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郑太子碑铭 初唐 · 卢照邻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六十七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若夫苍精授邑。载杓西邻之际。赤鸟告祥。方崇北面之尊。海内奔波。三分与二分交竞。寰中同会。七百与八百相符。故能安地轴之倾轮。补乾弦之落紊。如砥平道。诸侯遵卜洛之郊。似石磐基。宗子绍维城之固。大矣哉周之有天下也。年将庆远。叶带枝繁。郑国桓公。宣王母弟。水双河济。泄云雨以开封。皋二成平。连古今而锡类。犬牙晋楚。鼎定齐秦。时遇斗蛇之馀。乍进牵羊之弊。虽地承负黍。国祚弥而无穷。天锡香兰。家风邵为逾远。太子寿者。康公之子。桓公之二十代孙也。聪明神智。晖映当时。涯涘清深。指鳖川而激量。圭璋特达。与龙辂而齐光。因以运逢阳城。败我郑次。辛亥之岁。崩山荡岸。馁锐气于韩兵。降志辱身。钦盟符于晋血。邑封千户。官具百僚。今之寿城。斯其地也。享年七十八。薨于晋。葬于天陵南。灵原超忽。永深埋玉之悲。荒陇凄其。谁识生金之字。玉京观道士郑大量家长郑君。则合宗并太子之后。胜业孤扬。清晖竞远。逍遥林外。放旷烟霞。凝皓素于黄庭。养神气于元宇。以为霓旌扬汉。犹寻朽骨之灵。鹤驾停空。尚谒先人之墓。于是芟荒薙蔓。徙植延阴。丰碑下鹿卢。高坟疏马鬣。得青乌之旧地。临绛邑之新田。于是大唐总章元年岁次戊辰五月甲申之一日也。尔其表里山河。极目原野。九京以送其往。二水以流其恶。山岩霜雪。邀处子以同嬉。奋衣冠。似偫仙而共远。窥晋臣于泉路。依希夏日之光。思汉帝于云衢。髣髴秋风之咏。虽复相望绝代。固可气类同年。岂使素烈景风。清猷澹味。金石之美。堙灭而无闻乎。故式绍前范。传之永代。将日月以居诸。邈宇宙而长久。词曰。
周封懿族。郑国开疆。始连高华。终带崇芒。东西橘徙。人物绛乡。萧条河曲。凭𨌎荣阳。戎马生郊。兵车乱辙。众雄相竞。郡公未绝。烟尘四起。纵横四结。园寝成泣。偪阳成血。家声已溃。出质而来。西光未谢。东府行开。乡关寂寞。城邑徘徊。三乡二鄙。风月池台。广阳已失。年其不朽。魄散东山。魂归北郏。披榛卜葬。分晋献绛。露泫仍泣。云屯即愁。川源遽徙。居处不留。源既号灵。城犹名寿。摧残剪树。零落为邱。碑失黄砻。铭摧白楸。猗欤积善。克昌后孕。丹灶九飞。清溪千仞。眷兹幽陇。清风丕振。勒石扬声。闻之陈信。左右原野。表里山河。析城王屋。汾川帝歌。新城树少。故绛人多。悠悠万代。见此如何。
集贤给事俞公送行诗序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五、《文恭集》卷二九
春秋之际,卿大夫出聘邻国,交接用微言以相感,必称诗以见志。若七子之宠赵武,六卿之饯韩起是也。《风》有康公于渭之送,《雅》有显父出屠之祖。琼琚杂佩之语,以将其珍意;鞗革淑旂之咏,以耸其行光。流风之来,所尚邈矣。集贤夕拜俞公,以耆哲之望,履中庸之美,风德器干,作时从臣。逮事两朝,间馀三纪。节任之要,则关中京右载筹其笔;旂镇之重,则渚宫钱塘迭佩其绂。荆吴二域,政风相翔。宝元初,上嘉乃贤,特诏以觐。法宫延对,劳问移刻。出从革辇,入陪禁幄。参丽正刊修之职,居东台论駮之任。乃六卿之所履,二枢之与邻,盖将若时而柄用焉。公神守独胜,天均默识,不以荣利滑其太和。颇劳侍从之班,少求偃息之地。谓宣城佳山水,美园馆,乔梓在望,案牍差稀,可以莹烦襟、养妙气。三进得请,一麾遂行。朝右诸公,耸伏夷退,自禁庭隽乂之老,洎外朝肤敏之彦,或赋藻什,以谣祖帐。叙承明之厌直,美嵇山之还守。莫不铿纯命奏,追琢取成。皆韶武之秘音,荆蓝之绝宝。比歌郢之曲,相高于国中;兴临沧之篇,并传于江左。足以广高斋之逸韵,增黄堂之故事。宿承贶授本,辱命冠篇。绝《大雅》穆如之章,惭未学斐然之累。宝元己卯季冬二十八日序。
答景仁论养生及乐书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一三、《司马公文集》卷六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文献通考》卷一三一、《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卷一一、《宋元学案补遗》卷八、《司马温公年谱》卷六
光启。近于梦得处连得所赐两书。闻泛西湖,浮潩水,登香菜楼,望陉山,起居甚适,差尉勤想。又蒙教以宜观《素问》、《病原》,有疗病导引之方。且云铸周釜汉斛已成,欲令光至颍昌就观之。虽古之儒者,闻善相告,见善相示,勤勤恳恳,殆不过此。其幸与感,何可胜言!但以家兄约非久入洛,须留此待之,不可舍去,故未敢轻诺,徒增耿耿耳。景仁所教诚善矣。孔子曰:「盍各言尔志」。窃不自揆,敢尽其所闻可以养生及治乐者,荐于左右。譬犹喜谷既殖,必使佣役从而耘耨之;大厦既构,必使贱工从而砻斲之,然后克成其粹美。景仁可能不鄙而听之乎?常记昔者与景仁同在贡院充点检官主文,试进士《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论》。当是时,场中秉笔者且千人,皆以为民之始生,无不禀天地中和之气也。其文辞之美固多矣,以愚观之,似皆未得刘康公之指,常欲私出鄙意而论之。因循汩没,卒不能就,于今三十五年矣。因景仁教以养生之道,敢试言之。康公之言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取福,不能者败之以取祸。今成子惰弃其命矣」。盖所谓生者,乃生存之生,非始生之生也。夫中者,天地之所以立也,在《易》为太极,在《书》为皇极,在《礼》为中庸。其德大矣、至矣,无以尚矣。上焉治天下,下焉脩一身,舍是莫之能矣。就其小小者言之,则养生亦其一也。何以知之?夫人之有疾也,必自于过与不及而得之。阴阳风雨晦明,必有过者焉;饥饱寒燠劳逸喜怒,必有偏者焉。使二者各得其中,无疾矣。阴阳风雨晦明,天之所施也;饥饱寒暑劳逸嘉怒,人之所为也。人之所为茍不失其中,则天之所施虽过,亦弗能伤矣。木朽而蝎处焉,肉腐而虫聚焉,人之所为不得其中,然后病袭焉。故曰:「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也」。是以圣人制动作礼义威仪之则,所以教民不离于中。不离于中,所以定命也。能者则养其中以享福,不能者则败其中以取祸。是皆在己,非在它也。《诗》云:「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记》曰:「人有礼则生,无礼则死」。人无礼则失中,失中则弃命矣。刘康公所以能知成肃公之将死,盖用此道也。彼《素问》、《病原》之说虽佳,恐漫汗支离,不若此道之为明且约也。昔者圣人造次而动,不爽于和,纵心所欲,不失其中。施之于身,则有馀矣,将以教天下、垂后世,则未能也。是故调六律、五声、八音、七始,以形容其心,制吉、凶、宾、军、嘉礼,以轨物其德。使当时及后世之人,虽四海之远,千载之久,听其乐则洋洋乎其心和,常若圣人之在其上;循其礼则肃肃然其体正,常若圣人之处其旁。是以大夫无故不彻簨簴,士无故不彻琴瑟,朝夕出入起居,未尝不在礼乐之间,以收其放心,检其慢志。此礼乐之所以为用也。周室既衰,礼缺乐弛,典章亡逸,畴人流散,律度量衡不存乎世,《咸》《英》《韶》《护》不传乎人。重以暴秦焚灭六籍,乐之要妙存乎声音,其失之甚易,求之甚难。自汉以来,诸儒取诸胸臆,以亿度古法,牵于文义,拘于名数,校竹管之短长,计黍粒之多寡,竞于无形之域,讼于无證之庭,迭相否臧,纷然无已。虽使后夔复生,亦不能决。彼周釜出于《考工记》,事非经见,是非固未得而知。如汉斛者,乃刘歆为王莽为之,就使其真器尚存,亦不足法。况景仁复改其制度,恐劳役心力,费铜炭而已。孔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今先王之乐,馀音遗文,既不可得而睹闻矣,盍亦返其本乎?《乐记》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礼以治躬则庄敬,庄敬则严威。中心斯须不和不乐,则鄙诈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须不庄不敬,而易慢之心入之矣。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则民瞻其颜色而弗与争也;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此乐之本、礼之原也。夫乐之用,不过于和;礼之用,不过于顺。二者非徒宜于治民,乃兼所以养生也。如光者,虽知之,常病未能行之。今老矣,犹庶几强勉而学焉,以养其馀生。亦愿景仁共勤此道,捐其末,求其本,舍其流,取其原,致乐以和其内,致礼以顺其外。内和则疾疹不生,外顺则灾患不至。疾疹不生则乐,灾患不至则安。既乐且安,志气平泰,精神清明,畅乎四支,浃乎百体。如此则功何以不若伶伦、师旷,寿何以不若召康、卫武?医经、《病原》皆可焚,周釜汉斛皆可销矣。景仁以为何如哉?抑礼乐乃天地人之大伦,自古大贤君子尚不敢轻议,而狂简小子辄妄言及之,是宜得诛绝之罪于圣人。赖景仁之知我,如鲍叔之知管仲也,不以为僭,不以为狂,庶几有可采择于其中焉。不宣。光再拜景仁正议七兄左右。
春秋经传类对赋(并序 皇祐三年) 宋 · 徐晋卿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三
余读五经,酷好《春秋》;治《春秋》三《传》,雅尚《左氏》。然义理牵合,卷帙繁多,顾兹謏闻,难以殚记。乃于暇日撰成录赋一篇,凡一百五十韵,计一万五千言。欲包罗经传,牢笼善恶,则引其辞以倡之;欲错综名迹,源统起末,则简其句以包之;欲按其典实,故表其年以證之;欲循其格式,故比其韵以属之。首尾贯穿,十得其九,命曰《春秋经传类对》。将使究其所穷,可以寻其枝叶;举其宏纲,可以撮其枢要也。其间立意迂阔,措辞鄙野。不尚华而背实,但虑涉于淫竞;不摘诡以抉奇,又惧伤夫名教,故用藏于巾衍,以自备于检寻;传之昆云,而俾谨乎诵习。非敢流布圣旦,昭示钜儒,以为哂噱之资也。
运及姬世,天生仲尼。修鲁国之史策,遵周公之典彝。莫不编年示法,系日摛辞。左丘明《传》之释义,杜元凯《注》之质疑。十二公之事言,用传后世;五十条之凡例,式据前规。有惠夫人,实生桓子。当平王迁都之末,是隐公即位之始。乃有伯乐献麋(宣公十二年),却至奉豕(成公十七年)。许绝太岳之禋(隐公十一年),郑废泰山之祀(隐公八年)。帅师入极,讥无骇克胜之由(隐公二年);求好于邾,贵仪父会盟之美(隐公元年)。问族众仲(隐公八年),询名申繻(桓公六年)。子驷请息肩于晋(襄公二年),荀息谋假道于虞(僖公二年)。天弃商而久矣(僖公二十二年),神亡虢以宜乎(庄公三十二年)。宋昭灭宗,知庇根之失所(文公七年);郑庄宠弟,虑滋蔓以难图(隐公元年)。贵有常尊(宣公十二年),礼有异数(庄公十八年)。石尚归脤(定公十四年),齐桓拜胙(僖公九年)。向戍尤孟献之美室(襄公十五年),韩宣誉季孙之嘉树(昭公二年)。解鼋而郑国以乱(宣公四年),更鹜而齐臣致怒(襄公二十八年)。鲁筑王姬之馆,外礼弥尊(庄公元年);晋为太子之城,内谗益固(庄公二十八年)。蛇妖祸郑(庄公十四年),豕怪害齐(庄公八年)。强锄不能卫足(庄公十六年),邓侯徒后噬脐(庄公六年)。晋逐楚于颍北(宣公十年),鲁追戎于济西(庄公十八年)。施氏沉郤犨之子(成公十一年),郑人夺堵狗之妻(襄公十五年)。姜氏搆谋,轨死归于鲁国(桓公十八年);子比胁立,灵生失于乾溪(昭公十三年)。郑息违言(隐公十一年),晋楚结好(成公九年)。晋荀跞掩耳而走(昭公三十一年),浑良夫被发而噪(哀公十七年)。或骖乘以持带(襄公二十三年),或塞井而夷灶(成公十六年)。灵见梗阳之巫(襄公十八年),宽生萑苻之盗(昭公二十年)。掩义隐贼,驩兜招浑敦之称(文公十八年);毁信废忠,共工得穷奇之号。同上伯有强死(昭公七年),郑庄寤生(隐公元年)。越椒有熊虎之状(宣公四年),伯石是豺狼之声(昭公二十八年)。与玦衣者,表守国之意(闵公二年);献缟纻者,伸结友之诚(襄公二十九年)。虞公奔彼共池,因求宝剑(桓公十年);得臣败于城濮,为惜玉缨(僖公二十八年)。晋城虎牢(襄公二年),鲁筑鹿囿(成公十八年)。妇姜贵聘而贱逆(文公四年),郑忽先配而后祖(隐公八年)。鲁贿荀偃也,以寿梦之鼎(襄公十九年);周分唐叔也,以密须之鼓(定公四年)。楚王伐畔,降许子于武城(僖公六年);晋侯问囚,税钟仪于军府(成公九年)。士会灭狄(宣公十六年),甘歜败戎(文公十七年)。献六羽而用六佾(隐公五年),节八音而行八风。同上仲叔带窃其拱璧(襄公三十一年),鲁阳虎纳以大弓(定公元年)。虽未获一吉人,行父则庶几免戾(文公十八年);而能流四凶族,重华则其有成功。同上晋疆戚田(文公元年),鲁略棠地(隐公五年)。秦针之适晋也,车有千乘(昭公元年);共叔之都京也,城过百雉(隐公元年)。郑子产善相小国(昭公四年),楚商臣能行大事(文公元年)。韩厥奉觞而加璧,因遇齐侯(成公二年);郤至免胄以趋风,盖逢楚子(成公十六年)。郑庄有礼(隐公十一年),齐襄无常(庄公八年)。蛇乘龙而为灾于宋郑(襄公二十八年),水胜火而不利于子商(哀公九年)。虢公无德而禄(闵公二年),楚围不义而强(昭公元年)。邓曼妇人,知莫敖之必败(桓公十三年),然明君子,识程郑之将亡(襄公二十四年)。鲁铸林钟(襄公十九年),唐分姑洗(定公四年)。周内史知文伯有后(文公元年),季文子谓齐侯不免(文公十五年)。郑国之井堙木刊(襄公二十五年),郇瑕之土薄水浅(成公六年)。胥臣称郤𡙇之善,命以先茅(僖公三十三年);士伯举桓子之贤,赏以瓜衍(宣公十五年)。莫敖梁溠(庄公四年),艾猎城沂(宣公十一年)。颍考叔挟辀以走(隐公十一年),鲁庄公乘传而归(庄公九年)。吴有越,若腹心之搆疾(哀公十一年);虞得虢,犹唇齿之相依(僖公五年)。楚国子文既毁家而纾难(庄公三十年),宋邦公子遂竭粟以贷饥(文公十六年)。商臣忍人(文公元年),狼瞫君子(文公二年)。杞生圃兮,歌南蒯之叛(昭公十二年);莠在门兮,喻良霄之死(襄公三十年)。狐毛设其二旆(僖公二十八年),文王获其三矢(宣公四年)。曹太子乐奏而叹也,未免有忧(桓公九年);宋元公酒乐而泣焉,诚知必死(昭公二十五年)。陨霜杀菽(定公元年),雨雹为灾(昭公四年)。子产殂而仲尼出涕(昭公二十年),太叔卒而赵简甚哀(定公四年)。晋寘卫侯于深室(僖公二十八年),秦舍晋君于灵台(僖公十五年)。蔡昭侯两佩两裘,已为怨府(定公三年);郤子恶五兵五甲,更作祸胎(昭公二十七年)。裨谌能谋(襄公三十一年),叔向好直(襄公二十九年)。楚灭江也,秦伯为之出次(文公四年);越围吴也,赵孟降于丧食(哀公二十年)。因龙命氏,蔡墨陈刘累之宗(昭公二十九年);以鸟名官,郯子述金天之职(昭公十七年)。卫人馈锦(昭公十三年),宋公求珠(哀公十一年)。塞夷庚而绝晋(成公十八年),城州来以挑吴(昭公十九年)。楚侍者知挤于沟壑(昭公十三年),绛县师辱在于泥涂(襄公三十年)。栾盈过周,既思父黡之过(襄公二十一年);华耦盟鲁,特陈祖督之辜(文公十五年)。大官庇身(襄公三十一年),旧职展体(定公四年)。辕颇之奔郑也,既进其睱脯(哀公十一年);葛卢之朝鲁也,又馈以刍米(僖公二十九年)。晋军风于泽(僖公二十八年),郑车偾于济(隐公三年)。郑飨楚子,爰伸九献之仪(僖公二十二年);秦馈晋侯,乃用七牢之礼(僖公十五年)。秦人入鄀(文公五年),楚国围江(文公三年)。戎昭果毅(宣公二年),民生敦厖(成公十六年)。荀吴围鼓而鼓人服(昭公十五年),晋侯去原而原国降(僖公二十五年)。栋折榱崩,子产心忧于郑国(襄公三十一年);踊贵屦贱,晏婴相语于晋邦(昭公三年)。岁害鸟帑(襄公二十八年),辰伏龙尾(僖公五年)。顿子牂事晋而背楚(定公十四年),悼夫人瘠鲁以肥杞(襄公二十九年)。克黄得楚子以赐生(宣公四年),士燮使祝宗而祈死(成公十七年)。侨如已获,宣伯由是以旌功(文公十一年);阳州既降,苫越因之而名子(定公八年)。季隗就木(僖公二十三年),怀嬴奉匜。同上先轸怒兮,不顾而唾(僖公三十三年);齐侯战兮,不介而驰(成公二年)。公子启五辞楚位(哀公六年),邓养甥三逐巴师(桓公九年)。楚国争囚,上下手于以决矣(襄公二十六年);鲁邦议战,小大狱由是明之(庄公十年)。荀偃瘅疽(襄公十九年),晋侯惑蛊(昭公元年)。或骖絓而止(桓公三年),或旝动而鼓(桓公五年)。发之短者,齐欲胜吴(哀公十一年);鬣之长者,楚仍夸鲁(昭公七年)。伯禽始封于鲁国,土田陪敦(定公四年);鼢冒肇启于楚邦,筚路蓝缕(宣公十二年)。秦伯改馆(僖公十五年),晋侯加笾(昭公六年)。穆叔辞金奏之乐(襄公四年),郤至惊地室而县(成公十二年)。神夺虢公之鉴(僖公二年),天假晋侯之年(僖公二十八年)。箕之役,先轸黜于狼瞫(文公二年),夷之蒐,贾季戮于臾骈(文公六年)。许悼告终,仲尼加世子之罪(昭公十九年);晋灵被弑,董狐书赵盾之愆(宣公二年)。祀有执燔,戎有受脤,此养神之节也,则刘康公之言可准(成公十三年);聘而献物,朝而献功,此事霸之礼也,则孟献子之言堪崇(宣公十四年)。七札夸由基之射(成公十六年),六钧传颜高之弓(定公八年)。晋侯治兵于绵上(襄公十三年),阚止失道于弇中(哀公十四年)。鲁封须句,念实司于太皞(僖公二十一年);楚灭夔子,因不祀于祝融(僖公二十六年)。魏犨束胸(僖公二十八年),楚王伤目(成公十六年)。华臣弱皋比之室(襄公十七年),子重杀巫臣之族(成公七年)。伊戾谗兮宋痤死(襄公二十六年),无极谮兮朝吴逐(昭公十五年)。晋献将废于太子,衣以偏衣(闵公二年);鲁昭欲宠于家羁,赐之轻服(昭公三十二年)。伯宗避重(成公五年),荀吴驱冲(昭公十三年)。臧文仲宿于重馆(僖公三十一年),叔孙豹食于庚宗(昭公四年)。子干食百人之饩(昭公元年),桓子获千室之封(宣公十五年)。楚王浃辰克莒(成公九年),齐侯三日取龙(成公二年)。岁在豕韦,苌弘识蔡侯之祸(昭公十一年);星出婺女,裨灶知晋国之凶(昭公十年)。屠伯馈羹(昭公十三年),考叔舍肉(隐公元年)。赐魏绛以金石之乐(襄公十一年),命士会以黻冕之服(宣公十六年)。子产之为郑政也,田有封洫(襄公三十年);赵武之相晋国也,民无谤讟(昭公元年)。郑从子突,三覆既殪于戎师(隐公九年);晋用贲皇,四萃更败于王族(襄公二十六年)。伯有公怨(襄公二十七年),季子私言(成公八年)。赵宣子秣马蓐食(文公七年),僖负羁寘璧盘餐(僖公二十三年)。葑菲不遗于下体(僖公三十三年),葛藟能庇其本根(文公七年)。不虞制人,坐见燕师之败(隐公五年);无谓邾小,行闻鲁卒之奔(僖公二十二年)。城彼缘陵(僖公十四年),盟于曲濮(定公八年)。潘崇掌环列之尹(文公元年),赵盾为旄车之族(宣公二年)。郑之火也,出新客而禁旧客(昭公十八年);宋之灾也,彻小屋而涂大屋(襄公九年)。卫献公与言于孙子,不释皮冠(襄公十四年);郑子产将见于晋侯,乃加戎服(襄公二十五年)。楚子汰侈(昭公元年),文王惠和(昭公四年)。蔡昭侯沈玉而誓汉(定公三年),晋文公投璧而盟河(僖公二十四年)。申包胥倚墙而哭(定公四年),齐庄公拊楹而歌(襄公二十五年)。弃甲复来,念宋讴之颇众(宣公二年);守陴皆哭,伤郑难以滋多(宣公十二年)。政在务三(昭公七年),国不堪贰(隐公元年)。虞贪屈产之乘(僖公二年),晋受郑人之驷(僖公十五年)。锦二两,子犹受申丰之货(昭公二十六年);珠一箪,赵孟得吴王之赐(哀公二十年)。栾针执榼以承饮(成公十六年),鲁侯申宫而儆备。同上祁奚称善,不避亲而不避雠(襄公三年);魏舒举贤,以为忠而以为义(昭公二十八年)。卫多君子(襄公二十九年),禹称善人(宣公十六年)。夫差三年而报越(定公十四年),长万一日而至陈(庄公十二年)。鸟兽之肉不登俎(隐公五年),蘋蘩之菜可荐神(隐公三年)。筑室反耕,楚众而惟将守宋(宣公十五年);裹粮坐甲,晋人而且欲击秦(文公十二年)。孟明焚舟(文公三年),绕朝赠策(文公十三年)。楚城陈蔡(昭公十一年),晋灭虞虢(僖公五年)。莒子之城已恶(成公八年),庆封之车甚泽(襄公二十八年)。郤犨傲而取祸(成公十四年),观虎勇而见获(定公三年)。赂以纪甗,齐将致于晋侯(成公二年);樽以鲁壶,周用享于文伯(昭公十五年)。宋佐后至(昭公四年),州绰先鸣(襄公二十一年)。襄伯杀嫡而立庶(文公十八年),季札哀死而事生(昭公二十七年)。杞子掌北门之管(僖公三十二年),屈罢简东国之兵(昭公十四年)。楚闻倚相之誉(昭公十二年),晋推董史之名(宣公二年)。窃藏而逃,头须有纳君之志(僖公二十四年);握节而死,子卬无废命之诚(文公八年)。御廪延灾(桓公十四年),宣榭遘火(宣公十六年)。狂狡失礼而违命(宣公二年),晏子去否而献可(昭公二十年)。虽阳货而愿东(定公九年),且楚人之尚左(桓公八年)。安于祀庙,赵孟感于前勋(定公十四年);炀公立宫,季孙免于后祸(定公元年)。郭荣扣马(襄公十八年),卫献射鸿(襄公十四年)。杞国用于夷礼(僖公二十七年),伊川变于戎风(僖公二十二年)。周襄王不忍小忿(僖公二十四年),宋华元且多大功(成公十五年)。幄幕九张,子产适宜而相郑(昭公十三年);革车千乘,鲁昭习武以蒐红(昭公八年)。莫敖趾高(桓公十三年),楚王心荡(庄公四年)。晋士会问殽蒸之礼(宣公十六年),周公阅辞昌歜之飨(僖公三十年)。二五耦谮于申生(庄公二十八年),十一牢享于士鞅(昭公二十一年)。叔鱼鬻刑侯之狱,足显贪婪(昭公十四年);皇戍摄郑伯之辞,可知邪枉(成公四年)。邾悼朝鲁(襄公二十八年),孟献聘周(宣公九年)。公孙彊以田弋而说曹伯(哀公七年),晏平仲以和羹而谏齐侯(昭公二十年)。单顷公同盟鸡泽(襄公三年),郑子然侵取犬丘(襄公元年)。卫献启服之马(昭公二十九年),楚获馀皇之舟(昭公十七年)。楚有孟津之誓(昭公四年),成有岐阳之蒐。同上围原命三日之粮,用彰有信(僖公二十五年);犒秦备一夕之卫,聿见多谋(僖公三十三年)。鱼里观优(襄公二十八年),楚宫振万(庄公二十八年)。狄有五罪(宣公十五年),楚有六间(成公十六年)。子常贿而信谗(昭公二十七年),楚王汰而愎谏(昭公四年)。文公施三罪而服晋,克慎邦刑(僖公二十八年);魏绛陈五利而和戎,用蠲国患(襄公四年)。晋杀狐突(僖公二十三年),楚灭庆封(昭公四年)。阖庐居不重席(哀公元年),伯有饮必击钟(襄公三十年)。封伯禽以殷民七族(定公四年),分唐叔以怀姓九宗。同上韩原败师,晋惠愎谏而违卜(僖公十五年);楚丘封国,卫文务材而训农(闵公二年)。夷吾奔梁(僖公六年),子囊伐郑(襄公八年)。智伯愎而好胜(哀公二十七年),樊须弱而用命(哀公十一年)。虽夫妇以为宾(僖公三十三年),亦男女之辨姓(昭公元年)。命绛老作乎县师(襄公三十年),使敬仲为之工正(庄公二十二年)。太叔对礼于赵鞅,始辨礼仪(昭公二十五年);国侨问政于然明,方知政令(襄公二十五年)。物莫两大(庄公二十二年),事无二成(成公八年)。歌诗则齐有异志(襄公十六年),吹律则楚多死声(襄公十八年)。听卫则忧而不困(襄公二十九年),歌魏则俭而易行。同上随会有足使之智(文公十三年),魏万有必大之名(闵公元年)。司徒妻与之石窌(成公二年),新筑人请以繁缨。同上韩起贪淫,求玉环于子产(昭公十六年);晋侯谗惑,赐金玦于申生(闵公二年)。敬仲辞卿(庄公二十二年),国侨让邑(襄公二十六年)。子羽锐敏(哀公十一年),邾庄卞急(定公三年)。将欲修而车赋(襄公八年),必在险其走集(昭公二十三年)。虽行李之往来(僖公三十年),亦鼓噪之出入(成公五年)。庆封好田而嗜酒,坐见忧生(襄公二十八年);齐侯弃好而背盟,行知祸及(襄公十八年)。宋见星陨(僖公十六年),晋闻石言(昭公八年)。莒展夺公子之秩(昭公元年),齐侯歛大夫之轩(定公十三年)。子荡以弓梏华弱(襄公六年),晋人以幕蒙季孙(昭公十三年)。南蒯则始以费叛(昭公十二年),黑肱而终以滥奔(昭公三十一年)。桓子功而赏狄(宣公十五年),赵衰馁而处原(僖公二十五年)。弃室而耕,美季札之守节(襄公十四年);易位以令,诮魏子之干尊(定公元年)。救灾恤邻(僖公十三年),取威定霸(僖公二十七年)。一则修陈而固列(成公十六年),一则载燧而夙驾(文公十年)。莫不服冕乘轩(哀公十五年),行爵食炙。同上申生哀献胙之谗(僖公四年),合比被埋书之诈(昭公六年)。楚子玉治兵之日,鞭者七人(僖公二十七年);晋文公报惠之年,退于三舍(僖公二十八年)。世济其美(文公十八年),天诱其衷(僖公二十八年)。无忌之有疾也,让于韩起(襄公七年);宋穆之将死也,属于殇公(隐公三年)。五星陨坠而化石(僖公十六年),六鹢退飞而遇风(僖公十六年)。卫旱讨邢而雨降(僖公十九年),周饥克殷而年丰。同上胜欲迫于宜僚,承之以剑(哀公十六年);楚将优于郤至,问之以弓(成公十六年)。鲁作晋唇(哀公八年),虢为虞表(僖公五年)。楚子问鼎形之轻重(宣公三年),众仲答羽数之多少(隐公五年)。史赵言鲁必为郊(昭公十一年),伍员谏吴其为沼(哀公元年)。适乎宋野,蒯聩闻艾豭之歌(定公十四年);战彼韩原,秦伯获雄狐之兆(僖公十五年)。陈歃如忘(隐公七年),邢迁若归(闵公二年)。晋文公受戎辂之服(僖公二十八年),卫文侯衣大布之衣(闵公二年)。仲孙既省于鲁难(闵公元年),秦伯又输于晋饥(僖公十三年)。且陈卫之方睦(隐公四年),实晋郑之焉依(隐公六年)。晋臣贪天之功,人难竞赏(僖公二十四年);鲁史讳国之恶,谁敢争讥(僖公元年)。天生五材(襄公二十七年),武有七德(宣公十二年)。郤至骤称其伐(成公十六年),纪侯大去其国(庄公四年)。子产掇虿尾之谤(昭公四年),荀息竭股肱之力(僖公九年)。伯宗实好其直言(成公十五年),展氏得无于隐慝(僖公十五年)。鸟鸣亳社,非祥既告于伯姬(襄公三十年);龙见绛郊,达识更彰于蔡墨(昭公二十九年)。晋臣羁绁(僖公二十四年),秦仆纪纲。同上鲁三桓独季孙太盛(昭公五年),郑七穆唯罕氏后亡(襄公二十六年)。子雅辞多受少(襄公二十八年),国侨就直助强(襄公三十年)。季平子行于东野(定公五年),卫庄公踰于北方(哀公十七年)。会有常仪,归饩必致于地主(哀公十二年);取无正礼,求车可诮于天王(桓公十五年)。薳罢慝情(襄公三十年),郤至分谤(成公二年)。周重三恪之客(襄公二十五年),宋轻千乘之相(襄公十五年)。事顺为臧而逆为否(宣公十二年),师曲为老而直为壮(僖公二十八年)。宫之奇以其族行(僖公五年),宋兹父能以国让(僖公八年)。邾庄公车先五乘,虽取遗言(定公三年);宋文公椁用四阿,更从厚葬(成公二年)。去疾莫如尽(哀公元年),树德莫如滋。同上周子兄谋非辨菽(成公十八年),鲍庄子知不如葵(成公十七年)。魏颗败秦师于辅氏(宣公十五年),士燮会吴子于钟离(成公十五年)。季孙树于六槚(襄公四年),葛卢辨于三牺(僖公二十九年)。夹谷会时,孔子相齐鲁之礼(定公十年);大宫盟处,晏婴歃崔庆之辞(襄公二十五年)。郑伯先归(昭公四年),孔张后至(昭公十六年)。浑良夫犯其三罪(哀公十七年),沈诸梁兼其二事(哀公十六年)。卫侯薄酖(僖公三十年),陈氏厚施(昭公二十六年)。王师败于茅戎(成公元年),秦卒散于麻隧(成公十三年)。晋复公婿之封(文公八年),齐归汶阳之地(成公二年)。通徵舒之母,陈灵以无道遭戕(宣公十年);纳阎职之妻,齐懿以不君见弑(文公十八年)。唐成弄马(定公三年),晋灵嗾獒(宣公二年)。乞术聘鲁(文公十二年),伯姬会洮(庄公二十七年)。宋怨泽门之晰(襄公十七年),齐歌鲁人之皋(哀公二十一年)。见恶如去草(隐公元年),逐寇如追逃(文公七年)。穆有涂山之会(昭公四年),康有酆宫之朝。同上赵孟赋诗,欲郑邦之一献(昭公元年);吴王弃礼,徵鲁国之百牢(哀公七年)。虢公之祖兮,勋在王室(僖公五年);原繁之先兮,典司宗祏(庄公十四年)。毛伯赐鲁文之命(文公元年),晋侯受公孙之策(昭公三年)。楚国既烹于石乞(哀公十六年),宋人复醢于猛获(庄公十二年)。女宽叹食,盖欲悟于魏舒(昭公二十八年);考叔请羹,实将施及郑伯(隐公元年)。祁奚请老(襄公三年),伯华得官。同上赵鞅以铁铸刑鼎(昭公二十九年),季孙以钟作公盘(襄公十二年)。乐王鲋请豹之带(昭公元年),范献子求婼之冠(昭公二十三年)。吕锜占退泥而射月(成公十六年),声伯梦泣琼而涉洹(成公十七年)。楚围取蔿掩之室(襄公三十年),郑人斲子家之棺(宣公十年)。晋有秦忧,为州兵而拯急(僖公十五年);鲁多齐难,作丘甲以谋安(成公元年)。彼高齮兮,百两一布(昭公二十六年);此秦伯兮,千乘三去(僖公十五年)。楚军右辕而左蓐(宣公十二年),郑师先偏而后伍(桓公五年)。天王狩于河阳(僖公二十八年),晋侯盟于践土。同上司马牛致圭而适齐(哀公十四年),荡意诸效节以奔鲁(文公八年)。楚金欲铸于三钟(僖公十八年),晋铁乃赋于一鼓(昭公二十九年)。秦伯素服而迎明视,既以知臣(僖公三十三年);叔武捉发而逆卫侯,亦惟恋主(僖公二十八年)。声子斩鞅(昭公二十六年),伯棼汰辀(宣公四年)。莒人灭鄫而鄫恃赂(襄公六年),齐侯灭莱而莱恃谋。同上戟钩栾乐之肘(襄公二十三年),戈桩长狄之喉(文公十一年)。太叔之奔共也,故曰共叔(隐公元年);晋侯之纳鄂也,谓之鄂侯(隐公六年)。天道远而人道迩(昭公十八年),家量贷而公量收(昭公三年)。赎华元者,以百驷之马(宣公二年);犒秦师者,以十二之牛(僖公三十三年)。能礼国人,宋鲍得亲贤之道(文公十六年);不毁乡校,国侨知议政之由(襄公三十一年)。穆子投壶(昭公十二年),齐侯举矢。同上或择善而举(襄公二十九年),或类能而使(襄公九年)。既哀乐而乐哀(昭公二十五年),亦喜忧而忧喜(宣公十二年)。胥童以甲劫栾书(成公十七年),越俘以刀弑吴子(襄公二十九年)。鲁昭之出在季孙(昭公二十五年),卫献之政由宁氏(襄公二十六年)。季友念原仲之旧,葬礼非焉(庄公二十七年);韩起结田苏之游,立之可矣(襄公七年)。登车望阵(成公十六年),冯轼观兵(僖公二十八年)。楚幕空而栖鸟乐(庄公二十八年),齐师遁而班马鸣(襄公十八年)。寺人柳炽炭于位(昭公十年),晋士蔿寘薪于城(僖公五年)。文辞何为,诮子朝之干命(昭公二十六年);名器不假,惜仲叔之贪荣(成公二年)。生而有文(隐公元年),死而不朽(襄公二十四年)。晋文公朝以受策(僖公二十八年),楚平王拜而厌纽(昭公十三年)。荀偃亲受矢石(襄公十年),重耳躬擐甲胄(成公十三年)。叔弓卒而鲁庙去乐(昭公十五年),荀盈死而晋侯饮酒(昭公九年)。鲁穆姜辩而不德(襄公九年),宋共姬女而不妇(襄公三十年)。几先楚使,虽知乎郑昭宋聋(宣公十四年);衅始齐臣,但见乎崔薄庆厚(襄公二十七年)。鲁爇雉门(定公二年),齐馈鱼轩(闵公二年)。曹人致饩之礼(桓公十四年),宣伯餫谷之恩(成公五年)。秦晋匹而夫妇正(僖公二十三年),姬姞耦而子孙蕃(宣公三年)。获雉而贾妻始笑(昭公二十八年),生子而息妫未言(庄公十四年)。男有室而女有家,彝仪岂紊(桓公十八年);公当享而卿当宴,缛礼斯存(宣公十六年)。晋似瘠牛(昭公十三年),秦如掎鹿(襄公十四年)。背盟孔达(宣公十三年),归罪先縠(宣公十三年)。鲁侯祓殡而襚(襄公二十九年),子家易几而哭(定公元年)。宣子田于首山(宣公二年),魏舒猎于大陆(定公元年)。郑厉入而遂杀傅瑕(庄公十四年),卫衎归而乃让太叔(襄公二十六年)。楚子观兵于周疆(宣公三年),成王定鼎于郏鄏。同上鞍师既克,范文子岂敢矜功(成公二年);晋赏虽行,介子推未尝言禄(僖公二十四年)。螽当秋出(宣公十五年),蝝至冬生。同上车裂观起(襄公二十二年),藩载栾盈(襄公二十三年)。郤宛卒兮楚国谤(昭公二十七年),良霄死兮郑人惊(昭公七年)。雨入高鱼之窦(襄公二十六年),水灌徐子之城(昭公三十年)。不知贻讥,臧文仲山节藻棁(文公二年);非仪致诮,鲁庄公刻桷丹楹(庄公二十四年)。侏儒败邾(襄公四年),于思囚郑(宣公二年)。宋左师简而礼(昭公元年),乐王鲋字而敬(昭公元年)。晋侯背大主而忌小怨(僖公十年),魏戊有守心而无淫行(昭公二十八年)。曲梁之役,扬干由是以乱行(襄公三年);城濮之师,祁瞒于焉而奸命(僖公二十八年)。文王用众(成公二年),楚兵逮鳏。同上鲁定筑蛇渊之囿(定公十三年),臧纥斩鹿门之关(襄公二十三年)。处父有侵官之罪(文公六年),栾书无离局之奸(成公十六年)。毕氏后占,名冠万民之数(闵公元年);成季先卜,位参两社之间(闵公二年)。庆克蒙衣(成公十七年),楚子投袂(宣公十四年)。晋惠公惰于受瑞(僖公十一年),楚越椒傲于执币(文公九年)。郑伯之弟不义(隐公元年),周子之兄无慧(成公十八年)。登于三量,齐民归陈氏之施(昭公三年);饩彼一钟,郑国感子皮之惠(襄公二十九年)。楚氛甚恶(襄公二十七年),鲁祲非祥(昭公十五年)。文伯豫知于郑火(昭公六年),裨灶先见于陈亡(昭公九年)。楚灵王殉以二女(昭公十三年),秦穆公歼以三良(文公六年)。虽晋国之荐饥,且将乞籴(僖公十三年);奈鲁邦之大旱,便欲焚尪(僖公二十一年)。两释累囚(成公三年),三肃使者(成公十六年)。郑黑肱黜官而薄祭(襄公二十二年),薳子冯无禄而多马。同上仲由为季氏之宰,将堕三都(定公十二年);昭公孙齐侯之郊,请致千社(昭公二十五年)。蒐乘补卒(成公十六年),深垒固军(文公十二年)。子皮为郑国榱栋(襄公三十一年),陈氏作齐邦斧斤(哀公十五年)。钟纪鲁侯之伐(襄公十九年),鼎铭考父之勋(昭公七年)。庚宗妇人,执雉献于穆子(昭公四年);楚邦公子,用马见于郑君(昭公六年)。神既福仁(成公五年),天宁假易(桓公十三年)。周归仲子之赗(隐公元年),秦赠成风之襚(文公九年)。叔向谋而鲜过(襄公二十一年),吴王度不失事(襄公三十一年)。韩之役,穆姬乞归于晋君(僖公十五年);殽之败,文嬴免囚于秦帅(僖公三十三年)。得一夫而失一国(庄公十二年),除三恶而加三利(昭公十四年)。楚囚操乐,既不忘于楚音(成公九年);郑卿赋诗,且不出于郑志(昭公十六年)。子木庀赋(襄公二十五年),齐侯省刑(昭公三年)。辰主商丘之地(昭公元年),参为夏土之星。同上伍员谏吴而灭越(哀公元年),管仲请齐而救邢(闵公元年)。晋荀偃卒而犹视(襄公十九年),楚成王谥而乃瞑(文公元年)。允当则归,楚子备知于军志(僖公二十八年);见可而进,士会先达于武经(宣公十二年)。赵孟语偷(襄公三十一年),华元言疾(成公十五年)。齐庆封与卢蒲易内(襄公二十八年),晋祁胜共邬臧通室(昭公二十八年)。季文子无藏金玉(襄公五年),孙文子不听琴瑟(襄公二十九年)。献俘授馘,当晋侯克楚之言(僖公二十八年);训卒利兵,是赵盾败秦之日(文公七年)。祝币史辞,梁山崩兮用以行礼(成公五年);贬食省用,鲁邦旱兮因以垂规(僖公二十一年)。向戍请免死之邑(襄公二十七年),孟明惭拜赐之师(文公二年)。睅其目而皤其腹(宣公二年),食其肉而寝其皮(襄公二十一年)。虞公贪垂棘之璧(僖公二年),臧会窃偻句之龟(昭公二十五年)。掉鞅而还,乃乐伯致师之际(宣公十二年);弃甲而复,是华元败卒之时(宣公二年)。楚人献鼋(宣公四年),曹彊获雁(哀公七年)。宁喜擅权兮卫侯病(襄公二十七年),祭仲专政兮郑伯患(桓公十五年)。陈邦之公卿宣淫(宣公九年),鲁国之君臣多间(哀公二十七年)。秦惭殽战,盖违蹇叔之言(僖公三十三年);宋败泓师,罔取子鱼之谏(僖公二十二年)。囊瓦城郢(昭公二十三年),季然郭卷(昭公二十五年)。郑作丘赋(昭公四年),陈税封田(哀公十一年)。晋师馆谷三日(僖公二十八年),周城勤戍五年(昭公三十二年)。子桑举孟明之善(文公三年),鲍叔称管仲之贤(庄公九年)。郑伯立勋,受惠王之鞶鉴(庄公二十一年);于奚著绩,请桓子之曲县(成公二年)。被吾甲兵(桓公六年),戒尔车乘(僖公二十八年)。车既陷淖(成公十六年),马因还泞(僖公十五年)。公锄恪居于官次(襄公二十三年),孟明增修于国政(文公二年)。穆姜再拜,谢文子之赋诗(成公九年);晋侯三辞,感天王之策命(僖公二十八年)。子都拔棘(隐公十一年),许伯靡旌(宣公十二年)。子家怀鲁以及祸(宣公十四年),重耳安齐而败名(僖公二十三年)。婴齐鲁之常隶(成公十六年),赵盾晋之正卿(宣公二年)。知伯怒而投机(襄公十年),叔孙恶而指楹(昭公元年)。帅甲而来,晋栾盈昼入绛邑(襄公二十三年);命车以至,郑子展宵突陈城(襄公二十五年)。晋将裂田(哀公四年),鲁初税亩(宣公十五年)。周郊之鸡已断尾(昭公二十二年),鲁庙之牛还伤口(宣公三年)。羁妻知异而馈重耳(僖公二十三年),成风闻繇而事季友(闵公二年)。齐之鼓也,再而衰兮三而竭(庄公十年);晋之陈也,两于前而伍于后(昭公元年)。与随为约,楚王割子期之心(定公四年);共晋为盟,涉佗捘卫侯之手(定公八年)。遒人徇路(襄公十四年),天子当阳(文公四年)。吴季札聘于上国(昭公二十七年),楚平王好于边疆(昭公十四年)。晋一战而始霸(僖公二十七年),纣百克而卒亡(宣公十二年)。重耳文而有礼(僖公二十三年),印段乐而不荒(襄公二十七年)。郑君行速而视流,死期将至(成公六年);秦使目动而言肆,惧色弥彰(文公十二年)。晋上狄俘(宣公十五年),齐献戎捷(庄公三十一年)。阖庐伤指(定公十四年),子锄中颊(定公八年)。楚庄王有加惠之老(宣公十二年),季文子无衣帛之妾(襄公五年)。齐妇人兮,笑郤克之跛足(宣公十七年);曹共公兮,观晋文之骈胁(僖公二十三年)。季武子三分公室,益振僭名(襄公十一年);晋悼公九合诸侯,载兴霸业。同上郭书晰帻(定公九年),郤至韎韦(成公十六年)。赐晋侯以彤弓彤矢(僖公二十八年),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定公四年)。秦为坎血以怀诈(僖公二十五年),楚作京观而示威(宣公十二年)。宁俞赂医,故卫侯之不死(僖公三十年),侯獳货筮,致曹伯之复归(僖公二十八年)。蛇出泉宫(文公十六年),龙斗洧水(昭公十九年)。子鲜誓不乡卫国(襄公二十七年),公冶终不言季氏(襄公二十九年)。叔孙烹狗以啖吏人(昭公二十三年),华元杀羊而食战士(宣公二年)。龟长筮短,献公但纳于骊姬(僖公四年);金寒玦离,狐突空伤于太子(闵公二年)。秋乃有蜮(庄公十八年),冬复多麋(庄公十七年)。鞭之长不及于马腹(宣公十五年),矢之利乃丽于麋龟(宣公十二年)。赵氏喻冬日夏日(文公七年),宾孟讽人牺己牺(昭公二十二年)。楚军之恩如挟纩(宣公十二年),卫邦之乱若棼丝(隐公四年)。擐甲执兵,盖郤克之遇敌(成公二年);入垒折馘,乃摄叔之致师(宣公十二年)。晋楚争盟(成公元年),周郑交恶(隐公三年)。子晰信美(昭公元年),栾黡甚虐(襄公十四年)。伯有汰侈(襄公三十年),韩起懦弱(襄公三十一年)。郭重食言而乃肥(哀公二十五年),原伯不学而将落(昭公十八年)。谏楚王而刖足,义见鬻拳(庄公十九年);爱卫君而灭亲,忠闻石碏(隐公四年)。朱也当御(襄公二十六年),子国请承(哀公十八年)。矢及鼓跗者,嘉伯棼之绝艺(宣公四年);射中楯瓦者,表渊捷之殊能(昭公二十六年)。观卦筮陈完之吉(庄公二十二年),比爻占毕万之兴(闵公元年)。崇饰恶言,少皞有穷奇之号(文公十八年);傲狠明德,颛顼得梼杌之称。同上楚复封陈(宣公十一年),吴其入郢(昭公三十一年)。封桓叔于曲沃(桓公二年),寘姜氏于城颍(隐公元年)。弥庸见姑蔑之旗(哀公十三年),徐子赂甲父之鼎(昭公十六年)。随不量力,方怀叛楚之谋(僖公二十年);鲁能待时,且折伐齐之请(庄公八年)。楚遂入郓(成公九年),吴还伐郯(成公七年)。晋赵穿有宠而弱(文公十二年),郑曼满无德而贪(宣公六年)。文子赋《韩奕》之五(成公九年),穆叔拜《鹿鸣》之三(襄公四年)。眢井逃时,无社昧「麦曲」之语(宣公十二年);首山登处,叔仪明「庚癸」之谈(哀公十三年)。拔本塞原(昭公九年),裂冠毁冕。同上随武子修晋国之法(宣公十六年),孙叔敖择楚国之典(宣公十二年)。吕甥畏晋文之偪(僖公二十四年),后子惧秦景之选(昭公元年)。城濮之战,文公能以德攻(僖公二十八年);首止之师,祭仲信由知免(桓公十八年)。子羽请墠(昭公元年),国侨去坛(襄公二十八年)。楚作仆区之法(昭公七年),晋为执秩之官(僖公二十七年)。韩起求玉环而拜子产(昭公十六年),楚王去皮冠而见郑丹(昭公十二年)。陈灵不君,戏朝以夏姬之服(宣公九年);齐庄无道,赐人以崔子之冠(襄公二十五年)。士丐乞盟(襄公三年),华元告急(宣公十五年)。陈恒斲丧于公室(哀公十五年),子木暴虐于私邑(哀公十六年)。鱄诸鱼中寘剑(昭公二十七年),韩厥马前执絷(成公二年)。晋朝周室,斥彝器之弗供(昭公十五年);齐涉楚郊,责包茅之不入(僖公四年)。鸡鸣而驾(宣公十二年),马首是瞻(襄公十四年)。陈成子杖戈而衣制(哀公二十七年),晏平仲枕草而寝苫(襄公十七年)。晋文公好学不贰(昭公十三年),羊舌氏渎货无厌。同上宋邦欲厚于文公,葬加蜃炭(成公二年);鲁国将优于周阅,享用虎盐(僖公三十年)。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此周定王之仪也,于以示慈惠恭俭之礼(宣公十六年);小有述职,大有巡功,此薳启彊之言也,于以显会同朝聘之风(昭公五年)。荐泽蘋于宗室(襄公二十八年),羞涧毛于王公(隐公三年)。歌钟者,郑人所以赂晋(襄公十一年);颂琴者,穆姜所以送终(襄公二年)。施及庄公,鲁史美考叔之孝(隐公元年);立于赵武,晋人思宣孟之忠(成公八年)。家父求车(桓公十五年),晋侯请隧(僖公二十五年)。解阳救宋国之难(宣公十五年),丑父易齐君之位(成公二年)。宋公不王(隐公九年),士縠堪事(文公二年)。鸟为宋得之吉(哀公二十六年),熊见晋君之祟(昭公七年)。请说以死,利卫明孔达之诚(宣公十三年);将焉用生,宁晋见安于之志(定公十四年)。鲁侯视朔(僖公五年),梓慎望氛(昭公二十年)。周史相鲁之二子(文公元年),范巫知楚之三君(文公十年)。阙巩逮封于唐叔(定公四年),属镂赐死于伍员(哀公十一年)。石厚与州吁并游,旋闻祸及(隐公三年);伍举偕声子相善,骤致名闻(襄公二十六年)。幸灾不仁(僖公十四年),阻兵无众(隐公四年)。赵宣子之为政也,董逋逃而由质要(文公六年);晋悼公之即位也,宥罪戾而节器用(成公十八年)。华元激城者之讴(宣公二年),子产感舆人之诵(襄公三十年)。子重制义侵卫,而楚卒尽行(成公二年);华耦备仪盟鲁,而宋官皆从(文公十五年)。晋修虞祀(僖公五年),秦封殽尸(文公三年)。南宫万裹之犀革(庄公十二年),公子偃蒙以皋比(庄公十年)。章禹断发而逆吴子(昭公三十年),卫侯戟手而怒褚师(哀公二十五年)。子产对徵朝之事(襄公二十二年),游吉荅送葬之仪(昭公三年)。楚平王礼新而叙旧(昭公十四年),单献公弃亲而用羁(昭公七年)。子羽知四国之为,使修辞令(襄公三十一年);赵孟观七子之志,命赋声诗(襄公二十七年)。向戍弭兵,同上穆子崇卒(昭公元年)。赵孟玩岁而愒日,同上申叔生死而肉骨(襄公二十二年)。卫之非谋也,与恶而弃好(庄公十二年);晋之非刑也,同罪而异罚(僖公二十八年)。晋邦三郤,既以怨而遭诛(成公十七年);卫国二子,亦因忠而见杀(僖公二十年)。舆豭盟孔(哀公十五年),燧象奔吴(定公四年)。郑贾人不厚诬君子(成公三年),范宣子乃浅为丈夫(襄公十年)。弦子恃姻而国灭(僖公五年),成虎怀宠而身诛(昭公十二年)。重耳对楚而语无佞(僖公二十三年),知罃归晋而言不谀(成公三年)。背施幸灾,庆郑发规于晋惠(僖公十四年);阻兵安忍,隐公骤问于州吁(隐公四年)。子产遗爱(昭公二十年),叔向遗直(昭公十四年),爱利民兮直治国;考叔纯孝(隐公元年),石碏纯臣(隐公四年),义事君兮孝奉亲。晋大夫反首而拔舍(僖公十五年),秦穆姬登台而履薪。同上齐令管仲以问楚(僖公四年),晋使吕相以绝秦(成公十三年)。师服异晋仇之名,诚深预辨(桓公二年);子囊谋楚共之谥,令问昭陈(襄公十三年)。惠伯令龟(文公十八年),姜氏问繇(襄公十年)。畜老惮杀(宣公四年),兽困犹斗(定公四年)。熊绎则桃弧棘矢(昭公十二年),伯舆则荜门圭窦(襄公十年)。陈武子失弓而骂(昭公二十六年),重丘人闭门而诟(襄公十七年)。季文子马不食粟,岂是要君(襄公五年);卫懿公鹤有乘轩,卒难禦寇(闵公二年)。楚子右广(宣公十二年),郑伯左孟(文公十年)。夷吾射钩而使相(僖公二十四年),寺披斩袪而勿诛(僖公五年)。单靖公为王室卿士(襄公十年),晋士鞅乃公族大夫(襄公十六年)。鲁伯禽得封父之繁弱(定公四年),颍考叔取郑伯之蝥弧(隐公十一年)。国子代人之忧,自知连祸(昭公元年);臧孙干国之纪,孰谓无辜(襄公二十二年)。子产争承(昭公十二年),曹伯会正(文公四年)。夏启有钧台之享(昭公四年),商汤有景亳之命。同上庆氏求专于陈国(襄公二十三年),国子实执于齐柄(哀公十七年)。薛由任姓,会朝而既许长滕(隐公十一年);鲁本周宗,班次而更闻后郑(桓公六年)。楚子卒旧(成公十六年),州绰隶新(襄公二十一年)。士蔿谋去于富子(庄公二十三年),韩宣问寘于羁臣(昭公七年)。潘党率游阙四十乘(宣公十二年),天王赐虎贲三百人(僖公二十八年)。晋士会贱而有耻(文公十三年),郑黑肱贵而能贫(襄公二十二年)。臧文仲祀鸟于鲁门,已称不知(文公二年);季平子用人于亳社,可谓非仁(昭公十年)。发币公卿(隐公七年),归事宰旅(襄公二十六年)。不有居者,谁守社稷(僖公二十八年);不有行者,谁捍牧圉?同上华父督逆目而送孔妻(桓公元年),鲁庄公割臂而盟党女(庄公三十二年)。孺子以景公为牛(哀公六年),臧纥以齐侯比鼠(襄公二十三年)。石碏爱子之说,教以义方(隐公三年);狼瞫答友之言,未获死所(文公二年)。鲁观齐社(襄公二十三年),祊易许田(隐公八年)。晋师左实而右伪(襄公十八年),楚军后劲而中权(宣公十二年)。重耳踰垣而走(僖公五年),寿子载旌以先(桓公十六年)。终彼岁星,晋侯数鲁襄之齿(襄公九年);算乎亥字,史赵知绛老之年(襄公二十年)。鲁初尚髽(襄公四年),晋始用墨(僖公三十三年)。齐侯毁关而去禁(昭公二十年),楚王宥罪而举职(昭公十三年)。孔悝反祏于西圃(哀公十六年),无极取货于东国(昭公二十一年)。烛之武夜见秦伯,备写嘉谋(僖公三十年);鄹叔纥宵犯齐师,骤宣巨绩(襄公十七年)。唐侯骏马(定公三年),庆封美车(襄公二十七年)。臧哀伯规桓纳鼎(桓公二年),公子彄谏隐观鱼(隐公五年)。邾隐公执高而容仰(定公十五年),单成公视下以言徐(昭公十一年)。叔段兴师,缮甲兵而具卒乘(隐公元年);郤縠谋帅,说礼乐而敦《诗》《书(僖公二十七年)》。晋乃虎狼(文公十三年),吴为蛇豕(定公四年)。籍父而虽谓无后(昭公十五年),惠伯而且闻有子(昭公十六年)。鬻拳葬楚子于夕室(庄公十九年),羽父弑隐公于寪氏(隐公十一年)。楚城陈蔡,既无宇以攸推(昭公十一年);鲁视邾滕,亦叔孙之所耻(襄公二十七年)。卫国褊小(隐公四年),楚师轻窕(襄公二十六年)。郲寄卫献(襄公十四年),郓居鲁昭(昭公二十七年)。庆封罔知于《相鼠(襄公二十七年)》,华定不荅于《蓼萧(昭公十二年)》。晋侯询卫故于献子(襄公十四年),叔向问郑政于国侨(襄公三十年)。犀兕尚多,难荅宋讴之众(宣公二年);马牛不及,敢辞楚地之遥(僖公四年)。毛伯求金(文公九年),子罕辞玉(襄公十五年)。地动而南宫震(昭公二十三年),日食而叔辄哭(昭公二十一年)。卫侯与元咺争讼(僖公二十八年),王叔共伯舆坐狱(襄公十年)。栾枝有勇,既起尘而曳柴(僖公二十八年);重耳多谋,又益兵而伐木。同上鄅人藉稻(昭公十八年),祭足取禾(隐公三年)。邾文公之知命也,讫须迁绎(文公十三年);楚昭王之知道也,终不祭河(哀公六年)。卫出公以弓遗子赣(哀公二十六年),东郭书以琴问弦多(哀公十一年)。公子鲍美而艳(文公十六年),楚郤宛直而和(昭公二十七年)。晋惠公言多忌刻(僖公九年),孙文子衡而委蛇(襄公七年)。锵锵凤凰,协懿氏卜妻之兆(庄公二十二年);太叔鸲鹆,应鲁侯去国之歌(昭公三十五年)。宋元公恶而婉(襄公二十六年),太子痤美而很。同上伯有侈而愎(襄公三十年),叔孙绞而婉(昭公元年)。子太叔恶能亢宗,同上石悼子是谓蹶本(襄公十九年)。秦伯召于郤氏,畏币重而言甘(僖公十年);晋侯辞于头须,知心覆则图反(僖公二十四年)。楚邦赫赫(襄公十三年),宋国区区(襄公十七年)。土功则日至而毕(庄公二十九年),祭事则龙见而雩(桓公五年)。孟庄子为橁琴而示暇(襄公十八年),宋乐祁献杨楯以贻辜(定公六年)。韩厥立赵衰之后(成公八年),臾骈送贾季之帑(文公六年)。台骀能业,其官曾无侥倖(昭公元年);商人骤施。于国实有觊觎(文公十四年)。叔仪乞粮(哀公十三年),晋文受块(僖公二十三年)。伯有嗜酒(襄公三十年)。齐侯好内(僖公十七年)。南史执简以往(襄公二十五年),右师受牒而退(昭公二十五年)。巫臣教吴而乘车(成公七年),楚人惎晋而拔旆(宣公十二年)。授政子产,郑罕虎能用善人(襄公二十年),献礼楚王,合左师善守先代(昭公四年)。薳子荡敏以事君(襄公二十七年),吴夷昧德不失民(襄公三十一年)。齐侯闭门而索客(成公十七年),高固桀石以投人(成公二年)。《行苇》、《洞酌》昭忠信(隐公三年),潢污行潦荐鬼神。同上阎田未归,天王兴辞而责晋(昭公九年);楚师方急,包胥发哭以告秦(定公四年)。执斲执针(成公二年),改步改玉(定公五年)。蹶由犒楚师而被执(昭公五年),斗廉谏子元而遭梏(庄公三十年)。赵武伐雍门之荻(襄公十八年),士弱焚申池之木。同上子产献楚王六礼,孰可规非(昭公四年);太叔语赵简九言,自堪尊勖(定公四年)。子展俭而壹(襄公二十六年),夏齧壮而顽(昭公二十三年)。鲁定公作乎两观(定公二年),臧文仲废乎六关(文公二年)。晋国求知罃之反(成公三年),魏人噪士会之还(文公十三年)。宋公会邾,执鄫人于睢社(僖公十九年);楚君灭蔡,用太子于冈山(昭公十一年)。五空卜郊(成公十年),四不视朔(文公十六年)。鲁公初献于龙辅(昭公二十九年),卫侯新成于虎幄(哀公十七年),乃有舜帝《箫韶(襄公二十九年)》,文王《象箾》。同上韩宣子观于鲁书(昭公二年),吴季札听于周乐(襄公二十九年)。卜偃识虢亡之兆,可谓前知(僖公二年);叔兴明齐乱之机,允称先觉(僖公十六年)。鲁秉周礼(闵公元年),晋有尧风(襄公二十九年)。楚令尹改辕而北(宣公十二年),郑公子待命于东(僖公三十年)。子产避游氏之庙(昭公十二年),季平益郈伯之宫(昭公二十九年)。鬷蔑虽言于堂下(昭公二十八年),知罃将寘于褚中(成公三年)。齐侯税管仲之囚,卒兴霸业(庄公九年);秦伯赦孟明之罪,果立殊功(文公二年)。子臧鹬冠(僖公二十四年),郭书狸制(定公九年)。成为孟氏之障(定公十二年),叶作楚邦之蔽(昭公十八年)。匹嫡耦国者,周有子仪之宠(桓公十八年);去顺效逆者,卫有州吁之嬖(隐公三年)。书社五百,乃齐侯兴卫之时(哀公十五年);被练三千,是楚子侵吴之际(襄公三年)。楚分二广(宣公十二年),晋作三行(僖公二十八年)。许男则面缚衔璧(僖公六年),郑伯则肉袒牵羊(宣公十二年)。宫之奇为人太懦(僖公三年),阳处父立性过刚(文公五年)。荡子山背族而既戮(成公十五年),乐大心贱宗而必亡(昭公二十五年)。申侯专利而不厌,既云获戾(僖公七年);子皮饮酒而无度,亦自贻殃(昭公七年)。城郢遗忠(襄公十四年),伐原示信(僖公二十七年)。齐桓劳赐一级(僖公九年),晋侯出入三觐(僖公二十八年)。陈子行具其含玉(哀公十一年),公孙夏歌其虞殡。同上齐师已遁,空营闻乌鸟之声(襄公十八年);郑伐欲兴,列卒布鱼丽之陈(桓公五年)。滕薛争长(隐公十一年),秦晋交绥(文公十二年)。孟孙之恶臧纥也,有同药石(襄公二十三年);宁子之视卫侯也,不如奕棋(襄公二十五年)。晋易秦而败绩(僖公十五年),鲁卑邾而丧师(僖公二十二年)。致大蔡兮,请臧纥之邑(襄公二十三年);与拱璧兮,求崔子之尸(襄公二十八年)。聘彼晋邦,季文子豫求丧礼(文公六年);至于楚国,孟僖子不能相仪(昭公七年)。戕舟发梁(襄公二十八年),抽戈结衽(成公十七年)。赵旃则弃车而走(宣公十二年),鲜虞则枕辔而寝(襄公二十五年)。周宴晋侯,则秬鬯一卣(僖公二十八年);郑享楚子,则笾豆六品(僖公二十二年)。卫二礼杀国子,灭族何多(僖公二十五年);晋三郤谮伯宗,害贤已甚(成公十五年)。子颓乐祸(庄公十二年),郑伯效尤(庄公二十一年)。梁山崩而晋邦恐(成公五年),桓宫灾而鲁国忧(哀公三年)。赵衰以壶飧而从重耳(僖公二十五年),宁俞以橐饘而奉卫侯(僖公二十八年)。齐祭社而蒐军实(襄公二十四年),宋筑台而妨农收(襄公十七年)。季梁在随,识楚子羸师之诈(桓公六年);曹刿谋鲁,知齐人乱辙之由(庄公十年)。晏平仲枕尸而哭(襄公二十五年),酅魁垒闭口而死(哀公二十七年)。鲁昭公不见于夫人(昭公三十一年),齐子元但称于已氏(文公十四年)。楚王待食熊蹯(文公元年),卫人请执牛耳(定公八年)。虒祁宫就,叔弓贺于晋侯(昭公八年);章华台成,鲁侯落于楚子(昭公七年)。商臣䗬目(文公七年),伯封豕心(昭公二十八年)。鲁叔姬之反马(宣公五年),郑子晰之委禽(昭公元年)。宁子弗祀于夏相(僖公三十一年),荀罃不祷于桑林(襄公十年)。鲁既胜齐,孟反抽矢而策马(哀公十一年);晋将救郑,张骼踞转而鼓琴(襄公二十四年)。斐豹焚书(襄公二十三年),伯舆合要(襄公十年)。楚王使驿以奔问(襄公二十八年),伯宗乘传而赴召(成公五年)。子泄逆劳于郊(定公五年),孟献书劳于庙(襄公十三年)。伯乐致晋师之次,左射以菆(宣公十二年);叔孙见士伯之时,右顾而笑(昭公二十四年)。灵闻晋厉(成公十年),妙见秦医。同上汶阳者,鲁赐于季友(僖公元年);绵上者,晋旌于子推(僖公二十四年)。郑翩为鹅鹳之陈(昭公二十一年),魏庄纳虎豹之皮(襄公四年)。虢骄则晋侯问罪(庄公二十七年),随张则楚国兴师(桓公六年)。鲁重葛卢,且加燕好之礼(僖公二十九年);郑厚蔡子,爰申廷劳之仪(襄公二十八年)。宋老时羞(文公十六年),齐公日膳(襄公二十八年)。厨人濮以裳裹首(昭公二十一年),楚子西以袂掩面(哀公十一年)。伯封贪婪而无厌(昭公二十八年),齐桓施舍而不倦(昭公十三年)。庆封受于朱方(襄公二十八年),晏子辞于邶殿。同上卫仲由赴难之日,死犹结缨(哀公十五年);祝佗父复命之时,卒不说弁(襄公二十五年)。魏颗结草(宣公十五年),锄麑触槐(宣公二年)。息侯犯五不韪(隐公十一年),酆舒有三俊才(宣公十五年)。鲁国不弃周礼(闵公元年),晋邦实用楚材(襄公二十六年)。贲贲之鹑,其谣也豫传于虢灭(僖公五年);嘻嘻之鸟,其妖也先告于宋灾(襄公三十年)。季氏介鸡(昭公二十五年),卫侯禄鹤(闵公二年)。孛见而四国皆祸(昭公十七年),日食而二邦有恶(昭公七年)。梁伯徒好于土功(僖公十九年),莒子不修于城郭(成公九年)。郑邓析用其竹刑(定公九年),晋魏舒去其柏椁(定公元年)。周儋括足高视躁,已叹害成(襄公三十年);卢蒲嫳发短心长,更虞乱作(昭公三年)。楚围之威仪似君(襄公三十一年),子旗之志气不臣(昭公二年)。冯简子能断大事(襄公二十一年),巩简公好用远人(定公元年)。况又赤云夹日(哀公六年),孛星入辰(昭公十七年)。郑伯始朝于楚(僖公十八年),子圉为质于秦(僖公十七年)。晋侯迁于新田,靡求垫隘(成公六年);晏子复其旧宅,岂避嚣尘(昭公三年)。楚设前茅(宣公十二年),晋疑衷甲(襄公二十七年)。楚武王作荆尸之陈(庄公四年),晋文公为被卢之法(僖公二十七年)。士蔿谓虢将饥(庄公二十七年),宫奇知虞不腊(僖公五年)。赋车籍马,伟楚国之政成(襄公二十五年);通商惠工,知卫邦之化洽(闵公二年)。穆姜择槚(襄公二年),臧妾织蒲(文公二年)。楚人望叶公如慈父(哀公十六年),齐侯戏南蒯为叛夫(昭公十四年)。成季手文而名友(闵公二年),唐叔天命以为虞(昭公元年)。庸人囚于扬窗,三宿而逸(文公十六年);晋国杀于秦谍,六日而苏(宣公八年)。楚能官人(襄公十五年),晋为盟主(成公三年)。楚钟仪言称先职(成公九年),王子颓乐及遍舞(庄公二十年)。穆子祸起竖牛(昭公四年),羊舌衅生叔虎(襄公二十一年)。礼以事主,陈桓子始大于齐(庄公二十二年);德以谏君,臧孙达有后于鲁(桓公二年)。子臧守节(成公十五年),苌弘违天(定公元年)。天夺赵同之魄(宣公十五年),神赐虢公之田(庄公三十二年)。郑铸鼎兮,叔向谏矣(昭公六年);晋重币兮,子产讥焉(襄公二十四年)。魏绛简授于仆人,盖通晋悼(襄公三年);子家书凭于执讯,用告赵宣(文公十七年)。右属櫜鞬(僖公二十三年),左执鞭弭。同上赵武事不再令(哀公十年),阖庐食不二味(哀公元年)。归父坛帷而复命(宣公十八年),芋尹尸柩而将事(哀公十五年)。楚王执鞭以出(昭公十二年),子产乘遽而至(昭公二年)。赵文子薄币而重礼,抚彼诸侯(襄公二十五年);晋文公改服以修官,加于群吏(襄公十六年)。坐而假寐(宣公二年),行无越思(襄公二十五年)。叔弓辞致馆之礼(昭公二年),宋人修折俎之仪(襄公二十七年)。晋侯劳于鲁使(昭公二年),展喜犒于齐师(僖公二十六年)。游吉送少姜之葬(昭公三年),楚人求襄老之尸(成公二年)。齐庄公通于姜氏(襄公二十五年),楚巫臣聘于夏姬(成公二年)。晋戮叔鱼,三数恶而无隐(昭公十四年);吴烦子重,七奔命以尤罢(成公七年)。莱驹失戈(文公二年),齐侯丧屦(庄公八年)。齐之赂也,既以其宗器乐器(襄公二十五年);周之赐也,复用乎大辂戎辂(僖公二十八年)。宋三族而无害(襄公二十六年),楚二卿之相恶(成公十六年)。季札逢子产如旧识,各以观贤(襄公二十九年);叔向见鬷明若故知,因悉言遇(昭公二十八年)。包胥逃赏(定公五年),郑忽辞婚(桓公六年)。季孙之还鲁也,由叔鲋之诱(昭公十三年);伍举之反楚也,因声子之言(襄公二十六年)。寿馀履士会之足(文公十三年),狄人归先轸之元(僖公三十三年)。争斗鸡而平子怒(昭公二十五年),逐瘈狗而华臣奔(襄公十七年)。子产坏其馆垣,请辞克敏(襄公三十一年);叔孙葺其墙屋,峻节弥敦(昭公二十三年)。楚立夏州(宣公十一年),鲁筑郎囿(昭公九年)。管夷吾让不忘上(僖公十二年),韩宣子辞不失旧(襄公二十六年)。楚王翠被而豹舄(昭公十二年),右宰狐裘而羔袖(襄公十四年)。鲁问宋之郜鼎,虽切箴规(桓公二年);郑赂晋之襄钟,但期存救(成公十年)。蜚灾已降(隐公元年),螟害复兴(隐公五年)。阳气微而不宜震电(隐公九年),寒雨过而乃有木水(成公十六年)。宋雨螽兮,祸焉可逭(文公三年);齐有彗兮,妖莫能胜(昭公二十六年)。秋水故无其麦苗,诚伤洪潦(庄公七年);淫雨尚妨于稼实,盖忌严凝(庄公十一年)。宋鲁断肱(昭公二十年),张丐折股(昭公二十一年)。齐灭谭而谭无礼(庄公十年),郑伐京而京不度(隐公元年)。加木于子晰之尸(昭公二年),树槚于伍员之墓(哀公十一年)。一乘葬于晋厉,则非礼然(成公十八年);四翣侧于齐庄,良由乱故(襄公二十五年)。《春秋》作矣,简策昭然。总一百二十四国,计二百四十二年。灭国者五十二也,弑君者四十一焉。五十八战争之名,有大有小;三百十会盟之数,何后何先。异哉!世绝哲王,教堕儒术。书叹凤而大道已丧,序获麟而元经遂毕。伤周道之不兴,嗟孔丘之告卒。所以鲁哀诔之曰: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
按:《历代赋汇》卷六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通志堂经解本《春秋类对赋》,《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九八。
南郊百官赠父母制 北宋 · 郑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六六、《郧溪集》卷七
仲由称:「从车百乘,累茵而坐,愿负米百里,其可得乎」?此言孝子之禄,痛夫不得逮乎其亲也。故椎牛而葬,不若鸡豚之为养,良可慨叹。日者朕躬执圭瓒,以见于仁考,漼然以泣,恨慈颜之不复问安也。亦念夫吾之士大夫,其亦有霜露之感,风树之叹者乎!以尔之考妣,贤哲之后,有此令子缀于朝列,宜推漏泉,贲于幽宅,虽不足追仲由负米之乐,亦庶乎慰康公下泉之感云耳。可。
读左氏杂记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八、《胡澹庵先生文集》卷四
僖十二年,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杜云:「管仲之后于齐殁不复见」。按哀公十六年楚杀管修,杜云:「仲之后」。则管仲非无后,不在齐耳。
杜预序《左氏》云:「预今所以为异,专修丘明之《传》以释《经》,简二《传》而去异端,盖丘明之志也」。今考杜注,庄六年「齐人来归卫俘」,注云:「《公》《谷》经传皆言卫宝,此传亦言宝,经言俘,恐误」。二十三年「祭叔来聘」,注云:「《谷梁》以祭叔为祭公来聘,鲁天子内臣不得外交,故不言使也」。二十四年「夫人姜氏入」,注云:「《公羊》以为姜氏要公,不与公俱入,盖以孟任故也」。「郭公」,注云:「《公》《谷》之说既不了,又不可通之于《左氏」》。僖九年「伯姬卒」,注云:「《谷》以为未适人,故不称字;已许嫁,则以成人之礼书,不复殇也」。宣十年「天王使王季子来聘」,注云:「王季子者,《公羊》以为天王之母弟,天子大夫称字」。然则杜亦多主二《传》之说,不得云简二《传》。
僖二十一年邾人灭须句,成风曰:「蛮夷猾夏,周祸也」。注云:「此邾而曰夷蛮者,昭二十三年叔孙豹曰『邾又夷也」』。按此乃叔孙婼说,恐注误。
僖二十二年,辛有适伊川,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按辛有自平王东迁时说,至此已越百年,而云不及百年,可见《左氏》之诬。
僖三十一年,郑泄驾恶公子瑕,杜云:「泄驾,郑大夫」。按隐五年郑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距此九十年,杜云疑非一人。今考哀十年吴延州来季子救郑,杜云季子至今盖九十馀,以此推之,泄驾或是一人,杜云疑非一人,何也?
文十年,子朱及文之无畏为左司马,杜云:「将猎张两甄,故置二左司马」。东坡诗用「两甄」出此耳,盖期思公复遂一人为右司马,当中央,则左司马二人张两甄矣,两甄犹言两翼也。是时文襄伯主已死,灵公幼,楚穆王强盛,厥貉之会,陈、郑及宋为楚仆任,受役于司马以田孟诸,楚自此寖大矣。
为舅氏求汤丞相举状劄子(绍兴三十一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书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幸得以庸琐之才,蒙特达之知,拔从奥渫,服在朝路。重施不报,日夜惭负于心,诚不宜自列私情,抵冒执事者之诛。然念古之君子所以事知己者,犹子弟之事其父兄也。有怀不尽,是为隐欺。深惟此谊,辄抒情素。某闻子犯请亡,重耳投璧;韩伯还都,商浩兴叹。盖外家者己所自出,因亲之爱系焉。恩意一薄,非所以厚风俗也。伏见舅氏右从政郎王符年十六受官,二十而入仕。今六十矣,犹皇皇于选调。身贱地远,无当路者为之知;守常抱义,无游谈者助之说。分于圣代,没齿无闻。今值先生以宗工大臣荐士于公车,某诚哀外王父某少以儒术起家,簪笔持橐事徽宗皇帝十有馀年,出藩入从,见谓名臣,顾其后寖微,仅存一子,而闉阨不振如此。又窃自悲生而不天,早失三迁之教,每读经传至康公之念渭阳,魏舒之显宁氏,辄流涕横臆,不能自止。故今敢以舅符姓名冒言之,庶几昔人万分之一。伏惟念受知之深,察甥舅之情,轸湮坠之绪,悯孤露之故,俯而从之,为赐大矣。若乃德之未酬而反有求焉,罪一;冗贱羁单而公府是干,罪二;言词猥并而视听是勤,罪三。诛之宜也,贳之幸也,惟先生命焉。
朱公向圹志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止斋先生文集》卷四八、民国《平阳县志》卷八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瑞安市
初,平阳之俗,以速葬为不坏,而其流入于阴阳家之说,与治宾客之事,俗成则闻见熟,闻见熟则异焉者,乃反以为怪。故虽知名之士不能免也。阴阳之说,余不知起何时,而知其不出于三代也。王季之葬也,水齧其墓,见前和而后改葬,重动危其亲也如此。由今阴阳家言之,不祥莫大焉,而王季子孙皆圣人也。子孙圣与愚,阴阳家固不论,然造周数百年,其不得为不祥也甚著。若必曰改葬而后有此,则文武之生久矣,其造周不待改葬也又甚著。且三圣人者,不知水齧墓之为不祥,而不速改,是不智也。知其为不祥,必见前和而后改,是不仁也,圣人虑不及此焉。而今日者曰:「吾虑过圣人」。是果足信欤?然而举世惑之,何也?彼委巷之民怵于其言者,妄以其亲徼利然也。学士大夫,岂忍以其亲为利,而惑焉者?又何也?吾友朱黼使来告葬,曰:「某先君子以隆兴元年某月日卒,祖妣以乾道二年某月日卒,而二伯母、伯兄若弟卒亦若干年矣。今为淳熙十有一年,某始克以十有二月庚申葬祖妣于邑施岩之西原,以先君子祔。去墓百步,得中屿,又以葬诸母、兄弟,凡四柩。黼也大惧不克如礼经,惟先生宠识铭之,以免于罪」。又曰:「先考病且革,有以上世墓不利请迁者,先君泣禁之,曰:『暴吾亲之骨于地上,而苟得活,吾弗如死也』」。又曰:「王母之治命曰:『而父生能养,死不可去吾侧。他日葬我,必以而父祔』」。黼之言云尔。诚如黼言,其王母以祔葬为是,苟祔葬,虽死乐也;其父以迁葬为非,是苟迁葬,虽生不乐。则朱氏盖闻礼者也,不惑于阴阳之说者也。黼诵斯言也,以为称首,乞铭若是,而犹缓葬,余故曰:俗成,则知名之士不能免也。余为斯文,既以慰解黼之悲,因以劝人子也。朱氏世家平阳杉桥里,黼祖母姓章氏,享年七十八,太学生升之女。父讳某,字公向,享年四十四,娶杨氏。子男二人,黻早卒,四柩之所谓弟也。女四人,适某人某人,一为浮屠。公向能教黼,章氏能成公向志,杨氏又世守之,黼故得为知名士云。
大学春秋讲义(三 七月十七日)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四七、《象山集》卷二三
六月,宋师伐滕。
宋,大国也;滕,小国也。滕安能害宋?宋之伐滕,陵蔑小弱,以逞所欲耳。左氏谓滕人恃晋而不事宋,然晋之伯业方不竞,滕固微国,何恃之有?或者事晋之故,而有阙于宋故欤?宋亦何义而责滕之事己?大当字小,恤其不及焉可也。去年因其丧而围之,今年又兴师而伐之,其为陵蔑小弱以逞所欲明矣。陈常弑其君,孔子朝鲁侯而请讨之。前月,陈方以弑君告,宋为邻邦,不知此何时耶?而牟牟焉兴师伐滕,以逞所欲,尚得为有人心者乎?
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
宣公为弑君者所立,惧齐见讨,故事齐以求免。齐悦其事己,而定其位。自是齐、鲁之交厚,而鲁之事齐甚谨。齐侯之卒,宣公既身奔其丧,及其葬也,又使其贵卿往会。直书于策,乱臣贼子得无惧乎?归父,仲遂之子,贵而有宠。弑君者,仲遂也。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左氏谓郑及楚平,诸侯伐郑,取成而还。诸侯伐郑而称人,贬也。晋、楚争郑,为日久矣。《春秋》常欲晋之得郑,而不欲楚之得郑;与郑之从晋,而不与郑之从楚,是贵晋而贱楚也。晋之所以可贵者,以其为中国也。中国之所以可贵者,以其有礼义也。郑介居二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亦其势然也。今晋不能庇郑,致其从楚。陈又有弑君之贼,晋不能告之天王,声罪致讨,而乃汲汲于争郑,是所谓礼义者灭矣,其罪可胜诛哉?书人以贬,圣人于是绝晋望矣。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宣公即位十年,屡朝于齐,而未尝一朝于周,能奔诸侯之丧,而不能奔天王之丧,能使其贵卿会齐侯之葬,而不能使人会天王之葬。如是而天王犹使王季子来聘,则冠履倒置,君臣之伦汩丧殆尽矣。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
鲁之伐邾,无以异于宋之伐滕,特书取绎,罪益重矣。
大学春秋讲义(四 十一月二十二日)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四七、《象山集》卷二三
大水。
太极判而为阴阳,阴阳播而为五行。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五奇天数,阳也;五偶地数,阴也。阴阳奇偶相与配合,而五行生成备矣。故太极判而为阴阳,阴阳即太极也。阴阳播而为五行,五行即阴阳也。塞宇宙之间,何往而非五行?水火金木士谷,谓之六府。土爰稼穑,谷即土也,以其民命所系,别为一府。总之则五行也。《洪范》九章,初一曰五行,此其在天之本也;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者,此其在人之用,而所以燮理阴阳者也。日月五纬,谓之七政,四时行焉,历数兴焉。人君代天理物,历数在躬,财成辅相,参赞燮理之任,于是乎在。故尧命羲和,舜在璿玑,皆二典大政。
夫金穰、水毁、木饥、火旱,天之行也。
尧有九年之水,则曰洚水警予,盖以为己责也。昔之圣人,小心翼翼,临深履冰,参前倚衡,畴昔之所以事天敬天畏天者,盖无所不用其极,而灾变之来,亦未尝不以为己之责。周道之衰,王迹既熄,诸侯放肆,代天之任,其谁尸之?《春秋》之书灾异,非明乎《易》之太极,《书》之《洪范》者,孰足以知夫子之心哉?汉儒专门之学流为术数,推类求验,旁引曲取,徇流忘源,古道榛塞。后人觉其附会之失,反滋怠忽之过。董仲舒、刘向犹不能免,吁,可叹哉!是年之水,仲舒以为伐邾之故,而向则以为杀子赤之咎,是奚足以知天道而见圣人之心哉?季孙行父如齐。冬,公孙归父如齐,齐侯使国佐来聘。宣公是年身如齐者二,使其臣如齐者三。闻天王使王季子来聘矣,未闻身如京师与使其臣如京师也。不待详考其事,而罪已著矣。
左氏载行父出莒仆之事,陈谊甚高。且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坠」。齐惠公之卒,公既亲奔其丧矣。王季子之聘鲁未易时,而行父仆仆往聘于齐,知事君之礼而奉以周旋者,果如是乎?
归父之往,则以取绎之故。齐惠公卒未踰年,而国佐寔来,徇私弃礼,见利而不顾义,安然行之,不畏于天,不愧于人。人心之泯灭一至于此。吁,可畏哉!
饥。
作之君师,所以助上帝宠绥四方。故君者所以为民也。《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岁之饥穰,百姓之命系焉,天下之事孰重于此。《春秋》书饥盖始于是。圣人之意,岂特以责鲁之君哉?
楚子伐郑。
当是时,晋伯既不复可望,齐、鲁之间,熟烂如此,楚子之肆行,其谁遏之?伐郑之书,圣人所伤深矣。左氏所载士会逐楚师于颍北,不见于经。纵或有之,亦不足为轻重也。
上曹太傅书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一、《鹤林集》卷三二
窃尝谓学问之源流未尝不相接也,虽托之于人者或绝或续,见之于斯世者有明有晦,而义理之在人心,微言之诏来世,炳炳若揭,必将有神会而心得之者,曾不以人之存亡、世之治乱、风俗之升降而为之间断也。春秋之季,诸大人不说学,夫必多有是说也,而后及其大人也,则学将落矣!然以其时考之,鲁之闵子骞则知道,齐之晏子婴则知礼,冀之郤缺则知敬,晋之胥臣臼季则知仁之则,周之刘康公则知天地之中。穆姜一妇人耳,筮《易》而知四德,曰:元善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曾不待夫孔子之《文言》也;穆叔一使人耳,诵《诗》而知五善,曰: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也,初不用夫毛、郑之训诂也。意者当时去圣未远,风气濡染而闻见正,义理浃洽而源流长。其间岂无秀民茂士,相与护持苗脉,扶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泽于未坠者哉?呜呼!贞元不常会,大贤不世出。后之学者,受胎不正则血气偏枯,而脉理不相属矣;下种不实则根苗秕稗,而生理不腴畅矣;愤悱启发之功少,则所见皆躯壳之私;潜体密察之味不深,则所得不免囿于简册之内。盍亦溯源寻流,求尧舜禹汤文武周公所传者何学,孔子、子思、孟子所学者何事,玩辞而知味,因事而推理,则盖有默会于心者矣。洙泗之学非洙泗之学,尧舜三代之学也;河洛之学非河洛之学,孔子、子思、孟子之学也。盖自濂溪周氏、伊川二程氏上接洙泗之传,下演河洛之学,繇北方而盛行于南国者,盖亦有自来矣。南轩受道于五峰,于是乎有湖南之学;吕公受经于三山,于是乎有东莱之学;象山兄弟自立于家塾,又于是乎有江西之学。惟永嘉陈氏之学,则得于薛公持正,建安朱氏之学,接于周公行己、许公景衡,而实本伊川者也。太傅崛起南方,学问有源委,行己有矩度,甫年二十,从止斋游,则读书讲学已就事上穷究实体。其后与晦翁往复问答,剖析疑义,则又欲从理上推致于事事物物之间,其实元一法也。惟其源委之正也,故其为文也,如水行地,能普万物之泽;为道也,如星丽天,能回万古之光。蜀中何幸,而乃得执事昌明正学,以为斯文宗主哉!佔毕小儒,滥叨蜀学,平时非不知诵其书,服其言,有志于古儒先之学,然粗得一知而不繇其统,仅沾一溉而不穷其源,燥乾枯涸之病多,润泽孚尹之功少。有如太傅者,则某所愿见而欲观其的传者也。昔侯氏师圣初从伊川未悟,后访濂溪,越三日而有得,如见天之广大。世盖有终年不能究其学,而一夕之间冰释理悟者,执事幸教焉。不宣。
仁济庙加封敕牒碑 南宋 · 张自明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吴兴金石记》卷一二
封号公据。行在尚书礼部据奉议郎、知安吉州安吉县、主管劝农公事、弓手寨兵军主张自明状申:照得本县敕赐仁济庙,乃唐卫国公李靖香火。武德中,讨平辅公祏,邑人德之,相与立祠于县西之玉磬山,今六百馀载。蒙本朝节次加封,以至王爵,凡遇祈祷,雨旸随即感应,本县寄居士民,列状陈乞王爵与妻及男,加封爵号。已曾保明申州,乞备申转运使台,得蒙申奏朝廷。准省部行下奉常拟封各神诰命,蒙朝廷降下本县,赴本庙收执了当,所有本庙公据,未蒙省部颁下。今录白李王与妻及男诰词在前,欲乞省部照敕命指挥,给公据,庶几仰副国家崇重祀典之意,俯慰邑人报答神休之诚。申部,伏乞指挥施行。奉台判呈本部,寻根检到淳祐四年五月九日敕中书门下省,尚书省送到礼部状,准御封付下。两浙路转运司狱奏,近据安吉州申,备据安吉县申,据寄居士民等状称:伏见本县仁济庙敕封「辅世灵祐忠烈广惠王」,实唐李卫公靖之祠。按古碑,王以唐初讨叛丹阳,而本县隶丹阳南境,禽辅公祏,乱弭暴除,民德而祠之。今馀六百年。崇宁三年,赐庙额曰「仁济」。更政和、隆兴,或士马奔跃,狂寇骇却;或白气充庭,阴兵显助,暴贼夜窜。中更金虏越轶,万骑罗拜,庙貌岿然独存。加之水旱应祷,邑人屡闻于朝,封「忠智景武公」,继封「忠烈王」,又加「辅世」。庆元六年,以祷雨降裕,加「辅世灵佑忠烈王」。暨嘉定之元,江浙旱蝗,旁郡县尤甚,邑人有祷,雨独时若,蝗去弗害。二年,疫疠,民走庙恳祷,病者绝少。洪水涨溢,赖王之灵,独不为患,岁亦告稔。民复以闻,加封「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妻封协惠夫人。王三子,长封绍烈侯,次绍威侯,季绍休侯。今年旱虐为厉,自三月至五月不雨,种不入土。本县万山一水,枯涸特甚。圣上侧身既至,遍敕州县祷雨灵祠。邑宰宋通直偕僚佐祗命,请庙貌舍县治,以殚恳祈。维王之灵深极昭异,方诣庙时,赫日正中,人皆嘘汗烦喘。王车将驾,日光晻霭,阴云穿漏浮涌,溯风往少,若物后先,雨阵霏霏,随车而至,老稚欢呼。及王像奉安县治,大雨竟夜,翼日沾足,似霁而阴。越二日,雨沛如注,溥溢四境,派流支港,靡不奔浪。波及邻县,顷刻之间,不雨而得水,咸即田功,无不骇敬神异。盖安吉山盘地仰,稍乾则亢涸,稍浸则漂没。王所以既雨随霁,逮下流水泄始复雨之者,恐川噎或以暴民也。妙于庇民如此,士民莫不以手加额,咸谓圣天子德通于天,神灵受职,执事者将命敬恭,有此异应。田里熙熙,非特有秋已□,亦免异日流离荡析之苦。百里仰戴,无以仰报神休。伏睹建炎、淳熙已降指挥,如有灵异,合该进封。缘王已封八字,自崇宁赐额封至今爵,本路州县究实非一官,颂台详奏加封非一议,王之灵迹焯焯在民非一事,而今者祈雨感应,尤神且速,欲乞次弟保奏,于「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八字内,将「辅世广惠」字改锡隆称,夫人、三子加畀封号,仍乞證广惠庙例,封王祖、父,及兄端、弟永康公客师,王子妇及王孙令问、彦芳等,以宠灵迹,以慰民望,使王之灵愈久愈新,与国家休命,相为无穷,民亦荷无穷之至。谨录白庙额及前后封诰见在,乞施行。本州所据陈乞保明诣实,申乞施行。本司检准庆元令,诸道释神祠祈祷灵应(谓功迹显著、惠利及人、载于祀典者。),宜加官爵、封号、庙额者,州具事状保明申转运司。本司委邻州官躬亲询究到,委别州不干碍官覆实讫,具事实保奏。本司牒嘉兴府,差委从事郎、嘉兴府崇德县主簿周孺文前往安吉州安吉县询究到仁济庙神前项灵迹因依,委的显著,乞备申本州保明诣实,申本司乞施行。本司再牒委常州,差委儒林郎、常州司户参军李焕前去覆实,委有上件灵迹,保明是实,申本司乞施行。本司所据嘉兴府委从事郎、本府崇德县主簿周孺文询究,及常州委儒林郎、本州司户参军李焕覆实到上项灵迹,本司保明诣实,谨录奏闻,伏候敕旨。本部寻连送太常寺勘当,具诣实保明文状申部去后,据太常寺申,检准建炎三年正月六日已降指挥节文,神祠遇有灵应,即先赐额,次封侯,次封公,次封王,每加二字至八字□。妇人之神,初封夫人,二字至八字止。淳熙十四年六月十九日,已降指挥节文,今后神祠祈祷应验,令诸路转运司依条保奏,取旨加封。今准省部连送,准御封降两□西路转运司保□□安吉州安吉县仁济庙神加封,本寺照得今来本路运司已依条差官询究覆实了当,应得加封条法,今欲勘当,乞从建炎三年正月六日并淳熙十四年六月十九日已降指挥,各合拟封下项: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已封八字,□当□以再行加封。今于八字内改拟美号二字,今欲拟「辅世灵佑忠烈威显王」。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妻协惠夫人,合增加二字,作四字夫人。今欲拟「协惠助顺夫人」。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长子绍烈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绍烈广灵侯」。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次子绍威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绍威昭贶侯」。一,安吉州仁济庙辅世灵佑忠烈广惠王季子绍休侯,合增加二字,作四字侯,今欲拟「绍休袭福侯」。已上并合命词给诰。伏乞省部备申朝廷,取旨加封施行申部。本部所据太常寺申到事理备录在前,上件所乞加封事理,伏乞朝廷指挥施行。伏候指挥。五月六日,奉圣旨依本部除已具申朝廷命词给诰外,寻呈奉判照已降指挥给,须至指挥。右出给公据,付安吉州安吉县仁济庙仰收执,遵从已降敕命指挥,照应施行。淳祐七年五月日给。
勘同书令史史(押),令史戴(押),主事冯(押),尚书礼部员外郎兼卢(押),祠部郎中(阙。)侍郎刘(押),尚书赵,督府参赞。
淳祐七年六月吉日,奉议郎、知安吉州安吉县、主管劝农公事、弓手寨兵军主张自明立石,邑人待补国学进士方应唐、县学直学范梦贤同立石。安定书堂学子方叔元篆盖。浮玉王震同男泳刊。
赡学圩田记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二、光绪《广德州志》卷五三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
汉元、成间诏下郡国曰:「孔子布衣养士三千,其增学官子弟员」。后以为不给罢。自文翁兴学,间用力布自给,未闻食之为忧。而士之无田,郡县之无学,附会者从而和其说。前乎此,韩延寿修治学宫,大兴礼化,黄霸因之,以孝弟正顺之教。后乎此,卫飒修庠序之教,而茨光代之,亦善其政。夫教之由乎身,化之本乎德,苟前兴而后废,朝质而莫文,则求善鲜矣,宜乎非一日一人之积也。广德自宋高宗朝置郡,建平为县。南渡,密迩帝京,人物厚而土地薄,郡望下而诛求繁,为郡者罕得尽心于为政,而况于令乎?会稽施君德懋始典邑事,不以为小而廉治有闻。庚子岁大饥,全活不可胜计,当是时江东言政莫先焉。县故有学,士未有养,而施君招其子弟秀民而教焉,济济于于,人知其育材之美,而莫知其所以终也。秩满,天子以为能,擢置审计司。太守康公以请诸朝,求婺安徐君邵孙为之代,徐君宰民有道,治过之,往来中都者莫不道施之美而称徐之善也。淳祐改元,徐君以书报遂曰:「县学自绍定间章君始建,规模甚壮,门庑甚广,讲会甚弘,然未有葺而治之者。施君复阳赛等圩,凡得田万亩有奇,既成大为民利。其未有生者千亩以脩桥道而利涉者,治传舍以便使客,布网舟以便军食,而又捍禦流民,以全一邑之命,馀五百亩以为子弟之养。甫讫事而去,子其为施君发明其美乎」!遂为之歛衽肃容,卓然而起,曰:韩黄之教、卫茨之政,可以复矣。而汉养士之难,何患哉?今施君不以已去而不尽其心,徐君不以方来而不行其志,则士之望风向道者岂特颍川、桂阳而已哉?施君之先累在越,为朱文公所知,入为绍定宰士以卒。徐君之先尝事吕成公之教者,廉直不苟进,卓然为绍定名臣。皆学有师法,古之所谓名家者,非此之谓耶?其必有道自立,若文公、成公之教者出焉,此遂之所愿大书特书而未已也,于是乎书。
按:嘉靖《建平县志》卷七,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增修华亭县学记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三、康熙《松江府志》卷一九、嘉庆《松江府志》卷三○、《江苏金石记》卷一七、《绍熙云间志续》(宛委别藏本)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金坛区
古者王畿方地千里,六乡之内无非教者。其法自家有塾始,二十五家之闾必有塾,塾必有道德而尝仕者为之师。由家而党,由党而术,无一人之不学,无一所之不师。所以比屋可封,而人有士君子之行者,良有以也。施君退翁家山阴而仕华亭,其在扶冯犹六乡也,则上而达道德壹志虑,下而考其德行道艺之可任者,非夫人之责而谁与?国朝建都吴会逾百年矣,而华亭之为县,公卿将相由此而出,大家巨室于此处焉,不减王畿之盛,而求其人物挺然自立,得先民之格言,若尹吉甫之咏歌于《诗》,刘康公之谈道于《春秋》,鲜有闻者,由夫小学之教不行于童授之时,大学之道不立于成人之后故也。夫是以士之所习者无非声病缀缉之文,否则记诵口耳之学,上之所以诱之者为利禄科举之事,否则溺于异端曲学之非,而学之所以教者末矣。圣天子发明孔、颜、曾、孟之旨,本原周、程、张、朱之传,自首善之官而达乎三辅,本末备具,而况于施君之得于山阴,有朱氏之教,则其举而措之华亭者,岂直一陆敬舆之不负所学而已哉?县故有学,卑隘不称,端平间杨金部瑾因其地而辟之,魏鹤山为之记,无非天典民彝之旧,然犹以地迫而陋,不及增广,以待后人。径术未端,非行天下之大道,斋庐相背,非立天下之正位,规模创改,栋宇未周,是天下之广居不得而居之也。施君治化修明,民安其政,既庶而教,不能不以郑校、鲁宫为疑。君曰:「吾之职也」。因米廪馀积而裁度补助之,周墉五十丈,左右前后四面而立,芟薙其蓁芜,增益其沮洳。昔行其右,今左为涂,其上重建状元坊。内立讲堂,后为之轩,两庑对峙,四斋并立,后建小学三楹。工役材植,悉依市直。七月告成,毫发无侵于民,朋来友习,相观而善,教养之道,于是乎备。士跃然而请,愿记本末,以诏方来。君移书谓遂曰:「子之宰山阴而摄教事也,尝得周旋其间,请必有获」。遂退居金坛,地之相距者三舍,亦闻政成事举,辞不获命,则曰:华亭非衣冠之都会乎,新其学而大之也固宜。今敞其轩楹,辟其庐舍,使小学有养,大学有教,其于王政无先焉。抑闻之,古之小学必常视无诳,必请肄简谅,有洒扫应对进退之仪,五礼六乐五射六御六书九章之文,无以尊敖幼,无以少陵长,淫词废典,无惑民听。其于幼仪内则得矣,非孝于事亲之道乎?及其进乎大学,则必谨独,于不睹不闻,必止善于致知诚意,有父子、兄弟、夫妇、君臣、朋友之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序,无以贵轧贱,无以众暴寡,尊君亲上,无有二心。其于《中庸》之率性,《大学》之明德得矣,非忠于事君之义乎?夫学莫先于忠孝,而忠孝者百行之冠冕,万善之喉衿也。果能此道矣,敬足以直内,诚足以赞化育而参天地,岂特大小学之利而已哉?将见推而达之四方,非独华亭一邑而已。施君以县最闻于朝,吾党与有荣焉。盍书之坚珉,以为教者学者之规,是以为记。淳祐六年端午日,华文阁直学士、中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食邑九百户、赐紫金鱼袋王遂记并书,端明殿学士、宣奉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临邛郡开国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食实封八百户高定子篆盖,通直郎、特差知嘉兴府华亭县、主管劝农公事、兼兵马都监、兼监盐场主管堰事、搜捉铜钱下海出界、专一点检围田事、兼弓手寨兵军正、借绯施退翁立石。
华亭县九峰书院开讲 其二 心 宋末元初 · 汪梦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一、《北游集》卷下
心何物也?虽人人有之而难言也,亦不必言可也,而又不容不言也。世固有指血肉之包以为心,又有误以知觉作用处为心。夫以血肉之包为心,此是一等愚蒙冥顽之人,本不足责。吾心方不运寸,函宇宙,贯古今,悠然千万里之远,无所不至,寥乎千万世之上,无所不照,若止一血肉之包,则心亦一死物耳,岂能如此!孟子以后,惟汉董仲舒、唐韩愈略识此心,馀则以血肉之包为心耳,犹未为心学病。至于指知觉作用处为心,特知心之发露处,而心之本体元来未识也。此佛氏言心之病,而近世象山之学宗之。愚谓心也者,人之神明,具众理而应万变,本虚灵不昧,却是一个活物,或时而哀乐生焉,或时而喜怒生焉。神者有时而不神,明者有时而不明,遂至于失其心。盖心本静,有时不能不动,人惟有以制其动。其动也以天而不以人,则虚灵不昧,全体可以无失。梦斗蚤闻先康范家庭之训,有云:洙泗设教只从实事上用工夫,《论语》言「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言忠信,行笃敬」,「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非礼勿视听言动,何尝先言心?夫子非不言心也,特不言心之本体为何物耳。至孟子始言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及性善之说、仁人心之说。要先识心之本体,而后加防范涵养之功,有所谓存心,有所谓养心,有所谓尽心,有所谓求放心,亦非故与夫子异也。夫子之时,道学未为不明,如刘康公「民受天地之中以生」等语,见得此时人犹未至于不识本心。故洙泗设教,止是语人以防范涵养之功。时至战国,道学不明又甚于夫子之时,人皆不识其本心,孟子不得不如此说。先康范谓象山之学止是得于佛之所谓心,而文之以孟子之说,我文公攻之是矣。本朝濂洛诸先儒辈出,更相发挥,增光润色孔孟之旨,道学大明,言心学非如汉唐之陋,亦已无异端之偏,正虑防范涵养之功有所未尽耳。今日当如夫子从实事上加工夫,不可如陆氏只以本心藉口,渐言渐差。近因漕使以真西山《心经》遍示本道诸学邑,某作策举一为问,诸贤辈哗然一辞,无非掇拾绪馀以应故事,往往未得西山所以著书之意,吾用惕然。梦斗不才,俾正皋比之席,殊无所发明,愿诸贤于本心上加防范涵养之功,使虚灵不昧,存之而勿失,则蕴之为德行,发之为事业,当必有可观者,幸相与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