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时人为王氏语 魏晋 · 无名氏
《晋书》曰:元帝以王敦为扬州刺史。加广武将军。寻进左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假节。帝初镇江东。威名未著。敦与从弟导,同心翼载。以隆中兴。时人为之语日
王与马。共天下(○《晋书》王敦传。《御览》四百九十五引晋中兴书。《诗纪》四十四。)。
白伫舞歌诗三首 其一 魏晋 · 无名氏
《宋书》乐志曰:白伫舞。按舞辞有巾袍之言。伫本吴地所出。宜是吴舞也。晋俳歌云。皎皎白绪。节节为双。吴音呼绪为伫。疑白绪即白伫也。南《齐书》乐志曰:白伫歌。周处《风土记》云。吴黄龙中童谣云。行白者君。追汝句骊马。后孙权征公孙渊。浮海乘舶。舶。白也。今歌和声犹云、行白伫焉。乐府解题曰:古词盛称舞者之美。宜及芳时为乐。其誉白伫曰:质如轻云色如银。制以为袍馀作巾。袍以光躯巾拂尘。《唐书》乐志曰:梁武帝令沈约效其辞。为四时白伫歌。今中原有白伫曲。辞旨与此全殊。
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两手白鹄翔。
宛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
如推若引留且行,随世而变诚无方。
舞以尽神安可忘,晋世方昌乐未央。
质如轻云色如银,爱之遗谁赠佳人。
制以为袍馀作巾,袍以光躯巾拂尘。
丽服在御会佳宾,醪醴盈樽美且淳。
清歌徐舞降只神,四座欢乐胡可陈(《诗纪》云。宋歌亦用此辞。各以下句作上句。无丽服二句。○《宋书》乐志。《乐府诗集》五十五。《诗纪》四十。又《御览》六百九十三作古乐府。引银、尘、巾三韵。八百二十作古乐府。引银、巾二韵。)。
书 晋 · 谢璠伯
出处:全晋文
此计江东精兵,不可卒得,唯当善养见者,而事虑日多,如比来忧怀,实已万端(《淳化阁帖》三)。
说慕容廆通使劝进琅邪 晋 · 鲁昌
出处:全晋文
今两京倾没,天子蒙尘,琅邪承制江东,实人命所系,明公雄据海朔,跨总一方,而诸部怙众称兵,未导道化者,盖以官非王命,又自以为强,今宜通使琅邪,劝承大统,然后敷宣帝命,以伐有罪,谁敢不从(《晋书·载纪·慕容廆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三。)。
司马文王赦三叛党属 东晋 · 习凿齿
出处:全晋文
自是天下畏威怀德矣。君子谓司马大将军于是役也,可谓能以德攻矣。夫建业者异矣,各有所尚,而不能兼并也。故穷武之雄毙于不仁,存义之国丧于懦退;今一征而禽三叛,大虏吴众,席卷淮浦,俘馘十万,可谓壮矣。而未及安坐,丧王基之功(案,丧字当误。)。种惠吴人,结异类之情,宠鸯葬钦,忘畴昔之隙,不咎诞众,使扬土(一本作士。)怀愧,功高而人乐其成,业广而敌怀其德,武昭既敷,文算又洽,推此道也,天下其孰能当之哉(《魏志·诸葛诞传》注)?
虎丘山序 东晋 · 顾恺之
出处:全晋文
吴城西北有虎丘山者,含真藏古,体虚穷玄,隐嶙陵堆之中,望形不出常阜,至乃岩崿,绝于华峰(《艺文类聚》八)。
遗郭瑀书 前凉 · 张天锡
出处:全晋文
先生潜光九皋,怀真独远,心与至境冥符,志与四时消息,岂知苍生倒悬,四海待拯者乎!孤忝承时运,负荷大业,思与贤明,同赞帝道。昔傅说龙翔殷朝,尚父鹰扬周室,孔圣车不停轨,墨子驾不俟旦,皆以黔首之祸,不可以不救,君不独立,道由人弘故也。况今九服分为狄场,二都尽为戎穴,天子僻陋江东,名教沦于左衽,创毒之甚,开辟未闻。先生怀济世之才,坐观而不救,其于仁智,孤窃惑焉。故遣使者虚左授绥,鹤企先生,乃眷下国(《晋书·隐逸郭瑀传》,又《十六国春秋》七十四)。
致谢玄书 东晋 · 殷仲堪
出处:全晋文
胡亡之后,中原子女鬻于江东者不可胜数,骨肉星离,荼毒终年,怨苦之气,感伤和理,诚丧乱之常,足以惩戒,复非王泽广润,爱育苍生之意也。当世大人既慨然经略,将以救其涂炭,而使理至于此,良可叹息!愿节下弘之以道德,运之以神明,隐心以及物,垂理以禁暴,使足践晋境者必无怀戚之心,枯槁之类莫不同渐天润,仁义与干戈并运,德心与功业俱隆,实所期于明德也。
顷闻抄掠所得,多皆采柿饥人,壮者欲以救子,少者志在存亲,行者倾筐以顾念,居者吁嗟以待延。而一旦幽絷,生离死绝,求之于情,可伤之甚。昔孟孙猎而得麑,使秦西以之归,其母随而悲鸣,不忍而放之,孟孙赦其罪以傅其子。禽兽犹不可离,况于人乎!夫飞鸮,恶鸟也,食桑葚,犹怀好音。虽曰戎狄,其无情乎!苟感之有物,非难化也。必使边界无贪小利,强弱不得相陵,德音一发,必声振沙漠,二寇之党,将靡然向风,何忧黄河之不济,函谷之不开哉(《晋书·殷仲堪传》)?
建议劝农桑 东晋 · 熊远
出处:全晋文
立春之日,天子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载耒耜,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藉,以劝农功。《诗》云:“弗躬弗亲,庶人不信”。自丧乱以来,农桑不修,游食者多,皆由去本逐末故也(《晋书·熊远传》,江东草创,农桑弛废,远建议。)。
七启八首 其二 曹魏 · 曹植
出处:文选卷三十四
镜机子曰:「夫辩言之艳,能使穷泽生流,枯木发荣。庶感灵而激神,况近在乎人情。仆将为吾子说游观之至娱,演声色之妖靡。论变化之至妙,敷道德之弘丽。愿闻之乎」?玄微子曰:「吾子整身倦世,探隐拯沈。不远遐路,幸见光临。将敬涤耳,以听玉音」。镜机子曰:「芳菰精粺,霜蓄露葵。玄熊素肤,肥豢脓肌。蝉翼之割,剖纤析微。累如叠縠,离若散雪。轻随风飞,刃不转切。山鵽斥鴳,珠翠之珍。寒芳苓之巢龟,脍西海之飞鳞。臞江东之潜鼍,臇汉南之鸣鹑。糅以芳酸,甘和既醇。玄冥适咸,蓐收调辛。紫兰丹椒,施和必节。滋味既殊,遗芳射越。乃有春清缥酒,康狄所营。应化则变,感气而成。弹徵则苦发,叩宫则甘生。于是盛以翠樽,酌以彫觞。浮蚁鼎沸,酷烈馨香。可以和神,可以娱肠。此肴馔之妙也,子能从我而食之乎」?玄微子曰:「予甘藜藿,未暇此食也」。
请招降江东表 曹魏 · 曹植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五
臣闻士之羡永生者,非徒以甘食丽服宰割万物而已,将有以补益群生,尊主惠民,使功存于竹帛,名光于后嗣。今臣文不昭于俎豆,武不习于干戈,而窃位藩王,尸禄东夏,消损天日,无益圣朝。淮南尚有山窜之贼,吴会犹有潜江之虏。使战士未获归于农亩,五兵未得戢于武库。盖善论者不耻谢,善战者不羞走。夫凌云者,泥蟠者也;后申者,先屈者也。是以神龙以为德,尺蠖以昭义。昔汤事葛,文王事犬夷,固仁者能以大事小。若陛下遣明哲之使,能继陆、贾之踪者,使之江南,发恺悌之诏,张日月之信,开以降路,权必奉圣化,斯不疑也(《艺文类聚》五十二)。
安边论(并上表) 南朝宋 · 何承天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四
伏见北藩上事,虏犯青兖。天慈降鉴,矜此黎元,博逮群策,经纶戎政,臣以愚陋,预闻访及。窃寻猃狁告难,爰自上古,有周之盛,南仲出车,汉氏方隆,卫、霍宣力。虽饮马瀚海,扬旌祁连,事难役繁,天下骚动,委输负海,赀及舟车。凶狡倔强,未肯受弱,得失报复,裁不相补。宣帝末年,值其乖乱,推亡固存,始获稽服。自晋丧中原,戎狄侵扰,百馀年间,未暇以北虏为念。大宋启阼,两耀灵武,而怀德畏威,用自款纳。陛下临御以来,羁縻遵养,十馀年中,贡译不绝。去岁三王出镇,思振远图,兽心易骇,遂生猜惧,背违信约,深构携隙。贪祸恣毒,无因自反,恐烽燧之警,必自此始。臣素庸懦,才不经武,率其管窥,谨撰《安边论》。意及浅末,惧无可采。若得询之朝列,辨核同异,庶或开引群虑,研尽众谋,短长毕陈,当否可见,其论曰:
汉世言备匈奴之策,不过二科,武夫尽征伐之谋,儒生讲和亲之约,课其所言,互有远志。加塞漠之外,胡敌掣肘,必未能摧锋引日,规自开张。当由往年冀土之民,附化者众,二州临境,三王出藩,经略既张,宏图将举,士女延望,华、夷慕义。故昧于小利,且自矜侈,外示馀力,内坚伪众。今若务存遵养,许其自新,虽未可羁致北阙,犹足镇静边境。然和亲事重,当尽庙算,诚非愚短,所能究言。若追踪卫、霍瀚海之志,时事不等,致功亦殊。寇虽习战来久,又全据燕、赵,跨带秦魏,山河之险,终古如一。自非大田淮、泗,内实青徐,使民有赢储,野有积谷,然后分命方、召,总率虎旅,精卒十万,使一举荡夷,则不足稍勤王师,以劳天下。何以言之?今遗黎习乱,志在偷安,非皆耻为左衽,远慕冠冕,徒以残害剥辱,视息无寄,故襁负归国,先后相寻。虏既不能校胜循理,攻城略地,而轻兵掩袭,急在驱残,是其所以速怨召祸,灭亡之日。今若追军追讨,报其侵暴,大剪幽冀,屠城破邑,则圣朝爱育黎元,方济之以道。若但欲抚其归附,伐罪吊民,则骏马奔走,不肯来征,徒兴巨费,无损于彼。复奇兵深入,杀敌破军,苟陵患未尽,则困兽思斗,报复之役,将遂无已。斯秦汉之末策,轮台之所悔也。
安边固守,于计为长。臣以安边之计,备在史策,李牧言其端,严尤申其要,大略举矣。曹、孙之霸,才均智敌,江淮之间,不居各(《通典》作「者」。)数百里,魏舍合肥,退保新城,吴城江陵,移民南涘,濡须之戍,家停羡溪。及夷陵(《通典》作「襄阳之屯」,)民夷散杂(《通典》作「民居星散」。)。晋宣王以为宜徙沔南,以实水北,曹爽不许,果亡柤中,此皆前代之殷鉴也。何者?斥侯之郊,非畜牧之所,转战之地,非耕桑之邑。故坚壁清野,以俟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敝。虽时有通否,而势有强弱,保民全境,不出此途。要而归之有四(《通典》作「约而言之大段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二曰浚复城隍,三曰纂偶车牛,四曰计丁课仗。良守疆其土田,骁帅振其风略。蒐猎宣其号令,俎豆训其廉耻。县爵以縻之,设禁以威之。徭税有程,宽猛相济。比及十载,民知义方。然后简将授奇,扬旌云朔,风卷河冀,电埽嵩恒,燕弧折却,代马摧足,秦首斩其右臂,吴蹄绝其左肩,铭功于燕然之阿,飨徒于金微之曲。
寇虽乱亡有征,昧弱易取,若天时人事,或未尽符,抑锐俟机,宜审其算。若边戍未增,星居布野,勤惰异教,贫富殊资,疆场之民,多怀彼此,虏在去就,不根本业,难可驱率,易在振荡。又狡虏之性,食肉衣皮,以驰骋为仪容,以游猎为南亩,非有车舆之安,宫室之卫,栉风沐雨,不以为劳,露宿草寝,维其常性(《通典》作「露宿莽寝,实惟其性」。),胜则竞利,败不羞走,彼来或骤,而此巳奔疲。且今春逾济,既获其利,乘胜忸忧,未虞天诛,比及秋末,容更送死。猋骑蚁聚,轻兵鸟集,并践禾稼(《通典》作「践蹂禾稼」。)。焚爇闾井,虽边将多略,未审何以御之。若盛师连屯,废农必众,驰车奔驲,起役必迟(二语《通典》作「奔驰起役,赴机必迟」。)。散金行赏,损费必大,换土客戍,怨旷必繁。孰若因民所居,并脩农战,无动众之劳,有捍卫之实,其为利害,优劣相悬也。
一曰移远就近,以实内地。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二三万家,此寇之资也。今悉可内徙,青州民移东莱、平昌、北海诸郡,兖州、冀州移太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沭右沂,田良野沃,西阻兰陵,北扼大岘,四塞之内,其号险固(《通典》作「其险是固」。)。民性重迁,暗于图始,无虏之时,喜生咨怨。今新被钞掠,馀惧未息,若晓示安危,居以乐土,宜其歌忭就路,视迁如归。
二曰浚复城隍,以增阻防。旧秋冬收敛,民人入保,所以警备暴客,使防卫有素也。古之城池,处处皆有,今虽颓毁,犹可脩治。粗计户数,量其所容,新徙之家,悉著城内,假其经用,为之闾伍,纳稼筑场,还在一处。妇子守家,长吏为帅,丁夫匹妇,春夏佃牧,秋冬入保。寇至之时,一城千室,堪战之士,不下二千,其馀羸弱,犹能登陴鼓噪。十则围之,兵家旧说,战士二千,足抗群虏三万矣。
三曰纂偶车牛,以饬戎械。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为车五百两。参合钩连,以卫其众。设使城不可固,平行趋险,贼所不能干。既以族居,易可检括。号令先明,民知夙戒,有急征发,信宿可聚。
四曰计丁课仗,勿使有阙。千家之邑,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由己,还保(《通典》作「铦利由己还葆」。)输之于库(《通典》作「武库」。)。出行请以自卫。弓干利铁,民不得辨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粗备矣。
臣闻军国异容,施于封畿之内,兵农并脩,在于疆场之表。攻守之宜,皆因其习,任」(《通典》作「习俗鍂)。其怯勇。山陵川陆之形(《通典》作「利」。)。寒暑温凉之气,各由本性,易则害生。是故戍申作刺,怨起及瓜,今若以荆吴锐(已上十一字从《通典》「补」。)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詹怨(《通典》作嗟苦。)亦深。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众之易也。管子治齐,寄令在民,商君为秦,设以耕战。终能申威定霸,行其志业,非苟任强,实由有数。梁用走卒,其邦自灭,齐用技击,厥众亦离。汉、魏以来,兹制渐绝(《通典》作「弛」。)。蒐田非复先王之礼,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急之日,民不知战,至乃广延赏募,奉以厚秩,发遽奔救,天下骚然。方伯刺史,拱手坐听,自无经略,唯望朝廷遣军,此皆忘战之害(《通典》作「咎」。)。不教之失也。今移民实内,浚治城隍,族居聚处,村里比次,课其骑射,通其风俗,长吏简试,差品能不,甲科上第,渐就优别,明其勋才(《通典》作「捷」。)。表言州郡。如此,则屯部有常,不迁其业,内护老弱,外通宦途,朋曹素定,同忧等乐,情由习亲,蓺因事著,昼战见貌,足以相识,夜战闻声,足以相救,斯教战之一隅,先哲之遗术也。论者必以古城荒毁,难可脩复。今不谓顿便加功,整丽如旧,但欲先定民居,营其闾术,墉壑存者,因而即之(《通典》作「增之」。)。其有毁缺,权时栅断(《通典》作「补断」。)。足以御彼轻兵,防遏游骑,假以方将,渐就完立,车牛之赋,课仗之宜,攻守所资,军国之要,今因民所利,导而率之。耕农之器,为府库之宝,田蚕之氓,兼捍城之用,千家之宰,总倍旅之兵,万户之都,具全军之众,兵强而敌不戒,国富而民不劳,比于优复队伍,坐食廪粮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今承平未久,边令弛纵,弓干利铁,既不都断,往岁弃甲,垂二十年,课其所住,理应消坏。谓宜申明旧科,严加禁塞,诸商贾往来,幢队挟藏者,皆以军法治之。又界上严立关候,杜废间蹊,城保之境,诸所课仗,并加雕镌,别造程式。若有遗镞亡刃,及私为窃盗者,皆可立验,于事为长。又钜野湖泽广大,南通洙泗,北连青齐,有旧县城,正在泽内。宜立式脩复旧堵,利其埭遏,给轻舰百艘。寇若入境,引舰出战,左右随宜应接,据其师津,毁其航漕。此以利制车,运我所长,亦微彻敌(《通典》作「此亦御敌」。)之要也(《宋书·何承天传》,又见《通典》一百九十六。)。
防御索虏议 南朝宋 · 徐爰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
诏旨「虏犯边塞,水陆辽远,孤城危棘,复不可置」。臣以戎虏猖狂,狡焉滋广,列卒拟候,伺觇间隙,不劳大举,终莫永宁。然连旌千里,费固巨万,而中兴造创,资储未积,是以齐斧徘徊,朔气稽扫,今皇运洪休,灵威遐慑,蠢尔遗烬,惧在诛剪,思肆蜂虿,以表有馀,虽不敢深入济、沛,或能草窃边塞。羽林鞭长,太仓遥阻,救援之日,势不相及。且当使缘边诸戍,练卒严城,凡诸督统,聚粮蓄田,筹计资力,足相抗拟。小镇告警,大督电赴,坞壁邀断,州郡犄角,傥有自送,可使匹马不反。
诏旨「胡骑倏忽,抄暴无渐,出耕见虏,野粒资寇,比及少年,军实无拟,江东根本,不可俱竭,宜立何方,可以相赡」?臣以为方镇所资,实宜田且守,若使坚壁而春垦辍耕,清野而秋登莫拟,私无生业,公成虚罄,远引根本,二三非宜。救之之术,唯在尽力防卫,来必拒战,去则邀蹑,据险保隘,易为首尾。胡马既退,则民丰廪实,比及三载,可以长驱。
诏旨「贼之所向,本无前谋,兵之所进,亦无定所。比岁戎戍,仓库多虚,先事聚众,则消费粮粟,敌至仓卒,又无以相应」。臣以为推锋前讨,大须资力,据本应末,不俟多众。今寇无倾国豕突,列城势足唇齿,养卒得勇,所任得才,临事而惧,应机无失,岂烦空聚兵众,以待未然。
诏旨「戎狄贪婪,唯利是规,不挫凶图,奸志岁结」。臣以为不击则必侵掠,侵掠不已,则民失农桑,农桑不收,则王戍不立,为立之方,击之为要。
诏旨「若令边地岁惊,公私失业,经费困于遥输,远图决无遂事,寝弊赞略,逆应有方」。臣以为威虏之方,在于积粟塞下。若使边民失业,列镇寡储,非唯无以远图,亦不能制其侵抄。今当使小戍制其始寇,大镇赴其入境,一被毒手,便自吹齑鸟逝矣(《宋书·徐爰传》,孝建三年。)。
致周颙书 南齐 · 释智林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六
近闻檀越叙二谛之新意,陈三宗之取舍,声殊恒律,虽进物不速,如贫道鄙怀,谓天下之理,唯此为得焉。不如此,非理也。是以相劝,速著纸笔。比见往来者,闻作论已成,随喜充遍,特非常重。又承檀越恐立异当时,干犯学众,制论虽成,定不必出,闻之矍然,不觉兴悲。
此义旨趣似非初开,妙音中绝六十七载。理高常韵,莫有能传。贫道年二十时,便参得此义,常谓藉此微悟,可以得道,窃每欢喜,无与共之。年少见长安耆老,多云关中高胜乃旧有此义,当法集盛时,能深得斯趣者,本无多人。既犯越常情,后进听受,便自甚寡,传过江东,略无其人。贫道捉麈尾已来,四十馀年,东西讲说,谬重一时,其馀义统,颇见宗录,唯有此途白黑无一人得者。贫道积年,乃为之发病。既衰痾未愈,加复旦夕西旋,顾惟此道,从今永绝不言。
檀越天机发绪,独创方寸,非意此音,猥来入耳,且欣且慰,实无以况。建明斯义,使法灯有种,始是真实行道第一功德。虽复国城妻子,施佛及僧,其为福利,无以相过。既幸已诠述,想便宜广宣,使赏音者见也。论明法理,当仁不让,岂得顾惜众心,以失奇趣邪?若此论已成,遂复中寝,恐檀越方来,或以此为巨障,往之恳也,然非戏论矣。想便写一本为惠。贫道赍以还西,使处处弘通也。比小可牵曳,故入山取叙,深企付之(《高僧传》八,《南齐书·周颙传》,《广弘明集》二十四,《南史》三十四)。
论书 南齐 · 王僧虔
出处:全齐文卷八
宋文帝书,自云可比王子敬,时议者云:「天然胜羊欣,工夫少于欣」。王平南廙,是右军之叔,自过江东,右军之前唯廙为最善。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
亡曾祖领军洽书与右军书,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张。右军云:「弟书遂不减吾」。
亡从祖中书令珉书,笔力过于子敬。书旧品云:「有四匹素绢,自朝操笔,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又无误字」。子敬戏云:「弟书如骑骡,骎骎恒欲度骅骝前」。
庾征西翼书,少时与右军齐名,右军后进,庾犹不忿,在荆州与都下人书云:「小儿辈乃贱家鸡,皆学逸少书,须吾还,当比之张翼」。
张翼善学人书,右军自书表,晋穆帝令翼写题后答右军,右军当时不别,久后方悟云:「小子几欲乱真」。
张芝、索靖、韦诞、钟会、二卫并得名前代,古今既异,无以辨其优劣,唯见其笔力惊绝耳。
张澄书,当时亦呼有意。
郤愔章草,亚于右军。
晋齐王攸书,京洛以为楷法。
李式书,右军云:「是南平之流,可比庾翼」。王濛)书亦可比庾翼。
陆机书,吴士书也。无以校其多少。
庾亮书,亦能入录。
亡高祖丞相导,亦甚有楷法。以师钟卫,好爱无厌,丧乱狼狈,犹以钟繇尚书宣示帖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敬仁。敬仁死,其母见脩平生所爱,遂以入棺。
郤超草书,亚于二王,紧媚过其父,骨力不及也。
桓玄书,自谓右军之流,论者未之许,云可比孔琳之。
谢安亦入能书录,殊亦自重。乃为子敬书嵇中散诗,得子敬书,有时裂作校纸。
羊欣丘道护,并亲受于子敬,欣书见重一时,行草尤善,正乃不称。孔琳之书,天然放纵,极有笔力,规矩恐在羊欣后。丘道护与羊欣,俱面受子敬,故当在欣后。
范晔与萧思话同师羊欣,范后背叛,既失故步,为复小有意耳。
萧思话书,全法羊欣,风流趣好,殆当不减,而笔力恨弱。
谢灵运书乃不伦,遇其合时,亦得入流。昔子敬上表,多于中书杂事中,皆自书,窃易真本,相与不疑。元嘉初,方就索还。上谢太傅殊礼表,亦是其例。亲闻文皇说此。
谢综书,其舅云:「紧洁生趣,实为得赏。至不重羊欣,欣亦惮之。书法有力,恨少媚好」。
颜腾之、贺道力,并便尺牍。
康昕学右军草,亦欲乱真,与南州识道人作右军书货。
孔琳之书,放纵快利,笔道流便,二王后略无其比。但工夫少自任,故未得尽其妙,故当劣于羊欣。
谢静、谢敷,并善写经,亦入能境,居钟索之美,迈古流今。是以征南还有所得(案:此下有阙文,《法书要录》误以「辱告」并「五纸」一段及「承天凉体豫」一段混为一篇,今据《书断》载竟陵王子良答王僧虔书有「子邑之纸」八句,定「辱告」一段入《竟陵王集》,「承天凉」一段为僧虔与某书,《梅鼎祚文纪》亦如此。案:宝泉《述书赋》注云:「王僧虔答竟陵王子良书,序古善书人,评议无不至当。本行于世,其真迹今御史大夫黎翰得之,则此论为答竟陵王明矣。」《法书要录》旧写本,又略见《南齐书·王僧虔传》、《南史》二十二,又《御览》七百四十八引两条。)。
钟公之书,谓之尽妙。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世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行书是也。三法皆世人所善(《御览》七百四十八。)。
张超字子并,河间人。卫觊字伯儒,河东人。为魏尚书仆射,谥敬侯,善草及古文,略尽其妙。草体如伤瘦,而笔迹精杀,亦行于代。子瓘,字伯玉。晋司空太保,为楚王所害。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更为草稿,世传其善。子恒,字巨山,亦能书。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散骑常侍张芝姊之孙也。传芝草而形异,甚矜其书,名其字势曰银钩虿尾。
韦诞字仲将,京兆人。善楷书,汉魏宫观题署多是诞手。魏明帝起凌云台,先钉榜,未题,笼盛诞,辘轳长䊺引上,使就榜题,榜去地将二十五丈,诞危惧。诚子孙绝此楷法,又著之家令。官至大鸿胪,为飞白书,题尚书省壁。
圆行方止,物之定质,注(一作脩。)之不已则溢,高之不已则慄,驰之不已则踬,引之不已则逸(一作「迭」。),是故去之宜疾(《南史》二十二)。
敕垣崇祖修理芍陂田(建元二年)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二
卿视吾是守江东而已邪?所少者食,卿但努力营田,自然平殄虏寇。昔魏置典农,而中都足食,晋开汝颖,而河汴委储,卿宜勉之(《南齐书·垣崇祖传》,又见《通典》二)。
上魏献文帝表 北魏 · 常珍奇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四
臣昔蒙刘氏生成之恩,感义亡身,志陈报答,遂与雍州刺史袁顗豫州刺史殷琰等共唱大义,奉戴子勋,纂承彼历。大运未集,遂至分崩,而刘彧滔天,杀主篡立,苍生殄悴,危于缀旒。伏惟陛下,龙姿凤仪,光格四表。凡在黔黎,延属象魏,所愿天地垂仁,亟图南服。宜遣文檄,喻以吉凶,使江东之地,离心草靡,荆雍九州,北面请吏。乞高臣官名,更遣雄将,秣马五千,助臣经讨,并赐威仪,震动江外,长江已北,必可定矣。臣虽不武,乞备前驱,进据之宜,更在处分,敢冒愚款,推诚上闻,机运可乘,实在兹日(《魏书·常珍奇传》。)。
律来汉地四部序录 其二 昙无德四分律 南梁 · 释僧祐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一
昙无德者,梁言法镜,一音昙摩毯多。如来涅槃后,有诸弟子颠倒解义,覆隐法藏,以覆法故,名昙摩毯多,是为四分律,盖罽宾三藏法师佛陀邪舍所出也。初邪舍于罽宾诵四分律,不齐梵本,而来游长安。秦司隶校尉姚爽,欲请邪舍于中寺安居,仍令出之。姚主以无梵本,难可证信,众僧多有不同,故未之许也。罗什法师劝曰:「邪舍甚有记功,数闻诵习,未曾脱误」。于是姚主即以药方一卷,民籍一卷,并可四十许纸,令其诵之。三日,便集僧,执文请试之,乃至铢两人数年纪,不谬一字,于是咸信伏,遂令出焉。故肇法师作《长阿含序》云:「秦弘始十二年,岁上章掩茂,右将军司隶校尉姚爽,于长安中寺集名德沙门五百人,请罽宾三藏佛陀邪舍出《律藏四分》四十卷,十四年讫十五年,岁昭阳奋若,出《长阿含》,凉州沙门佛念为译,秦国道士道含笔受。余以嘉运,猥参听次,虽无翼善之功,而预亲承之末,略记时事,以示来贤」。又答江东隐士刘遗民书末云:「法师于大寺(辇九作「什师于大石寺」)。出新至诸经,法藏渊旷,日有异闻。禅师于瓦官寺教习禅道,门徒数百,夙夜匪懈,邕邕肃肃,致可欣乐三藏法师于中寺出律,本末精悉。若睹初制,毗婆沙于石羊寺出舍利弗阿毗昙梵本。虽未及译,时问中事,发言奇新(辇九作「新奇」。)贫道一生,预参嘉会(辇九作「猥参嘉运」。)。遇兹盛化。自不睹释迦祇洹之集,馀复何恨。但恨不得与道胜君子,同斯法集耳(案此下有脱文。)。故撮举肇公书序,以显其证焉(同上)。
戎华论折顾道士夷夏论 南朝宋 · 释僧悯
出处:全宋文卷六十二
昔维摩者,内乘高路,功亮事外,龙隐人间,志扬渊海,神洒十方,理正天下。故乃迹临西土,协同幽唱。若语其灵变也,则能令乾坤倒覆,促延任意。若语其真照也,则忘虑而幽,凝言绝者也。如此之人,可谓居士,未见君称居士之意也。君今七慢之岳未摧,五欲之谷未填,慧阳之日未曜,无明之云未晴,永冥之风未息,夜游之迷未旋。君既解犹常品,而山号居士乎?贫道遥餐器量,知君未堪斯据。然此虽大法之浅号,而亦未易当矣。省君《夷夏论》,意亦具照来心。贫道践学天坛,希嘱兹况。而此所论者,才无玩文之丽,识无鉴幽之效,照无寸光,泽无露润,万途所阙,有何义哉?而复内秉茫思,获心暗计,轻弄笔墨,仰卜圣旨。或混道佛合同,或论深浅为异,或说神邦优劣,或毁清正宾实。夫苦李繁予而枝折,栾大谬唱而受枭,此皆是上世之成制,后贤之远匠矣。今将示君道佛之名义异也。夫佛者是正灵之别号,道者是百路之都名,老子者是一方之哲。佛据万神之宗,道则以仙为贵,佛用漏尽为研,仙道有千岁之寿,漏尽有无穷之灵。无穷之灵,故妙绝杳然;千岁之寿,故乘龙御云。御云乘龙者,生死之道也。杳然之灵者,常乐永净也。若斯者,故能璇玑并应,迹临王城,宫疏绕阙,细委重轩。故放彼万国,誓越三空,龙飞华馆,整驾道场。于是初则唱于鹿苑,次则集于天宫,中则播于灵鹫,后则扇于熙连。故乃巨光遐照,白日寝晖,华轩四盖,梵驾天垂。九天齐歌,群仙悟机,敢预有缘,莫不云会归焉。唯有周皇边霸,道心未兴。是以如来使普贤威行西路,三贤并导东都。故经云:「大土迦叶者,老子其人也」。故以诡教五千,翼匠周世。化缘既尽,回归天竺,故有背关西引之邈,华人因之作《化胡经》也。致令寡见之众,咏其华焉。君未详幽旨,辄唱老佛一人乎?闻大圣现儒林之宗,便使周、孔、庄、老,斯皆是佛。若然者,君亦可即老子邪?便当五道群品,无非是佛,斯则是何言欤?真谓夸父逐日必渴死者也。君言《夷夏论》者,东有骊济之丑,西有羌戎之流,北有乱头披发,南有剪发文身,姬孔施礼于中,故有夷夏之别。戎华者,东尽于虚境,西则穷于幽乡,北则吊于冥表,南则极乎牢阎,如来扇化中土,故有戎华之异也。君责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者。子出自井坂之渊,未见江湖之望矣。如经曰:佛据天地之中,而清导十方,故知天竺之土,是中国也。周、孔有雅正之制,如来有超俗之宪。雅正制,故有异于四夷;超俗,宪故不同于周孔。制□四夷,故八方推德,宪加周孔,故老子还西。老子还西,故生其群戎;四夷推德,故逾增其迷。夫正礼叵易,真法莫移,正礼叵易,故泰伯则于吴越而整服,真法莫移,故佛教则东流而无改。缘整服,故令裸壤玩裳;法无改,故使汉贤落发;玩裳,故使形逼中夏。落发,故使仰齐西风。形逼中夏,故使山藏而空慢,远齐西风,故使近见者莫不信也。若谓圣轨无定,应随方异者,泰伯亦可裸步江东,君今亦可未服裳也。故虽复方类不同,圣法莫异。君言义将安取者,谓取正道也。于是道指洞玄为正,佛以空空为宗,老以太虚为奥,佛以即事而渊。老以自然而化,佛以缘合而生,道以符章为妙,佛以讲导为精。太虚为奥,故有中无无,矣;即事而渊,故触物斯奥矣。自然而化,故霄堂莫登矣。缘令而生,故尊位可升矣。符章为妙,故道无灵神矣。讲导为精。故研寻圣心矣。有中无无故道则非大也。触物斯奥,故圣路遐旷也。霄堂莫登,故云云徒劳也。尊位可升,故智士亡身也。道无灵神,故倾颜何求也。研寻圣心,故沙门云兴也。尔乃故知道经则少而浅,佛经则广而深;道经则甚而秽,佛经则弘而清。道经则浊而漏,佛经则素而贞。道经则近而暗,佛经则远而明。君染服改素,实参高风也。首冠黄巾者,卑鄙之相也。皮革苫顶者,莫非华风也。贩符卖箓者,天下邪俗也。搏颊扣齿者,倒惑之至也。反缚伏地者,地狱之貌也。符章合气者,奸狡之穷也。斯则明暗已显,真伪已彰。君可整率匹侣,徊涉清衢,贫道雅德内顾,同奉圣真,岂有恶乎,想必不逆,允于往示耳(《弘明集》七。)。
奏陈天文符谶 南朝宋 · 骆达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
去义熙元年,至元熙元年十月,太白星昼见经天凡七。占曰:「天下革民更王,异姓兴」。义熙元年至元熙元年十一月朔,日有蚀之凡四,皆蚀从上始,臣民失君之象也。义熙十一年五月三日,彗星出天市,其芒扫帝坐。天市在房、心之北,宋之分野。得彗柄者兴,此除旧布新之徵。义熙七年七月二十五日,五虹见于东方。占曰:「五虹见,天子黜,圣人出」。义熙七年八月十一日,新天子气见东南。十二年北定中原,崇进宋公。岁星裴回房、心之间,大火,宋之分野。与武王克殷同,得岁星之分者应王也(《南史》有「九年镇星岁星太白荧惑聚于东井。」)。十一年以来,至元熙元年,月行失道,恒北入太微中。占:「月入太微廷,王入为主」。十三年十月,镇星入太微,积留七十馀日。到十四年八月十日,又入太微不去,到元熙元年,积二百馀日。占曰:「镇星守太微,亡君之戒,有立王,有徙王」。十四年五月十七日,茀星出北斗魁中。占曰:「星茀北斗中,圣人受命」。十四年七月二十九日,彗星出太微中,彗柄起上相星下,芒尾渐长至十馀丈,进扫北斗及紫微中。占曰:「彗星出太微,社稷亡,天下易政。入北斗,帝宫空」。一占:「天下得召人」。召人,圣主也。一曰:「彗孛紫微,天下易主」。十四年十月一日,荧惑从入太微钩己,至元年四月二十七日,从端门出积尸,留二百六日,绕镇星。荧惑与镇星钩己天庭,天下更纪。十四年十二月,岁、太白、辰裴回居斗、牛之间经旬。斗、牛,历数之起。占曰:「三星合,是谓改立」。元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四黑龙登天。《易传》曰:「冬龙见,天子亡社稷,大人应天命之符」。《金雌诗》云:「大火有心水抱之,悠悠百年是其时」。火,宋之分野。水,宋之德也。《金雌诗》又曰:「云出而两渐欲举,短如之何乃相岨,交哉乱也当何所,唯有隐岩殖禾黍,西南之朋困桓父」。两云「玄」字也。短者,云胙短也,岩隐不见,唯应见谷,殖禾谷边,则圣讳炳明也。《易》曰:「西南得朋」。故能困桓父也。刘向谶曰:「上五尽寄致太平,草付合成集群英。前句则陛下小讳,后句则太子讳也。十一年五月,西明门地陷,水涌出,毁门扉阙,西者,金乡之门,为水所毁,此金德将衰,水德方兴之象也。太兴中,民于井中得栈钟,上有古文十八字,晋自宣帝至今,数满十八年传。义熙八年,太社生桑,尤著明者也(《南史》有「冀州道人释法称告其弟子曰,嵩神言江东有刘将军,汉家苗裔,当受天命,吾以璧三十二镇金一饼与之,刘氏卜世之数也。」)。夫六,亢位也。汉建武至建安二十五年,一百九十六年而禅魏。魏自黄初至咸熙二年,四十六年而禅晋。晋自泰始至今元熙二年,一百五十六年,三代数穷,咸以六年(《宋书·符瑞志》上,《南史·宋本纪》一,《南史》末有汉光武社于南阳,汉末而其树死,刘备有蜀乃应之而兴,及晋季年,旧根始萌,至是而盛矣,若此者有数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