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宗鲁筇竹杖856年 唐 · 李商隐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大夏资轻策,全溪赠所思。
静怜穿树远,滑想过苔迟。
鹤怨朝还望,僧闲暮有期。
风流真底事,常欲傍清羸。
太湖 其八 缥缈峰870年 唐 · 皮日休
 押词韵第一部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头戴华阳帽,手拄大夏筇。
清晨陪道侣,来上缥缈峰
带露嗅药蔓,和云寻鹿踪。
时惊𪕍𪕌鼠,飞上千丈
翠壁内有室,叩之虚䃔(户切)(音隆)
古穴下彻海,视之寒鸿濛。
遇歇有佳思,缘危无倦容。
须臾到绝顶,似鸟穿樊笼。
恐足蹈海日,疑身凌天风。
众岫点巨浸,四方接圆穹。
似将青螺髻,撒在明月中。
片白作越分,孤岚吴宫
一阵叆叇气,隐隐生湖东。
激雷与波起,狂电将日红。
礊礊雨点大,金髇轰下空。
暴光隔云闪,髣髴亘天龙。
连拳百丈尾,下拔湖之洪。
捽为一雪山,欲与昭回通。
移时却𢷈下,细碎衡与嵩。
神物谅不测,绝境尤难穷。
杖策下返照,渐闻仙观钟。
烟波濆肌骨,云壑阗心胸。
竟死爱未足,当生且欢逢。
不然把天爵,自拜太湖公。
建尊胜幢记并赞 唐 · 郑昌嗣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二
昭然大唐明圣文物之代。
垂衣之治者。
盖我后以天下为一家。
西涉流沙。
南尽北户。
东有东海
北过大夏
人迹所至。
无不臣者。
罪巳之道。
声明之大业。
不拓土。
不开疆。
烽燧弭彻。
干戈载戢。
海外有截。
中夏晏然。
无繁赋。
无劳人
慰弱省刑。
鳏寡孤独。
各得其所。
生物遂其性者。
盖□□敷布德被遐迩所及也。
然后显佛礼。
崇释门。
无贤无愚。
咸知虔信。
遂使水不为沴。
旱不为灾。
岁不至大祲。
寇不尝小起。
我之帝德也。
我之佛力也。
时之感致也。
斯邑也。
有邑人刘初升等。
敬善弥坚。
虽匹夫不可夺志。
私愿首举。
响应其言。
中无难色者。
是向道不回矣。
遂立佛顶尊胜陁罗尼经幢。
并座高叁拾尺。
幢之建也。
力非富。
工非抑。
馈给者不以疲为辞。
负贩者不以利为吝。
大哉神通。
有是化也。
力既就矣。
功既成矣。
永愿净除妄想。
超越一切。
声闻缘觉。
观如来不可思议。
就精进及心慧智
离阴界入解脱识相。
求渐净非顿之门。
受安乐具足之福。
晓四禅。
逾九地。
得无生之妙法。
决大乘之深教。
禄寿沾沾。
精进不怠。
冀瞻部之苦。
共登罗之因。
聊纪岁时。
用彰不朽。
赞曰。
有汉兴教。
有唐弥遵。
厥典昭彰。
化万代人。
恶不染著。
善證果因。
蠢蠢群生。
同沾影尘(其一)
解脱烦恼。
有陁罗尼。
咸生净土。
受大慈悲。
桑田可变。
陵谷可移。
惟兹立石。
镇古巍巍。
对乐悬画鼢蝑判(得乐悬上画鼢蝑所司以细碎失礼不伏) 唐末五代初 · 朱温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七十六
昔者先王制礼作乐也。
象物昭著。
厥仪孔殷。
大夏云门。
既修之于千帝。
金钟玉磬。
亦画之于五采。
用能文物以纪。
声名有差。
习之以和人悦众。
播之以移风易俗。
当今命夔奏乐。
使凤振羽。
岂蟹虫之虚责。
何鼢蝑之矫言。
应为细碎微躯。
别有所饰。
轻清雅乐。
此非其任。
所司是举。
深得其宜。
请革前非。
仍科后罪。
车驾还京师德音 晚唐 · 僖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九
朕闻天以阳居大夏
地以阴居元冬。
是明任德而不任刑也。
帝舜则举两阶之干羽。
成汤开三面网罗
是明好生而不好杀也。
朕以眇身。
嗣膺大宝。
垂三百年之宗社。
奉十七圣之威灵。
夕惕朝乾。
不忘寤寐。
岂谓衅生于地。
谪见于天。
霾尘暴起于两京。
蛇豕交横于四野。
宗庙乏飨。
干戈日寻。
盖获戾于上元
俾流灾于下土。
前岁才归大国。
又及播迁。
信由倚任之非良。
有愧精诚之未至。
贬衣损食。
庶塞乎愆违。
履薄临深。
每增于战惧。
方修郊庙。
且复京畿
而驻驿才安。
还宫可俟。
虔诚罔通于穹昊。
兵革又起于藩维。
盖以朕不敏不明。
君临兆庶。
仁不能叶生成之旨。
义不能符断割之几。
智无周物之明。
信寡应时之用。
陷蒸黎于涂炭。
致王室之险艰。
绵历岁时。
于兹八稔。
顾兹颓紊。
职朕之由。
且朕深宫九重。
跬步千里。
目虽视而不见。
耳虽听而不闻。
罪在朕躬。
痛入骨髓。
但仰天而投泣。
恨无地以容身。
抚几兴言。
何嗟及矣。
今则敬行避殿。
减膳彻县。
食无海陆之珍。
耳绝管弦之乐。
唯加惕励。
冀遂感通。
将宏及物之恩。
在布惟新之令。
应天下见禁囚徒。
除十恶忤逆。
官典犯赃。
持仗劫杀。
合造毒药。
开发坟墓。
其馀罪轻重递减一等。
左降官各与详所犯量移。
如巳经两度量移者。
宜并放还。
仍仰所在州府。
限德音到日。
准敕处分讫。
分析闻奏。
左降官及流人。
身有死者。
并许归葬。
凤翔府所管吏军百姓等。
切令招葺。
归安
纵与李昌符关连。
情非巨蠹。
及父兄在陇州城内。
事出胁从者。
一切不问。
陇州城内军吏百姓。
不得辄令损伤。
戴礼之文。
务先掩骼。
应有未葬骸骨。
及横尸在路。
委所在长吏速与收敛藏瘗。
其自兵荒以来杀伤之处。
委所在州县以孟冬赏死事之日。
于北郭除地。
用鸡豚设祭。
所贵以导和气。
且慰幽魂。
前年冬未出京之时。
如闻文武朝臣。
怆惶奔窜。
或因冻馁。
或遭锋刃。
遂致毙踣。
深可悯伤。
自累年来。
朝臣有因谪宦。
遂致殒身。
制使遽闻枉横。
宜令中书门下寻访。
各与赠官。
孝弟承家。
忠贞奉国
既显扬名之道。
宜加布泽之荣。
应内外文武臣及诸道节度观察防御使随驾诸军头亡父母。
并准旧例。
各与追赠追封。
如有母亲见存者。
各与进封。
左右神策及随驾诸部兵士等。
戈负弩。
侍卫勤劳。
既效节以输诚。
实竭忠而排难。
永言勋绩。
宜有甄酬。
其随驾诸都头
宜各与勋爵。
未有功臣名号。
具将士次第填补。
不得虚被衣赐。
有紊典章。
如覆视不实。
节度使奏取进止。
判官重加贬责。
其边地沃壤极多。
岁收可望。
如闻耕牛素少。
戍卒苟安。
唯长蒿莱。
俱乏衣食。
节度使良田之处。
更议添人。
均配膏腴。
令其耕种。
制置利便。
酌中。
其南山及平夏党项。
尽是百姓。
须令保安
长吏若能抚绥。
蕃人自然宁息。
切不得妄有侵扰。
致其怨嗟。
常须使商旅往来部落。
不得阻塞。
致理必先于尚俭。
伤风莫甚于穷奢。
朕苑囿不修。
珠玉不宝。
所思敦素。
每务去华
如闻卿大夫庶士。
近者竞崇侈靡。
莫辨等威。
服玩车舆。
皆越制度。
蠹于教化。
朕甚悯焉。
卿大夫当助我纪纲。
为人表则。
宜修俭约。
以变嚣风。
京师应有奢僭违令式者。
闻之当行朝典。
诸道申奏。
有草贼州县。
本皆齐人。
迫于冻馁。
召聚徒侣。
遂肆猖狂。
并仰所在长吏明加晓谕。
有能自新首罪。
一切不问。
如稔恶不悛。
事状难恕。
委所在长吏设法擒捕。
不得漏网。
上京诸司及天下州府负犯逃走罪人。
今春巳降德音。
除本罪合至死者。
咸通五年以前。
并停追捕。
归还故土。
其数至多。
虑被奸人递相恐动。
悉委所在告谕。
令其乐业。
无致惊惶。
如归复者恶迹贯盈。
不能改过。
更有违犯。
寻勘不虚。
便仰并举前愆。
一时痛断。
不得容隐。
侵害良善。
江淮商贾。
业在舟船。
如闻近日官中掳借甚苦。
或倾夺以充运米。
或题关以备载军。
非理滞留。
散失财货。
州县虽云和雇。
商人焉敢请钱。
本求锥刀。
翻成损折。
纵有冤屈。
岂能申论。
道路怨嗟。
莫甚于此。
自今以后。
委所在长吏切加禁断。
其所合供过军等舟船。
唯许空载航船。
便给见钱雇召。
如见装货物者。
切不得强令腾倒。
其州县所合雇船脚。
多无本色钱物。
皆是率配疲人。
起今以后。
并仰以上供钱充给。
如有茶盐舟船。
关系三司榷课者。
任准元敕处分。
自蛮寇侵扰。
连岁用兵。
耗蠹生灵。
海运为甚。
驱我赤子。
深入沧波。
睹骇浪而魂飞。
汎洪涛而心死。
继有覆溺。
多不上闻。
仍遣赔填。
急于风火。
哀其巳死之众。
不可复追。
念兹将毙之徒。
用延馀息。
江淮四道运粮。
所有沈覆米损船纲官所由船户及元发州县合赔填者。
并从放免。
更不得校料追徵。
应阙海运留系勘者。
并一时释放。
唯造船官吏须有勘覆者。
不在此限。
近日虫蝗。
米谷翔贵。
所在州府。
须使通流。
况闭籴之条。
著在格令。
近关州府通舟船处。
不得约勒商人。
固违敕旨。
江淮钱物到。
各宜优赏。
以身许国。
致命捐躯。
虑兹尽瘁之诚。
宜饰始终之典。
应自兵兴以来。
所在都头大将
身殁王事。
未经赠官者。
仰本道各与分析闻奏。
量功劳优与赠官。
如有子孙。
仰本道各与补职。
存济。
行营将士。
如身殁王事者。
其衣粮并仰给与兄弟男侄。
如有父母无给养者。
切在安存。
勿令冻馁。
虽累有处分。
可一切施行。
或有义士忠臣。
图功立事。
力当国难。
身殁贼锋者。
宜委中书门下优与赠官。
兼访子孙。
俾沾禄仕。
用伸激劝。
冀洽恩荣。
扈从之劳。
辛勤备履。
若无升进。
何以奖酬。
其到兴元宫文武官等。
宜令优与迁改。
如巳经奖擢者。
特与量加阶爵。
贞观开元之后。
建中元和以来。
翊戴皇家。
扶持宗社。
勋绩巳铭于鼎鼐。
谋猷实在于册书。
如闻子孙或多淩替。
太师汾阳王子仪临淮王光弼西平王李晟咸宁王浑瑊太尉秀实颜真卿颜杲卿以下子孙。
宜各与一子九品正员官。
其子孙有才术可称。
中书门下量才叙用。
以劝勋贤。
律有驱率之科。
所宜原宥。
人无险诐之路。
固可矜宽。
其陷伪庭官寮。
多因迫胁。
旋宜叙用。
勿使栖迟。
左右神策军及沿边诸镇将士。
或堤防藩窃。
或控扼封陲。
戴甲戈。
眠沙卧碛。
无抱子弄孙之乐。
有离乡去里之嗟。
自乱离以来。
衣粮多阙。
顾兹疲弊。
深轸朕怀。
盖缘诸道赋税未来。
致使如此。
宜委度支户部盐铁使
各委官吏催促江淮及三川上供钱物。
充给两军及边镇将士衣赐。
如催勘有序。
其官吏各与优奖。
如全无次第。
必议惩责。
于戏。
朕以寡昧。
托亿兆之上。
不能克相上帝。
宠绥四方。
履地戴天。
痛心疾首。
是在股肱叶力。
藩翰同心。
保列圣之洪基。
佐冲人之薄德。
共成兴运。
以副殷忧。
为政之方。
实资共理。
且一邑之政。
由乎令长。
一郡之政。
由乎牧守。
一方之政。
由乎藩翰之臣。
夫政修于上。
则化行于下。
可以安人理国。
可以阜俗康时。
此古今之通理也。
自乾符之后。
广明以前。
节制廉问之臣。
牧县之吏。
或抡拟不当。
或铨择非良。
藩翰者。
则惠养抚绥之术蔑闻。
居牧宰者。
则贪惏苛虐之风益甚。
或淫刑滥杀。
或剥衣及肤。
失业亡家。
南子北。
多使饥者不得食。
寒者不得衣。
奔窜道途。
跧藏山谷。
耕桑甚废。
旱沴相仍。
结为仇雠。
聚为盗贼。
冤愤之气。
上达于九天。
激怒之威。
横行于千里。
虔刘郡邑。
屠戮生灵。
怀逆节者。
得以逞其凶桀。
恣为暴扰。
蕴忠诚者。
虽欲平其祸乱。
益费机谋。
既往难追。
将来可保。
切在递加激谕。
渐致和平。
倘或刺史知惠养之方。
县令有抚绥之术。
公清克己。
廉慎当官。
绩效彰闻。
当与迁擢。
如或贪残不理。
害我疲人。
中书门下重加惩殿。
仍令诸道长吏观察判官切加察访
每岁具善恶奏闻。
自属兵戈。
全妨耕稼。
遂令垄亩。
尽变污莱。
盖以杀伤之馀。
流亡益甚。
宜加招抚
渐复农桑。
如有刺史县令
招收户口。
开垦荒田。
置买耕牛。
修置农具者。
委所在观察使精加点勘。
具数闻奏。
当据课效高低。
优加升奖。
朕端拱穆清。
思宏理道。
用忧勤而补过。
守慈俭以律身。
上展孝思。
下康庶务。
其于祀事。
尤在精崇。
常忧多难以来。
有乖敬慎。
至于牲币之数。
醯醢之宜。
必尽吉蠲。
或免简易。
宜委所司切加钤辖
不得因循。
夫俭者德之恭。
侈者恶之大。
唐尧土阶三尺。
夏禹菲食卑宫。
先圣遗风。
后王轨范。
其有司合进常膳三分。
宜减一分。
六宫嫔御。
见在者人数不多。
此外不令更有添置。
或有因缘寇盗。
流落外方。
宜委所在长吏
便与嫁遣。
任自营生。
不用送到驾前。
冀免虚有劳费。
自此诸道更不用进声乐及女弟子。
歌舞衣服。
绮缯组绣。
雕镂珠玑。
颇害女工。
实妨农事。
奇技淫巧。
往哲所讥。
况遇艰难。
尤宜俭素。
其诸道不得进奉纹绣宫锦雕镂轻靡彰施之物。
五坊鹰犬。
以备时蒐。
方当勤恤之时。
宁有畋游之乐。
其鹰犬并令解放。
不用更置。
诸道亦不须进送。
艰难巳久。
增修未知。
展瑞披图。
良多内愧。
且以为白乌丹鹊。
不如孝子忠臣。
甘露醴泉
未若风调雨顺。
自今以后。
诸道所有祥瑞。
并不要图画及进。
辅成教化。
实在贤良。
用副旁求。
必资博采。
宜令文武常参官举刺史县令有异政殊绩者。
沦滞山林有奇文异行者。
所期表异。
无或面欺。
孝子顺孙。
义夫节妇。
各加旌表。
以示乡闾。
父老有年九十以上者。
赐帛二匹。
五石
仍令所在以上供物支付。
瘖聋跛躄鳏寡孤独者。
委所在切加存恤。
无使恓惶。
名山大川。
兴云致雨。
冀保顺成之岁。
宜申望祀之仪。
太清宫骊山华岳南山广惠公岩谷湫凤翔启圣宫邠州要册湫
宜各差官祷谢。
其诸道应有祠庙禁于祀典。
及先圣灵迹。
各委长吏差官精诚启告。
凡关百姓安危。
风土利病。
俾其苏息。
切在抚绥。
讹弊既多。
固难遍举。
仰所在长吏审详利害。
一一条奏。
所冀凋残。
渐成完辑。
勿辜委遇。
副我忧勤。
于戏。
朕为人君父。
累属乱离。
一发言未尝不兢忧。
一举足未尝不愧悼。
徒思罪己。
安敢尤人。
中外臣寮。
宜悉朕意。
孙偓判度支兼诸道盐铁使陆扆判户部 晚唐 · 昭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
门下。朕闻天所以运行不息。
维之者星辰。地所以载厚无疆。
纪之者海岳。故尹说相殷而帝道盛。
佐周而王业昌。时之替兴。
事系辅弼。朕励精理道。
梦卜披贤。继叶旁求。
并膺爰立。皆号人杰。
实为国华。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上柱国安乐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孙偓
大昴分辉。维嵩孕秀。
直如金矢。洁若冰壶。
处谏诤之司。言无畏忌。
守驳正之任。道不依违。
当官而行。遇事必立。
自擢居台席。兼领地征。
蕴持危扶倾之心。负忧国忘家之志。
卓尔孤迈。超然不群。
稽于众多。佥曰名相。
银青光禄大夫尚书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嘉兴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陆扆。清庙升歌。
朱干象舞。内健外顺。
动直静专。早践清华。
旁流休问。既登禁密。
润畅皇猷。言有准绳。
心无吝悔。爰从近侍。
委以化钧。目无全牛
刃有馀地。不斯须而离道。
不造次以违仁。考于群词。
咸称良辅。而皆道符夔益。
业冠。楷式一时。
仪刑四海。和磊落。
郁为大夏之材。赐琏晶莹。
宛是接神之器。今朕以运丁艰否。
时未洽平。贼臣尚恐其跳梁。
国计未臻于丰羡。煮海之利。
多失于旧规。量地之征。
未登于贡式。须分重务。
属我名臣。冀大振于颓纲。
俾渐昌于衰历。是用迁皇极紫微之位。
总书刊集之司。兼以利权。
尽付全德。尔宜振提百度。
荡定九围。勉服宠光。
以绥夷夏。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判度支兼诸道盐铁转运使
中书门下平章事中书侍郎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散官勋封如故。
重修蒙山开化宝严阁 五代 · 苏禹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
太原故郡。大夏名封。
郊野列于参墟。山川开于晋国
俗通马首。坔管羊肠。
称号神京。实为乐土。
皇朝凤举。三百年之遗迹尚存。
圣祖龙飞。一千载之耿光斯应。
士马雄盛。井邑骈罗。
语之八都。并为最也。
而又俗敦释教。重二乘方便之门。
人贵善根。导五浊昏迷之性。
金绳宝树。雁塔蜂台。
大有庄严。钵光像法。
据传记。开化寺北齐文宣帝天保末年
凿石通蹊。依山刻像。
式扬震德。用镇乾方。
成招提之胜因。侔释迦之真相。
人皆回向。时凑福田。
齐后主然油万盆。光照宫内。
仁寿元年隋朝造大阁而庇尊像焉。
仍改为净明寺。洎唐高祖在藩邸时。
至此寺瞻礼回。夜梦化佛满空。
毫光数丈。登极之后。
复改为开化寺。后显庆二年
高宗驾至。出左右行藏。
资缗宝玉。崇严饰之。
会昌甲子岁。敕废大阁。
露尊像。雨滴风摧。
仅六十载。化随消长。
道有污隆。明矣。
乾宁二年武皇虎踞并州
龙潜晋水。遥奉擎天之业。
克安在镐之君。一境烟静尘消。
不修□□千里民稐俗阜。正乐丰穰。
或乃治兵。閒修讲武。
上西山而指顾。●(屾冰非)北礼于慈悲。
痛望真身。而受霜露。
乃下令遣䊷徒管内讲化。计口随年钱收数百千万缗。
更有自施信财者。不可胜计。
复造大阁焉。时也择班输之物己丰多。
斲徂徕之材□藏足。既当农隙。
□乃兴工。□役者荷锸如云。
剡木者运斤震地。工无舍夜。
人不知劳。自乙卯己未
首尾五年。盖成大阁。
兼装佛像。厥功三十万。
所聚财尽矣。莫不兽簇千楹。
星攒万拱。榱题黮黝。
阶□嶙峋。甍宇齐平。
可下观于冈险。□⿰(才閰)偃阔。
宜上摘于星辰。仰之弥高。
观之尤丽。万人瞻仰。
树福于兹。至今五十载矣。
莫禁二鼠。日月般而年代移。
□从四蛇。高阁隳而圣仪毁。
非国王大臣力。其可再修乎。
北平王镇临之五年也。疆境乂安。
人民丰足。衣锦而彰七德。
玉帐论兵。出筹而蕴六奇
金台礼士。𥎌矠不举。
烽燧皆停。暇日游西山。
开化寺焚香。见閤宇倾欹。
佛像崩阙。乃言曰。
纵有僧洒扫供养。岂令人喜瞻礼乎。
遂舍俸钱。重修荐之。
爰求郢匠。俾聚杍材。
功用具充。役工毕至。
是荐大阁五层一百三十间。并添换瓦木。
文彩贲饰。及閤内尊像。
沿寺功德。护法善神。
涂金彩画。大小咸具。
无不毕备。兼创造斗帐四间。
阁上二十四窗。网特盖。
行墙五间。并诸殿宇。
一新其旧。及置阁上麻网一十五扇。
盖将己俸。不挠民财。
况日给于米盐。更时颁于赏劳。
百工无怠。众役惟勤。
踰时而毕。重新鹿苑
载耀鸡园。视高阁于凌云。
悉施藻缋。变睟颜于净域。
别显相仪。浮柱霞栖。
倔□而生玉叶。飞梁虹指。
岧嵽而在金田。美哉轮焉。
焕乎盛矣。四人依仰。
二众焚修。实资奉福之因。
允叶募缘之果。王视其功毕。
大会沙门。庆赞而雷殷梵音。
供养而云笼香燄。成兹胜槩。
乃树贞珉。撰记仁祠。
腼颜主择。禹圭谬尘郗
获厕庾蓬。随簪玳以履珠。
忽承明命。则援毫而涤砚。
须抒謏闻。非敢虚词。
止书实录。庶贻后代。
以纪芳猷。大晋开运二年七月十三日记。
奏改乐章疏 五代至宋初 · 张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四、全宋文卷九、《全唐文》卷八六四
周公相成王,制礼作乐,殿庭遍奏六代舞,所谓《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咸》、《大武》也。
周室既衰,王纲不振,诸乐多废,惟《大韶》、《大武》二曲存焉。
秦汉以来,名为二舞,文舞《韶》也,武舞《武》也。
汉时改为《文始》、《五行》之舞,历代因而不改。
贞观作乐之时,祖孝孙改隋文舞为《治康》之舞,武舞为《凯安》之舞。
贞观中有《秦王破阵乐》、《功成庆善乐》二舞,乐府又用为二舞,是舞有四焉。
前朝行用年深,不可遽废。
俟国家偃伯灵台,即别召工师更其节奏。
今改其名,具书如左。
祖孝孙所定二舞名,文舞曰《治康》之舞,请改《治安》之舞;
武舞曰《凯安》之舞,请改为《振德》之舞。
贞观中二舞名,文舞《功成庆善乐》前朝名《九功》舞,请改为《观象》之舞;
《秦王破阵乐》,前朝名为《七德》舞,请改为《讲功》之舞。
其《治安》、《振德》二舞,请依旧郊庙行用,以文舞降神,武舞送神。
其《观象》、《讲功》二舞,请依旧宴会行用。
详定雅乐疏周世宗显德六年正月 五代至宋初 · 张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四、全宋文卷九
昔帝鸿氏之制乐也,将以范围天地,协和人神,候八节之风声,测四时之正气。
气之清浊不可以笔授,声之善否不可以口传,故凫氏铸金,伶伦截竹,为律吕相生之算,宫商正和之音。
乃播之于管弦,宣之于钟石,然后覆载之情䜣合,阴阳之气和同,八风从律而不奸,五色成文而不乱,空桑、孤竹之韵足以礼神,《云门》、《大夏》之容无亏观德。
然月律有旋宫之法,备于太师之职。
经秦灭学,雅道陵夷。
汉初制氏所调,惟存鼓舞,旋宫十二均更用之法,世莫得闻。
汉元帝时京房善《易》别音,探求古义,以《周官》均法,每月更用五音。
乃立准调,旋相为宫,成六十调。
又以日法析为三百六十,传于乐府,而编悬复旧,律吕无差。
遭汉中微,雅音沦缺。
京房准法,屡有言者,事终不成。
钱乐空记其名,沈重但条其说。
六十律法,寂寥不传。
梁武帝素精音律,自造四通十二律以叙八音。
又引古五正二变之音,旋相为宫,得八十四调,与律准所调,音同数异。
侯景之乱,其音又绝。
隋朝初定雅乐,群党沮议,历载不成。
沛公郑译龟兹琵琶七音,以应月律,五正二变,七调克谐,旋相为宫,复为八十四调。
工人万宝常又减其丝数,稍令古淡。
隋高祖不重雅乐,令儒官集议。
博士何妥驳奏,其郑、万所奏八十四调并废。
隋氏郊庙所奏,惟黄钟一均,与五郊迎气,杂用蕤宾,但七调而已;
其馀五钟,悬而不作。
三朝宴乐,用缦乐九部,迄于革命,未能改更。
唐太宗爰命旧工祖孝孙张文收整比郑译万宝常所均七音八十四调,方得丝管并施,钟石俱奏,七始之音复振,四厢之韵皆调。
自安、史乱离,咸秦荡覆,崇牙树羽之器扫地无馀,戛击搏拊之工穷年不嗣。
郊庙所奏,何异南箕?
波荡不还,知音殆绝。
臣等窃以音之所起,出自人心,夔、旷不能常泰,人亡则音息,世乱则乐崩。
若不深知礼乐之情,安能明制作之本?
陛下心苞万化,学富三雍。
观兵耀武之功,已光鸿业;
尊祖礼神之致,尤轸皇情。
乃眷奉常,痛沦乐职。
亲阅四悬之器,思复九奏之音。
爰命廷臣,重调钟律。
枢密使王朴京房之准法,练梁武之通音,考郑译宝常之七均,校孝孙文收之九变。
积累以审其度,听声诗以测其情。
依权衡嘉量之前文,得备数和声之大旨,施于钟虡,足洽《箫韶》。
臣等今月十九日太常寺集,命大乐令贾峻奏王朴新法黄钟调七均,音律和谐,不相凌越。
其馀十一管诸调,望依新法教习,以备礼寺施用。
其五郊天地、宗庙、社稷、三朝大礼,合用十二管诸调,并载唐史、《开元礼》,近代常行。
广顺中太常卿边蔚奉敕定前件祠祭朝会舞名、乐曲、歌词,寺司合有簿籍。
伏恐所定与新法曲调声韵不协,请下太常寺检详校试,如或乖舛,请本寺依新法声调,别撰乐章、舞曲,令歌者诵习,永为一代之法,以光六乐之书。
按:《全唐文》卷八六四。又见《资治通鉴》卷二九四胡三省注。
太宗封禅第一表太平兴国九年四月 唐末宋初 · 宋琪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
臣等闻皇王大功,莫大于混一中夏
古今盛礼,莫盛于登封介丘。
其或鲸海鸡林,已闻于效贡;
金泥玉检,尚阙于告成。
则何以继三五之鸿猷,副亿兆之虔望!
等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伏惟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皇帝陛下,绍勋华之正统,施造化之玄功。
亘地罄天,罔不率俾;
望云就日,无所不宾。
爰自唐室衰微,四方云扰,东吴西蜀,瓜剖豆分,民无适归,乱靡有定。
梁、唐祚短,不暇经营;
晋、汉纲颓,莫能恢复。
陛下膺图出震,执契向明,四海于是会同,二仪以之交泰。
历代之典章毕举,生民之耳目惟新。
极千古以牢笼,掩八纮而覆育。
离肩反踵之俗,袭冠带者以百数;
白环碧砮之贡,充蛮邸者以千计。
凿空万里,攘地千都,岂止广长而通大夏
灵贶交集,珍符总至,岂独歌赤雁而颂白麟!
畅玄化于胥庭,均至和于宇县。
历选列辟,盛德大业,未有如此之盛者也。
是以三事大夫洎于黄发之叟,咸愿延颈企踵,以观大礼于升中。
是宜访制云亭,追踪八九,以答玄贶,以徇群心。
若却之而不顾,抑之而弗处,则何以塞神祇之望,慰夷夏之心哉!
伏请申命有司,草定仪注,择吉日,登泰山,昭厥成功,以光盛礼。
臣等不胜大愿。
按:《太宗皇帝实录》卷二九,四部丛刊本。
南省试圣人并用三代礼乐赋(以「皇猷昭宣,礼乐备举」为韵。)978年8月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咸平集》卷九、《历代赋汇》卷四四、《古今图书集成》礼仪典卷四、嘉庆《洪雅县志》卷一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吾皇帝膺运承乾,唯师古以为先。
化邦家而辑睦,因礼乐以昭宣
虽三代令王,稽沿革而殊矣;
而千龄圣运,能损益而焕然。
岂不以乐也者本乎天,礼也者本乎地,将化民以成俗,信有教而无类。
礼能加肃,先俎豆之有仪;
乐以导和,宜笙镛之大备。
夏后之御历也,宪章于舜,祖述于尧,推历稽人统之正,用寅为岁首之朝。
牲用乎骊,能降神于肸蚃;
声均《大夏》,又何取于《箫韶》。
所以致皇猷穆穆,而王道昭昭。
又若有商之统天也,以应天顺人,惟干戈兮是举;
以逆取顺守,致彝伦兮攸叙。
恭为礼本,嘉尚白于衣冠;
《濩》为乐称,表均和于律吕。
其以宗周之致理也,以道合乎地者称帝,仁合乎天者为皇。
能兼帝皇之盛德,是为圣哲之令王。
骍犊贵诚,加以用宗彝之郁鬯;
黄钟本律,其始导天统于阴阳。
是知三王之救衰弊而拯黎元也,不相袭乎至音,靡相沿乎大礼。
亦犹五材迭用,运元化以成功;
四序交新,致岁功而有体。
今皇上嗣位而致升平也,前古之遗文必复,百王之阙政皆修,是以文章明备,声教同流。
明堂辟雍,表尊崇于儒术;
宫悬乐府,方远播于鸿猷。
矧今卜代继于周姬,登歌美乎象箾,方期驾玉辂于鲁道,封金泥于泰岳
遐方咸走于梯航,太史远颁于正朔。
小臣稽首而称之曰:穆穆皇皇,有以见我宋之礼乐也。
杖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五、《事类赋》卷一四
夫杖者,所以褒元老,彰淑德。
故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
则有号以延年,赐之朝直。
荷蓧曾见于丈人,吹火仍闻于太一。
若夫邛竹之来大夏灵寿之出九真,金则有少千之侈,则有原宪之贫。
若其刻塔状新,饰鸠制古,麟角既传于刘向桃枝亦闻于魏武
投葛陂而遽化,弃邓林而自茂。
长房得之而灵变,介象与之而遐骛。
则有赐于卓茂,锡以袁逢,协杨沛之嘉梦,报糜竺之阴功。
闻负手于仲尼,逢挂钱于阮氏。
山宾对巨源之目,昌邑求积竹之制。
武王践阼之铭,行乡人饮酒之义。
既执末以为献,亦在函而当祭。
仲尼制礼,问之有贵贱之差;
陆贾著书,用之在倾危之际。
竹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七、《事类赋》卷二四
东南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
二妃泣之于苍梧,千户封之于渭川伶伦之于嶰谷蔡邕识之于高迁,长房得之而代形,离娄服之而成仙。
则有出共谷,植山阳,《书》称箘簬,《易》美苍筤。
或杀之而作简,或插之而引羊。
可以钻火,不能得水。
白虎有汉室之祥,由梧有吴都之美。
或束之而作刑,或伐之而为矢。
穆天子乐池之上,梁孝王兔园之里。
并州乘马,葛陂化龙
或象道而仪天,或防露而来风。
及夫伐淇园,焚申池,迎刃则晋臣喻胜,钓竿则卫女思归。
赵襄剖之而有朱书,女子破之而得婴儿。
衙空䈏实,孤管孙枝,繁兹鄠杜,积彼檀溪
覆缇幕而候律,加栝羽而达犀。
复有蓬山浮筠之干,罗浮钟龙之种。
伯珍书叶以勤学,天生削端而示勇。
至于传名嚣水,擅美岑华,博望见之于大夏张荐植之于永嘉
又若六岁成町,三年为竿,魏武用之以作甲,汉祖以之而为冠。
复有袁公刺之于处女,子猷号之为此君
或集凤而成实,或比礼而有筠。
云华之孝,既照夜而忽茂;
孟宗之泣,亦方冬而复新。
处州郡斋凝霜阁999年 北宋 · 杨亿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武夷新集》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丽水市
夫谈仁义者,必就閒宴;
避炎酷者,必登高明。
故鲁史述其三宫,诗人咏夫百堵。
中堂湫隘,妇姑由是勃溪;
大夏穹崇,燕雀以之相贺。
若乃叔孙之葺墙屋,陆抗之治庐舍,去如始至,后无以加。
贤者用心,岂徒然耳!
兹郡唐季之乱,王泽弗流,大姓名豪,窃据其地,腹背受敌,兵戈日寻。
假息朝晡,迁保岩险。
迄今郡署,冠西山之颠,高出千岑,俯窥万井。
徼道迂曲,何翅乎七盘
峰顶坦夷,不过乎数亩。
厩库之外,参以吏舍
向之平田,占其半矣。
堂庑之制,因而偪下;
亭榭之设,率以乘危。
每温风勃兴,畏景流烁,如临炽炭,若游沸鼎。
冰壶屡挹,内热靡蠲;
羽扇失挥,流汗相属。
俄顷之际,燋烂可期。
盖由乎改筑之初,面势素定,因重岗之回抱,且四垂之斗绝。
堂涂迫窄,不开南荣;
栋宇胶葛,无有北户。
故郁蒸之戒候,必薰灼之是忧。
自国朝已来,领郡者仅以十数,率困簿领,未暇经营。
及余之涖是邦也,承数贤之馀,庶务修举,曹无巧诋之吏,下无失职之民,清心处之,期月而治。
适离暵热,殆将委顿,因创飞阁于东北隅
运甓累土以成基,斩木陶瓦而备用,仅及旬浃,层构岿然。
轩窗洞开,景象辐凑。
峰峦掩映,杂火云之嵯峨;
沟塍糺纷,涨时雨以澎濞。
闾阎森以相错,竹树翠而成帷。
百里虽迥,不隐于秋毫;
万象实繁,如在于指掌。
固可胸中荡于鄙吝,眸子极于泬寥,披襟以当雄风,岸帻以度永昼。
凭高望远,式动能赋之心;
置酒娱宾,便为逃暑之饮。
夫如是,乃体宁虑澹,心和气平。
庄室弥虚,神明所以来舍;
孔堂不坏,丝竹期乎有闻。
岂但逶迤退食之馀,从容案吏而已。
阁既成,命之曰「凝霜」。
将使来者无执热之烦,登者有解愠之适。
亦犹《抱朴子》所谓玄冰丸、飞雪散,用以却暑,兼取夫相胜之义云耳。
论修火祀奏康定元年十月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九一、《宋会要辑稿》礼一九之一○(第一册第七五七页)、《玉海》卷一○一、《群书考索》前集卷三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
臣伏以火正阏伯之祠在南京,国朝受命之地,自祖宗以来,未领祠官,切为朝廷惜之。
按《春秋传》,高辛氏之二子,长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
后帝不臧,迁阏伯商丘以主辰,故辰为商星;
迁实沈于大夏以主参,故参为晋星。
襄公九年《传》,陶唐氏之火正曰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
且五行之官,祀为贵神,每岁五时祀之,谓之五祀。
火正又配食于火星者,以其于人有功,祭火星又祭之。
《汉书》曰:「古之火正,谓火官也。
掌祭火星,行火政。
季春昏,心星出东方,而咮七星鸟首正在南方,则用火;
季秋星入,则止火。
以顺天时,以救民疾」。
又《尔雅》云:「大辰,房、心尾也。
大火谓之大辰」。
《周官》保章氏之职,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之域皆有分星。
郑氏引十二次之分,则云:「大火,宋也」。
《左氏传》亦曰:「,大辰之墟」。
《汉书·地理志》:「,房、心之分野。
周分微子于宋,今睢阳是也」。
按《图经》云:「商丘,在宋城县西南二里,高八十丈,周回二百步」。
阏伯之祠,直当其上,盖房、心,天帝之明堂。
太祖皇帝于此受命,奄宅天下,以宋建号,以火纪德。
都梁,宋之郊,当房、心之次,则大火之精,阏伯之灵,拥祐福荫。
国家潜受其施者深矣,而传序四圣,享祀弗及。
祥符中,交修大礼,拱揖诸神,虽偏方远国山林之祀,不出经据偶在祀典者,尚秩王公之爵,增牲牢之品。
大火阏伯,国家蒙福之地,又陶唐氏之火正,宋兴八十年,祠官不以闻,此有司之阙也。
又按《左氏》、《国语》,董因逆晋文公于河,公问曰:「吾其济乎」?
对曰:「君之出也,岁在大火阏伯之星也,是为大辰,辰以成善」。
又曰:「嗣续其祖,如谷之滋」。
韦昭以为:「辰为农祥,周先后稷之所经纬,以成善道。
子孙继续其祖,如谷之蕃滋」。
推此而言,则东方七宿,房、心通有农祥之称。
若因旧立古祠,除洁坛地,临遣近臣,对祭阏伯,不惟讲修火正,亦足以祈求年丰。
以陶唐之旧祀,祖宗之阙典,一旦陛下恢而复之,为万世法,诒厥子孙,永锡纯嘏。
臣不胜区区。
并州不当复为节镇嘉祐四年十月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九○、《宋史》卷三一八《胡宿传》
尧迁阏伯商丘主火,而商为宋星;
迁实沈于大夏主水,而参为晋星。
国家受命始于商丘,王以火德;
京师当宋之分野,而并为晋地。
参商,仇雠之星,今欲崇晋,非国之利也。
自宋兴,平僭伪,并最后服,太宗削之,不使列于方镇几八十年,谓宜如旧制。
夏州大王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宋景文集》卷五五
伏以夕穷流火,时籥凝商。
《吕篇》纪登谷之期,豳土咏烹葵之候。
伏惟大王懋功惟志,基德有隅。
罄忠力于熙朝,训威和于大夏
聿临凉序,沛集蕃祺。
遐枉书文,滋铭礼意。
西夏八事奏宝元二年九月1039年9月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四、《太平治迹统类》卷八、《群书考索》后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二、《右编》卷二五、三八、《经世八编》卷六九、《续资治通鉴》卷四二 创作地点:山东省泰安市东平县
臣窃闻去岁十二月赵元昊反,自立为大夏皇帝,改元称制,引兵犯边,遣使致书,割地邀货。
陛下召辅相于宴会不容食顷之间,辅相驰车马于康衢,殊乖坐镇之重。
变起仓卒,事无准绳,朝议纷拿,人心皇骇,不逾旬浃,传布四方。
众皆谓之忽然,臣则知其有素。
请陈有素之状,其状有六焉。
昔者德明尚存,元昊方幼,常劝厥父:「勿事中朝,安能举我国家,终久为人臣妾」?
且谓:「所得俸赐,只以自归,部落实繁,穷困颇甚,茍兹失众,何以守邦?
不若习练干戈,杜绝朝贡,小则恣行讨掠,大则侵夺封疆,上下俱丰,于我何恤」?
德明以力未甚盛,不用其谋。
岂有身自继立而不行其说耶?
元昊反状有素者一也。
自与通好,略无猜情,门市不讥,商贩如织,纵其来往,盖示怀柔,然而迹稔则容奸,事久则生变。
故我道路之出入,山川之险夷,邦政之否臧,国用之虚实,莫不周知而熟察。
又比来放出宫女,任其所如,元昊重币市之,内之左右。
不唯朝廷之事为其备详,至于宫禁之私,亦所窥测。
济以凶狡之性、贪欲之谋,岂肯固守盟约,坐受羁制?
元昊反状有素者二也。
西鄙地多带山,马能走险,瀚海弥远,水泉不生,王旅欲征,军须不给。
穷讨则遁匿,退保则袭追,以逗挠为困人之谋,以迟久为匮财之计。
元昊恃此艰险,得以猖狂。
复知先朝加兵于我,而终弃灵、,况我彊盛,百倍往时,今若称兵,必能得志。
元昊反状有素者三也。
朝廷累次遣使,元昊多不致恭,或故作滞留而不迎,或佯为匆遽而见迫,或欲负扆而对,或欲专席而居。
虽相见之初,暂御臣下之服;
而送出之后,便具帝者之仪。
盖久已称尊,成其骄态,忽下编于臣列,深耻见于国人,日讲异图,自求足志。
元昊反状有素者四也。
顷年灵州屯戍军校郑美奔戎,德明用之持兵,朝廷终失灵武
元昊早蓄奸险,务收豪杰,故我举子不第,贫贱无归,如此数人,自投于彼。
元昊或授以将帅,或任之以公卿,推诚不疑,倚为谋主。
彼数子者,既不得志于我,遂奔异域。
观其决策背叛,发愤包藏,肯教元昊为顺乎?
其效郑美必矣。
元昊反状有素者五也。
西北相结,乱华为虞,自古闻之,于今见矣。
顷者元昊契丹为亲,私自交通,共谋寇难,缓则指为声势,急则假其师徒,至有犄角为奇,首尾相应。
彼若多作牵制,我则困于分张。
盖先已结大虏之强,方敢立中原之敌。
元昊反状有素者六也。
是六者,岁月已久,中外共闻,而天子不得知,朝廷不为备,养成深患,遂至大骚,此乃两府大臣之罪也。
此外,元昊大抵复知朝廷以久安自恃,不悟边鄙之防,以无战为常,不求将帅之具,士卒骄惰,器用凋零,无谋臣策士以经营四方,无宏纲大纪以控制万国。
以此,故元昊敢以一方之众,抗我天下之师,辄称皇帝,殊不忌惮,其为小戎轻蔑也如此。
略遣数介,平致尺书,而大臣不知所为,措置乖失,以致调发军旅,塞满边陲,战陈未尝一施,储馈已闻屡窘。
关中大扰,人心不宁,而元昊宴安自居,一毫无损,坐观其弊,窃笑所为,其为小戎侮玩也又如此。
臣虽赋性至昧,语才不长,然自闻骚绎,常切忧愤。
况臣知元昊必为今日之患,十年于兹矣,怀不能已,遂于景祐元年,尝进文数轴,内《阅将》一篇,颇叙其事。
当时朝廷方谓天下大定,四夷无虞,臣不敢极陈西戎不宾之由,但述选将预备之策而已。
不见省纳,弃为空文。
今变故已成,边事为梗,致陛下忧劳在念,旰昃惟勤,专委任于辅臣,谋削平于寇乱。
仅周岁序,尚留天诛。
且自用武以来,作事多失。
凡降一诏,未尝合朝廷之宜;
凡建一谋,未闻协天下之望。
宽猛不中,动静皆违。
谓之德则人不肯怀,谓之威则人不肯惧。
德威既弛,夷夏何观?
臣今略举八条,止为戎事,未论其他,伏惟圣明详择。
一事。
伏闻元昊遣使,全拟虏庭,部伍甚雄,辞礼俱亢。
观其勇悍难制,强辩自高,若非使者请行,即是元昊选差。
取其筹画,推为腹心,必谓不敢加诛,得以恣行彊暴。
以能揣敌情为有智,以不辱君命为得贤。
我若察其所叛之谋,知其所来之意,存之则元昊遂其志,诛之则元昊丧其魄。
所宜始至之日,尽斩都市,事出不意,乖其本谋,即时宣闻,遂行削夺。
或命将致讨,或发兵备边,上则可以示大邦不测之威,下则可以杜小人好乱之渐,岂不韪哉!
岂不快哉!
戎人必惮而失图,战士必为之增气。
而反远从境上,召至都下,恣其贸易,待以雍容,重币遣还,优辞慰恤。
意者,岂非冀其回心易虑而伏义向化乎?
夫朝廷结以恩信几四十载,尚无怀感之意,终至反常之祸,岂兹姑息,遂可悛移?
且以放还谓之怀柔邪,则元昊悖逆之性,何怀柔之肯驯?
谓之矜恕邪,则元昊僭窃之罪,何矜恕之可忍?
谓之他计,率无可观。
只是执事者巽懦自居,优游不断,杀之恐其急击,囚之恐其有辞,遂至放还,优示宽贷。
向若未能加戮,只宜境上斥回,使其不测浅深,犹可谓之下策。
召而复遣,理有何长?
乃是大国之谋,悉为小戎所料,遂其所以能揣敌情之智,成其所以不辱君命之贤。
况当时调发,正当辇运相属,道路杂沓,民口沸腾,使之往来,尽得闻见。
谋事若此,取侮之道也。
臣尝观前史,见隗嚣遣将高峻据高平光武使寇恂往降之。
峻命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立斩之,峻即日降。
诸将曰:「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
曰:「文者,峻之腹心,今者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
唐太宗初即位突厥入寇,直至泾州
突厥遣其腹心执失思力入朝为觇,自张形势,云「百万之兵,今且至矣」。
乃请反命,帝诮之,曰:「我先戮尔」!
萧瑀封德彝请礼遣之,帝曰:「不然,今若放还,当谓我惧」。
遂缚思力,囚于门下,勒兵欲战。
突厥惧,遂请和。
伏惟陛下观寇恂唐太宗之所为,复思今日元昊殊不悔过,则当诛其来使。
果是邪非邪,机会一失,不可复得。
臣深念此,痛惜万万也。
若事皆此类,祸未可知。
二事。
伏自元昊称乱,西鄙震惊,或帅臣乞师,或朝议遣使,沿边要害,宿兵猥繁,虽与旧日不侔,然亦不过一二十万,京师屯卫则差减,天下禁旅则尚多,起为应兵,未尝乏使。
窃见自去年十二月今年四月末,半年之内,相继三度拣军,皆遣使臣,传布宣命。
每至一郡,无不张皇。
仍带殿侍数员,番次押人赴阙。
村民恐惧,谓点乡军。
致有奔窜山林,钻凿支体,不顾伤毁,茍避涅黥,久乃知其非然,其如终是已惑。
三拣兵士,厥数臣则不知,然观此施为,所获必鲜。
若其事频惊众,则莫甚于兹。
臣又伏思,内则省庭,外则转运司以至州县,勤劳供职,严峻用刑,所急之须,唯财是务,尽农亩之税,竭山泽之利。
舟车屋宇,虫鱼草木,凡百所有,无一不征。
共和困穷,都为赋敛。
自来天下财货所入,十中八九赡军。
军可谓多矣,财可谓耗矣。
今始用武,遽称乏人,即不知向时所赡之军何在,所耗之财何益!
殊未战斗,已大惊扰。
万一或至败衄,频有杀伤,须行补添,别设应援,至时又不知调发者何所,拣选者几番!
比之今来,必大兴作。
凡系兵籍,既已不充,所谓乡军,岂免强配?
此时百姓所惧,将来必有不虚。
若果行之,为患非细。
三事。
伏见今年四月中书省劄子,称臣寮上封,财赋所出,各有攸司,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者也。
又曰仍取羡登,用备供入。
乞戒谕诸路转运司,如用度或阙,须管自擘画支赡,若的是圆融不出,即许于邻道钱谷有剩处支那,不得更似日前,乞自京般请钱粮之类,遍行下者。
臣闻民者本也,存心于民则邦国宁;
财者末也,属意于财则黎庶畔。
是以王者以天下之财养天下之民,不闻诛求以害生灵,蓄积以奉私欲。
《易》曰:「何以聚人?
曰财」。
《礼》曰:「财散则人聚」。
此经典之明文也。
伏以国家肇造之时,疆境甚隘,财赋至微,而征伐不停,用度亦足。
太祖太宗尽取川蜀、河东江南两浙荆南湖南、广南、闽粤之地,何啻万里,不许逐方私积宝货,当时尽归京师
且以后来赋输无不经度,逐年只留实约军费,其馀每岁尽数上供。
民力所输,秋毫无隐,不间远迩,不问炎凉,辇运纵横,水陆奔凑,官司督责,时无暂休。
凡天下如此者已七十年矣,岂非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乎?
而又干戈不作,华夏底宁,唯是常须,别无他费。
臣谓都下财货,固当在处,如冈如阜,有入无出,莫知纪极。
路运司以逐州实约之费无多羡馀,其间年岁有凶杀,则必蠲除,朝廷有要索,则必应副,多行搜括,裁可张罗。
若又分外督之,不知出于何所。
朝廷既行诫谕,运司不敢冒违,无计以供,唯民是取。
民若可出,岂复行仁,民又不禁,必生怨怒,亏损和气,驯致深忧。
况是元昊扰边,陕西被苦,士马日济,刍粟顿竭,缮治甲兵,修筑城垒,百役兴作,万倍艰难。
复阻旱灾,无收农赋,中籴之入既不厚,鬻爵所得又不丰,数十万兵,何所仰给?
坐观困弊,不行救恤,而执事者尚曰「财赋者由外以充内,自下而奉上,尔之不足,尔自营求」,是何乖方之深也!
夫上下相维,中外一体,岂可丰上而刻下,空外而实中?
下茍困则上岂得安,外若摇则内岂能定?
况以七十年天下所入,而救此日一方之急,岂为难哉?
若但诛求取足,人民无所逃避,变乱岂有不生?
手足之患未除,心腹之疾又作,则臣深为执事者危之。
臣不敢远引古事,恐烦省察,只以本朝事验之。
窃闻太宗皇帝初实内帑,尝谓侍臣曰:「河东敌境甚迩,吾必取之,至时不免扰民。
内帑所积,以备调发」。
戒重扰也。
其后皆如诏,卒不扰下。
元昊背畔,关中用兵,要在安民,图共御寇。
而反靳中府无用之物,扰四方已困之民,惜财费人,大非太宗皇帝之所用心也。
臣又闻王者贵为天子,富有天下。
藏于天下者,天子之富也;
藏于国内者,诸侯之富也;
藏于室庐箧笥者,庶人之富也。
执事劝陛下行庶人之事,何示人不广也?
且又云的是圆融不出,许于邻道支那。
夫邻道货财,各有用度,必难假辍,徒费规求。
臣又敢以近日一事为證。
切见河北转运司奏,乞割河东五州十三县税赋,充河北支用。
本路自奏一路之费,悉赖五州之资,若遂割移,殆难供给。
寻具闻奏,事已寝停,邻道支那,徒虚语尔。
唯是朝廷逐急救济,乃为良图。
矧向者居无事之时,已行假贷,岂今来当用武之际,复致艰难?
前后不侔,利害可见。
臣谓建此计者,不奸则妄;
赞其说者,非愚则谀。
惟陛下鉴之以明,断之以果,则大事不失而帝业可保矣。
四事。
窃见去岁降诏,令内外两省官诸司使副在边者并军职刺史等近百人,各结罪保举殿直京官已上,委无赃私,堪充边任者。
臣闻有德者然后知人之德,有才者然后识人之才。
无德者见有德必憎,非才者见有才必忌。
唯憎与忌,固非存公。
万一才德虽疏,憎忌不作,其如所见相戾,所为相乖,使之择人,何由得士?
切以两省官诸司使副,虽名显官,岂必皆贤,多由积累而升,亦有容易而得。
军职刺史,本是武夫,校力则多,语识全少。
尽令举将帅之士,便以委边塞之权,不问举主之才德如何,安知所举者善恶?
若忌憎已有所害,乖戾复更相乘,所举之人,岂堪任事?
臣又闻官大者德未必大,位高者才未必高。
若限以官选求,必恐其才德遗逸。
小而下者,安可厚诬?
京朝殿直之流,固有可采,供职选人之辈,岂尽无能?
假有两省官识一选人果有奇才,又有诸司使副识一借职果有异术,借可荐举,寘于边陲,而限以诏条,须且弃置,宛转寻访,别得所闻。
久谙与旋择固殊,目睹与耳闻又邈,限官而选,得士为难。
臣又闻善任人者必适其所用,善御物者不强其不能。
盖以轮辕异宜,凿枘殊制。
茍只取其无过,而不问其用之所有;
祇重其守廉,而不究其谋之所存,则临事必隳,当官必败。
廉而无过者行也,用而有谋者才也。
行则主于化导,才则主于经营。
居治安之时,宜乎化导以行;
在扰乱之日,则当经营以才。
大凡处边任者,小则乘一障,大则守一州,或驱驰战阵之间,或出入戎狄之境,或经度粮草,或熟习山川,或逞骁勇以雄边,或行反间以疑敌,或陈讨伐之策,或谋守御之术。
如此数事,皆须藉才。
必求非常之人,乃立非常之效。
若但取龊龊无过,规规守廉,施之边方,万必无用。
不止无用,必误军机。
徒令举者易与而自便,亦后有丧师失律,其若我何!
臣谓此诏举官,盖因循平日所行,甚非今时之宜也。
臣伏望两省官诸司使副军职刺史在边者,不可一例受诏。
宜令两府精择有才识、公望卓然、为人所称者,方令举官。
仍宜不限品秩,自借奉职选人已上,皆得充举。
所保之事,须保堪任边上重难任使,如上之所陈。
或本人边事不集,并当同罪。
则人人自畏,岂敢容易而举哉?
十得十,百得百,不虚授,不滥赏,断可知矣。
向有所累,许其自新,得出沉埋,必有植立。
夫先择举主,则所举者不谬矣;
不限品秩,则下位有才者不遗矣;
不免责罚,则负犯者激励而自奋矣。
利害甚焕,可举而用,然须能否既著,赏罚必行,国无虚辞,人则皆劝。
五事。
窃闻鄜延路尝与蕃兵接战,有一寨主为蕃兵所得,及掳去军民甚众。
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马遵引兵追战,即时夺回。
延帅范雍副部署刘平奏乞酬奖,朝命只迁东头供奉官而已。
伏以元昊僭尊,西陲被扰,方励武节以宁边患,其要在乎善恶必辨,赏罚必明,则人各有心,孰不宣力?
赏若当则有功者愈劝,罚若当则有过者自悛。
赏罚不明,功过两弛,转相教告,谁肯奋激?
武节不励,戎心益生,有败而无成,有乱而无治。
渐渍不救,沦胥以铺,盖由乎辨之不早也。
马遵者,出死力,突坚围,引既衄之兵,入不存之地,夺已擒之将士,拔已陷之师徒,虽非大功,亦可谓之奇节矣。
范雍刘平者,国家方大倚注,保奏理合超迁,只进一官,殊乖舆论。
当兹始初用武,尤在赏劝激人,茍未得宜,必难励众。
臣窃闻河北都巡检王守琪捉杀得独流寨溃散兵士二三十人,自礼宾副使供备库使,仍差知陇州
又见京东都巡检李知和捉得劫贼七人,自内殿崇班供备库副使
此二贼徒者,只是草窃之辈,固非勍敌之人,杀之不足震天威,纵之不能成大患,而王守琪则骤迁十馀级,李知和亦超转两资。
至于马遵者,出境讨贼,不顾存亡,援溺救焚,皆得全活,上可以壮朝廷之威,下可以抑僭国之强。
比王、李之功效则度越有馀,比王、李之迁酬则数倍不足。
边臣见之失色,元昊闻之长奸。
用人若斯,致寇之道也。
六事
近于七月中,伏闻中书枢密院同进呈募擒元昊科格,遂告示天下者。
切以拓跋异类,西域诸羌,自唐末乱离,五代争战,盗乃土宇,侈其封疆,时肆猖狂,罕能怀服,常致边患,每劳王师。
历代以犬豕蓄之,置诸度外。
国家引为宗属,付以节旄,割赐名城,世袭王爵,廪给甚厚,贸迁弗停。
其国富强,皆我资用,蠢彼戎丑,变为华风,则我于西夷,恩德岂不大哉?
盟誓弗渝,始终无负。
元昊不图报效,辄肆顽凶,欺诬上天,僭窃大号,合行诞告,速寘明诛,庶伸征伐之权,以快人神之愤。
况自西陲变动,天下震惊,聚目而观,攒耳而听,或谓朝廷有上策,庙堂有奇兵,岂容有臣,敢行称乱!
颙颙伫望,以日系时,殆踰半年,不闻下令。
久之,乃举削夺之罚,行募赏之科,何其隘哉!
夫始未有为,人实莫测;
一旦告谕,共知非谋。
孰不疑朝廷自怯,未能加诛于元昊,而又虑久无处置,姑设赏募,以厌天下之望乎?
适足示弱,不足厌人。
示人以彊,犹惧不振;
示人以弱,其敝何胜?
故《书》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任」。
若谓元昊小戎,无费民力,但诛首恶,足致和平,则臣请终始陈之。
切闻自边事初警,即行调发,师徒合杂,器械堆盈,官私俱勤,道路如沸,易置边吏,办集军粮,关辅大骚,黎庶已困,何民力之无费焉?
募令一施,敌情愈秘,知有窃发,益自周防,增置守卫之兵,广募御侮之士,寝食必以计,出处必以权,动则有谋,大为之备,何首恶之可募焉?
况夫募者,起于乱秦,用于末世,三代已往,不闻有此。
岂我太平之世,天下一统,偶有小丑背叛,稽之典策,自有讨御,而执事者不为良画,遽劝陛下行乱秦末世之事乎?
既非至公之谋,又匪常行之法,然有不得已者,亦或为之。
何则?
苦于用兵,终未获敌,思为助兵之术,则募之,汉高祖项羽是也;
兵力骤败,敌势转盛,内怀震惧,计无所出,则募之,王莽刘演是也;
用兵不一,困于支离,敌又相乘,力不能应,则募之,梁太祖刘知俊是也;
一夫跳走,不知所从,虽有兵甲之彊,无以加讨,则募之,楚平王伍员之类是也。
募赏虽设,无一获者,是募赏为无益,不可全任明矣。
元昊初叛,未尝大战,非苦于用兵也;
师旅屯聚,空食边陲,非兵力骤败也;
诸方不耸,独西鄙有警,非用兵不一也;
元昊大据全,拥众不伏,非一夫跳走,不知所从也。
臣以此观之,甚非用募赏之时。
且以我大邦,坐视小丑,况我直彼曲,奚所惮焉?
正朝廷之大刑,副天下之公议,举不失体,动则有辞。
欲征则征之,足以示猛;
欲守则守之,姑以示宽。
表以大御小之权,行禁暴安民之道,号令天下,岂不伟哉!
何乃偷募茍求,潜谋窃取,似同盗法,不敢公行?
谓之容则元昊之恶不可容,谓之忽则元昊之谋不可忽,谓之惜用则用已费矣,谓之惜民则民已劳矣。
况又济师已众,遣将已多,边境骚然,旷日持久,而反止于用募,更无他图,倚之幸安,谓已得策。
以此厌天下之望,以此安君上之心,臣深为执事者羞之。
兵既不行,募又无得,为此逗挠,不减戍粮,国用且殚,民财是取,怨叛必作,表里合攻,臣亦甚为陛下忧之。
元昊既怀逆谋,彼必大为御备,今闻上下募赏,自知高枕无虞。
夷狄之心,畏强侮弱,因而肆暴,遂成深忧。
若诱之使来,自有方略,则非臣所知。
万一执事者谋之不臧,技止于此,迁延玩寇,姑息养奸,祸已成而计穷,敌已大而力屈,则谁复为陛下图之?
七事。
伏闻秋初,夏守赟枢密使
枢密之任,秉国大权。
起于有唐,始用宦者
降及后世,更以武臣。
国家恩礼益隆,委任尤重,本天下之兵柄,代天子之武威,势均中书,号称两府
茍为轻授,不若阙官。
夏守赟早事先朝,尝参储吏,既缘攀附,渐致显荣。
惟事贵骄,罔思畏谨,每更剧任,颇乏清名,才术无闻,公忠弗有,一旦擢居众贤之上,俾赞万务之机,朝命则行,人心不允。
又况元昊作梗,西陲用兵,上资睿圣之谋,下取枢臣之画,庶臻泰定,以安黔黎。
所宜妙择才能,削平祸乱。
而罔询厥德,遽用斯人,不问贤愚,皆所轻笑。
枢密者,内陶铸武臣,外镇抚夷狄,无事则坐制机轴,以修武备;
用兵则指画方略,以殄寇雠。
是四者。
皆非守赟所能知其髣髴。
而正当用武之际,使践论兵之职,不误国事,复何为哉!
枢府之柄,不专一人,然大抵任贤,岂当如是?
《传》曰:「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
《书》曰:「罔有立政用憸人」,「惟吉士,用励相我国家」。
是则贤者可以立太平,而憸人不可与于政也。
始陛下用守赟,盖以为贤者,可立太平,故用之。
茍知其憸人,则必不用矣。
使陛下用而不知者,执政缄默之过也。
用之和平之日,已曰滥官;
委于艰难之时,尤为非据。
英杰为之解体,奸雄为之生心。
唯是得贤,乃能静乱。
臣又闻为国家者,得人则安,失人则危,得人则重,失人则轻。
唐郭子仪系乎安危者也,入则天下安,出则天下危;
裴晋公系乎轻重者也,进则朝廷重,退则朝廷轻。
守赟反是,其在朝廷也,虽未即致危,亦可谓取轻矣。
亟宜罢免,以重观瞻,所以示陛下不私于一人而盖为万世也。
臣又虑议者以其尝为攀附而谓之亲信可使,以其久历寄任而谓之耆旧可尊,以其官是节制而谓能知兵,以其貌甚魁梧而谓能镇俗。
是皆不然。
唯尽公者可以亲信,不主乎攀附之遇;
唯宿德者可谓耆旧,而不主乎寄任之多;
有才武而好学则能知兵,不在乎官;
有器业而不佻则能镇俗,不在乎貌。
伏惟陛下察守赟之所立,验守赟之所为,可谓尽公、宿德者乎?
可谓有才武而好学、有器业而不佻者乎?
臣于守赟爱恶不相干,声迹不相接,非有家世之隙,禄位之嫌,而进是说也,但闻诸公议,有足惜者。
区区之恳,实愿究陈。
八事。
伏闻西鄙用兵以来,不住差移武臣往彼,每有过阙下而求见者,多不许见。
臣切详所谓,未见其宜。
谓之天子至尊,不可令小臣浼渎,则非所以询刍荛而广接纳也;
谓之循守旧例,未尝许小臣求见,则今用兵要在开通壅塞,非循旧例阻绝人臣之时也;
谓武臣多鄙,不可令容易而对,则既已委任,用为好人,非宜鄙之也;
谓朝廷差除,自有命令,本职所管,自有局分,不必令对,则用兵之际,事与旧殊,本职或有更张,局分亦有规制,何由闻达?
非以博究利病而剪除凶孽之意也。
以此四事求之,臣故曰「切详所谓,未见其宜」。
今边寇方兴,陕西大扰,朝廷多发兵伍,选任武臣,虽则直御寇戎,盖亦分备他盗。
凡有武臣求对,必于边事有闻,陛下听朝之馀,何惜一见?
召于咫尺,待以从容,霁其威颜,加之善诱,使无惧慑,尽意敷陈,然后观其奏对之是非,察其趋向之邪正,可者则奖激而遣之,不可者亦优容而罢之。
如此,则自谓官家知我姓名,身心有所分付,不患边奏不省,不忧权臣害能,各尽所怀,无不感悦,勇锐而去,罄竭为期,刻志夷凶,立功报主,局分岂有不集,边事岂有不宁?
圣人所以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者,盖用此矣。
又何忧乎叛寇?
何恤乎用兵?
陛下勤劳之心,岂不至哉?
接纳之礼,岂不优哉?
闻见之事,岂不博哉?
今却其所求,不与之见,奏对之是非无由辨,趋向之邪正不得知。
彼又自谓朝廷虽然遣行,官家未尝识面,但从职任,罔察事情。
胸臆不伸,括囊而去。
至则边事拟奏而不敢奏,兵机欲陈而不敢陈。
或虑聪明不闻,或忧权臣见忌。
人皆惧祸,谁肯尽心?
纵有疏闻,岂如面奏?
陛下勤劳之心则怠矣,接纳之礼则疏矣,闻见之事则隘矣。
祸不滋蔓,已为大幸,如望寇之速平,兵之速弭,则不可得也。
议者又谓臣曰:「此非主上怠于勤劳而疏于接纳,盖执政者自知致寇,常虑获罪,不欲许人非次上殿。
或论奏四方之事,或有陈两府之罪,开悟圣人聪明,则非己之利也。
故但奏云某人已有差使,某人已与迁补,所求入见,不宜允从,只欲徼望恩荣,别希锡赐。
以此罔上,上以为然,意欲阻绝天下是非,蔽塞天子耳目,自以为安身之计也」。
臣谓果有是事,则非臣所知,唯在陛下察其忠邪而进退之,则苍生之福也,宗社无疆之庆也。
恤刑元丰三年九月1080年 北宋 · 文彦博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文潞公文集》卷二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切见近年以来,中外刑狱颇有枝蔓淹延,大暑盛寒,缧系囹圄,其间岂无冤滞感伤和气?
朝廷每至盛夏,必行疏决。
或水旱为灾,原减轻系,此圣慈钦恤之至也。
守臣狱官鲜能上副陛下之意,有伤仁厚之化。
夫刑者,所以辅教,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故三王任德不任刑。
以德为阳,居大夏生成之时;
以刑为阴,居大冬不用之处。
所施轻重,居然可知。
臣不敢以经史远事言之,切以唐之宪宗号为中兴德任刑,颇得其理。
尝谓宰相曰:「于頔怀癚,劝朕刑狱,朕失人心也」。
且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人主而失人心,邦本何由宁固?
臣谓今之牧守监司,宜得明惠厚重之人,宣布朝廷宽大之泽,施恺悌之政,变刻薄之风,则太平之隆,可垂拱而至。
大热二首庆历六年 其一 1046年夏 北宋 · 欧阳修
 押词韵第八部 创作地点:安徽省滁州市
四时成万物,寒暑迭钧陶。
壮阳当用事,大夏蒸炎歊。
造化本无情,怨咨徒尔劳。
身微天地阔,四顾无由逃。
九门阊阖开,万仞昆崙高。
积雪寒凛凛,清风吹寥寥。
嗟我虽欲往,而身无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