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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古题序(丁酉) 君莫非(此后九首和李馀)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三部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鸟不解走,兽不解飞。
两不相解,那得相讥。
犬不饮露,蝉不啖肥。
以蝉易犬,蝉死犬饥。
燕在梁栋,鼠在阶基。
各自窠窟,人不能移(一作不能改移)。
妇好针缕,夫读书诗。
男翁女嫁,卒不相知。
惧聋摘耳,效痛嚬眉。
我不非尔,尔无(一作不)我非。
乐府古题序(丁酉) 田野狐兔行(野一作头)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种豆耘锄,种禾沟圳。
禾苗豆甲,狐榾兔剪。
割鹄喂鹰,烹麟啖犬。
鹰怕兔毫,犬被狐引。
狐兔相须,鹰犬相尽(兹引反)。
日暗天寒,禾稀豆损。
鹰犬就烹,狐兔俱哂。
乐府古题序(丁酉) 人道短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古道天道长人道短,我道天道短人道长。
天道昼夜回转不曾住,春秋冬夏忙,颠风暴雨电雷狂。
晴被阴暗,月夺日光。
往往星宿,日亦堂堂。
天既职性命,道德人自强。
尧舜有圣德,天不(一作下)能遣。
寿命永昌,泥金刻玉。
与秦始皇,周公傅说。
何不长宰相,老聃仲尼。
何事栖遑,莽卓恭显。
皆数十年富贵,梁冀夫妇。
车马煌煌,若此颠倒事。
岂非天道短,岂非人道长。
尧舜留得神圣事,百代天子有典章。
仲尼留得孝顺语,千年万岁父子不敢相灭亡。
殁后千馀载,唐家天子封作文宣王。
老君留得五千字,子孙万万称圣唐。
谥作玄元帝,魂魄坐天堂。
周公周礼二十(一作十二)卷,有能行者知纪纲。
傅说说命三四纸,有能师者称祖宗。
天能夭人命,人使道无穷。
若此神圣事,谁道人道短。
岂非人道长,天能种百草。
莸得十年有气息,蕣才一日芳。
人能拣得丁沈兰蕙,料理百和香。
天解养禽兽,喂虎豹豺狼。
人解和曲糵,充礿(一作礿)祀烝尝。
杜鹃无百作(一作年),天遣百鸟哺雏。
不遣哺凤皇,巨蟒寿千岁。
天遣食牛吞象充腹肠,蛟螭与变化。
鬼怪与隐藏,蚊蚋与利觜。
枳棘与锋铓,赖得人道有拣别。
信任天道真茫茫,若此撩乱事。
岂非天道短,赖得人道长。
乐府古题序(丁酉) 苦乐相倚曲 中唐 · 元稹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引用典故:金屋
古来苦乐之相倚,近于掌上之十指。
君心半夜猜恨生,荆棘满怀天未明。
汉成(一作皇)眼瞥飞燕时,可怜班女恩已衰。
未有因由相决绝,犹得半年佯暖热。
转将深意谕旁人,缉缀瑕疵遣潜说。
一朝诏下辞金屋,班姬自痛何仓卒。
呼天抚(一作俯)地将自明,不悟寻时暗(一作已)销骨。
白首宫(一作官)人前再拜,愿将日月相辉(一作挥)解。
苦乐相寻昼夜间,灯光那有(一作得)天明在。
主今被夺心应苦,妾夺深恩初为主。
欲知妾意恨主时,主今为妾思量取。
班姬收泪抱妾身,我曾排摈无限人。
乐府古题序(丁酉) 捉捕歌 中唐 · 元稹
押遇韵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捉捕复捉捕,莫捉狐与兔。
狐兔藏窟穴,豺狼妨道路。
道路非不妨,最忧蝼蚁聚。
豺狼不陷阱,蝼蚁潜幽蠹。
切切主人窗,主人轻细故。
延缘蚀𣡵栌,渐入栋梁柱。
梁栋尽空虚,攻穿痕不露。
主人坦然意,昼夜安寝寤。
网罗布参差,鹰犬走回互。
尽力穷窟穴,无心自还顾。
客来歌捉捕,歌竟泪如雨。
岂是惜狐兔,畏君先后误。
愿君埽梁栋,莫遣蝼蚁附。
次及清道涂,尽灭豺狼步。
主人堂上坐,行客门前度。
然后巡野田,遍张畋猎具。
外无枭獍援,内有熊罴驱。
狡兔掘荒榛,妖狐熏古墓。
用力不足多,得禽自无数。
畏君听未详,听客有明喻。
虮虱谁不轻,鲸鲵谁不恶。
在海尚幽遐,在怀交秽污。
歌此劝主人,主人那不悟。
不悟还更歌(一作多),谁能恐违忤。
乐府古题序(丁酉) 估客乐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十一部
乐府古题序(案:丁酉。):诗讫于周,离骚讫于楚,是后诗之流为二十四名,赋、颂、铭、赞、文、诔、箴、诗、行、咏、吟、题、怨、叹、章、篇、操、引、谣、讴、歌、曲、词、调,皆诗人六义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军宾、吉凶、苦乐之际。在音声者,因声以度词,审调以节唱,句度短长之数,声韵平上之差,莫不由之准度。而又别其在琴瑟者为操引,采民氓者为讴谣,备曲度者,总得谓之歌曲词调,皆斯由乐以定词,非选调以配乐也。由诗而下九名,皆属事而作,虽题号不同,而悉谓之为诗可也。后之审乐者,往往采取其词,度为歌曲,盖选词以配乐,非由乐以定词也。而纂撰者,由诗而下十七名,尽编为乐录、乐府等题,除铙吹、横吹、郊祀、清商等词在乐志者,其馀木兰、仲卿、四愁、七哀之辈,亦未必尽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达乐者少,不复如是配别,但遇兴纪题,往往兼以句读短长,为歌诗之异。刘补阙之乐府,肇于汉魏。按仲尼学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齐犊沐作雉朝飞,卫女作思归引,则不于汉魏而后始,亦以明矣。况自风雅至于乐流,莫非讽兴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于文或有短长,于义咸为赘剩,尚不如寓意古题。刺美见事,犹有诗人引古以讽之义焉,曹、刘、沈、鲍之徒时得如此,亦复稀少。近代唯诗人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余少时与友人乐天、李公垂辈,谓是为当,遂不复拟赋古题。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其有虽用古题,全无古义者。若出门行不言离别、将进酒特书列女之类是也,其或颇同古义。全创新词者,则由家止述军输、捉捕词先蝼蚁之类是也。刘李二子方将极意于斯文,因为粗明古今歌诗同异之音焉。
估客无住著(一作者),有利身则(一作即)行。
出门求火伴,入户辞父兄。
父兄相教示,求利莫求名。
求名有(一作莫)所避,求利无不营。
火伴相勒缚,卖假莫卖诚。
交关但(一作少)交假,本生(上声)得失轻(一作交假本生轻)。
自兹相将去,誓死意不更。
亦(一作一)解市头语,便无邻(一作乡)里情。
鍮石打臂钏,糯米炊项璎。
归来村中卖,敲作金石(一作玉)声。
村中田舍娘,贵贱不敢争。
所费百钱(一作必)本,已得十倍赢。
颜色转光净,饮食亦甘馨。
子本频蕃息,货贩(一作赂)日兼并。
求珠驾沧海,采玉上荆衡。
北买党项马,西擒吐蕃鹦。
炎洲布火浣,蜀地锦织成。
越婢脂肉滑,奚僮眉眼明。
通算衣食费,不计远近程。
经游(一作营)天下遍,却到长安城。
城中东西市,闻客次第迎。
迎客兼说客,多财为势倾。
客心本明黠,闻语心已惊。
先问十常侍,次求百公卿。
侯家与主第,点缀无不精。
归来始安坐,富与王者(一作家)勍。
市卒酒(一作醉)肉臭,县胥家舍成。
岂唯绝言语,奔走极使令。
大儿贩材木,巧识梁栋形。
小儿贩盐卤,不入州县征。
一身偃市利,突若截海鲸。
钩距不敢下,下则牙齿横。
生为估客乐,判尔乐一生。
尔又生两子,钱刀何岁平。
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 其一 上阳白发人 中唐 · 元稹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余友李公垂贶余乐府新题二十首,雅有所谓,不虚为文。余取其病时之尤急者,列而和之,盖十二而已。昔三代之盛也,士议而庶人谤,又曰:「世理则词直,世忌则词隐。」余遭理世而君盛圣,故直其词以示后,使夫后之人,谓今日为不忌之时焉。
引用典故:花鸟使
天宝年中花鸟使(天宝中,密号采取艳异者为花鸟使),撩花狎鸟含春思。
满怀墨诏求嫔御,走上高楼半酣醉。
醉酣直入卿士家,闺闱不得偷回避。
良人顾妾(一作望)心死别,小女呼爷血垂泪。
十中有一得(一作一得预)更衣,永(一作九)配深宫作宫婢。
御马南奔胡马蹙,宫女三千合宫弃。
宫门一闭不复开,上阳花草青苔地。
月夜闲闻洛水声,秋池暗度风荷气。
日日长看提众(一作象)门,终身不见门前事。
近年又送数人来,自言兴庆南宫至。
我悲此曲将彻骨,更想深冤复酸鼻。
此辈贱嫔何足言,帝子天孙古称贵。
诸王在閤四十年,七宅六宫门户閟。
隋炀枝条袭封邑(近古封前代子孙为二王三恪),肃宗血胤无官位(肃宗已后,诸王并未出閤)。
王无妃媵主无婿(一作夫),阳亢阴淫结灾累。
何如决壅顺众流,女遣从夫男作吏。
李绅传 中唐 · 沈亚之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十八
李绅者。本赵人。徙家吴中。元和元年。节度使宗臣锜在吴。绅以进士及第。还过谒锜。锜舍之。与宴游昼夜。锜能其材。留执书记。明年。锜以骄闻。有诏召。称疾不欲行。宾客莫敢言。绅坚为言。不入。又不得去。会留后使王澹专职为锜具行。锜蓄怒始发于澹。阴教士食之。初士卒当劳赐者。皆会府中受赐。与中贵人临视。次至中军。士得赐者俱不散。齐呼曰。澹逆可食。既尽。即执中贵人胁曰。尔宁遂众欲。宁饱众腹。曰。请所欲。曰。为我众书报天子。幸得复锜位。贵人惧。伪诺之。召书记以疏闻。绅闻之。亡入锜内匿。众索不得。及中贵人至。促锜行。锜益怒。急召绅授纸笔。令操书上牍。绅坐锜前。佯惴怖战。管摇纸下。札皆不能字。辄涂去。累数十行。又如是。几尽纸。锜怒骂曰。是何敢如是。汝欲下从而先人耶。对曰。绅不敢恶生。直以少养长儒家。未尝闻金革鸣。今暴及此。且不知精神在所。诚得死在畏苦前。幸耳。锜复制以兵刃。令易纸。复然。傍一人为锜言曰。闻有许侍御纵者。尤能军中书。绅不足与等。请召纵。纵至。锜锐意自举。授词操书。无不可锜意。遂幽绅于润之外狱。兵散乃出。纵竟逆死。赞曰。李锜之贼江东也。其抗节者有李云李绅。云则山中刘腾为书以大之。而绅之迹未及称。且绅职锜肘腋下。举动顾盼有一不诚。则支体立尽众手。而绅亦不顾。而晓然自效如此。可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耶。
太原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
右。太原只自贫虚。犒赏不足。从前人心忠顺。况一千五百人。岂足为事。必不可姑息宽纵。况兵事未罢。深虑所在动心。望赐李石诏。且令身赴行营。于侧近徵兵讨乱。兼遣义忠却赴太原。许罪其首恶。其馀一切不问。若兵力可及。便须剪戮。顷年张延赏在西川。因张朏作乱。走至汉州。却得入成都。今令李石且依有兵处却入。则不损朝廷威命。兼不妨榆社有兵。望降使处分。以前件。臣缘假日。兵机切速。不暇与李绅等参议。谨密状奏闻。如蒙允许。便望今日。
禹庙神座顷服金紫苹自到镇申牒礼司重加衮冕今因祈雨偶成八韵 唐 · 薛苹
五言排律 押词韵第三部
玉座新规盛,金章旧制非。
列城初执礼,清庙重垂衣。
不睹千箱咏,翻愁五稼微。
祇将蘋藻洁,宁在饩牢肥。
徙市行应谬,焚巫事亦违。
至诚期必感,昭报意犹希。
海日明朱槛,溪烟湿画旗。
回瞻郡城路,未欲背山归。
(《会稽掇英总集》卷八)(〖1〗《欧阳文忠公文集》卷一四二《集古录跋尾》卷九《唐薛苹唱和诗》〖大和中〗云:「右薛苹唱和诗,其间冯宿、冯定、李绅皆唐显人,灵澈以诗名后世,皆人所想见者,然诗皆不及苹,岂唱者得于自然,和者牵于强作耶!」〖2〗《宝刻丛编》卷十三引欧阳棐《集古录目》云:「《唐禹庙诗》,唐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薛苹诗,不著书人名氏。苹初至镇,易禹庙金紫服以冠冕,后因祈雨,作此诗,其和者盐铁转运崔述等凡十七首。」按:岑仲勉先生《贞石證史·薛苹唱和诗即禹庙诗》对此诗考證甚详,可参看。惟订欧阳修云「大和中」刻石为误,实未察《集古录跋尾》著录年岁,为刻石时间而非写作时间,为小疵耳。)
金陵上李公垂侍郎 中唐 · 殷尧藩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六部
海国微茫散晓暾,郁葱佳气满乾坤。
六朝空据长江险,一统今归圣代尊。
西北诸峰连朔漠,东南众水合昆崙。
愿从吾道禧文运,再使河清俗化淳。
华山庆云见(一作李绅诗) 唐 · 无名氏
五言排律 押文韵
圣主祠名岳,高风发庆云。
金柯初缭绕,玉叶渐氛氲。
气色含珠日,光明吐翠雰。
依稀来鹤态,髣髴列仙群。
万树流光影,千潭写锦文。
苍生忻有望,祥瑞在吾君。
再贬李德裕崖州司户参军制 唐 · 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九
朕祗荷丕业。思平泰阶。将分邪正之源。冀使华夷胥悦。其有常登元辅。久奉武宗。深包祸心。盗弄国柄。虽巳行谴斥之典。而未塞亿兆之言。是议再举朝章。式遵彝宪。守潮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李德裕。早藉门第。叨践清华。累居将相之荣。唯以奸倾为业。当会昌之际。极公台之荣。骋谀佞而得君。遂恣横而持政。专权生事。妒贤害忠。动多诡异之谋。潜怀僭越之志。秉直者心弃。向善者尽排。诬贞良造朋党之名。肆谗搆生加诸之衅。计有踰于指鹿。罪实见其欺天。属者方处钧衡。曾无嫌避。委国史于爱婿之手。宠秘文于弱子之身。洎参信书。亦引亲昵。恭惟元和宝录。乃不刊之书。擅敢改张。罔有畏忌。夺他人之懿绩。为私门之令猷。又附会李绅之曲情。断成吴湘之冤狱。凡彼簪缨之士。遏其进取之途。骄倨自夸。狡蠹无对。擢尔之发。数罪未穷。载窥罔上之由。益验无君之意。使天下之士。重足一迹。皆詟惧奉尔。而慢易在公。为臣若斯。于法何逭。于戏。朕务全大体。久为含容。虽黜降其官荣。尚盖藏其丑状。而睥睨未巳。兢惕无闻。积恶既彰。公议难抑。是宜移投荒服。以谢万邦。中外臣寮。当知予意。可崖州司户参军。所在驰驿发遣。虽逢恩赦。不在量移之限。
科吴湘狱敕 唐 · 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一
李回郑亚元寿魏铏。巳从别敕处分。李绅起此冤诉。本由不真。今既身殁。无以加刑。粗塞众情。量行削夺。宜追夺三任官告。送刑部注毁。其子孙稽于经义。罚不及嗣。并释放。李德裕先朝委以重权。不务绝其党庇。致使冤苦直到于今。职尔之由。能无恨叹。昨以李威所诉。巳经远贬。俯全事体。特为从宽。宜准去年敕令处分。张宏思李公佐。卑吏守官。制不由己。不能守正。曲附权臣。各削两任官。崔元藻曾受无辜之贬。合从洗雪之条。委中书门下商量处分。李恪详验款状。蠹害最深。以其多时。须议减等。委京兆府决脊杖十五。配流天德。李克勋欲收阿颜。决脊杖二十。配流硖州。刘群据其款状。合议痛刑。曾效职官。不欲决脊。决臀杖五十。配流岳州。其卢行立及诸典吏。委三司使量罪科放讫闻奏。
加尊号赦文 唐 · 武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八
门下。昔我高祖太宗。始造区夏。辟乾坤以覆载。揭日月以照临。盛德耿光。格于上下。昊天有成命。我二后受之。列圣丕图。克大其绪。文绥武靖。奕叶连枝。逮予缵修。罔敢失坠。诚欲追踪在昔。贻范将来。陶末俗于至和。返大朴于巳散。而道不足以居域中之大。文不足以成天下之化。恭己南面。夙兴夕惕。遐思理古。歉然于怀。至于嗣岁丰穰。寰海康静。祆沴灭息。华夷大同。兹实监祐自天。匡救在下。谅非己出。安敢自多。而三台百辟。陈忠沥恳。加我大号。其何以堪。谓予守文。宜述先志。抑而不行者三请。确而不拔者群诚。岂贪在己之名。姑念从人之欲。祗膺典册。良深惕励。于戏。颜子匹夫也。犹曰舜何人哉。矧有其位行其教化。而不思齐其道也。尚念交修。俾克用乂。今维夏长养之时。动植之物。莫不自遂。思有以导迎和气。生活吾人。是用稽牺经之作解。法虞书之肆赦。推恩宥过。思与同休。可大赦天下。自会昌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昧爽巳前。大辟罪巳下。巳发觉未发觉。巳结正未结正。系囚见徒。罪无轻重。咸赦除之。惟犯十恶叛逆巳上故杀人及官典犯赃。不在此限。应左降官恩赦后未经量移者。与量移近处。丁忧去任。服阕日亦与量移。如准前制巳合量移。有司未注拟者。速与处分。流人未到所在及巳到未经量移者。并与量移近处。僧尼道士移隶未经量移者。亦与量移近处。中外前资见任官。顷因延累。未及用才。并左降官中有事情可恕。名迹素闻者。宜委中书门下量加奖用。勿使屈滞。俗未臻于富庶。念每切于黎元。衣食寡充。旰昃兴叹。百司田畴。地有高低。岁有善恶。伤于水潦。则低田不稔。稍遇亢旱。即高处无苗。近闻州县长吏。掩其灾损。务求办集。惟于熟苗上加徵。将填欠数。致使黎元重困。惠养全乖。自今后州县百姓。有遭水旱苗稼不收处。检验不虚。便准前后敕文破免。不得加徵熟田人户。令本配额外重出斛斗。商通百贷。士奉公程。俾无行旅之虞。在去萑蒲之聚。应州郡连带江湖。常多寇盗。结搆群党。潜蓄弓剑。残害平人。剽劫财物。道途商贾。常患不安。方今海内无虞。所宜普凑。委诸道节度防御使。如界内带江山淮海处。切加警备。仍差巡检。更于要害处加置军镇捉搦。择有机略军将。镇守游奕。明立赏罚。如能设计擒获贼党二十人巳上。并获赃物。推问行劫踪迹分明者。量其功绩。节级优赏。仍与迁职。如界内有劫杀不能捉获者。亦节级重加惩责。仍委出使郎官御史及所在巡检院切加察访。不得更使因循。边戍御捍戎夷。士卒衣粮。最为切事。如闻逃亡浸广。营垒多虚。又供给公私。皆率官健。妻孥困乏。不免饥寒。委本道节度使与监军使躬亲点阅。据逃死欠阙人数。便取军中少壮有武艺子弟填替。不得遣有虚名。其见在将士衣粮。皆须及时给付正身。不得辄有减刻。别将支用。令其冻馁。仍委出使郎官访察闻奏。有违当案覆科贬。抑强扶弱。实王道所先。赋役以均。则穷人靡怨。度支盐铁户部诸色所由茶油盐商人。准敕例条免户内差役。天下州县豪宿之家。皆名属仓场盐院。以避徭役。或有违犯条法。州县不敢追呼。以此富屋皆趋倖门。贫者偏当使役。其中亦有影庇。真伪难分。自今巳后。委本司条疏。应属三司及茶盐商人。各据所在场盐正额人名。牒报本贯州县。准敕文处分。其茶盐商。仍定觔石多少。以为限约。其有冒名接脚。短贩零少者。不在此限。其小铺所由主人牙郎火夫牛户。父兄子弟并在。任州县依例使例。所冀劳逸稍均。疲人苏息。给事郊庙之服。奉茧称丝之税。蚕桑是系。封植攸资。宜设科条。用绝违犯。勤课种桑。比有敕令。每年奏闻。如闻都不遵行。恣为剪伐。列于市肆。鬻为柴薪。州县宜禁断。不得辄许更卖。犯者科违敕罪。理贵便人。事存可久。苟非摭实。则昧适时。州府两税物斛斗。每年各有定额。徵科之日。皆申省司。除上供之外。留后留州。任于额内方图给用。纵有馀羡。亦许州使留备水旱。其留使钱物。更令诸道分析。破用去处。所立文帐。皆是搆虚文。百姓垦田。承前巳申顷亩及斛斗单数。近年又令其人户税钱等第垦田水陆顷亩。挟县乡分析。徒为繁弊。无益政途。今年巳后。并宜停送。州县摄官。假名求食。尚怀苟且。不恤疲人。其阙少官员处。并委本州刺史于当州诸县见任官中。量閒剧分配公事勾当。如官员数少力实不逮处。即于前资官中选择清谨干用者差摄。不得取散试官充职。制禄授田。著于定制。贪猾利己。不修旧章。应畿内在京百司职田。方闻本地多被狡吏及豪强平直隐蔽回换。遥指荒閒塉薄田地。即配与浮客佃食。免被豪吏欺隐。如或因循不存勾当。官吏等必当节级处分。使命经行。供备夫役。既隳额例。事颇奸欺。须议举明。以全物力。江淮两浙每驿供使水夫价钱。旧例约十五千巳来。使过元额。须别供船夫。近日相承。取索无度。从苏常巳南。每驿便供四十馀千。或界内或四五驿。往来须破四五百千。宜依往例。不得数外妄供。如更有违。长吏巳下节级书罪。立政之本。所务均平。设法之源。在绝侥倖。京畿诸县太常乐人及金吾角子。皆是富饶之户。其数至多。今一身属太常金吾。一门尽免杂差役。今日巳后。只放正身一人差使。其家下并不在影庇限。涉历吏事。盖崇理本。自因近制。却启倖门。太和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敕。进士初合格。并令授诸州府参军及紧县簿尉。未经两考。不许奏职。盖以科第之人。必宏理化。黎元之弊。欲使谙详。非惟可塞倖门。实亦用惩浇俗。近者诸州长吏。渐不遵承。虽注县僚。多縻使职。苟从知己。不顾蒸人。流例寖成。侵费不少。况去年选格。更改新条。许本郡奏官。便当府充职。一人从事。两请料钱。虚占吏曹正员。不亲本任公事。其进士宜至合选年。诸道依资奏授州县官。即不在兼职之限。武官选用。本求才艺。近日入仕多门。虚伪转甚。就中兵部武选。其弊尤深。都无本根。妄兼甲历。但求迁转。莫可讨寻。其武选且停。见任武官即仰依前守职。仍差官量与修甲历。得甲历定。然后许前资赴集。辇毂之下。诸色人中。非吏非商。閒行游手。总名趁事。潜得容奸。自今后有自谋职任。私用货财。诡计多端。经过朝贵者。委御史台京兆府严加察访捉搦。畿甸赋繁。园陵至重。先事立制。冀免虚劳。亲陵柏栽。每岁添补。约力计费。役用至多。岁久而不见其功。人劳而未除其弊。盖由栽植动土。须先奏闻。待敕下有司。及择日到县。巳过期限。岂尽施功。空阅数以计佣。皆朝种而夕朽。自今巳后。每至岁首。委有司于正月二月三月八月四个月内。择动土利便之日。先下奉陵诸县。分明榜示百姓。至时与设法栽植。毕月。县司与守管使同点检。据数牒报。与折本户税钱。高秩峻级。荣荫子孙。盖宠劳能。著存令式。近者渐寡廉朴。多补名身。不独假荫近房。兼有规求厚利。选曹既阙磨勘。长吏不闻纠绳。此弊公行。吏途太滥。自今后并须准格用荫。人数年限。不得逾越。委吏部及御史台严加觉察。据其选授官到本道本州。须审磨勘。稍疑踰滥。及察知冒卖资荫。便收禁牒报有司。懋官述职。御侮申威。暨于庶僚。咸竭乃力。峻其爵级。以极封崇。内外文武见任及致仕官。三品巳上赐爵一级。四品巳下加一阶。仍赐勋两转。神策六军金吾威远皇城将士。普恩之外。各赐勋两转。位列虞宾。冑崇褒圣。所以阐德教而昭前烈也。二王三恪及文宣公各赐物五十匹。二广拱辰。五营列卫。明庭执玉。航海会朝。念申力以赏劳。示怀柔而优宠。神策及六军金吾威远皇城等诸军。将军统军巳下。各赐物有差。鸿胪礼宾院应在城内蕃客等。并节级有赐物。光赞典册。发挥鸿名。实赖重臣。共扬休烈。爰推恩以广爱。亦峻给以崇阶。摄侍中读宝官中书侍郎平章事李绅摄中书令读册官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崔珙各赐一子出身。撰册文官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李德裕赐一子出身。正员官奉宝绶官书玉册官书宝官各加两阶。进宝绶进中严外办礼仪赞导押宝册官各加一阶。其应职掌行事官三品及写制官太常修仪注礼官并内行事官。三品巳上赐爵一级。四品巳下加一阶。仍并赐勋一转。镌造宝册并填金字造宝装玉册官各赐物五十段。养老引年。旌闾表行。冀宏忠厚之俗。以振节义之风。天下百姓年九十巳上。委所在长吏量加存问。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旌表门闾。终身勿事。先巳旌表者。亦量加优恤。降神表峻。出宝应图。秩视公侯。德禳灾患。式崇明祀。咸荐吉蠲。五岳四渎。宜委本州长吏备礼致祭。名山大川。自古圣帝明王忠臣烈士。各令所在以礼致祭。亡命山泽。挟藏军器。百日不首。复罪如初。赦书有所不该者。所司具作条例奏闻。敢以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赦书日行五百里。布告天下。咸使闻知。主者施行。
毛仙翁传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十四
毛仙翁者。名于。字鸿渐。得久视之道。不知其甲子。常如三十许人。其龆容稚姿。雪肌元发。若处子焉。周游湖岭閒。常以丹石攻疾。阴功救物。受其锡者。不可胜纪。大中戊寅岁。进士张为。薄游长沙。落魄数载。以诗酒自得。不汲汲于随计。一旦。值女奴于岳麓山下。若豪家之青衣焉。奔而归之。张遽惑焉。岁馀。寖成羸疾。尪瘠骨立。待时而已。毛翁自海陵来。泊于逆旅。即张所止也。请谒之者。逡巡盈门。皆曰尊师。十年二十年一届于市。人仰其惠。犹夏日之阴。冬日之阳也。蒙其泽者多矣。顾见张。悯之曰。子妖气邪光。洽遍肌骨。苟不相值。殒于旦夕也。吾有鲍南海丸。以一粒授为。于香炉焚之。郁烈之气。闻数百步。张之魅妾。长号一声。蹶然而毙。因共视之。即木偶人也。心下至足。肌肉如人。心上至顶。犹木偶之状。众共异之。弃于江中。师曰。此魅逝矣。子之性命可全。形骸可保也。又以丹砂三粒。其状如黍米。命张吞之。旬月之閒。肌丰力倍。惫疾都瘳。师忽告去。不言所之。张遂为诗别焉。其略云。羸形感神药。削骨生丰肌。兰炷飘灵烟。妖怪立诛夷。重睹日月光。何报父母慈。黄河浊滚滚。别泪流澌澌。黄河清有时。别泪收无期。自是去别。莫知所适。湘江閒至今以为口实。张后亦南入钓台山。访道而去。今睹朝彦赠仙翁文集。果符长沙之事。裴晋公度牛公僧孺令狐公楚李公程李公宗闵李公绅杨公嗣复杨公于陵王公起元公祯。当代之贤相也。白公居易崔公郾郑公尉浣李公益张公仲方沈公传师崔公元略刘公禹锡柳公公绰韩公愈李公翱。当代之名士也。望震寰区。名动海岛。或师以奉之。或兄以事之。皆以师为上清品人也。或美其登仙出世。或纪其孺质婴姿。或异其藏往知来。或叙其液金水玉。霞绮交烂。组绣相宣。盖元史之盛事也。自元和洎大中戊子。五十馀年。容色不改。信非常人矣。奇章公独以上升为疑者。乃拘教守常。未达神仙之深旨矣。夫仙之上者。骨肉升飞。与天无极。又九天之上。无何之乡。为极阳之都。神仙之府也。世之得道者。鍊阴而全阳。阴滓都尽。阳华独存。故能上宾于天。与道冥合。则黄帝驾龙而腾跃。子乔控鹤而飞翔。赤松乘雨而飘飖。列寇御风而上下。史昭著。又何疑焉。所云胡国胡法。将终之事。是设幻化之诬词。谤神仙之轻举者。有是焉耳。尝试论之。真一既判。元精肇分。清气为人。谓之三才。皆禀妙于无。成于妙有。人之生也。参天而两地。与气为一。天地所以长存者。无为也。人所以生化者。有为也。情以动之。智以役之。是非以感之。喜怒以战之。取舍以弊之。驭努以劳之。气耗于内。神疲于外。气竭而形衰。形凋而神逝。以至于死矣。故曰委和而生。乘顺而死。率以为常也。修道之士。黜嗜欲。隳聪明。凝然无心。淡然无味。收视返听。万虑都冥。然后虚空生。胎吻合。自然观化之初。穷物之始。浩然动息。与道为一矣。与道为一。则恣心所之。从心所欲。是非不能乱。势利不能诱。寒暑不能变。生死不能干。指顾乎八极之外。逍遥乎六虚之表。无所不察。无所不知。目能洞视。耳能洞听。亦能视听不由乎耳目。何者。神鉴于未然。智通于无地也。如此则世人之休咎寿夭。富贵贫贱。皎然在目。岂待乎阴阳之数。蓍龟之兆。而后知之乎。毛仙翁则其人也。众君子歌诗志之。序述赞之。曷足尽仙翁之道哉。因以神仙之事。亦纪仙翁之功。书之于卷末云。通政元年丙子三月七日辛酉。杜光庭记。
乌程县修东亭记 唐末至五代 · 杨夔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七
故相国赵郡李公讳绅。宝历中廉问会稽日。以吴兴僧大光有神异之迹。为碑文托郡守敬公建立于卞山法华寺。会昌中。诏毁佛寺。此寺随废。时县令李式其碑。述相国先人曾宰乌程。遂移立于县之东亭。迨今五十载。其碑毁折。汝南周生。以明经赐命。重宰乌程。睹其废逸。遂求于故老。获旧文。比类于折碑。所失者数字。因重刊于石。所阙文字。不敢臆续。盖所以避不敏。遵宣圣不知而作之诫也。兼其旧传云。东亭之池。始相国诞于县署。学弄之岁。乳母惰于保持。俾相国坠于池。人莫之觉。食顷。如有物翼出于池面。家人方得以拯焉。众方慑骇。而相国笑语无替于平日。人咸异焉。初有石数尺勒其事。岁月绵远。石失其处。故汝南生广其亭。浚其池。再刻其碑。重叙厥由。盖欲存县之故事也。生中和初宰此邑。及期而代。居閒闭关。淡薄自得。郡帅陇西公潜使人伺其所为。知其安于贫。乐于道。阅百代而自娱。未尝以阙物为挠。由是官有乏。必俾承乏。而生所至以静理闻。癸丑夏。复诏生宰乌程。民吏欣欣。再遇宽政。阁鞭听讼。事简庭閒。君子哉汝南。学古入仕。有其经矣。生家于阳羡。数世以经明获禄。后群从昆弟并一举而捷。凡浙右之士。因以向风国庠。闻其名。咸亦推先焉。夫善为政者。虽欲人安而俗阜。必当于事有立。于意不忘。以羽翼厥道也。今徭赋既调。风俗既安。逋逸有归。茕孑有依。然后搜遗文。刊坠碑。此所以见兴废之心也。建新亭。疏洿池。此所以见继绝之志也。于戏。当大兵之后。民困于繁役。克俾其民康。其务均俗。固母视于尹长矣。今施政之暇。人有馀力。然后兴起废坠。彰明故事。非图远经久者。孰能为此哉。生既重立大光上人之碑。遂命某纪其年月。别立于石。且以旌新亭之兴替有自也。
拟白乐天期李二十文略王十八质夫不至独宿仙游寺 北宋 · 晁迥
七言绝句 押真韵
角胜劳生不足云,滥传僧语亦非真。
始知解爱禅中乐,万万人中无一人。
答丁谓书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小畜集》卷一八 创作地点:安徽省滁州市
学士谓之足下:间者递中书至,且与诗俱。书之所指,皆中吾病,非谓之爱我,不能至是之切也。《语》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传》曰:「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易》曰:「不远复,无祗悔」。此皆古圣贤之旨,吾将践而行焉。然书之所谓「『为善无近名』,名者公器,不可多得」云云者,吾亦有答焉。夫名之于人,亟且大者也。盖修之于身,则为名节;行之于世,则为名教。名废,则教几乎息矣。且名恶可近邪?恶可得邪?苟无其实,虽欲近之,远矣;虽欲得之,失矣。是以仲尼修《春秋》,以名为主,故曰求名而亡,欲盖而彰。彼齐豹者,欲得不畏强御之名,而圣人不与;三叛人者,欲盖其恶名,而圣人固书之。甚哉,仲尼之于名之急也!今谓之第一进士,得一中允,而欲与世浮沉,自堕于名节,窃为谓之不取也。又谓吾之去职,由高亢刚直者。夫刚直之名,吾诚有之。盖嫉恶过当,而贤不肖太分,亦天性然也。而又齿少气锐,勇于立事。今四十有三矣,五年之中,再被斥弃,头白眼昏,老态且具,向之刚直不抑而自衰矣。孟子四十心不动,养浩然之气;先师五十而读《易》,可以无大过。吾将从事于兹矣。谓吾高亢则无有也。何哉?吾为主簿一年,奔走事县令,为县令三年,奔走事郡守。郡守即柴谏议成务也,县令即崔著作惟宁也,今皆存焉,可问而后知也。在三馆两制时,倍吾年者,皆父事之;长吾十年、五年者,皆兄事之。如是而谓之高亢,使吾如何哉!是盖以成败为是非,以炎凉为去就者说之云。当吾在内廷掌密命,亲我者不曰,子高亢刚直,将不容于朝矣;又不当面折某人邪,不当廷争某事邪。及吾退而有是说,非知我者也。夫子曰:「天之未丧斯文也,桓魋其如予何」!孟轲曰:「予之不遇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谓之又谓韩吏部不当责阳城不谏小事,不当与李绅争台参,以为不存远大者。吾曰:退之皆是也。夫「守道不如守官」,《春秋》之义也。今不仕则已,仕则举其职而已矣。舜作漆器,谏者不止,君岂有明于舜乎?事岂有小于漆器乎?盖塞其渐也。退之为大京兆兼御史大夫,不台参,盖唐有制也。故退之引桂管中丞得免台参以自解,则曲在绅矣。吾又见退之为袁州刺史,故事,观察使牒部刺史,皆曰「故牒」。时王弘中廉问江西,以吏部钜贤,特自损曰「谨牒」,而退之致书恳请,以为宜如旧制。夫如是,退之可谓当官而行,何强之有者也!谓之其少详焉。虽然,谓之之亲我,昆弟不能及也,吾敢不多谢而自悔焉?东闽风土与中土异,善饭自爱,是吾心也。月日,某顿首。
太尉文肃郑公挽词三首 其一 北宋 · 胡宿
五言律诗 押虞韵
西北谋元帅,东南出隽儒。
上前曾借箸,阃外复投壶。
见器同安国,忧边得亚夫。
如何溯黄壤,不及播洪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