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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裔太常寺簿郑逢辰将作监簿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四、《平斋集》卷二一
敕具官某等:朕惟汤执中立贤无方,故待天下之材未尝以进士、世家为轻重。
昌裔气明而文富,所谓江汉炳灵,晔晔其秀者。
逢辰志立而器整,所谓台阁之仪,不习自成者。
朕知其皆崭然而角,升昌裔奉常以订礼,登逢辰匠监信度
涂辙相望而簿正等,台莱杞梓尽在封植中,其竞厥职,以对蒐拔。
可。
应诏荐士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朝奉大夫湖南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赵希稷,忠信笃实,宽厚和平。
臣昨帅长沙,实掌书记,公廉一节,勤瘁百为。
若建社仓,若行税酒,宽省租赋,字养茕嫠,惠稍及于斯民,希稷多为之赞画。
其后帅臣余嵘因而委任,降酃县之寇,筑茶陵之城,绩效著明,公论推予。
朝散郎主管西外睦宗院郑逢辰,生于贵介之族,不为居养所移,好学自修,亲师取友,志尚不茍,才识亦优,屡任宗官,安恬不竞。
臣令暂摄机幕,裨赞颇多。
条醝政之便宜,革其苛扰;
讲舟师之利病,为之捍防。
详其器能,实为通用。
二人者若蒙朝廷以叙进擢,付之麾节,必有可观。
朝散郎通判漳州钱相,才力敏强,识见开豁。
办治之长,著于宰邑
关决之助,见于佐州。
履正奉公,乃其素守;
剸烦破剧,实所优为。
傥膺临遣之荣,必有澄清之效。
郑金部 其七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九、《铁庵集》卷一七
某初至广见报状,今冯太博以衢幕捧宪檄至婺推鞠,横遭诬诋,题绝印历,奇哉!
兄与宪和其诗,又为辨于朝,婴言者锋,尤奇。
群阴蟠据,三山之贤靡不家食,谓无复清明时,上亲览,悉起而用之。
非特冯召审,向牵连者平,亦登从列,独户部以节符徜徉,岂中外皆不可无忠贤耶?
庾台新建,迎击庐陵,行之郡勿遣迓,或惊曰此戚畹之最有力者,曷遽尔?
尝见一过宾云伯昌好奇。
某曰不然,江流滔滔,其致远、其灌溉功用甚巨,特时因风石以见奇耳,至于不容不为亦常也,何足言奇,人强名之尔。
某二纪前在豫章,与孙履之国录为邻幕,尝言受教于勉斋先生
学识进处,事偶到手,审其当发,𢬵胆为之。
如是一再,可以无惧;
纵触患难,可以无悔。
怡山问学自勉斋师友中来,某窃因而有味于陈了斋之言,学者须常自试,以观己之力量进否。
观其同时诸贤既摈则已,虽元城最不屈,摺亦不复言,独此翁著书争辨,强聒不休。
忠肝义胆,直得之天,何以试为!
殆以此教后学也。
怡山进而不已,将至于成。
来翰谓至颠以平易,治选用贤良,固将安之,非以胜之。
平易岂造次可至?
使人见其正不见其奇,则吾辈本心也。
某老相催而学不进,向来尝惧不免岭海一行,乃以牧守至,复何道!
五年辛苦,仅能为遐氓全护一线气脉,晋职至再,荷上恩甚厚,称塞谓何!
已办行装,乞为散吏,不复作十年前议论之想。
犹忆在班行时,得兄囊封与面对副本,读之皆鲠切靡隐。
又侍立时,见兄秉笏立庭下,衔袖有疏,料其言必有惊倒灶下婢者,惜不果上。
吾侪皆以蒋去,兄其首也。
顷漕闽日,见陈和仲大书壁记,云「以谏议大夫蒋岘疏罢」;
恰见陈抑斋参预求去,亦曰「尝以李知孝蒋岘林略逐」,皆若不以为讳者。
近有一贤士夫云:「前蒋后刘皆戕国手」。
问之,则曰:「如南唐人谓宋齐丘为造国手之类」。
国所恃者人天,爱国爱贤者岂乐其戕之使尽?
彼特自戕耳。
绍、符、崇、观后,国与贤俱戕而后彼乃戕。
天未厌宋,宗社未可量,凡经二人手者皆复聚于朝。
户部畴昔袖间之未及上者,与年来胸中之所欲吐者,曷日借上前箸历历陈之?
或言刘迁于旴,亦巡管内,置之不问。
潜夫后村守袁日,李孝章谪瑞,稍相邻,有劝以通书,后村答亦不必以德报怨。
某与蒋公旧有契分,特察其借以进身,未尝有他语。
要之国恩未报,与户部同此一念。
罗源林宰(禧子)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三、《铁庵集》卷二○
某昨承贤者还自京暨赴邑,皆辱过访,且袖高文为贶。
顾畴昔闻名诸公间,愿交不可得者,乃一旦得其所欲,且诵且感。
然往来俱匆匆,谋一款语不能,欲羾敬琴堂亦未能。
杪夏伯昌金部书,知计使王都承建台初,首以京状荐。
此公以扬激为第一义,借执事为四十八邑之劝,岂徒然哉!
既而闻有拔薤之举,执事仁者之勇,方发于不容已,不暇为身谋,岂料以此结计使之知哉?
了斋尝言学者须常自试,以观己之力量进否。
《易》曰「或跃在渊」,自试也,此圣贤学力也,然则执事之进未可量也。
不得罪于巨室,与大姓侵细民者必治,二者并行而不相妨,惟其理而已,为政者何心焉。
政与教俱善,上与下俱获,非特彼之心服,并与其口亦然矣。
国者邑之积,则其自试者将益大矣。
适在山间,为首丘之计,使者索报,凌遽占答,惶恐惶恐!
方蒙仲 其四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八、《铁庵集》卷二四
某别后得安书者四,囊山闽城各一,郡斋二,每诵辄喜见于色,然屡施不报,愧亦如之。
顷相赞一出,谓往返不多费日耳。
学问文章乃切己事,日见其未至,而乡闾之卑者高之,且曰得无亹亹太逼人乎?
皆幸其出。
非独他人,劣兄亦似畏其逼而赞其出者。
然语离未久,觉眼前无可与晤语者,况浸久矣,乃知家庭间不可一日无吾弟也。
所可为喜者,尽识三山人物,交其豪杰;
所可为大喜者,帅侍今龙门,士之亲承密接者绝少,既收之馆,又赐之诗,以十连之尊而与眇焉一布韦酬倡,且期待之语不浅,可贺可贺!
永嘉之学,有曰性命、曰经纶,然二者岂异哉?
问学名节如东畎蒙仲何幸,执经左右,以质其所闻而就正焉,则一出之所得多矣,劣兄之赞宜矣。
有自三山移书与乡人者,谓蒙仲于帅前剧论人物。
某语以蒙仲尚论古人可也,于今人岂敢,况乡人乎?
况仕于乡者乎?
疑者乃息。
某为况如昨,时与臞轩后村会,但不能陪其酬倡耳。
拙非独此也,臞轩复官,向何罪而镌其三?
却似留此着与今昭文做。
见所与后村书,谓三山有自班行归者,初拟为要官,首欲论二事,宗藩一也,用兵二也。
后村谓此若与以开边与厚伦为对者暗合。
贤者之意发于善,盖扶背以出公子之义,而不善用者流弊至此,然则立言岂可苟哉?
此却关国祚,非独数小臣身事。
竹湖辞召四不可之说甚壮伟,庭坚兄谓若是奏状当推他上莲花,今审之果奏语也,竹湖不可及矣。
《爱方记》未知合主人意否?
曾见后村云曾得一说,欲为后记,盖其义则前记言语精矣。
尹少稷为方斋,读书三十年;
王简卿号方岩,辞柱史一节甚高。
其后尹阿附和议,首逐忠贤;
王感金带一语,位日穹,名日损
始之方莫二公若,后之圆亦莫二公若,其大意如此。
欲以此为伯昌勉,请刻之碑阴。
某方病其语之露,此得无又露乎?
然亦警切矣。
后村方岩始合而后睽,然此亦公言也。
方亭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三、《铁庵集》卷三二
余友尚书郎郑逢辰以书来曰:「先公卜庐西郭,瞰湖枕山,有圃有堂,尽得湖之胜处,独凭危眺远之景未竟也,暇日与客登山望山,步愈峻,眼愈高,有横乎其前者方山也。
削而耸,如植圭焉;
坟而舒,如隐几焉;
严静而庄重,如端冕玉立焉。
倏然起敬,觉与心会。
于是作亭以面之,采元子恶圆之意,扁曰『爱方』,友人潘君牥笔也。
子方姓也,其为记」。
余异时舟行过山下,缭绕萦回,凡目之所向者皆方也。
又尝登丽谯而望之,则见其体势雄抗,若抑就平夷,而廉隅分明,略无阿附意,喟然叹曰:此长乐之得为会府,而端人正士之层见,非地灵欤?
君表而出之,据要领奇,日与山对,古松苍郁,相期岁寒,其诸异乎世俗之爱者矣。
或曰:君何爱于是乎?
材以通于时为贤,智以周于事为贵。
若夫世将动而我固静,人皆行而我则止,此两生所以见诋于叔孙,汲黯所以见哂于洪汤也。
虽然,君子出处自有定法,而成与否不与焉。
封吕之事虽济,终不若廷争之为正;
辅曹之仁虽显,终不若依汉之为顺。
世之病方者卒曰僻、曰泥、曰不达事情,则亦止于僻、于泥、于不达而已。
恶是名而思有以反之,则为将顺、为诡随、为逢迎容悦。
始曰从一时之权,而其究乃至祸人之家国,毫釐千里之间,固不可不精思而熟讲欤!
《易》曰:「义以方外」。
行而宜之曰义,则方非不可行之谓。
孙卿曰:「五寸之矩,可以尽天下之方」。
莫大于天下,而矩能尽之,此絜矩之道,则方非执一之谓。
古之人守道据义,穷以立身而教明,达以事君而泽行,未有不同此方者,而又奚病?
君慷慨喜论事,余同朝日所敬。
既不得久居中,或谓其宜毁方以求合,而所爱顾若是。
余与庭坚尤为世所恶,君特以其姓名偶合于山,不鄙而辱命焉,纵君许之,山其许之乎?
自念菟裘待老,交游息绝,无由命驾撰杖从君于斯亭,故具论夫处而能全其方者之为难也,出而能不失其方者之为尤难也。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君与庭坚登临之暇,试共讲焉。
嘉熙三年三月望日。
跋郑子善通守诸帖 其十一 总跋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八九
端平甲午文忠真公帅闽,余忝议幕,故尚书郎郑君伯昌主管机宜。
其年真公召,余与伯昌相率祖饯,六月六日也。
小舟热如炊甑伯昌与真公子仁夫各出箧中书画俾余鉴定。
余非博识者,二人更迭旁噪,余伏艎板操觚,半日间了数十轴,真公见之称善。
后两家宝藏者皆为六丁取去,惟跋语留余集中耳。
伯昌仙去十年,而子善通守吾州,一日又出法帖六册、古石刻八轴、五季遗墨一轴、《阅古堂诗》一轴、坡公中秋月唱和诗》一轴、题跋一轴、坡公石钟山记》一轴、题跋一轴,欲余著语。
追念往岁舟中作跋甚敏,今留子善卷帙累月,老病畏寒,不能涉笔。
此三数日稍暄和,始坐书案,每各附管见,又为总跋以系焉。
于是余年七十八,距甲午三十有一年矣(《后村先生大全集》一一○。又见《后村题跋》一二。)
缺封字:原无,据小草本补。
御书抚州忠孝堂记1245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江宁
郡旧有颜公祠,前人纪咏详矣。
王祥卧冰池在孝感寺,距城五里许,相传奉其母避地于此,寺即故宅。
自晋至今,未有表章之者。
提举常平郑侯逢辰既至,怀贤谒祠,访古得池,有慨于心,更卜爽垲,合而祀之,且请敕额于朝。
会侯改持宪节,去抚之赣,请益力。
都省下之仪曹仪曹下之漕臣
侯谓此为依草附木、希求封爵者设,非所以待忠臣孝子也。
必如常格,是比干之墓勿封而曹娥之江不庙也。
乃拜疏曰:「圣天子方奋英断,修人纪,尽力君亲者显擢,得罪名教者永弃,若真卿之忠、祥之孝,宜出圣断,列在祀典。
矧今云章奎画遍天下,愿以万几馀暇,亲洒祠扁,以诏无穷」。
疏奏,上御迩英以访刑部尚书王公伯大侍御史郑公寀,皆顿首乞如郑侯所请。
翌日,御书「忠孝堂」三大字以赐,昭回之光下烛江国,侯奉表驰驲以谢。
于是閟宫落成,乃属某记之。
鲁公仕昏闇之朝,疏之摈之,以至迫之于险而不敢废臣节;
司空奉猜虐之亲,饥之寒之,以至挞之流血而不敢失子道
夫污君伯夷之所羞,微子之所去,继母伯奇曾参之所难事,而二公所立如此,虽古圣贤有不能加矣。
议者以鲁公求容于鬼质之相而不早退,司空晚节仕为遗恨,且贵为尚书而全家食粥,其徘徊不去岂有心于富贵哉,将以徇国家之急、立岁暮之节也。
若夫恸哭魏王,不拜司马昭,与奋笔作《劝进表》、冠名于《受禅碑》者亦异矣。
郑侯居家有内行,立朝能尽言,典州奉使有风力,喜名节而尚教化。
是举也,九重劝惩之意,发千载幽潜之光,示万世臣子之法,可书也已。
宁都县新筑城记1248年1月1日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永乐大典》卷八○九三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淳祐丙午,余仕于朝,宁都县夙君子与以书来曰:「吾视事之翌日,盗起广昌,犯池、富,赣卒未至,贼锋剽甚,众欲溃去。
吾集吏民议战守,急调尉寨兵,益以义丁千人,深入苦战,官军乘之,擒酋歼党。
时四邻震扰,吾境独全,众相贺,吾曰未也,土城卑恶,盍改作乎。
僚佐,选隅总,畚新土,杵实基,周匝七百馀丈,悉甓之,愿记其事于石」。
余曰:其小需。
丁未,余去国,君使两至责前诺。
余又曰:其小需。
君,余故人也,岂于不腆之文有所靳哉!
顾多事以来,以平冠筑城受赏者多矣,甫平覆出,朝筑夕圮。
岂特二者难保其往哉,施于有政亦然,初令而晚缪,始仁而终鄙,矫强于暂而颓放于久者,皆是也。
戊申,君之使又至,曰:「吾授代者无两月,记不可复需矣」。
余然后知君之政果成、城果坚而寇果平也。
盖天下倏至之变,常伏于常情智虑之表。
曩睦寇残二浙,近汀寇犯剑、邵,曰是中州内地素不防虑尔。
若夫宁都为群盗四达之途,不能数岁安静,前日非无智者,至君乃克有城,独何欤?
媮者忽祸变,鄙者惮劳费,黠者方以无城为幸,寇至有纪侯之去、檀公之走而已。
君眇然一儒生,化刀剑为耰锄,革瓦铄为金汤,有地百里而善用之如此,使君事权重于铜墨之寄,封域大于子男之邦,其所就者有未可量者。
是役也,靡钱二万二千缗有奇,合诸台、郡邑、士民之力而成,君之遗爱与是城相为不朽矣。
君尝宰河源,剿寇宁民,已著风绩,以经略使荐诏减年劳。
至是首摧盗锋,又先事伐谋,禽剧贼古八、卢五,僇渠魁,贷胁从,桴鼓声息则于其间饰县庠、梅江书院,各增其畬。
夏旱先发官廪而后劝分,自郭达野,置粜场五十三所,至秋止。
部使者尚书郎郑公逢辰大匠吴公子良俱以治行荐。
初,朝家行广昌赏,加君一秩,惟筑城功未报。
建安人,擢进士第
虚斋资政赵公神道碑1256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自官制行,资政观文一等,非尝历二府不轻授,上临御久,尤遴其选,惟以宠李翰林韶。
至是虚斋赵公谂疾告老,上嗟惜,自正奉光禄大夫,自端明资政殿学士致仕,异恩也。
遗表闻,赠开府仪同三司
公讳以夫字用父魏王之后。
王四传至建国公叔戌,建公生武经郎隽之。
武经生朝请郎公填,山东乱离,由郓负其母金夫人避地长乐。
朝请少保公彦括,乾道进士,望临一时而年不及中寿,官至尚书郎
五子,公于次第四。
福国徐夫人
少保将终,顾公曰:「吾虽贫,有善和书遗汝」。
公方九岁,泣诵遗言,励志苦学。
门荫调诸暨,内艰改瑞金,未上改象州户录。
杨守炎正疑公年少,每具狱上,引囚参问,始大叹伏。
方漕信孺罗致之幕。
锁厅魁广西漕荐,中嘉定丁丑第,历江陵府监利县
邑通淮广,奸民多盗贩邕马以资敌,公设方略掩禽群盗,获马百疋,俘献于府。
制檄调夫封、剑督趣,民听惊惑,及见公单马急装先发,皆踊跃以从。
前帅赵公方、后帅陈公赅皆器重。
用荐者改秩知南丰县,增永惠仓粟千斛,广学田三百亩。
始至养士才二十员,比去至八十员。
里中哗而善讼、悍而梗化者,皆知姓名,他日听讼摘语之,曰此非某人之笔乎,皆顿首愿改过,两造无翻愬者。
代归,求主管西外睦宗院
盗起汀、邵,帅王公居安檄兼参议
会诏起抑斋陈公韡两剑,为福建招捕使,陈公请于朝,以公通判州事,兼主管招捕司机宜文字
陈公提师临贼巢穴,公主留务,内抚循,外供亿,人以为难。
贼平凯旋,剑人祠陈公而公侑之。
淮西兵驻邵武,下瞿诸峒陆梁,建、泰饥人相食。
陈公请以公摄郡事,乞盐招籴以活饿孚,生获杨、李二酋,馀贼歼尽。
俄为真。
郡焚燬,无寸椽只瓦,仅存夫子庙殿。
公剪荆棘,重创郡治,规模钜丽,缮泮宫,建北桥,踰年而官舍民庐皆复旧。
前守创添忠武军七百人,多游手无赖,禁卒亦乘时桀骜,公厚抚而峻绳之。
以悼亡再乞祠,主管武夷山冲佑观
明年冬史丞相弥远薨,起知漳州
陈三枪馀党犹出没郡境,公至,生擒张魔王者,盗平。
奏罢计口敷盐,以废刹岁入代民输丁钱岁万七十缗,立石通衢记焉。
提举江南西路常平茶盐公事。
楮法初变,廷议民间市贱楮输纳为亏官,令别纳补亏钱。
公抗疏曰:「昔输一千,今增五百,是令不信也;
输于民者有补纳,出于官者无贴支,是名不正也」。
上悟,从中可其奏,由是知公。
又著《原弊》、《救弊》二论,其后出十八界,收十六界,卒如公策。
大理丞
未至,除左曹郎官,兼权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
入对,条备边十策,次论故相除吏,怙权废法,大纲已紊,小小节目犹能持守,今悉荡然,乞清中书,还铨法。
直宝谟阁两浙转运判官
上既用公言罢履亩,平江守臣于下令后犹催至三十万,公劾去之。
右曹郎官,兼左司,继兼检正,遂为左司郎中,兼提领安边所。
京城火,求直言,公极论致火之由,乞改葬故王以弭天谴。
安边所残燬,一新之。
论对,乞合江淮,出内帑
俄以太府少卿左司,迁直焕章阁枢密副都承旨
直前光州危急,宜合淮东京湖二阃兵力极援之。
众未以为然,果失守。
右司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除宗正少卿,兼副承旨提领安边所如故。
论军赏冒滥,始行制司背批之令。
鄞卒失伍,擢右文殿修撰枢密都承旨庆元府、沿海制置
陛辞,力攻和议,又言:「先帝创安边所以佐边费,今取其钱粟供赐赉营缮,非先帝本志」。
集英殿修撰以行,俄升副使
前制臣陈赅已去,寓公赵善湘摄阃,散帑庾以市恩,卒愈骄谋拒命。
公单车用迓卒导从入城,众投戈迎拜。
善湘遁入山,公具交承礼招之。
郡既赤立,乃籴白米支军粮,而自食仓粟之残腐者。
赵监军灊夫挟善湘势擅斩禁卒,激使为变。
公素得诸校心,以其谋告,公械其人付赵时诂讯之,尽得姓名。
众约三鼓举事,公使缓漏筹,与客对奕示间暇,而密召水军入城,掩捕皆获,枭首三十馀,锁外寨者百馀,它贷勿问。
迟明,城中始知。
将召归,郡人乞留,诏因任。
太常少卿召,改枢密都承旨
楮法又变,以一易五。
令下,公未去鄞,疏五不可,乞寝新令。
又言:「必欲行法,乞坐臣沮格之罪,于追窜上更置重典」。
右揆怒,议诎责,左揆李文清公止之。
公径归,久之仍旧职知建宁府,辞;
泉州,辞;
复改建宁府,亦辞。
叶贲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公自四明归,益专精讲学,率对卷至夜分,诸经笺注,始有端绪。
右揆去,公与王伯大徐鹿卿同召,而公除权刑部侍郎,俄落权。
自初登朝,每对必言国本,内引所言尤力,且录嘉祐绍兴建储始末及诸臣谏疏举行次第以进。
上曰:「宫中已有人」。
赵汝腾刘克庄汤中黄自然郑逢辰杨栋宋慈包恢许致祥姚希得,又荐林公遇乞赐逸民处士之号,上嘉纳。
宝章阁待制沿江制置使,兼知建康府行宫留守江东安抚使和州无为军安庆府田使
陛辞,援张浚岳飞事,乞早定储。
江表苦旱,公至金山默祷而雨。
以御赐金帛颁将士,补尺籍,增寨屋,造多桨船,缮器甲。
虏入巢、和,公先调马汝海、鄮进等入巢。
贼至,城内兵出,败之。
和州围迫,公檄三城兵叶力劫寨,虏败去。
又料虏必报忿,豫增无为戍,伏杨林舟师,筑土堡。
虏果至,诸将夹攻,走之。
偏师援仪真,躬督舟师巡江至采石,入和州视城壁,至裕溪乃归。
赐御札,升华文阁待制,鞑将察罕来献。
盗劫毗陵蔡少卿家,不获,俄为金陵缉捕所得,诛之,由是沿江无盗。
宝章阁直学士平江府,免牍未下,改权刑部尚书
引对缉熙殿,上拊之曰:「卿二年宣劳」。
公奏:「皆陛下威德,臣无毫发之功」。
论弭变定储甚切。
时大旱,江湖俱涸,公言:「汤以六事自责,陛下自省于此六事有耶无耶?
名曰去奸而通密奏、进奇玩,名曰崇俭而建龙翔、祠感生。
苞苴宫室自若也,忠直次第引去,嬖倖出入簸弄,谗夫女谒如故也」。
上悚然。
因及所进《易通》,翌日御笔令投进。
俄兼侍读,兼修玉牒,有旨以《易通》间备进读。
一日经筵问月吕蔑思所议何如,公言:「鞑不通华言,使至但来投拜,非谓来议和也,主此议者几何不卖国与人!
臣尝问月吕蔑思来意,其人致酋语,极不逊,臣实痛愤,奈何复遣之去」!
上嘉纳,赐公「用易堂」、「虚斋」、「东平艺文世家」十一大字。
权吏部尚书,兼检正,除刑部尚书
手抄《无逸》、《立政》讲义以规切任事者。
兼权给事中,屡辞不允。
会拜某公右揆史宅之佥枢,公因论二除目非是,改礼部尚书,仍兼玉牒。
不得其言当去,尽遣家人,自留待罪。
月馀,上命徐清叟陆德舆宣谕,令供职。
吏部尚书侍讲、兼玉牒史职,御笔令任责史事。
详定殿试,奖直抑佞,文魁得方逢辰,武魁得陈亿子
时读《易通》终篇,再进《义例》、《卦论》、《图说》凡三十册,降诏褒美,赐御制诗。
所进本留内阁,上常览阅,后降出,丁未本册末皆有小玺。
进光、宁二朝《宝训》,上曰:「此书皆卿力」。
公既受上殊知,论建寖广。
尝进《家人卦疏义》,指宫媪官人。
郑丞相初善公,冀其助己,公方昌言建督括田之非,又进《离》、《节》二卦疏义,攻聚敛之臣,又历言政、宣间弊事由大臣有奉承无正救所致,又奏留潘凯吴燧董槐,郑公积不乐,愬于上曰:「侍从之臣以臣方京、黼」。
赖上照知,除端明殿学士提举佑神观,兼侍读
史馆初,上趣史事,擢公史馆修撰余同修撰,而余先逐,公专史笔。
及陈公薨,以公提举秘书省
公方与尤煜及新史官高斯得、牟子材、李献可分任撰述,琐闼因论「史属诋公以丑语,名曰借黄」,又言公改国史以激上怒。
丐去,以本职知隆兴府
公尝乞校定国史误字,亟取校本缴进。
上悟,出御笔罢史馆而程督史官,然公不可留矣。
辞郡,知西外宗正事凡三年,朔旦必升讲席,发明经旨,复学职生员额,同姓益劝于学。
宝祐乙卯秋召,俄除礼部尚书,兼侍读
上必欲致公,下州郡津遣,辞至四五,诏与郡。
寻依旧职因任西邸,而公疾已笃,丙辰二月甲申薨于里第,年六十八。
淑人刘氏,后淑人韩氏,南涧尚书之孙,皆前卒。
子时奚,宣教郎,力学工词翰,由藉田令乞祠归养。
孙若眉,承务郎,亦孝谨善继
其年六月庚申,葬于长乐县善政乡溪上山之原,豫为棺椁,规宅兆,不以累子孙。
公气禀实,存养深,前知数终,屏去医药,训时奚处己待人以厚。
又语若眉等,家事禀听于叔。
悉召亲故诀别,夷然而逝。
公友爱,事兄如父,拊兄子女如己出。
承务郎玉山丞时淬,仲兄子也;
将仕郎若稔,伯兄孙也,皆命以官。
贫者为市田宅,未嫁者与赀。
公立身有本末,上为君父倚信,下为士大夫亲附。
惟琐闼始相与号莫逆交,晚为仇敌,则有不可解者。
或言吻士间之,或言当轴之意。
初,陈垓以攻善类为己任,世所唾骂,琐闼因谓公党
尝论某朝士《易》学肆臆说而背师旨,又论陈珩冒奏补,语侵吏部,皆以撼公。
公前丐去、后待罪以避之。
弹文已具,天语宣谕乃止。
后除修撰也,余力辞,公亦独衔乞改属尤煜、希𡉙、汝腾
若此之类,皆有證验,可详考也。
若琐闼云云,别无按据,焉可厚诬也!
乌虖,公实忤郑丞相而有善郑之疑,实为排根而蒙助桀之谤,实卷卷吾党而获射羿之报,悲夫!
公温良有好贤之名,谦毖无取惎之道,其所以致谤有二:主眷也,经学也。
公虽去,上思之,谓辅臣曰:「以夫久在经筵,有所咨必援古證今为答,宗姓中不易得」。
又曰:「以夫曾说清之、与𥲅,谓之党人可乎」?
公为他人言《易通》辄不省,惟上重其书。
余每见缙绅窃议之者,必谨对曰:「君能别为一书以掊击之,理到之言,虚斋必服」。
然竟未有作书者。
夫未尝用功于《易》而公风非望之书,过矣。
公位偪而有主眷,才高而有经学,意者谤惎之所由生欤!
曩余与公同奉诏纂史,贵人或语余曰:「后村乃助人作史耶」!
余逊谢曰:「上使克庄赵公,为人之佐而短其长,人将不食吾馀矣」。
未几俱去,惎者犹以诋公为未快,并诋公所厚者,牵联及于余焉。
公有《易通》、《诗、书传》、《庄子解》、奏议、进故事、《易疏义》、杂著各若干卷。
晚于《诗》学尤深,惟《国风》自《卫》以后未断手,以遗稿付若稔,俾绪成之。
汤秘书汉见公《庄子解》,太息谓余:「某与公皆不能及」。
其为世所重如此。
公好士,士常满门。
晚稍引去,惟同郡曾震受死生患难之托,记公言行纤悉不遗。
莆人郑与言受公《易》学,得其要旨,为公服缌,诔之甚哀。
策名南归,迂道重趼,吊庐哭墓,谈者以曾比任安郑方侯芭云。
公遍历公府掾六曹长贰,外更数郡,三节二阃。
其持论欲尊主庇民,损上益下,不喜尖新锲薄之说,为政务爱人利物,奉法循理,不求击断操切之名。
综理微密,计虑精审,人方躁扰,公愈静定。
量敌筹事,瞭若蓍蔡。
数履危难,卒成勋业。
所至威爱相济,军民怀之。
经学外,于天文、地理、历书、丹经皆研究,虽小艺鄙事亦精绝
度曲要眇,奕高无对。
楷法逼《黄庭经》、《乐毅论》,尝自札奏状,上命誊本付外而真迹留禁中。
与人尺牍皆可宝玩。
属纩前三日,留书与抑斋陈公及余诀,且以宰上之题为托。
将葬,时奚奉家传、年谱来请铭。
呜呼,年辈前于余者往往铭之矣,公小余二岁,奈何又铭公耶!
若余者,真蒙叟所谓不祥人耶!
铭曰:
古之重任,必属儒者,以学浅深,为材高下。
在周分陕,之伦,爰及晋、汉,曰縠与遵。
虚斋恂恂,退然逢掖,可以卿士,亦可牧伯。
出建旗鼓,宣国之威;
入侍旃厦,格君之非。
他人以材,虚斋以学,群迷相承,独智先觉。
见诸事业,特公之粗,以其精者,著之为书。
士有一焉,足以骇世,公乃兼之,宁不见惎!
上于群臣,灼知佞贤,人或诬公,上曰不然。
势炎力钜,人者暂胜;
事久论公,天者常定。
公书固存,公未尝亡,持此较彼,孰为短长!
遗音琅琅,托我以死,乃撰次之,以告太史
聂令人墓志铭1252年1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二八、《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聂氏望于晋江,令人讳柔中。
曾祖崇,武翼郎
祖裕,武显大夫
父逖,武功大夫、知和州、管内安抚。
恭人蔡氏。
既笄,为开国陈公之配。
相宾敬四十九年,开国卒,嫠居十年,从其长子官宗邸。
始不欲往,既而曰「吾去父母家久矣」,遂行。
至则借居聂氏,聚族戚甥侄乐饮。
俄而属疾,以淳祐辛亥闰十月辛巳卒于安抚公之堂寝,昔诞育地也,年七十九。
二子:增,朝奉郎主管南外睦宗院
壁,故从事郎、漳州龙溪丞。
二女:长适故吏部郎官郑逢辰,次许适通判广州宋应先,皆前卒。
二孙:琰,迪功郎、新英德府真阳
岩,拟将仕郎
曾孙女一人。
增奉輀车返新第,丧祭皆用家礼。
明年十月辛未,合葬于开国公之阡。
自余大父与正献公善,通家今四世矣。
令人不逮事丞相,奉魏国聂夫人甚谨,如子事母,不曰侄从姑也。
虽席贵盛,衣常浣濯,食或馁败。
顺其夫然不废儆戒,慈其子然不使过于温饱。
闺门之内,动中礼法。
通老释,往往成诵。
率以中夕露香肃拜,至耄愈勤,子若孙皆敬恭,令人竣事乃敢退。
增自解怀安丞,不忍离亲,徘徊膝下二十馀年不调,令人安之,不以仕进督责其子。
视犹子圭及郑倩内为郎、外为监牧,略无歆羡意;
门户或为人侵侮,亦夷然不校。
余观令人持家诲子,大意合于《诗》、《书》之俭、《易》之谦。
凡今人之所谓朴野而无华者,古之所谓俭也;
退懦而无能者,古之所谓谦也。
此固人道之所宝、神理之所福欤!
铭曰:
守之勿使隳也,培之勿使亏也。
呜呼!
正献之家,未可几也。
静观堂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鲁斋集》卷五
予之宗人庐陵史君平生嗜《易》,自号玩易老人
晚于所居之西偏敞堂一区,扁曰「静观」。
予时得从容于其间,而思得其义。
盖《易》之道阴阳、动静两端而已。
静而观万物之理,是静涵乎动;
动而顺万物之情,是动主乎静也。
周子曰:动而无静,静而无动,物也;
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神也。
故又曰非不动不静也。
朱子曰:惟圣人全乎天理,其动也静之理未常忘,其静也动之机未尝息。
此周子所谓神妙万物者也。
史君学有渊源,讲动静之理熟矣,观万物之情精矣。
故出而试郡安吉也,当嘉熙庚子岁以歉告,祷雨尽其瘁,啬其用,广其储,梳剔狱讼,动恤民隐,凡可自尽者皆得于理之所当然。
惟此郡苗额悉隶上供,岁仰和籴,例责牙侩。
是时价日穹,用日窘,转籴于大家亦理也。
豪猾诉于漕台使者严止之,告于朝廷,都曹不恤也。
内有兵食之忧,外有饿莩之责,郡复可为乎?
于是再乞祠,三自劾而归矣。
动静者进退之机也,进退审则动静之见定,可以无愧。
淳祐乙巳,再守建昌,未两月盗发广昌之管下,盖顽民蟠据山谷,家植戈矛,平时擅私贩之利,生长于寇略,为患且久矣。
一旦因宪司保伍之令太严,激其啸呼,势渐猖獗。
侯亟作运调,为捕招并行之计,纠合诸寨,请兵诸司,款贼谋,散徒党,结内应,利器械,峙糗粮,应变轇轕,疾如风雨,卒能平荡八千之凶孽,无延蔓之祸,见于诸公之言者尤可證也。
有曰侯谓彼众我寡,法当款之,计以取之,使之不敢远离巢穴,吾事济矣。
此制胜第一机也。
有曰不动声色,密运筹策,张声势,倡隅总,设招诱,解胁党,郡赖按堵,皆由深沈果断,应接得宜,不失事机故也。
有曰子不闻比岁漳浦之盗乎?
此其徒也。
譬之养疽,不溃决不止。
侯能款以计,一举剿之,除数岁酝酿之祸根于旬月间,四境无相煽以动者,功不伟欤?
平寇之策,不过招与捕二说,招所以捕,捕所以招,应机者神,执方则泥,己丑之失必于招也,今日之得招而捕也。
且招且捕,不足以相病故也。
其后郑公逢辰之奏尤为慷慨,皆未足以得侯之心。
盖其静观乎世道久矣,故能以一静独立于群动之表,应仓卒而不惧者,此也。
至于庐陵之功,尤为敏捷。
兵钤挟骄卒,劫制郡将,一日号呶,侯叱之,气詟而退。
钤乃密申诸司,谓卒为乱。
卒知之,不平,碎其车盖,骂辱之。
侯闻于朝,逐去。
卒愤平而惧生,虑宪司之追捕,始谋作乱,阖郡惴惴。
一日刻期纵火,伺者密告侯,止以夜直之卒,出其不意,悉擒之,天风雷雨以助其威。
侯入教场,施行如法,民不知也。
归理簿书狱讼如平时,人咸服其从容。
兵钤竟媒孽以罪罢,邦之人士冤之,方建靖乱大碑以纪其实,作为歌谣以颂焉。
寓公欧阳守道为之序,至今人德之。
凡此三郡之设施,皆以静制动之效。
观其动而用者不失其当,知其静观乎万物之理,岂不精哉!
侯以静而观,予独观夫静而有感焉。
周子《通书》以《蒙》、《艮》二卦终之,何也?
山下出泉,静而清,所以养其未发之善。
《艮》其背者静而止,所以全其已发之善。
一敬湛矣,万想不摇,山光凝而夜月白,野水空而庭草翠,悠然自得,表里俱融,此不特静观也,而深造乎主静之地。
果能如是,有何事业之不可为?
夫子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其勉之哉!
史君名侑,实予之族侄云。
续仪礼经传通解序 南宋 · 郑逢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七
逢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
礼有五经,莫重于祭。
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而祭又礼之所以报本反始也。
百王之礼,至周而备,三百三千之仪,皆文王周公精神心术之所寓。
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
谓莫盛于周也。
不幸厄于秦火。
汉兴高堂生所传仅十七篇,祭礼则惟特牲、少牢、有司彻而已。
然皆大夫士之礼,大夫以上无传焉。
厥后群儒区区修补,百孔千疮,非独竟无全书,况又杂以谶纬之学,寥寥千载间,承讹袭舛,大经大法,几于坏烂而不收,良可叹也!
奎躔瑞下缺宋,文运有开,列圣相承,于礼尤谨。
初基则有开宝之通礼,其后则有庆历之太常礼,而《仪礼》之疏亦汲汲是正,真斯文之大幸也。
奈何王氏新学废黜《礼经》,使后之学者无所寻究,至有老死而莫知其说者。
于是太师徽国朱文公起而条理之,挈《仪礼》正经以提其纲,辑《周礼》、《礼记》诸经有及于礼者以补其阙,釐为家乡、邦国、王朝之目,自天子至于庶人之礼,总为成书,所谓《仪礼经传通解》是也。
下缺师事之,朝夕侍侧,诲诱不倦,且谓逢辰曰:「欲学者共成此书者,朱文公之心也。
以《祭礼》稿本付复者,黄先生之心也。
南康张侯虙并刻于郡斋,故今四方朋友所藏皆《祭礼》稿本,未有取而修定者
窃自惟念齿发浸衰,曩日幸有所闻,不可不及时传述,于是研精覃思,蒐经摭传,凡日湖所藏之书,翻阅殆遍,盖积十馀年而始成书。
正经则以特牲、少牢、有司彻为先,所以尊圣经也。
补篇则自通礼而下,凡天神、地示、宗庙、百神以至因事而祭,如建国省方、师田行役等,与夫乐舞器服,无不备焉。
而必首之以天神者,所以明大分也。
其间大纲目、大议论,如南郊,如明堂,如北郊,如古今庙制,如四时禘祫之类,皆历世聚讼而未能决,尝经文公折衷而论定者,则以类相从,而各归其条贯。
使畔散不属者悉入于伦理,庬杂不经者咸归于至当,由是《仪礼经传通解》始为全书,而文肃公之志遂矣」。
噫!
此非特二公之志,亦文王周公孔子之志也。
夫自秦人绝灭典籍之后,礼学更千载而无传,朱文公奋然以兴坠起废为任。
礼书更再传而未就,而《祭礼》卒结裹于信斋之手,是岂偶然之故哉?
近世真文忠公德秀移书信斋,谓此书乃千载不刊之典。
其间援诸老先生之说,破诸儒之缪,极为有功,当藏之奉常,以为议礼之据,非他著述比也,且欲缴进而未果。
端平初,礼寺闻之,尝行下福州,就其家抄录而藏之矣。
第其私家无力可以自进,日迁月,今十馀年。
逢辰重惟此书关系甚大,且尝亲睹先师用心之勤,不忍其束弃高阁,而不大彰阐于世。
又念先师编述之始,尝取《仪礼》十七篇悉为图,列之每章之下。
凡先王制度名物之要,以图考书,灿然如指掌。
有志于《礼》者,尤不可以不知。
盖有《祭礼》,则《通解》之书始全;
有《仪礼图》,则《通解》之书始为大备。
先师平生精力尽萃于此(谨以《祭礼》)。(下缺)
提刑郑吏部墓志铭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一、《庸斋集》卷六
吏部郎郑伯昌莆田陈公寺丞宓之侄女婿也,淳祐戊申夏五月十一日殁。
其孤至奉其丧窆于怀安县之南溆,泣血志圹表墓,而又谒铭于予,三四年不辍,曰:「不得是,他日无以见先人地下」。
余曰:「有子显亲足矣,又假予言耶」?
然每记端平初,一时收招史弥远所排摈之诸贤,号为更始
宰相郑清之轻躁,沾沾喜功利,易楮履亩,开边汰卒,政令骚然。
外招边衅,内召卒鬨,下召民怨,子弟用事,贿道渐开。
搢绅奏疏,但痛诋宝、绍间弥远之失,而无有敢言时政之弊。
惟蜀士刘寺簿震孙登对首疵之,伯昌继之,曰:进退人材,宰相职尔。
人言藉藉,谓出家庭。
其后国政汤公中以封事痛斥清之,声振朝野,无小大愚智皆伟汤,而不知刘与伯昌为之先也,是非可书之大者乎!
谨按伯昌名逢辰,世为福之闽邑人
曾大父焕,故累赠太师、益国公
妣徐氏,赠益国夫人
祖圭,故赠太师兖国公
妣林氏,赠兖国夫人
昭先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观文殿学士,累赠太师谥文靖
妣黄氏,赠吴国夫人
伯昌性至孝,儿时刲股疗亲。
筮仕浙东帅机,未上,改西外睦宗院
丁吴国忧,又丁知院忧。
服阕,又连为本生父母申心制。
端平初,除将作监簿,继除司农丞,大宗丞金部郎官。
每登对与投匦,见谓敢言。
一日,因监长蒋岘与同官会食,谓孔子少正卯非是。
伯昌退而议笑之,闻而不悦。
既而殿中侍御史,会伯昌登对,言稍讦,遂劾伯昌去。
未几,都承王公伯大入对,二疏尤切直,天下诵之,亦为劾去,人称知院得子婿之贤。
淳祐初伯昌得堂禀,继知衢州
修学校,宽征敛。
史嵩之当国,其皂隶包输楮皮,为五邑害。
伯昌数其罪而黥之,有贤能声。
推官冯惟悦才而贤,伯昌以京状与之。
察院刘晋之劾冯惟悦赃污,惟悦不受诬,赋古风、书印历去,伯昌嘉叹而和其韵。
奏乞坐谬举之罚,且为之辨。
晋之复劾伯昌去。
徐刑使鹿卿嘉伯昌之去,复和惟悦诗,旋又为晋之劾去,搢绅传以为盛事。
其后嵩之以经营起复罢相,相范钟杜公范,诸贤尽起。
伯昌江西常平使者,首劾戚里庐陵王克谦,时论伟之。
旴寇发,守王侑告急。
伯昌便宜从事,调发抚军剿捕。
宋刑使慈又调将王舜截寇入南路,两军夹击。
寇势穷,密约宁都隅总谢元为内应。
阳许之,告王舜两军设伏以待贼。
至大发,大破之。
宋旋为台臣劾去,伯昌得刑使。
其后郴寇作,迫江西界,朝旨复委伯昌讨捕。
其时雩都寇又作,伯昌尽瘁区画,声威不减为常平使时。
其后江、湖帅皆召,伯昌亦召为吏部郎
改浙东宪,甫归枌梓,而疾不起矣,悲夫!
初娶,复娶陈,皆封宜人
男三人:长至迪功郎、充福建安抚使准备差遣
次基,以祖泽授承务郎
季庾,受遗泽。
予每怪伯昌生长富贵之家,居乡汎爱,无小大皆得其心。
而能立朝遇事敢言,奋发不避。
盖其师慕陈公寺丞之为人,每谓予曰:「某为丞相正献公家婿,一幸也;
亲炙寺丞,二幸也」。
伯昌寺丞,益喜亲师友,招致杨君复至仁,时执经而取正焉。
然则士夫可无闻见之渐欤!
伯昌为家令子,为国谠臣,使假以岁年,益淬厉于学问,则其所成就,又有大于此者。
悲夫!
铭曰:
正献家,得婿多良。
猗郑公鉴,论事激昂。
英气凛然,不朽令芳。
尚有遗风,怡山伯昌
惜正盛年,未大施张。
每过南溆,为之恻伤。
生爱子文,殁发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