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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重过南塘吊徐一平先生 南宋 · 朱熹
五言律诗 押先韵
不到南塘久,重来二十年。
山如龟背厚,地与马鞍连。
徐子旧书址,毛公新墓田。
青松似相识,无语重凄然(同上书卷四)
南塘 南宋 · 朱熹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南塘旧是尚书宅,今作僧居水石清。
半夜月明禅定后,松风犹带管弦声(清曾福善同治《馀干县志》卷一八)
与赵昌甫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六
罪戾之馀,物色未已,不知何以见恶如此之深?
甚可笑也。
近读经书不得,却看些古文章,识得古人用意处。
然亦觉转喉触讳,不敢下笔注解,但时发一笑耳。
来书所喻,似皆未切事情。
已细与长孺言之,后有的便,渠必一一奉报。
要之今日只可谨之又谨,畏之又畏,不可以目下少宽,便自舒肆。
况所谓少宽者,又已激而更甚乎?
黄乃以力赞建中而去。
前已去者,将有复来之渐,其继之者与储以待次者又不令人入,若非上心慨然开悟发明,善类未有少安之望也。
千万与诸伯仲深察此意,敬恭朝夕,安以俟之,区区不胜真切之望也。
昨日得王谦仲书,亦如履常所料,盖远方未见近报耳。
向读《学易集》,见其当绍圣元符之际愁居慑处之状,令人伤叹。
不意今日乃见此境界,宛在目前。
试取一观,亦足以为法也。
少时见吕紫微与人书说交游中时复抽了一两人,令人惊惧。
当时不理会得,今乃亲见此境界也。
斯远闻其丧偶,不知果然否?
经年不得渠书,想亦畏伪学污染也。
李白诗多说此事,惜不能尽晓。
粗窥端绪,亦不暇入静行持。
但玩其言,犹是汉末文字,可爱。
其言存神内照者,亦随时随处可下功夫,未必无益于养病也。
已草挂冠之牍,开岁即上。
计较平生,已为优幸。
独恨为学不力,有愧初心,著书未成,不无遗憾耳。
因便寓此,少致问讯之意。
政远,千万戒诗止酒,以时自爱。
眷集均庆。
刘德修1199年2月23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似闻祠官秩满,不知亦为再请之计否耶?
东方之事,想日闻之。
某竟不免吏议,然已晚矣,正使苟安,亦何足为轻重?
顾未知世道终何如耳。
馀干时有人往来,履常兄弟且如此。
昨得其书,具道所教戒,令人感叹。
但观时势恐未有补,徒促祸耳。
机仲元善各已为致盛意,皆属道谢。
子宜宜春时得书,其母年高,不肯来就养,甚可念。
子直庐陵后,去之章贡,外邑寓居,亦不甚安。
子寿间亦得书,平父闻亦归江陵,却不得近书也。
季章必已到阆中文叔寓居,不知为况定何如,亦已托君亮附书问讯矣。
东溪志铭高古峻洁,法度深严,而浑然不见刻雕之迹,三复叹仰,以得见为幸。
老先生学行之懿,遂托此文以不朽矣。
间当已就窆,恨不得陪素车之会也。
传之计亦已襄事,其子弟几人?
当能世其学也。
天雄、铁杖、石刻之况,意甚厚,第顾衰懦,有不能堪,重以为愧耳。
今年脚气幸未大作,但耳聩目昏,日以益甚。
旧书不复可读,而顷年整顿《仪礼》一书,私居乏人抄写,学徒又多在远,不能脱稿,深虑一旦无以下见古人。
又恨地远,不得就明者而正之也。
方念久不闻动静,忽阅邸报,有房陵之行,为之怅然,寝食俱废,累日不能自释。
不审彼以何日就道?
自简至房,道里几何?
取道何州?
阅几日而后至?
风土气候不至甚异否?
居处饮食能便安否?
官吏士民颇知相尊敬否?
吾道之穷,一至于此!
然亦久知会有此事,但不谓便在目前耳。
偶有鄂便,托刘公度转致。
此间如有的便,亦望得一字之报,使知动静,少慰远怀,千万之幸。
冯李亦复不容,季章得郡而名见乃弟疏中,恐亦非久安者。
李良仲鸿飞冥冥,使人深羡,第恨不得扣其玄中之趣。
范文叔却幸未见物色,想亦深自晦也。
某足弱气痛,已半年矣。
杖策人扶,仅能略移跬步,而腹胁胀满,不能俯案,观书作字一切皆废,独于长者未敢依例口占耳。
数日又加右臂作痛,写字不成,衰惫至此,无复久存之理。
承教无期,尚冀以时深为世道自爱耳。
某随例纳禄,幸已得请。
中间盖亦少有纷纷,后虽粗定,然犹不免为从之之累,亦可叹也。
尽室游山,大是一段奇事。
衰病穷蹙,不复能出门户矣。
引领高风,徒切叹仰。
李良仲恨未参识,闻其养生颇有奇效,恨不得一扣玄旨。
《参同契》绝无善本,近校得一通,令人刊行方就,尚有纰谬处。
今纳一册,或因书烦为扣之,渠必于此深有得。
恐其有错误,得笔示幸甚也。
屈平以往者不及,来者未闻,而有长生度世之愿,亦是不堪时人之妄作,而欲见其末稍作如何出场耳。
每读至此,未尝不发一大笑也。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六。又见民国简阳县志》诗文存卷五。
邵康节检束二大字1195年7月16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三、《晦庵题跋》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字学典卷七九、乾隆《河南府志》卷八○、乾隆《重修洛阳县志》卷一三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康节先生自言大笔快意,而其书迹谨严如此,岂所谓从心所欲而自不踰矩者耶?
庆元乙卯七月既望,后学朱熹赵履常所藏「检束」大字敬书。
知枢密院事资政殿大学士施公墓志铭1221年2月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四、《水心文集》卷二四、《黄氏日钞》卷六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淳熙十五年知枢密院事施公师点引疾辞位,逃宠畏盈,敷露恳切。
上疑讶,抑首蹙眉,请间谕公曰:「卿辅朕事已有绪,奈何欲弃朕」?
还其奏五六,公径出六和塔俟命。
上不得已,以为资政殿大学士,知泉州
固辞州,提举洞霄宫
光宗内禅,诏曰:「卿,冲人旧学也,何以启告朕」?
公即疏言:「今民贫兵馁,将愚而敌诈,虏惧有伏,宜熟察审处,使初元之政足以竦厉。
而陛下心术之微,又有当自谨者」。
隆兴府,放逋赋十八万,达冤疏壅,微细必亲。
半岁,复求去,不许。
绍熙三年二月乙未,薨于豫章,年六十九。
口自为表谢。
略曰:「念民情难保,监天命靡常,忧国势所可忧,用人材所当用」。
上览奏悲恻。
四年十一月戊寅,葬永丰县成乡西塘山。
提举福建市舶椷来曰:「先人蒙国大恩,赠死恤孤,一用旧礼,阶崇二列,谥美正宪,盖哀荣略备矣。
独墓道之碑未立,非敢慢也,有待而然」。
窃惟淳熙中,天下治安,天子恭己,群臣遵职,中都官贵重,留久者尤幸甚。
执政至十馀年,公一旦乞身不及顾,竟得请。
将行,遍谒朝士旧故,诸客送登舟,人人把手笑语,尽欢而别。
行路聚观,咨叹倾挹,虽疏广、受无以尚之。
夫耽位败高节,怀禄失令名,然则縻于进者非公之志,而果于退者公之勇也,岂不贤哉!
公字圣与信州玉山人
三世褒叙,安与少保,舜则太傅,实太师
绍兴二十七年太学上舍中第,教授复州
魏国夫人终丧,王枢密纶欲以馆职荐,公曰:「父年高,迫近禄,人子私愿也。
无考任而躐华选,惧为侥倖之倡」。
教授临安府
陈丞相康伯遂以馆职荐,召对,言:「顷中外人情急于得和,无故裂四郡奉虏,是欲和也,非欲久也。
陛下发愤,逐宰相谏官主议者,示以必战而后和可成,然犹未也」。
因陈备虏五事,及他便宜甚众,曰:「如是则有备,备坚而和可久矣」。
故终孝宗世,以和为形,以备为实,虏卒不敢背约,策自公始。
正字,兼圣政检讨校书郎,兼吴益王教授国史编修官
又言:「法为天下信,事为天下功,臣下争欲变法,各求立事,不参覈而遽从,已变遄复,暂立忽废,此功信所以隳,国权所以去也」。
又言:「治盗贼当委牧守。
但责巡尉,何以禁暴」!
事多施行。
公起疏外,论建朴率,不择深浅,而切机凑的,深中利害,虽老于台阁□□不能及。
上方向用,言者不乐,罢。
主管崇道观,知筠州
太师终丧,知池州
入奏:「今日用人未有毫发效,骤迁轻改,视职守如流」。
上美其意,曰:「卿谦退靖重」。
秘书丞考功郎官,国子司业秘书少监,兼左谕德中书舍人,兼右庶子
既升监,俄正知制诰,兼左庶子礼部侍郎,进给事中,增詹事为二,兼焉。
后省,言:「吴渊小人被劾,不可杂学士
潘景圭无学法吏,不可权侍郎
张说子荐赃败,不可收叙;
宋钧罢黜,不可真俸;
郭倪李安礼他日一转九官,不可宣赞」。
明州民汪伋献万馀助赈恤,户部谓不应赏格,朝廷令须岁稔还之,亦极论其非。
使女真,班定,典仪以虏王子且至,退公位,公曰:「立已定,何退为」!
屡请不改,白其相曰:「南大使不肯动」。
王子竟徙他班,虏相与愕顾叹服。
公初见上,固默许任属。
及请乞户四等以下积欠,谓「非卿不闻此」。
至引《书》「三宅三俊」,欲先重职事官之选,然后次补而上,皆有其人,为愈用愈不匮之术,则曰「公辅器也」。
及封駮不避,专对有守,益嗟异。
郊祀,以备顾问,辇由侧升。
上念公魁伟,使陟降从御道,有司曰:「非故典也」。
遂诏卫士扶掖。
于是人知上决意用公。
十一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其九日,兼参知政事
既而以参政同知枢密院,又知枢密院事,凡六载。
与同列开陈上前,有不中理,未尝不反覆执谏,退无异言。
上数劳勉曰:「异时宰相奏事,参署噤不一语。
朕图回天下,日周遍常再三。
卿尽言若此,慰朕怀也」。
公益感励奋发,以薄聚敛、厚舍施为己任。
大阅,出内藏钱激犒,而除其窠名为民病者六十万。
昭州贡金,尽蠲经总制宿负钜亿万,而旱饥有一州放至六十万者,皆公所建白。
户部立上供比较法,且请不待岁终行之,既画降,公力辨,遂追寝。
至于宽释威怒,保护善良,鉴析材杰,舒拔淹滞,上常目公,言一听可,至今人多称诵,而公不自以为德也。
于时法度尊明,民物丰乐,公喟然曰:「以宠利居成功,古人之深戒也」。
决去不回,有识壮之。
内行尤淳备。
魏国,日侍太师,夜即墓庐以宿。
太师魏国
任补先其侄,政府恩悉推与族人,裨穷乏有倒廪,助婚丧有倾橐。
待人质而笃,处己约而裕。
不鸣善以收誉,不衒荐以市恩。
每谓诸子:「进退以义,士之节也;
枉道干进,士之耻也。
汝第戒之」。
子栝,上舍甲科,福建帅司干官
枱,通判福州
椷;
椐,通判沅州
𣕄,通判抚州
婿刘仿,知南剑州
赵汝谈西外宗正
栝、枱、椐、仿,皆已卒。
孙沆,京西提举提刑通判
汶,监蕲口镇;
洙,承务郎江陵县主簿
浚,承务郎
渷,瑞安县
洽,将仕郎
濆,登仕郎
而洙、浚亦已卒。
曾孙鉴、镃、雄、岘童、小大,馀未名,而镃、雄皆将仕郎也。
余读公讲筵故事,审时所急,能因时正救而纳之于道;
东宫故事,择义所明,能先事豫防而引之于善;
及前后章奏累百数,大抵权实兼举,雅俗并伸,切而不偪,广而不缓。
至于科举、制科之外,有安贫乐道、经明行修者,欲诏州郡特举而官之,则又未尝不大公之志,懿公之识,而惜其不遂相哉!
铭曰:
迪惟阜陵,载竞载勤;
淳熙末年,求治愈新;
不自圣智,推贤其臣。
其臣施公,左右有民。
文献举之,货财与之;
泰道并包,勿猜沮之。
严严庙谟,虚己以咨;
雷风,鼓舞四驰。
我无上欺,上惟我信;
律吕必应,心手同运。
祈归故国,草木华润;
世韪其退,有考其进。
公既返止,帝亦禅止;
古称明良,毋或远止。
幽堂久寂,遗耀未纪;
君臣之逢,以播来史。
嘉定十四年二月□日。
晦庵朱先生 其二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六、《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
干门户衰替,大惧先世儒业之不振,收教子侄辈,使粗知孝弟忠信。
每自谓留心于此,亦居家职分所当然者。
闻有亲旧之子,为之授句读、解释训诂者,则受其束脩,以赡老幼。
又年长好读先生书者,则与之切磋,以更相劝勉,举业听其自为。
读书次第、用心要领,则尹先生所谓「臣师程某曰」者所当遵守也。
干大要且立志,其次以收放心;
义理训诂,则先生之书详且明矣,有不甚晓者,则以所闻告之。
张先生所谓五益者,亦信乎不能无补也。
岁月如流,城居人事纷扰,无复静坐观书之乐,此为可虑耳。
警励之诲,敢不服膺,继此数蒙教诲,以警怠废,幸甚幸甚。
前日偶出山间,及归之日,馆中诸友忽为大帅斥逐,干亟迁以归。
朋友十馀人,有居乡者,卒无仆隶,大为吏卒所辱。
反覆自省,无一毫得罪者,凉薄自合至此。
阖门引咎,盖无见几之明,无辟世之操,所以至此。
其他曲折,不足渎尊听。
至此,益思平日狷介未为失也。
后数日,履常乃以简来,别为占一僧舍,令迁居之。
干虽至不肖,亦何至一旦食嗟来之食,再拜谢之而已。
林择之丈欲招周医为古田丞疗病,适周有公事在直司,林丈与履常谋,使虞候传语职官,令早为结绝,盖欲周之亟行也。
讼者执其人,以为教唆,其人以实告,讳履常不言,而专指择之
帅大怒,杖虞候而逐之。
择之以此勉干,使勿以帅不礼于人为意;
干却欲以此勉择之,以早为去就,毋数招人不礼为辱也。
林丈乃欲以嬉笑处之,是或一道也。
此纸告焚之,勿以示人。
近日事多出不测,更莫晓其意,自反以求免祸而已。
丧服偶此人行急,后便录呈大略。
司马公不言冠之有武,其制若何。
齐衰武缨用布,今不言,则无以别于斩衰矣。
衣领正方,疑是安项处三面皆方,斜裁而下。
谓之方,则当有曲角处,不但如今背子领也。
衣袂相属处长短皆齐,而联缝之,无空缺处。
曲裾以一幅布交解,裁之为两条,上阔下狭,缀之两旁如燕尾然,非两条相沓如燕尾也。
故深衣,温公注中云:「或谓之圭者,上狭下锐,指一条而言也;
谓如燕尾者,两锐相向,总一身而言也。
今人以四条缀两旁,如两燕尾然,则失之矣」。
未知是否。
干过此尚百日,便图趋侍。
世路险巇,人心颇僻,舍先生将安归!
新居闻见缔创,异日若得结茅附庸其侧,为朝夕依归之地,则幸矣。
潘丈志文得与朋友拜观,令人慨然念之,真高世之士也。
家兄卜筑小庵先坟之侧,一往辄旬月,庶几可庵之风矣。
赐书旦夕附往,后便或可拜谢。
六月五日集英殿策士从官待宣于内军器库 南宋 · 洪咨夔
七言律诗 押豪韵
汉廷与目策英豪,投钓知谁首掣鳌。
百日红连纶阁迥,万年枝拂禁城高。
内廊坐永风生席,辇路归迟月映袍。
西抹东涂浑忘却,一絇短雪不堪搔(自注:李尚书季允度侍郎周卿赵侍郎履常赵侍郎适道同待宣。)
第三次辞免除翰林学士知制诰申省状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九、《平斋集》卷一二
右,某昨准省劄,三省同奉御笔,洪某除翰林学士知制诰,兼职依旧,某尝再具奏辞免,今月初三日准省劄,备奉圣旨依已降诏不允,不得再有陈请者。
某重惟神宗朝首擢司马光翰林学士,以不能四六辞,其后王安石知制诰,自此不复辞官。
非不能四六,安石非慕官爵者,辞受之间,各有深意。
某待罪夕拜,骤领词苑,材不称官,病不任事,在义当去,昭如白日。
累疏祈免,非有他也,而俞音犹閟。
况今文词之长,不无其人。
赵汝谈之古洁,吴泳之典丽,真德秀无恙时甚推赏之。
内之陈耆卿应𢖟,外之吴潜李刘陈埙参合舆论,皆可次第而当妙选。
某老矣病矣,眢井不可汲矣。
欲望朝廷,特赐敷奏,畀香火之廪。
拥北门视草之名,寻西崦投闲之迹,虽即首丘,百世有馀荣也。
所有恩命,某未敢祗受。
翰林学士举自代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宗正少卿、兼权直学士院赵汝谈,蚤以宗英,遍亲名辈。
深醇之学,厥有渊源;
雅健之文,自出机局。
确乎不拔之操,卓尔不群之风。
壮老不渝,夷险惟一。
退屏于权门孔炽之日,来归于圣化更新之初
恳恳丹忱,形于箴谏;
洋洋大笔,播之丝纶。
欲求学士之真,畴出斯人之右?
臣以不佞,躐居其先,自视不如,敢忘推逊?
今举充自代。
荐贤能才识之士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伏准正月八日诏书:内而侍从两省台谏暨卿监郎曹,外而前执政侍从之旧暨监司郡守,各举贤能才识之士,或五六人,或二三人,居官家食,一无所间,疏其事实,亟以上闻。
臣仰惟陛下以宝历纪元之岁,麟经书王之月,诞降明诏,蒐拔俊髦,此急贤之心也。
诏下以来,中外臣工剡牍交上,盖不知其几矣。
而臣猥玷近班,独未能有所称举者,非敢后也。
顾今众论之所共属,若柴中行陈宓徐侨危稹辈,臣入对之初与供职之三日皆尝论荐,而未闻有所拔用。
臣是以未敢复有所荐也。
今方力请于朝,丐从绌免,倘终无以塞明诏,则罪滋大。
伏念当今贤能才识之士不为无人,其沈下僚、困选调者,未易以悉举,今姑取其更历中外、声迹稍著而濡滞不振者,疏其姓名以闻,庶几有以上副朝廷之实用而不为空言。
谨开具于左:
一、朝奉大夫、新知汀州傅壅,实宝文阁学士伯成之子,其学其行,皆有父风。
曩丞棘寺,守职不苟。
出知延平,迓者已至,以迎侍非便,力请奉祠,改授临漳,甘濡久次。
伯成旧为漳守,有惠政,能循父之辙,一意抚摩。
继守临川,究心民隐,政平讼理,细大有经,以疾丐祠,郡人皆惜其去。
臣以召还过抚,实亲闻之,提举常平赵汝谈监司,亦称其政不容口。
今其疾已瘳,尚淹家食,臣窃惜之。
一、朝奉大夫主管华州云台观郑寅,名家之子,刻意问学,富于见闻而恬静自守,不汲汲于进取。
曩自太府丞出守庐陵,实有善政。
以风闻论罢,退安閒散,泊然无营,惟日沈酣于简册。
涵养益粹,殆未易量,久于奉祠,颇郁公议。
一、朝奉郎、知兴化军楼昉,词章彪炳,有作者之风;
识虑深长,知当世之务。
曩官于朝,数有论奏,观其用意,实切爱君。
而留滞于外,历岁滋久,今虽分符支垒,粗有展布之地,然臣观其人,诚足以羽仪天朝,润色帝制,而局于小用,未究所长。
讲筵进读手记正月廿二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六、《西山文集》卷一八
乙未正月廿二日,读《大学衍义》「人心道心」毕,上问:「前辈言『当理即是中』,如何」?
奏云:「事到适当处,无过不及,即是中,圣训得之矣」。
又读己见劄子毕,欲退,上曰:「且坐」。
奏云:「经筵之礼无横绝,盖奏事在御座东,坐又在西故也」。
上曰:「不妨」。
奏云:「适读劄子,蒙圣谕嘉奖,容臣拜谢」。
遂降阶谢,由西阶上就坐。
上曰:「近观卿所上论寿劄子,可见爱君之心与张九龄进《千秋金镜录》同意」。
又问:「近日朝廷事体如何」?
奏云:「近日事体与未亲政前大段不侔,但人臣之义以责难为贵,不以赞美为忠,必如臣所奏凡事真实力行乃可」。
上曰:「然」。
又问:「士大夫少肯任责者」。
奏曰:「臣下任责者固少,亦是不曾分委之以事。
若随其材之长,如善治财赋者委以财赋,善治刑狱委以刑狱,虽欲不任其责,有所不可得。
臣劄子中已言之,愿陛下详酌施行」。
又问:「亦有称职者否」?
奏:「百官中亦尽有称职者,如词臣惟臣衰退不足道,若赵汝谈洪咨夔吴泳,皆称职,又如台谏亦多称职」。
又问:「近使接待使人事,处得如何?
闻大臣曾与卿议之」。
奏云:「此番待遇使人,区处似已适中,所委郑寅文献故家,多识典故,其所裁酌,颇得其宜。
臣亦蒙朝堂不鄙,俾陪末议,不敢不尽其愚。
区区之见,王楫之言,断不可轻信,岁币亦未可轻予」。
上云:「卿真心体国,朕所嘉叹」。
又曰:「大臣欲烦卿典领文闱,一新宿弊,为朕收取实材」。
奏云:「臣末学不足当此,然既蒙陛下使令,不敢不尽心为朝廷网罗实学之士」。
上又言:「科举之弊极矣,如传义挟书之类,不可不革」。
又宣谕云:「致君泽民,卿之素志,俟典举毕当大用卿」。
是日欲退而留者三。
既归私居良久,有讲筵使臣张文用者到门,云御带王某得旨:「卿所论张九龄事甚契朕心,今以御书九龄进《千秋金镜录》事一轴赐卿」。
遂具劄子谢,次日上谢表。
缴奏赵汝谈指摘告词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二、《鹤林集》卷二二
臣逖远孤踪,疏庸亡似,误蒙简注,擢贰词垣
自更化以来,至于今日,凡一年四阅月,粗究厥心。
比于三月二十日,伏准省札,备奉圣旨,以臣咨夔为疮疾有请,令臣时暂兼行上三房词命。
臣谓六押之事难于一身兼权,即欲控辞,而君命所临,友谊交迫,兼恐新除执政侍从卿监郎官词头积压,欲为了遣一番除授,即以控还。
其从官告词,臣方撰述发付本省,元未书黄,而权吏部侍郎汝谈辄谓告词末语有云「若卿能砥节奉公,则朕亦清心省事」,以为讥讽其为郑损事。
臣窃见告命之职,本代王言,既彰其美于前,则必示其戒于后。
质之先儒,具有体制。
况砥节首公,王尊所以为忠臣;
履正奉公,任延所以尽臣节。
是皆臣子之职分,名义之大闲,有不可一日越者。
臣初草此词,止谓近年铨选,私意寖多,法令滋弊,不过欲道陛下之德意志虑以厉其臣,中心皎然,实无所讽。
不谓汝谈以邪心猜物,以臆见度人,近与其子隐语私书,为人所告,致招物议,方此沸腾,不能痛自训饬,而乃妄指王言,以发其私忿。
且谓臣不能为别白,以附时论。
照得帅蜀四年,臣于宝庆三年十月十八日成都路机被制司辟差入幕,至次年二月二十一日祗受都堂审察之命。
前后幕府共十五人,臣最末至,岁荐蜀士共五人,而臣实居其一。
幕府四月,未尝不劝以正。
臣登周行八年,未尝辄交以私。
臣之本末,粗有可考。
今朝廷行事,台谏论人,汝谈为亲戚,则自辨可也;
而乃归咎于有所戒谕之告词,无所干预之中舍,何其谬迷,一至于此!
臣于汝谈,每以其文字古雅,齿发老成,故于升侍讲权吏侍两词头,颇极究意。
汝谈身直翰苑,亦岂不知?
而摘片语以文欺,借微臣以分谤,此臣所以不容自嘿也。
臣谨按,汝谈老至耄及,气衰识昏,近者玉堂发策,至谓「正心诚意」为「缙绅先生之迂谈」。
今此露章自辨,乃以「砥节奉公」为中舍词臣之讥讽。
若尔则是私心邪意方可以为学,毁节背公方可以为臣,侮圣言而轻王制,莫此为甚!
臣职在西省,致令汝谈妄议,实缘臣人微望轻,不能振职。
然台谏、给舍均为纪纲之地,词命轻则朝廷轻。
臣不敢避汝谈妄言之嫌,辄具缴奏,欲望圣断,亟赐施行。
所有臣曩者不应在郑损幕府,不应被郑损岁荐,及近者不应赵汝谈「砥节奉公」词命之罪,乞赐罢黜。
臣以具状申尚书省,乞将职事归还中书舍人洪咨夔外,见居家待罪,须至奏闻者。
赵茂实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鹤林集》卷三一
某春夏间常得交讯,居閒成癖,一向不复嗣音。
中秋五日夜,读黄纸除书,承闻疏恩凤阙,寓直鳌扉,斯文有光,吾党增重。
犹记往日茂实与某评品文章,载南塘语,谓:「自六经、《左氏》、《国语》外,至西汉而止」。
又说:「某料子不曾夹杂晋唐而下草料」。
是时已叹服英猷卓识,迥与缀文之士不同,一举而为南宫舍人,再迁而为翰林直学士,固其宜也。
大抵文章只要古,履常法度宗王介甫景元辞气似欧阳永叔,盖自西昆剥落后,欧、王两家实为近于古。
茂实于此稍加意焉,前修不难到也。
某閒居寖久,兀兀一经,今已穷年,粗有一知片解,更不复为言语词章。
比又叨误恩,除阁予郡,见具免牍,万一未赐允俞,只得先过东阳
望玉堂如在天上,所冀飧沆瀣,毓清明,厚自珍毖,以听金莲归院之诏。
黄楼铭跋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二、《鹤林集》卷三八
熙、丰间,以文鸣国家之盛者,不但一东坡耳。
黄楼既成,子由太虚作《赋》,履常作《铭》。
二赋,坡自谓「子由实胜仆」。
又称曰:「夫子独何妙」?
惟铭最古,最有法度,一时诸贤见者皆敛衽,独坡偶不及之。
斯文遇不遇,抑有时耶?
颛蒙大荒落维夏上浣日,鹤林吴泳叔永甫书。
贺礼侍赵直院汝谈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二、《铁庵集》卷一三
显膺天诏,晋贰春曹。
解印过家,南塘之云如旧;
追锋赴阙,北门之草重新。
耸聆入关,不觉折屐。
是惟贞元之老,独倡黄初之音。
汉刘向之精忠,累数十疏;
唐李揆之开济,为第一人。
世传感悍卒之诏书,人诵谏忿兵之奏议。
使其爰立,久矣太平。
上非不知,犹欲积其物望;
身自难进,匪固求于名高。
追思乙未夏五以来,是殆君子阳九之会。
寇方闯于户外,人自争于舟中。
遂令群阴之峥嵘,几至生意之断绝。
自非上天有悔祸之日,将恐吾民无见治之期。
驿使之出门,果雷声之载路。
然而江涛如此,人物渺然,宜四海所以属望于公,谓当世尚有可为之事。
道之将行也命,其在兹乎!
天之大任是人,恐不免耳。
某久稽庆椟,亟羾迓函。
固将侈邦家之光,非敢私门阑之贺。
天下大老,既为扶世而来;
吾侪小人,或可奉身而退。
有怀欣忭,容面敷陈。
贺温守赵直院汝腾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三、《铁庵集》卷一三
倦直金銮,荣分铜虎。
地雄自昔,号东浙山水之邦;
天惠斯人,辍北扉风月之彦。
󲦤绅归重,旗纛生光。
每念正人固有离合之时,宗臣尤难用舍之际。
更生尽忠者汉,遑恤卿秩之不迁;
邺侯死谏于唐,垂登相位而辄去。
方举世皆甘于附和,岂一贤固立于异同。
伟欤特立独行之风,卓哉见远察微之识,永怀前哲,益仰高标。
某官贺、白文词,间、平学行。
南塘衣钵,传授最亲;
西洛渊源,渐濡尤远。
独执斯文之牛耳,寖阶华序之鸡翘
路熟车轻,靡官不到;
局新棋换,此心谓何。
耻复着笔砚其间,涌于请旌麾而出。
然而主眷方渥,时事孔艰。
玺以惊河西之巨藩,诏以泣泾原之乱卒。
皆大简册之未了,非老文学而谁为?
宜有纶音,促还襮直。
某揽辔无力,食良惭。
缄题罕入于脩门,贺谢亦疏于记室
兹承紫气,将入丹山,喜面觌之有涯,怀心期而愿剖。
词人岳牧,君亦胡为来哉;
谢丞相归耕桑,吾将从此逝矣。
赵直院 其二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七、《铁庵集》卷一六
某比者共审自结龙眷,径登鳌坡,非独侈儒者之荣,盖将鸣国家之盛。
南塘衣钵得传矣,老先生负此笔几年,自南宫而北门,惜其太晚矣。
端平初所以可观者,正以台阁位置得宜,南塘平斋笔力之助为多。
执事以盛年为之,而又适当多事之时,其典实可以耸老癃之观,其激切可以堕悍卒之泪,其尔雅浑厚又将轶汉、唐而三代矣,将兴之候,于此乎觇。
某久疏城市,绝不见邸报,窃料除目自此皆宸札矣,容陆续修贺,不宣。
林竹溪希逸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二、《铁庵集》卷二○
某比者尝造谢不遇,可胜愧仰!
传谕需南塘行实、复斋志铭,未及寻纳。
兹沐珍染,谓闻茂实于端平有异论。
茂实贤者,安得有此?
所不满者端平之耳。
后村每谓南塘三十馀年一正字甲午乙未不年馀,繇内制登从列。
始既有扼之者,则后必有伸之者,似若忘所主者。
然而用人天子之事,而近世以恩怨归之柄人物者,不知此论何时可改。
今状云端平更化,收用老成,则上自用之是也。
其始云史丞相曰「赵今第一秀才,宜为文字官」,其后云赵丞相欲挈而固辞,史丞相欲处以清望官而不少贬,则后之据清要谁挈而处之乎?
岂非不能行其言,不足以用之也?
其不识秀才反史之不如也,此或者所以疑其论之未平也,高明以为何如?
方蒙仲澄孙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八、《铁庵集》卷二四
前月东园叔至京日,有游洋邑力持书同至,既而力索报,诺以不出月,而二十四日蒋副端之疏上。
是日正当侍立,清晨从者既集,忽令告假,若有知然。
若使见其读弹文,亦自无害。
盖自旧秋言坡引笔书纸之初,便知有此。
于时诸公相从臾为前辈论一事,至十八九疏者,或以为苟欲济事,姑徐之。
次月疏略引说过其实,心愧焉。
又次月报閤门以二十三日上殿,而二十一夜半已他徙。
使得上,亦未敢及兹事,亦愧焉。
自此求去不获,及至节后直前,以此事为一条,意虽恳恻,而语不敢峻切,亦愧焉。
兹夏适火灾起于旧邸之处,焚燎过于辛卯,议者哗然,求言诏朌,直翁侍郎谓某曰:「吾辈既忝侍从与两省官,不敢效他人之率尔」。
遂相拉过堂白宰执劝上自行之,不然,当留侍从两省班,以六月一日乞面奏。
丞相语以未可匆遽。
然过堂时从官已有不至者,况欲留班乎?
夕郎直翁与某曰:「此二人却当言」。
于是副端入文字,有「非同气而强以为兄弟」之说,且曰「自今有言之者,当次第弹劾」。
议者愈哗然,而两学之书直攻之矣。
某既以未应诏为愧,或又谓蒋文字过中舍时不当为书行,又愧焉。
直翁疏已成,不敢上,相谓曰:「且留吾辈为茅焦」。
笑答之曰:「恐不及为茅焦矣」。
近来士庶囊封皆不付下后省看详,忽一日内札有李、邹并特补将仕郎之命,众相顾愕眙,意其必与学校之书相反。
及录黄过中舍,求二书不可得。
刘鼓院暂摄检院,进书例有副本纳匦检所,若伏阙上书,则不纳副也,遂得见邹之书矣。
若李之书无从得,适值直翁云,恰见丞相,问二士云何?
丞相谓其说以「齐小白于公子纠犹曰公子,秦王世民太子建成犹曰太子」,仅闻此两句。
以已见者推之,知其为李之书。
非不知台中禁言此事,亦非欲屡拈前话,若到手而放过,何以见鲁卫之士?
祸福何足道哉!
端创为此论,初见学校明榜,集众攻之,亦恐且悔,出内札以自解,亦令人来言曰「不敢伤善类」。
南塘入一疏,有一两语微合。
塘之识与论素高于众人,岂肯求合于一人?
而端以其合处为喜,而恐悔之意遂衰,故于缴二士之章亦寓扶持以来家法之意,实恐异论之寖炽。
缴既入,遂告假,丞相遣人来曰,尝于上前问此事,上曰「丞相可与他说」,且有调亭之语,对以「他岂肯听臣说」,遂收起。
丞相谓若送他舍人行,切不须执,某□惟有去耳。
丞相谓旦夕真除,尽有题目可去,何必此?
再三辞缴。
后旬日二十一日始出侍立,至二十四日又当侍立,又告假,而逐疏下矣。
时赴三山者,将过阙,而乡夕郎驳其不当留中。
此结末一着甚伟。
凡文臣迁除,皆舍人上房事,某却是下房,无大题目。
琐闼者所以点检两舍人之已书者,未罢前于进故事中亦寓过阙者之意,罢之日迁除一新,更换谏官,而过阙者据琐闼矣。
或谓局面已变,或谓其兹来亦欲为好事。
果如此甚幸。
莫紧急于边事,而内之所争者虚议论也。
京邑半燬,尹当换而反赏,因其丐斥不允之命,缴回录黄,虽仅镌秩,而眷愈垕,盖依乘之旧人也。
与仇怨并立,实不皇安。
盖自为言官后,未尝一日安厥位。
近族人来试者一见皆曰气体衰削,非向为簿丞时之比,忧虑熏心,无分毫顾藉意。
每谒庙堂祈去,则曰诸人去则宰相之职业何事,以此苛留,日复一日,惟有因事可以决去,则今之见逐幸也。
区区拙且讷,族人所知,乡人所知,班行中始亦知之,而谓之外强非也,谓之内荏亦未为非也。
然外之弱自如,而内有时而不弱者,畏清议也,畏坏此身也。
若媒禄,则登坡立螭后,依违塞责,何官不可为?
至于揣摩上下之情而发于言,他人有心,予忖度之,亦可谓善忖度予心矣。
识者谓禄与名非可并言之物,惟学问政事之浅陋则诚如其言,然皆不敢尤人。
其评刘侍右曰「见利忘义」,冢中一枯骨尔,何利之有?
不敢以妾妇之道爱君尔。
王正字先对非强附乡论者,此段却无甚险语,至于潘则险甚。
食君禄者何人,而使此士受此冤?
绍兴诸臣有指温公为逆者,亦可笑叹,姑置勿论。
又自念怯懦如此,而谬得外强之名,亦有由也。
三山人不乐新帅之来,相传为中舍所缴,至不发迓书,来者以为称,虽李元善亦云然。
满朝不乐李绍兴之召,又皆谓为某所缴,虽庙堂亦遣人来问,不知此上房事,于某何预?
王去非移书与朝士曰:「方起居越次为此举尤伟,几于观攘臂搏虎者矣」。
四方相责望之意甚垕,故论者恐其实强,而亟加之以内荏之名,而不知表里之实弱也。
身不足计,所惜者国事尔。
火灾求言,一大机括,而竟以某结局。
身当议论之冲,固应尔,而三君子在一二千里之外皆不免,非池鱼之殃乎?
去岁见班行中谓此事惟闽、蜀人多及之,今又谓端平台谏虽洪、王不敢,反独不肖发之,其间又有廷臣奏对、草茅对策之语,为今言者推排案底,则是不肖累三公也。
然前秋见侍右追捕宗簿班奏藁,既而正字对班在先,侍右谓此话为人所见,恐有漏之者,其实偶同尔。
去岁正字以书见责,谓不为拈出,今皆牵连得书,求仁而得仁,又奚怨?
此自有天下与后世议论,非家庭私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