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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对诏问所为治病死生验者几何人主名为谁 西汉 · 淳于意
 出处:全汉文 卷十七
诏问故太仓长臣意:「方伎所长,及所能治病者?
有其书无有?
皆安受学?
受学几何岁?
尝有所验,何县里人也?
何病?
医药已,其病之状皆何如?
具悉而对」。
对曰:自意少时,喜医药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
至高后八年,得见帅临菑元里公乘阳庆
庆年七十馀,意得见事之。
谓意曰:「尽去而方书,非是也。
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扁鹊脉书,五色诊病,知人生死,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书,甚精。
我家给富,心爱公,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
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
臣意即避席再拜谒,受其书上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受读解验之,可一年所。
明岁即验之,有验,然尚未精也。
要事之三年所,即尝已为人治,诊病决死生,有验,精良
今庆已死十年所,臣意年尽三年,年三十九岁也。
侍御史成自言病头痛,臣意诊其脉,告曰:「君之病恶,不可言也」。
即出,独告成弟昌曰:「此病疽也,内发于肠胃之间,后五日当臃肿,后八日呕脓死」。
成之病得之饮酒且内。
成即如期死。
所以知成之病者,臣意切其脉,得肝气
肝气浊而静,此内关之病也。
脉法曰:「脉长而弦,不得代四时者,其病主在于肝。
和即经主病也,代则络脉有过」。
经主病和者,其病得之筋髓里。
其代绝而脉贲者,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其后五日而臃肿,八日呕脓死者,切其脉时,少阳初代。
代者经病,病去过人,人则去。
络脉主病,当其时,少阳初关一分,故中热而脓未发也,及五分,则至少阳之界,及八日,则呕脓死,故上二分而脓发,至界而臃肿,尽泄而死。
热上则熏阳明,烂流络,流络动则脉结发,脉结发则烂解,故络交。
热气已上行,至头而动,故头痛。
齐王中子诸婴儿小子病,召臣意诊切其脉,告曰:「气鬲病。
病使人烦懑,食不下,时呕沫。
病得之少忧,数忔食饮」。
臣意即为之作下气汤以饮之。
一日气下,二日能食,三日即病愈。
所以知小子之病者,诊其脉,心气也,浊躁而经也,此络阳病也。
脉法曰:「脉来数病去难而不一者,病主在心」。
周身热,脉盛者,为重阳
重阳者,逖心主。
烦懑食不下则络脉有过,络脉有过,则血上出,血上出者死。
此悲心所生也,病得之忧也。
郎中令循病,众医皆以为蹙人中,而刺之。
臣意诊之曰:「涌疝也,令人不得前后溲」。
循曰:「不得前后溲三日矣」。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得前后溲,再饮大溲,三饮而疾愈。
病得之内。
所以知循病者,切其脉时,右口气急,脉无五藏气,右口脉大而数。
数者中下热而涌,左为下,右为上,皆无五藏应,故曰涌疝。
中热,故溺赤也。
齐中御府长信病,臣意入诊其脉,告曰:「热病气也,然暑汗,脉少衰,不死」。
曰:「此病得之当浴流水而寒甚,已则热」。
信曰:「唯,然!
往冬时,为王使于楚,至莒县阳周水,而莒桥梁颇坏,信则牵车辕,未欲渡也,马惊即堕,信身入水中,几死,吏即来救信,出之水中,衣尽濡,有间而身寒,已热如火,至今不可以见寒」。
臣意即为之液汤火齐逐热,一饮汗尽,再饮热去,三饮病已。
即使服药,出入二十日,身无病者。
所以知信之病者,切其脉时,并阴。
脉法曰:「热病阴阳交者死」。
切之不交,并阴。
并阴者,脉顺清而愈,其热虽未尽,犹活也。
肾气有时间浊,在太阴脉口而希,是水气也。
贤固主水,故以此知之。
失治一时,即转为寒热。
齐王太后病,召臣意入诊脉,曰:「风瘅客脬,难于大小溲,溺赤」。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即前后溲,再饮病已,溺如故。
病得之流汗出滫。
滫者,去衣而汗晞也。
所以知齐王太后病者,臣意诊其脉,切其太阴之口,湿然风气也。
脉法曰:「沈之而大坚,浮之而大紧者,病主在肾」。
肾切之而相反也,脉大而躁。
大者,膀胱气也;
躁者,中有热而溺赤。
章武曹山跗病,臣意诊其脉,曰:「肺消瘅也,加以寒热」。
即告其人曰:「死。
不治,适其共养,此不当医治」。
法曰:「后三日而当狂,妄起行,欲走;
后五日死」。
即如期死。
山跗病,得之盛怒而以接内。
所以知山跗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肺气热也。
脉法曰:「不平不鼓,形弊」。
此五藏高之远数以经病也,故切之时不平而代。
不平者,血不居其处;
代者,时参击并至,乍躁乍大也。
此两络脉绝,故死不治。
所以加寒热者,言其人尸夺。
尸夺者,形毙;
形毙者,不当关灸针石及饮毒药也。
臣意未往诊时,齐太医先诊山跗病,灸其足少阳脉口,而饮之半夏丸,病者即泄注,腹中虚;
又灸其少阴脉,是坏肝刚绝深,如是重捐病者气,以故加寒热。
所以后三日而当狂者,肝一络连属结绝乳下阳明,故络绝,脉,阳明脉伤,即当狂走。
后五日死者,肝与心相去五分,故曰五日尽,尽即死矣。
中尉潘满如病少腹痛,臣意诊其脉,曰:「遗精瘕也」。
臣意即谓齐太仆臣饶、内史臣繇曰:「中尉不复自止于内,则三十日死」。
后二十馀日,溲血死。
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潘满如病者,臣意切其脉,深小弱,其卒然合合也,是脾气也。
右脉口气至紧小,见瘕气也。
以次相乘,故三十日死。
三阴俱搏者,如法;
不俱搏者,决在急期。
一搏一代者,近也。
故其三阴搏,溲血如前止。
阳虚侯赵章病,召臣意。
众医皆以为寒中,臣意诊其脉曰:「迵风」。
风者,饮食下溢,而辄出不留。
法曰:「五日死」,而后十日乃死。
病得之酒。
所以知赵章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脉来滑,是内风气也。
饮食下嗌而辄出不留者,法五日死,皆为前分界法。
后十日乃死,所以过期者,其人嗜粥,故中藏实。
中藏实,故过期。
师言曰:「安谷者过期,不安谷者不及期」。
济北王病,召臣意诊其脉,曰:「风蹶胸满」。
即为药酒,尽三石,病已。
得之汗出伏地。
所以知济北王病者,臣意切脉时,风气也,心脉浊。
病法「过入其阳,阳气尽而阴气入」。
阴气入张,则寒气上而热气下,故胸满。
汗出伏地者,切其脉,气阴。
阴气者,病必入中,出及瀺水也。
北宫司空命妇出于病,众医皆以为风入中,病主在肺,刺其足少阳脉。
臣意诊其脉,曰:「病气疝,客于膀胱,难于前后溲,而溺赤。
病见寒气则遗溺,使人腹肿」。
出于病得之欲溺不得,因以接内。
所以知出于病者,切其脉大而实,其来难,是蹶阴之动也。
脉来难者,疝气之客于膀胱也。
腹之所以肿者,言蹶阴之络结小腹也。
蹶阴有过则脉结动,动则腹肿。
臣意即灸其足蹶阴之脉,左右各一所,即不遗溺而溲清,小腹痛止。
即更为火齐汤以饮之,三日而疝气散,即愈。
济北王阿母自言足热而懑,臣意告曰:「热蹶也」。
则刺其足心各三所,案之无出血,病旋已。
病得之饮酒大醉。
济北王召臣意诊脉诸女子侍者,至女子竖,竖无病。
臣意告永巷长曰:「竖伤脾,不可劳,法当呕血死」。
臣意言王曰:「才人女子竖何能」?
王曰:「是好为方,多伎能,为所是案法新,往年市之民所,四百七十万,曹偶四人」。
王曰:「得毋有病乎」?
臣意对曰:「竖病重,在死法中」。
王召视之,其颜色不变,以为不然,不卖诸侯所。
至春,竖奉剑从王之厕,王去,竖后,王令人召之,即仆于厕,呕血死。
病得之流汗
流汗者,法病内重,毛发而色泽,脉不衰,此亦内关之病也。
中大夫龋齿,臣意灸其左大阳明脉,即为苦参汤,日嗽三升,出入五六日,病已。
得之风,及卧开口,食而不嗽。
甾川王美人怀子而不乳,来召臣意。
臣意往,饮以莨?
药一撮,以酒饮之,旋乳。
臣意复诊其脉,而脉躁。
躁者有馀病,即饮以消石一齐,出血,血如豆比五六枚。
丞相舍人奴从朝入宫,臣意见之食闺门外,望其色有病气
臣意即告宦者平。
平好为脉,学臣意所,臣意即示之舍人奴病,告之曰:「此伤脾气也,当至鬲塞不通,不能食饮,法至,泄血死」。
宦者平即往告相曰:「君之舍人奴有病,病重,死期有日」。
相君曰:「卿何以知之」?
曰:「君朝时入宫,君之舍人奴尽食闺门外,平与仓公立,即示平曰,病如是者死」。
相即召舍人奴而谓之曰:「公奴有病不」?
舍人曰:「奴无病,身无痛者」。
至春果病,至四月,泄血死。
所以知奴病者,脾气周乘五藏,伤部而交,故伤脾之色也,望之杀然黄,察之如死青之兹。
众医不知,以为大虫,不知伤脾。
所以至死病者,胃气黄,黄者土气也,土不胜木,故至死。
所以至夏死者,脉法曰,病重而脉顺清者曰内关」,内关之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无苦。
若加以一病,死中春
一愈顺,及一时。
其所以四月死者,诊其人时愈顺。
愈顺者,人尚肥也。
奴之病得之流汗数出,炙于火而以出见大风也。
甾川王病,召臣诊脉,曰:「蹶上为重,头痛身热,使人烦懑」。
即以寒水拊其头,刺足阳明脉,左右各三所,病旋已。
病得之沐发未乾而卧。
诊如前,所以蹶,头热至肩。
齐王黄姬兄黄长卿家有酒召客,召臣
诸客坐,未上食。
望见王后弟宋建,告曰:「君有病,往四五日,君要肋痛,不可俯仰,又不得小溲。
不亟治,病即入濡肾。
及其未舍五藏,急治之。
病方今客肾濡,此所谓肾痹也」。
宋建曰:「然,建故有要脊痛。
往四五日,天雨,黄氏诸倩见建家京下方石,即弄之,建亦欲效之,效之不能起,即复置之。
暮,要脊痛,不得溺,至今不愈」。
建病得之好持重,所以知建病者,臣意见其色,太阳色干,肾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故以往四五日知其发也。
即为柔汤使服之,十八日所而病愈。
济北王侍者韩女病要背痛,寒热,众医皆以为寒热也。
诊脉,曰:「内寒,月事不下也」。
即窜以药,旋下,病已。
病得之欲男子而不可得也。
所以知韩女之病者,诊其脉时,切之,肾脉也,啬而不属。
啬而不属者,其来难,坚,故曰月不下。
肝脉弦,出左口,故曰欲男子不可得也。
临菑汜里女子薄吾病甚,众医皆以为寒热笃,当死,不治。
诊其脉,曰:「蛲瘕」。
蛲瘕为病,腹大,上肤黄粗,循之戚戚然。
饮以芫华一撮,即出蛲可数升,病已,三十日如故。
病蛲得之于寒湿寒湿气宛,笃不发,化为虫。
所以知薄吾病者,切其脉,循其尺,其尺索刺粗,而毛美奉发,是虫气也。
其色泽者,中藏无邪气及重病。
淳于司马病,臣切其脉,告曰:「当病迵风。
迵风之状,饮食下嗌辄后之,病得之饱食而疾走」。
淳于司马曰:「我之王家食马肝,食饱甚,见酒来,即走去,驱疾至舍,即泄数十出」。
告曰:「为火齐米汁饮之,七八日而当愈」。
时医秦信在旁,臣去,信谓左右阁都尉曰:「淳于司马病为何」?
曰,以为迵风,可治」。
信即笑曰:「是不知也,淳于司马病,法当后九日死」。
后九日不死,其家复召臣意
往问之,尽如意诊。
臣即为一火齐米汁,使服之,七八日病已。
所以知之者,诊其脉时,切之,尽如法。
其病顺,故不死。
中郎破石病,臣诊其脉,告曰:「肺伤,不治,当后十日丁亥,溲血死」。
后十一日,溲血而死。
破石之病,得之堕马僵石上。
所以知破石之病者,切其脉,得肺阴气,其来散,数道至而不一也。
色又乘之。
所以知其堕马者,切之得番阴脉。
番阴脉入虚里,乘肺脉。
肺脉散者,固色变也乘之。
所以不中期死者,师言曰「病者安谷即过期,不安谷则不及期」。
其人嗜主肺,故过期。
所以溲血者,诊脉法曰:「病养喜阴处者顺死,喜养阳处者逆死」。
其人喜自静,不躁,又久安坐,伏几而寐,故血下泄
齐王侍医遂病,自练五石服之。
往过之,遂谓曰:「不肖有病,幸诊遂也」。
即诊之,告曰:「公病中热。
论曰:『中热不溲者,不可服五石』。
石之为药精悍,公服之不得数溲,亟勿服。
色将发臃」。
遂曰:「扁鹊曰:『阴石以治阴病,阳石以治阳病』。
夫药石者有阴阳水火之齐,故中热,即为阴石柔齐治之,中寒,即为阳石刚齐治之」。
曰:「公所论远矣。
扁鹊虽言若是,然必审诊,起度量,立规矩,称权衡,合色脉,表里有馀不足顺逆之法,参其人动静与息相应,乃可以论。
论曰:『阳疾处内,阴形应外者,不加悍药及针石』。
夫悍药入中,则邪气辟矣,而宛气愈深。
诊法曰:『二阴应外,一阳接内者,不可以刚药』。
刚药入则动阳,阴病益衰,阳病益著,邪气流行,为重困于俞,忿发为疽」。
告之后百馀日,果为疽发乳上,入缺盆,死。
此谓论之大体也,必有经纪。
拙工有一不习,文理阴阳失矣。
齐王故为阳虚侯时,病甚,众医皆以为蹶。
诊脉,以为痹,根在右肋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气不能食。
即以火齐粥且饮,六日气下;
即令更服丸药,出入六日,病已。
病得之内,诊之时,不能识其经解,大识其病所在。
尝诊安阳武都里成开方,开方自言以为不病,臣意谓之病苦沓风,三岁,四支不能自用,使人瘖,瘖即死。
今闻其四支不能用,瘖而未死也。
病得之数饮酒以见大风气
所以知成开方病者,诊之,其脉法咳言曰:「藏气相反者死」。
切之,得肾反肺,法曰「三岁死」也。
安陵阪里公乘项处病,臣诊脉,曰:「牡疝」。
牡疝在鬲下,上连肺,病得之内。
臣意谓之:「真毋为劳力事,为劳力事,则必呕血死」。
处后蹴鞠,要蹙寒,汗出多,即呕血。
复诊之曰:「当旦日日夕死」。
即死,病得之内。
所以知项处病者,切其脉得番阳
番阳入虚里,处旦日死。
一番一络者,牡疝也。
曰:他所诊其决死生,及所治已病众多,久颇忘之,不能尽识,不敢以对。
问臣:「所诊治病,病名多同而诊异,或死或不死,何也」?
对曰:「病名多相类,不可知,故古圣人为之脉法,以起度量,立规矩,县权衡,案绳墨,调阴阳,别人之脉各名之,与天地相应,参合于人,故乃别百病以异之,有数者皆异之,无数者同之,然脉法不可胜验,诊疾人以度异之,乃可别同名,命病主在所居。
今臣所诊者,皆有诊籍
所以别之者,臣所受师方适成,师死,以故表籍所诊,期决死生,观所失所得者合脉法,以故至今知之」。
问臣曰:「所期病决死生,或不应期,何故」?
对曰:「此皆饮食喜怒不节,或不当饮药,或不当针灸,以故不中期死也」。
问臣:「方能知病死生,论药用所宜,诸侯王大臣有尝问意者不?
文王病时,不求诊治,何故」?
对曰:「赵王胶西王济南王吴王皆使人来召臣意,臣不敢往。
文王病时,臣家贫,欲为人治病,诚恐吏以除拘臣意也,故移名数,左右不修家生,出行游国中,问善为方数者事之久矣,见事数师,悉受其要事,尽其方书,及解论之。
身居阳虚侯国,因事侯。
侯入朝,臣从之长安,以故得诊安陵项处等病也」。
问臣:「知文王所以得病不起之状」?
对曰:「不见文王病,然窃闻文王病喘,头痛,目不明。
心论之,以为非病也。
以为肥而蓄精,身体不得摇,骨肉不相任,故喘,不当医治。
脉法曰:『年二十脉气当趋,年三十当疾步,年四十当安坐,年五十当安卧,年六十已上,气当大董』。
文王年未满二十,方脉气之趋也而徐之,不应天道四时。
后闻医灸之即笃,此论病之过也。
论之,以为神气争而邪气入,非年少所能复之也,以故死。
所谓气者,当调饮食,择晏日,车步广志,以适筋骨肉血脉,以泻气。
故年二十,是谓易贸,法不当砭灸,砭灸至气逐。
问臣:「师庆安受之?
闻于齐诸侯不」?
对曰:「不知庆所所师受,庆家富,善为医,不肯为人治病,当以此故不闻。
庆又告臣意曰:『慎毋令我子孙知若学我方也』」。
问臣:「师庆何见于意而爱意,欲悉教方」?
对曰:「臣不闻师庆为方善也。
所以知庆者,少时好诸方事,臣试其方,皆多验,精良
菑川唐里公孙光善为古传方,臣即往谒之。
得见事之,受方化阴阳及传语法,臣悉受书之。
欲尽受他精方,公孙光曰:『吾方尽矣,不为爱公所。
吾身已衰,无所复事之。
是吾年少所受妙方也,悉与公,毋以教人』。
曰:『得见事侍公前,悉得禁方,幸甚。
死不敢妄传人』。
居有间,公孙光闲处,臣深论方,见言百世为之精也。
喜曰:『公必为国工
吾有所善者皆疏,同产处临菑,善为方,吾不若,其方甚奇,非世之所闻也。
吾年中时,尝欲受其方,杨中倩不肯,曰:「若非其人也」。
胥与公往见之,当知公喜方也。
其人亦老矣,其家给富」。
时者未往,会庆子男殷来献马,因师奏马王所,以故得与殷善。
又属意于殷曰:『意好数,公必谨遇之,其人圣儒』。
即为书以意属阳庆,以故知庆。
事庆谨,以故爱意也」。
问臣曰:「吏民尝有事学方,及毕尽得意方不?
何县里人」?
对曰:「临菑宋邑
邑学,臣意教以五诊,岁馀。
济北王太医高期、王禹学,臣意教以经脉高下,及奇络结,当论俞所居,及气当上下出入邪逆顺,以宜针石,定砭灸处,岁馀。
菑川王时遣太仓马长冯信正方,臣意教以案法逆顺,论药法,定五味,及和齐汤法。
高永侯家丞杜信喜脉,来学,臣意教以上下经脉五诊,二岁馀。
临菑召里唐安来学,臣意教以五诊,上下经脉,奇咳,四时应阴阳重,未成,除为齐王侍医」。
问臣:「诊病决死生,能全无失乎」?
对曰:「治病人,必先切其脉。
乃治之,败逆者不可治,其顺者乃治之。
心不精脉,所期死生视可治,时时失之,臣不能全也(《史记·仓公传》)」。
上书求赎父刑 西汉 · 淳于缇萦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七
妾父为吏,齐中(《汉书》有「皆」字)称其廉平。
今坐法当刑,妾切痛(《汉书》作「妾痛夫」)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
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愿入身(《汉书》作「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使得改行自新也(《史记·仓公传》,又见《汉书·刑法志》:孝文即位十三年,齐太子令淳于公有罪当刑,其少女缇萦随父至长安上书。)
论郤俭等事 其三 曹魏 · 曹丕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八
淳于意赵章,谓其命在五日,后至七日乃死。
嗜粥,内脏充实,故得延日也(《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四十四。)
自叙 曹魏 · 曹丕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八
初平之元,董卓杀主(《御览》九十三作《弑帝》,五百九十二作「弑主」。)鸩后,荡覆王室。
是时四海既困中平之政,兼恶卓之凶逆,家家思乱,人人自危。
山东守,咸以《春秋》之义,「卫人讨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讨贼。
于是大兴义兵,名豪大侠,富室强族,飘扬云会,万里相赴;
兖、豫之师战于荥阳河内之甲军于孟津
遂迁大驾,西都长安
山东大者连郡国,中者婴城邑,小者聚阡陌,以还相吞灭。
会黄巾盛于海、岱,山寇暴于并、冀,乘胜转攻,席卷而南,乡邑望烟而奔,城郭睹尘而溃,百姓死亡,暴骨如莽。
余时年五岁,上以世方扰乱,教余学射,六岁而知射,又教余骑马,八岁而知(《御览》作「能」。今案《文纪》注所引正作「能」。)骑射矣。
以时之多难(「难」字依《御览》九十三加。),故每征,余常从。
建安初,上南征荆州,至宛,张绣降。
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从兄安民遇害。
时余年十岁,乘马得脱。
夫文武之道,各随时而用,生于中平之季,长于戎旅之间,是以少好弓马,于今不衰;
逐禽辄十里,驰射常驰射常(《艺文类聚》七十四作「出」,《御览》七百四十六无「驰」字,作「射常出」。)百步,日多体健(《御览》九十三作「日夕体倦」。),心每不厌。
建安十年,始定冀州,濊、(《北堂书钞》十作「貉」。)貊贡良弓,燕、代献名马。
时岁之暮春,勾芒司节,和风扇物,弓燥手柔,草浅兽肥,与族兄子丹猎于邺西,终日手获獐鹿九,雉兔三十(《御览》五百九十二有「馀」字。)
后军南征次曲蠡,尚书令荀彧奉使犒军,见余谈论之末,言:「闻君善左右射,此实难能」。
余言:「执事未睹夫项发口纵,俯马蹄而仰月支也」。
喜笑曰:「乃尔」!
余曰:「埒有常径,的有常所,虽每发辄中,非至妙也。
若若夫(「夫」字依《御览》九十三加。)驰平原,赴丰草,要(《御览》七百四十六作「逐」。)狡兽,截轻禽,使弓不虚弯,所中必洞,斯则妙矣(《御览》七百四十六作「斯乃妙尔」。)」。
时军祭酒张京在坐,顾拊手曰「善」。
余又(《初学记》九作「幼」,当误。)学击剑,阅师多矣,四方之法各异,唯京师为善。
桓、灵之间,有虎贲王越善斯术,称于京师
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余从阿学之(《御览》五百九十三有「甚」字。)精熟。
尝与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初学记》有「酒」字。),宿闻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
余与论剑良久,谓言将军法非也,余顾尝好之,又得善术,因求与余对。
酒酣耳热,方食芋蔗(《艺文类聚》八十七作「干蔗」,《御览》七百十、又九百七十四作「甘蔗」。今案︰《文纪》注作「芊」,误。),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
意不平,求更为之。
余言吾法急属,难相中面,故齐臂耳。
言愿复一交,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伪深进,果寻前,余却脚鄛,正截其颡,坐中惊视。
余还坐,笑曰:「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更受要道也」。
一坐尽欢。
夫事不可自谓己长,余少晓持复,自谓无对;
俗名双戟为坐铁室,镶楯为蔽木户;
后从陈国袁敏学,以单攻复,每为若神,对家不知所出,先日若逢敏于狭路,直决耳!
余于他戏弄之事少所喜,唯弹棋略尽其巧,少为之赋。
京师先工有马合乡侯、东方安世、张公子,常恨不得与彼数子者对。
上雅好诗书文籍,虽在军旅,手不释卷,每(《文纪》注作「每每」,仿依《御览》九十三、五百九十二删一「每」字。)定省从容,常言︰「人少好学则思专,长则善忘。
长大而能勤学者,唯吾与袁伯业耳」。
余是以少诵诗论,及长而备历《五经》、四部。
《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靡不毕览。
所著书、论、诗、赋,凡六十篇。
至若智而能愚,勇而能怯,仁以接物,恕以及下,以付后之良史(「所著」下三十四字依《御览》九十三加。《三国志‧魏文纪》注。)
释劝论 西晋 · 皇甫谧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一
相国晋王辟余等三十七人,及泰始登禅,同命之士莫不毕至,皆拜骑都尉,或赐爵关内侯,进奉朝请,礼如侍臣。
唯余疾困,不及国宠。
宗人父兄及我寮类,咸以为天下大庆,万姓赖之,虽未成礼,不宜安寝,纵其疾笃,犹当致身。
余惟古今明王之制,事无巨细,断之以情,实力不堪,岂慢也哉!
乃伏枕而叹曰:「夫进者,身之荣也;
退者,命之实也。
设余不疾,执高箕山,尚当容之,况余实笃!
之世,士或收迹林泽,或过门不敢入。
咎繇之徒两遂其愿者,遇时也。
故朝贵致功之臣,野美全志之士。
彼独何人哉!
今圣帝龙兴配名前哲,仁道不远,斯亦然乎!
客或以常言见逼,或以逆世为虑。
余谓上有宽明之主,下必有听意之人,天网恢恢,至否一也。
何尤于出处哉!
遂究宾主之论,以解难者,名曰《释劝》。
客曰:「盖闻天以悬象致明,地以含通吐灵。
故黄钟次序,律吕分形。
是以春华发萼,夏繁其实,秋风逐暑,冬冰乃结。
人道以之,应机乃发。
三材连利,明若符契。
故士或同升于唐朝,或先觉于有莘,或通梦以感主,或释钓于渭滨,或叩角以干齐,或解褐以相秦,或冒谤以安郑,或乘驷以救屯,或班荆以求友,或借术于黄神,故能电飞景拔,超次迈伦,腾高声以奋远,抗宇宙之清音。
由此观之,进德贵乎及时,何故屈此而不伸?
今子以英茂之才,游精于六艺之府、散意于众妙之门者有年矣。
既遭皇禅之朝,又投禄利之际,委圣明之主,偶知己之会,时清道真,可以冲迈,此真吾生濯发云汉、鸿渐之秋也。
韬光逐薮,含章未曜,龙潜九泉,𬒎然执高,弃通道之远由,守介人之局操,无乃乖于道之趣乎?
且吾闻招摇昏回则天位正,五教班叙则人理定。
如今王命切至,委虑有司,上招迕主之累,下致骇众之疑。
达者贵同,何必独异?
群贤可从,何必守意
方今同命并臻,饥不待餐,振藻皇涂,咸秩天官
子独栖迟衡门,放形世表,逊遁丘园,不睨华好,惠不加人,行不合道,身婴大疢。
性命难保。
若其羲和促辔,大火西颓,临川恨晚,将复何阶!
贵阴贱璧,圣所约也;
颠倒衣裳,明所箴也。
子其鉴先哲之洪范,副圣朝之虚心,冲灵翼云路,浴天池以濯鳞,排阊阖,步玉岑,登紫闼,侍北辰,翻然景曜,杂沓英尘
辅唐虞之主,化之人,宣刑错之政,配殷周之臣,铭功景钟,参叙彝伦,存则鼎食,亡为贵臣,不亦茂哉!
而忽金白之辉曜,忘青紫之班瞵,辞容服之光粲,抱弊褐之终年,无乃勤乎」!
主人笑而应之曰:「吁!
若宾可谓习外观之晖晖,末睹幽人之仿佛也;
见俗人之不容,未喻圣皇之兼爱也;
循方圆于规矩,未知大形之无外也。
故曰天玄而清,地静而宁,含罗万类,旁薄群生,寄身圣世,托道之灵。
若夫春以阳散,冬以阴凝,泰液含光,元气混蒸,众品仰化,诞制殊徵。
故进者享天禄,处者安丘陵。
是以寒暑相推,四宿代中,阴阳不治,运化无穷,自然分定,两克厥中。
二物俱灵,是谓大同;
彼此无怨,是谓至通。
若乃衰周之末,贵诈贱诚,牵于权力,以利要荣。
故苏子出而六主合,张仪入而横势成,廉颇存而赵重,乐毅去而燕轻,公叔没而魏败,孙膑刖而齐宁亲而越霸,屈子疏而楚倾。
是以君无常籍,臣无定名,损义放诚,一虚一盈。
故冯以弹剑感主,女有反赐之说,项奋拔山之力,蒯陈鼎足之势,东郭劫于田荣颜阖耻于见逼。
斯皆弃礼丧真,苟荣朝夕之忽者也。
岂道化之本与!
若乃圣帝之创化也,参德乎二皇,齐风乎虞夏,欲温温而和畅,不欲察察而明切也;
欲混混若玄流,不欲荡荡而名发也;
欲索索而条解,不欲契契而绳结也;
欲芒芒而无垠际,不欲区区而分别也;
欲暗然而日章,不欲示白若冰雪也;
欲醇醇而任德,不欲琐琐而执法也。
是以见机者以动成,好遁者无所迫。
故曰,一明一味,得道之概;
一驰一张,合礼之方;
一浮一沈,兼得其真。
故上有劳谦之爱,下有不名之臣;
朝有聘贤之礼,野有遁窜之人。
是以支伯以幽疾距唐,李老寄迹于西邻,颜氏安陋以成名,原思娱道于至贫,荣期三乐尼父黔娄定谥于布衾,干木偃息以存魏,荆莱志迈于江岑,君平以道著,四皓潜德于洛滨,郑真躬耕以致誉,幼安发令乎今人。
皆持难夺之节,执不回之意,遭拔俗之主,全彼人之志。
故有独定之计者,不借谋于众人;
守不动之安者,不假虑于群宾。
故能弃外亲之滑通内道之真,去显显之明路,入昧昧之埃尘,宛转万情之形表,排托虚寂以寄身,居无事之宅,交释利之人。
轻若鸿毛,重若泥沈,损之不得,测之愈深。
真吾徒之师表,余迫疾而不能及者也。
子议吾失宿而骇众,吾亦怪子较论而不折中也。
夫才不周用,众所斥也;
寝疾弥年,朝所弃也。
是以胥克之废,明列焉;
伯牛有疾,孔子斯叹。
黄帝创制于九经,岐伯剖腹以蠲肠,扁鹊造虢而尸起,文挚徇命于齐王医和显术于秦晋,仓公发秘于汉皇,华陀存精于独识,仲景垂妙于定方。
徒恨生不逢乎若人,故乞命诉乎明王。
绝编于天录,亮我躬之辛苦,冀微诚之降霜,故俟罪而穷处(《晋书·皇甫谧传》)
肘后备急方序 东晋 · 葛洪
 出处:全晋文
抱朴子丹阳葛稚川曰:余既穷览坟索,以著述馀暇,兼综术数,省仲景元《化刘戴秘要金匮绿秩黄素方》,近将千卷,患其混杂烦重,有求难得,故周流华夏九州之中,收拾奇异,捃拾遗逸,选而集之,使种类殊分,缓急易简。
凡为百卷,名曰《玉函》,然非有力,不能尽写。
又见周、甘、唐、阮诸家,各作《备急》,既不能穷诸病状,兼多珍贵之药,岂贫家野居所能立办?
又使人用针,自非究习医方,素识明堂流注者,则身中荣卫,尚不知其所在,安能用针以治之哉?
是使凫雁鸷击,牛羊搏噬,无以异也。
虽有其方,犹不免残害之疾。
余今采其要约,以为《肘后救卒》三卷,率多易得之药,其不获已须买之者,亦皆贱价草石,所在皆有。
兼之以炙,炙但言其分寸,不名孔穴,凡人览之可了。
其所用或不出乎垣篱之内,顾眄可具。
苟能信之,庶免横祸焉。
世俗苦于贵远贱近,是古非今,恐见此方无黄帝仓公、和鹊、逾跗之目,不能采用,安可强乎(《备急方》明刻本。案:此与《抱朴子内篇·杂应》略同。)
草书状 南梁 · 萧衍
 出处:全梁文卷六
蔡邕云:昔秦之时,诸侯争长,简檄相传,望锋走驿,以篆隶之难,不能救速,遂作赴急之书,盖今草书是也。
杜氏之变隶,亦由程氏之改篆,其先出自杜氏,以张为祖,以卫为父,索范者、伯叔也。
二王父子、可为兄弟,薄为庶息,羊为仆隶,目而叙之,亦不失仓公观鸟迹之措意邪。
但体有疏密,有倜傥。
或有飞走流注之势,惊竦峭绝之气,滔滔闲雅之容,卓荦调宕之志,百体千形,而呈其巧,岂可一概而论哉?
皆古英儒之撮拨,岂群小皂吏所能为?
因为之状曰,疾若惊蛇之失道,迟若绿水之徘徊,缓则鸦行,急则鹊厉,抽如雉啄,点如兔掷。
乍驻乍引,任意所为。
或粗或细,随态运奇,云集水散,风回电驰,及其成也,粗而有筋,似蒲萄之蔓延,女萝之繁萦,泽蛇之相绞,山熊之对争,若举翅而不飞,欲走而还停,状云山之有玄玉,河汉之有列星。
厥体难穷,其类多容,婀娜如削弱柳,耸拔如袅长松,婆娑而飞舞凤,宛转而起蟠龙。
纵横如结,缠绵如绳,流离似绣,磊落如陵。
炜炜晔晔,奕奕翩翩,或卧而似倒,或立而似颠,斜而复正,断而还连,若白水之游群鱼,丛林之挂腾猿,状众兽之逸原陆,飞鸟之戏晴天,象乌云之罩恒岳,紫雾之出衡山,巉岩若岭,脉脉如泉,文不谢于波澜,义不愧于深渊,传志于君子,报款曲于人间,盖略言其梗概,未足称其要妙焉(《古文苑》)
千金要方序 隋末唐初 · 孙思邈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八
夫清浊剖判。
上下攸分。
三才肇基。
五行俶落。
万物淳朴。
无得而称。
燧人氏出观斗极。
以定方名。
始有火化。
伏羲氏作。
因之而画八卦。
立庖厨。
滋味既兴。
疴瘵萌起。
大圣神农氏悯黎元之多疾。
遂尝百药以救疗之。
犹未尽善。
帝受命创制九针。
与方士岐伯雷公之伦。
备论经脉。
旁通问难。
详究义理。
以为经论。
故后世可得依而畅焉。
春秋之际。
良医和缓。
六国之时。
则有扁鹊
汉有仲景仓公
魏有华陀。
并皆探赜索隐。
穷幽洞微。
用药不过二三。
灸炷不逾七八。
而疾无不愈者。
晋宋以来。
虽复名医间出。
然治十不能愈五六。
良由今人嗜欲太甚。
立心不常。
淫放纵逸。
有阙摄养所致耳。
余缅寻圣人设教。
使家家自学。
人人自晓。
君亲有疾。
不能疗之者。
非忠孝也。
末俗小人。
多行诡诈。
倚傍圣教。
而为欺绐。
遂令朝野士庶。
咸耻医术之名。
多教子弟诵短文。
构小策。
以求出身之道。
医治之术。
阙而弗论。
吁可怪也。
嗟乎。
深乖圣贤之本意。
吾幼遭风冷。
屡造医门。
汤药之资。
罄尽家产。
所以青衿之岁。
高尚兹典。
白首之年。
未尝释卷。
至于切脉诊候。
采药合和。
服饵节度
将息避慎
一事长于巳者。
不远千里。
服膺取决。
至于弱冠。
颇觉有悟。
是以亲邻中外。
有疾厄者。
多所济益。
在身之患。
断绝医门。
故知方药本草。
不可不学。
吾见诸方。
部帙浩博。
忽遇仓卒。
求检至难。
比得方讫。
疾厄不救矣。
呜呼。
痛夭枉之幽厄。
惜堕学之昏愚。
乃博采群经。
删裁繁重。
务在简易。
以为备急千金要方一部。
凡三十卷。
虽不能究尽病源。
但使留意于斯者。
亦思过半矣。
以为人命至重。
有贵千金。
一方济之。
德踰于此。
故以为名也。
未可传于士族。
庶以贻厥私门。
张仲景曰。
当今居世之士。
曾不留神医药。
精究方术。
上以疗君亲之疾。
下以救贫贱之厄。
中以保身长年。
以养其生。
而但竞逐荣势。
企踵权豪。
孜孜汲汲。
惟名利是务。
崇饰其末。
而忽弃其本。
欲华其表。
而悴其内。
皮之不存。
毛将安傅。
进不能爱人知物。
退不能爱躬知已。
卒遇风邪之气。
婴非常之疾患。
及祸至而后震剽。
身居死地。
蒙蒙昧昧。
戆若游魂。
降志屈节。
钦望巫祝。
告穷归天。
束手受败。
赍百年之寿命。
将至贵之重器。
委付庸医。
恣其所措。
咄嗟暗悔。
叹身已毙。
神明消灭。
变为异物。
幽潜重泉
徒为一悲。
痛夫举世昏迷。
莫能觉悟。
自育若是。
夫何荣势之云哉。
此之谓也。
医令张仲善处方进药加三味与古方不同断绞不伏云病状合加此味仰正处分太医一条) 唐 · 张鷟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十四
五情失候。多生心腹之灾。
六气乖宜。必动肌肤之疾。
绝更生之药。必藉良医。
返魂之香。诚资善疗。
张仲业优三世。方极四难。
非无九折之能。实掌万人之苦。
郭玉诊脉。妙识阴阳。
文挚观心。巧知方寸。
仙人董奉之灵。足愈沈疴。
羽客安期之神。攻兹美疢。
华陀削胃。妙达古今。
景观肠。誉闻寰宇。
圣躬述谴。谨按名方。
肃奉龙颜。须穷鹊术
岂得不遵古法。独任新情。
俞跗之前规。失仓公之旧轨。
若君臣相使。情理或通。
若畏恶相刑。科条无舍。
进劾断绞。亦合甘从。
处方即依。诚为若屈。
刑狱之重。人命所悬。
宜更裁决。毋失权衡。
书断赞 其一 仓颉古文赞 唐 · 张怀瓘
四言诗 押纸韵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三十二
邈邈仓公轩辕之始。
创制文字,代彼绳理。
粲若星辰,郁为纲纪。
千龄万类,如掌斯视。
生人盛德,莫斯之美。
神章灵篇,自兹而起。
虫豸诗 蜘蛛三首 其九 其三 中唐 · 元稹
五言律诗 押支韵
稚子怜圆网,佳人祝喜丝。
那知缘暗隙,忽被齧柔肌。
毒腠攻犹易(腠:表皮与肌肉之间。《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扁鹊,齐桓侯客之。入朝见,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焚心疗恐迟。
看看长祅绪(看看:见卷1《雉媒》注。妖绪:指蜘蛛之毒丝。),和扁欲涟洏(和扁:古代良医秦和与扁鹊之合称。《汉书·艺文志》:“太古有歧伯、俞拊,中世有扁鹊、秦和。”颜师古注:“和,秦医名也。”连洏:泪流貌。汉王粲《赠蔡子笃》:“中心孔悼,涕泪涟洏。”)
崔从事尚书彭城公853年 唐 · 李商隐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绵阳市三台县
福启。
福闻雀辞杨馆。
常怀宝箧之恩。
燕别张巢。
永结雕梁之恋。
推诚况物。
某有类焉。
始者尚书晞发丹山
腾身紫府。
晓趋清禁。
则琼树一枝。
夜直皇闱。
则金釭二等。
人寰莫见。
尘路难逢。
而某志在讳穷
勇于求益。
辄干皂隶。
自露菲葑。
宝肆回肠。
只期和氏。
医门投足。
永念仓公
果蒙悯彼颛愚。
溢为品目。
勾萌始达。
依周囿以扬翘。
滴沥才分。
托灵光而振响。
轻轩短羽。
骤化穷鳞。
每欲陶冶肺肝。
耕耘笔砚。
粗调宫徵。
以谢阳秋。
而义有多涂。
情非一概。
辞繁转野。
意密弥赊。
虽涂逭如韩遂之书。
反覆若葛洪之纸。
终无髣髴。
可得端倪。
去岁洛阳
获陪良宴。
频趋绛帐。
累坐青毡。
况闻恳拒台阶。
请从藩屏。
郗超之幕画。
阮瑀之军书。
悬以嘉招。
形于善谑。
何言违阻。
复积光阴。
潼水千波。
巴山万嶂。
接漏天之雾雨。
嶓冢之烟霜。
皓月圆时。
树有何依之鹊。
悲风起处。
岩无不断之猿。
煎向义之初心。
怀仁之劲气。
窃惟秦镜
当察卫
一昨伏承拥节浚郊。
建牙隋岸
将求捧币申好。
裂裳就涂。
枚叟之馀光。
邹生之末座。
又伏虑旋登殷梦。
俄奉周畋。
徵诏巳行。
拜尘无及。
徘徊失措。
抑郁谁聊。
必也华榻长悬。
简书无废。
即割任安之席。
堪哂无图。
田叔之钤。
可嗟非据。
伏惟慎寝膳
勉护兴居。
早秉信圭。
速调大鼎。
至于祷祝。
实倍等伦。
半菽思贮于神仓。
一勺愿投于灵海
道之云远。
更开殷浩之函。
书不尽言。
重洒杨朱之泪。
攀恋感激。
不知所裁。
伏惟俯赐鉴照。
谨启。
徐铉祭文淳化三年十月十八日 北宋 · 李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徐公文集》卷末附录
维淳化三年岁次壬辰十月辛酉朔十八日戊寅银青光禄大夫、行尚书吏部侍郎、兼秘书监上柱国李至朝奉大夫左谏议大夫、充史馆修撰判馆事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杨徽之张洎等,谨以清酌之奠,致祭于故左骑省常侍徐公之灵。
惟公博识宏才,懿文茂学。
如金之浑,如玉之璞。
天然混成,不加彫琢。
顷在江左,已闻素履。
及来天庭,孰不仰止?
周旋清显,殆将二纪。
相如视草,隰朋近侍。
篆籀称绝,典谟得体。
其馨如,其直如矢。
令问令望,之才之美。
今也儒宗,古之君子。
五百年来,一人而已。
道屈于位,遇休明之世未尽伸;
才困于命,当衰晚之年不得志。
嗟乎!
天地之间,人生如寄
自古迄今,其谁不死?
矧素发之垂领,复何悲乎?
已矣!
可惜者沦于远郡,契阔千里。
鵩鸟》之赋未成,二竖之灾奄至。
淳于意兮止一女,邓伯道兮终无子。
此素友清交,门生故吏,可以失声而长号,汍澜而屑涕,以为天道难忱,善人如是。
受教文字,执弟子之礼;
徽之有旧潇湘,敦故人之契。
迎旅榇于西郊,风切切兮雨萧萧。
灵筵惨兮素帏动,疑肸蚃于寂寥。
呜呼!
临丧一奠,庶英魂之可招。
尚享!
谢圣惠方表992年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小畜集》卷二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
臣某言:今月日,得进奏院状报,十日准御书院劄子,奉圣旨降《太平圣惠方》第五十一卷至一百卷、并排门目录一卷,共五十一册,并用紫绫装褫,黄绢作签,仰进奏院递到西京赐臣者。
宸眷曲回,上方新制,《圣惠》本沾于黎庶,天慈续赐于老臣,欲令病废之躯,再获康宁之福中谢。)
伏惟尊号皇帝陛下与世作范,视民如伤,穷百病之根源,选十全之方术。
爰自朱邸,逮于紫宸,垂十五年,成一百卷。
救疾病疕疡之理,尽金石草木之情。
莫不岐伯、秦和献其伎术,仓公扁鹊奏其方书。
辨五声五色之微,察九窍九藏之动。
御制别加于序引,生灵咸识于指归。
玄宗广济》之方,一何太简
黄帝亲尝之理,千古同辉。
顷以模印未全,施行不广,臣方居黄閤,首被鸿恩,常恐此生,不见全集。
岂谓陛下曲存终始,再有颁宣。
窥天愈觉于高明,观海莫知其涯涘
惠过反魂之药,功深起蹶之针。
进奉谢恩,恐自殊于方镇;
拜章叙感,犹窃比于台司
更延迟暮之年,实自生成之德。
臣无任感天圣、激切屏营之至。
次韵永叔乞药有感1060年 北宋 · 梅尧臣
 押东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子厚论钟乳,要若鹅翎筒。
安取啖枣,谓相出山东。
所产有所美,慎勿凭村僮。
公问我饵药,石臼将使砻。
我饵乃藤根,得方非仓公
曾闻李习之,其品今颇同。
此物俗为贱,不入贵品中。
吾妻希孟光,自舂供梁鸿
荏苒岁月久,颜丹听益聪。
虽能气血盛,不疗贫病攻。
何如面黧黑,腰金明光宫
亦莫如学钓,缗钩悬香藭
但知烟水乐,宁计身瘠丰。
我生无快意,岂异抱笃癃。
公乎忽我求,略辨雌与雄。
雄赤而雌白,由来不同功。
沙合固切似,朋好殊未穷。
长年苟不遇,笑杀渭上翁。
古列女传序 北宋 · 王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五、《皕宋楼藏书志》卷二七、《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三七
《古列女传》八篇,刘向所序也。
汉成帝光禄大夫,当赵后姊娣嬖宠时,奏此书以讽宫中。
其文美刺诗书已来女德善恶,系于家国治乱之效者,故有《母仪》、《贤明》、《仁智》、《贞慎》、《节义》、《辩通》、《孽嬖》等篇,而各颂其义,图其状,总为卒篇。
传如《太史公记》,颂如《诗》之四言,而图为屏风云。
然世所行班氏书,乃分传每篇上下,并颂为十五卷。
其十二传无颂,三传其同时人,五传其后人,而通题曰撰,题其颂曰子歆撰,与汉史不合,故《崇文总目》以陈婴母等十六传为后人所附。
予以颂考之,每篇皆十五传耳,则凡无颂者,宜皆非所奏书,不特自陈婴母为断也。
颂有齐仓公女等,亦汉时人,而泰已上女史见于他书,而此顾不录者犹众,亦不特周郊妇等四人而已。
颂云画之屏风,而史有颂、图,在八篇中。
直秘阁吕缙叔集贤校理苏子容象山林次中各言尝见《母仪》《贤明》四卷于江南人家,其画为古佩服,而各题其像侧。
然《崇文》及三君、北游诸藏书家皆无此本,不知其传果向之、图欤?
抑后好事者据其,取古佩服而图之欤?
莫得而考已。
余读书,每爱其文,嘉其志,而惜其所序散亡脱缪于千岁之间,幸存而完者,此一书耳,复为他手窜,疑于其真。
故并录其目,而以證之,删为八篇,号《古列女传》,盖凡以「列女」名书者,皆祖之刘氏,故云。
馀二十传,其文亦奥雅可喜,非魏晋诸史所能作也。
故又自周郊妇至东汉梁嫕等,以时次之,别为一篇,号《续列女传》。
余友介甫尝谑余曰:「子政述诸狂女而成书證其君,迂哉其所学也!
子何区区喜治之耶」?
予以谓先王之俗既熄,学士大夫诵诗书、修仁义,进取当路之功,有卓荦显赫若不可攀者,试穷其迹,其不槩于圣人多矣。
然圣人之道,亦未尝废狂狷也,况女子哉!
且其所列,其恶者固足以垂家国之戒,狂者虽未中礼义,而壹志于善行,成于房闼。
使其皆遭先王之俗,追琢其质而充其美,自家形国,则虽列于贤妃治臣,著之诗书可也。
余是以闵其不幸,而与向之举于其君,固有直谅多闻之益也。
窃明而存之,以告后世君子,何尤焉?
嘉祐八年九月二十八日长乐王回序并撰。
按:《古列女传》卷首,文选楼丛书本。
年三十三 北宋 · 刘攽
七言律诗 押覃韵
年光过眼日复日,世事无成三十三。
尚子几时当毕嫁,仓公殊恨不生男。
老知尚白书无益,贫作归田计不堪。
传剑由来笑逢掖,簿书何必减清谈。
应制举上诸公书 其二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净德集》卷一○
陶尝读旧史,以穷治乱之变,而察夫仁人志士之所存,盖亦见其略矣。
昔汉文以恭俭治天下,号为安平,朝廷无大过,边鄙无大忧,天道地化,无大灾变,生民无大失职。
然而贾谊献书,以为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息者三,背理伤道者,难遍以疏举。
岂当时天下之势诚若是哉?
之心发于忠愤,务为切直可畏之语,欲以感悟人主之意故也。
既而文帝亦深听纳,养臣下有节,封诸王有制
至于唐文宗承长庆昏惰之政,百度弛废,威令困弱,国体不完,然有意于太平之事,一日燕见,询于辅臣,牛僧孺以为太平无象,且曰:「今四夷不交侵,百姓不流散,上无淫虐,下无怨读,私室无彊家,公议无壅滞,虽未至理,亦是小康」。
岂当时天下之势,诚若是哉?
僧孺之心不能勉于有为,徒伺上意为顺悦之言,取容而已故也。
既而王室之政,委坠不振,深足惜焉。
今夫人之疾恙虽感于外,而未为腹心之疴,扁鹊仓公望而督之以亟治者,其人必有恐惧修慎之思,而庶以就愈也。
及其有腹心之疴,而庸医告之曰无伤者,是速其死之说也。
治安之时,政亦有弊,如疾之感于外也,谓其未至于沈疴,而不为是惊世动俗之论,以开其视听,使之恐惧修慎以就愈,及其势几于亡而犹告曰无伤者,非扁鹊仓公之用心,乃庸医之为术也。
汉唐之迹,推二子之言,则是非炳然矣。
君臣之际,治乱安危之理,乌可以茍于言乎!
国家设科以延天下方正者,欲听其言也;
不独欲听其言,而欲用其道也。
士之存志而求以塞诏者,非夺以禄利而为美仕之阶也。
天灾地异有谴告,人道物理有危微,纪纲有废缺,风化有流弊,德泽不养而伤忠厚之政,体要不辨而败盈成之功,皆世之大患而不可顾望隐避也。
陶惓惓于此久矣,材下虑浅,信道未笃,固不足以承天心而谋王治也,惟明公亮其言之不茍,而亦与之进,则亦庶几治朝询于刍荛,而君子乐育人材之道欤!
校正黄帝内经素问序 北宋 · 林亿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三
臣闻安不忘危,存不忘亡者,往圣之先务;
求民之瘼,恤民之隐者,上主之深仁。
在昔黄帝之御极也,以理身绪馀治天下,坐于明堂之上,临观八极,考建五常。
以谓人之生也,负阴而抱阳,食味而被色,外有寒暑之相荡,内有喜怒之交侵,夭昏札瘥,国家代有,将欲敛时五福,以敷锡厥庶民。
乃与岐伯上穷天纪,下极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更相问难,垂法以福万世。
于是雷公之伦授业传之,而《内经》作矣。
历代宝之,未有失坠。
苍周之兴,秦和述六气之论,具明于左史
厥后越人得其一二,演而述《难经》。
西汉仓公传其旧学,东汉仲景撰其遗论,晋皇甫谧刺而为《甲乙》,及隋杨上善纂而为《太素》。
时则有全元起者始为之训解,阙第七一通。
唐宝应中太仆王冰笃好之,得先师所藏之卷,大为次注,由是三皇遗文,烂然可观。
惜乎,唐令列之医学,付之执技之流,而荐绅先生罕言之。
去圣已远,其术晻昧,是以文注纷错,义理浑淆,殊不知三坟之馀,帝王之高致,圣贤之能事。
唐尧之授四时,虞舜之齐七政,神禹修六府以兴帝功,文王推六子以叙卦气,伊尹调五味以致君,箕子陈五行以佐世,其致一也。
奈何以至精至微之道,传之以至下至浅之人,其不废绝,为已幸矣!
顷在嘉祐中仁宗念圣祖之遗事将坠于地,乃诏通知其学者,俾之是正。
臣等承乏典校,伏念旬岁,遂乃搜访中外,裒集众本,寖寻其义,正其讹舛,十得其三四,馀不能具。
窃谓未足以称明诏、副圣意,而又采汉唐书录,古医经之存于世者,得数十家,叙而考正焉。
贯穿错综,磅礴会通,或端本以寻支,或溯流而讨源。
定其可知,次以旧目。
正缪误者六千馀字,增注义者二千馀条。
一言去取,必有稽考;
舛文疑义,于是详明。
以之治身,可以消患于未兆;
施于有政,可以广生于无穷。
恭惟皇帝抚大同之运,拥无疆之休,述先志以奉成,兴微学而永正,则和气可召,灾害不生,陶一世之民,同跻于寿域矣。
国子博士臣高保衡光禄卿直秘阁林亿等谨上。
按:《黄帝内经素问》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备急千金要方序 北宋 · 林亿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三
神农遍尝百药,以辨五苦六辛之味,逮伊挚而汤液之剂备;
黄帝欲创九针,以治三阴三阳之疾,得岐伯而砭艾之法精。
虽大圣人有意于拯民之瘼,必待贤明博通之臣或为之先,或为之后,然后圣人之所为得行于永久也。
医家之务,经是二圣二贤,而能事毕矣。
后之留意于方术者,茍知药而不知灸,未足以尽治疗之体;
知灸而不知针,未足以极表里之变。
如能兼是圣贤之蕴者,其名医之良乎!
有唐真人孙思邈者乃其人也。
以上智之材,抱康时之志,当太宗治平之际,思所以佐乃后庇民之事。
以谓上医之道,真圣人之政,而王官之一守也。
而乃祖述农、黄之旨,发明岐、挚之学,经掇扁鹊之难,方采仓公之禁。
仲景黄素,元化绿帙,葛仙翁之必效,胡居士之经验,张苗之药对,叔和之脉法,皇甫谧三部陶隐居之百一,自馀郭玉范汪、僧垣、阮炳,上极文字之初,下讫有隋之世,或经或方,无不采摭。
集诸家之所秘要,去众说之所未至,成书一部,总三十卷,目录一通。
脏腑之论,针艾之法,脉證之辨,食治之宜,始妇人而次婴孺,先脚气而后中风,伤寒、痈疽,消渴、水肿,七窍之痾,五石之毒,备急之方,养性之术,总篇二百三十二门,合方论五千三百首,莫不十全可验,四种兼包。
厚德过于千金,遗法传于百代,使二圣二贤之美不坠于地,而世之人得以阶近而至远,上识于三皇之奥者,孙真人善述之功也。
然以俗尚险怪,我道纯正,不述刳腹易心之异;
世务径省,我书浩博,不可道听涂说而知。
是以学寡其人,寖以纷靡;
贤不继世,简编断缺。
不知者以异端见黜,好之者以阙疑辍功。
恭惟我朝以好生为德,以广爱为仁,乃诏儒臣,正是坠学。
臣等术谢多通,职专典校,于是请内府秘书,探道藏之别录,公私众本,搜访几遍,得以正其讹谬,补其遗佚。
文之重复者削之,事之不伦者缉之。
编次类聚,期月功至。
纲领虽有所立,文义犹或疑阻,是用端本以正末。
如《素问》、《九墟》、《灵枢》《、甲乙》、《太素》、巢《源》,诸家本草、前古脉书、《金匮玉函》、《肘后备急》、谢士秦《删繁方》、刘涓子《鬼遗论》之类,事关所出,无不研核。
尚有所阙,而又溯流以讨源,如《五鉴经》、《千金翼》、《崔氏纂要》、《延年秘录》《、广利》、《外台秘要》、兵部《手集》、梦得《传信》之类,凡所派别,无不考理,互相质正,反覆稽参。
然后遗文疑义,焕然悉明。
书虽是旧,用之惟新。
可以济含灵,裨明圣好生之治;
可以传不朽,副主上广爱之心。
非徒为太平之文致,实可佐皇极之锡福。
校雠既成,缮写伊始,恭以上进,庶备亲览。
太子右赞善大夫臣高保衡尚书都官员外郎孙奇尚书司封郎中、充秘阁校理臣林亿尚书工部侍郎、兼侍讲钱象先等谨上。
按:《备急千金要方》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