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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思顺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九、《古文集成》卷一九
某谨致书直学解元贤友足下:乡者辱笺教,扳援河伯海若问答及引孟子观海难为水、游圣门虽为言之论,以至正人心之说,反覆数百言,三复感叹,知足下之望于仆也至矣。
向以方有私家戚,不即裁答,因循至今。
夫言辞之不酬,虽孔子不得行于互乡,况如足下之学识非互乡之比,而又于仆恳恳耶,又安得默默而但已哉!
夫自古论圣人之道,以江海为喻者多矣,而皆未能尽江海之极致,何者?
以其未尝识海也。
某尝浮于海矣,窃自谓世之知海之极致者,宜莫如某。
夫海之为器也,南滟炎荒,北洒旋极,东演濛汜,西薄月𩨳。
渺沧溟与渤澥,波黏天以漭沆。
浟湙潋滟,浮空迷岸,襄陵广漠,㶀㵧漫汗,彯砂礐石,荡穹沃日。
颓云屑雨,崩涛捲雪。
状如天毂,胶戾而激转;
倏若坤舆,挺拔而辐裂。
飞流溅沫,决𦙼股栗。
其虫鱼千怪万状而不可悉数,其鸟兽诡类殊形而不可致诘。
其舟如凌空之山,其帆若垂天之云。
千寻之艬,万斛之𦪑,巨舰广𦫈,若般若舶,若䑽若𦨡,若吴之艅艎舽艭,若楚之艨艟迅鹘。
千艘万舵,舳舻相衔,翩如鸿惊,瞥若鸥没。
飘风一日,踔数千里,漫不见畔岸。
决樯摧橦,囧然鸟逝。
吁,可畏哉!
水怪则有海童邀路,马御当溪,河冯罔象,出没隐见。
蜃楼忽起,突屼万仞,摩云排空。
天地黯黮,斗变异色,则有吞舟之鳄,嵽𡸣孤𨔆,长鬐梢云,巨鬣刺天,哆口脩牙,剑戟嵯嵯。
崇岛巨鳌,延袤千里,擘洪涛,掀北斗,五岳鼓舞。
穷世间万汇,举不足以尽其变态。
虽极班彪之览,木华之赋,郦元之经,卢肇之说,韩愈之碑,雄辞杰识,曾莫能诘其纺绋。
信乎观于海者难为水乎!
知海之难为水,则知圣门之难为言,亦犹是矣。
今夫源深者流必洪,必至之理也;
有德者必有言,亦必至之理也。
难为水者,非水之难也,其渊源之大为难;
难为言者,非言之难也,其德之盛为难。
德,水也;
言,浮物也。
水大而物之浮者小大毕浮,德盛则其言也旨必远、理必达也。
昔者孔子道大而德博,其垂世立教,非有心于言也,而能言之类莫能加焉。
门弟子得其微辞奥义者寡矣,惟许颜回「于吾言无所不说」,至于商也、赐也可以言,则雍也然,偃也是,于漆雕开则说之,于曾点则与之,亦庶几矣。
子夏之学流为田子方子方流为庄周,周之书喜称子方之为人,则商虽可与言诗,其失也诞。
子贡之辩,多为圣人所诎,至答原宪之问,终身耻以为过,则赐可与言诗,其失也躁。
子游习于礼,至论本末而子夏以为过,则虽言是,而其失也诬。
若夫宰予善为说辞,而圣人且有失之子我之讥。
颛孙师论致命思义善矣,而也、参也皆诋其不仁,圣人亦疑其忠信不足。
有若强识好古,能明孝弟善矣,而于群弟子之问,懵不能对。
夫数子者,悉号升堂入室,而独也得圣人之所以言,其不谓难乎哉?
善乎,齐太史子与之言曰:「乃今而后,知泰山之为高,沧海之为大,惜乎夫子之道德不加于民也」。
信乎其知圣人之道也。
某也学苦而身益穷,何足与论圣人之道,而足下不以为可彼,乃至扳援古昔,以发固陋,辞义高远,殆非区区者所宜得此。
然仆窃有疑焉,惜足下不期至乎海,而自比于河伯而止也。
夫沿河而下,苟不止,虽有疾迟,必至于海。
故学者必慎其所道,道于曲学异端,而欲究圣人之言,诚韩子所谓航断港绝,以望至于海也。
故欲究圣人之言,必自韩子始。
士固伸于知己,足下其毋谓仆哓哓。
不一。
田子方 宋 · 徐钧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君侯坐问所从谁,极口惟谈顺子奇
可叹今人多不让,始知无择解称师。
策问1155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群书考索》别集卷一九、《新安文献志》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二七四、二八一、二九○、三六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厦门市同安区
问:古之学者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此言知所以为士则知所以为圣人矣。
今之为士者众,而求其至于圣人者或未闻焉,岂亦未知所以为士而然耶?
将圣人者固不出于斯人之类,而古语有不足信者耶?
颜子曰:「舜何人哉?
予何人哉」?
孟子所愿,则学孔子
二子者岂不自量其力之所至而过为斯言耶?
不然,则士之所以为士而至于圣人者,其必有道矣。
二三子固今之士,是以敢请问焉。
问:建首善自京师始而达于四方郡邑,海隅障徼之远,莫不有学,此三代之制与今皆然也。
然考其风俗之流,有薄有厚,有失有得,则其不相逮至远。
岂古今之所以学者异耶?
将所以学者不必异,特业之有至有不至耶?
二三子释菜之初,愿陈二者之说,分别而审言之,以观二三子所以来之意也。
问:《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近世以学名家,如海陵胡先生欧阳文忠公王文公司马文正公苏编礼父子、程御史兄弟,其立言具在,二三子固尝读而诵之矣。
其于先贤圣人之遗旨,孰为得其宗者耶?
愿与闻之。
问:孔子曰:「友其士之仁者」,又曰:「就有道而正焉」,又曰:「以友辅仁」。
盖学者之于师友,其不可以后如此。
孟子曰:「子归而求之有馀师」。
又曰:「君子欲其自得之必如是」。
是岂师友之所能与哉?
孟子孔子者,而其立言如此,岂有异旨哉?
幸详言之,以观二三子所以从事于斯者如何也。
问:世言圣人生知安行,不待学而知且能也。
孔子者,可谓大圣人矣。
而曰「我学不厌」,又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又曰「不如之好学」,非有待于学耶?
抑所以学者异乎人之所谓学者耶?
然则夫子之所以学者,果何以也?
至如称颜子以好学,则曰「不迁怒,不贰过」,语学者以好学,则曰「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
至其他纵言至于学者,难遍以疏举。
不识其与夫子之所以自谓者有辨耶?
其无辨也?
幸详陈之。
问:唐开元释奠仪,设先圣神位于堂西,东向;
先师位其东北,南向,初不云有像设及从祀诸子也。
今以当时人文章所记著考之,则皆为夫子南面像,门人亦像十子,而图其馀于壁。
是则开元之制施用于当时者亦无几耳。
二三子试实其所以然而断其得失以对。
问:圣人远矣,六经或在或亡,诸子各自为家,与夫诸儒之说经者又皆杂乱而无所统一。
士之有意于圣人者,舍是三者亡以见之矣。
是将因是以求之耶,则其绝亡者不可以属,其杂乱者又易以惑人,求以自通,不亦难哉?
或者又以为道非言说所载,顾力行如何耳。
二者之论,仆未能得其中,亦诸君所宜讲而思也。
问:古以孝廉举士,今废其科,入官者一于进士与夫公卿大夫之世而已。
而所以驭其行者,则于参选问其葬父母与否,于荐举使举者任其不犯入己赃。
孝廉之遗意,而责之则已恕矣。
然犹有不能者,何也?
将所以厉之者非其本与?
抑法废不修而然也?
今欲献言于上,请以古制举士,而严今之法,以禦其末流。
二三子以为便,则具其施行之语,为有司陈之。
问:《大学》之序,将欲明明德于天下,必先于正心诚意,而求其所以正心诚意者,则曰致知格物而已。
然自秦汉以来,此学绝讲,虽躬行君子时或有之,而无曰致知格物云者。
不识其心果已正,意果已诚未耶?
若以为未也,则行之而笃,化之而从矣。
以为已正且诚耶,则不由致知格物以致之,而何以致其然也?
愿二三子言其所以,而并以致知格物之所宜用力者,为仆一二陈之。
问:先王之世,选举之法,书其德行道艺者起于乡闾,容或不公。
而唐虞以来至于成周,数百年之间,书传所记,无以选举不实累其上者,何耶?
逮至后世,变而任以一切之法,若糊名窜书而校其一日之长者,亦可谓至公矣。
而属者廷议犹谓禁防少弛,权倖因以躐取世资者,何耶?
问:《书》称尧平章百姓,百姓昭明,说者以为百姓者,百官族姓云尔。
夫以百官族姓无不昭明,则尧之所与共天职者富矣。
及其畴咨廷臣,欲任以事,则放齐称子朱,驩兜共工,四岳荐鲧,恶在其昭明也耶?
夫子叙《书》,断自《尧典》,将以遗万世大法,而其言若此,此又何耶?
夫子尝称「观人至于察其所安,则人焉廋哉」。
帝尧之圣,岂独昧此耶?
帝尧之举而三人者若此,然则三代选举之法,书其德行道艺始于乡闾者,其可尽信也耶?
二三子其辨明之。
问:台谏,天子耳目之官,于天下事无所不得言。
十馀年来,用人出宰相私意,尽取当世顽钝嗜利无耻之徒以充入之,合党缔交,共为奸慝。
乃者天子灼知其弊,既斥去之,乃咨人望,使任斯职,又下明诏以申警之。
士怀负所学以仕于世,至此可谓得所施矣,而崇论弘议未能有所闻于四方,何耶?
今天下之事众矣,二三子试以身代诸公而任其责,以为所当言者,何事为大?
问:官材取士之法,三代尚矣。
汉魏以来,至于晋唐,郡国选举,公府辟召,其法不同。
然上之所取乎下者,其路博,故下之所学以待问者,亦各有所以,而不专于文艺之一长也。
至国朝,始专以进士入官。
虽间设科目,如所谓贤良方正博学宏词者,然亦不过文艺而已。
夫文者,士之末,其在君子小人无常分。
士或怀负道德而不能此,与虽能而耻不屑就者,国家安得而用之耶?
今诚欲复取古制施行之,则二三子之意,以何者为便?
问:汉世专门之学,如欧阳、大小《夏侯》、孔氏《书》,齐、鲁、韩、毛《诗》,后氏、戴氏《礼》,董氏《春秋》,梁丘、费氏《易》,今皆亡矣。
其仅有存者,又已列于学官,其亦可以无恶于专门矣。
而近世议者深斥之,将谓汉世之专门者耶?
抑别有谓也?
今百工曲艺莫不有师,至于学者尊其所闻,则斥以为专门而深恶之,不识其何说也?
二三子陈之。
问:泉之为州旧矣,其粟米、布缕、力役之征岁入于公者,盖有定计,禄士廪军,自昔以来量是以为出,不闻其不足也。
有不足,则不为州久矣。
而比年以来困竭殊甚,帑藏萧然,无旬月之积。
二千石每至,往往未及下车而惟此之问。
然文符益繁,县益急,民益贫,财赋益屈。
此其故何耶?
诸君熟计可行之策,无为文词而已。
问:夫子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夫天之与上帝,其果有异耶?
抑不异也?
后世郑康成王肃之徒各以其所闻为说,甚者至流于谶纬谲怪,不可质究,皆圣贤所不道。
其果有可取耶?
抑无取也?
恭惟国家承百王之流弊,稽古礼文之事,既久而后大备。
二三子考先儒之论而折中之以圣制,宜有定矣。
陈之毋隐。
问:经废不讲久矣,士之贤者亦或留意焉,而其所以用力者,则异而不同也。
盖或不求甚解而笃意于近思,或恃为考證而昧于至理,务深眇者放宕而不根,干利禄者涉猎而无本。
是四者之于经,其得失孰甚?
二三子言之。
问:《汉·艺文志》《春秋》家列《左氏传》、《国语》,皆出鲁太史左丘明
盖自司马子长刘子骏已定为丘明所著,班生从而实之耳。
唐柳宗元,始斥《外传》为淫诬,不概于圣,非出于左氏。
近世刘侍读敞又以《论语》考之,谓丘明自夫子前人,作《春秋》《内》、《外传》者,乃左氏,非丘明也。
诸家之说既异,而柳子之为是论,又自以为有得于《中庸》,二三子论其是非焉。
问:荀子著书,号其篇曰《性恶》,以诋孟子之云性善者,而曰涂人可以为禹。
夫禹,大圣人也,语其可知之质、可能之具,乃在夫涂之人耳。
人之性也,岂果为恶哉?
然且云尔者何也?
二三子推其说以告。
问:李师锡者以书抵韩子,称其所为不违孔子,不以雕琢为工,而韩子报之曰:「愈将有深于是者,与吾子乐之」。
韩子之书具在,所谓深于是者,果何所指而言耶?
问:夫子讲教洙泗之间,三千之徒、七十之贤所学者何业?
所习者何事?
其言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
吾无隐乎尔」。
所隐者复何说?
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所乐者抑又何谓耶?
问:忠信所以进德,而夫子之所以教与夫曾子所以省其身,亦无不曰忠信云者。
而夫子又斥言必信、行必果者为小人,孟子亦谓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二端异焉。
然则学者将何所蹈而可?
将不必信且果者耶,则子路有欺天之失,微生有乞醯之讥。
将必信且果耶,则硁硁之号,非所以饰其身也。
二三子其扬搉之。
问:顷与二三子从事于《论语》之书,凡二十篇之说者,二三子尽观之矣。
虽未能究其义如其文,然不可谓未尝用意于此也。
惟其远者大者,二三子固已得诸心而施诸身矣,亦可以幸教有司者耶?
不然,则二三子之相从于此,非志于道,利焉而已耳,非所望于二三子也。
问:仁之体诚深矣,自孔门弟子之所以问,夫子之所以答与夫后之诸子之所以笔之于书者,皆未尝同也。
二三子总其所论而折中之,必有得矣。
其有以幸教
问: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
诸君子今日之所学,他日之所以行,其可得闻欤?
问:汉大司农丞寿昌常平之法,而御史大夫望之奏以为非是。
二者孰为合于先王之意?
而施于当今亦孰为宜耶?
二三子欲通当世之务,不可以不熟察而别言之。
问:国朝官材取士之法,进士而已。
虽间设科目,如所谓贤良方正博学宏词者,特以疑文隐义困于所不知,如此则贤且良矣。
至以博学宏词自命而试于礼部者,则又可笑。
盖迟明裹饭揭箧而坐于省门以俟漏,启钥而入,视所命题,退发箧搜之,则其中古今事目次辑鳞比而亦有成章矣。
其平居讲学专乎此,甚者至于不复读书也。
进士之得人,已疏阔矣,而所设二科者又如此,然则士有怀负道艺以陆沉乎下者,其势必耻乎此而亦庸有不能者,国家安得而用之耶?
二三子策以为如何而可。
问:三代学校之制,自家塾、党庠、遂序以至于国,则有学焉。
其选士兴贤之法,父师少师之教,见于《周官》《王制》礼家之说者尚可考也。
今家塾、党庠、遂序之制未立,是以州县虽有学,而士之耕养于田里者远不能至,独城阙之子得以家居廪食而出入以嬉焉。
至其补弟子员,则去留之节又一决于文艺,使士之静厚原悫者以木讷见罢,而偶能之者,虽纤浮佻巧,无不与在选中。
如此是学之为教已不能尽得可教之才,而教之者又非有父师、少师齿德也。
噫!
法之未能如古,则学校之为益亦少哉。
愿二三子考其所闻于古而今可行者悉著于篇,将摭其施行之语,以观二三子于当世之务如何也。
问: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而夫子之于告朔,爱其一羊而不忍去;
于齐闻《韶》,至于三月而不知肉味,何也?
抑其所以如此者,其意乃有所属,而非玉帛钟鼓之谓耶?
然则果何所属也?
幸二三子详陈之。
问:间者天子数下宽大诏书,弛民市征口算与夫逃赋役者之布,又诏税民毋会其踦赢以就成数,又诏郡国毋得以羡馀来献求幸媚。
恭惟圣天子所以加惠此民者,可谓无不至矣。
外是数者,亦可以议蠲复,以助广圣治之万分者乎?
愿与二三子预讲明之,以待召问而发焉。
问:先王之世,士出于田里者,有党庠遂序之教,而公卿大夫之子弟,则又有成均之法以养之,盖无不学之人,则无不治之官矣。
后世士不皆业于学校,而学校所以教之者亦非复古法。
至于卿大夫之子弟,则又有块然未尝读书识字而直为王官者。
如是而欲吏称民安,化行俗美,于谁责而可哉?
今欲使之学者必出于庠序,世其禄者必出于成均,而所以教之者必自洒扫应对进退以至于义精仁熟,格物致知以至于治国平天下,又当皆合乎先王之意,不但为文词而已。
二三子考于经,以为如之何而可也?
详以著于篇,无所隐。
问:瑞应之说,所从来久。
凤凰嘉禾、驺虞麟趾,皆载于《书》,咏于《诗》,其为瑞也章章矣。
而或者谓休符不于祥,于其仁而已。
至引白雉黄犀之属,以为不祥莫大焉。
此其说与《诗》《书》异矣,其亦有所本耶?
前世祥瑞或以改元纪号,或以被之弦歌,又或自以德薄,抑而不当。
凡此数者,又孰为得失耶?
愿二三子陈之。
问:世谓庄周之学出于老氏,故其书规模本趣大略相似也。
韩子退之,始谓子夏之学其后有田子方子方之后流而为庄周,然则周者未尝学老聃也。
至以其书之称子方者考之,则子方之学子夏,周之学子方者,皆不可见。
韩子之言何据耶?
又《礼经》记孔子之言有得于老聃者,亦与今《道德》上下篇绝不相似,而庄生之言则实近之,皆不可晓。
敢请问于诸君焉。
策问 其五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一、《浪语集》卷二八
问:「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孔子语也;
「悦周公仲尼之道」,孟轲说也;
「适文王为正道」,扬雄学也。
虙羲而降,神圣之君以十数,曾不之尚,顾独尊于文王非其贤于先圣,将以无位故邪?
扬雄论道而归文王,然则周公仲尼岂不足法也?
三千之徒,皆学于孔子者,而七十子尤章章焉。
《史记》所传,七十有七家,语所录七十有二,其人与数既已不同,而其强半言行不闻,果何以异于三千徒也?
叔孙武叔、公伯僚仲尼、愬子路者,不闻回心乡道,言行之美,而犹见录,何欤?
《大戴礼经》其言子贡论弟子之行,以答卫将军文子之问,其人裁十有二(颜、冉、由、求、赤、参、师、、灭、明、偃、南宫、绦、柴。)
孔子自言从我陈、蔡,及门者十,无非门人之杰,而其去取参错,不可考知。
姑为订以圣人之言,则子我短丧之问,似非能言之流;
季路不正卫君,冉求附益季氏,其于政事何有?
孔子如有若,唯忠恕如曾参,门人之所共尊,乃不数于德行;
又如曾点之言志,子贱之不欺,传《易》若馯臂商瞿,曾不许以言语、政事、文学,四科所列,犹或未之尽邪?
圣人之门,柴愚鲁,师辟、由谚,而皆进于夫子之道;
耕稼之学,至斥之以小人。
其谨向背之途,所成就之速如此。
堂堂张也,其传乃有尧行而舜趋;
商之洒埽应对进退,流为嗛然终日;
游之贵本抑末,至于偷懦惮事;
又言语之子贡,推于从横之
、商之大贤,比于施舍、北宫黝之勇,圣人之学,何其愈远而愈不似邪?
得其所传,子弓子夏子舆三人而已。
子弓之学,至于荀卿李斯而废;
子夏之传,至田子方庄周而极;
子舆之道,子思孟轲皆不失其所传。
将毋师法不同,本有次第,抑其流传之远,自有幸不幸欤?
荀卿非十二子,而子思孟轲皆未免为有罪;
庄周论天下道术,身与老聃关尹犹自列于一家。
子思孟轲自谓子游之说,周称田子方语,又曰学于溪工。
古人尊道严师,安有闻见之异,疑信相乱,其故何哉?
诸生学于圣人之门,所尽心焉尔者,道学之统,源流之辨,与夫门人高弟所闻所得,厚薄浅深之间,宜固知之,详著于篇,庶见所蕴。
乞进帝学劄子 南宋 · 卫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三一、《定庵类稿》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八
臣闻圣人以天纵之能,辅以日就之学,固非群臣所敢望清光而窥道奥。
然讲求多闻,咨访治要,则必有论议之臣、儒学之士通古今治乱者,侍清燕之閒而承顾问之缺。
以舜、文王之盛而有九官四友,朝夕都俞于一堂之上下;
至于秦之穆公魏之文侯,亦有乐正、裘牧仲与夫段干木田子方之流相与周旋图度以起治功,道尚矣。
仰惟陛下睿智之高明、典学之缉熙,超出百王之上,然犹分命讲读之臣番宿殿庐以待清问,其于属意承学、尚论古人、讲道细毡之上甚盛举矣。
然臣窃尝观汉之侍臣,于长杨五柞之游,未央宣室之燕,未尝不在,而唐之十八学士,日昃夜艾,访求政事,商搉前载,无常礼之间,此固不宜专责职守之臣、耆艾之士也。
臣愚欲望圣慈命有司讨论,仿唐开元六品以上待制于衙内,建中九品以上待诏两省,立为定格,日使馆阁之臣得侍左右,以补遗忘。
庶几泰山之一尘、沧海之众流或有补于万分之一。
取进止。
省兵食说 南宋 · 杨冠卿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五、《客亭类稿》卷九
夫所谓省兵食者,何也?
愚闻之,侏儒之曹蠹汉仓之,滥吹之伍叨齐国之禄。
齐禄汉,损之以岁月,未觉其害固也。
然山林之茂野烧之不供,江海之泄漏卮之不能实,愚又窃为齐汉寒心也。
天下之事,养是人也,必欲获是人之用也。
徒养之而无所用之,徒费也。
徒费尚足以为天下哉?
何者?
吾之廪粟俸钱,一毫一粒皆民膏脂也。
朘膏脂以养无用之物,无用之物则利矣,病民何如哉!
呜呼,亦知后世之兵为食之大蠹乎?
井田乡遂之制,齐微变之内政之法,桓公姑以便一时云尔。
国中之士为兵,鄙野之民为农,农不知战,而士不知稼,权宜也。
然十五乡之士不过三万,而北伐山戎,南伐楚,无不如意,不闻其徒养而无济于用也。
府兵之法,唐因周、隋而行之,有事而战,事已而耕,大利也。
开元之主轻变而为彍骑,天宝以后,边将益兵寖多,调度愈广,每岁衣用千二十万匹,粮百九十有万斛,一旦范阳有变,而六军之士皆不能受甲。
嗟乎!
井田不幸为内政,而内政尚未有徒费之兵;
府兵不幸为彍骑,而彍骑非徒无益,而又害于事,其尚忍言之哉!
今夫佣一夫于家,授若直,给若食,则必责若事,怠而不足供于使令者则逐而斥之。
此庸人鄙夫之见,非有过人之智而后察此也。
况以天下之财养天下之兵,而无补于天下之缓急,泛然而无所甄择也,悠然而无所诃责也,幸然而不冒于矢石干戈之冲也,其孰坐守穷困而不惟此之归哉!
蚕之食,不见其损,有时而尽;
火之然膏,不觉其销,有时而竭。
主计之臣,当涂之士,游谈聚议之人所以每叹夫兵之不精,食之不足也。
呜呼!
不自其所由耗之处而为之计,兵日以不彊,食日以不裕,无所偏就其利,而徒两受其害者,亦其事势之至此,无怪乎议论之愈勤,督办之愈急,裒歛之愈苛,而兵食真若愈不可为也。
窃尝论之,今日之兵虽以简中者为额,而老弱犹居其半也。
州郡之厢军,类驱之筑城堑,供夫役,懵然而不之教也。
至于禁军,虽或使之习干戈,听旗鼓,无故不许越境外,然才不胜为兵而滥其籍者纷如也。
推是而言,则凡养兵十万,五万人或无事而食也;
养兵百万,而五十万人之食徒费也。
若之何而怪兵之不彊,食之不丰哉!
无事时吾民受其亏,有事日国家受其误。
呜呼,其亦何便于此也!
太祖周代之兵,中外惟一十二万,平蜀之后,所择而留者能几人?
乾德中,中外之兵止拣十万。
太宗尽平宇宙,所增不过三十馀万。
积而至于真宗全盛之世,兵籍不过五六十万,犹虑耗费财用,时命减冗。
当斯之时,东征西伐而兵不患不精,衣粮有限而财不患不足,诚良法也。
今日之兵仰给大农者亡虑百万,兵非不多也,而一旦有警,常若不足于用。
一郡给兵,岁费或至数十馀万缗,财非不厚也,而嗷嗷之口犹有未满其欲之意,是亦大异于祖宗之世矣。
祖宗以全盛之力,而所费止如彼,今版图未复职方之旧,而费耗于无用者乃如此。
呜呼,何知而不为之计乎?
愚愿朝廷力戒诸路帅臣及诸州军监,凡厢禁兵违法而役使者寘之罪,兵官早暮弛教阅之法则削其官,冗食无用者则使既拣之,又拣之,少而弱者使之不得预长征之选,老而病者使之自复于齐民之列。
间有无所归之人,正欲弃之,则田子方赎老马之仁可推也;
正欲仍之,则周世宗所谓无用之物又可鉴也。
则必削其籍,薄给其资,俾隶百司之役,其为费也亦约矣。
州郡宽匮乏之忧,国家收精彊之用,富国彊兵,计无易此。
执事不以其骇俗听、咈人情而难之,则沿边屯戍之兵,皆可即此类推矣。
进故事 其一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六、《洺水集》卷四
周显王十四年齐威王魏惠王会,田于郊。
惠王曰:「齐亦有宝乎」?
威王曰:「无有」。
惠王曰:「寡人国虽小,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岂以齐大国而无宝乎」?
威王曰:「寡人之所以为宝者与王异
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则楚人不敢为寇泗上,十二诸侯皆来朝。
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
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千馀家。
吾臣有种首者,使备盗贼,则道不拾遗。
此四臣者将照千里,岂特十二乘哉」?
甚哉,贤者之有益于人之国也!
之肇立人治,三代之享国久长,莫不以得贤为基。
故春秋战国以来,凡数百年,馀泽未泯,当时列国争以得士为重。
然则,齐威王之言非春秋诸侯之言,唐虞三代之流风遗法也。
虽然,当是时岂惟齐哉?
楚以得臣重,郑以子产重,晋以叔向重,魏以田子方重,燕以乐毅重。
自是而后,汉唐开基之君,守成之主,皇皇汲汲,求若弗及,盖亦习见三代战国之遗,而深监亡秦贱士之失也。
炎绪六叶,至于武皇,雄材大略,运动一世,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兴大学,脩郊礼,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服匈奴,平氐羌,荡南粤。
绍周后国势尊彊,治效彪炳,亦既同风三代矣。
而帝也方且今年求茂异,明年将相,既招独行之贤,复思跅弛之士,若一时不足于用者,何哉?
唐之初造,四方未一,干戈未收,乃开馆宫西,延置英杰,异时所与基三百载之业,成贞观之盛。
杜如晦,若房玄龄,若虞世南,若褚亮,若姚思廉,若于志宁之徒,皆极一时选,毕萃天台,亦若不可一朝缓者。
高祖太宗知夫翊扶昌运,垂宪后昆,非若是不可也。
下而戎狄异类之立国,亦必以人,不然元魏之据有中土,胡为而独久哉?
戎狄之窥中国也,亦以人而为叛服,不然,何以虏酋相戒,愿勿以晋为图哉?
然则是道也戎狄犹知之,其可以堂堂中国而无可惮可畏之人乎!
矧今也新附未一,外捍未严,将贪且陋而不足以鼓英豪,兵怯且贫而不足以应缓急,人心未奋,士习未清,《羔羊》之操微,骨鲠之风熄。
管仲有言:一岁之计在植谷,十年之计在植木,百年之计在植人。
盖人才之盛,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涵养数世,封殖百年,然后可以足一代之用。
夫苟长育之功不加焉,则前者浸没,后者未成,世变不齐,人才中乏,识者盖深忧之。
故臣区区之愚,谓已成者当晋擢之,未成者当长育之,不唯可以供一世之求,抑亦可以遗子孙之用。
虽然,奇才不世出,中人满天下,必得夫文武兼资,望闻盖世者而用之,则其在朝也可以尊中国之威,在外也可以壮长城之势。
虽中外有故,仓卒变兴,而国势自重于九鼎,人心亦安于泰山矣。
方晋南渡,士大夫有见王导者,曰:「吾今日见管仲,无复忧矣」。
然则无有如者,安得而不忧邪?
不足言也。
之智不遍物也,亲贤之为急,唯圣心加之意焉。
乡郡应诏荐举启1225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三八、《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一六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嗣王求助,有诏下询;
国人曰贤,以名上达。
谬当兹举,愧匪其人。
粤自里选不行,月评又废。
兴廉兴孝,既不考于州闾;
有土有民,了无关于风教。
乃如贤牧,初奉德音,岂伊阖郡之无人,至取孤生而充赋。
公诚误矣,众岂谓然!
伏念某少走江湖,晚栖里巷。
陈元方郑康成之后,概有见闻;
段干木田子方之风,虚蒙礼敬。
然而城中迹少,林下趣深。
忽惊使者之及门,具道卿侯之推毂。
吟诗草檄,颇王粲之流离;
说剑论兵,殆见田光之盛壮。
老之将至,持此安施!
兹盖伏遇某官好善最优,誉髦无斁。
谓思皇多士,幸生明圣之时;
倘不荐一人,殆匪诏书之意。
遂容凡品,获附胜流。
某敢不佩服斯言,坚凝所守?
三人皆杰,独怀碌碌之惭;
两生莫行,终抱区区之志。
所为感发,未易揄扬。
答乡守杨编修 其一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六○、《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一
晨起军将打门,忽坠书函,礼逾情过,虽使段干木田子方之流犹不敢当,况若某之庸庸琐琐者乎!
捧读百过,茫然不知所以称塞。
府公有问,某安敢嘿无一言?
一曰属邑补纳之害。
始缘郡家催科过严,以最高之数为定额,属邑计无所出,使群吏各搜寻讼事而施伯州犁之手焉。
不当笞而笞,不当圄而圄,不当囚而囚,十数年于此矣。
或问县大夫曰:「何为是非曲直之易位也」?
则应曰:「不如此无以补纳也」。
其实乡书手走弄产税,不用功于版簿而用功于补纳,此弊不革,万物无所吐气。
然须府公视故府旧事,镌去甚高之额,属县始不得以此藉口矣。
二曰民间私斗之害。
莆之民惇兵脆,本无强悍,迩来官府姑息,小小争鬨,不分曲直,而惟党众之为畏,安坐拱手,养成跳踉叫呼之骄。
一夫奋跃,百夫持挺而趋。
不特尺籍伍符然也,田里之间骎骎有之矣。
不治私斗,此风不止。
法禁结集,岂无深意?
此二事若甚浅近,然目前不可缓者,亦无出于此,阁下其留意焉。
某犹记父老道故侯之贤者,林公景良名瑑。)叶公叔嘉名禾。),陈公鲁叟名汶。)楼公旸叔名昉。)
问其政事,则曰不妄取不妄费耳,不动摇僧利耳,不为势家所使耳。
数君子者,无甚高之论而有无穷之思,以阁下视数君子,岂不优为之乎?
夫未见颜色而言,罪也,命之言而不言亦罪也,惟阁下裁之。
回田贤良送所注论语说约劄子 南宋 · 姚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三○、《雪坡舍人集》卷二五
伏被诲笺,宠颁传帙。
姚元崇之折节,可与读书;
田子方而与游,庶几闻道。
博学将以反说约也,有朋远来不亦乐乎。
某人文物故家,圣贤奥学。
马迁于父太史,克䌷石室之藏;
韦贤子元成,不宝金籯之遗。
他日有闻于独立,春风妙得于咏归。
不为己私,嘉与人共。
某虽叨亲擢,方进学知。
平生温饱于三场,非所志也;
大事剖裁于一部,继此教之。
他有谢私,尚容嗣控。
老马行 宋末元初 · 方回
十年何啻骑千马,望风此马甘为下。
老夫与尔共艰难,定非苟且相逢者。
忆昔专城鬓欲霜,宇宙茫茫成战场。
指呼壮士斩群贼,蹀躞溅血沾靴裳。
厩中始与驽骀列,夜夜向风嘶晓月。
咆哮跳踯不受鞍,独我乘之心妥帖。
韩干曹霸画图同,耳小胸开蹄踣铁。
吴堤朝望海门潮,蓟门暮踏燕山雪。
黄云衰草出长城,碧眼虬髯逢者惊。
百人走驿落喘汗,力追不及犹缓行。
痛饮烂醉仍宵征,了无倾侧肩舆平。
发雕齿钝两衰暮,重到江南如隔生。
我閒解官甘寂寞,尔病良医频灌烙。
去年西湖往探梅,雅称是翁矍铄
陌上谁家年少郎,千金美妾规紫光。
谨营刍豆尚努力,永伴残年田子方
独骏图 宋末元初 · 毛直方
 押阳韵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一百一 兽类
连天苜蓿青茫茫,盐车鼓车纷道傍。
肉騣汗血不可常,权奇倜傥晦若藏。
五之六之无留良,如此独步何堂堂。
日三品豆慎所尝,天闲逸气谁能量。
一尺之箠五尺缰,了与辔络俱相忘。
大仆御直俨冠裳,庭前榻上婉清扬。
有诏有诏且勿忙,一洗凡马銮锵锵。
我观此图笔意长,欲言尚寄田子方
田道士归茅阜 宋末元初 · 仇远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我爱孟东野,君师田子方
放舟游濑水,飞舄返华阳
有酒须同酌,真情不可忘。
仙源桥下径,何日共徜徉。
再和世荣二十韵寄薛玄之 金末元初 · 耶律楚材
五言排律 押阳韵
余尝和李世荣律诗二十韵,薛玄之和元韵见寄,以求拙语,因再和之。
尚记承平日,为学体自强。
经书兴我志,功业逼人忙。
蛰窟长思震,葵心本慕阳。
蛟龙初得雨,日月近依光。
事主心无隐,遭时策建长。
引君当正道,陈事上封章。
亦既尊仁义,胡为失毅刚。
箴规尽忠赤,人物敢雌黄。
断似南山定,言令北斗昂。
劝君师魏郑,嫉恶法张纲
青眼蒙高顾,白眉忝最良。
谁知天有数,不觉汉亡疆。
人笑段干木,谁师田子方
上苍垂大命,天阙册明王。
殷室君虽灭,仁人道未亡。
南州远烟水,北海几星霜。
仁政时将治,明君国寖昌。
卿云知有庆,嘉谷又呈祥。
名遂宜思退,机危乃自戕。
归欤今好赋,闻道故园荒。
宝林同讲师渴马图歌 元末明初 · 刘基
天厩马,神龙姿,目如明星耳如锥。
拳花鬉毛云陆离,扬鬐掉尾赪虹飞。
天厩马,闲且骄,絷以青丝勒以鏣。
渴不得饮瑶池泉,饥不得食琼田苗。
豆粟不实中肠枵,口不能语足屡蹻。
天厩马,壮且武,食主之食须报主。
莝秣失时,罪在牧圉
无如宋牂怨不得嚼咀,丧厥元戎殄师旅。
天厩马,尔不闻。
赵国将军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据鞍走若云。
北斩栗腹西拒秦,负荆谢蔺不为身,至今天下称良臣。
又不闻汉季刘荆州,有牛千斤角曲觓,啖食十倍于常牛,负重不若一牝麀。
老蹒度江俘楚囚,骨肉解割庖刃游。
天厩马,饱尔食,草间封狼逭诛殛,威弧拨剌矢不直。
嗟尔神骏须尽力,他年定遇田子方,枥上优游终主德。
赵子昂画西马为褚奉祠 元末明初 · 胡奎
前朝学士赵王孙,画马传得曹将军
此图骨相何所致,万里来自西昆崙。
玄云覆身蹄削玉,雾鬣风鬃电为目。
珊瑚络脑青丝缰,远戎牵来字天育。
雄姿矫矫当赤墀,神骏不许人间骑。
玉堂挥洒岁月久,河南祠官今得之。
吾皇仁化被八极,騕袅骅骝数盈亿。
日出日没皆封疆,求骏何烦画中索。
老我衰年发已苍,惠养每思田子方
何幸生逢太平日,归放华山春草长。
祠官藏之慎勿亵,留取郢中歌白雪
君马黄 元末明初 · 胡奎
君马黄,臣马白,君马在德臣马力。
华山之阳春草长,臣今矍铄马力强。
不愿相遇王良伯乐,但愿老归田子方
韩山君韵。题李生诗轴 元末明初 · 郑枢
 出处:圆斋先生文稿卷之中
孤云十二西渡海,煌煌帝都飞皂盖。
芳名夫岂求得之,学问之来非自外。
遗子不用满籯金,琴工或化山水音。
贤哉我友李开城,寘子梵宫其意深。
生年屈指过崔子,从前所得悉宜示。
文章要当抉云汉,从人作计聊尔耳。
益翁八十尚读书,生乎学可忽三馀。
孤云可及岁不与,慎勿负气轻居诸(第二句。一作声动中华得轩盖。○吾禄厚得此轩盖。翟璜答田子方语也。)
杜居安瘦马图 元末明初 · 李昱
七言绝句 押阳韵
欲试原头春草长,老来筋力已堪伤。
嘶风复有飞腾志,愿见当年田子方
拟古十二首 其八 明 · 黄淮
 押阳韵
凉飙振林薄,淅淅吹我裳。
素颜日凋谢,缁鬓飒以霜。
褰衣步前除,沉忧迫中肠。
饥鹰翻臂鞲,老马悲道傍。
迫矣支遁叟,怀哉田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