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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等奏建隆二年 后唐至宋初 · 范质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宋史》卷二四九《范质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
古帝王开基创业,封建子弟,树立磐维,宗戚既隆,社稷永固。
伏见皇弟泰宁军节度使光义,自居戎职,特负将材,及领藩维,尤积时望;
嘉州防禦使光美雄俊老成,修身乐善,嘉誉日闻。
乞并行封册,申锡命书。
皇子皇女虽在襁褓者,亦乞下有司许行恩制,此臣之愿也。
臣又闻为宰相者,当举贤能以辅佐天子。
窃以端明殿学士吕馀庆枢密副使赵普精通治道,经事霸府,历岁滋深,睹其公忠,诚堪毗倚。
乞授以台司,俾申才用。
益州重修公署记 北宋 · 张咏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乖崖先生文集》卷八、《成都文类》卷二六、《全蜀艺文志》卷三四
按《图经》:秦惠王张仪陈轸,灭开明氏,卜筑是城。
方广七里,从周制也。
分筑南北二少城,以处商贾。
少城之迹,今并堙没。
命郡曰蜀郡
自秦至汉,民户益繁,改郡曰益州
由汉至唐,逆顺增损,出诸史论,此不复言。
隋文帝封次子秀为蜀王,因附张仪旧城,增筑南西二隅,通广十里。
今之官署,即蜀王秀所筑之城中北也。
唐玄宗幸蜀,升为成都府
唐末政弛,诸蛮内寇,高骈建节,即时驱除。
以为居人围闭,多萦肿疾,始筑罗城,方广三十六里。
清远江元在州前,因筑罗城,开移今所。
顾城之大小,足以知四民之治否。
朱梁移唐鼎,远人得以肆志。
王建孟知祥,迭称伪号。
乾德初,王师吊伐,申命参知政事吕馀庆知军府事,取伪册勋府为治所。
淳化甲午岁,土贼李顺据有州城偏师一兴,寻亦殄灭(是年降府为州。)
危楼坏屋,比比相望;
台殿馀基,屹然并峙。
官曹不次,非所便宜。
至道丁酉岁,某始议改作,计工上请,帝命是俞。
仍委使乎,以董于役。
其计材也,先二年,讨贼之始,林菁阴深,多隐亡命,许其剪伐,以廓康庄,得凡二十万本,椽二万条。
贼乱之馀,人多违禁,帝恩宽贷,舍死而徒。
又以徒役之人,陶土为瓦,较日减工,人不告倦,岁得瓦四十万,新故相兼,无所阙乏。
毁逾制将颠之屋,即栋梁桁栌之众,不复外求;
平屹然台殿之址,即塼础百万之数,一以充足。
其计役也,得系岸水运二千人,更为三番,分受其事。
即早入晚归,当午乃息;
即辰后起功,始申而罢:所以养人力而护寒燠也。
徂冬,十月工毕,无游手,无逃丁,所谓不劳而成矣。
其计匠也,先举民籍得千馀人,军籍三百人。
分为四番,约旬有代,指期自至,不复追呼。
由台殿之土,资圬墁之用,与夫堑地劳人,省功殆半。
其东,因孟氏文明厅为设厅,廊有看楼。
厅后起堂,中门立戟,通于大门。
其中,因王氏西楼为后楼,楼前有堂;
堂有掖室,室前回廊。
廊南暖厅,屏有黄氏名筌画双鹤花竹怪石在焉,众名曰双鹤厅。
南凉厅,壁有黄氏画湖滩山水,双鹭在焉(其画二壁洎鹤屏,皆于坏屋移置。),因名曰画厅。
凉暖二厅,便寒暑也。
二厅之东,官厨四十间。
厨北越通廊,廊北为道院,一厅一堂。
厨与道院本非正位,盖撙减古廊二础之外盈地所安也。
凉厅西有都厅,厅在使院六十间之中,所以便议公也。
院北有节堂,堂北有正堂,与后楼前堂为次西位也。
节堂西通兵甲库,所以示隐固也。
凉、都二厅南列四署,同寮以居。
前门通衢,后门通厅,所以便行事也。
公库直室、客位食厅之列,马厩酒库、园果疏流之次,四面称宜,无不周尽。
疏篁奇树,香草名花,所在有之,不可殚记。
东挟戍兵二营,南有资军大库,库非新建,附近故书。
改朝西门为衙西门,去三门为一门,平僭伪之迹,合州郡之制,允谓得中矣。
不损一钱,不扰一民,得屋大小七百四十间(二营不在数。),有以利事矣。
若俟木朽而后计役,耗官损民,何啻累百万计!
州郡兴修,无足纪录,且欲旌其削伪为正,无惑远民,使子子孙孙不复识逾僭之度。
恭以给事圣门上贤,当朝硕德,立言稽事,理合化元,不虚美,不隐恶,文成笔端,动即不朽,欲凭实录,以光远方。
其兴修事迹,已述在前。
先寄青城张遨先生1072年7月 北宋 · 赵抃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益都
踰年青社得徘徊,一日皇华下诏催。
蜀道五千驰驿去,秦关百二拂云开。
不同参政初时入(自注:吕公馀庆。),也似尚书两度来(自注:张公乖崖
到日先生应笑我,白头犹自走尘埃。
大中祥符禅院熙宁中 北宋 · 吴师孟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成都文类》卷三八、《全蜀艺文志》卷三八、嘉庆《四川通志》卷三八、嘉庆《成都县志》卷五、同治《成都志》卷一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四
一真无相,穷理则非空;
万法有为,要终则不实。
然而證于无者孰能离相,资于有者安得不为?
诸器世间,一切法尔。
敕赐大中祥符禅院者,唐元和圣寿寺三十院之一也,然自系赐敕额,不隶于寺焉。
孟昶为蜀,檀越主枢密使王处回亚贤之所建也。
广政九年丙午岁,实晋少帝开运三年也,亚贤舍私帑买毗卢、百合、法宝、罗汉、七俱视等五院合而为一,其年七月二十四日僝工。
缔构之初,鼎新大壮,一椽一甓,皆不即旧。
至十三年庚戌二月迄成,土木之盛,冠诸罗摩,号曰崇真禅院
佛殿、法堂、僧堂、客馆、斋厅、净厨,乃至波演那舍、应用什物及诸犍椎,罔不备具。
自开运以来,名画事相,遍满其间,轮奂潇洒,实大殊胜,无虑四百楹有畸。
僧堂南北构二堂、二龛,蓄秘典两藏。
时有一老人自来应募,颇矜其能,伐石为龙,磐绕龛下,活状蜿蜒,巧制精绝
夜辄光怪,观者骇异。
而老人不取佣直,唯日食须鱼及水中之物。
功既毕,而不知所诣,人皆以为龙所化现,自镌其象云。
僧童之筹七十,成都县文学乡负郭水田七顷,华阳县金城坊赁院一所,皆充常住,岁入租斛,月歛僦缗,以备蒲尼缮葺之费。
始,亚贤之子曰秘书少监德琦,建白知府、侍郎吕公馀庆,请灵龛山谂諲禅师住持。
小师懿爽,爽传德严,为都监寺
至道乙未,顺贼既歼,德严诣阙陛见之日,太宗嘉奖,面赐紫衣,号圆明大师
仍许复归。
住持本院。
祥符元年岁次戊申转运使刑部员外郎施公护奏赐今额。
严既圆寂,院付小师仁璲,以管内都僧正主之。
璲传崇教,教传守则,则传守谦。
则、谦皆八十馀岁矣。
知府龙图刘公庠以今都表白赐紫惟古净行纯裕,缁白信向,特给符牒,俾之住持。
先是,崇教旧已磐石,欲俾师孟纪叙建院赐额之因,久而未克。
今兹古师又能追继祖师之志,复以识文及书丹见属。
师孟自念昔者先大父与圆明有方外之契,尝为亲题院额,于今手泽存焉。
重愧二师之勤,其敢以浅陋为解?
熙宁十九年记。
乞早赐圣断罢免韩缜张璪事疏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尝论奏执政大臣昔日负先帝,今日负陛下,乞行罢黜,以谢天下。
臣位卑言轻,不能感动圣听,尚赖陛下恕其狂妄,未知鈇钺之诛。
臣仰戴恩遇,不敢自已,愿竭愚虑,为陛下喋喋陈之。
盖以今日之事,实系朝廷之轻重,政教之纯駮,天下之安危。
伏望太皇太后以祖宗积累为忧,以先帝顾托为念,以嗣君冲幼为计,博采公议,断自圣心而力行之,则天下幸甚。
夫所谓执政大臣者,辅人主以道,庇生民以德,格天地以诚,和阴阳以政,镇四夷,遂万物,乃其职也。
得其人,举其职,则朝廷重,政令纯,天下安;
非其人,废其职,则朝廷轻,政令駮,天下危。
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臣不敢远迹旷世,辄举唐室之事,以證其一二。
明皇时,任姚崇宋璟,则致开元之治;
李林甫杨国忠,则有天宝之乱。
裴度在位,则宿奸巨盗为之丧气,名闻外夷;
元稹入辅,则诏天下之日,朝野莫不轻笑。
崔祐甫除吏,人称允当
李义府赉官,则其门如市。
杨绾,则人心自化;
程异,则物情深骇。
其他邪正之情,治乱之由,载在简策,灿然不可悉数。
圣宋临御,百有馀年,元勋重德,高才伟望,为天下赖,多以居之。
太祖时则有赵普王溥吕馀庆刘熙古
太宗时则有吕端吕蒙正李昉李至李沆寇准
真宗时则有王旦李迪向敏中张知白王曾王晓,在仁宗时则有吕夷简晏殊杜衍韩琦富弼蔡齐薛奎范仲淹吴育欧阳修明镐、吴张昪王举正包拯姜遵鲁宗道田况
如此等人,或以经纶成务,或以献告极忠,或陈台谏之规模,或知风化之原本,或通古今之变,或尽出处之致,或可润色皇猷,或能裁决大事。
是故三朝之治,号为太平,卓冠前古。
盖辅相得人而朝廷重,政令纯,生民安故也。
今日之执政于此,无元勋重德,不足以服人;
无高才伟望,不足以谋国。
在先朝则括囊茍禄,未尝有分毫补助,惟与小人表里结固,为贼民害物之政,使神宗皇帝德泽不能下流,愁叹之声,闻于四海。
在今日则阴怀顾望,面从窃议,招权立党,为时家族子孙之计,使陛下法度未能完正,而安养元之具有未尽善。
然则社稷何赖焉?
生民何望焉?
陛下不于此时择其尤无状者而去之,臣恐始则欺,中则慢,终则干犯挠权,而不可制矣。
臣虽疏贱,早夜为陛下忧之。
盖谓陛下富有春秋,方在谅闇,岂可使大臣强梗而不早黜之?
伏见韩缜自备位宰府以来,内外文武百执事至于闾阎聚落之人,无不窃议交毁,以为非据。
盖其人自为小官,以至大吏,行检乖僻,誉望衰轻,有所欲为,则任其狠愎,而继之以无耻。
秦州路经略使日,酣醉归室,误谓因指使使臣窥其私而箠杀之。
奉使河东日,肆为丑行,形于翰墨,为边臣燕复所把持,乃至呼复为兄而求庇其过。
密院则谄事张诚一,待以家人礼,每剧饮大笑,款密无间,欲因诚一以结宦官,此最为士论所深疾者也。
其使河东日,实与北使梁允同定地界,不能援引誓书,剖析曲直,大为梁允同所屈,遂割吾境土形胜之地数百里以啖犬羊。
使吾沿边弓箭手、熟户等去坟墓之日,哀号怨愤,所以不忍闻,乃夺官员职田并五台寺家田以处之。
其襟要控扼去处,多为彼有。
辱命蹙国,罪当万死。
先帝志在收复幽燕,不欲圣机漏露,一切包忍。
既而梁允同以拓土之功归其国,为两府,吾亦用韩缜,以示不疑尔,其实非以之才器可以大用也。
自陛下即位以来,乃敢窃弄威福,广植亲党,差除一人,行遣一事,多不协于至公
郭茂恂王钦臣陕西监司,皆有丑迹,恶声喧闻一道。
其事连及侄宗儒,今为主张,差茂恂库部郎中钦臣工部郎中,玷辱清选,莫此为甚。
王说前知徐州,附会吴居厚,极力掊歛,得替到部,缘之旧,忽除省郎,言者弹劾,遂罢其职,仍差知密州
颍昌辛雍知县资序,与同乡,遂于吏部知州通判合得之阙差光禄寺丞
宣义郎李振者,素无长才效,未尝历繁要任使,此缘其父评同定地界,遂用可治烦剧去处,作取旨选差之阙,差雍丘县
是以一邑之民,弃于孺子之手。
此皆徇私坏法,无复畏避也。
翟思所以降知南康军者,盖御史日,受燕复马不偿其价故也。
黄履所以落侍讲越州者,盖中丞日,言之侄宗道宗古避亲迁换不当,奉圣旨今后差除三省同进呈故也。
此皆报怨复仇,无所忌惮也。
张璪之为人,柔邪猥佞,善能窥人主之意,随势所在而依附之,往往以危机中人。
熙宁初擢在条例司讲议役法,遂置儒馆,预谏列。
唯诺备位,无所发明,常持两端。
先帝圣虑高远,察见反覆,斥逐于外,后为王圭出力援引,试知制诰、兼知谏院
实欲使之在言路,以杜塞内外耳目,天下有志之士无不扼腕愤疾。
后为翰林学士,同舒亶判国子监,深交于,以至株连大狱,有力焉。
寻判司农寺详定官制,遂忝执政
及先帝升遐,陛下即位,太母垂帘保祐,而贪天之功,自谓顾托之重,立党布恩,为持宠固禄之计。
每差一官、除一局,则以简札谕人,掠美收惠,而后降其命。
成都路榷茶司勾当公事张同者,乃随州签判王经臣之甥也。
之姊常嫁故益王向经,而之姊乃嫁经臣之与张同固非近亲,今乃与同书问往还,甚于骨肉,交通问遗,财贿公行,原其所以结张同之心,则奸邪可知矣。
事先帝不为不久,谓天下利害不知耶,则两次在言路矣;
谓土木之役不知耶,则尝判将作监矣;
谓苗役之法不干预耶,则尝判司农寺矣;
谓官制迂滞不见本末耶,则尝充详定官矣;
谓刑狱罗织非其责耶,则尝以苏轼事欲置于死,连张方平韩维、范镇、司马光矣。
此二人者,其操行则如彼,其政事则如此,诚不足镇四夷,安宗社。
伏望陛下博询众议,俯听臣言,早赐罢免,天下幸甚。
陛下若谓先朝大臣不欲黜责,则二府之出须加以美职,知大藩,于恩礼不为不重。
愿陛下早赐圣断。
张忠定公祠堂 宋 · 王刚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四八、《成都文类》卷三五、《全蜀艺文志》卷三七下、嘉庆《四川通志》卷三四、嘉庆《成都县志》卷五
谨按《礼经》曰:「有功德于民则祀之」。
又曰:「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
信哉,是言也!
艺祖受命,四方僭叛以次削平,乾德中一举下蜀,首命参政吕公馀庆成都
越三十馀年,更十二政,而得尚书张公以继之。
五年再至,率成考绩。
其为治大抵以严猛奋厉制其暴,以精明果断擿其奸,以公平信义善其俗。
讼至于庭,据案一决,悉中其隐。
百姓惊叹,以为神明而不敢犯。
及受代而去,密令写真封以授僧希白,戒之曰:「后十年即可开」。
及期视之,公适化去而讣至矣。
于是蜀人恸哭罢市,置公画像于天庆观仙游阁,建大斋会,事之如生,岁岁不绝。
嘉祐己亥,府帅侍读王公素始,大建祠于府治之东。
落成之日,人无幼艾,争捧牢酒,或喜或泣,列拜于庭。
虽周人之召公,襄人之思羊叔子,无以加焉。
既又取公治蜀断语可谓后法者,凡百三十首,图于壁。
呜呼!
公之治可为有功德于后人,而蜀人怀公德善亦可谓之不忘矣。
刚中猥以庸陋,被命帅,兼治成都,距公又百六十馀年,遐想风绩,卓乎莫及。
尝躬奠祠下,徘徊周览,惜其历岁滋多,而堂宇且弊,乃命即其榱椽梁柱之挠弱而不支者,瓴甓阶础之缺断而不承者,高甍隆栋风雨之所飘剥者,长廊巨壁丹青之已漫灭者,悉举而更新之。
仍于祠后增接两廊,建堂三间,筑垣墉以周之。
而稍植花木于堂北,以为士大夫谒祠游息之所,且以称邦人严奉之意。
继自今以往,若时加修饬俾勿坏,则为政者有所矜式,而吏民亦悦服而易治,是真有补于风教者,其可不书以告后之人?
进两朝圣范劄子 其三 圣范三 南宋 · 刘光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四
臣观自古兴王之君,必有辅弼之臣起而为之谋。
太祖皇帝神武英略,运天下有馀智,既受周禅,即其旧相范质等而用之,不少疑焉,盖前古未之有也。
等练习朝廷故事,沉厚精审,太祖初得大器,则与之共持而守之,人心不惊,天下自定。
相踰年,奏疏曰:「宰相者以举贤为本职,以掩善为不忠。
吕馀庆赵普富有时才,精通治道,每因款接,备见公忠,是宜受以台司,俾申才用」。
太祖嘉纳其言。
后二年,等罢政,遂相赵普,于是大谋大虑,得参之。
普初以吏道闻,寡学术,太祖每劝以读书,由是手不释卷。
君臣之间,讲学求治,汲汲如此。
独相凡十年,沉毅果断,以天下为己任,故太祖尝叱雷德骧曰:「鼎尚有耳,赵普,吾之社稷臣也」。
其后凡再相太宗
一日奏疏荐张齐贤,曰:「防微虑远,必资通变之才;
定难扶危,宜退谄谀之辈。
即今同僚共事,无非谨畏清廉,唯于献替之时,并执谦恭之礼,稍存缄默,宁济急须?
张齐贤顷年特受圣知,升于密地,公私识者,咸谓当才。
岁月未多,出为外任,向来微有传闻,或云奏对过当。
凡言大事,须有悔尤,其如义士忠臣不顾身之利害。
齐贤如当重委,必立殊功」。
于是太宗复召齐贤枢密副使
之识虑深切盖如此也。
之再相也,与吕蒙正并命,而蒙正质厚宽简,不为党比,遇事敢言,甚推许之。
蒙正亦凡再相太宗
太宗尝欲选人使朔方,蒙正退以名上,太宗不许;
他日又问,复以前所选对,复不许;
他日又问益急,蒙正终不肯易其人。
太宗怒,投其奏于地曰:「何太执耶?
必为我易之」!
蒙正徐对曰:「臣非执,盖陛下未谅耳。
臣不欲用媚道妄随人主意以害国事」。
乃󲦤笏,俛而拾其书,徐怀之而下。
太宗退谓左右曰:「是翁气量我不如」!
已而卒用其人,号为称职。
方是时也,太宗可谓得任相之道矣。
蒙正后罢,遂相吕端
持重识大体,方奏事,同列多异议,太宗一日内出手札曰:「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参酌,乃得奏闻」。
其后真宗之立,不为王继恩等所变,则端之力也。
夫祖宗宰相之任遇如此。
赵普枢密升宰辅,出入三十馀年,未尝为其亲属求恩泽。
蒙正与端清净寡欲,号称贤相,当时无讥,后世不议。
君臣之美,两尽其极,此足以为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