?故君子念彼尤悔,本乎虚无。苟出话之不复,将起羞。而是虞且舌之鼓。也有时而驰,骛类扣虚之。莫获同捕影之。难遇萧萧之响,徒系于下风,逐逐之音己。疲于中路信枢机之爰发随小大而作。故傥善守于辅车。何遽烦乎?骐馵迟速相悬奔走。徒然言出于身。所谓往而不反,马竭其力,犹叹瞻之在前。虽欲适远迩。课后先如流之巧以失若灭之态。何宣?嗟夫!以骎骎之足追言言之速。岂能之而不欲?盖窒喋喋之喧,喻骏骏之奔,在诫之而不言肇自微眇倏尔。腾翻疾既甚于过隙患必防于属垣斯事也。罔念则狂克念则圣误片言之既往知逸足之难竞自然有蹻之造勿谓载翕。其居此不矜于哿矣。彼何患于班如?不然者其出弥。远其来愈疏是以慕宿诺于季路,悔听言于宰予。至哉!诗恶翩翩,书惩靡靡,方凭响于无际。岂绝尘之可弭?易象又著。夫寡词礼经亦防其苟訾。未若古人之深诫饘于是兮。粥于是。
《前题》〈以枢机一发荣辱之本为韵〉 陈仲卿
言如流兮。唯舌自出咎将至兮。徒驷之疾。既力竭而罔逮,则厉阶而非一。孰云不进谅金铄以难追。尚谓莫扪苟星奔而愈失由是知所失者,吾将诫之。虽欲加于鞭策,诚有谬于毫釐不且息焉。想喋喋而自远非敢后也。因骎骎而罔追尔其逝矣。将兴班如忽越。彼悬蹄之莫驰伊利,口之斯发犹在耳。而旋失须臾若过隙而终烦灭没,澹澹如掉俄出有而入,无薄薄陟遐想劳筋而苦节。岂独嚣然未殄倏尔。既徂徵其如驾之捷防其不密之枢。如沸如腾讶。己成于枝叶靡瞻靡顾信空骋于道途原。夫慎以寡尤命之不辱虑一出而匪贱。故再驱。而是勖苟,如簧之靡定。是见瘁躬,若捕影之无由。宁劳蹀足是知。听之,则咎鼓之或非靡不忘于可复。固必在于知机。虽齐景之,则多爰思灭迹傥。张仪之尚在讵可塞违。至哉!立彼教言先乎?根本如影响之靡,诫惧众多之招损崩腾未蹀侔。逐日而自勤反覆。虽柔见如电之将远。是知孔甘者,辱若讷者,荣期自免于速祸。故必鉴于遄征君子。所以存劝诫立度程虽奔走而致远。吾知。夫莫疾于声。《风偃草赋》〈以上之化人乃如是焉为韵〉罗立言
人之化兮,从政之所向。草之偃兮,随风之所仰。大小覃及道均乎广敷,高下必加义存乎溥畅。将咸被于荣悴。匪有阻于遐旷感之化,靡自符于顺柔动而悦随。岂因乎用壮,如云起于龙?召若臣和于君唱。岂萧条众芳之间?翱翔激水之上而已。美其抗威有制应物无私播生成于万族顺炎,凉于四时弥。冈坂以尽仆历原隰而无遗。飕飗其音时自南而自北扶疏其状随左之。而右之汎兰丛而影分丹颖转蕙圃而光摇碧。滋有感而施。不独芃芃其苗触类,皆长宁遗楚楚者茨,则知草之偃,风威之所藉,人之归上政之所化。不然则何以喻德君子,比训小人,佐天地之化育,助雷雨于陶钧?当槁叶辞条,我则激凄清于霜夕。及晴川解冻,我则散煦妪其阳春。岂直落馀花?于黄菊翻碎浪于青蘋至哉。凝韵松桂傅香兰茝不行而疾合帝德之无方,不厉而威若神功之有宰。兹君命俾以树之。而朕德嘉其时乃〈句〉观其匪疾匪徐或吹或嘘。俾夫曲者,必直勾者,必舒庭叶晚飞堕丹梧于飒尔。池荷夜转泻,珠露以连。如是,则草非风不靡,人非化不被。故取鉴者,用于斯观政者,必于是。况王者致理与物化迁。敬授人时乃何风不顺式孚惠泽,则何草不元?既殊拔木之日,斯鄙偃禾之年,赋风行之义可以知其教焉。《草上之风赋》〈以君子之德风偃乎草为韵〉蒋防
草绵绵兮擢颖含薰风发发兮,乍靡而分其取象也。散芳馨于知己其为义也。合政令于人君。岂惟动之?而委顺抑亦播之。而有闻观其徜徉,代起激拂无已,转绿蕙而影乱。时光汎青蘋而文横。秋水浸淫翳荟振奋兰芷飒然而动。昔有遇于荆王冷尔。斯来今不乘于列子翻蓊郁转葳蕤在芃芃而可玩观。习习而无遗。被以幽深。谅有条而有畅布乎?原隰诚长之而养之。或徐或疾,顺天作则大。以抑其滋蔓,细以荡其幽默。分乎万汇。盖吹万以齐驱系于一人。诚画一于同德不择乎高下。不弃乎幽蒙。敷叶而重重偃翠。翻花而灼灼骈红。连绵九野披靡千丛倚伏。俟时小人之心,犹草哀荣。不问君子之德,如风飘眇平皋悠扬茂苑风。何草之不动草?何风而不偃飘?杜衡而芳气,自遥历蒿艾而清声。渐远是知风为号令之类。草为众庶之徒,方以俟其披拂。固有适于荣枯立政,则斯为大矣。腾芳而孰不宜乎?故观其化者,知神之造观。其风者,知国之道,将有宣于八方。故寓形于蔓草。仲尼以之而取譬宋玉。由是而奋藻。虽异代而殊,时窃敢摅于怀抱。《子击磬赋》〈以敬明尔志人将辨之为韵〉吕牧
大哉!将圣乐天知命宪章文武昭宣孝敬游道艺之门观鲁卫之政,知礼文之述,作系王道之衰盛将有托于知音。故先击其浮磬翕如始奏泠然,激扬旁达草木。独调宫商律中节而搏以拊,声清引而越以长。何一气之立则若五色而成章羽,可以振振兽,可以跄跄神。人以和舍此。奚取乐悬之位斯焉。是将谐协于国,风本一于心。始将此易俗。非为悦己作于朝。而君臣同和听于家,而少长咸喜。不达情者莫究其理。不赏音者莫知其旨。非有为而作焉。岂苟乐而为尔。噫!斯道之行如磬之声。合于制度,发以清英,应小大以随戛击,原始终不可将迎伊物情之滞隔。莫不由此而发明,谓为艺。以吾不试语之道而知吾志。固非系而不食。岂止垂之如坠?曾见访于苌弘,反受嗤于荷蒉,彼往而不返,欲洁其身,如乐之无节,则可夺伦义,有昧于反。舌耳无间于日新。何没没于隐者,亦硁硁于小人?必也。审音居然大辨动应而溥畅虚中。而独善使石声无定,则我心可转。初未明乎弛张,庸讵议乎深浅,一雅一变,正声久遗,子击此者亦屡叹之。唯圣有作阐教命夔。乃知乐正雅颂,复在于明时。《性习相近远赋》〈以君子之所慎焉为韵〉白居易
噫!下自人,上达君,咸德以慎立。而性由习分,习则有常。将俾夫善恶,区别慎之,在始必辨乎是非纠纷。原夫性相近者,岂不以有教无类?其归于一揆,习相远者,岂不以殊途异致,乃差于千里?昏明波注导为愚智之原,邪正岐分开成理乱之轨,安得不稽其本?谋其始观所由察,所以考成败而取舍,审臧否而行止。俾流遁者返迷途于骚人积习者,遵要道于君子。且夫德莫德于老氏。乃曰:道是从矣。圣莫圣于宣。尼亦曰:非生知之,则知德在修身。将见素而抱朴,圣由志学,必切问。而近思在乎积艺业于黍累,慎言行于毫釐。故得其门,志弥笃兮,性弥近矣。由其径习愈精兮,道愈远而其旨可显,其义可举,勿谓习之,近徇迹而相背,重阻勿谓性之远。反真而相去几许,亦犹一源派别,随浑澄而或浊或清,一气脉分任吹喣而为寒为暑。是以君子稽古于时习之初,辨惑于成性之所。然则性者中之,和习者外之,徇中和思于驯致外徇,诫于妄进。非所习而习,则性伤。得所习而习,则性顺。故圣与狂由乎?念与罔念福与祸,在乎慎与不慎。慎之义莫匪乎,率道为本,见善则迁观炯诫于既往审进退于未然。故得之。则至性大同若水济水也失之则众心不等犹隔如面焉。诚哉!习性之说吾将以为教先。《前题》〈同前韵〉 郑俞
酌人心之善败,惟性习之所分习者。物之迁以动为主性者,生之质以静为君运。情有同于镕铸通志,亦比夫耕耘。或定心以纯一,或逐境而纠纷。故定心者若疏源而自得逐境者,犹理丝而又棼。且物之感人,无穷人之徇物无已。近之则归于正性。远之则灭于天理。虽真妄之多端,谅御用而由己。至若习于所见,则孟母之训子,其居也初阛阓之。是邻遂贾鬻而无耻。及夫又徙于学徒,示以坟史,卒能振文行,以标名郁古今而播美。岂不以性相近而习之至矣。又若效之而非则寿陵之从师。其故也等善行之。无辙见大道之甚。夷及夫邯郸之学,匍匐于兹。既所能之,未尽终。故步而莫追。岂不以习既相远而性亦失之固宜人定其情,物安其所。苟欲迁性习以交丧,易贤愚之攸处,则舍于己而效于人。学弥深而性弥阻。遵而莫息,亦莫之禦。是非乖理而亦徇。未若袭真而委顺。勿牵外以骛名。在执中而克慎钦。若奥旨闻诸古先习之,则善道可进。守之,则至理自全兹义也。智所不染遇亦难。迁傥中庸之可甄。愿斯焉而取焉。《钻燧改火赋》王起
乾坤设兮,其仪有二。寒暑运兮,其序有四。圣人则天而顺气,改火而钻燧大矣。其功博哉。其利智以济物,时以作事,万人由是资生六府,以之咸遂尔。其始也,命工徒案林麓选槐檀之树,度榆柳之木,斩而取也。期克顺于阴阳,钻而改之序。不𠎝于寒燠既类。夫求美玉而琢山石。又似乎采明珠而剖蚌腹尔。其钻也,势若旋风,声如骤雨,星彩晨出,萤光夜聚,赫戏郁攸赩炽振怒,青烟生而阳气作,丹焰发而炎精吐,影旁射而曜,威气上腾而作苦冠五行以斯用。审四时而是取司方守赤以备乎?南北东西利物济人用配乎?金木水土则知火之为德候。而为期火之为用。无以尚兹辉赫赫而不灭,性烈烈而自驰。其猛也,物则望而畏矣。其炎也,人则寒而附之。岂不以阳气所禀,厚生所资,用于燧人之氏,职于火正之司,及乎日月。其逝春秋相推取舍有常,必假于人力。新旧迭用,无乖于天时。惟火之用其,则有顺其初也。钻一木而挺英,其大也,烧万物而为烬。岂止夫田单克燕孟明伐晋或焚舟而济河或爇牛而破阵而已哉。今我国家七德聿修九牧入贡。若以之烁金为鼎,可以备物致用。若以之铸金为器,可以安人和众。然则钻燧之始既已。如彼利用之美,又亦如此,济乎?今古达乎?遐迩猗欤火之不可阙也。如此。《齐人归女乐赋》〈以题为韵〉吕温
昔齐人馈鲁倾城者,八十人瑰艳,绝代绮罗,娇春洞横波于幔脸,回流风于袅身。盖以仲尼定鲁礼乐制,齐君臣斩倡优于夹谷之会。复土田于汶水之滨。故遏云与回雪实内图。而外亲将败,鲁之政弱,齐之邻鲁君臣果不端操迷,不先觉闻进,淫哇之声皆忘。圣人之学于是考雷鼓黕,云幄结齐鲁之欢,受郑卫之乐感烦音之惉懘,成正声之舛驳。夫子则不可救其失复其迷望龟山以命操观凤鸟。而御悽痛王纲之荡荡顺天命之栖栖。鲁侯若盛德,是树古道。是稽抑丽靡而不纳见圣性以思齐,知季孙之僭。惟仲尼是与足以受无疆之休足,以振将坠之绪。何敌国之敢抗良霸功之可伫悲?夫任权臣之倾国,纳文马与美女荐神祇于所歆诱耳目。而不拒荒笑语之哑哑溺衣裳之楚楚。由是齐日以长,鲁日以微。见邻国之侵地,闻志士之沾衣。虽代祀则远而德音不违。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若监鲁道之有荡放郑卫而不靡,则可以得域中之大,致天下之归者矣。《问津台赋》鲍防
惟岁临乎甲午。余经蔡以游陈见岿然之。故台没路隅之荒榛侧,闻夫子于此问津。敢问夫子何负于人?栖栖夫子鲁不容身乃泫然而出涕聊托辞以自申元黄之初,万物为铜,形象既著,造化无功。匪伊无功,不宰其中礼乐之初,崩坏未正。诗书既出,夫子无命。匪伊无命,不耀其圣。向使鲁同季氏齐等田常贪浮云之不义,忘夕露之瀼瀼。岂无十室之邑?亦有三家之堂。奚自卫而反鲁。每困穷于路傍,浩浩其天茫茫。其野近不见于文,武远不逮于虞。夏彼通津与直道。故无得而知者已矣。夫子时乎?时乎进皆鸟兽之群,退异沮溺之徒,霜雪昏其大泽荆棘秽。其通衢抚川陆之险。难悯人世之崎岖。方太公迷殷,遇文王伊尹迷莘,遇成汤。何夫子之不遇处,昏浊而遂亡。永追想于遗迹。遂投吊于寒荒。《贤良方正策》崔沔
昔仲尼称凤凰不至,河不出图。盖伤衰周之运,不见圣明之代也。臣今舆颂,刍言肃祇眷。命陪圣跸于神岳。奉金策于玉宸。赓歌泰清咫尺旒扆。是天纵聪明而超于孔丘不图幸之至于斯也。《前题》袁映
策曰:文质再复忠敬,何适于时?齐鲁一变,亲贤何近于道也?大哉!圣问臣敢飏之质,再而复文正朔三。而改殷因于夏,周因于殷夏。尚忠厚殷人质也。周人文也文质。虽变忠敬咸宜不敬,则礼节遂乖不忠,则弼谐斯替匡朝阐化。适时惟一。然则敬自外,饰忠由内,淳必也。奚先请同去。食若乃亲。亲而尊尊者。其有周公之馀化乎?举贤而尚忠者,其有太公之遗风乎?孔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鲁。由旧章斯焉殆庶。《前题》张柬之
孔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师说曰:圣人自伤己有能致之资而天不致也。陛下有能致之资。而天蕴者所以扶助圣德,抚宁兆人也。臣今观朝廷,含章赡博之士,鲠言正议之。臣陛下诱而进之,并践丹地伏青。规颙颙昂昂,云属雾委鸾鶱凤振佩金鸣,玉曳朱纹扬翠缕,充牣于阶庭矣。尽善尽美。虽甚盛德无以加此。臣闻皇王之制,殊条共贯。虽有改制之名,无不相因而立事。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其或继周者,虽百代可知也。然则虞帝之三考,黜陟周王之六廉察士。虽有沿革,所取不殊。虽有损益,所因不异。要于礼而已。
《文辞雅丽策》彭殷贤
有正心者必有正德。有邪心者必有枉行。正德临人,犹树直表。而望影之曲也,得乎?枉行临人,犹树曲表。而望影之直也,得乎?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盖欲人之正其心以正其德也。《前题》张楚
臣闻:在昔圣皇之抚运也。政宽事,明法简,心一巍巍荡荡。盖无德而称焉。自大道既隐,成康已往,颂声不作。仲尼生,周末伤道不行,乃删诗书,定礼乐,立君臣上下之节,明奢俭揖让之序。尚不敢救当代之变。于陪臣而称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者矣。《前题》苗晋卿
陛下顷与三事。大夫议于朝以计。天下有奇才。异行含光而不扬其辉。诏诸侯咸举之。臣至愚,不通大识。循才审行不副高求。《论语》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所谓天地设位,圣人成能而保大定功勋业。盖时也。《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策》舒元褒
陛下诚能慕乎茅茨之化,绳浮屠惑众之教,抑奸吏赋敛之心,闭工商无用之事,则百姓皆归耕而垦辟矣。何虑乎口食至多哉?陛下诚能节嫔嫱之侍,斥犬马之繁,减海陆之溢,省车舆服玩之珍,则赋自然足矣。何虑乎供亿之众哉?故语有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使伊傅复生为陛下计者,不能易此也。《三年有成议》白居易
臣闻孔子曰:苟有用我者三年有成。虽圣贤为政未及三年不能成也。由此而论,为官吏者不可速迁也。若未三年而迁,则政未立,绩未成,且躁求之心生而驯致之化废矣。臣窃见比来诸州刺史有未及三年而迁者。岂为成政之速于圣贤邪?将有司考察之不精邪?不然何迁之遽也?《陋巷铭》陆龟蒙
鲁国千乘,岂无康逵传?载陋巷以颜居之鄙,委侧僻枢桑,覆茨箪瓢,屡空其乐。怡怡圣人之言终日不违。易赞独入云:颜庶几门直大道,堂如翚飞粱肉在御狼贪豕肥陋巷。相去不其远。而我实狂狷蓬蒿所宜勒于柴荆贤哉!是思。《片言折狱论》欧阳詹
孔子说季路。于人曰:片言折狱者其。由也欤子之言?盖有激于季路之云也。后之人不穷圣旨。以为夫子美。夫季路任一时之见而轻折狱者,有若是焉。迂哉!斯人也。夫两讼之为狱,狱折而有刑。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不其重欤?古之帝王将刑一人,脩三槐,历九棘,讯群臣,讯群吏,讯万人亿兆绝议,然后治法。徇于朝,示于野,昭然于众,方同弃之。示不易也。君莫圣于尧。加有舜禹稷契佐之莫明于舜。而有夔龙缙云高阳佐之莫哲于禹。莫贤于汤。莫察于文武。莫智于成康。于时皆济济盈朝明明在位。岂无独见而可臆断慎刑之?道如斯,不敢失明刑狱不可轻也。凡至狱讼多在,小人至于讼也,皆欲己胜。何则不胜?乃罪戾随之。若然则君子时或妄讼于人。未有小人而能自讼者片之为言偏也。偏言一家之词也。偏词虽君子不信之,矧非君子乎?且先师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巫以鬼神占良医,以筋脉占体。无恒之人筋脉且不足以自体,而况讼乎鬼神不足以为占?而况视听乎以斯折狱也?小则肌肤必有扑抶之滥焉。大即性命必有鈇锧之冤焉。夫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师老聃之诲,以崇周公之六人者,无一以伤于人者。夫子岂轻伤人哉?脱夫子实谓片言可以折狱者,不几乎一言可以丧邦欤?夫子之言非苟然者,审之片言不可以折狱。必然之理也。《乘桴说》〈一作柳宗元〉前人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也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说曰:海与桴与材皆喻也。海者,圣人至道之本。所以浩然游息者也。桴者,所以游息之具也。材者所以为桴者也。《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则天地之心者,圣人之海也。复者,圣人之桴也。所以复者,桴之材也。孔子自以拯生人之道不得行乎?其时将复于至道而游息焉。谓由也。勇于闻义,果于避世。故许其从之也。其终曰:无所取材者,言子路徒勇于闻义。果于避世而未得,所以为复者也。此以退子路兼人之气而明复之难耳。然则有其材以为其桴,而游息于海。其圣人乎?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由是而言,以此追庶几之说,则回近得矣。而曰:其由也与者,当是叹也。回死矣。夫或问曰:子必圣人之云尔乎?曰:吾何敢?吾以广异闻,且使遁世者得吾言。以为学其于无闷也。揵焉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