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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真参政 其二 1134年 宋 · 吕颐浩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台州市
(《瀛奎律髓》卷三五作东)郊卜筑傍溪流,菡萏香中系小舟。
脱去簪绅归畎亩,悟来□钓胜公侯。
青云旧好何相厚,白雪新诗为宠留。
又指湘潭问行路,一堂风月阻同游。
承议郎王公墓志铭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丹阳集》卷一三
公王氏,讳登政和二年唱第,宸笔赐名,因字廷锡
其先太原祁人,自公五世祖始徙贯婺之金华县
公幼孤困穷,痛自奋激,学问既长,名通经,能文词,远近学子请业者甚众。
再中乡书,一以郡上舍贡辟雍省,复两预国学荐,始擢第。
衢州盈川楚州涟水县丞,改宣教郎,知越州诸暨县。
秩满,差知潭州湘潭县,会课迁奉议郎
逢今天子践阼恩,迁承议郎
盈川尝行令事,人有诈为祠部度僧牒鬻于市者,公发其奸,捕得之,格当增秩,愀然改曰:「寘人重辟,而己颛其利,仁者为是乎」?
因纵使自言,卒用首法减死。
政和八年秋,郡国大水,涟口当淮、泗下流支川所汇,公俟水之未至,增筑城堞,已而水啮城,不没者三版,邑人欢曰:「微吾丞公,吾曹其鱼矣」!
公复峙糇粮,储械用,旁郡流移至者如归,全活数千计。
盗劫诸暨温户沈渊家,久未得。
朝廷洎部刺史督捕苛峻,前令执钱塘兵与盗同姓名者鞫讯,狱既具,且上府。
会公视事,以牍及囚辞气参听其冤状,亟纵出之,一府传疑,檄县再录囚杂治,公弗听。
明年,盗自通于河朔,移文至邑,闻者始大惊服。
公之听断明决多此类也。
任历四邑,外严中恕,砥节厉操,不可干以私。
湘潭官期满踰年,无趋治意,方且市丘陇,治棺絮,若前知死生之数者。
俄属疾,语家人以去来常理,易箦无憾。
靖康元年四月某甲子逝,年数六十有一。
大王考某,王考某,不仕。
考某,赠宣教郎
公娶大理寺丞陈珫之女,封孺人
男长曰师醇;
次曰师心,宣义郎,监信州汭口排岸;
季曰师古。
长、季俱尝升名礼部。
孙男二人:沄、演。
诸孤将以二年三月丙申葬公赤松乡黄枇坞,而遣人抵书,以铭见属。
始某自大司成出领宫祠,寓居襄贲,因与公父子游,见公静退不以荣槁措怀,独进诸子于学甚厉,日论说文义以磨砻灌溉之。
方是时,师心始冠,已能用经术取上舍第,而师醇、师古皆轩然有迈往之韵,予固心契之矣。
其后师心为海州沭阳,遇京东剧贼数千人浮海来寇,公适就养在邑,命引兵邀击境上,馘渠酋数十人,降其馀众,一道赖以安堵。
太上皇帝多之,降御笔诏褒谕,众哗说交誉,而不知计画多自公出也。
呜呼!
使公得为世用,智略效见当如何哉!
铭曰:
既艰其成,始发其荣。
宜永其享,而啬其龄。
弦歌两城,位不配能。
自息俊英,亦足除乘。
吉壤妥灵,孝子所营。
我之为铭,以远德声。
移居碧泉 宋 · 胡安国
七言律诗 押尤韵
买山固是为深幽,况有名泉例可求。
短梦正须依白石,澹情好与结清流。
庭栽疏竹客驯鹤,月满前川寺补楼。
十里乡邻渐相识,醉歌田舍即丹邱清翁元圻嘉庆《湖南通志》卷一七八 《湖南通志》:碧泉书堂,在湘潭县南,宋胡安国筑。)
按发张掞等在任取受不法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梁溪集》卷七四
右承务郎权通判潭州军州事张掞申:「自靖康元年节次于本州置到宅子两所,房钱五贯,并于湘潭县置到田土,及于孤遗买到庄子通共四处,委是妨嫌,申乞详酌,依条对换一别州通判,理到任月日,或令折资罢任施行」。
臣契勘权潭州通判张掞于本州既有物产,委有妨嫌,合行罢任,已劄本官依所乞罢任外,体问得张掞元系修职郎、权知湘潭县,因孔彦舟占据潭州,与乡里,令傅雱权通判
彦舟通家往还,至以妻妾奉之,倚其势力,与成忠郎、权知长沙县林之问、县尉张杰等同作奸弊,恣为不法,以科敷为名,百端骚扰,类多入己。
彦舟叛去,又与林之问因马友在潭州,依旧因缘为奸。
任内于湘潭等县置买田宅,假托唐晖、孟扩等名目置买,并将诸县官田低价估卖,赢落取受。
及与林之问收到诸处空名官告度牒,自擅书填出卖,得钱入己,赃数钜万。
自知所为不法,阴养亡命以为羽翼,奸赃狼籍,罪恶贯盈。
臣已勾追张掞、林之问、张杰等枷项送所司,差潭州长沙县李绶置司推治,及委转运判官王淮监勘,追干连證佐人等。
根勘情节,续具案申奏外,须至奏闻者。
推勘张掞等不法奏状1132年10月30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梁溪集》卷七四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本司先体访得右承务郎权通判潭州军州事张掞,元系修职郎、权知湘潭县,因孔彦舟占据潭州,与乡里,令傅雱权通判
彦舟通家往还,至以妻妾奉之,倚其势力,与成忠郎、权知长沙县林之问,县尉张杰等同作奸弊,恣为不法,以科敷为名,百端骚扰,类多入己。
彦舟叛去,又与林之问因马友在潭州,依旧因缘为奸。
任内于湘潭等县买置田宅,假托唐晖、孟扩等名目买置,并将诸县官田低价估卖,赢落取受。
及与林之问收到诸处空名官告度牒,自擅书填出卖,得钱入己,赃数钜万。
自知所为不法,阴养亡命以为羽翼,奸赃狼籍,罪恶贯盈。
本司已将逐人枷项送所司,差左宣教郎长沙县李绶置司推治,及委右朝散郎、充湖南转运判官公事王淮监勘。
本司已具录因依奏闻,及申尚书省照会去后,不住催促。
十月三十日,据推勘官李绶及监勘官王淮申,勘到张掞入己赃二万七千八百馀贯,䌷绢一万三千九百馀疋;
林之问入己赃一万三千四百馀贯,䌷绢六千七百馀疋。
所招情犯因依,除已系推勘院具案奏闻外,臣契勘张掞、林之问等倚贼为奸,作过累年,前后侵盗官钱,刻剥百姓脂膏,赃私入己,不可数计。
缘经营奸利日久,交结小人,踪迹诡秘。
今来按发勘鞫,其张掞等类以簿书不存,證佐亡殁,官司难以稽考。
臣以潭州盗贼方定,人始复业,深虑干连枝蔓,不欲一一研穷根究。
其推勘院止令据目前见在證佐有文字可以追会者,根究勘鞫,已见逐人赃数不少,死有馀罪外,据林之问、李珏通说,曾见孔彦舟言,有劝彦舟「据二广、洞庭,不可分付别人」之语。
虽林之问、李珏两人通说一同,缘为彦舟不在,不招伏,狱无从勘实迹。
切谓当时彦舟改过,已受朝廷恩命,忽复反覆背叛,未必非有以启之。
彦舟湘潭县,迤逦同来潭州
彦舟反叛,官员如孟扩等例皆被害,而与之问独全。
虽以妻妾奉贼,名为驱虏前去,其后犹遣人与彦舟通书不绝。
马友之来,复与友款密,假友讨击彦舟之功,侥倖改官,以除通判,仍权州事。
李宏杀马友,其徒党尽掠在城公私之物,帑库一空,百姓官吏剥脱衣服,悉皆裸露,又甚于彦舟初叛之时。
友下溃兵四出焚劫作过,至今为患未已,而与之问坐观变乱,其身与家安然无事,生计独存。
考其始终,变诈百出,阳为任职,自立官府,其实交结盗贼,幸乱乐祸,用意不测。
若非朝廷遣帅提兵径到潭州,折其奸谋,则与之问倚贼为湖南之害,未有已时,罪恶实为重大。
今推勘到张掞、林之问等情节各系死罪,伏望圣慈察张掞、林之问等情理巨蠹,特降睿旨处断施行,庶为奸赃之吏不忠于国家者之戒。
秦相公第三书别幅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某开司之初,种种旋行办集,殊为费力。
惟是兵将,尤为单少,权将任仕安下见管军马分为三军,每军才数百人。
前此朝廷建置宣抚司,未尝如是,盖任仕安下兵本辛企宗统制官一项军马,今又以摘其半于福建,是朝廷置一四路宣抚使,反不及辛企宗下一统制官
平时无事使之将带之任,固无不可;
荆湖二广群寇聚萃数十万人,只如曹成一项,除老弱妇女外,可战兵已三万人,不知提此千馀兵取道广东,果能为朝廷宣威而招抚之否?
与此名必责之以实,深恐虚受天下之责,又复颠隮。
辄敢布露,近于画一奏状内乞兵,伏望钧慈逐一应副,不胜幸甚。
近具奏乞依朝廷降到江东安抚大使司画一内一项,许旋行踏逐差兵二万人,已旋踏逐数项奏取指挥
辛企宗下兵四千馀人,访闻皆已拨散,所存无几,深虑有失指准。
缘某闲废之久,不知目今兵将姓名数目,及屯泊去处,伏望朝廷特与差拨,或蒙取旨差近上统制官王𤫉之类,整齐一军应副使唤,庶不误事。
某忧患之馀,本不敢受委寄之重,徒以上圣恩,不容避免,相公当轴,必蒙照亮。
又所降画一指挥许踏逐添差人兵,故敢黾勉就职,少图报效。
更望钧慈矜察,幸甚。
某自二月初蒙除授,中间辞免,颇费时月。
远方皆已闻命,如湖北湖南广东州郡往往有书问及公文到来,独潭州正是置司之所,略无文移,虽已令取索接人及应干须知事件,亦无报应。
盖缘马友见拥十馀万众,屯泊湘潭,其意未必不忌某之来。
如唐藩镇跋扈,遣人代帅,往往不纳者多矣。
朝廷纵使由便道之任,非得重兵,亦何以镇压,使不敢妄作?
况其馀群盗如刘忠、刘超李宏杨华雷进之徒,布满境内,非兵何以讨捕?
朝廷目前借以兵力,使可施设,年岁间措置就绪,自可归还。
正犹小商贷本于大商,两受其利。
此事愿相公深留钧虑,幸甚。
连得广东关报,曹成已破连、贺,进迫番禺帅臣提兵出捍,恐但为避寇之计,谁可固守?
极可忧虑。
朝廷虽已降指挥岳飞广东界追袭,深虑众寡不敌,未能制其死命,非得韩世忠率大兵拦截应援,决不能保护二广。
今韩兵已到荆湖,若拘路分,其肯前进?
宜自朝廷降指挥,谕以曹成本是荆湖盗贼,大兵所迫,遂犯广东,令不拘路分取便道进兵招捕,防遏其冲。
如能保护二广州县不至残破,招捕了当,待以不次之赏,决须有济。
某如蒙应副所踏逐兵将之类,亦可自英、韶,与之声援相接。
两司不相节制,须降指挥令事宜相关,同共措置,乃可。
军期报应,以速为善,已具奏乞于内侍省文字,及用金字牌降付朝廷指挥,并乞钧察。
昨蒙垂谕,以二广经理荆湖,此固朝廷置司之意。
今二广自有寇盗,应副军兴已告缺乏,与前日事体不同。
更望钧慈详酌,如某前奏,乞以江西邻近州县应副钱粮,不如此决不能济。
所以韩侯乞为广东之行者,非独藉其兵力,亦以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刬刷钱粮有馀,可以通融应副之故。
若止仰二广,恐致缺误。
伏望钧慈。
某愚拙有素,每有所见,于申奏之间,不敢不尽事情,敢冀恕亮。
马总管南剑1132年5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六、《梁溪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
某咨目拜上总管卫团练执事使臣至,远辱书翰,佩勤意。
畏暑,比日想惟动静胜常。
区区蒙恩付以荆广四路之寄,闲废之久,衰病日加,恐不足以当委任之重。
具奏辞免,蒙遣中使降赐趣行,迫于天威,已力疾总师就道。
以被旨抚定广东乃之任,取道颇迂远,至湘潭间当在秋初也。
承过有垂谕,并以长笺为贶,殊深愧戢。
孔彦舟占据长沙,残破湖外,闻执事能明逆顺之势,为朝廷宣力,击败彦舟
其馀北来逐项军马将领多怀反侧,独执事忠义卓然,初终不渝,一方赖以绥定,良用嘉叹。
自古名将多出于隐仄之中,转祸为福,书功竹帛,以垂不朽者多矣。
倔强以苟岁月,终亦何补?
幸深察此,以益励忠诚,以报国家。
所以待遇之厚,行即同事,预以欣慰。
知近出师讨刘忠,堕贼奸计,兵将颇有溃散者。
胜负兵家常事,宜益自治,以图后举,失之东隅收之,何晚之有。
愿勿以小愤,驱将士于必死之地。
愤兵必败,古人所戒,切宜慎之。
未承晤间,千万为功业自重。
向伯恭龙图书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六、《梁溪集》卷一二○
某咨目再拜伯恭安抚龙图执事:间违滋久,日深怀企。
叠辱书贶,乏便,不及一一修答,尤用愧仰。
畏暑,不审比日动静何似?
伏惟台候多福。
区区蒙恩付以荆广四路之寄,闲废之久,衰病日加,恐不足以当委任之重。
具奏辞免,蒙遣中使降赐趣行,迫于天威,已力疾总师上道。
以被旨抚定广东乃之任,取道颇迂远,至湘潭间当在初秋也。
承垂谕从者昨在曹成军中事体,向已于孟参政处见咨目公文,备知曲折。
曹成已犯广东,得林帅公文,有愿就本司招抚之意,已遣官赍金字牌、敕榜、黄旗等使往开谕,虽贼情狡狯未可信仗,而权时之宜,不得不然,其馀须俟亲到可区处也。
承有旨赴行在,当不容以补服为辞,伫闻除目,以慰士论。
某见迤逦前去,听候申明回降指挥,傥取道江西,遂有承晤之便,所怀非面不尽。
万一未间,更冀以时自重,前迓光宠。
杜子美魏将军歌赠王周士靖康二年四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一六二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余趣宁江谪所,取道湘潭王周士出高丽纸求书。
时金寇再犯阙将半年,未解,余闻召命,将纠义旅以援王室,万一不捷,当遂以死报国矣。
周士未果行,而许为之继,因书杜子美此篇遗之,以激其气云。
靖康丁未孟夏四日武阳李纲书于长沙漕司之翠蔼堂。
连州阳山归路三绝 其二 1130年 宋 · 吕本中
七言绝句 押覃韵 创作地点:广东省清远市阳山县
稍离烟瘴近湘潭,疾病衰颓已不堪。
儿女不知来避地,强言风物胜江南
乞罢除龙图阁学士荆湖南路安抚使兼知潭州奏状1132年12月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八、《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今月八日尚书省劄子,奉圣旨除臣龙图阁学士、充荆湖南路安抚使、兼知潭州
闻命震惊,罔知所措。
臣窃谓国家多事之际,固非臣子惜身之时。
而况河图峻职,湘潭会府,宠命并至,于臣甚荣,义当驰驱,即日引道,岂宜自列,复有所言。
然臣有一介拳拳孤危之虑,不敢不控告于君父之前者。
臣顷自疏远,误被眷怜,亟从小官,遍历言路。
初无左右先容之助,尽出圣神特达之知。
故于军旅之事,素非思虑所及。
比来或闻湖南残寇尚复啸聚,而臣猥以弱材,骤当重寄,必致败事,万无可疑。
兼臣自擢用,以言为职,于今累年。
而臣天资戆愚,志在展尽,每天语慰勉,许赐保全。
不避怨仇,实恃陛下。
臣犹过虑,数丐退閒。
未报大恩,尚啬其去,臣亦累尝奏禀。
止缘秋冬防虞之日,未敢力为妨贤之请;
而又私门祸患,病骨零丁,皆俟初春,尽当控诉。
非臣今日创为此言,若冒选除,不自量力,虽杀臣身,何补国事。
伏望圣慈终始哀怜,罢臣今来所除职名,与一在外宫观,使得休养疾病。
傥臣未填沟壑,犹冀他日万一勉彊,以报殊私。
冒渎天听,臣无任祈哀请命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李元孟赴湖南漕属 宋 · 葛立方
五言律诗 押咸韵
君忽湘潭去,斜阳催马衔。
将无冲(光绪本作催)白发,正坐此青衫。
暑雨驱鱼婢,薰风入鲎帆。
南来衡岳雁,引领望书函。
龚氏夫人墓志铭 南宋 · 许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六、《襄陵文集》卷一二
潭州湘潭龚氏居士讳用罔者,有女至孝而贤,侍居士疾累年,或阅旬不解带。
年十七为奉议郎侯夫人
姑郭夫人耿介难可,夫人事之顺焉,每曰:「妇孝,使吾益一贤女矣」。
谭大族,婚嫁岁相属,夫人倾橐中装以佐诸费,宁自勤约。
夫人宠爱其女,既没,夫人缘雅意厚事诸姑,身鞠龚氏遗甥女,长嫁之,资送如己子,盖其诚于族姻既久不渝如此。
侯喜延士,夫人日为具,众沓至无倦色。
又以《论语》、《孟子》躬授其子,夜然膏火力缝纫,视其读书,不以寒暑变也。
迨见其子世绩取进士第,以词学兼茂首选入校中秘书,为郎尚书省,闾里以荣夫人,而夫人视之澹然。
至谭侯弟中登上舍第,则见颜色间,每诫世绩仕无欲速,顾义命如何耳。
天子受玄圭,以子在廷恩封孺人
驸马都尉曾夤得尚嘉德帝姬,又以姻家赐冠帔焉。
夫人资性慈和,治家无所笞辱而小大雍穆。
自幼读西方圣人之书,能得其要,既病不乱,观无量寿像以化,实宣和元年八月十九日也,享年六十有八。
时世绩以朝散郎提点凤翔府上清太平宫,居乡侍疾奉终事。
明年二月丙申,葬夫人湘潭县昭潭乡之泽子冈。
季子世南早卒,女归贡士某。
其长孙婿潭州攸县李嘉运状夫人之事如此,而世绩请铭于余。
世绩与余为同舍郎,校雠五年,非从众庆吊不至要人之门,余益奇之,及闻夫人之言,于是知彦成能尔者有此母也。
使夫人汲汲于彼,则人子虽静者宁能恝然于其心哉!
夫人有泽,其后必大,吾又有以知彦成之将用于世也。
铭曰:
洁斋躬心,长女之则。
诗歌季稚,焉取斯德。
夫人在家,孝恭是力。
移于尊章,以考妇职。
受天之釐,有子则贤。
躬授以书,凤翔云骞。
将丰其后,必闻于先。
此石此诗,亦相垂延。
桂林还珠洞题名 北宋 · 吕成之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一四、《桂林石刻》上、光绪《临桂县志》卷六
晋江吕成之枢府禀议,紫洲李域建安吕著、长沙李服休、都峤陈觉湘潭吴芾饮饯于伏波岩
时靖康初元季夏四日
应诏监司郡守奏状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六○、《斐然集》卷九
伏睹近降圣旨,寺监长贰监察御史以上,荐举监司郡守,不限员数者。
一、右朝请大夫直龙图阁向子諲
顷任发运使,值张邦昌僭窃,伪命下东南者,子諲一切截送所司拘系,申元帅府
馈给东南勤王之师数十万,不激怒生变者,子諲之力为多。
后守潭州,值前政姑息,所遣戍兵作乱,子諲夜半登陴,发兵擒捕,逮晓遂定,诛其乱首,卒分遣之。
到官未半年,敌骑乘百胜之威,自江西潭州,欲指顾受降
子諲率励兵民,尽力守城,累日而后破。
子諲又守子城,誓不屈膝。
及火攻迫近,兵民不忍,相与扶掖上马,力战决围而出。
城虽不守,而二百年涵养兵民无一人投拜者。
节义昭然不可掩也。
再守潭州孔彦舟、马友、李宏曹成百万之众相继盘据,子諲以数百饥卒与曹成相持衡州累月,而邦昌之党方据要路,不遣援师,遂致劫执。
比入贼中,正色诅骂,贼卒不敢害。
其才气忠节大槩如此,正是今日可用之人。
虽其少年恃气陵傲,而其晚节更练淹详。
所以帅广未几,政声翕然至公,有去思,委可充帅守之选。
一、右通直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刘子翼
顷知建州南剑州,值范汝为大乱之后,物力匮乏,民不聊生。
子翼昼夜究心,宽以抚民,严以治盗,俭以足用。
不事厨传,以要虚誉,知民利病,政平讼理。
至今二州去思之心,如慕父母。
其人治官如治家,爱惜官物,通晓财利,委可以充监司郡守之选。
一、右承议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向子忞
顷知真州,值女真焚劫之后,本州有招安贼徒数千屯驻,日夜恣横。
子忞用法弹压,讫不敢妄动。
招徕百姓,通惠商旅,课利增羡。
朝廷有大支遣,数赖其用。
后知明州,设方略捕强盗,取权臣之怒。
道州奉公守法,值监司以出巡为名,住本州半年,子忞申陈小郡穷乏,应副批请不前。
又贻监司之怒,诬以罪犯,迎合权臣之意,遂被罢黜,至今道州冤之。
子忞才力敏强,遇事立决,持身廉勤,爱惜百姓,可以充监司郡守之选。
一、右朝奉郎、知潭州湘潭县张承
顷知昆山县,值朱勔恣横之日,承与争论围田为民害,遂被罢黜。
后知岳州江平柳州永兴,今见任潭州湘潭
老于为吏,夙夜在公,赋敛均平,讼狱明允,公人皂吏,足迹不至乡里。
视民如子,防吏如寇,民感其惠,凡有公家之事,率先办集。
其持身俭约,舍饮食之外,一毫无所取。
公廉健决,可以充郡守之选。
一、右朝奉大夫、前知通州海门县张久。
顷任沅州曹官,值徯洞黄安俊反,守倅逃遁,牒州事与久。
贼遂攻城,久倡率兵丁乘城守拒,出城接战,数日之间,大败贼众,保全一州。
朝廷嘉之,先转四官,驿召赴阙。
蔡京以久风貌不扬,止令还任,复为荆门
方量指教,凡经久所按视,民皆帖服,无有词讼,遂使一方田税均平,为长远之利。
后授筠州通判,为人攘夺,安贫不竞,退閒宫祠
赋性耿介,不干进,可以充郡守之选。
一、右宣义郎通判全州军州事范寅秩
在范氏中最有智识,有才干。
顷权潭州通判,府事赖之以治。
又为宣司属官,慕画藉之亦多。
见为全州通判,郡政调和,发摘县令赃污,民间忻快。
可以充郡守之选。
湖南刘式翻异奏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六四、《斐然集》卷一五
臣闻刘式系大赃吏,宣和六年潭州湘潭县日,值科燕山免夫钱,湘潭管田八十六万亩,每亩科钱七百文,二分纳见钱,每亩盗一百文入己,一分以银折纳。
其时银价踊贵,每两至三贯文。
用潭等取之于民,而以广等纳之于官。
广等者以十钱为两,见行法秤也;
潭等者以十三钱为两,湖南民间通用私秤也。
据此两项,之所盗,其数多矣。
当时为监司按发,送邵州根勘,事已明白。
用重赂于京师求嘱,遂行翻异,乞移别路。
遂改送袁州看详,得无罪状,遂还元任,考满而去。
至今湖南言赃吏者以为首。
昨缘姻娅之私,冒法改官,不依资格,注授邵州通判
其意以邵州旧曾尽法勘己,欲报私怨也。
赖言者发其奸状,追官罢任,稍快公议。
今来河南宪司所勘止坐言章中论杀害平人,为百姓胡安所讼。
反讼,以书达衡守,祝其周旋,当连坐一事而已。
衡州推勘院已申提刑司,称鞫勘圆备,比至差官录问胡膺等一十九人,各已伏辩,独翻异不承。
今来致烦朝廷令提刑司别选官移桂阳监置司,重别根勘。
谨按冒法改官,不依资格,授通判差遣,则杀害平人。
又以书干托太守祝其周旋,事之必有,理无可疑也。
今干照人各已伏辩,而独不肯承罪。
其挟权骄恣,可验臣僚之言矣。
至于冒法改官,不依资序,注授通判差遣,朝廷虽灼见罪状,各已追改,而式之罪名未结正也。
衡州置狱,追呼已多,闻有破产之家,被杀者沈冤未伸,方逮者證佐未毕,而又移狱,已是暑月。
只缘刘式一夫奸凶抵悍,顷年翻异得其惯便,是致狱讼滋彰,烦渎典宪。
伏乞圣慈别降指挥,令湖南提刑司选差强明官吏,严立近限,疾速具案闻奏。
所贵刘式不敢恃顽脱免,而于无辜干證之人免于囚系淹延。
俟案上日,将冒法改官等事一并行遣,为恶吏之戒,以称陛下爱民去奸之意。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
湖北漕司辟许宜卿为桃源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六四、《斐然集》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三
臣窃以湖北昨来民聚为盗,止缘守宰贪虐,政烦赋重所致。
今平定之初,县令尤宜再三慎择。
如人以酒色伐身,几致危殆,药攻之后,气血乍复。
凡昔日所以生疾者,一切屏远,辅以良剂,养以珍羞,加以岁时,庶几复旧。
若仍以嗜欲戕贼之,则不可复救矣。
谨按许宜卿者,建炎二年曾知湘阴县
到任未几,即取祗应弟子为妻。
就本县创造大第,穷土木之役,百姓交诉,为潭州帅臣所劾。
值番贼破城,狱事不究。
后权湘潭县才四十日,比其解去,满邑胥吏攀船号送,又相与裒集贿赂于上司借留,而百姓重足一迹,畏见其面。
去年宜卿有族人客死于潭州境内,宜卿托名经理其家,乃盗发其囊箧及私其婢女,为族人之子诉于潭州,又诉于监司,尚未结绝也。
宜卿往来潭州九年,睥睨富实县分,密结胥吏,摇动见任人,常有夺攘之意。
赖其恶声已著,上下共知,计不得发。
其人材大槩如此,而可以牧民乎?
今乃投名湖北漕司,侥倖奏辟知桃源县
契勘桃源是钟相所起之地,其疾视宰,虐已为甚,故倡乱之日首杀县官
今当委付何等循良,庶弭后日之患。
乃用宜卿辈,此何异于以嗜欲戕贼大病初愈之人,欲其久生,不可得也。
漕臣以刺举为职,而所荐如此。
知而举之,是不忠也;
不知而举之,是不明也。
一路何赖焉?
桃源赤子,何其重不幸哉!
今宜卿先次赴任,已是逾月。
想见遗民已在鼎镬。
伏望圣慈速降指挥罢斥,仍戒约本路监司帅臣,每有奏辟,必加审详。
如所举缪妄,再致臣寮论列,重赐黜罚施行。
庶几一路官吏上下得人,以慰惟新之望。
所有录黄,臣不敢书行。
张相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七三、《斐然集》卷一八
即日秋凉,恭惟锋车入觐,神天所,钧候万福。
某久违荧座,瞻仰实勤。
九月缘大人趋召至池阳,忽得宫祠之命,势当就养,遂复丐閒。
冬初离去行朝,间关江西道中
今夏才达湘潭,侍下传闻总师出关,已次襄汉,即尝修布尺牍,少叙区区,道途多艰,未知得彻钧听否。
近有自会稽来者,窃承上念忠勋已正,爰立之拜,遐方幽僻,未睹制书。
然中外倾心,为日已久。
建中兴之茂业,今也其时。
昔三老董公汉王以灭项籍之道,曰:「明其为贼,敌乃可服」。
晋文始伯,登有莘以观城濮之众,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
立国治军之要,不过是二言矣。
若夫黜邪登正,修明百度,去乱从治,镇抚百姓,所以成此者也。
相公今既当轴处中,运动四海,切惟成画素定,以次施行,必有以大慰苍生垂绝之望。
独恨固陋,莫由自近陪东閤后尘,终日正言,少裨知遇。
又不敢从事于刀笔末礼,重以浼渎依归之诚,寔恃鉴照。
气序向冷,徒御远劳。
仰冀上副睿衷,精调鼎食。
寄赵秦二相(二)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七四、《斐然集》卷一八
追念先父道学高深,德行纯懿,潜心大典,术业修明。
平生深自韬晦,惟恐人知。
虽交游至熟,赏文析义,而心相忌媢,白首如新者多矣。
独蒙相公信爱于未识之前,屡降指挥,贲其晚节,还职西清,宠除便郡,闵劳从欲,委训经籍(秦云「独蒙相公信爱知重,屡加汲引,欲使振耀,久而逾笃」。)
逮谤焰薰灼之后,引疾告老,复被隆渥,加职赐金,益昭圣明崇儒重道之意,皆近代儒臣所未尝有。
先父存日,感戴固深。
今诸孤藐然,待尽苫块,论报厚德,未知其日。
血涕零陨,言不能叙。
某上世世居武夷,寸田不足以糊口。
逮先父起家,名冠当代,而废黜之日,十居其九。
晚遭离乱,百念灰灭,独以壮年守官湖外,赏爱衡山,有卜居之志。
己酉岁荆门避地,遂来湘中,兵革相寻,又五年乃克息肩。
人生不可以无寝庙也,即欲结茅数间;
族众不可以吸风露也,又欲买田二顷
然侨寓力薄,无由可成。
公子荆之苟合,犹未彷佛,而谗疾之言,靡所不至,姑置是事。
但荆闽远阻,势难归葬,礼有时制,不敢踰越。
已于八月内克襄大事于湘潭县西山,先妣祔焉。
送终之具,虽不得不可以为悦,然无财不可以为悦,亦称家之有无而已。
至于埋铭,不独先贤以谓非礼,兼先父韬蕴潜閟,平昔号相从之久者亦不知其涯略,莫有任此事者。
惟是节惠易名,或云官品未应得,乃蒙朝廷特降指挥,哀荣之典,始卒并举。
岂惟先父没身之幸,寔自圣朝盛事耳。
哀感之情,不能详布。
湘潭县龙王山慈云寺新建佛殿记(记首一百四十字先文定作。 绍兴三年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八○、《斐然集》卷二○
自古学道之徒,严事其师,等于君父。
溯流循干,厥有原本。
若中国业儒者,必宗仲尼
西方浮屠氏号名虽众,亦以佛为无上士天人师,未能或之先也。
仲尼梦奠之后,门弟子欲以所事圣人移于有若,而曾子不可,以此防民。
犹有设故臣像侑坐先圣,端视至尊,拜伏不以嫌,君子有忧之,昌言于朝,以为天地以来,中国规制未有如此者,庶几乎曾子之心非迂言也。
西方之教虽异于是,凡慈孝忠顺之属,尊卑贵贱之分,礼乐刑政所以维持人纪胥立于世者,皆扫除之,曰:「是有为法,非实际也」。
吾尝考其事,则有不得遁者。
其法有父子之传,其位有宾主之异,其叙有戒腊之次,其居有丈室堂寮之别,其名位有长老主事、众僧、童仆之等,其奉养有寒裘、暑、朝晡蔬谷之具,其情文有交际往来、送死哭服哀乐之节。
尤恐其坏也,则又为之规律,以整齐之。
守此者为威仪,犯此者为罪𠎝。
其严如是,固秉彝之理欲去之而不能者,而其言曰:「若以事观,是为事障,若以理观,是为理障。
吾不为是也」。
至其师弟之际,抑又谨甚。
自其教东行,精舍遍天下。
凡殿宇绘像,归依所向,必以佛居上位,菩萨罗汉次第布筵列屋而环之。
入其门,大殿翚飞,金碧相照,巍然而中尊者,不问可知其为如来也,所从久矣。
湘潭隐山大禅寺,尝有主僧创意徙佛于左庑,革殿为阁,刻木高三丈,象千手观世音居之。
夫观世音固慈悲神通,其视如来,盖亦瞻前忽后,安能遽履佛地哉!
一日挈弟子登坐其师之席,揖其师,退侍弟子之旁,倒置而逆施之,自有佛以来,无是理。
其徒艴然不悦,盖理有不可者,人心所同也。
有大比法赞实嗣总持,命僧子积敦匠庀工,营殿于阁前,复其常制,瑰丽雄深,瞻仰端正。
既成,求文以记之。
予谓人生有三重焉,君父彝伦也,师承至德也。
冰寒于水,无水则无冰,以弟子既传道而可以黜师,是逢蒙既尽巧而可以杀羿。
推此志也,子而齐圣,亦可先食于其父,臣而庇民,亦可易位于其君。
虽学佛者绝伦离类,无意乎三纲,犹不取此也,况中国之大经乎?
赞是举,有感于吾心,故为之一言。
殿成于绍兴三年某月某日,若工与费经营,常事也,则不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