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送葛亚卿欲行不一过仆 宋 · 韩驹
吾庐偪仄门三尺,惭愧春风巧相觅。
叩关惟许葛(原作谒,据王本、沈本改)王孙,有时藉草倾馀沥。
汝不如南池主人车载客,红旗皂盖行远陌。
又不如东郭公子柳藏门,青娥绿发坐开樽。
是身牢落终何为,人不汝嫌汝自嗤。
伸眉一笑能几时,忽闻春尽王孙归。
春风欲尽犹有情,飘英堕絮俱伤神。
王孙未归迹已扫,秣马膏车何太早。
明日一杯愁送春,后日一杯愁送君。
君应万里随春去,若到桃源记归路。
论泗州事宜疏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八
臣窃闻虏人有燕山自立者,伪赦传闻,大略可见。此天付陛下以恢复之日也。目今事宜,臣愚以为宜召募有智辩使臣数辈,持主事宰执书,反复详列,俾切中其心,庶几祖宗故地,不待血刃可复得之。仰惟陛下早夜整兵训戎,命帅择将,聚粮储财,以待机会。中兴之业,其必有成。臣又伏见淮东泗州在今日最为要害之地。若得一智勇兼长之将,以步骑五千近日未经战伐者,使守其中,北可以通京师,东可以通山东,西可以通陈蔡,英雄豪杰,其必有环应而起者。第与之深结,勿用轻复城邑,它日大兵一出,向导既得,人心既归,孰不响合?惟是择任不可不谨。臣智识浅短,特以荷陛下恩遇,夙夜殚竭,不敢不尽其诚。陛下不以为罪,自兹机事之来,臣当次第具所见以进,用备采择之末。伏惟圣慈贷其狂愚,不胜幸甚(《历代名臣奏议》卷八八。又见《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三。)。
原书未注年月,按文当在绍兴三十一年十二月,时已收复泗州,故疏言守泗州事。疏云「窃闻虏人有燕山自立者」,乃指此年十月金东京留守完颜褒(即金世宗)称帝、寻入燕京事,此时宋人方闻知也。
奏屯驻盱眙濠寿利害(绍兴三十二年秋)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永乐大典》卷三五八六、《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一
臣契勘虏酋亮去岁南来,以十年之经营,率诸国之强大,盖将为必渡大江计也。而天道恶盈,就陨江干。今葛王虽欲迫胁丑类,复效前非,惟不敢其下决未肯从。第惟用兵之道,不恃其不来,而况中原旧兵,不啻十万,然则群下贪功,窥我淮甸,亦岂可谓无此心哉?臣诚过虑,以为万一有此,而其深鉴去岁之失,摘那精兵数万,先据两淮形势,北通清河、涡口之运,南扰真、滁、庐、寿之间,则恐未易支吾。臣愚以为今日之机,其在两淮,不可不预作措置。淮东宜于盱眙屯驻,以扼清河上流;淮西宜于濠、寿屯驻,以扼涡、颍之运。其他大兵节次进屯,各立家计。纵未能使之詟服,而我之势力日以寖立,人心毕归,精兵可集。傥益兵数万,则江南基本强矣。至于屯田之计,可以招来淮北之人,以岁月为之,先至者获利,则彼必源源而来。惟今日之事,钱粮二者最为急务。乞明戒朝廷,申敕有司,广行科拨,趁秋水未涸之前,积于两地险要去处。庶几军旅之心不致回顾。自馀臣与陈俊卿、许尹子细面议,必具奏禀。事或有疑,伏望圣慈不以臣愚不肖,令宰臣陈康伯等以书诘问,当毕其说。上备采览,伏乞睿照。
〔贴黄〕臣契勘楚州正对清河,将来遣兵分守,责在淮东都统随机处置。惟是当于海口多备海船,以防粮道之出,伏乞睿照。臣之所陈,姑叙大槩。窃惟兵家之事,变化不常。异时淮东西两地,自当酌量虏人所犯轻重,随宜应援,难以预度。某处必以若干人守,某处必以若干人战,必欲进而攻取,必欲退而不为,属在天时人事,固难执一也。伏乞睿照。臣闻兵事以几为主,几微之理,其端无穷。臣自被罪,日夜思虑,不敢时刻少废。今日两淮屯兵,正欲示之以形,更观其变,徐为措置。若一向示弱,则狂虏有轻我之心,中原失来苏之望。虽遣间使,难以得志;又况陕西、山东之兵,方图牵制,而我无中立之师,则首尾隔远。虏人得以并尽其力,专攻一处,为害甚大。区区愚虑,未敢为当,伏乞圣慈更赐详察。
论东西牵制疏(绍兴三十二年九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四、《张魏公行状》下、康熙《绵竹县志》卷三、《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四
臣等误膺重寄,夙夜恐惧,思有以报称万一。况事关利害,一失机会,后悔难及。臣等不敢隐默顾望,上负圣知,伏惟圣慈特赐鉴察。臣等窃惟兵家之事,必以谋胜。古人用师,彼出则我守,彼归则我入。故晋悼公三驾而楚不能与争;汉高祖用辕生之说,出兵宛、叶以分楚力,卒胜垓下;诸葛亮祁山之师连岁数出,竟以困魏。而王朴《安边策》亦曰:「备东则扰西,备西则扰东。奔走之间,可以知其虚实」。盖敌人事力之强,必左制右牵以乘其弊,而后可图也。若欲拱手不为,制命于敌,虽幸目前之安,终必贻患于后。矧势陵事格,有不得而暂安者乎。臣等受命以来,自惟当此财匮兵疲、民困力弱之际,第当审择险要,以守为主,而事贵权时,理难固执,揆之今日,有不得而但已者。窃闻陕西吴璘之师曾未几月,与虏人大战者已至于再。臣等私以为此不可不为之深思。盖使此虏得志于西,则气焰必炽,胁制蕃汉,聚兵边陲,迫我臣属,事固难处。使虏脱有败绩,则必形势支离,上下携贰,几不可失。使虏留屯列守,求以困我,则磨以岁月,变故多端。然则虏之胜负与夫持久不决,皆有大利害存乎其间。倘坐视不问,贻忧异时,恐非计之得也。臣等愚虑,欲先发舟师,奄出海道以摇山东,而令张子盖驻兵盱眙、楚泗之间,李显忠驻兵寿春、花靥之间,蓄锐休卒,用观其变。先立不败之地,俾贼虏首尾奔命之不暇,见利则趋,知难则守,而潜遣忠义,结约中原,机会盖有可言者。虏闻我重师临边,其精锐往关陕者又不敢辄呼之使还,人心忧顾,必致疑惑。而我师之在德顺者,知吾有牵制之举,将士之情,孰不奋作,益坚斗志。若皇天悔祸,虏之弱势,毕露无馀,则豪杰响应,理无可疑。陛下徐御六飞,来临建业,力图恢复,诚千载一时也。议者或谓此虏若复能竭国而来,吾将何以应之?惟完颜亮十年图谋,一旦举十万之众深涉吾地,身殒众遁,士马物故甚众。使亮复生,亦必不能再举全师于今日。况葛王北有契丹之扰,西有陕右之敌,分兵州郡,处处屯守,其不能遽以全师复来明矣。今我诸军久屯淮上,耳目所接,斥候固明,万一此贼或冒昧一来,小则率众抗禦,足遏其锋;大则敛兵清野,以伺其便。其权固常在我,而初无所损也。仰惟太上皇帝宵衣旰食,屈己为民。而敌计多端,终不自革。太上皇帝肃将天命,大驾顺动,凶渠就陨,天之佑德,盖已可见。而亲举大器,授之圣子。恭惟陛下体太上付托之重,慨祖宗王业之艰,恤生民涂炭之苦,念金虏雠耻之大,未尝一日而忘于心。事几至此,诚不可忽。臣等中有所见,倘若隐默,则其欺天负君之罪,虽死奚及?惟是智识浅短,安敢自以为当,伏望陛下默运宸算,特赐处分。不胜幸甚。
奏虏情状(三 隆兴二年三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三、《永乐大典》卷一○八七六
臣今月十四日,准御前金字牌递降付臣宰执劄子一件。臣窃惟虏自逆亮背盟,旋致陨命,继而葛王新立之后,通问朝廷,每以旧礼、旧疆与夫岁币为辞。朝廷盖尝两遣使人矣。一至其国,议其不合而还;一至境上,拒而不纳。其说惟坚执此三事。去冬移辞三省颇厉,后又报书宣司,虽若于旧礼稍缓,而意犹前也。今彼一旦先贻我书,不复更及旧礼,止言旧疆岁币而已。臣以此知其厌兵,有欲就议之意矣。虽然,虏情狡而难测,诚如朝廷所虑。臣料使人之回,不出二端:或即以兵临境,肆为彊辞,胁我使从其欲;或其国中多事,士马未集,则姑示悠悠往复之论,反以款我。朝廷于此,正当勿怒其师,勿堕其计,长虑却顾,为国家福。想必预有定论处此矣。臣受任江淮,惟当过为之备,坚壁清野,纠率诸将,图所以困之、弊之之计,不敢少忽。若谓能如逆亮时纠合诸国直临大江,其在今日,恐亦事力未能至此也。伏乞睿照。
檄完颜亮一行将吏等书(绍兴三十一年十二月) 宋 · 杨存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七
行宫宿卫使杨檄书。檄告完颜亮等一行官兵将吏等:盖闻顺德者昌,逆德者亡,故为臣者当知逆顺之理;师直为壮,师曲为老,故用兵者宜明曲直之情。以顺而讨逆,则何功不成;以直而攻曲,则何敌不胜?惟完颜亮女真残种,怙恃凶强,肆行暴虐,弑君杀母,蔑乱人伦,弃约背盟,迷逆天道,挟彼犬羊之众,蹂我淮甸之邦,罪恶贯盈,神人共愤。当职恭承帝命,肃行天诛,念尔丑徒,当思后悔。东区巨海,西扼长淮,南限大江之虞,北有重兵之阻,虽釜鱼之暂息,顾穴蚁以何逃?况葛王既立于尔邦,西兵已兴于中国,路途夐隔,军马何归?盍执暴君,往投新主。保其名节,一洗污俗之羞;乐而妻孥,无作异乡之鬼。或挺身而抱义,亟率众以来降。庶几全逆顺曲直之宜,不失享富贵安荣之利。故兹檄示,各宜究知。
与宰执论金人和议书(绍兴三十二年闰二月)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六
伏闻金人改图,愿修旧好,遣使叩关,将至阙下。近陕西伪都统者亦揭榜令其将士毋得交战,以待讲解。察其上下之意,和议甚切。盖和议不定则必有内忧,不独惧我师之致讨而已。国家以生灵为念,固应许其自新,有如三事,所宜审处:一正名分,二减币聘,三画疆界。窃料金人之议必出两端,一则欲仍用旧仪,更增岁赂,而以河南故地尽归本朝;一则欲请复侵疆,各守旧境,而以契丹故事,求为敌国。二者皆未可遽也。女真本穷荒小夷,贡献于我,海上之盟,以契丹之故,约为兄弟。契丹既灭,便寻衅端,以宣和为渝盟、靖康为失信,劫迁二帝,沦陷中原。圣主中兴,怀柔备至,而狃于常胜,必欲兼并,凶力既穷,始通和好。天子不较称谓,屈己从权者,正以强弱之势有未敌耳。其后东昏、正隆屡盟屡变,至敢倾国大举,直窥济江,其渝盟信,视我宣和、靖康,孰轻孰重?我可以为词矣。今其立者素非人望,以孱庸之故,得以自全于正隆之朝。完颜一宗诛屠略尽,见在近属,唯有葛王。僭盗之谋,起于群下,非有受命之符、遏乱之略也。威福大柄,必落权强,内外乖争,覆亡可待。故即位未几,已有兄弟之变(近传金主诏书,兵部尚书可嘉、昭武大将军乌伦、延安府同知李老僧、武义将军千户乌古剌、统军司令使干里朵,谋叛被诛。)。观其累世骨肉,自相剪除,此岂安固之基、灵长之运哉?则强弱之势,与靖康以后事体不侔远甚。若欲通好,必寻海上之盟,复敌国之礼,然后可许。名分既正,岁币自轻。凡此二事,彼必不敢固执,唯分画之议,恐费商榷耳。大河以南,彼知终非所有,或当轻以与我,而别有所邀。然淮汉之北,人稀土旷,都无险扼,汴都残破,徒有虚名,虽或得之,未易经理。发兵戍守,少则不足,多则不堪,措置一乖,腹心罹患。此黠敌反覆已试之策,而我向来受欺,覆车之明戒也,岂可保哉?厥今天下之势,唯陕西为可复,其地去北最远,控带江河,内有四川为之根本,我已得其十馀州,若摧散关、凤翔之众,则其馀风靡矣。今日之议,设以大河为界,固中国之福,犹当深图利害,以敉后艰。若外此更有邀求,岂容堕其奸计?彼欲降尊损币,自同契丹,而靳吝土疆不肯分割,则陕西之地决不可失。宜以我所得陈、蔡、唐、许、颍、嵩、洛并他路诸州,两相换易。如尚不可,则宁稍增币,期于必从,犹留南阳以通武关。若我并梁、雍、荆、扬之区,保江汉、秦蜀之险,平居无事,积粮固圉,北虽猖獗,亦无能为。若其有衅可乘,北方不足图也。此事至重,非片言可决,必一再往复而后可了,惟少忍之而已。陕西既得,则置宣抚司于阶、成、和、凤之间,分布将帅,据和尚、方山、仙人等原,以临制关中。各用土人,保其郡邑,如熙、秦、京兆要害之处。量出蜀兵戍之,使以其力自参,而不为蜀累。邂逅有警,则下甲而出征,万一不虞,则回戈而固守。进可逐利,退无后忧,抚绥数年,形势自壮。不烦粮馈,不耗金钱,唯稍出蜀缣,增印钱引,以募籴于陕西,便足以了办经费。天下之利,莫大于此,百世之业也。
按:《历代名臣奏议》收此文入奏议类。又,王之道《相山集》卷三二亦收有此文,盖系四库馆臣误辑。
破虏凯歌二十四首 其十九 南宋 · 周麟之
押虞韵
似闻虏帐启行初,尽拥青毡入故都。
便好乘机收赤县,长缨更缚北单于(自注:予奉使日,闻虏中有北元帅者,拥重兵在岭北,不受诏命,亮已不能制。亮之南也,有葛王自立于北方,入据燕京,遣使废亮为王,改元大定。所谓葛王,岂非向之北元帅乎。初亮迁都于汴,凡汴之乘舆服御人物种种皆□以自随,复归于汴。王师若不疾驱,则汴之所有皆归葛王矣。)。
与陈机宜琦书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顿首再拜。别久,不胜倾企。辱书,喜承尊候万福。客从固可乐,况龙图公名德甚重,锦官城古今号为乐土,于此游宦,其乐又岂他处比耶!北方恫疑虚喝,所在皆然。度葛王无恙,必惩覆辙,才易世便自不可保。两司数论蜀中边防等事,皆经远之虑,朝廷一一报去。然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正赖幕中之辨。更几以时珍厚,共赴功名之会。不宣。
与赵子直丞相劄子(一二 淳熙十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书稿》卷六、《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七
某辱五月所惠书,知前所遣状一一呈达。讯后恭惟台候万福。地震闽、浙、江西皆同日,甚以为惧,在榻前不过奏阴盛防兵动耳。朝士方以为讳,或云常事。忠简所存,仆何敢任也!大石林牙始因盱眙采道涂之言,既而渐息,日来蜀中复云尔。大抵皆虚诞不根,好事者遂有纵臾之兴,独当镇之以静耳。今葛王曲赦上京,刊石以纪先烈,四月閒回香草殿纳凉,秋閒归燕未可知,万一传授,乃可忧也。海舟未必用,缘数年不讲,恐缓急费力,迨此暇时神而明之。如浙东者止令舣岸,不曾起发,亦省费之一端也。党商奏已进呈,功赏文字皆了。李云任数既足,不容破例,曾行下问正阙,想已见之。集议盐法,乃浙东勾提举乞用少钞事。如广西,朝廷初止应副十万缗一次,后来再应副一年,而岁输武昌十万缗亦复不遣,一岁间骤得二十万,分在诸州,则虽官船何所不可?今闻客旅不多,往往分钞令诸州自变转,州以客人请领为名,其实近乎官船官卖,以此事亦稍定。但林漕与韩盐方大鬨壑邻耳。党君所谓教军须令乐战敢死,其说是也,老兄谓今诸将能之乎?馀非书词能尽。时展《筠斋记》,以慰倾渴。馀惟保重是望。
与留仲至丞相劄子(七 淳熙十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八、《书稿》卷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某递中辱五月二十三日书翰,甚慰企仰。数日前曾用粉字牌发一书,未审无濡滞否。群蛮畏威怀德,坤维幸甚。田守亦有母年八十四,别无兼侍,方苦辞此行,会漕司劾章至,上令贬秩,而夕即封还,已从罢黜。黎州又须择人,有旨委两司差择,势不可缓。王龄顷觉心气微不宁,后来必无事。向有兵乱一节,姑留以张军声,如何?此在裁处,不敢遥度。若已奏辟,自可先令赴上也。葛王四月半赦上京之后,复还凉淀,别无动作,止是江、浙、闽、广同以五月八日地震,而太白频年昼见。自治之策晓夕不皇安,方用庆历故事,乞两相同领西府,庶几名德福量镇压中外,坐以无事,使疲驽者未底大戾。因笔敢私布之。
与京仲远尚书劄子(一 淳熙十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八、《书稿》卷一○
某窃以暑雨未解,恭惟运使察院按部雍容,台候动止万福。英猷奥学,宜在中朝羽仪多士,持节虽宠,未厌舆议。更冀遵令卫生,别膺召宠。
某兹承涓辰视印,谅深欢惬。长笺多幅,礼意勤厚,三复不胜悚感。屯田议已施行,郭帅亦自画旨措置。若两司交举竞劝,他日稍省粮运,其利岂浅哉!北方毕竟如何?众谓葛王无恙,则和好必不轻坏,易世之后,便须动作。虽有此理,然比来沿边皆报增戍修城治道路,岂恫疑虚喝,抑事或不可料也?大军所驻,宜有谍报,望常以虚实嘱总领飞报,此最急务也。应城驻马军固便,但胡虏为寇,率在秋冬之交,是时已水涸,必无数渡之艰。而目下移屯,恐州郡大有所费,民力似难支吾,更望与诸公深筹之。利果十,则安敢惮小劳耶!
某悚息拜问亲帏,想惟寿祉增茂,眷聚均吉。刘子澄通判已归否?与罗守皆儒者,或不及事,千万芘存之。汉阳庄璋签判吏事如何?所居窘匮异常,望略与假借为幸。有委,敬俟来命。
与荆鄂郭都统杲劄子(三 淳熙十一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书稿》卷一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近拜状,想即呈彻。秋冷,恭惟台候万福。递筒报巡边事,不谓盗柝已严行根治,期于必获也。北界动息如何?或传葛王诸子劝请乃父还燕,又传西夏颇扰边,未知果否?自治之策,屡常奏禀。每念荆、鄂边面西至金、均,东至光、黄,横亘千馀里,昨缘两帅分认地分,议论不协,由此合为一军。或疑兵马数少,难于分布,则绍兴初岳忠烈独当一面,所统兵不满六万,尚未及今日荆、鄂两军之数,徒以将士贾勇,措置有方,遂使襄、汉奠枕,宛、洛震动。及庚辰、辛巳间,聚八万之众于襄、汉,仅能自保。其利害得失盖可见矣。今都统自襄临鄂,恩威素著。比得来谕,深以前人分彼此为戒,缓急欲竭力赴事功,此古名将用心也。阎副帅欲先禀议,然后赴镇,想曾子细商确。虽云敌之众寡,机之先后,难尽预度,至如规模布置,在我者必有定说。谓如某军可使转战,某将可使犄角,孰为要害,所当力攻,孰为藩篱,所当固守。能定能应,兵家先务,尚幸详报,即为敷奏也。如江陵必已与沂公同计料。守阳罗以固家计,戍随州以护三关,阎副帅切切以为言,到彼曾熟讲否?游九思若都统授镇江例似亦可行,又未知此君肯远适否?更望斟酌,当奉承也。馀冀以时珍爱,伫俟功名之会。
与王清叔舍人卿月劄子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一、《书稿》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窃以天气清肃,恭惟知府安抚秘阁舍人镇临有裕,台候万福。乃者尝以幅纸附漕司,人回必遂关览。请祠文字不曾上,盖宸眷加隆,宜图羊祜、杜预之勋,岂必揖袂浮丘也。夏国部落之说,果可信否?盱眙牒报葛王诸子劝请还燕,容或有之。所奏三事,屡于榻前商议。万兵自鄂移荆,孰若径趋襄之为便?昨郭帅有书,欲与副帅协力,比过武昌,必得要领。两军缓急相应,乃是朝廷命令,非副帅召正帅也。往者王宣、赵樽势均力敌,首鼠观望,所以合而为一,复离之可乎?今再以书与郭帅,别纸录呈。荆南城已降指挥,将三之一损坏者先修矣,馀在阎副帅书中。末由会晤,切几上体阃寄,加厚保调,以需召节。
淳熙戊申国书跋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平园续稿》卷六、《益公题跋》卷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淳熙十五年十一月五日丙申,遣中书舍人郑侨及武臣张时修充金国贺正使副。明年正月二日,葛王殂,侨等不能成礼而回。二月二日壬戌,适值光宗受禅,九月己巳,侨等入见。上深恶之,令将元国书径纳丞相收受,不必再奏。礼物等国信所自令发付所属,亦不敢奏。时从官尚谓不开陈,依常例使副转官。嘉泰甲子重阳日。
朝请郎致仕刘君大成墓志铭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一、《平园续稿》卷三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嘉泰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朝请郎致仕刘君卒。二子朝议大夫主管华州云台观崇之、将仕郎立之,以奉议郎、新通判归州事某状来请铭。君讳大成,字仲吉。其先京兆万年人。九世祖翔,唐末为建阳尉,值中原乱,占籍县之麻沙镇,子孙登儒科者相望。曾祖植,妣葛氏。祖祐,妣江氏、吴氏。父南夫,妣虞氏,力学积善,储祉后人。父预宾贡而没。君天资爽迈,入小学赋诗有警句,已乃不利场屋,闭门教子。淳熙乙未,崇之登第,君年方强仕,喜曰:「有子成吾志,尚何求」?就养长乐,久留吴京,晚历潇湘,日赏湖山之胜。间归乡闾,稍筑园圃,与客觞酌吟咏,休休如也。父母既亡,一兄复早世,教育孤侄,不析爨者三十年。周恤亲旧,凡叩门求济,不以缓急赴之。接物谦敬,尤奖借后进,有过亦规切之。性嗜书,手不释卷,前辈文集昼夜编摹。或质疑义,应答如响。襟度旷达,轻财重义,里中推为长者。九被恩封,自承事阶极于员外郎,享年七十有二。初娶剑浦宰吕希说之女,赠安人;再娶同郡彭氏,封宜人,先六年卒。二子。一女,剑浦之孙昭祖,其婿也。孙男二人:纶、纯。女孙三人。君平生喜著述,诗文夷雅,似其为人,积至数十卷。明年十一月二十日,葬陈家冈,与彭宜人同域,治命也。时壬寅岁,梁文靖公再相,首荐崇之。召对,人物倜傥,议论慷慨。孝宗器之,自敕令所删定官连三迁,遂佐著廷。会德寿宫上仙,北虏来致奠,使副外别选名士为读祭文官。未几,完颜雍殂,朝廷一视其礼,特诏崇之假右史往读祭文,绅宜之。扬子曰:「无是父,无是子」。何待识君,可以知其美矣。铭曰:
维德之恭,维吉之逢。八帙既开,九命褒封。有子方昌,追爵其重。尚碑螭龟,增贲楸松。
再上汤相书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二、《浪语集》卷二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
某前任鄂州武昌县令,自县境至蔡州小路三百馀里,行商络绎,又尝转输至信阳境上,颇闻北事之详。葛王旧号阑子郎君,盖华言所谓「浪子」者,逆亮屠剪宗戚,乃尝三以计免,包藏晦迹,遂成篡窃之计。亮入淮甸,时已僭号燕京,能绥行者之家,除亮苛虐之政,鸣镝之事则为有以殴之。诸军之还,一日斩万户二十七辈;张忠彦久不受代,乃因益戍而代之,陕西之人不觉易帅。其他施设,类能阔略从宽。凡边事所当施为,往往不俟申请而伪命已下,故虽盗国未久,号令颇行。其大臣惟张浩、宋满最为旧人,其馀如萧安远、麻都监、那健元帅、二韩将军之属,类皆拔之小官,不次而用。萧等皆佼佼后进,知盗窃仁义以立声名,其持军御下亦和而整,计非万全不动,虽非粘罕、娄宿等辈,然亦未易败袭。中原机会,未有间鏬可乘,诸处所遣间探之徒,例皆不能深入;纵能深入,又不能察其事情,还则揣所乐闻以悦其上。故如符离之役,虏人固已先有勿焚积聚以待南军之令,边远皆知贼意,而淮南顾不知之。虽以某之愚,亦尝为荆襄督帅言之矣。凡事本无深远,而贪功喜事之臣役于私意,故虽庙堂之上,未易悉察。又如通和一事,尤虏乐为,然不能屈辱如前,未易成也。况当讲战未定,其间何所不有,又况今日之弱,良以前日之和。自古国无外患而能安不忘危者,殆人主之所难,故当有害而无补,和之不成,我之幸也。如以前此数事以为南北之势已成,中原不可复得,是乃不知义命之论;徼功轻举,又为非计。某谓方今将骄卒惰,边障不修,备禦之方,率多施之无所用功之地,至所当务亦未必知,此朝廷所当虑者。窃尝论为邦之道,自治为急。敌之强弱非所当问,又况虏情顽犷,易为骄怠,我能为自强之计,政事修,贤材用,名实不戾,刑赏有章,则夫机会之来,庸有穷尽。伏惟某官图维鉴念,以为天下社稷无穷之计。去十二月都堂新有敕榜,颁陈边计泄事机之禁。某疏远贱吏,身不足以膏斧钺,今也犯此两禁,以渎上公,未见颜色而言,其为狂瞽愚聋甚矣。然某窃念天下一家,孰非身事,游谈靡靡,徒丽心目;事功无补,亦何堪用!然拘挛讳忌,又非士夫之节,自非在上者以天下为度,心无适莫而洞照事情者,亦不足与言也。间者某不避僭越,妄以边事琐屑干听,方惧得诛绝之罪,伏蒙某官不赐鄙斥,呼召使前。既去,虽不及亲,足见其开之以言也。此而不言,非惟有负门下,自负其心矣。然此所陈事状,似谈仇敌之美,在蚩蚩薄俗摇手知禁者深所嗤笑,而某辄露悃臆而索言之者,诚以某官量包天地,忠贯日月,至诚体国,乐闻人所难言。而近世士风,习为软美之态,此等情状,窃意有知而不言者,事情何自而察哉?如某又不敢言,则是终无言者,使国家遂轻此虏,岂为经久之计?以故忘其微贱,冒昧而陈之耳。《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又曰:「人之为言,胡得焉」?此言大人君子不间寒远,视言之所从来也。伏惟某官察其狂狷,而采刍荛之末论,覆其瑕玼而勿为人所闻知,此区区之愿也。干渎钧听,某下情无任恐惧战慄之至。
美芹十论 其一 审势第一 南宋 · 辛弃疾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四
用兵之道,形与势二。不知而一之,则沮于形,眩于势,而胜不可图,且坐受其毙矣。何谓形?小大是也。何谓势?虚实是也。土地之广,财赋之多,士马之众,此形也,非势也。形可举以示威,不可用以必胜。譬如转嵌岩于千仞之山,轰然其声,嵬然其形,非不大可畏也,然而堑留木拒,未容于直,遂有能迂回而避禦之,至力杀形禁,则人得跨而踰之矣。若夫势则不然,有器必可用,有用必可济。譬如注矢石于高墉之上,操纵自我,不系于人,有轶而过者,抨击中射,惟意所向,此实之可虑也。自今论之,虏人虽有嵌岩可畏之形,而无矢石必可用之势。其举以示吾者,特以威而疑我也;谓欲用以求胜者,固知其未必能也。彼欲致疑,吾且信之以为可疑;彼未必能,吾且意其或能:是亦未详夫形、势之辨耳。臣请得而条陈之。虏人之地,东薄于海,西控于夏,南抵于淮,北极于蒙,地非不广也;虏人之财,签兵于民,而无养兵之费,靳恩于郊,而无泛恩之赏,又辅以岁币之相仍,横歛之不恤,则财非不多也;沙漠之地,马所生焉,射御长技,人皆习焉,则其兵又可谓之众矣。以此之形,时出而震我,亦在所可虑。而臣独以为不足恤者,盖虏人之地,虽名为广,其实易分。惟其无事,兵劫形制,若可纠合;一有惊扰,则忿怒纷争,割据蜂起。辛巳之变,萧鹧巴反于辽,开赵反于密,魏胜反于海,王友直反于魏,耿京反于齐、鲁,亲而葛王又反于燕,其馀纷纷所在而是,此则已然之明验,是一不足虑也。虏人之财,虽名为多,其实难恃。得吾岁币,惟金与帛,可以备赏,而不可以养士;中原廪窖,可以养士,而不能保其无失。盖虏政庞而官吏横,常赋供亿,民粗可支,意外而有需,公实取一而吏七八之,民不堪而叛,叛则财不可得而反丧其资,是二不足虑也。若其为兵,名之曰多,又实难调而易溃。且如中原所签,谓之「大汉军」者,皆其父祖残于蹂践之馀,田宅罄于搥剥之酷,怨愤所积,其心不一。而沙漠所签者,越在万里之外,虽其数可以百万计,而道里辽绝,资粮器甲,一切取办于民,赋输调发,非一岁而不可至。始逆亮南寇之时,皆是诛胁酋长,破灭资产,人乃肯从,未几,中道窜归者,已不容制,则又三不足虑也。又况虏廷今日用事之人,杂以契丹、中原、江南之士,上下猜防,议论龃龉,非如前日粘罕、兀术辈之叶。且骨肉间僭杀成风,如闻伪许王以庶长出守于汴,私收民心,而嫡少尝暴之于其父。此岂能终以无事者哉?我有三不足虑,彼有三无能为,而重之以有腹心之疾,是殆自保之不暇,何以谋人?臣抑闻古之善觇人国者,如良医之切脉,知其受病之处,而逆其必殒之期,初不为肥瘠而易其智。官渡之师,袁绍未遽弱也,曹操见之,以为终且自毙者,以嫡庶不定而知之。咸阳之都,会稽之游,秦尚自强也,高祖见之,以为「当如是」矣,项籍见之,以为「可取而代之」者,以民怨已深而知之。盖国之亡,未有如民怨、嫡庶不定之酷,虏今并有之,欲不亡何待?臣故曰形与势异。惟陛下实深察之。
论备边劄子 其一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八、《絜斋集》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七
臣窃惟当今之务,有不可一日缓者,边防是也。自陛下更化以来,今十年矣。筑城壁,浚濠堑,缮甲兵,积刍粟,习武艺,申军律,未尝一日不为备禦计也。勤勤葺理,至于今日,宜其十全无阙,物物可仗,边疆隐然有不可敌之威,强邻帖然无敢为寇之意,其理固当然也。近者窃闻垂亡之寇辄敢率其馀众,侵我疆埸,掠我人民,焚我庐舍,偃然有轻视中国之心,陛下知其所以然乎?然则我之所为边防者,未必真可恃也。将帅者,三军之司命。往时稍有劳绩之人,率以罪罢。凡今所用,新进为多,孰为智,孰为勇,朝廷不得而知也。孰为杰出,孰为中材,朝廷不得而知也。四顾乏使,聊且用之,是谓之尝试。任尝试之将,而责以真才实能之事,岂不难哉!然则何以得良将?曰:朝廷之上,改弦更辙,作其怠惰苟安之气,则良将出矣。敌虽微弱,而交聘未已,所以犹敢桀骜。一旦绝之,出其不意,宁不震慑?若犹侵犯,以兵驱之,观其战斗,而智勇杰出之才因是表见,折冲禦侮,不患无人,此乃边防之首务也。讲和誓书,质诸天地,邀诸鬼神,不如约者堕其国,可谓严矣,谁敢违之?而敌人辄敢渝盟,岂不自知其非哉?直欲邀我岁币,故为此小挠尔。我从而与之,是畏其威也,是示之弱也。堂堂大朝,而见胁于衰残之小敌,惟其所欲,略不敢较,兹其为耻辱也大矣。使彼犹在燕山,其国尚强,未尝弃好,虽与之可也。今失其险阻,不绝如缕,又已渝盟,其可与乎?稽诸公论,万口一辞,谓不当与,惟浅谋寡识者或以为当与尔。一或与之,我气先索,何以立国?方今鞑靼最强,及其他豪杰崛起于北地者甚众,见吾怯弱如此,将有吞噬之心,岂不尤为可虑乎?昔绍兴中,北方强盛,而徽皇梓宫未归,太母隔在沙漠,高宗不得不与之和。所给岁币,减于全盛者半,而当时忠臣义士犹以死争之。及金亮叛盟,亲提重兵,大入淮甸,而完颜雍已入于北方。亮寻陨于非命,而雍尽反其所为,其国再安,欲寻旧好,故孝宗减币而与之和。今之残寇,与其强盛之时固万万不侔也。而我之与币,增于隆兴,一如绍兴之数,毋乃太不称乎!毋乃太卑辱乎!借寇兵,资盗粮,古人之所深戒也。彼既渝盟,是为敌国,乃以重币资之。衰弱之馀,一旦得此以激厉其众,又岂中国之利也哉!善立大事者,能反而用之,不以是资敌,而反以制敌。夫今之所患者,财用未充也,然岁币之数不为不厚,足以募勇敢,足以旌战功。自今以往,边防于此取办,国威由此复伸,此天所以祐我国家也。其弱也易兼,其昧也易攻,摧枯拉朽,不劳馀力,此天所以授陛下复雠雪耻之机会也。残寇折而入我,蒙古及夫群雄知中国有人,莫不惕息,此天所以启我昌运也。陛下内揆于心,晓然见夫岁币之不可与,固守而确持之,则可以奉顺天意矣。臣闻孔子之言曰:「为君难」。何为其难也。决大疑,定大计,措其国于泰山之安,天下无敌焉,所以难也。势则不强,威则不振,患人之见陵,重赂以求免,中才常主亦能为之,何待于圣君乎!愿陛下审思之。臣不胜惓惓。取进止。
还外扛雇募钱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二、《黄氏日钞》卷八○
立法之初,每盐一袋用官钱三十五文足,雇募百姓扛袋盐下船,名曰外扛。今三四十年不支,反将旧日用钱和雇之家籍为定额,白令扛盐,场脚一番追呼,外扛反用一番赔钱、赔酒。天下岂有赔钱自为官司客作之人哉?彼岂不吃烟火之人乎?流弊成习,既白令亭户纳盐,又白令外扛扛盐。今本司既还亭户盐,江西归来年馀,但闻万春庄害人。又自今年交割提举职事以来,但见人户间诉万春庄之害丁。向理会盐事利病,未曾考究万春庄因何而置,以何项物业置到,其置之米欲何管,计多少收支如何,请佥厅者究刘提举无端置庄害民始末。当此时艰,苟可少救民瘼者,亟议区处,佥厅书拟呈当职。再照得官司拘没田产,官租未尝不害百姓。刘提举因估朱思恭田业七十亩,遂违法堙塞水利,白夺民产,凑附虚数,创名万春庄,皆是有名无实。今行之日久,逃亡日众,拘催无策,徒然帖牒专人骚扰,一路无岁,收米仅二百石,不过分助小儿米与府学而止。府学自有学粮,小儿自有慈幼院,正不待此白夺之米,歛怨为德,其亦甚矣。方今时艰,圣朝宽大,宽恤便民之事已无不行。本司职号常平,救民其本职,况堙塞水利,尤本司所当禁戢,岂可身自犯之!亭户坠丁产业,尤本司所当主张,岂可身自夺之?何人从臾,作此怪事,以贻无穷之害?截自今岁德祐元年秋收为始,并行住罢,水利者放还水利,亭户者放还亭户。其吏人元没官些少收充常平司,官吏见文廪禄仍减元租十分之三,以宽佃户。其已逃亡者住催,以仰称圣朝宽大恤民之意。榜牒所属州县场监,并榜行司前及绍兴府市曹通知,仍牒住司照应。
茶盐司元拨到亭户等田/石堰东场/吕元应田一十五亩一角。
石堰西场/张秀发田五十亩二十二步半。
周之泽田四十三亩二角五十二步半。
杨观国田二十一亩二角五十一步半。
高𫀼田一百三十四亩三角五十九步半。又地三十二亩一十九步半。
鸣鹤东场/陈梦令等田九十一亩一角十三步。
鸣鹤西场/张辛三等田三十亩二角。
穿山场/顾添十七田四十亩二角三步。
大嵩场/舒元乙娘等田三十五亩一角一十步。又地四十亩三角。山六十八亩二步。
周之士、柳再五等佃大嵩碶官塘一所。
甄弥之屋地一所。
馀姚绍兴停门罚买到田/李秀田三十亩五十八步四赤二寸五分。
葛王秀田六十亩二角五十九步五赤五寸。
徐秀田二十亩二角四十九步四寸。
上虞县皂李、白马、上妃、夏盖四湖/共计田荡池地一千八百四十五亩三十九步半。
奉台判并照放。
户绝没官及争诉请佃并献到官/慈溪县永寿寺田一十二亩一角二十二步(何侍郎田。)。
鸣鹤塞争佃涂地一百二十八亩一角一十六步。
定海县涂地史赵两府互争佃请分佃。
史府确院佃二百二十五亩一角五十六步。
赵府沂王园令位佃九十五亩二十步。
奉台判照减额。
吏没田及本司回买田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