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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亭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十卷目录

 亭部纪事
 亭部杂录
 亭部外编

考工典第一百十卷

亭部纪事

《吴地记》:嘉兴县南一百里有语儿亭。勾践令范蠡取西施以献夫差,西施于路与范蠡潜通,三年始达于吴,遂生一子。至此亭,其子一岁,能语,因名语儿亭。流杯亭在女坟湖西二百步,阖闾三月三日,泛舟游赏之处。
《史记·李广传》:广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后汉书·冯异传》:光武自蓟东南驰,晨夜草舍,至饶阳芜蒌亭。时天寒烈,众皆饥疲,异上豆粥。明旦,光武谓诸将曰:昨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
《搜神记》:汉,九江何敞,为交州刺史,行部至高要,宿于此亭,夜有女子,呼曰:妾,本广信苏氏。女名娥,嫁为同县施氏,妻夫死,遗有杂缯,偕婢。鬻之旁县,日暮宿于此亭,俱为亭长龚寿刺死,合埋楼下敞。乃掘尸,捕寿寿,惧伏罪。初发尸时,有双鹄奔其亭。
《西都杂记》:南北望春亭在禁苑东南高原之上。《晋书·王羲之传》:羲之尝与同志宴集于会稽山阴之兰亭,自为序以申其志。或以潘岳金谷诗序方其文,羲之甚喜。
《谢鲲传》:鲲,避地豫章。常行经空亭中夜宿,此亭旧每杀人。将晓,有黄衣人呼鲲字令开户,鲲憺然无惧色,便于窗中度手牵之,胛断,视之,鹿也,寻血获焉。后此亭无复妖怪。
《慕容垂载记》:垂请入邺城拜庙,苻丕不许。乃潜服入,亭吏禁之,垂怒,斩吏烧亭而去。
《述异记》:螺亭在南康郡。昔有一女采螺为业,曾宿此亭。夜闻空中风雨声,乃见众螺张口而至,便乱啖其肉,明日唯有骨存焉。故号此亭为螺亭。
《丹阳记》:京师三亭,新亭吴旧亭也。隆安中丹阳尹司马恢移今地,谢石创征虏亭。三吴缙绅创冶亭。《陈书·宣帝本纪》:太建七年闰九月,甘露频降乐游苑。丁未,舆驾幸乐游苑,采甘露,宴群臣,诏于苑龙舟山立甘露亭。
《水经注》:济水注泺,水北为大。明湖西即大明寺,寺东北两面侧湖,此水便成净池也。池上有客亭,左右楸桐负日,俯仰目对,鱼鸟极水木明瑟,可谓濠梁之性,物我无违矣。
《大业杂记》:大业十年,总公东进幸北平榆林宫。四月,车驾幸汾阳宫避暑。宫地即汾河之源,上有名山管涔,高可千仞。帝于江山造亭子十二所,其最上名翠微亭。次阆风彩霞,临月飞芳积翠。合璧含晖凝碧,紫岩澄景。最下名尚阳亭,亭子内皆纵广二丈,四边安剑阑。每亭铺六尺,榻子一合。山下又有临汾殿,敕从官纵观。
《唐书·李德裕传》:德裕所居安邑里第,有院号起草,亭曰精思,每计大事,则处其中,虽左右侍御不能豫。《孟浩然传》:初,王维过郢州,画浩然像于刺史亭,因曰浩然亭。咸通中,刺史郑諴谓贤者名不可斥,更署曰孟亭。
《卢简求传》:简求子汝弼,客上党。后依李克用,克用表为节度副使。太原府子亭,简求所署多在,每宴亭中,未尝居宾位,西向俛首,人美其有礼。
《司空图传》:图本居中条山王官谷,有先人田,遂隐不出。作亭观素室,悉图唐兴节士文人,名亭曰休休,作文以见志曰:休,美也,既休而美具。故量才,一宜休;揣分,二宜休;耄而瞆,三宜休;又少也惰,长也率,老也迂,三者非济时用,则又宜休。
《王起传》:起子龟,字大年,性高简,博知书传,无贵胄气。常以光福第宾客多,更住永达里,林木穷僻,构半隐亭以自适。
《王鉷传》:鉷,以宝钿为井干,引泉激霤,号自雨亭。《销夏》:天宝中,御史大夫王鉷有罪赐死,县官簿录鉷太平坊宅数日不能遍。宅内有自雨亭从檐上飞流四注,当夏处之,凛若高秋。
《辟寒》:梅妃善属文,自比谢女淡妆雅,服而姿态明秀,笔不可描画。性喜梅,所居阑槛悉植数株,上榜曰梅亭。梅开赋赏至夜分,尚顾恋花下不能去。
《开元天宝遗事》:太白山有隐士郭休,字退夫。有运气绝粒之术,于山中建茅屋百馀间,有白云亭、鍊丹洞、注易亭、修真亭、朝元坛、集神閤。每于白云亭,与宾客看山禽、野兽,即以槌击一铁片子,其声清响山中。鸟兽闻之,集于亭下,呼为唤铁。
商山隐士高太素起居清心,亭下茂林脩竹,奇花异卉。每一时至,即有猿一枚诣亭,前鞠躬而啼,因目之为报时猿。
《太真外传》:禁中重木芍药,上移植于沉香亭前。会花方繁开,上乘照夜白妃以步辇从。上曰赏名花,对妃子焉,用旧乐词遽,命李龟年持金花笺,宣赐翰林学士李白立进《清平乐词》三篇。
《洛阳名园记》:唐裴晋公宅园中有湖截,然出于湖之外者,迎晖亭也。
《桂苑丛谈》:咸通中,丞相姑臧公拜端揆日,自大梁移镇淮海。政绩日闻,未期年,移风易俗,甚洽群情。自彭门乱后,藩镇疮痍未平,公补缀颓毁,整葺坏纲,功无虚日。以其郡无胜游之地,且风亭月榭,既已荒凉;花圃钓台,未惬深旨,一朝命于戏马亭西,连玉钩斜道,开辟池沼,构葺亭台,亭名赏心。其亭自秦毕陷逆,乃为刍豢之地。嗟乎。公孙弘之东阁,刘屈氂后为马厩,亦何异哉。
《唐年补录》:长庆元年二月,王庭凑使河阳回及沇水酒困寝于道,遇济源骆山人,相之曰:贵当列土。庭凑及为留,后乃访骆山人,待以函丈之礼,别构一亭。居之去则悬榻,号骆氏亭。
陆羽《游慧山寺记》:寺前有曲水亭,一名憩亭,一名歇马亭。以备士庶投息之所,其水九曲甃,以文石窊甓,𣽂沦潺湲,濯漱移日。《南唐书·宋齐丘传》:齐丘好学,工属文,尤喜纵横长短之说。烈祖奇其志,待以国士。从镇京口入,定朱瑾之难。常参秘画,因说烈祖讲典礼、明赏罚、礼贤能、宽征赋,多见听用。烈祖为筑小亭池,中以桥度。至则撤之,独与齐丘议事,率至夜分。
《辟寒》:伪吴从嘉嗣伪位,尝于宫中以销金罗幕。其壁绿钿刷槅眼糊以红罗,种梅花于其外。又于花间立一小木亭子,才可容三座,乃与爱姬花氏对酌于其中。
《清异录》:周初枢密王峻会朝臣,予亦预吏引坐。览骥亭,深不喻其名,呼吏问之,曰:太尉暇日悉阅厩马于此娱玩焉。
《宋史·萧服传》:服,调望江令,治以教化为本。访古迹,得王祥卧冰池、孟宗泣笋台,皆为筑亭。俾民知所向。《张唐英传》:唐英调谷城令。县圃岁畦姜,贷种与民,还其陈,复配卖取息。唐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作柳亭其中,闻者咨羡。
《朱昂传》:昂,字举之,以工部侍郎致仕。于所居建二亭:曰知止,曰幽栖。
《江万里传》:万里,拜左丞相,予祠。先是,万里闻襄樊失守,凿池芝山后圃,扁其亭曰止水,人莫喻其意,及闻警,执门人陈伟器手,曰:大势不可支,余虽不在位,当与国为存亡。及饶州城破,军士执万顷,索金银不得,支解之。万里竟赴止水死。
《苏舜钦传》:舜钦数上书论朝廷事,在苏州买水石作沧浪亭,益读书,时发愤懑于歌诗。
《华山志》:宣泽亭,宋真宗拜岳坛在太华驿之侧。大中祥符四年七月二十日,真宗拜岳之所也,赐名为宣泽亭,有御制碑,龙首龙座在焉。
《老学庵笔记》:范至能在成都尝求亭名于予,予曰:思鲈至能,大以为佳。时方作墨,即以铭墨背,然不果筑亭也。
泸州自州治东出芙蕖桥至大楼曰南定,气象轩豁。楼之右缭子城数十步有亭,盖梁子辅作守时所创也。正南面下临大江名曰来风亭,亭成子辅日枕簟。其上得末疾归双流蜀,人谓亭名有徵云。
李庄简公泰发奉祠还里,居于新河。先君筑小亭曰千岩亭,尽见南山,公来必终日尝赋诗曰:家山好处寻难遍,日日当门只卧龙。欲尽南山岩壑胜,须来亭上少从容。
《渑水燕谈录》:皇祐中,范文正公镇青,兴龙僧舍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构一亭,泉上刻石记之。其后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曰范公泉。环泉古木蒙密,尘迹不到,去市廛才数百步而如在深山中。自是幽人逋客往往赋诗,鸣琴烹茶其上。日光玲珑,珍禽上下,真物外之游,似非人间世也。欧阳文忠公、刘翰林,贡父及诸名公多赋诗刻石,而文忠公及张禹功、苏唐卿篆石榜之亭中最为营丘佳处。
《湘山野录》:金陵赏心亭,丁晋公出镇日重建也。秦淮绝致清在轩槛,取家箧所宝。袁安卧雪,图张于亭之屏,乃唐周昉绝笔。凡经十四守,虽极爱而不敢辄觊偶,一帅遂窃去以市画芦雁掩之。后君玉王公琪复守是郡,登亭留诗曰:千里秦淮在玉壶,江山青丽壮吴都。昔人已化辽天鹤,旧画难寻卧雪图。冉冉流年去京国,萧萧华发老江湖。残蝉不会豋临意,又噪西风入座隅。此诗与江山相表里为贸画者之绣斧也。君谟蔡公出守福唐,时李泰伯遘自建昌携文迓之。一日,命遘及陈孝廉烈早膳于后圃,望海亭不设樽酒。膳罢欲起,时方暮春鬻酒于园,郡人嬉游藉姬数子时,亦寻芳于此。既太守在亭,因敛袖声喏而过,蔡公遂留之。旋命觥具,就以为侑酒。方行举歌,一拍陈烈者,惊惧怖骇,越墙攀木而遁。
《桯史》:王荆公罢相镇金陵。是秋,江左大蝗,有人题诗赏心亭曰:青苗免役两妨农,天下嗷嗷怨相公。惟有蝗虫感恩德,又随钧旆过江东。荆公因饯客至亭,览之大不悦。
《谈苑》:饶州馀干县有干越亭,前瞰琵琶洲,后枕思禅寺,林麓森郁,千峰竞秀。
《销夏》:欧阳永叔与梅圣俞书云:去年夏中,因饮滁水甚甘,问之有一土泉在城东百步许。遂往访之,乃一山谷中。势一面高峰,三面竹岭回抱。泉上旧有佳木一二十株,乃天生一好景也。遂引其泉为石池,甚清甘。作亭其上,号丰乐亭,亦宏丽。又于州东五里许灵溪上有二怪石,乃冯延鲁家旧物。因移至亭前,广陵韩公闻之,以细芍药十株见遗亦植于其侧,其他花竹不可胜纪。山下一径穿入竹筱蒙密中,豁然路尽,遂成幽谷。
朝奉郎新当涂守,黄庭坚于崇宁元年四月丁未来谒叔元。晚登秀江亭,其澄波古木,使人得意于尘垢之外,盖人闲景幽两奇绝耳。
《却扫编》:欧阳文忠公始自河北都转运谪守滁州,于琅琊山间作亭名曰醉翁,自为之记。其后王诏守滁请东坡,大书此记而刻之,流布世间。殆家有之亭名,遂闻于天下。政和中,唐少宰恪守滁,亦作亭山间名曰同醉,自作记,且大书之。立石亭上,意以配前人云。苏黄门子由南迁,既还居许,下多杜门不通宾客。有乡人自蜀川来见之,伺候于门弥,旬不得通宅。南有丛竹竹中为小亭,遇风日清美,或徜徉亭中。乡人既不得见,则谋之阍人。阍人使待于亭旁,如其言,后旬日果出乡人。因趋进黄门见之,大惊,慰劳久之曰:子姑待我于此。翩然复入迨,后竟不复出。
《青箱杂记》:检正官张谔家起亭名允中,盖取易允升义。后谔迁太子中允,停官或者解曰允中亭者,官至中允而后必停也。
太子中书舍人陈有方,知蕲水县临水创亭名必观,盖取荀况君子必观于水之义。或者解曰必观亭者,必停官也。后有方竟以罪免官而去。
《中山诗话》:江州琵琶亭前临江,左枕湓浦,地尤胜绝。夏梅诗最佳,〈英公公仪〉夏云:年光过眼如车毂,职事羁人似马衔。若遇琵琶应大笑,何须涕泣满青衫。梅云:陶令归来为逸赋,乐天谪宦起悲歌。有弦应被无弦笑,何况临弦泣更多。又有叶氏女〈名桂女字月流〉诗曰:乐天当日最多情,泪滴青衫酒重倾。明月满船无处问,不闻商女琵琶声。
《紫薇诗话》:洪龟父写韵亭诗云:紫极宫下春江横,紫极宫中百尺亭。水入方州界玉局,云映连水罗翠屏。小楷四声馀翰墨,主人一粒尽仙灵。文箫彩鸾不复返,至今神界花冥冥。按仙女吴彩鸾嫁士人文箫箫,家贫,彩鸾日写孙缅唐韵一部鬻之以给朝夕,后人于其地建写韵亭。
《二老堂诗话》:广西有赵梦得处于海上,东坡谪儋耳,时为致中州家问,坡尝题其澄迈所居二亭,曰清斯、曰舞琴,仍录陶渊明杜子美诗及旧作数十纸与之。《避暑录话》:文潞公知成都偶遇大雪,意喜之,连夕会客达旦帐下,卒倦于应。待有违言,忿起折其井亭共烧以禦寒。好衙军将以闻公曰:今夜诚寒更有一亭可折以付馀卒。复饮至常时而罢。翌日,徐问先折亭者何人,皆杖脊配之。
《闻见前录》:元丰四年,文潞公留守以漕河故道湮塞,复引伊洛水入城入漕河。至偃师与伊洛汇以通漕运,隶白波辇运司诏许之,自是由洛舟行河至京师,公私便之,洛城园圃复盛,公作亭河上榜曰漕河新亭。元祐间,公还政归第,以几杖樽俎,临是亭士女从公游洛焉。
《闻见近录》:扬州后土庙有琼花一株,宋丞相构亭花侧曰无双,谓天下无别株也。
《玉蕊辨證》:王禹偁移琼花诗序。自淮南迁东平,移后土庙琼花植于濯缨亭。此花天下独一株耳,永叔为扬州作无双亭以赏之。
《渔隐丛话》:东坡守汝阴日作择胜亭以帏幕为之。《西溪丛语》:襄汉隐者躬耕数亩,因古冢为亭,往来题诗甚富。一日柱间得一绝,相传吕公作也。冢上为亭,鬼莫嗔冢头,人即冢中人。凭栏莫起存亡,意除却虚空总是尘。
《石林诗话》:姑苏州学之南积水㳽数顷,傍有一小山,高下曲折相望,盖钱氏时广陵王所作。既积土山,因以其地潴水,今瑞光寺即其宅而此其别圃也。庆历间,苏子美谪废,以四十千得之为居,傍水作亭曰沧浪。欧阳文忠公诗所谓清风明月本无价,可惜祇卖四万钱者也。子美既死,其后不能保,遂屡易主,今为章仆射子厚家所有。广其故址为大阁,又为堂山。上亭北跨水,复有山名洞山。章氏并得之,既除地,发其下皆嵌空大石。又得千馀株亦广陵时所藏,益以增累。其隙两山相对,遂为一时雄观,土地盖有所归也。韩持国虽刚果特立,风节凛然而情致风流,高其流辈。许昌崔象之侍郎旧第,今为杜君章家所有。厅后小亭仅丈馀,旧有海棠两株。持国每花开时,辄载酒日饮其下,竟谢而去,岁以为常。至今故老,犹能言之。余尝于小亭柱间得公二绝句,其一云:濯锦江头千树枝,当年未解惜芳菲。而今得向君家见,不怕春寒雨湿衣。尚可想见当时气味。韩忠献公尝帅蜀,持国兄弟皆侍行尚少,故前两句云尔。其二云:长条无风亦自动,柔艳著雨更相宜。漫其后句,曾存之家池中岛上,亦有海棠十许株。余为守时岁亦与王幼安诸人席地屡饮,然此公胜处不能继也。
《图画见闻志》:李霭之华阴人,工画山水、寒林,有江乡之思。邺帅罗中令厚礼之为建一亭,为援毫之,所名金波亭。时号金波,李处士也。
《齐东野语》:张镃功甫号约斋忠烈王,诸孙能诗,一时名士大夫莫不交游。其园池声妓服玩之丽甲天下,尝于南湖园作驾霄亭,于四古松间以巨铁縆悬之空半而羁之松身。当风月清夜,与客梯登之。飘摇云表,真有挟飞仙愬紫清之意。
《挥麈后录》:元符末,经营艮岳。宣和壬寅岁始告成,内有圌山亭、极目亭、跨云亭、半山亭、萧森亭、麓云亭、清赋亭、散绮亭、清斯亭、璿波亭、飞岑亭、草圣亭、书隐亭、高阳亭、噰噰亭、忘归亭、介亭,诸胜。
《桯史》:金陵牧牛亭,秦氏之丘垄在焉。有移忠、旌忠寺相去五里,金碧相照。杨诚斋尝乘轺过之,题诗壁间曰:函关只有一穰侯,瀛馆宁无再帝丘。天极八重心未死,台星三点坼方休。只看壁后新亭策,恐作栘中属国羞。今日牛羊上丘垄,不知丞相更嗔不。复自注其下云:秦暮年起大狱,必杀张德远、胡邦衡等五十馀人。不知诸公杀尽,将欲何为奏,垂上而卒,故有新亭之句。
《春渚纪闻》:昭州山水佳绝,郡圃有亭名天绘。建炎中吕丕为守以天绘,近金国年号思有以易之。时徐师川避地于昭吕,乞名于徐,久而未获。复乞于范滋,乃以清辉易之。一日,徐策杖过亭,仰视新榜,复得亭记于积壤中。亟使涤石视之,乃丘浚寺丞所作也。其略云:余择胜得此亭名曰天绘,取其景物自然也。后某年某日当有俗子易名,清辉可为一笑,考范易名之日,无毫发差也。
《异闻总录》:豫章丰城县江边宝气亭。建炎三年,居民连数夕闻呼朱仆射而不见其人。已而新虔州守冯季周调修撰赴官,泊舟亭下,从行仆朱秀才者溺死八月四日也。
《容斋三笔》:钱伸仲大夫于锡山所居漆塘村作四亭,自其先人已有卜筑之意而不克就,故名曰遂。初先垄在其上,名曰望云,种桃数百千株名曰芳美。凿池涌泉,或以为与惠山泉同味,名曰通惠。求诗于一时,名流自葛鲁卿、汪彦章、孙仲益,既各极其妙而母舅蔡载天任四绝,独擅场,遂初亭曰结庐。傍林泉偶与初心期佳处,时自领未应,鱼鸟知望,云亭曰白云。来何时。英英冠山椒,西风莫吹去,使我心摇摇。芳美亭曰:高人不惜地,自种无边。春莫随流水去,恐污世间尘。通惠亭曰:水行天地间,万派同一指,胡为穿石来要洗巢由耳。四篇既出,诸公皆自以为弗及也。《癸辛杂识》:王子寿家于月河之间,临流有三角亭。苕霅二水之所汇,苕清霅浊,水行其间,略不相混,物理有不可晓者。
牟存斋桂亭曰天香第一,赵春谷梅亭曰东风第一,贾秋壑梅亭曰第一春。
《金史·元好问传》:好问晚年犹以著作自任,以金源氏典章法度几及汉、唐。曰:不可令一代之迹泯而不传。乃构亭于家,著述其上,因名曰野史。
《张行信传》:行信,修葺园池汴城东,筑亭号静隐,时时与侯挚辈游咏其间。
《元史·李泂传》:泂侨居济南,有湖山花竹之胜,作亭曰天心水面,文宗尝敕虞集制文以记之。
《辍耕录》:道士张伯雨号句曲外史,又号贞居,尝从王溪月真人入京。初燕地,未有梅花吴閒。閒宗师时为嗣师,新从江南移至,护以穹庐扁曰漱芳亭。伯雨偶造其所,恍若与西湖故人。遇徘徊既久,不觉熟寝于中。真人终日不见伯雨,深以为忧,意其出外迷失街道也。梦觉,日已莫矣。归道所由嗣师笑曰:伯雨素有诗名,宜作诗以赎过。伯雨遂赋长诗,有风沙不惮五千里,将身跳入仙人壶之句。
《丙午杂记》:濂溪为吾广提刑,旧于西湖上建濂泉书院以祠之。湖水浩荡,连白莲池五仙观。洪武初,移观于坡山上,池八于市舶公馆。人家截断为闾阎,留池一泓。环药洲之傍植莲,建亭于州上扁曰爱莲,取濂溪所为说也。其前为提学厅事,岁久倾圮,今提学宪副林南涧先生粹夫始新书院更曰崇正。填池之半,植禾其中以为经营之渐,未暇成也。前此一载,荷花犹盛开亭之基址。柱础具在,沮淤与仙湖通衢隔截而禾则蒙密矣。有无名子题韵语于楹上,曰:当日红蕖蘸碧波,薰风时节一来过。于今景色非前度,谁道元公又爱禾先生见之,大笑而已,亟命植莲建亭云。《中吴纪闻》:越上将军范蠡、江东步兵张翰赠右补阙陆龟蒙,各画其像于吴江鲈乡亭之傍。东坡尝有诗,后易其名曰:三高更塑其像,臞庵王文传迁之于长桥之北,与垂虹亭相望,石湖范公为之记。
《销夏》:安公丛春亭可望洛水,盖洛水自西汹涌奔激而东天津桥者叠石为之直。方滀其怒而纳之洪下,洪下皆大石,底与水争喷薄成霜雪,声闻数十里。尝夜月登此亭听洛水声,久之觉清冽侵人肌骨,不可留也。
《笔记》:王㬇为屋四合各植花石,随时之宜。春海棠、夏湖石、秋芙蓉、冬梅,名四照亭。庆元中,赵公艰会客,问名亭所自。铜陵主簿姚行简对曰:《山海经》云:招摇之山,其花四照。《华严经》云:无量宝树,普庄严华,焰成轮光四照。又云:光云四照常圆满。今亭四面见花,故以此名。赵称善赠遗甚厚。
《名胜志》:隐屏峰在武夷五曲溪之北,有罗侯洞,洞背即铁笛亭故址,亭为李陶真人创。真人以宋熙丰至武夷出祠,牒乃唐开元时所给。真人好吹铁笛,每遇节腊,众道人各于云房招饮,皆赴诸房,笛声同时并作。一日别众,留诗云:毛竹森森自剪裁,试吹一曲下楼台。当途不遇知音听,拂袖白云归去来。遂吹铁笛隐隐而去。
永新县治内有春风亭,宋时元绛为令所建。作诗云:三年到此别无功,种得桃花满县红。此日不能收拾去,一时分付与东风。
《虎丘山志》:可月亭刘梦得诗有一方明月可中庭之句,因以可月名亭。云峤类要亦名可月,后俗误以为可中亭,寺燬时其亭独存。
《河南通志》:思亲亭在辉县西北关村社。元许衡寓居是邑,与门生时至百泉亭,吟咏为乐。衡殁后,其子师可为卫辉路总管睹。其游息之所而思之,故建亭扁曰思亲。
《广西通志》:吕纯阳尝憩于梧山郡人,因构亭其上名曰吕仙亭。元天历间,时疫大作,有张彦才者梦一道士入其家,求庭前樟树为吕仙像,彦才许之。明早樟树忽被风拔去,时疫遂息。今吕仙像即此木,为之元末仙之左手指间生灵芝一本,状若莲花,馨香袭人。

亭部杂录

《避暑录话》:禹贡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沧浪地名,非水名也。孔氏谓汉水别流在荆州者,孟子记孺子之歌所谓沧浪之水可以濯缨者,屈原《楚辞》亦载之,此正楚人之辞。苏子美卜居吴下,前有积水即吴王僚开以为池者,作亭其上,名之曰沧浪。虽意取濯缨,然似以沧浪为水。渺㳽之状,不以为地名则失之矣。沧浪犹言嶓冢桐柏也,今不言水而直曰嶓冢桐柏,可乎。大抵禹贡水之正名而不可单举者,则以水足之黑水、弱水、澧水之类是也。非水之正名而因以为名,则以水别之沧浪之水是也。沇水伏流至济而始见,沇亦地名,可名以济,不可名以沇,故亦谓之沇水,乃知圣言一字,未尝无法也。
《同话录》:余子清之祖仁廓,时因作《三角亭诗》知名,召为御史。不拜,人问其故,曰:坏心术也。予在朝曾见朝列云,言官退无所为,不相识者又多,不知其事,但把相识人逐个思过。所谓坏人心术者,诚有之矣。《三亭诗》云:夜缺一檐雨,春无四面花。缺一则安知其非三无四,则见其止于三昌黎。送穷形容五字云:非三非四,满七除二,以两句形容五字,然则此诗尤当以一句言二数,则形容亲切。
《老学庵笔记》:先君入蜀时至华之郑县,过西溪唐昭宗避兵尝幸之其地。在官道旁七八十步,澄深可爱。亭曰西溪亭,盖杜工部诗所谓郑县亭子涧之滨者。亭傍古松间支径入小寺,外弗见也。有楠木版揭梁间,甚大,书杜诗,笔亦雄劲,体杂颜柳,不知何人。书墨挺然出版上,甚异,或云墨著楠木皆如此。《扪虱新话》:苏子美居姑苏买水石作沧浪亭,欧公以诗寄题有云:荒湾野水气象古,高林翠阜相回环。此两句最著,题予常访其遗迹地。经兵火,已易数主矣。今属韩郡蕲王家亭,非古创也。然荒湾野水高林翠阜,犹可想像当时景物。予每至其上,徘徊不能去,因思古人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池塘生春草之句,似专为此亭设也,非意到目见不知其妙。予尝有游西园诗,戏述其事。其卒章云:不到沧浪亭上望,那知此语是天成。
李方叔《师友谈记》《延漏录》《铁围山录》载,仁宗晚年不豫渐复康平。忽一日,命宫嫔妃主游后苑,乘小辇向东。欲登城堞,遥见小亭榜曰迎曙帝,不悦,即时回辇。翌日,上仙而英宗登极,盖曙字乃英宗御名也。又《寇忠悯杂说》载,哲宗朝常创一堂,退绎万几学士进名,皆不可意。乃目制曰迎端,意谓迎事端而治之。未几,徽宗由端邸即大位,又晁无咎《杂说》言仁宗时作亭名曰迎曙,已乃悟为英宗名,改之曰迎旭。又以为未安,复改曰迎恩,皆符英宗御名也。已上数说,未知孰是。
《春渚纪闻》:唐子西云,东坡先生赴定武时,过京师馆于城外一国子中。余时年十八,谒之问,近观甚对,以方读晋书。猝问其中有甚亭子名,予茫然失对,始悟前辈观书用意如此。
《容斋三笔》:江州琵琶亭下临江津,国朝以来,往来者多题咏,其工者辄为人所传。淳熙巳亥,岁蜀士郭明复以中元日,至亭赋《古风》一章,其前云:白乐天流落湓浦。作《琶琵行》,其放怀适意,视忧患、死生、祸福得丧为何物,非深于道者能之乎。贾傅谪长沙,抑郁致死。陆相窜,南宾屏绝人。事至从狗窦中度饮食,两公犹有累乎。世未能如乐天逍遥自得也。予过九江维舟琵琶亭下,为赋此章:香山居士头欲白,秋风吹作湓城客。眼看世事等虚空,云梦胸中无一物。举觞独醉天为家,诗成万象遭梳爬。不管时人皆欲杀,夜深江上听琵琶。贾胡老妇儿女语,泪湿青衫如著雨。此公岂作少狂梦,与世浮沉聊尔汝。我来后公三百年,浔阳至今无管弦。长安不见遗音寂,依旧康庐翠扫天。郭君,成都人,隆兴癸未登科。仕不甚达,但贾谊自长沙召还,后为梁王傅,乃卒,前所云少误矣。吾州馀干县东干越亭有琵琶洲在下,唐刘长卿、张祜辈皆留题绍兴中。王洋元勃一绝句云:塞外风烟能记否,天涯沦落自心知。眼中风物参差是,只欠江州司马诗。真佳句也。
《容斋四笔》:立亭榭名最易蹈袭,既不可近,俗而务为奇涩,亦非是东坡见一客云。近看晋书,问之曰:曾寻得好亭子名否,盖谓其难也。秦楚材在宣城,于城外并江作亭目之曰:知有用杜诗,已知出郭少尘事。更有澄江消客愁之句也。王仲衡在会稽,于后山作亭目之曰:白凉亦用杜诗: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之句,二者可谓甚新。然要为未当庐山一寺中有亭颇幽胜,或标之曰不更归取韩诗,末句亦可笑也。《辍耕录》:万寿山有广寒殿在山顶,金露亭在广寒殿东,玉虹亭在广寒殿西,线珠亭、瀛洲亭在温石浴室后,胭粉亭在荷叶殿稍西,盖后妃添妆之所也。歇山殿在圆殿前,东西水心亭在歇山殿池中。
《野客丛谈》:东坡见人读《晋书》,问其间得几亭名,范石湖亦尝与立之,伯父言凡亭馆名,须于前代文籍中取本。朝文籍要未为古,似不宜。取以温公学术而园曰独乐堂,曰:读书初,未尝跨耀今人。率求美名以饰其处,不顾己之所安。
《农田馀话》:尝见小说家言吴陆逊居第园有华丽亭,故名华亭。考之《云间志》,汉法十里一亭,十亭一乡,留会宿之所也。凡封侯初封亭侯,如某亭侯之类。逊初封华亭侯,小说妄也。

亭部外编

《搜神记》:安阳城南有一亭,夜不可宿;宿,辄杀人。有书生明术数,乃过宿之,亭民曰:此不可宿。前后宿此,未有活者。书生曰:无苦也。吾自能谐。遂往廨舍。端坐,诵书。良久乃休。夜半后,有一人,著皂单衣,往,来户外,呼亭主。亭主应诺。见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有一书生在此读书。适休,似未寝。乃喑嗟而去,须臾,复有一人,冠赤帻者,呼亭主。问答如前。复喑嗟而去。既去,寂然。书生知无来者,即起,诣向者呼处,效呼亭主。亭主亦应诺。复云: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问曰:向黑衣来者谁。曰:北舍母猪也。又曰:冠赤帻来者谁。曰:西舍老雄鸡父也。曰:汝复谁耶。曰:我是老蝎也。于是书生至明不敢寐。天明,亭民来视,惊曰:君何得独活。书生曰:促索剑来,吾与卿取魅。乃握剑至昨夜应处,果得老蝎,大如琵琶,毒长数尺。西舍,得老雄鸡父;北舍,得老母猪,凡杀三物,亭毒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