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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极论(并叙) 南北朝末隋初 · 释彦琮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三
原夫隐显二途,不可定荣辱;真俗两端,孰能判同异?所以大隐则朝市匪喧,高蹈则山林无闷。空非色外,天地自同指马;名不义裹,肝胆可如楚越。或语或默,良逾语默之方;或有或无,信绝无有之界。若夫云鸿震羽,孔雀谢其远飞;净名现疾,比丘惮其高辩。发心即是出家,何关落发;弃俗方称入法,岂要抽簪?此即染净之门,权实而莫晓;倚伏之理,吉凶而未悟。遂使庄生宗齐一之论,释子说会三之旨。大矣哉!谅为深远,实难钩致。窃闻阴阳合而万物成,咸淡和而八珍美,何废四时恒序,五味犹别?以此言之,岂真俗之混淆,隐显之云异?或有寡闻浅识,则欲智凌;微庸薄宦,便将位比帝王。强自大以立身,谓一人而已矣。不信有因果,遂言无佛法。轻毁泥□,贱懱沙门。愚袭腐儒,戏招冥祸。或有始除俗服,状如德冠天人;才挂僧名,意似声高海域。傲然尊处,详为极圣。岂知十缠犹障,三学靡闻?不随机而接物,竟抱愚而自守。悲夫!二子殊途,一何舛驳;高怀达士,孰可然哉?冀欲解纷挫锐,假设旗鼓,虽复俱有抑扬,终以道为宗致。其犹五色绮错,近须弥而会同;万像森罗,依虚空以总集。归根自芸芸之物,吞谷实茫茫之海。斯诚光赞于佛道,述奖于玄门。庶令无我无邪,允谦允敬,式贻后进。论之云尔。
梵行先生者,高屏尘俗,独栖丘壑,英明逸九天之上,志气笼八纮之表,藉茅枕石,落发灰心,粪衣殊羊续之袍,绳床异管宁之榻,自隐沦西岳,数十年矣。
确乎不拔,澹然无为。
每自叹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但苍生扰扰,絷以爱罗,不可自致清升,坐观涂炭,复须弃置林薮,分卫人间。
于是屈迹暂游,方践京邑,次于灞上
有行乐公子者,控龙媒于流水,飞鹤盖于浮云,绣衣侯服,薰风合气,璁勒金鞍,争光炫日。
定知掷果之爱,是属潘生;
割袖之宠,已迷汉帝。
接轸城隅,陪曹王之席;
连镳池侧,追山公之赏。
道逢先生,怪而问曰:「先生貌若燕、赵之士,发如吴、越之宾,容色似困陈、蔡,衣制不关楚鲁。
徐行低视,细语颦眉。
瓦钵恒持,无异颜回之瓢器;
锡音乍振,何殊原宪之藜杖。
此地未之睹,我尝所不闻,敢问先生,何方而至」?
先生静默良久,徐而对曰:「观子驰骋于名利,荒昏于色声,戴天犹不测其高,履地尚不知其厚。
吾闻坎井之内,本无吞舟之鳞;
榆枌之间,讵有垂云之翼。
吾非子之徒欤?
其可识乎?
试当为子言之,幸子暂留高听。
吾师也,德本深构,树自三祇之初;
妙果独高,成于百劫之末。
总法界而为智,竟虚空以作身。
应气禀二仪,道周万物而已?
斯故身无不在,量极规矩之外;
智无不为,用绝思议之表。
不可以人事测,岂得以处所论?
将启愚夫之视听,须示真人之影迹,其犹谷风之随啸虎,庆云之逐腾龙,感应相招,抑为常理。
于是降神兜率之宫,垂象迦比之域,氏曰瞿昙,种称刹利,俗名悉达,道字能仁,乃白净王之太子也。
家世则轮王迭袭,门风则圣道相因。
地中三千,既殊于雒邑
国朝八万,有逾于稽岭。
宗亲藉甚,孰可详焉?
暨吾师生也,坤形六动,方行七步,五净雨华满国,二龙洒水遍空,神瑞毕臻,吉徵总萃。
观诸百代,曾未之有。
然复孕异尧轩,产殊禹契。
至如黑帝入梦之兆,白光满室之徵,徒曰嘉祥,讵可拟议。
身边则金色一丈,眉间则白毫五尺。
开┇字于胸前,蹑千轮于足下。
大略以言,三十有二,非可以龙颜虎鼻,八采双瞳,方我妙色。
校其升降者也,虽复吕公之相高帝,世谓知人;
若譬私陀之视吾师,未可同日。
于是崇业大宝,正位少阳。
甲观洞开,龙楼迥建。
至如多才多艺,允文允武,非关师保,自因天骨。
或于太子池临泛之辰,博望苑驰射之际,力格香象,气冠神功。
试论姬发曹丕,莫之与拟;
汉盈、夏启足涉言?
父王宿卫其严,喻视弥笃。
九重禁闼,声闻则四十里;
三时密殿,姬丽则二万人。
然以道性恬凝,志愿冲固,虽居三惑之境,不改一心之节。
历王城之四门,哀老病之三苦,乃自嗟曰:人生若此,在世何堪?
脱屣寻真,其于斯矣。
于时则新花落雨,青春始仲;
月则半轮低阁,永夜方深。
观妓直之似横尸,悟宫闼之如败冢。
天王捧白马而逾城,给使持宝冠而诣阙。
虽复秦世萧史周时子晋许由洗耳箕山庄周曳尾于濮水,方兹去俗,何其蔑如。
是以仙林始抽簪之地,禅河起苦行之迹。
沐金流之净水,游道场之吉树。
食假献縻,座因施草。
于是十方智圆,六通神足,魔兵席卷,大业克成,独称为佛。
是吾师也。
法轮则奈国初转,僧侣则憍陈始度。
至于迦叶兄弟,目连朋友,西域之大势,东方之遍吉,二十八天之主,一十六国之至,莫不服道而倾心,餐风而合掌。
于是他化宫里,乃弘十地,耆阇山上,方会三乘,善吉谈无得之宗,净名显不言之旨。
伏十仙之外道,制六群之比丘,胸前则吐纳江河,掌内则摇荡山谷,论劫则方石屡尽,辩数则微尘可穷。
斯乃三界之大师,万古之独步。
吾自庸才,谈何以尽。
纵使周公之制礼作乐,孔子之述《易》删《诗》,予赐之言语,商偃之文学,爰及左元放葛孝先河上公柱下史,并驱驰于方内,何足道哉!
自我含灵福尽,法王斯逝,遂使北首提河,春秋有八十矣。
应身粒碎,流血河追。
争决最后之疑,竞奉临终之供。
呜呼!
智炬消,慈云灭。
长夜诸子,诚可悲夫!
于是瞻相好于香檀,记筌蹄于贝叶。
三藏受持,四依补处。
而我师风无坠,特恃斯乎。
但世道纷华,群情矫薄。
人代今古,暨于像运。
既当徂北,稍复东渐。
所以金人梦刘庄之寝,摩腾伫蔡愔之劝。
遗教之流汉地,创发此焉,迄今五百馀年矣。
自后康僧会、竺法护、佛图澄、鸠摩什继踵来仪,盛宣方等,遂使道生、道安之侣,慧严慧观之徒,并能销声挂冠,翕然归向缁门,繁炽焉可胜道。
吾少长山东,尚素王之雅业;
晚游关右,慕之玄言。
俱是未越苦河,犹沦火宅。
可久可大,其唯佛教也欤!
遂乃希前代之清尘,仰群英之远迹。
归斯正道,拔自沉泥。
本号离欲之逸民,摧邪之大将,吾之俦党,其谓此乎」?
公子蹙頞而言曰:「观先生之辩,虽可谈天,然其所说,何太虚诞?
窃寻佛本启化之辰,当我宗周之运,自云娑婆总摄,靡所不归。
或复光照无际,声振有顶;
或复八部云臻,十方辐凑。
天竺去我十万里馀,俱在须弥之南,并是阎浮之内,那忽此间士庶,无至佛所?
如来亦何独简,不赐馀光,弗生我秦汉,靡载我坟籍?
详此二三,疑惑逾甚。
仆闻贞不绝俗,隐不违亲。
所以和光于尘里,披莲于火内。
至若束带重缨,无妨修德;
留须长发,足可闲居。
且道本虚通,触无不是,何必绝弃于冠簪,专在于锡钵?
窃以不伤遗体,始著孝心。
莫非王臣,终从朝命。
今既赭衣髡发,未详其罪。
不仕天子,无乃自高。
敢咨先生,请当辩析」。
先生曰:「吾闻大音不入于俚耳,其验兹乎?
犹欲以寸管窥天,小螺量海。
而我法门夐出,非吾子之能极。
吾且仰凭神力,更为言之。
吾师化道含弘,灵钧远被。
但众生缘薄,自为限碍耳。
何关佛威之不大,圣泽之无均。
其犹日月垂象丽天,雷霆发音动地,而简于聋瞽,岂光微声小者哉?
然佛游舍卫,有馀二纪。
三亿之家,犹不闻见。
何怪边地十万里乎?
窃以之生,本惟华夏之邑,夷狄不信其理何邪?
至于东方朔之升天,淮南王之入箓,然乘鸾排雾,世有其人,欲不长于神仙,犹密之而弗载,宁解味吾师之道术,书之于惇史乎?
况值秦皇焚典,经籍不全。
何容守此局文,遂无大见?
然有惑彼正真,甘兹随俗,未悟身之非洁,岂达命也无常?
服玩则数重不止,悭贪则一毛难落。
屑屑顽民,可悲之甚!
吾已无保于形骸,谁有营于炫好。
须发既剪,我心自伏;
衣惟坏色,爱情何起?
所以五缀而持想,六时而系念,萧然物外,是曰逆流。
窃闻夏禹疏川,则有劳手足;
墨翟利物,则不吝顶踵。
杀身以成仁,饿死而存义,此并有违于大孝,然犹盛美于群书。
吾养性栖玄,立身行道,方欲广济六趣,高希万德
岂学子拘之于小节,顾在肤发之间哉?
扇逐荣名馀事,从北面之朝也。
其若效浅禄微,唯劳诺走无暇。
功高位极,常惧危溢不安;
千仞弃珠,一何贱宝。
但火内之莲,非吾所发;
染而不染,何尔能知」?
公子曰:「先生强夸华以饰非,护墙茨而不埽。
请听逆耳之笃论,略条其弊也四焉。
仆闻玉树不林于蒹葭,威凤不群于燕雀。
先生道虽微妙,门人独何庸猥?
或形陋族微,或类卑神闇。
无三端可以参多士,无十亩可以为匹夫。
堕王事之不间,耻私门之弗立。
寄逃役于佛寺之内,才容身于法服之下。
见人不能叙寒温,读经不解立正义,空知高心于百姓。
背礼于二亲,非所以自荣。
其弊一也。
仆闻采椽士阶之俭,唐尧之所以字民;
琼室玉台之盛,商辛之所以败俗。
况如来行惟少欲,德本大悲,只应宴坐于冢间,经行于树下。
何宜饰九层之刹,建七宝之台,不悯作者之劳,不惭居者之逸,非所以自约。
其弊二也。
仆闻无自伐功,老聘之极教;
不赞己德,唯佛之格言。
劳谦则君子终吉,克谦则圣人尚美。
必若内德充盛,自然外响。
驰应宾侣,坐致揄扬。
岂况佛心澄静,亡诸得失之咎?
如何独许世尊之号,不欲推人?
然彼群经莫二之宗,各谈第一之称,自生矛盾,将何以通?
非所以自逊。
其弊三也。
仆闻情存两宝,心慎四知。
方曰通人之雅怀,廉士之高节。
或散之于宗族,或弃之于山水。
况玄道清净,反俗沙门
而复纵无厌之求,贪有为之利,劝俗人则令不留髓脑,论《贝亲》施则便无让分毫。
或胜贵经过,或上客至止,不将虚心而接待,先陈出手之倍数。
此乃有识之同疾,海内之共知。
非所以自廉。
其弊四也。
仆直言虽苦,可为药石。
先生高见,览以详之」。
先生曰:「吾子不肖,何谓道邪?
子但好其所以同,宁知其所以异。
徒欲圮毁,未损金刚。
吾道弘邃,岂可轻矣?
吾闻万机斯总,圣皇所以称大;
百川是纳,巨壑所以为深。
王则不耻于细民,海则无逆于小水。
况吾师大道,旷无不济。
有心尽摄,未简怨亲。
自当品戒德之小大,混族类之高下。
故有除粪庸人,翻渺不生之位;
应书贵士,倒坠无间之狱。
内秘难识,外相孰知?
子何自擅为铨衡,吾未相许为水镜。
若但以貌取人,失之远矣。
遂使叔向鬷蔑之语,长者悟沙弥之说。
且复穷通有运,否泰无恒。
或始荣而后辱,或初微而后盛。
异辙纷纶,可略言也。
至如立锥无地,非慕之德;
馀苗不绍,岂传汤武之圣。
讵知吞并六国,其先好马牧人;
约法三章,则唯亡命亭长
樊、灌起贩屠之肆,出厨钓之间。
历代因循,高门相袭,遂为四海强族,五陵贵氏,冠冕陵云,风流盖世。
暨若朝阳晞露,羡皂隶之难留;
宿草负霜,混蝼蚁之莫别。
是知用与不用,虎鼠何常?
寻末穷本,人伦一概。
那忽轻以乘轩,蔑兹瓮牖。
虽复才方周旦,亦何足观。
尝试言之,朝市虚烦,身心空弊,智者同弃,贤人共鄙。
但觉斯怀之可入,所以避地而归来。
吾则厌来苦而知昨非,子便耽往欲而惑今是。
宁自安贫乐道,少贱多能?
奚用太庙之牺牲,竖子之烹雁?
吾今素质自居,默念无杂,不假导于仁义,岂乱想于繁华?
固亦骑遗牝牡,自忘寝膳,讵守寒温之小才,音义之薄伎。
修心可以报德,何局定省之仪?
弘化可以接引,宁止俯仰之事?
此吾所谓一胜也。
吾师空间乐处,不唯聚落;
轻微务纳,岂独珠璎?
是以栖形五山,游神三径。
或受童土,或餐马麦。
赞净心之小施,讥杂相之多舍。
庶令藉此而建善根,因兹而表诚信。
斯自束修大体,供养恒式。
岂佛身之欲须,乃含生之达志。
便以凡俗难悟,憍嫉未除,竞献名宝,利收多福。
所以玉槃高刹,掩日耸于半天;
绣桷飞甍,连云被于宇内。
争名好尚,善将焉在?
著相寡识,遂及乎斯。
虽乖至真之理,足感荣华之乐。
生民唯此为功,如来亦何抑说。
此吾所谓二胜也。
吾闻谈无价之奇宝,冀欲拯贫;
赞不死之神香,只将愈疾。
但众生信邪巫之狂药,舍正觉之甘露,困毒已深,怀迷自久。
吾师之出世也,本许救济为功。
知我者希,无容缄默。
使物识真以回向,何是非而自取?
若夫二佛不并于世,两日不共于天,厥号无等,庶弘至教,非如君子之小圣,事谦让之风者已。
然至理同归,逐情异说,是经称最,各应宜闻。
此吾所谓三胜也。
吾闻不趋四民之利,莫致百镒之金。
但大患未亡,有待须养。
吾称乞士,则受之以知足;
子名施主,则倾之以国城。
何容责我之贪非,不自揣己之悭蔽?
是验分财相得,独应乎?
吾闻天王武库,出给尚不由臣下。
况吾师福物,取与宁独任凡僧?
本虽四辈而来,今属三宝而用,为道兴供,义乖行福。
既为十方常住,非曰私拟诸己。
自专则法律不许,请众则和合无由。
不知子何德以能销,吾何情而敢擅?
只惧我之同咎,岂欲贪利者哉!
窃以粒重七斤,投水则烟火腾沸;
饭馀一钵,与人则群类充满。
佛犹无吝于饥犬,宁有惜于饿乌?
是知辄用固以招愆,回施许而获益,真是众生之薄福,则非吾师之褊心。
至如饿鬼不睹川流,病人弗觉美味,罪关于饿病,岂流味之无也?
窃闻功臣事主,粟帛不次而酬勋,明主责躬,苍旻不言而效德。
子弗能自慨之无感,专谤吾师之不惠,持此饕餮,何以为人?
至若郑侯倾产于交游,田君布心于宾客,空规豪荡之声势,讵拟福田而推扬。
此吾所谓四胜也。
吾虽言不足,而理有馀。
子但惊所未闻,惑于所不见。
吾之所说,子可悟矣」。
公子曰:「先生虽高谈自雪,终类守株。
所论报应,何其悠眇。
仆闻开辟混元,分剖清浊,薄淳异禀,愚圣派流。
至如首足之方圆,翔潜之鳞羽,命分修短,身名宠辱,莫非自然之造化,讵是宿业之能为。
窃见景行不亏,夭身世而婴祸;
狂勃无礼,竟天年而享福。
遭堕若斯,因果何验!
且气息则聚生散死,形神则上归下沉。
万事寥廓,百年已矣。
何处天宫,谁为地狱?
庸人之所信,达士未之言。
先生犹或系风,请更量也」。
先生曰:「公子辩士哉,见何庸浅!
所谈不逾百世,所历无越八荒,讵能晓果报之终期,察因缘之本际?
不可局凡六识,罔圣三明者也。
吾闻播殖百谷,非独水土之功;
陶铸四生,讵止阴阳之力。
既有根于种类,亦无离于集起。
窃见或体合夫妻,子孙不孕;
或身非鳏寡,男女莫均。
至于萤飞蝉化,蜂巢蚁卵,非构两精之产,岂从二藏之妊?
若但禀之于乾坤,人亦奚赖于父母?
一须委运,慈孝何归?
是知因自参差,果方环互;
支分三报,星罗万品。
或今身而速受,或来世而晚成。
此理必然,亦何而朽?
窃以赏罚不滥,王者之明法
罪福无舛,业道之大功。
政治则五刑罚禄位赏,幽祇则三涂罪人天福。
目前可以为鉴诫,岂伊、吾之构虚论哉!
子未陷囹圄,谁信有廷尉
不游岱宗,便谓无鬼府。
但善恶积成,则殃庆有馀。
被之茂典,尔所未悉。
至如疏勒涌泉之应,大江横石之感,羊公白玉,郭巨黄金,骢标鲍宣之马,珠降哙参之鹤,爰及宣王之崩于杜伯襄公之惧于彭生白起甘死之徵,李广不侯之验,陆抗殃则遗后,郭恩祸则止身,斯甚昭著,孰言冥杳?
虽有知无知,六经不说,然祭神祭鬼,三代攸传。
必也死而寂寥,何求存以仁行?
无宁弃儒、墨之小教,失幽明之大理
子可惜良才,大甚愚僻,早须归悔,体我真言」。
公子曰:「先生虽悬河逸辩,犹有所蔽。
仆闻天蒸民,刚柔为匹,所以变化形器,含养气灵。
婚烟则自古洪规,嫁娶则列代恒礼。
罪应不关于子胤,道亦无碍于妻妾。
遂使善慧许卖华之约,妙光纳施珠之信。
众香六万,尚曰法师
毗邪二千,犹名大士
何独旷兹仇偶,拥此情性?
亢龙有悔,其欲如之。
品物何以
佛种谁因续?
先生之一蔽也。
仆闻猛兽为暴民之业,毒虫含伤物之性。
所以顺气则秋姿,除害则夏苗,天道之常,何罪而畏?
至如牛豕充牺,羔雁备礼,运属厨人之手,体葬嘉宾之腹,本天所生,非此焉用?
然复鸟残自死,虎听内律,如何阙养形命,空作土尘?
先生之二蔽也。
仆闻天列箕星,地安泉郡。
酒之为物,其来尚久。
销愁适性,独可兹乎?
所以、阮七贤,兴情于斗石之量;
勋、华两圣,盛德于钟壶之饮。
管则藉此而谈玄,于则因兹而断欲。
闻诸往哲,未尝不宴。
但自持之于礼,何用阻众独清?
先生之三蔽也。
仆闻八政著民天之食,五味资道器之身。
降兹呼吸风霞,饵饮芝露,敢为生类,罔弗由之?
自可饱食用心,无废于道业,何假持斋倦力,有乏于勤修?
先生之四蔽也。
先生若改斯蔽,仆亦慕焉」。
先生曰:「吾闻刚强难化,固当尔耳。
子之蔽乎,自不知其蔽;
吾之通也。
子岂识其通?
由此观之,未可与言道也。
窃以鄙言无逊,尚避至亲;
邪行不仁,犹惭先达。
然其男则才离襁褓,羡双飞以求娶;
女则仅辞乳哺,怨空房而感情。
苟贪小乐,公行世礼,积习生常,混然谁怪?
此而无耻,尤类鹑鹊。
勿将群小之制婚,敢非高尚之敦雅。
且婚者,昏也。
事寄昏成,明非昌显之裁范,谅是庸鄙之危行。
独有展禽柳下之操,可以厉淫夫;
彭祖独卧之术,可以养和性。
斯固播之于良书,美之于方策。
况乃吾师之成教也,弘净行之宗经。
岂复顺彼邪风,婴兹欲网?
将出六天之表,犹无携妓妾;
既超四空之外,焉可挟妻孥?
唯有二果白衣,系业通许;
一床居士,精而难混。
但品物之,自有缘托,何必待我之相配?
方嗣于吾师,独不闻同一化生,士无女业,咸屏四大,法喜资形。
此吾所谓一通也。
吾闻生死去来,本方步蠖;
显晦上下,无异循环。
业之所运,人畜何准
是以卫姬、蜀帝之徒,牛哀伯奇之类,狐为美女,狸作书生,抑亦事归难思,岂易详也?
窃以持戒无畏鬼龙,含德不惧蜂虿。
怖鸽投影,猛虎越江。
我善则报之以明珠,人恶则应之以毒气,谅由息之生杀,岂禽兽唯害物邪?
虽复飞走别形,惜身莫异,轮回无始,谁非所亲?
恕己为喻,亦何不忍!
讵可宰有生之血肉,充无用之肌肤。
至若死而归土,物我同致,所以黄不食鼋,孔犹覆醢。
况吾仁慈之隐恻,孰甘美于肥鲜?
但五律渐开,双林永制。
此吾所谓二通也。
吾闻酒池牛饮,著乎在晋。
百六数穷,亦乱国斯起。
三十五失,抑有由之?
但令身酩酊,是焉可验?
来生幽暗,将复何已?
至如文举之樽不空,玄石之瞑难悟,盖惟耽酒之狂客,曷可以论至道哉!
但使深酣则过多,微宴则愆薄,欲言饮而无失,未之有也。
往贤之所严戒,良以此乎?
纵不关物命,亦无宜举酌。
此吾所谓三通也。
吾闻戒自禁心,斋唯齐志,可谓入道之初行,教民之本法。
但支立而已,身亦何知?
若纵情嗜欲,终为难满。
所以节限二时,足充四大。
觉翳螳之附后,见野狼之对前。
危亡之期既切,饥渴之情遂缓。
自忻道胜而肥,何嗟食短而倦!
窃以帝王之祠宗庙,夫子之请伯阳,犹须绝味辛荤,清居斋室,况吾欲亡身而访道,宁复留心于美膳者哉?
此吾所谓四通也。
莫谓子所不能,谓吾为蔽。
吾之所辩,幸子择以从之」。
公子于是接足叩头,百体皆汗,魂飞胆丧,五色无主。
既如料虎,复似见龙。
恍焉若狂,莫知所对。
先生摩顶劳曰:「吾唯悯物,子何怖邪」?
公子稍乃自安,泣而对曰:「仆本生下邑,无闻大觉之名,禀性疏野,翻踵外邪之见,不遇先生,几将祸矣。
比承下风之末,精义入神,仰恃大慈,追收前失,请容剃落,受业于先生之门也」。
先生曰:「子悟迷知返,善矣哉(《广弘明集》四)」!
安陵县石记 唐 · 齐光义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五十四
大唐开元十二年冬十月。刺史赵珵奏割郴县北之二千室。
安陵焉。因其江以名县。
十三年秋七月。敕乃可其奏。
若乃考传验图。辨方经野。
天文当翼轸之分。地理在衡疑之西。
禹贡别于荆州。此其南郡
项王封于义帝。□□上游。
代历北朝。年逾千祀。
自楚都而析壤。时有贸迁。
桂水而为名。不恒其(阙八字)皇运勃兴。
造有区夏。大司徒所以知土地。
职方氏所以掌封畿。万物由庚而得宜。
偫灵仰(阙八字)元泽既漫。苍生阜成。
此邦之人。既庶而富。
下邑颇逾于四甸。属城或过于百里。
故可分其域而辨其官。施其职而平其政。
朝议大夫别驾上柱国崔公无诐博陵人也。
伯夷典礼。尚父专征。
汶阳之两派。分秘书之□□光赫丕业。
启迪后人。清茂之□孕文明之秀。
宏中律度。博艺周求。
礼乐以由其躬。忠信以开于物。
承涣汗。驭屏星。
州将出师。任归别乘
而吴轻楚险。剽悍其风。
侮吏强宗。舛悖于理。
浮食而田畴自。末游而庠塾辍业。
公览其颓弊。永叹良图。
正其法以肃违。清其身而励下。
若到家户。翕从威令。
自整纲目。三年于兹。
由□之教。确乎无拔。
明科禁而奸盗不兴。陈艺极而程课斯辨。
诚德既敷。刑章具举。
然后宏恤隐。示轨仪。
道变齐鲁。人知俎豆。
其施化□□仁而恕。其□□□□□□风□□于路衢。
义让行于陇亩。虽居刺史之半。
己专邦国之功。恭惟睿谟。
首□兴建。判官(阙十二字)奉古殷墟诞裔。
那处迁苗。铄前代之风。
森殊向之节。资忠履义。
学礼闻诗。栖枳棘以仍留。
刷□风而未远。从事不挠。
当官而行。澄止水而逾清。
禀西霜而自肃。昔晋阳为礼。
厥趾攸高。手足贻□□延于化族国家既旌善之贷削□之思井□若□孰副天奖。
任其谷货。我则司存。
贤谓功曹。犹当议事。
乃从□履郊甸□险难□京陵鸠发(阙十字)而考据。爰得兹山。
是称爽垲。自初□他所义于(阙三十字)地亦无馀信合□□□□关于思虑挟□□□仍因(阙五十字)经始模制□出于二公而费量庀材□令南平县向激(阙十五字)奥闻绿竹之诗产灵无泯贤材经世滥□□□□□途郁遥俟三年之举从(阙二十五字)校功徒于□□悦以忘劳。
人多竞劝。陈版筑(阙二十一字)相望气雄南极。
势□□□于是立社稷。置胶庠。
令其尽神教以从学建仓廪□□交易有无。廨宇星罗以棋布。
衢街□平而□□其川陆襟带。南驰北走。
旌引炎徼。连彼洞庭
兼其闾闬之众。积以膏腴之壤。
万类所产。宁独齐都。
四姓名家。岂惟吴国
信一湘之中。一邑之凑也。
先是豹江之北。羊山之西。
邻莫闻于协比。疆屡移于彼此。
及创斯邑。方掩□□宜都之峰无化。
督邮之石知远。前梧州戎域县令王思吉州永新县曹节封州开建县赵辨令录事李遂良与曹祐等。
并权干楩楠。曜□江郁。
舒逸翮于区外。薄浩气于湘江
相如罢归。旧是文园之令。
符融未达。且历都官之曹。
相与聚族而谋曰。昔此未县。
同夫野庐。首□崔公草创之□□□□□为理众务咸熙。
惠恤优畅。规模宏远。
輶轩升闻。骤彻于上。
积翰所高(阙十字)图其法述作者所以著其言。岂名冠曩踪。
业高前代。使千载之下。
所述无闻。故托于石。
县丞文林郎郑侯□尉文林郎段元绩仓曹许□开元十五年岁在丁卯七月辛未朔九日已卯。竖此郴州安陵县石记。
同群公题郑少府田家(此公昔任白马,今寄住滑台。)742年 盛唐 · 高适
 押词韵第十七部 创作地点:河南省安阳市滑县
郑侯应悽惶,五十头尽白。
昔为南昌尉,今作东郡客。
与语多远情,论心知所益。
秋林既清旷,穷巷空淅沥。
蝶舞园更闲,鸡鸣日云夕。
男儿未称意,其道固无适。
劝君且杜门,勿叹人事隔。
郑子华东阳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八
郑侯身甚否而意甚泰。
家愈贫而学愈富。
言政必及王。
言性必及道。
言文必及经。
而动不踰闲。
贞不绝俗。
年出三十。
其志未光。
抑有由哉。
夫风之行也。
则万窍怒号。
时之止也。
不能动纤毳
士不用则块尔而已。
遇则云蒸雨随。
是牵于时而不由于已。
郑侯虽有洛下之才。
淹中之学。
其如时止何。
传曰。
美恶周必复。
吾子困于臲卼。
星几周矣。
或者其将复乎。
予材薄体弱。
曩遇晋陵守独孤公。
方执文柄。
为当时律度。
见视有终日不违之叹。
公既问服。
予将绝弦。
寝门衔悲。
适觏吾子。
子即晋陵之出也。
一见而观其礼。
再见而同其志。
志同而忘其言。
悲叹两集而不知其止。
迩来盖一纪矣。
诗人赋繁霜之月。
予滞于吴。
子游东阳
当逆旅之次。
送乘桴之士。
命旨酒。
登高楼。
酣歌气振。
人莫知者。
夫物不可以终聚。
必受之以散。
离会不纪。
何用文为。
既而叙行。
且以见志。
送灵沼上人游寿阳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八
上人形就而心和。
行独而志洁。
辱与仆游。
殆三十年矣。
初用文合。
晚以道交。
淡而文。
文而敬。
他人未之知也。
今年春。
予有幽忧之疾。
长桑氏于东南。
上人以无住为乐。
将迈乎寿阳
相待形骸之外。
相忘江湖之上。
比夫世閒重事者。
不同日矣。
彼都人士高阳许生孟容开封郑侯通诚。
皆于上人有忘言之契。
想与夫二君道旧之暇。
锡而游。
小山丛桂何在。
濠上鯈鱼乐否。
子至东越
亦访支许故事。
归而于虎邱之精庐。
先出后期。
以志少别云尔。
王旦988年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小畜集》卷一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圣人籍千亩之岁,元老膺三入之命,王泽大赉,庙谟惟新。
有善必举,有恶必去,乃放郑侯,以肃京辅,有以见善人为邦,而不善者远矣。
言念圃田,择贤而治,用禦暴横,是资循良。
先诏侍御史范阳卢公牧而抚之,次命殿中丞郎邪王公通而理之,皆能哲也。
王公即故夏官贰卿之子也,以雄文直气扬其父风,以儒学吏才张为国器。
是行也,所任虽小,而所委重矣。
西门秋风,北阙行色,四牡夙驾,五马迎郊。
朝僚知其得贤,郡人歌其来暮
右省谏官王某迹郑民之旨,诗以送焉。
辞曰:
昔我郑邦,厥守不良,厥佐吐刚
吾相疾之,吾君窜之,我民用康。
今我封,其守惟公,其佐惟通。
吾相佥之,吾君命之,我民其丰。
荥泽之兽,溱水之鱼,泳尔清流,毓尔丰刍。
不弋不网,与民同苏。
匪我圣君,匪我相臣,暴曷去兮,贤曷举兮?
革我苦兮,乐土兮!
刻漏记至和元年十二月 北宋 · 林汶可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三、《永乐大典》卷五三四五
潮之城弊,而漏刻又愈于城之弊。
穴木椌筦水而注,以版浮箭,睨椌取刻。
岁久水蚀椌腐,以至画地测晷,足所以蚀腐之数。
皇祐癸巳冬郡守下车,首完城,明年乃议新刻漏。
有以临汀郡莲花漏而献者,曰:其法出于待制燕公,最为精密。
乃择牙校就汀受法,指工绳木,丱金涂桼。
历四旬,凡总六十事件,而漏刻成,成于甲午至和冬十一月也。
盥壶纳水,不绝如线,水之不暴,箭无逸刻。
故自朔至晦,累三千刻,以较昼夜短长,一与之合,献者之言其信矣。
十二月己亥,乃彻旧漏,用新法,宜也。
夫城郭沟池,作郡之壮,鼓角漏刻,设郡之警,大不可阙。
郡太守举宏其阙,又得其法,最精密,宜后来毋废其法,且思郡守庠博郑侯伸也。
次韵郑公实见赠二诗 其一 宋 · 洪炎
七言律诗 押文韵
郑侯风概似虞薰,醉饱初疑对苾芬。
一日君尝南浦水,六年我踏宝峰云。
诗情赋物已闻命,山色溪光傥见分。
群盗何曾念王粲,相逢聊喜见斯文。
文昌雨中看花之作 北宋末 · 周紫芝
郑侯好客郑庄常满座酒满觞。
春来洛城被花恼,千金一醉姚家黄。
慇勤置酒急招唤,更来古寺窥红妆。
春风微寒春雨细,秉烛看花花已睡。
春光骀荡与妖妍,夜色侵凌增妩媚。
卧枝不起终无言,脸泪欲垂如有意。
樽中有酒客当歌,我醉欲眠人未起。
君不见春来雨急风屡颠,危芳堕地无馀妍。
扫花恐被落红笑,持杯欲倩何人传。
愁多满怀乐事少,人自惜花天不怜。
烹羊炰羔且为乐,酒酣耳热亦不恶。
明朝有兴却重来,莫遣残红抱青萼。
中和堂 宋 · 洪皓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六、《鄱阳集》卷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九
自宣室《鹿鸣》之诗不作,千有馀岁矣,时与人相背驰而然。
今天子绍开中兴,远轶孝宣
郑侯元任之治博罗,复与王益州相埒,乃能推圣德之中和,施于有政,又作堂以名之,追配前人,固无愧色。
夫为政之道二,宽与猛而已。
二者相济,如芼羹之有盐,防民之以礼乐。
王褒所谓中和,即夫子之忠恕,子思之中庸也。
近世猛者以鹰击毛挚为治,刑人若刈草芥,下皆重足立,其失也刻。
宽则姑息巽愞,视吏如子,如其谁何,鞭扑生尘,事不一办,其失也懦。
惟精于吏治者不尔。
元任丁年以片言悟主,不数岁分虎符,其蕴必有过人者,岭表吏具见谓苟且。
博罗南际海,东与江右接壤,异时他盗肆剽,野无爨烟,元任浈阳,独能不鄙夷其俗。
既至,示以中州约束,凡有设施,知所先后。
首修頖宫,以厉多士,礼行乡饮,孝弟移风,竞絿之弊两亡。
而循良近民,不为骇俗钓名之事。
吏知其不薄此官也,相率束手奉法,民亦洗心向化。
天报屡丰,上下赡足,山行海宿,如在东阡北陌中。
棠阴讼简,乃扩丰湖,以衍吾君好生之德。
一亭一榭,丕变埃陋。
郡治之西有废圃,遂培基建堂,规恢轩豁,不侈不隘。
役始于去秋之仲,工讫于冬之季,民莫有知者。
既成,以享宾客,以合寮类,以接士民,以折狱讼,朝夕从事于斯,上下和悦。
州之父老,杂袭来观,曰:「吾侯为慈祥平易之政,以字我三年。
今将去斯而羽仪天朝,且名斯堂以不我忘。
使后之二千石循名以为治,则惠流此邦,渠有已耶」?
予谪居仁里久矣,元任以书来需记甚勤,弗敢虚其请,于是乎书。
若乃湖山之秀,风物之盛,予虽老且病,傥遂登斯堂,尚能搦管以赋,使邦人歌之。
重修文庙 北宋 · 张读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二
医巫卜祝,术陋技庳。
不志所自,拳拳于师。
事三若一,殆无愧辞。
夫子之道,两曜二仪。
羲、黄以来,管摄在兹。
从为正路,背则他岐。
得为中夏,失则蛮夷。
奈何为邑,弗处厥祠?
猗欤郑侯,仕举优优。
念治扶教,每思其忧。
祠宫圮陋,慨然兴修。
官僚协志,邑子赞谋。
百皆具举,鼓鼛弗休。
煌煌大厦,幻化道周。
展我夙心,奉祠春秋。
俎陈豕羊,笾荐枣脩。
降登拜伏,宛在鲁邹。
维此安溪,邑泉之西。
水锵玉佩,山峻云梯。
逢衣蔼蔼,趋向不迷。
桂籍鹓班,序次高跻。
新宫告成,驩连耄倪。
凤髻崒嵂,三峰环崎。
前列后拥,气吐虹霓
异人颖客,鹏冲骥嘶。
大夫之功,高与山齐。
按:嘉靖安溪志》卷七,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又见乾隆泉州府志》卷一五,道光福建通志》卷六三。
虞美人 其二 和孔纯老送郑深道严州 宋 · 王之道
郑侯美政推仁厚。何独高淮右。
分携令我预颦眉。只恐桐庐民望、怪来迟。

一尊聊罄金蕉叶。更语半时霎。
青娥罗列竞消凝。阁定眼边珠泪、做红冰。
鸣琴阁记 宋 · 邓辀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三、同治《崇仁县志》卷二
天下事有至难,非常才所可办者,惟将百万之师与宰剧邑,必聪明有馀,而智谋出等侪之上,乃堪焉。
然攻吾者既众,而日敌以一心,则精神易耗,智虑易竭,物得从而乘之,其弊岂胜计哉!
知夫此者,必先为游观燕息高明之具,澄心养气,奠志怡神以待之,则理达而事虚。
轻裘缓带雅歌投壶,然后能制勍敌于谈笑;
垂帘弦歌,种花植柳,然后能以约而治繁。
爰知游观燕息高明之具,政之本也。
崇仁广袤数百里,见版籍者六万家。
东北接豫章临川县治在焉,民乃率循;
西南薄虔、吉俗习。
建炎兵火后,盗贼继踵,牒诉日滋,作邑者虽时有高才特达,皆始勤而终怠,暂张而旋弛,犹难其人。
绍兴十四年大梁郑侯令尹
侯华腴大族,练达政体,涖事严明,剖决是非,叱咤而办,人服平允,下罔敢欺。
明年,大作学舍,收其羡材,为阁于台门之西,题曰「鸣琴」。
下瞰巴水东注,极目如练;
南眺巴山隐隐,若在画图中。
邑之山水,于此绝为佳胜。
当其休沐,与僚友宾佐娱游笑咏,弹琴举白于其间,舒怀涤烦,示以閒暇,而县务益理。
先是,有猾贼冒唐乾符中大盗姓名,以恐动遐迩,往来为数邑患。
帅司屡遣将,合数十县讨之,弥年不获一级。
侯伺其隙,择数骑往取之,尽函其首,上送所司,如探囊中物。
其他发擿奸伏,盘根错节,迎刃而解,皆此类也,于是邑人号称神明。
此无他,以静制动,以逸驭劳,而精神智虑不淟泊困惫于簿领米盐间耳。
然则名阁之意,岂慕言偃武城宓不齐单父而徒设哉!
按图经,唐县令元子晰有遗爱碑,今亡,而迹不可寻。
皇宋太常博士苏侯缄为县时,创浮梁以跨巴江,有善政,至今民指为遣爱,而无碑识岁月。
将来事与时迁,有志者徒惜其将遂湮没焉。
今吾侯有善政惠此邦,愿以是阁托遗爱于将来,而书其梗概,亦俾来者知阁之深意,不在彼而在此也。
思政堂 宋 · 唐时
邵阳府第之西,湖山之东,耽耽大厦磨苍穹。
贤哉郑侯为栋隆,朝夕思政于其中。
取君子之九思以谨行,取季子三思以尽忠。
及思治道贵清静,又效曹参舍盖公。
之子于归筑百堵,已见丰年咏华
周公待旦复何为,赞赞宣王之复古(《永乐大典》卷七二三九引《邵阳志》)
漳州守臣题名记1190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一○六、乾隆《龙溪县志》卷二四、光绪《漳州府志》卷四三、光绪《漳浦县志》卷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漳州市
漳以下州领军事,唐垂拱二年,用左玉钤卫翊府左郎将陈元光奏置,领漳浦怀恩二县而治漳浦
开元四年,徙治李澳川,在旧治南八十里。
二十九年,废怀恩漳浦,而割泉州龙溪县来属。
天宝元年,改漳浦郡
乾元二年,复为州。
大历十二年,又割汀州龙岩来属。
贞元元年,乃更徙治龙溪
唐末五季之乱,常为泉州支郡,而伪刺史董思安者至以私讳辄改号为南州
宋乾德四年泉州陈洪进以二州版图归王府,始诏复故号。
太平兴国三年五月一日洪进朝请吏,遂以卫尉寺丞刘援知州事
而五年,又割泉之长泰县以属焉。
盖凡漳之所以为州,其本末之可考者如此。
守将则陈公,没而为神,今以王封庙食。
后乃或见或否,以至于刘侯而后始有纪焉。
盖其听壁之记,本嘉祐中郑侯偕之所立。
淳熙中火而复刻,则又赵侯公绸之为也。
绍熙元年假守朱熹至而观焉,则其木理往往龟裂,且其所书又太烦悉,而将无地之可书也,乃为买石延平,砻置听事,更为擘窠省文之法,以写旧记,而虚其左方,以俟来者云。
永嘉水(并引) 南宋 · 员兴宗
 押词韵第七部
郑侯兴言水于温,厥灾茫昧数莫源。
于时顽秋后中元,淫虹曳曳妖晕喷。
夜星不呈墨微垣,郁律撼怒排天根。
摆磨杂岳涛飞轩,豁惊瞥悚势荡浑。
凶飓埽宽震虚垠,瀿倾渎裂轴转坤。
腷膊万马来声喧,众鼓骇骇阗篪埙。
湠漫沏送无回沄,阴旄威纛空飞骞。
婴鲐漂沛趋冥门,带不不属隳巾裈。
啾呶直上声天冤,元驱鬼绁俱奔奔。
肉不拥掩张髀臀,母识子死翁号孙。
凌耶厉耶千山髡,而况下数鸡鼠豚。
泞淖飞溅疑翻盆,岸津水溽沸雕猿。
目材耳井其能存,我知其端义可援。
无乃水伯真少恩,翘翘抉抉凶凌屯。
手擘三山巨灵翻,大沤幕岛丛旗㠾。
天吴不仁闪双湲,主张龙孽龟鱼鼋。
牙眼怖鳄翼厉鲲,唅呀摆掉齿腭反。
禹手不胼息两跟,四载难乘驻厥轓。
汉家循河昔垫昏,侧身以蔽太守尊。
浙东之东孰于藩,赤子鱼头浸莫言。
帝阶修修辟重阍,媕娿欺天树幽怨。
沉家十万忍不论,谁欤广骚些其魂。
幸哉皇明煦朝暾,罗金走帛恩丘园。
我咨温人为周爰,河魁之应颠昆崙。
嗟嗟奚自理不烦,常盘喜鲜口吐吞。
剜元剔鬣命蜿蜿,毫发不备唏空飧。
以是眩客诏后昆,帝敕海若浇愁痕。
自今起仁略炮燔,纵彼川泳鳞鳍掀。
物不暴殄帝所敦,永嘉于于福以蕃。
呜呼愈也惟戒焚,我则解摘哀穷樊,其亦灭愧心可扪。
陈寺丞师复 其一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二、《北溪大全集》卷二三
某去载在都城,为朝士辈相留讲贯,区区在都城之久,颇觉两浙间年来象山之学甚旺。
由其门人有杨、袁贵显,据要津唱之,不读书,不穷理,专做打坐工夫,求形体之运动知觉者,以为妙诀。
大抵全用禅家宗旨,而外面却又假托圣人之言,牵就释意,以文盖之,实与殊宗,与周、程立敌。
慈湖才见伊川语,便怒形于色,朋徒至私相尊号其祖师,以为真有得孔子千载不传之正统,每昌言之不少怍。
士夫晚学见不破,多为风靡,而严陵有詹、喻辈护法,此法尤炽,后生有志者多落在其中。
其或读书,却读《语孟精义》而不肯读文公《集注》,读《中庸集解》而不肯读文公《章句》、《或问》,读《河南遗书》而不肯读《近思录》,读周子《通书》而不肯读《太极图》,而《通书》只读白本而不肯读文公解本。
平时类亦以道学自标榜,时官里俗多所推重。
前后无一人看得破,自某到都来相访,议论绝不相入。
凡朝夕所与讲磨,只是在学习业诸生,虽识趣凡陋,而志向未杂。
圣门要义,每极口为之明白剖析。
旬日后,大小生徒,多所感发歆慕,以为平生所未闻。
邦人至是,始释然知邪正二路之由分,而异端曲学赃證暴露,使儒容墨行,盗名于一方者,不复得以遁其情。
亦接得后进三四辈,专心一志,为可望有以慰郑侯拳拳嘱望之,亦自惬以不枉如南康濂溪晦翁二儒宗宦游之邦,流风遗躅,俨然如在。
而豪隽游紫阳之门者,亦多然。
其地邻江西,则象山之风声气习,亦无不熏染于簪绅韦布之间。
为吾徒者,时或有出入焉,真是真非,无复能辨。
而天理人欲,恐或混为一区。
则发扬先儒道德之化,主盟斯文,使邦人风动响应,粹然一于圣门实学之趋,而绝无复有诐淫邪遁之流者,非吾贤使君,其谁归?
想下车先务,深所加意,而英才美质,有依赖焉。
不审白鹿中人物,竟如何?
有真笃志不杂可取者否?
又闻前政遭论,以聚敛之故,则阎闾不无赤立之忧,仁人君子,至此必将为之动心而哀痛焉。
于斯时也,极力抚摩,朝夕正不容缓。
况今之世,横敛毒赋,隐为民病,如久年锢疾,赤子不能言,有司不敢言者,在在有之。
惟仁者为能勇于为民除去,而不容其或留。
州闾之间,所同病者,最是强梗奸慝之民,专饰虚词健讼,以挠吾善良。
惟义者为能深察其情状,而痛为之惩艾。
或长年善闭之自讼斋,使之无复逞其爪牙,庶乎吾民有可安生乐业之望矣!
严陵学徙张吕合五贤祠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三○、《北溪大全集》卷一二、《宋元学案》卷五一
严陵学,旧有严、宋、田、范、赵五贤祠,在明伦堂之东偏。
近世又祠张、吕二先生于别室。
嘉定丁丑秋郑侯二先生像,合诸五贤,而更其扁曰「七贤祠」。
时某自中都归,为郑侯留,在学与诸生讲磨。
诸生有扣其说者,义不容默。
因考子陵,里之高士,其清风孤操,有以起人主尊敬之诚,而成一代节义之俗。
广平之危言峻行,不少屈挠,与谏议之劲直,文正之忠诚,清献之清白,又皆郡之贤刺史
载在史籍,昭昭不待言也。
至如乾道庚寅中,南轩以道学名德守是邦,而东莱郡文学
是时南轩之学已远造矣,思昔犹专门固滞,及晦翁痛与反覆辨论,始翻然为之一变,无复异趣。
其亲仁之笃,徙义之勇,克己之严,任道之劲,卓卓乎不可及。
东莱筮仕方初,以少年豪才博览,藐视斯世,无足与偶,何暇窥圣贤门户?
及闻南轩一语之折,则愕然回,释然解,乃屏去故习,歛躬屈节,为终身钻仰之归。
且道紫阳,沿濂洛以达邹鲁,俛焉日有孜孜,毙而后已。
虽于南轩所造有不齐,要之,不失为吾名教中人,而斯文与有赖焉。
视世儒之窃佛学以自高,屹立一家门户,且文圣贤之言以盖之,以为真有得乎千古心传之妙,不自觉其与圣人殊宗背驰,反误学者于诐淫邪遁之域,而卒不免为吾道之贼者,是岂不大相万万!
郑侯今日所以示邦人合祠之意者,亦岂徒云乎尔哉!
子路问「成人」,夫子告以若臧武仲之智,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而文之以礼乐,则可以为成人矣。
盖举近世之贤者以为之质,以复加之磨砻润泽之功,然后可以责其有成。
今严之学子,诚能起敬五贤之高躅,而实致其希慕之功,以为受道之质,然后讲明二先生之学问,以参考夫师友渊源之全,其所谓大中至正之统者,博学审问,谨思明辨而笃行之,则体全用周,文质相副,其于至道成德之君子也,又孰禦焉?
《诗》不云乎:「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严之学子,其勉之!
北溪先生主簿陈君墓志铭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九、《复斋集》卷二二、北溪大全集·北溪外集
嘉定十六年四月一日北溪陈先生卒。
后四年,其门人苏思恭、梁集、陈沂以书抵莆阳陈某谒志。
某既题其墓,又为之辞曰:先生生有淑质,幼而颖悟。
少长,趣识已端高,为学务实,以同于俗为耻。
间取濂洛遗书,伏而读之,曰:「是若与吾心会。
盖真得洙泗之传者,循墙闯门,未身其奥,吾心恧焉」。
朱夫子讲道武夷,是有真得濂洛之传者,赢粮愿从,尼于无资。
天启其逢,夫子出守,实维先生之乡,一见与语,知其用工之深久,直以上达之理发之,谓:「凡阅义理,必寻究其根原,如为人父,何故止于慈,须穷慈之根原所自来,为人子,何故止于孝,须穷孝之根原所自来」。
先生一闻其语,深思默探,日求其所未至,不以苟得而遽止也。
夫子去漳,每语诸人,屡以南来吾道得一安乡为喜。
或士友疑问不合夫子意,独称安乡为善问,其许可如此。
先生又积其十年之学,凡所读圣贤之书,讲明义理,洞究渊微。
日用之间行著习察,有以洞见乎天理流行之妙,胸中洒落,随其所处,莫不有从容顺适之意。
不远千里质之夫子,夫子有喟然与点之叹,则又告之曰:「当大作下学之功,毋遽求上达之见,当如曾子从事于所贯,毋遽求曾子之所一,当如颜子从事于博约,毋遽求颜子之卓尔」。
夫子盖许先生曾晰之意,而勉先生子路冉求、公西华之事也。
先生于是无书不读,无物不格,旁搜广览,惟恐或遗。
尝语人以文公表出《四书》与《近思录》,乃圣贤传心明道之要法,学者造道成德之大端,非谓天下道理、圣贤事业可以取足于此而已也。
凡经传子史之所载,纪纲节度之详,礼乐刑政之用,古今兴衰治乱之原,得失利害之机,与夫异端邪说似是之非,浅深疏密难明之辨,一一讲究勘验过方得。
又曰:「《书》乃帝王大用流行处,《周礼》乃周公大用流行处,《春秋》乃孔子大用流行处,皆不可不尽心焉者。
盖妙道精义须从千条万绪中串过,无一不周匝,然后为圣门之实学,不然则不免落空矣」。
此皆先生中年再闻朱夫子一贯博约之语,积功而有得者也。
至是夫子之所以教,先生之所以学,彻上彻下,该贯精粗,无复遗恨矣。
夫子没,先生僻处南陬,与四方同门朋友声问不相接,乡间诸老曩在朱门者,皆以零落。
后人累于科举,习于见闻,绝无此志,唯邻郡泉、莆间有相信从者。
嘉定丁丑,以特试寓中都,四方士友所萃有平昔同门而未识面者,闻先生至,叩门质者甚众,朝士大夫争迎馆焉。
郑侯之弟刺严陵,招致学官,坐皋比讲道,发明正学。
其指归,则有《道学体统》等四篇;
抵排异端,中其膏肓,则有《似道》《似学》二辨。
盖近世固有学无师传,窃似乱真自立门庭者,但教人默坐求心,谓一蹴可以至道,而以致知格物为支离,认人心为道心,而理欲是非之所在,皆置之而不问。
后生晚出,喜其奇而便其简,群而和之,牢不可破。
朱子没,其说益张,其徒益繁,故先生极力排之。
孔子没,有孟子息邪讵诐以正人心,而孔子之道始尊。
呜呼!
先生之所以为心欤!
归自中都,泉、莆人士争师之,先生为之讲解,率至夜分,惟恐听者劳之,而在己曾无一毫倦色,惟虑夫人无以受之,而不惮于倾其所有以告。
于是门人随其口授而笔之于书,《大学》、《论》、《孟》、《中庸》则有口义。
仁义礼智、心意性情之类,随事剖析,则有《字义》、《详讲》。
仙溪陈沂往来其门,岁月逾久,以一时问荅之言辑《筠谷所闻》二卷,尤其深切著明者也。
今二邦学子欲识圣门溪径者,皆赖是书以为标的云。
先生之道至晚益尊,行著于乡,德形于言。
其胸中明莹,湛乎太空之无云也;
其辨说条畅,浩乎水涌而山出也;
其推己及人之心,甚于饥渴嗜欲而不能以自遏也。
先生调官泉南诸生预窃自幸其有以终教于我也。
将之官而先生卒,于是相与哭之,哀曰:「此后学之不幸也」。
呜呼!
先生仕不逮禄而行可为法,功不及时而言可明道,死而不亡,信然非邪!
先生讳淳字安乡,漳之龙溪人
淳熙己酉,与计偕。
嘉定丁丑,该特奏恩。
明年,授迪功郎,主泉州安溪簿。
壬午,以恩循脩职郎。
享年六十有五。
曾大父宥,大父尚德,父怀忠,咸韬德弗耀。
妻曰李氏,同门友唐咨之季女。
子曰矩,能读父书,而铨次其家集为五十卷。
女二人,长适萧笃志,次适李浩
铭曰:
在昔洙泗,孔圣尚存。
群弟亲炙,各有所闻。
及师既没,源远流分。
子夏知过,盖为离群
卓尔曾子,道晚益尊。
伟矣先生,始登朱门,妙契厥旨,一贯纠纷。
师去愈久,不替讨论。
由泉暨莆,从者如云。
卫道严陵,大论始伸。
剖析幽微,如木斯
瑞泉之里,石鼓之原。
过者必敬,巍彼新坟。
安广录续编序淳祐二年四月 南宋 · 吕午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一五、《竹坡类稿》卷一
郡政之善,必有铺张扬厉之文,文必有纪录。
录录而递递相承,则善政浃洽,千里之福也。
否则,事无可述,简编阙矣。
始,吾郡侯公炳续《新安志》于甲子一周之馀,阅两政,倪公祖常即会粹为《广录》。
今郑公继之,又从而续焉。
使其非有盛美光于前人,录虽欲续,焉得而续?
周公东郊,釐以王后,道洽政治,泽润生民,是以曰谨始,曰和中,曰成终,备著于噩噩之书。
时底战国,民方憔悴于虐政,所谓咏歌称美之作,亦寂无闻者。
然则纪录之有无,世道之污隆实系焉。
今由志而录,录而广,广而续,如源泉混混,罔有间断,邦人被惠,亦无终穷。
虽大书特书屡书不一书,充栋汗牛弗厌也。
虽然,郑侯为政之善,续录总序纲举条列,此皆人所易见。
至其平日洗手奉职,无一毫妄费,侯之意不过以之佐国计,宽民翰,行好事,期无负承流宣化之责而已。
岂知吾郡历年三十,数厄于火,而侯适当之。
无烦公私,取办素积,百堵皆作,不日而成,或者天祐邦人,知有斯厄,故启侯之来,爱惜积贮以应之欤!
不然则为吾邦烦扰,未知何时而止。
故侯之善政,他皆易见,此独难名。
今当告成天朝,必有为侯发明其事,上当帝意,嘉劳而显擢之,以慰吾邦人之去思云。
淳祐二年四月日,郡人吕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