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食货总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一卷目录
食货总部汇考一
上古〈神农氏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周〈总一则〉
汉〈总一则 文帝一则 武帝一则 昭帝始元一则 成帝一则 成帝绥和一则 孺子婴初始一则〉
后汉〈总一则〉
魏〈明帝一则〉
晋〈总一则 元帝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安帝义熙一则〉
宋〈总一则 文帝元嘉一则 孝武帝大明一则 后废帝元徽一则〉
南齐〈总一则 武帝永明三则〉
梁〈武帝天监一则〉
陈〈宣帝太建一则〉
北魏〈太武帝一则 太武帝始光一则 神麚二则 太延一则 孝文帝太和一则 出帝永熙一则 恭帝一则〉
北齐〈总一则〉
北周〈总一则〉
隋〈高祖开皇二则〉
上古〈神农氏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周〈总一则〉
汉〈总一则 文帝一则 武帝一则 昭帝始元一则 成帝一则 成帝绥和一则 孺子婴初始一则〉
后汉〈总一则〉
魏〈明帝一则〉
晋〈总一则 元帝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安帝义熙一则〉
宋〈总一则 文帝元嘉一则 孝武帝大明一则 后废帝元徽一则〉
南齐〈总一则 武帝永明三则〉
梁〈武帝天监一则〉
陈〈宣帝太建一则〉
北魏〈太武帝一则 太武帝始光一则 神麚二则 太延一则 孝文帝太和一则 出帝永熙一则 恭帝一则〉
北齐〈总一则〉
北周〈总一则〉
隋〈高祖开皇二则〉
食货典第一卷
食货总部汇考一
《上古》
神农氏,始日中为市,而食足货通。按《易经·系辞》:神农氏,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
〈大全〉开封耿氏曰:有菽粟者,或不足乎禽鱼;有禽鱼者,或不足于菽粟。罄者无所取,积者无所散,则利市不布,养不均矣。于是日中为市焉。日中者,万物相见之时也。当万物相见之时,而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使迁其有无,则得其所矣。 节斋蔡氏曰:天下之民不同业,天下之货不同用,致而聚之,噬而嗑之之义。 合沙郑氏曰:十三卦,始离,次益,次噬。嗑所取者,食货而已。食货者,生民之本也。
按《古三坟》:人皇神农氏,政典皇曰正天,时因地利,惟厚于民,民惟邦本,食惟民天。农不正,食不丰,民不正,业不专。惟民有数,惟食有节,惟农有教,林林生人,无乱政典。
按《汉书·食货志》:神农之世。斲木为耜,煣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而食足;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而货通。食足货通,然后国实民富,而教化成。
《有虞氏》
帝舜重民食,命官播百谷,修和,六府,三事奏庶,艰食鲜食,懋迁,有无化居。按《书经·虞书·舜典》: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
〈传〉咨,亦谋也。所重在于民食,惟当敬授民时。〈疏〉正义曰:立君所以牧民。民生在于粒食,是君之所重。《论语》云:所重民食,谓年谷也。〈蔡传〉王政以食为首,农事以时为先,舜言足食之道,惟在于不违农时。
帝曰:弃,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谷。
〈传〉阻,难播布也。众人之难,在于饥。汝后稷布种,是百谷以济之,美其前功以勉之。〈大全〉唐孔氏曰:稷,五谷之长,故以名主谷之官。 叶氏曰:《史记》言:稷少好耕农,民皆法则之。尧举为农师,使教民稼穑,则弃之为稷。尧时已然,舜以旧官申命之耳。
《大禹谟》:禹曰:于。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俾勿坏。
〈蔡传〉水、火、金、木、土、谷,惟修者,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而生五谷。或相制以泄其过,或相助以补其不足,而六者无不修矣。正德者,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听,所以正民之德也。利用者,工作什器,商通货财之类,所以利民之用也。厚生者,衣帛食肉,不饥不寒之类。所以厚民之生也。六者既修,民生始遂不可以逸居而无教,故为之惇典,敷教以正其德,通功易事以利其用,制节谨度以厚其生,使皆当其理,而无所乖,则无不和矣。九功,合六与三也。叙者言九者,各顺其理,而不汨陈,以乱其常也。歌者以九功之叙而咏之,歌也。言九者,既已修和,各由其理,民享其利,莫不歌咏而乐其生也。然始勤终怠者,人情之常,恐安养既久,怠心必生,则已成之功,不能保其久而不废,故当有以激励之。其勤于是者,则戒喻而休美之;其怠于是者,则
督责而惩戒之。然又以事之出于勉强者不能久,故复即其前日歌咏之言,协之律吕,播之声音,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劝相之,使其欢欣鼓舞,趋事赴功,不能自已。而前日之成功,得以久存而不坏,此《周礼》所谓九德之歌,九韶之舞,而太史公所谓佚能思初,安能惟始,沐浴膏泽而歌咏勤苦者也。
帝曰: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
〈蔡传〉水土治,曰平。言水土既平,而万物得以成遂也。六府,即水、火、金、木、土、谷也。六者,财用之所自出,故曰府。三事:正德、利用、厚生也。三者,人事之所当为,故曰事。舜因禹言,养民之政,而推其功以美之也。
益稷帝曰:来禹,汝亦昌言,禹拜曰:都。帝,予何言,予思日孜孜,皋陶曰:吁,如何,禹曰: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昏垫,予乘四载,随山刋木,暨益奏庶鲜食,予决九川,距四海,浚畎浍距川,暨稷播奏,庶艰食鲜食,懋迁有无化居,烝民乃粒,万邦作乂。皋陶曰:俞,师汝,昌言。
〈蔡传〉奏,进也。血食曰鲜,水土未平,民未粒食,与益进众鸟兽鱼鳖之肉于民,使食以充饱也。播,布也,谓布种五谷也,艰难也。水平播种之初,民尚艰食也。懋,勉也,懋勉其民,徙有于无交易变化,其所居积之货也。烝,众也。米食曰粒,盖水患悉平,民得播种之利,而山林川泽之货,又有无相通以济匮乏,然后庶民粒食,万邦兴起,治功也。〈大全〉陈氏曰:益稷非人人而饮食之,亦敷之有方耳。 吕氏曰:禹用功如此艰难,然后民乃粒食。须看乃字。 董氏鼎曰:禹为司空,稷为田正,益为虞土田、山泽、鸟兽、鱼鳖其所掌也。是三人者,均主水土,治水之役,所当偕行,随时施宜,因利乘便,以救斯民于垫溺穷馁之中。故所至之处,烈山泽之馀,有可采捕以供食者,益致其利;有可播种渔取以得食者,稷授其方播于鲜食,既而有无相通货食兼足始也,不足终,乃有馀,禹不忘益稷,相从于艰苦之中,而述其功,如此微禹之言,后世孰从而知之。
周
周制:八政,首食货,设天官大宰,总九职、九赋、九式、九贡、小宰、宰夫贰之。大府掌货贿之入,玉府掌良货贿之藏,内府掌内藏,外府掌外藏,地官、闾师、司市、质人掌治市之货贿,夏官、山师、川师掌山泽之货贿,秋官、朝士以国法行其货贿。职金司厉辨其货贿之美恶、数量,贾而入之。按《书经·周书·洪范》: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货。
〈疏〉正义曰:八政者,人主施政教于民,有八事也。一曰食,教民使勤农业也。二曰货,教民使求资用也。人不食则死,食于人最急,故教为先也。有食又须衣,货为人之用,故货为二也。食谓掌民食之官,若后稷者也。货掌金帛之官,若《周礼》司货贿是也。货者,金玉布帛之总名。〈大全〉陈氏大猷曰:八政以缓急为序,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养生莫急于食,而货次之。
按《周礼·天官》: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大宰之职,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二曰园圃,毓草木。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四曰薮牧,养蕃鸟兽。五曰百工,饬化八材。六曰商贾,阜通货贿。七曰嫔妇,化治丝枲。八曰臣妾,聚敛疏材。九曰閒民,无常职,转移执事。
〈订义〉王昭禹曰:先王之于货贿,欲其有无相资,多寡相济,故使之阜。通聚之,使盈之,谓阜。迁此就彼之,谓通货。贿不阜,则其求为易竭,故使之阜而后通。与《书》所谓懋迁有无化居同意。
以九赋敛财贿。
愚案:先儒以周之九赋,谓口率出泉。夫汉有口赋,有算赋,皆仍秦弊,令民出泉,不知周之泉布,所以利百物之低昂,上而供邦用则有外府,下而通民用则有泉府,出入则有法,敛散则有权,至于制赋之法,不过因地之所有而令之。如邦中之赋,即载师园廛二十,而一是贡其廛里,及场圃之所出。四郊之赋,即载师近郊十一,远郊二十,而三是贡其宅田、士田、贾田及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之所出,邦甸家稍。县都之赋,即载师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是卿大夫采地田税之所出。关市之赋,即司门司市之所入。山泽之赋,即山虞泽虞之所入。币馀之赋,乃官府都鄙与凡执事者,给公用而有馀币馀财之所入。然则九赋之敛财贿,除关市之外,皆非泉布之入。而关市之赋,亦非口率出泉,以赋为口率出泉,则是有赋而又有税也。孟子曰:有粟米之征,有布缕之征,有力役之征。所谓粟米之征,即成周之田赋也。布缕之征,即成周山泽之农,所贡絺葛草贡之材,而成于嫔妇之化治者也。山泽所贡,
以之当邦赋,则无田租矣。至于力役之征,成周只以六尺、七尺之上下而为。力役之多寡,非如汉之有更钱,隋唐之有庸钱也。孟子所谓力役之征,意当时起役之外,又有所取矣。成周之法,征以粟米者,则无布缕之征;征以布缕者,则无粟米之征。至于力役之征,只用其力,不取其财。如凶札之年,则又无力征矣。宜乎。孟子谓: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也。
一曰邦中之赋,二曰四郊之赋,三曰郊甸之赋,四曰家削之赋,五曰邦县之赋,六曰邦都之赋,七曰关市之赋,八曰山泽之赋,九曰币馀之赋。
王昭禹曰:先王之于山泽,有虞以度其物,有衡以平其政,为之厉以限其妄入,为之禁以止其非法。又各使其地之人,守其财物,则其所取者,宜有职矣。 刘迎曰:币馀不在常赋之中,皆式法所用之。馀币也,今考职币所掌,凡用邦财之币,振掌事者之馀财,盖此币馀之赋也。
以九式均节财用。
郑康成曰:式,谓财用之节度。 王昭禹曰:式之所载为有书,所丽为有数。书之所载,则有一定之常目;数之所丽,则有不易之经制。以之均财,则为有道;以之节用,则为有礼。均财有道,则远近适于均,而无有馀不足之患。节用有礼,则多寡适于当,而无过不及之弊。
一曰祭祀之式,二曰宾客之式,三曰丧荒之式,四曰羞服之式,五曰工事之式,六曰币帛之式,七曰刍秣之式,八曰匪颁之式,九曰好用之式。
李景齐曰:自祭祀宾客,以至币帛刍秣之费,固有司可以裁其出入,所谓匪颁好用,出于人主之意。固宜人主所得自为也。冢宰亦得以九式制之焉。然则圣人以身享天下之奉,不敢以一毫妄费,以至于此,财安得而不裕哉。
以九贡,致邦国之用。
李景齐曰:致者使之,自至非穷,欲以求之也。用者所贵,适于用,非贵于远方之珍异也。西旅献獒,固足以侈其君,来远之德,而召公谆谆然以训武王者,毋亦珍禽奇兽,非服食器用之宜,而自以异物为宝,则玩好之心一萌,其弊乌可胜言哉。此九贡之目。自祀贡嫔贡,以至于斿贡物贡,盖无不适于用者。
一曰祀贡,二曰嫔贡,三曰器贡,四曰币贡,五曰材贡,六曰货贡,七曰服贡,八曰斿贡,九曰物贡。
郑锷曰:或谓邦国之贡,万民之赋,皆王国所须以为用贡赋毕入,然后冢宰可以制国用。今也,列九赋于前,以九式处其中,乃以九贡列其后,何也。盖王国之财,自足以充王国之用。善治国者,有生财之道,又奚待于诸侯然后足哉。故列九赋之目,即继以均节之式,明生财之道。既有九赋,则量入以为出,可也。若乃邦国之贡,本诸侯奉上之诚意,不急急于徵之。立法于此,俟其自至耳。
小宰之职,执邦之九贡九赋九式之贰,以均财节邦用。
史氏曰:周之邦财所蓄,至于不可胜用,岂独冢宰制国用之力,小宰固执其法而不变,乃能用之不匮也。苟执之不固,则始均而终必偏,始俭而终必侈。虽有法将,谁与守。贡赋之入岁有,常数九式之用。国有定规,彼有馀,此不足,小宰均之,以俾不给,则九式不愆。于其礼矣,节邦用者,非其式则不之用,而王者之欲,不节而自中乎。礼仪矣。
宰夫之职,掌治法以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
贾氏曰:谓上数处用官物者,当乘计其用财之出入,知其多少。
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其足用长财善物者赏之。
王氏曰:失其所藏之货贿,谓之失财。非所用而用之,谓之失用。所失之物,非货贿也,而谓之失物。贾氏曰:有用而能足财,又能长物,又能善,如此者赏之。
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
贾氏曰:大府虽自有府,仍分置于众府。货言藏,以其善物;贿言用,以其贱物,其实皆藏皆用耳。 王氏详说曰:自然曰货,货则贵矣。人为曰贿,贿则贱矣。内府曰货贿而皆良。货贿也,此所以知其为受藏也。外府言邦之小用,皆受焉。此所以知其为受用也。然藏之未,始不用,用之未,始不藏。但以物之贵贱而异其藏用之名。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凡颁财,以式法授之。
贾氏曰:大宰以九赋敛财贿,九式用之,此大府颁与九式用之,但事相因,故二处并言式法。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赋,以待宾客。四郊之赋,以待稍秣。家削之赋,以待匪颁。邦甸之赋,以待工事。邦县之赋,以待币帛。邦都之赋,以待祭祀。山泽之赋,以待丧纪。币馀之赋,以待赐予。
郑康成曰:待,犹给也。此九赋之财给九式者。
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郑康成曰:此九贡之财所给。 贾氏曰:大府受九贡、九赋、九功,三者之财各用之,上文九式,已用九赋之财讫,故此云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郑康成曰:此九职之财充犹足也。 李氏曰二 国家闲暇,要在多积,积贮之道,天下大命,故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凡式贡之馀财,以共玩好之用。
史氏曰:式贡馀财,不常有之财也。玩好,难得之货也。彼难得之货,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先王无事于此,故以馀财共之,以明无馀财则不共。
凡邦之赋用取具焉。岁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
王昭禹曰:赋用者,以赋之所入而用之也。取具者取足于大府。
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
黄氏曰:王之金玉、玩好、兵器、货贿,皆式贡之馀,必取其良者下奉上,自当如此。
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王齐,则共食玉,大丧,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笫。凡亵器,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黄氏曰:玉府,盖天子燕私器服之藏。
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郑康成曰:内府,主良货贿藏在内者。
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李氏曰:此内府所藏之货贿,所以待邦之大用。
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郑康成曰:外府主泉藏在外者。
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凡祭祀,宾客,丧纪,会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凡邦之小用皆受焉。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服不会。
王昭禹曰:玉府、内府所共者,货贿之赐予,外府所共者,邦布之赐予。
《地官》:闾师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
郑锷曰:内而国中,远而四郊,有人民焉,为邦之本;有六畜焉,为家之资。当悉知其多寡之数,然后可量其力之所能任。
任商,以市事贡货贿。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
王昭禹曰: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使之懋迁有无阜,通货贿者,莫大于市,苟无官以司之,则智诈愚,勇怯暴,攘夺诞谩,决性命之情以争,无所不至矣。先王由是设官以司之,治以理之,教以化之,政以正之,刑以制之,以量多寡,则有量以度长短,则有度止使勿为,则有禁,敕使为之,则有令。治教者,本政刑者,末量度者,所以辅治教之器。禁令者,所以辅政刑之具。八者既立,防制曲备,虽有智者,不能逞其奸;虽有勇者,不敢肆其暴。
以商贾阜货而行布。
王昭禹曰:货资商贾而后阜,布资货物而后行。盖布者,所以权百物而通之。货苟不阜,则布无所通,故必以商贾阜货而行之。
以泉府同货而敛赊。
王昭禹曰:凡市之不售与货之滞于民用者,则以其价买之,此所以敛之也。物楬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各从其抵而予之,此所以赊之也。敛之则民无贱儥之患,赊予之,则民无贵买之患,如此,则开阖敛散,出于一人,盈虚有无,通乎上下,岂非与民同其货乎。
凡治市之货贿六畜珍异,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凡通货贿,以玺节出入之。
黄氏曰:玺节掌于司,关货出入,皆司关受之,入达于市,出达于其所。至此,市政也。故见于司市职货
之出,内必有司关之关节。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
项氏曰:货贿,财物也,珍异锦文珠玉也。 郑康成曰:珍异四时食物。
《夏官》: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康成曰:山林之名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郑康成曰:川泽之名物,若泗滨浮磬,淮夷蠙珠,暨鱼泽之萑蒲。
《秋官》:朝士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建邦外朝之法,凡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
易氏曰:货贿六畜,有常守而或至于遗失者,于是凡得获者,则委于听狱讼之朝,告于议讼之士,而不敢私焉。以待其人而反之,不使人之见利而忘义也。至于旬亦既久矣,物不可反,亦不可弃,于是举其大者入于公,小者归于庶民之私,是又以上下轻重而制其义也。
凡民同货财者,令以国法行之,犯令者刑罚之。
郑司农曰:同货财,谓合钱共贾者也。 王昭禹曰:司关曰:凡货不出于关者,举其货,罚其人,所谓国法也。若二人同财,一人犯令,则并举其货财,而刑罚施于犯令者一人而已。
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美恶,与其数量,楬而玺之。
郑锷曰:辨其美恶,以知其精粗;辨其数量,以知其多少。楬以表之,玺以封之,所以谨其藏。
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入其要,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
黄氏曰:金罚,即民入钧金而理曲,遂罚之;货罚,司关所谓举其货也。
司厉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楬之,入于司兵。
郑锷曰:士有罪而罚之,取其金货以入于司兵者,义也。盗贼有罪而罚之,取其任器货财以入于司兵者,亦义也。
汉
汉承秦制,设大司农及少府,以掌谷货,以给共养。按《汉书·食货志》: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天下既定,民亡盖臧,自天子不能具驷,而将相或乘牛车。上于是约法省禁,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孝惠、高后之间,衣食滋殖。 按《百官公卿表》:治粟内史,秦官,掌谷货,有两丞。景帝后元年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铁市两长丞。又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六十五官长丞皆属焉。騪粟都尉,武帝军官,不常置。王莽改大司农曰羲和,后更为纳言。初,斡官属少府,中属主爵,后属大司农。〈注〉孟康曰:均输,谓诸当所有输于官者,皆令输其地土所饶,平其所在时贾,官更于佗处卖之。输者既便,而官有利也。 如淳曰:斡,音筦。或作干。斡,主也。主均输之事。所谓斡盐铁而榷酒酤也。 服虔曰:騪音搜。狩之搜,搜索也。
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共养。
应劭曰:名曰禁钱,以给私养,自别为藏。少者,小也,故称少府。师古曰:大司农供军国之用,少府以养天子也。
文帝 年,以贾谊晁错言,始行籍田,躬耕募天下入粟,买爵赎罪。按《汉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文帝即位,躬修
俭节,思安百姓。时民近战国,皆背本趋末,贾谊说上曰:筦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孅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兵旱相乘,天下大屈,有勇力者聚徒而衡击,罢夫羸老易子而咬其骨。政治未毕通也,远方之能疑者并举而争起矣,乃骇而图之,岂将有及乎。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馀,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于是上感谊言,始开籍田,躬耕以劝百姓。晁错复说上曰: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蓄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馀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亡择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其为物轻微易臧,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亡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穫冬臧,伐薪樵,治官府,给繇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具有者半贾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责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亡农夫之苦,有仟伯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埶,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逆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馀者也;取于有馀,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馀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亡粟,弗能守也。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亡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于是文帝从错之言,令民入粟边,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为五大夫,万二千石为大庶长,各以多少级数为差。错复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上复从其言,乃下诏赐民十二年租税之半。明年,遂除民田之租税。
武帝以财用不足,始用东郭咸阳、孔仅、桑弘羊等入粟,入羊为郎,令民买武功爵,兼造皮币白金,行盐铁、轺车、告缗、船算、均输、平准诸事。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武帝因文、景之畜,忿胡、粤之害,即位数年,严助、朱买臣等招徕东瓯,事两粤,江淮之间萧然烦费矣。唐蒙、司马相如始开西南夷,凿山通道千馀里,以广巴蜀,巴蜀之民罢焉。彭吴穿濊貊、朝鲜,置沧海郡,则燕齐之间靡然发动。及王恢谋马邑,匈奴绝和亲,侵扰北边,兵连而不解,天下共其劳。干戈日滋,行者赍,居者送,中外骚扰相奉,百姓抏敝以巧法,财赂衰耗而不澹。入物者补官,出货者除罪,选举陵夷,廉耻相冒,武力进用,法严令具,兴利之臣自此而始。其后,卫青岁以数万骑出击匈奴,遂取河南地,筑朔方。时又通西南夷道,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馈饟,率十馀钟致一石,散币于邛僰以辑之。数岁而道不通,蛮夷因以数攻,吏发兵诛之。悉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县官,而内受钱于都内。东置沧海郡,人徒之费疑于南夷。又兴十馀万人筑卫朔方,转漕甚远,自山东咸被其劳,费数十百钜万,府库并虚。乃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终身复,为郎增秩,及入羊为郎,始于此。此后四年,卫青比岁十馀万众击胡,斩捕首虏之士受赐黄金二十馀万斤,而汉军士马死者十馀万,兵甲转漕之费不与焉。于是大司农陈臧钱经用,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有司请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臧罪;请置赏官,名曰武功爵。级十七万,凡直三十馀万金。诸买武功爵官首者试补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其有罪又减二等;爵得至乐卿,以显军功。军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吏道杂而多端,则官职秏废。自公孙弘以春秋之义绳臣下取汉相,张汤以峻文决理为廷尉,于是见知之法生,而废格沮诽穷治之狱用矣。其明年,淮南、衡山、江都王谋反迹见,而公卿寻端治之,竟其党与,坐而死者数万人,吏益惨急而法令察。当是时,招尊方正贤良文学之士,或至公卿大夫。公孙弘以宰相,布被,食不重味,为下先,然而无益于俗,稍务于功利矣。其明年,骠骑仍再出击胡,大克获。浑邪王率数万众来降,于是汉发车三万两迎之。既至,受赏,赐及有功之士。是岁费凡百馀钜万。先是十馀岁,河决,灌梁、楚地,固已数困,而缘河之郡堤塞河,辄坏决,费不可胜计。其后番系欲省底柱之漕,穿汾、河渠以为溉田;郑当时为渭漕回远,凿漕直渠自长安至华阴;而朔方亦穿溉渠。作者各数万人,历二三期而功未就,费亦各以钜万十数。天子为伐胡故,盛养马,马之往来食长安者数万匹,卒掌者关中不足,乃调旁近郡。而胡降者数万人皆得厚赏,衣食仰给县官,县官不给,天子乃损膳,解乘舆驷,出御府禁臧以澹之。其明年,山东被水灾,民多饥乏,于是天子遣使虚郡国仓廪以振贫。犹不足,又募豪富人相假贷。尚不能相救,乃徙贫民于关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七十馀万口,衣食皆仰给于县官。数岁,贷与产业,使者分部护,冠盖相望,费以亿计,县官大空。而富商贾或墆财役贫,转毂百数,废居居邑,封君皆氐首仰给焉。冶铸鬻盐,财或累万金,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于是天子与公卿议,更造钱币以澹用,而摧浮淫并兼之徒。是时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银锡。自孝文更造四铢钱,至是岁四十馀年,从建元以来,用少,县官往往即多铜山而铸钱,民亦盗铸,不可胜数。钱益多而轻,物益少而贵。有司言曰:古者皮币,诸侯以聘享。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今半两钱法重四铢,而奸或盗摩钱质而取鋊,钱益轻薄而物贵,则远方用币烦费不省。乃以白鹿皮方尺,缘以缋,为皮币,直四十万。王侯宗室朝觐聘享,必以皮币荐璧,然后得行。又造银锡白金。以为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人用莫如龟,故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两,圜之,其文龙,名白撰,直三千;二曰以重差小,方之,其文马,直五百;三曰复小,椭之,其文龟,直三百。令县官销半两钱,更铸三铢钱,重如其文。盗铸诸金钱罪皆死,而吏民之犯者不可胜数。于是以东郭咸阳、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而桑弘羊贵幸。咸阳,齐之大鬻盐,孔仅,南阳大冶,皆致产累千金,故郑当时进言之。弘羊,洛阳贾人之子,以心计,年十三侍中。故三人言利事析秋豪矣。法既益严,吏多废免。兵革数动,民多买复及五大夫、千夫,徵发之士益鲜。于是除千夫、五大夫为吏,不欲者出马;故吏皆适令伐棘上林,作昆明池。其明年,大将军、骠骑大出击胡,赏赐五十万金,军马死者十馀万匹,转漕车甲之费不与焉。是时财匮,战士颇不得禄矣。有司言三铢钱轻,轻钱易作奸诈,乃更请郡国铸五铢钱,周郭其质,令不可得摩取鋊。大农上盐铁丞孔仅、咸阳言:山海,天地之臧,宜属少府,陛下弗私,以属大农佐赋。愿募民自给费,因官器作鬻盐,官与牢盆。浮食奇民欲擅斡山海之货,以致富羡,役利细民。其沮事之议,不可胜听。敢私铸铁器鬻盐者,釱左趾,没入其器物。郡不出铁者,置小铁官,使属在所县。使仅、咸阳乘传举行天下盐铁,作官府,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吏益多贾人矣。商贾以币之变,多积货逐利。于是公卿言:郡国颇被灾害,贫民无产业者,募徙广饶之地。陛下损膳省用,出禁钱以振元元,宽贷,而民不齐出南亩,商贾滋众。贫者畜积无有,皆仰县官。异时算轺车贾人之缗钱皆有差,请算如故。诸贾人末作贳贷卖买,居邑贮积诸物,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籍,各以其物自占,率缗钱二千而算一。诸作有租及铸,率缗钱四千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算;商贾人轺车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贾人有市籍,及家属,皆无得名田,以便农。敢犯令,没入田货。是时,豪富皆争匿财,唯卜式数求入财以助县官。天子乃超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布告天下,以风百姓。初,式不愿为官,上强拜之,稍迁至齐相。语自在其传。孔仅使天下铸作器,三年中至大司农,列于九卿。而桑弘羊为大司农中丞,管诸会计事,稍稍置均输以通货物。始令吏得入谷补官,郎至六百石。自造白金五铢钱后五岁,而赦吏民之坐盗铸金钱死者数十万人。其不发觉相杀者,不可胜计。赦自出者百馀万人。然不能半自出,天下大氐无虑皆铸金钱矣。犯法者众,吏不能尽诛,于是遣博士褚大、徐偃等分行郡国,举并兼之徒守相为利者。而御史大夫张汤方贵用事,减宣、杜周等为中丞,义纵、尹齐、王温舒等用急刻为九卿,直指夏兰之属始出。而大农颜异诛矣。初,异为济南亭长,以廉直稍迁至九卿。上与汤既造白鹿皮币,问异。异曰:今王侯朝贺以仓璧,直数千,而其皮荐反四十万,本末不相称。天子不说。汤又与异有隙,及人有告异以它议,事下汤治异。异与客语,客语初令下有不便者,异不应,微反唇。汤奏当异九卿见令不便,不入言而腹非,论死。自是后有腹非之法比,而公卿大夫多谄谀取容。天子既下缗钱令而尊卜式,百姓终莫分财佐县官,于是告缗钱纵矣。郡国铸钱,民多奸铸,钱多轻,而公卿请令京师铸官赤仄,一当五,赋官用非赤仄不得行。白金稍贱,民弗宝用,县官以令禁之,无益,岁馀终废不行。是岁,汤死而民不思。其后二岁,赤仄钱贱,民巧法用之,不便,又废。于是悉禁郡国毋铸钱,专令上林三官铸。钱既多,而令天下非三官钱不得行,诸郡国前所铸钱皆废销之,输入其铜三官。而民之铸钱益少,计其费不能相当,唯真工大奸乃盗为之。杨可告缗遍天下,中家以上大氐皆遇告。杜周治之,狱少反者。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往即治郡国缗钱,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馀顷,宅亦如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氐破,民媮甘食好衣,不事畜臧之业,而县官以盐铁缗钱之故,用少饶矣。益广开,置左右辅。初,大农干盐铁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盐铁;及杨可告缗,上林财物众,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满,益广。是时粤欲与汉用船战逐,乃大修昆明池,列馆环之。治楼船,高十馀丈,旗帜加其上,甚壮。于是天子感之,乃作柏梁台,高数十丈。宫室之修,繇此日丽。乃分缗钱诸官,而水衡、少府、太仆、大农各置农官,往往即郡县比没入田田之。其没入奴婢,分诸苑养狗马禽兽,及与诸官。官益杂置多,徒奴婢众,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及官自籴乃足。所忠言:世家子弟富人或斗鸡走狗马,弋猎博戏,乱齐民。乃徵诸犯令,相引数千人,名曰株送徒。入财者得补郎,郎选衰矣。是时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天子怜之,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欲留,留处。使者冠盖相属于道护之,下巴蜀粟以振焉。明年,天子始出巡郡国。东度河,河东守不意行至,不辩,自杀。行西踰陇,卒,从官不得食,陇西守自杀。于是上北出萧关,从数万骑行猎新秦中,以勒边兵而归。新秦中或千里无亭徼,于是诛北地太守以下,而令民得畜边县,官假马母,三岁而归,及息什一,以除告缗,用充入新秦中。既得宝鼎,立后土、泰一祠,公卿白议封禅事,而郡国皆豫治道,修缮故宫,及当驰道县,县治宫储,设共具,而望幸。明年,南粤反,西羌侵边。天子为山东不澹,赦天下囚,因南方楼船士二十馀万人击粤,发三河以西骑击羌,又数万人度河筑令居。初置张掖、酒泉郡,而上郡、朔方、西河、河西开田官,厈塞卒六十万人戍田之。中国缮道馈粮,远者三千,近者千馀里,皆仰给大农。边兵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器以澹之。车骑马乏,县官钱少,买马难得,乃著令,令封君以下至三百石吏以上差出牡马天下亭,亭有畜字马,岁课息。齐相卜式上书,愿父子死南粤。天子下诏褒扬,赐爵关内侯,黄金四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天下莫应。列侯以百数,皆莫求从军。至饮酎,少府省金,而列侯坐酎金失侯者百馀人。乃拜卜式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见郡国多不便县官作盐铁,器苦恶,贾贵,或彊令民买之。而船有算,商者少,物贵,乃因孔仅言船算事。上不说。汉连出兵三岁,诛羌,灭两粤,番禺以西至蜀南者置初郡十七,且以其故俗治,无赋税。南阳、汉中以往,各以地比给初郡吏卒奉食币物,传车马被具。而初郡又时时小反,杀吏,汉发南方吏卒往诛之,间岁万馀人,费皆仰大农。大农以均输调盐铁助赋,故能澹之。然兵所过县,县以为訾给毋乏而已,不敢言轻赋法矣。其明年,元封元年,卜式贬为太子太傅。而桑弘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尽代仅斡天下盐铁。弘羊以诸官各自市相争,物以故腾跃,而天下赋输或不偿其僦费,乃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置均输盐铁官,令远方各以其物如异时商贾所转贩者为赋,而相灌输。置平准于京师,都受天下委输。召工官治车诸器,皆仰给大农。大农诸官尽笼天下之货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如此,富商大贾亡所牟大利,则反本,而万物不得腾跃。故抑天下之物,名曰平准。天子以为然而许之。于是天子北至朔方,东封泰山,巡海上,旁北边以归。所过赏赐,用帛百馀万匹,钱金以钜万计,皆取足大农。弘羊又请令民得入粟补吏,及罪以赎。令民入粟甘泉各有差,以复终身,不复告缗。它郡各输急处,而诸农各致粟,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满。边馀谷,诸均输帛五百万匹。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于是弘羊赐爵左庶长,黄金者再百焉。是岁小旱,上令百官求雨。卜式言曰:县官当食租衣税而已,今弘羊令吏坐市列,贩物求利。亨弘羊,天乃雨。久之,武帝疾病,拜弘羊为御史大夫。
昭帝始元六年二月,议罢盐铁榷酤。
按《汉书·昭帝本纪》云云。
〈注〉应劭曰:武帝时,以国用不足,县官悉自卖盐铁,酤酒。昭帝务本抑末,不与天下争利,故罢之。
成帝 年,置民曹主财帛委输
按《汉书·成帝本纪》不载。 按《续文献通考》:汉成帝置尚书,五曹,其三为民曹,主财帛委输。
绥和二年,哀帝即位,诏没入过品,田奴止绮绣作输。按《汉书·哀帝本纪》:绥和二年四月丙午,即皇帝位。六月,诏议诸名田畜奴婢过品,皆没入县官。齐三服官、
诸官织绮绣,难成,害女红之物,皆止,无作输。
孺子婴初始三年,〈即王莽始建国二年〉新莽设六筦之令,收盐铁、山泽等利,又以钱币不行,造宝货五品。按《汉书·王莽传》:始建国二年,初设六筦之令。命县官
酤酒,卖盐铁器,铸钱,诸采取名山大泽众物者税之。又令市官收贱卖贵,赊贷予民,收息百月三。牺和置酒士,郡一人,乘传督酒利。时以钱币不行,复下书曰:民以食为命,以货为资,是以八政以食为首。宝货皆重则小用不给,皆轻则僦载烦费,轻重大小各有差品,则用便而民乐。于是造宝货五品。
后汉
后汉设大司农、少府等官,掌钱谷金帛诸货物。按《后汉书·百官志》:大司农,卿一人,掌诸钱谷金帛诸货币。郡国四时上月旦见钱谷簿,其逋未毕,各具别之。边郡诸官请调度者,皆为报给,损多益寡,取相给足。部丞一人,主帑藏。太仓令一人,主受郡国传漕谷。平准令一人,掌知物贾,主练染,作采色。导官令一人,主舂御米,及作乾糒。右属大司农。本注曰:郡国盐官、铁官本属司农,中兴皆属郡县。又有廪牺令,掌祭祀牺牲雁鹜之属。及雒阳市长、荥阳敖仓官,中兴皆属河南尹。馀均输等皆省。
少府,卿一人,掌中服御诸物,衣服宝货珍膳之属。中藏府令一人,掌中币帛金银诸货物。
魏
明帝 年,以徐邈为凉州刺史,修盐池,开水田,立市通贾,而财货流通。按《三国魏志·明帝本纪》不载。 按《徐邈传》:明帝以凉州绝远,南接蜀寇,以邈为凉州刺史,使持节领护羌校尉。至,值诸葛亮出祁山,陇右三郡反,邈辄遣参军及金城太守等击南安贼,破之。河右少雨,常苦乏谷,邈上修武威、酒泉盐池以收虏谷,又广开水田,募贫民佃之,家家丰足,仓库盈溢。乃支度州界军用之馀,以市金帛犬马,通供中国之费。以渐收敛民间私杖,藏之府库。然后率以仁义,立学明训,禁厚葬,断淫祀,进善黜恶,风化大行,百姓归心焉。
按《晋书·食货志》:魏明帝世徐邈为凉州,土地少雨,常苦乏谷。邈上修武威、酒泉盐池,以收虏谷。又广开水田,募贫民佃之,家家丰足,仓库盈溢。及度支州界军用之馀,以市金锦犬马,通供中国之费。西域人入贡,财货流通,皆邈之功也。
晋
晋初,仓府充盈渡江,后府帑遂竭。按《晋书·食货志》:世祖武皇帝太康元年,既平孙皓,纳百万而罄三吴之资,接千年而总西蜀之用,韬干戈于府库,破舟船于江壑,河滨海岸,三丘八薮,耒耨之所不至者,人皆受焉。农祥晨正,平秩东作,荷锸赢粮,有同云布。若夫因天而资五纬,因地而兴五才,世属升平,物流仓府,宫闱增饰,服玩相辉,于是王君夫、武子、石崇等更相誇尚,舆服鼎俎之盛,连衡帝室,布金埒之泉,粉珊瑚之树。物盛则衰,固其宜也。永宁之初,洛中尚有锦帛四百万,宝珠金银百馀斛。惠后北征,荡阴反驾,寒桃在御,只鸡以给,其布衾两幅,囊钱三千,以为车驾之资焉。怀帝为刘曜所围,王师累败,府帑既竭,百官饥甚,比屋不见火烟,饥人自相啖食。悯皇西宅,馁馑弘多,斗米二金,死者大半。刘曜陈兵,内外断绝,十之曲,屑而供帝,君臣相顾,莫不挥涕。元后渡江,军事草创,蛮陬赕布,不有恒准,中府所储,数四千匹。于时石勒勇锐,挻乱江南,帝惧其侵逼,甚患之,乃诏方镇云,有斩石勒首者,赏布千匹云。
元帝 年,收诸蛮陬俚洞赕物,又署岭外酋帅,以收其利。
按《晋书·元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食货志》:晋自中原丧乱,元帝寓居江左,百姓之自拔南奔者,并谓之侨人。皆取旧壤之名,侨立郡县,往往散居,无有土著,而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湿,无有蓄积之资。诸蛮陬俚洞,沾沐王化者,各随轻重,收其赕物,以裨国用。又岭外酋帅,因生口翡翠明珠犀象之饶,雄于乡曲者,朝廷多因而署之,以收其利。
孝武帝太元 年,百姓乐业,谷帛殷阜。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孝武太元末年,天下无事,时和年丰,百姓乐业,谷帛殷阜,几乎家给人足矣。
安帝义熙十三年,刘裕平关中,收帑藏积货,献于京师,并赐将帅。
按《晋书·安帝本纪》不载。 按《宋书·武帝本纪》:义熙十二年三月,加公中外大都督。会羌主姚兴死,子泓立,关中扰乱,公乃戒严北讨。十三年七月,龙骧将军王镇恶伐木为舟,自河浮渭。八月,扶风太守沈田子大破姚泓于蓝田。王镇恶剋长安,生擒泓。九月,公至长安。长安丰稔,帑藏盈积。公先收其彝器、浑仪、土圭之属,献于京师;其馀珍宝珠玉,以班赐将帅。 又按《本纪》:上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未尝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绮丝竹之音。宁州尝献虎魄枕,光色甚丽。时将北征,以虎魄治金创,上大悦,命捣碎分付诸将。平关中,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
宋
宋设大司农,掌九谷六畜之供膳羞者。按《宋书·百官志》:大司农,一人。丞一人。掌九谷六畜之供膳羞者。
文帝元嘉二十四年秋七月乙卯,以林邑所获金银宝物,班赉各有差。
按《宋书·文帝本纪》云云。
孝武帝大明八年,以东境去岁不稔,诏广商货。
按《宋书·孝武帝本纪》:大明八年春正月甲戌,诏曰:东境去岁不稔,宜广商货。远近贩鬻米者,可停道中杂税。其以仗自防,悉勿禁。
后废帝元徽四年,尚书右丞虞玩之言:谷帛折供委输寡薄。帝优诏答之。
按《宋书·后废帝本纪》:元徽四年夏五月乙未,尚书右丞虞玩之表陈时事曰:天府虚散,垂三十年。江、荆诸州,税调本少,自顷以来,军募多乏。其谷帛所入,折供文武。豫、兖、司、徐,开口待哺;西北戎将,裸身求衣。委输京都,益为寡薄。天府所资,唯有淮、海。民荒财单,不及曩日。而国度引费,四倍元嘉。二卫台坊人力,五不馀一;都水材官朽散,十不两存。备豫都库,材竹俱尽;东西二,塼瓦双匮。敕令给赐,悉仰交市。尚书省舍,日就倾颓,第宅府署,类多穿毁。视不遑救,知不暇及。寻所入定调,用恒不周,既无储畜,理至空尽。积弊累秏,钟于今日。昔岁奉敕,课以扬、徐众逋,凡入米谷六十万斛,钱五千馀万,布绢五万匹,杂物在外,赖此相赡,故得推移。即今所悬转多,兴用渐广,深惧供奉顿阙,军器辍功,将士饥怨,百官骞禄。署府谢雕丽之器,土木停缇紫之容,国戚无以赡,勋求无以给。如愚管所虑,不月则岁矣。经国远谋,臣所不敢言,朝夕祗勤,心存于匪懈。起伏震遽,事属冒闻。伏愿陛下留须臾之鉴,垂永代之计,发不世之诏,施必行之典,则氓祗齐欢,高卑同泰。帝优诏答之。〈按字典无〉按《南齐书·虞玩之传》:玩之,元徽中,为右丞。时太祖参政,与玩之书曰:张华为度支尚书,事不徒然。今漕藏有阙,吾贤居右丞,已觉金粟可积也。玩之上表陈府库钱帛,器械役力,所悬转多,兴用渐广,虑不支岁月。朝议优报之。
南齐
南齐设右丞,掌库藏谷帛之事。按《南齐书·百官志》:右丞一人:掌兵士百工补役死叛考代年老疾病解遣、其内外诸库藏谷帛、刑罪创业诤讼、田地船乘、禀拘兵工死叛、考剔讨补、差分百役、兵器诸营署人领、州郡租布、人民户移徙、州郡县并帖、城邑民户割属、刺史二千石令长尉被收及免赠、文武诸犯削官事。
武帝永明五年,以粟帛轻贱出钱,籴米谷丝绵之属。按《南齐书·武帝本纪》:永明五年九月丙午,诏曰:善为
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是以十一而税,周道克隆,开建常平,汉载惟穆。岱畎丝枲,浮汶来贡,杞梓皮革,必缘楚往。自水德将谢,丧乱弥多,师旅岁兴,饥馑代有。贫室尽于课调,泉贝倾于绝域。军国器用,动资四表,不因厥产,咸用九赋,虽有交贸之名,而无润私之实。民咨涂炭,实此之由。昔在开运,星纪未周,馀弊尚重。农桑不殷于曩日,粟帛轻贱于当年。工商罕兼金之储,匹夫多饥寒之患。良由圆法久废,上币稍寡。所谓民失其资,能无匮乎。凡下贫之家,可蠲三调二年。京师及四方出钱亿万,籴米谷丝绵之属,其和价以优黔首。远邦尝市杂物,非土俗所产者,皆悉停之。永明六年,拟常平之制出上库钱市籴谷帛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通典》:永明中,天下米谷布帛贱,上欲立常平仓,市积为储。六年,诏出上库钱五千万,于京师市米,买丝绵纹绢布。扬州出钱千九百一十万。南徐州二百万,各于郡所市籴。南荆河州二百万,市丝绵纹绢布米大麦。江州五百万,市米胡麻。荆州五百万。郢州三百万,皆市绢、绵、布、米、大小豆、大麦、胡麻。湘州二百万,市米、布、蜡。司州二百五十万。西荆河州二百五十万。南兖州二百五十万。雍州五百万。市绢绵布米。使台传并于所在市易。
按《玉海》:六年,拟常平之制市籴谷帛。
永明十一年,诏:凡金粟缯纩,珠玉玩好之费,严加禁绝。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十一年秋七月,诏凡诸游费,宜从休息。自今远近荐献,务存节俭,不得出界营求,相高奢丽。金粟缯纩,弊民已多,珠玉玩好,伤工尤重,严加禁绝,不得有违准绳。
梁
武帝天监七年,置太府卿,掌金帛府帑,及市令、关津。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百官志》:天监七年,加置太府卿,位视宗正,掌金帛府帑。统左右藏令、上库丞,掌太仓、南北市令。关津亦皆属焉。
陈
宣帝太建十四年,后主即位,诏镂金银薄,及布帛幅尺短狭轻疏者,并皆禁绝。按《陈书·后主本纪》:太建十四年正月丁巳,即皇帝位。夏四月庚子,诏曰:朕临御区宇,抚育黔黎,方欲康济浇薄,蠲省繁费,奢僭乖衷,实宜防断。应镂金银薄及庶物化生土木人䌽花之属,及布帛幅尺短狭轻疏者,并伤财废业,尤成蠹患,并皆禁绝。
北魏
太武帝 年,各就五方之宜,收其方贡货物,及登于俎用者。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世祖即位,开拓四海,以五方之民各有其性,故修其教不改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纳其方贡以充仓廪,收其货物以实库藏,又于岁时取鸟兽之登于俎用者以牣膳府。
始光四年,西讨赫连昌,获其府库珍宝车旗器物不可胜计。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始光四年五月,车驾西讨赫连昌。六月乙巳,车驾入城,虏昌群弟及其诸母、姊妹、妻妾、宫人万数,府库珍宝车旗器物不可胜计。
神麚二年,大破蠕蠕,复伐焉耆,又获其方物钱货宝玩。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神麚二年,帝亲御六军,略地广漠。分命诸将,穷追蠕蠕,东至瀚海,西按张掖,北度燕然山,大破之,虏其种落及马牛杂畜方物万计。其后复遣成周公万度归西伐焉耆,其王鸠尸卑那单骑奔龟兹,举国臣民负钱怀货,一时降款,获其奇宝异玩以巨万,驼马杂畜不可胜数。度归遂入龟兹,复获其殊方瑰诡之物亿万已上。神麚三年九月甲辰,征平凉。十有二月丁卯,平凉平,收其珍宝。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太延五年,牧犍来降,收其户口、仓库珍宝。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延五年九月丙戌,牧犍兄子万年率麾下来降。是日,牧犍与左右文武五千人面缚军门,帝解其缚,待以藩臣之礼,收其城内户口二十馀万,仓库珍宝不可称计。
孝文帝太和年,改置太府卿,掌财物库藏。
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太和中,改少府为太府卿,兼有少卿掌财物库藏。
出帝永熙三年,宇文泰讨侯莫陈悦,收其府库,财物山积,皆以赏士卒。
按《魏书·出帝本纪》不载。 按《周书·文帝本纪》:秦州刺史侯莫陈悦,将军众东下。魏永熙三年三月,太祖进军至原州。众军悉集,谕以讨悦之意。夏四月,临悦军。悦大惧,乃退保上邽以避之。太祖纵兵奋击,大破之。悦与其子弟及麾下数十骑遁走。太祖乃令原州都督导,追及悦,斩之。太祖入上邽,收悦府库,财物山积,皆以赏士卒,毫釐无所取。左右窃一银镂瓮以归,太祖知而罪之,即剖赐将士,众大悦。
恭帝三年,宇文泰创制六官,掌田里、赋役、盐、谷诸政令。
按《周书·太祖本纪》:魏恭帝三年春正月丁丑,初行《周礼》,建六官。以太祖为太师、大冢宰,柱国。
按《隋书·食货志》:后周太祖作相,创制六官。载师掌任土之法,辨夫家田里之数,会六畜车乘之稽,审赋役敛弛之节,制畿疆修广之域,颁施惠之要,审牧产之政。司均掌田里之政令。司赋掌功赋之政令。司役掌力役之政令。掌盐掌四盐之政令。司仓掌辨九谷之物,以量国用。
北齐
北齐置太府寺,掌金帛府库,营造。按《隋书·百官志》云云。
北周
北周置司农上士,太中大夫,掌钱谷货贿。按《通典》:后周有司农上士一人,掌三农、九谷、稼穑之政令。
按《文献通考》:后周有太中大夫,掌贡赋货贿以供国用,属大冢宰。
隋
高祖开皇 年,置行台、监副、丞、录事及同州监、丞,以领食货。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百官志》:高祖既受命,改周之六官,置行台省。每行台置食货,农圃,武器,百工监、副监,各一人。各置丞、录事等员。
〈注〉食货丞四人,农圃六人,武器二人,百工四人。食货、农圃、百工录事各二人,武器一人。
高祖又采后周之制,置同州,总监、副监各一人,置二丞。统食货农圃。
开皇十二年,以库藏满,乃于左藏院,构屋以受之。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开皇十二年,有司上言,库藏皆满。帝曰:朕既薄赋于人,又大经赐用,何得尔也。对曰:用处常出,纳处常入。略计每年赐用至数百万段,曾无减损。于是乃更辟左藏之院,构屋以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