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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故特进左领军卫上将军兼御史大夫平原郡王赠司空柏公神道碑 中唐 · 李翱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三十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驻马店市汝南县
柏氏系自有周。叔虞封晋。其支子有受邑于伯为采地者。因以为姓。后世生宗。宗以直显。景公厉公之时。三郤恶宗。共谮杀之。其客毕阳。以其子州黎奔楚。于是改伯为柏。及汉有鸿者。由议郎为魏郡守。子孙家焉。故为魏郡也。有季纂者。入唐为工部尚书。生敬仁为蕲州长史。生謇为河南永宁令。赠大理寺少卿。生造为怀之获嘉令。即公之父也。公讳良器。字公亮。生十二年。安禄山陷东郡。获嘉守县印不去。为贼将所害。公既免丧。怀平贼志。乃学击剑。依父友王奂。奂尝曰。汝额文似李临淮。面黑子似颜平原。其必立。临淮即太尉光弼也。年十七。得汝州龙兴尉。王奂从事太尉府。荐之太尉。召与言。遂授以兵。使平安越之盗。累授左武卫中郎将。以所将兵隶于浙西。广德岁中。盗陷江东十州。公帅所将兵来婺州。功多进左武卫将军。平方清于洞中。赐钱五百万。破张三霸海上。改左金吾卫将军。为都知兵马使。大历初。潘狞虎据小伤。胡参据蒸里。江东大扰。公将卒三千人骑五百人与战。皆破之。斩首三千级。执俘一千人。诏加检校光禄大夫兼苏州别驾。又加左羽林大将军。试殿中监察御史李栖筠问公年。对曰二十有四。战阵几何。曰六十有二。李公叹曰。相识甚近。得公甚深。勉哉。公泣涕谢曰。遭时丧乱。父死家破。誓弃性命。以除寇雠。私志未立。岂敢望为明公之所知哉。建中初尝至京师。宰相杨炎召之语。公因言两河有事。职税所办者。惟在江东。李道昌无政。宜速得人以代之。炎许诺。其冬遂并宣越与浙西以为一。而以晋州剌史韩滉代道昌焉。及德宗如梁州。李希烈陷汴州。逐李勉。遂僭帝号。寇陈州。围宋宁陵。滉使公将卒万人救陈并宁陵。是时刘元佐败于白塔。收其卒保宋州。使将王彦昭守宁陵。希烈拥水灌其南。筑埇道亲临其北。令军中曰。明日日中陷城。公闻之。厉所将兵。成阵以进。恐城陷不及。使弩手善游者五百人。沿汴渠夜进。去城数里。没于水中。遂得入。及旦。贼驱勇卒登城。城中伏弩悉发。皆贯人毙。其后希烈始知救兵得入。杀守将。因罢去。将昌集城中人哭曰。向非浙西救至。则此城已屠矣。遂拔襄邑。收漳口。宋州由是获全。李希烈遂失汴州。奔于蔡。诏封平原郡王。食邑三千户。特进兼御史中丞。贞元二年淮西平。诏曰。休勋茂伐。书于竹帛。戎籍乃为裨将副。非所以褒功宠德也。其以为左神策军将军知军事兼官如故。五年诏与太尉晟侍中瑊等三十六人图形于凌烟阁。上亲御。即其形而赞之。八年迁大将军。士卒之在市贩者。悉挥斥去。募勇者代之。故为所监者不悦。明年。公之故人有犯禁宿于望仙门者。卫使奏言。遂转右领军卫大将军。所监者乃用其衙将魏循代为将军。自是军中之政。不复在于将军矣。十五年兼英武将军使。十八年迁左领军兼御史大夫。十九年闰十月。以疾卒。年六十一。天子为之废朝。赠陕州大都督。明年。葬于万年毕原。夫人康氏先殁。后始附葬。有子曰元封。为蔡州剌史。曰耆。为谏议大夫。曰元凤。为澄城主簿。曰夔。为襄州参军。三女皆幼。以元封及耆累赠为司空。夫人追封魏国太夫人。初公与王栖曜李长荣皆事韩晋公。栖曜至鄜坊。长荣至河阳泽潞。皆拥节有土。公自少则戮力破贼。及壮解宁陵猗杖之围。希烈之所以兵不及于宋。而江东以全者。实公之所为也。功最高。位独以不副。克生良子。能大厥家。太和元年。翱自庐以谏议大夫徵。路出于蔡。元封泣拜。且曰。先公之碑未树。教后嗣其果有辞俟也。公不可听。乃铭曰。
公生十二。未壮家毁。誓殄父雠。不怯勇死。释官就军。焯有其勋。擒凶盗平。威明显闻。人谁不贵。孰胜其位。由卑至巨。莫匪躬致。宣疏土疆。报未功当。是生后人。绍庆不忘。
三梦记 中唐 · 白行简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二
人之梦。异于常者有之。或彼梦有所往而此遇之者。或此有所为而彼梦之者。或两相通梦者。
天后时。刘幽求为朝邑丞。尝奉使归。未及家十馀里。适有佛堂院。路出其侧。闻寺中歌笑欢洽。寺垣短缺。尽得睹其中。刘俯身窥之。见十数人。儿女杂坐。罗列盘馔。环绕之而共食之。见其妻在坐中语笑。刘初愕然。不测其故久之。且思其不当至此。复不能舍之。又熟视容止言笑无异。将就察之。寺门闭不得入。刘掷瓦击之。中其垒洗。波迸走散。因忽不见。刘踰垣直入。与从者同视。殿庑皆无人。寺扃如故。刘讶益甚。遂驰归。比至其家。妻方寝。闻刘至。乃叙寒暄讫。妻笑曰。向梦中与数十人同游一寺。皆不相识。会食于殿庭。有人自外以瓦砾投之。杯盘狼籍。因而惊觉。刘亦具陈其见。盖所谓彼梦有所往而此遇之者矣。
元和四年。河南元微之为监察御史。奉使剑外。去踰旬。予与仲兄乐天陇西李杓直同游曲江。诣慈恩佛舍。遍历僧院。淹留移时。日已晚。同诣杓直修行理第。命酒对酬。甚欢畅。兄停杯久之曰。微之当达梁矣。命题一篇于屋壁。其词曰。春来无计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实二月二十一日也。十许日。会梁州使适至。获微之书一函。后寄纪梦诗一篇。其词曰。梦君兄弟曲江头。也入慈恩院里游。属吏换人排马去。觉来身在古梁州。日月与游寺题诗日月率同。盖所谓此有所为而彼梦之者矣。
贞元中。扶风窦质为京兆。韦荀同自亳入秦。宿潼关逆旅。窦梦至华岳祠下。见一女巫。黑而长。青裙素襦。迎路拜揖。请为之祝神。窦不获已遂听之。问其姓。自称赵二姊。及觉。具言于韦。明日至祠下。有巫迎客。容质装服。皆所梦也。顾谓韦曰。梦有徵也。而命从者视囊中。得钱二环与之。巫抚掌大笑。谓同辈曰。如所梦矣。韦惊问之。对曰。昨梦二人从东来。一髯而短者祝酹。获钱二环焉。及旦。乃遍述于同辈。今则验矣。窦因问巫之姓氏。同辈曰。赵二姊也。自始及末。合若符契。盖所谓两相通梦者矣。
行简曰。春秋及子史言梦者多。然未有载此三梦者也。世人之梦。亦众矣。亦未有此三梦。岂偶然耶。抑亦必前定耶。
予不能知。今备纪其事以存录焉。
宿青牛谷梁炼师仙居(一作宿青牛谷)。(一作杨衡诗) 唐 · 鲍溶
押屋韵
随云步入青牛谷,青牛道士留我宿。
可怜夜久月中行,惟有坛边一枝竹。
奉和兴元郑相公早春送杨侍郎 唐 · 熊孺登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征鞍欲上醉还留,南浦春生百草头。
丞相新裁别离曲,声声飞出旧梁州。
虫豸诗(七篇,并序) 巴蛇三首其一 中唐 · 元稹
五言律诗 押麻韵
总序:天之居物于地也,有兽宜山宜穴,鱼宜水宜泥,鸟宜木宜洲,虫宜草宜腐秽。风雨会而寒暑时,山川正而原野平衍,然后郛闬屋室以州之人之宜(郛闬:意谓筑起城墙。郛,外城。闬,里巷之门。《说文·门部》:“闬,闾也。汝南平舆里门曰闬。”),人不得其宜,而之鸟兽虫鱼之所宜,非虫鱼兽鸟之罪也。然而自非圣贤,人失所宜,未尝无不得宜之叹云。始辛卯年(辛卯岁:即元和六年。元稹元和五年贬为江陵士曹参军,而此云六年,疑元稹事后误记。),予掾荆州之地,洲渚湿垫,其动物宜介(介:指有甲壳之昆虫或水族。《吕氏春秋·孟冬纪》:“其虫介,其音羽。”高诱注:“介,甲也。”),其毛物宜翅羽。予所舍,又荆州树木洲渚处,昼夜常有翅羽百族闹,心不得闲静,因为《有鸟》二十章以自达(达:卢校“疑遣”,似是。)。又数年,司马通川郡(通川郡:川,原作“州”,据蜀本、卢本及《旧唐书·地理二》改。《通典·州郡五·古梁州上·通州》:“西魏改为通州(原注:以居四达之路,故改)。隋初,郡废。炀帝初,州废,置通川郡。大唐因之。”州曰通州,郡曰通川,其实一也。),通之地,丛秽卑褊,烝瘴阴郁,焰为虫蛇,备有辛螫(辛蛰:原指毒虫刺蛰人,此喻指荼毒,虐害。)。蛇之毒百,而鼻褰者尤之(鼻褰:谓毒蛇之鼻向上。参下篇《巴蛇》。)。虫之辈亦百,而虻、蟆音莫、浮尘、蜘蛛、蚁子、蛒蜂之类,最甚害人。其土民具能攻其所毒,亦往往合于方籍(方籍:医书。方,药方。),不知者,遭辄死(遭:卢本、杨本、全诗作“毒”。)。予因赋其七虫为二十一章,别为序,以备琐细之形状,而尽药石之所宜(药石:药剂与砭石,此泛指药物。),庶亦叔敖之意焉(叔敖之意:孙叔敖,春秋楚国人,年少而心仁。尝遇两头蛇,畏他人重见而丧生,杀蛇而埋之,时人以为积阴德必有善报。事详汉贾谊《新书·春秋》。)。
巴蛇三首序:巴之蛇百类,其大蟒,其毒褰鼻(褰鼻:白花蛇之别称。宋庄季裕《鸡肋编》卷下:“《本草》载,白花蛇一名褰鼻蛇,生南地及蜀郡诸山中,九月十日采捕之。”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鳞一·白花蛇》:“蕲蛇,褰鼻蛇。”【释名】引寇宗奭曰:“诸蛇鼻向下,独此鼻向上,背有方胜花文,以此得名。”)。蟒,人常不见;褰鼻,常遭之。毒人则毛发皆竖起,饮溪涧而泥沙尽沸。验方云:攻巨蟒用雄黄烟(雄黄:矿物名,亦名鸡冠石,橘黄色,有光泽,中医用作解毒杀虫药。晋葛洪《抱朴子·登涉》:“昔圆丘多大蛇,又生好药,黄帝将登焉,广成子教之佩雄黄,而众蛇皆去。”),被其脑则裂(被:蜀本、卢本作“破”。),而鷣鸟能食其小者(鷣鸟:亦称负雀,鹞之别称。《尔雅·释鸟》:“鷣,负雀。”郭璞注:“鷣,鹞也。江南呼之为鷣,善捉雀,因名之。”)。巴无是物,其民常用禁术制之(禁术:巫术符咒之法。《后汉书·徐登传》:“登乃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荑。”),尤效。
巴蛇三首序:巴之蛇百类,其大蟒,其毒褰鼻(褰鼻:白花蛇之别称。宋庄季裕《鸡肋编》卷下:“《本草》载,白花蛇一名褰鼻蛇,生南地及蜀郡诸山中,九月十日采捕之。”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鳞一·白花蛇》:“蕲蛇,褰鼻蛇。”【释名】引寇宗奭曰:“诸蛇鼻向下,独此鼻向上,背有方胜花文,以此得名。”)。蟒,人常不见;褰鼻,常遭之。毒人则毛发皆竖起,饮溪涧而泥沙尽沸。验方云:攻巨蟒用雄黄烟(雄黄:矿物名,亦名鸡冠石,橘黄色,有光泽,中医用作解毒杀虫药。晋葛洪《抱朴子·登涉》:“昔圆丘多大蛇,又生好药,黄帝将登焉,广成子教之佩雄黄,而众蛇皆去。”),被其脑则裂(被:蜀本、卢本作“破”。),而鷣鸟能食其小者(鷣鸟:亦称负雀,鹞之别称。《尔雅·释鸟》:“鷣,负雀。”郭璞注:“鷣,鹞也。江南呼之为鷣,善捉雀,因名之。”)。巴无是物,其民常用禁术制之(禁术:巫术符咒之法。《后汉书·徐登传》:“登乃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荑。”),尤效。
引用典故:叔敖瘗
巴蛇千种毒,其最鼻褰蛇。
掉舌翻红燄,盘身蹙白花。
喷人竖毛发,饮浪沸泥沙。
欲学叔敖瘗(叔敖瘗:见本卷《虫豸诗七篇》序注。),其如多似麻。
使东川(并序,此后并御史时作。) 梁州梦(是夜宿汉川驿,梦与杓直、乐天同游曲江,兼入慈恩寺诸院。倏然而寤,则递乘及阶,邮吏已传呼报晓矣。) 中唐 · 元稹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汉中市汉川驿
梦君同绕(一作兄弟)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呼人排去马(一作唤人排马去),忽惊身在古梁州。
相和歌辞 当来日大难(一作乐府古题序 当来日大难行)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十一部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当来日大难行,前有坂,后有坑,大梁侧,小梁倾,两轴相绞,两轮相撑,大牛竖,小牛横,乌啄牛背,足跌力狞。
当来日大难行,太行虽险,险可使平。
轮轴自挠,牵制不停。
泥潦渐久,荆棘旋生。
行必不得,不如不行。
杂曲歌辞 出门行(一作乐府古题序 出门行)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三部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引用典故:献璞 偷珠
兄弟同出门,同行不同志。
悽悽分岐路,各各营所为。
兄上荆山巅,翻石辨虹气。
弟沈沧海底,偷珠待龙睡。
出门不数年,同归亦同遂。
俱用私所珍,升沈自兹异。
献珠龙王宫,值龙觅珠次。
但喜复得珠,不求珠所自。
酬客双龙女,授客六龙辔。
遣充行雨神,雨泽随客意。
雩夏钟鼓繁,禜秋玉帛积。
彩色画廊庙,奴僮被珠翠。
骥騄千万双,鸳鸯七十二。
言者禾稼枯(集作未摇舌),无人敢轻议。
其兄因献璞,再刖不履地。
门户亲戚疏,匡床妻妾弃。
铭心有所待,视足无所愧。
持璞自枕头,泪痕双血渍。
一朝龙醒寤,本问偷珠事。
因知行雨偏,妻子五刑备。
仁兄捧尸哭,势友掉头讳。
丧车黔首葬,吊客青蝇至。
楚有望气人,王前忽长跪。
贺王得贵宝,不远王所莅。
求之果如言,剖则(集作出)浮云(集作筠)腻。
白珩无颜色,垂棘有瑕累。
在楚列地封,入赵连城贵。
秦遣李斯书,书为传国瑞。
秦亡汉魏传,传者得神器。
卞和名永永,与宝不相坠。
劝尔出门行,行难莫行易。
易得还易失,难同亦难离。
善贾识贪廉,良田无稙稚。
磨剑莫磨锥,磨锥成小利。
乐府古题序(丁酉) 其一 古筑城曲五解 中唐 · 元稹
押庚韵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年年塞下丁,长作出塞兵。
自从冒顿强,官筑遮虏城。
乐府古题序(丁酉) 梦上天(此后十首,并和刘猛。)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梦上高高天,高高苍苍高不极。
下视五岳块累累,仰天依旧苍苍色。
蹋云耸身身更上,攀天上天攀未得。
西瞻若水(一作木)兔轮低,东望蟠桃海波黑。
日月之光不到此,非暗非明烟塞塞。
天悠地远身跨风,下无阶梯上无力。
来时畏有他人上,截断龙胡斩鹏翼。
茫茫漫漫方自悲,哭向青云椎(一作掐)素臆。
哭声厌咽旁人恶,唤起惊悲泪飘露。
千惭万谢唤厌人,向使无君终不寤。
乐府古题序(丁酉) 冬白纻(一下有歌字)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吴宫夜长宫漏款,帘幕四垂灯燄煖。
西施自舞王自管,雪纻翻翻鹤翎散(上声)。
促节牵繁舞腰懒,舞腰懒,王罢饮。
盖覆西施凤花锦,身作匡床臂为枕。
朝佩枞玉(一作枞)王晏寝,寝(一作酒)醒阍报门无事。
子胥死后言为讳,近王之臣论王意。
共笑越王穷惴惴,夜夜抱冰寒不睡。
乐府古题序(丁酉) 将进酒(一作李贺诗)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将进酒,将进酒。
酒中有毒酖主父,言之主父伤主母。
母为妾地父妾天,仰天俯地不忍言。
阳(一作佯)为僵踣主父前,主父不知加妾鞭。
旁人知妾为主说,主将泪洗鞭头血。
推(他雷反)椎(一作摧)主母牵下堂,扶妾遣升堂上床。
将进酒,酒中无毒令主寿。
愿主回恩(一作思)归主母,遣妾如此由(一作事)主父。
妾为此事人偶知,自惭不密方自悲。
主今颠倒安置妾,贪天僭地谁不为。
乐府古题序(丁酉) 采珠行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海波无底珠沈海,采珠之人判死采。
万人判死一得珠,斛量买婢人(一作天)何在。
年年采珠珠避人,今年采珠由海神。
海神采珠珠尽死,死尽明珠空海水。
珠为海物海属神,神今自采何况人。
乐府古题序(丁酉) 董逃行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董逃董逃董卓逃,揩铿戈甲声劳嘈。
剜剜深脐脂燄燄,人皆数(一无数字)叹曰。
尔独不忆年年取我身上膏,膏销骨尽烟火死。
长安城中贼毛起,城门四走公卿士。
走劝刘虞作天子,刘虞不敢(一作取)作天子。
曹瞒篡乱从此始,董逃董逃人莫喜。
胜负相环(一作翻)相枕倚,缝缀难成裁破易。
何况曲针不能伸巧指,欲学裁缝须准拟。
乐府古题序(丁酉) 忆远曲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忆远曲,郎身不远郎心远。
沙随郎饭俱在匙,郎意看沙那比饭。
水中书(一作画)字无字痕,君心暗画谁会君。
况妾事姑姑进止,身去门前同万里。
一家尽是郎腹心,妾似生来无两耳。
妾身何足言,听妾私劝君。
君今夜夜醉何处?姑来伴妾自闭门。
嫁夫恨不早,养儿将备老。
妾自嫁郎身骨立,老姑为郎求娶妾。
妾不忍见姑郎忍见,为郎忍耐看姑面。
乐府古题序(丁酉) 夫远征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赵卒四十万,尽为坑中鬼。
赵王未信赵母言,犹点新兵更填死。
填死之兵兵气索,秦强赵破括敌起。
括虽专命起尚轻,何况牵肘之人牵不已。
坑中之鬼妻在营,髽麻戴绖鹅雁鸣。
送夫之妇又行哭,哭声送死非送行。
夫远征,远征不必戍长城,出门便不知死生。
乐府古题序(丁酉) 织妇词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织夫(一作妇)何太忙,蚕经三卧行欲老。
蚕神女圣早成丝,今年丝税抽徵早。
早徵非是官人恶,去岁官家事戎索。
征人战苦束刀疮(一作枪),主将勋高换罗幕。
缫丝织帛犹努力,变缉(一作䌰)撩机苦难织。
东家头白双女儿,为解挑纹嫁不得(余掾荆时,目击贡绫户有终老不嫁之女)。
檐前袅袅(一作袅袅)游丝上,上有蜘蛛巧来往。
羡他虫豸解缘天,能向虚空织罗网。
乐府古题序(丁酉) 田家词(一作田家行)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牛吒吒,田确确。
旱块敲牛蹄趵趵(音剥),种得官仓珠颗谷。
六十年来兵蔟蔟(一作簇),月月食粮车辘辘。
一日官军收海服,驱牛驾车食牛肉。
归来攸(一作收)得牛两角,重铸锄(一作锹)犁作斤斸。
姑舂妇担去输官,输官不足归卖屋。
愿官早胜雠早覆,农死有儿牛有犊,誓(一无誓字)不遣官军粮不足。
乐府古题序(丁酉) 君莫非(此后九首和李馀)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三部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鸟不解走,兽不解飞。
两不相解,那得相讥。
犬不饮露,蝉不啖肥。
以蝉易犬,蝉死犬饥。
燕在梁栋,鼠在阶基。
各自窠窟,人不能移(一作不能改移)。
妇好针缕,夫读书诗。
男翁女嫁,卒不相知。
惧聋摘耳,效痛嚬眉。
我不非尔,尔无(一作不)我非。
乐府古题序(丁酉) 田野狐兔行(野一作头)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种豆耘锄,种禾沟圳。
禾苗豆甲,狐榾兔剪。
割鹄喂鹰,烹麟啖犬。
鹰怕兔毫,犬被狐引。
狐兔相须,鹰犬相尽(兹引反)。
日暗天寒,禾稀豆损。
鹰犬就烹,狐兔俱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