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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杨八庶子喜韩吴兴与余同迁见赠(依本韵次用) 中唐 · 刘禹锡
五言排律 押萧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引用典故:酒逼盖宽饶 雁行 傅武仲 弓旌 三益
早遇圣明朝,雁行登九霄(吴兴与余中外兄弟)。
文轻傅武仲,酒逼盖宽饶。
舍矢同瞻鹄,当筵共赛枭(吴兴与余同年判入等第)。
琢磨三益重,唱和五音调。
台柏烟常起,池荷香暗飘(吴兴与余同为御史,台门外有莲池也)。
星文辞北极,旗影度东辽(吴兴自度支郎中出为行军司马,所从即范仆射,昔范明友为度辽将军)。
直道由来黜,浮名岂敢要。
三湘与百越,雨散又云摇。
远守惭侯籍,徵还荷诏条。
悴容唯舌在,别恨几魂销。
满眼悲陈事,逢人少旧僚。
烟霞为老伴,蒲柳任先凋。
虎绶悬新印,龙舼理去桡。
断肠天北郡,携手洛阳桥。
幢盖今虽贵,弓旌会见招。
其如草玄客,空宇久寥寥。
论河北守备事宜劄子(庆历三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欧阳文忠公集》卷九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四、《群书考索》后集卷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六、《右编》卷二六、《文编》卷一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朝廷方遣使与西贼议通和之约,近日窃闻边臣频得北界文字,来问西夏约和了与未了。苟实如此,事深可忧。臣以谓天下之患,不在西戎,而在北虏,纵使无此文字,终须贻患朝廷。契丹通好仅四十年,无有纤介之隙,而辄萌奸计,妄有请求。窃以戎狄贪婪,性同犬彘,遇强则伏,见弱便欺,见我无谋,动皆屈就,谓我为弱,知我可欺。故添以金缯,未满其志;更邀名分,抑使必从。无事而来,尚犹如此,若更因西事,揽以为功,别有过求,将何塞请?此天下之人无愚与智,共为朝廷寒心者也。今若果有文字来督通和之事,则臣谓丑虏狂计,其迹已萌,不和则诘我违言,既和则论功责报,不出年岁,恐须动作,茍难曲就,必至交兵。至于选将练师,既难卒办,御戎制胜,当在机先。臣窃怪在朝之臣,尚偷安静,自河以北,绝无处置,因循弛慢,谁复挂心?岂可待虏使在廷,寇兵压境,然后计无所出,空务张皇而已哉!今国家必谓两意虽乖,尚牵盟誓,边防处置,未敢张皇。以臣思之,莫若精选材臣,付与边郡,使其各图御备,密务修完,此最为得也。况今边防处置,百事乖方,惟有择人,最为首务。今北边要害州军,不过十有馀处,于文武臣寮中选择十馀人,不为难得。各以一州付之,使其各得便宜,如理家事,完城垒,训兵戎,习山川,蓄粮食,凡百自办,不烦朝廷经度。以兹预备,尚可枝梧。至如镇定一路,最为要害。张存昔在延州,以不了事罢去,今乃委以镇府。王克基凡庸轻巧,非将臣之材,而任定州。其馀州郡,多匪其人。臣欲乞陛下特诏两府大臣,取见在边郡守臣可以御敌捍城、训兵待战者留之,其馀中常之材不堪边任者,悉行换易。若秋风渐劲,虏衅有端,陛下试思边鄙之臣,谁堪力战?朝廷之将,谁可出师?当臣初授谏职之时,见朝廷进退大臣,陛下锐意求治,必谓群臣自此震慑,百事自此修举。西北二事最为大者,自当处置,不待人言。及就职以来已数十日,而政令之出,渐循旧弊。惟言事之臣拾遗补阙者,勉强施行其一二。至如讲大利害,正大纪纲,外制四夷,内纾百姓,凡庙堂帷幄之谋,未有一事施行于外者。臣忝司谏诤,岂敢不言?伏望陛下不忘社稷之深耻,无使夷狄之交侵,骏发天威,督励臣下。仍乞询问两府大臣,西鄙和与不和,能保契丹别无辞说否?苟有所说,能以庙谋奇算沮止之否?苟无谋以止之,则练兵选将,备边待寇,贼至而后图,能不败事否?臣愿陛下勿谓去岁六符之来可以贿解,今而有请,则事难从矣。勿谓累年西贼为患,习以为常,若此事一动,则天下摇矣。臣所言者,社稷之大计也,愿陛下留意而行之。取进止。
又论馆阁取士劄子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一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九、《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五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以馆阁之职,号为育材之地。今两府阙人,则必取于两制(翰林学士谓之内制,中书舍人、知制诰谓之外制,今并杂学士、待制,通谓之两制。);两制阙人,则必取于馆阁。然则馆阁,辅相养材之地也。材既难得而又难知,故当博采广求而多畜之,时冀一得于其间,则杰然而出为名臣矣。其馀中人以上,优游养育以奖成之,亦不失为佳士也。自祖宗以来,所用两府大臣多矣,其间名臣贤相出于馆阁者,十常八九也。祖宗用人,初若不精,然所采既广,故所得亦多也。是以有文章,有学问,有材有行,或精于一艺,或长于一事者,莫不畜之馆阁而将养之。其杰然而出者,皆为贤辅相矣。其馀不至辅相而为一时之名臣者,亦不可胜数也。先朝循用祖宗旧制,收拾养育,得人尤多。自陛下即位以来,所用两府之臣一十三人,而八人出于馆阁,此其验也。只自近年议者患馆职之滥,遂行釐革而改更之。初矫失太过,立法既峻,取人遂艰,使下多遗贤之嗟,国有乏材之患。今先朝收拾养育之人,或已被迁擢,或老病死亡,见在馆者无几。而新法艰阻,近年全无选进。臣今略具馆阁取人旧制并新格,则可见取人之法如何,所得之人多少也。
一、旧制,馆阁取人以三路:进士高科,一路也;大臣荐举,一路也;岁月畴劳,一路也。进士第三人以上及第者,并制科及第者,不问等第,并只一任替回,便试馆职。进士第四、第五人,经两任亦得试。此一路也。两府臣寮初拜命,各举三两人,即时召试。此一路也。其馀历任繁难久次,或寄任重处者,特令带职。此一路也。今三路塞其二矣。自科场改为间岁后,第一人及第者须两任回,方得试。自第二人至第五人,更永不试。制科入第三者,亦须两任回,方得试(凡五七次科场,未有一人中第三等者。)。其馀等第,并永不试。则进士高科一路已塞矣。两府大臣所荐之人,并只上簿,候馆职有阙,则于簿内点名召试。其如馆阁本无员数,无有阙时,故自置簿来,至今九年不曾点试一人。则大臣荐举一路又塞矣。惟有畴劳带职一路尚在尔。
一、新制,馆阁共置编校八员,本为馆中书籍久不齐整,而馆职多别有差遣,不能专一校正,乃别置此八员。故选新进资浅人,令久任而专一校读。所以先令作编校二年,然后升为校勘(未是正馆职。)。为校勘四年后,升为校理(始是正馆职。)。为校理又一年,方罢编校,别任差遣。然自置编校后,适值馆阁取人之路渐废,今议者遂只以编校为取士新格。往时直馆、直院、直阁、校理,皆无定员,惟材是用,不限人数。今编校限以八员为定,以此待天下之多士,宜其遗材于下矣。八员之内,仍每七年方遇一员阙而补一人,以此知天下滞材者众矣。
右,以臣愚见,编校八员自可仍旧,每有员阙,令中书择人进拟。陛下必欲牢笼天下英俊之士,则宜脱去常格而奖拔之。今负文学,怀器识,磊落奇伟之士,知名于世而未为时用者不少。惟陛下博访审察,悉召而且置之馆职,养育三数年间,徐察其实,择其尤者而擢用之。知人,自古圣王所难,然不以其难而遂废,但拔十而得一二,亦不为无益矣。况中人上下,养育奖成之,不止十得一二也。
依韵和胜之暑饮 北宋 · 苏舜钦
押药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九夏苦炎烈,入伏气候恶。
况兹大旱时,其酷甚炮烙。
争得羿复生,射此赤日落。
欲擘青天开,腾身出寥廓。
狂走无处逃,坐恐肝脑涸。
不如以酒浇,庶可免焦烁。
相呼坐僧居,顷刻釂百酌。
佳瓜判青肤,熟李吹绛膜。
尚嫌味不爽,更与冰雪嚼。
裂耳发浩歌,解颜纵善谑。
径趋无何乡,回觉万事错。
不知余中虚,外冷得所托。
真气潜遁亡,半夜忽发霍。
呕泄不暂停,迸筋走两脚。
初如巨绳缠,忽似秋蚓跃。
委顿体不支,藜床为穿凿。
君言暑饮佳,但得一饷乐。
艰难逾旬时,仅饮数斗药。
快意事皆然,遗殃慎无作。
宋故枢密副使朝散大夫给事中上轻车都尉东海郡开国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食实封四百户赐紫金鱼袋赠礼部尚书谥孝肃包公墓志铭 北宋 · 吴奎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五
宋有劲正之臣曰包公,始以孝闻于州闾。及仕,从(下缺九字。)立于时,无所屈□,举有明效。其声烈表爆天下人之耳目,虽外夷亦服其重名。朝廷士大夫达于远方学者,皆不以其官称,呼之为公(下缺十字。)其县邑公卿忠党之士,哭之尽哀,京师吏民,莫不感伤,叹息之声,闻于衢路,□相属也。公讳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人。天圣五年进士甲科,初命大理评事、知建昌县。时皇考刑部侍郎家居,皇妣亦高年,乐处乡里,不欲远去,公恳辞为邑,得监和州税。和邻合肥,皇考、妣犹不乐行,遣公之官。公(下缺二十五字。)终养。积数年,皇考、妣继以耆终,公居丧,毁瘠甚,庐墓终制。□服除又二年,方调知扬州天长县(下缺三十二字。)割牛舌,盗即款服。进丞大理,代还,知端州。州岁贡砚,前守率数十倍取之,以其馀(下缺三十三字。)中□还(下缺九字。)东排岸司,裁数月,御史中丞王公拱辰援唐制,乞增置御史里行,遂拜公监(下缺三十一字。)当选将练兵。国任宰相,系时安危,当取天□□议,凡十数事。时边郡有(下缺二十六字。)深然(下缺十字。)河北河东所籍民兵,以户上下,故多隐□,如约李抱真之法,以丁(下缺二十六字。)治□矣。选使契丹国。虏中神水馆之□舍,传有凶怪,人莫敢居。前此数日,有三驺入其间(下缺二十八字。),为京东转运使。未几,改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陕府西路转运使,诏许朝觐。既辞(下缺三十一字。)包拯任陕西,当得金紫,亟令赍赐,行次华阴,受服焉。徙河北路,未行,擢为户部副使。尝奏事,上(下缺二十九字。)持政之仁暴,惟在薄赋敛、宽力役、救灾患,慎行三者,则衣食滋殖,黎庶蕃息矣。上深然之。皇祐二年(下缺二十八字。)承祐贪暴不法,公力疏,褫其宣徽使、南京留守,以散节为许州兵马都部署。典祀明堂恩,迁兵部员外郎(下缺二十四字。)景灵宫,同群牧制置,□领四使,群议汹汹。公与同列及御史偕上极谏,事未即改,疏复连入,遂罢尧佐宣徽、景灵宫(下缺二十五字。)其忠恳,因定□后妃之家不得任二府职事。又写上魏郑公三疏及条七事,其论□奥,深补于时。四年,进龙图阁(下缺二十三字。)无事时用不馀,请移屯内地,以省大费,事寝不报。至是,复陈其数,欲诸州才足城守外,屯泊之兵□俾还营,或散处垒(下缺二十一字。)之患,议者复谓戍兵不可骤损,则可训练曩所置义勇十八万,教义勇以秋、冬三月番休按阅,补以糇粮,岁费不过屯兵一月用(下缺十七字。)甚明。上意向之,大臣议不合,乃止。数月,徙高阳关路都部署、安抚使、知瀛州。自讲和契丹,北边为无事,守将以宴嬉馈遗为称职(下缺十九字。)。约其经用,罢公钱贸易。籍一路吏民所逋负、积岁不能偿者十馀万,尽奏除之。以丧子,丐便郡,得知扬州,旋改庐州。公性严毅(下缺十二字。),莫不□服。迁刑部郎中。至和二年,坐保任非其人,降兵部员外郎、知池州。明年,还旧官,徙知江宁府。俄召归,进右司郎中,权知开封府。有(下缺十六字。)却不得径至庭下,因缘为奸。公才视事,即命罢之。民得自趋至尹前,无复隔阂。有讼贵臣逋物货久不偿者,公批状俾亟偿,贵臣负(下缺十五字。)置对,贵臣窘甚,立偿之。中人有构亭榭盗跨惠民河壖表识者,会□诏书,废墀便河壖庐舍,完复旧坊。中人因言地契如此,公命(下缺十五字。)丈馀,得河壖表识,即彻毁。中人皆服,遂坐□官。尝有二人饮酒,一能,一不能饮。能饮者袖有金数两,恐其醉而遗也,纳诸不能饮者(下缺十三字。)曰无之。金主讼之,诘问不服。公密遣吏持牒为匿金者自通,取诸其家。家人谓事觉,即付金于吏。俄而吏持金至,匿金者大惊,乃伏(下缺十五字。)理检使。公之总风宪,法冠白□□立,□然有不可凌之势。其所排击,曲中理实,怀阴邪之机牙□敢妄发。至于时事,多所建(下缺十字。)使提点刑狱,以职事御史府自举属官;谏官、御史不避二府;荐举之人,待制以上得至执政私第;损休假之日:皆自公发之。理检例为空名,及公(下缺九字。)咸为□正。四年,除枢密直学士、□□□使。异时管利柄之臣概以丰财为意,公所莅职,常急吏宽民,凡横歛无名之入,多所蠲除,剖析裁量,转虚为(下缺八字。)计□旧库务所须官物科于郡县,贾增数□□费称是。公为置官场和市,民无科调之扰,物无虚直之耗。剑南酒户岁入□布四十馀万匹,甚患其(下缺五字。)用之□□十馀万,吏员失官缗帛,触罪罟,械系或数□□,不能自存,或逃亡远地,其□□公皆释之,与为期以输,率如期至。三部诸司所举吏承前判(下缺七字。)用,公悉得当举之官□□□得自举。六年,迁给事中,充三司使,数日,迁拜枢密副使。公之举止,以义以正,达于几微,敷奏明辨,屡引大体,裁国论之当(下缺七字。)不(下缺六字。)假于人,正色昌言,时望弥洽,上所倚重,体念备至。七年五月己未,方视事,疾作以归,上遣使赐良药。辛未,遂以不起闻。车驾(下缺十二字。)才五岁,上顾见,惨怆久之,谕左右曰,包拯公(下缺十一字。)御寺傍,吊赐交至。公幼则挺然若成人,不为戏狎。长弥勖厉,操守(下缺八字。)交游□□书无所不览,至于辅世康民,致君立节,可以训臣人之失。公(下缺七字,)为国家事,词严气劲,件析明白,闻者莫不竦然服从。其(下缺十二字。)时尝令典客张宥言雄州新开后门,诱纳亡叛,探(下缺十五字。)也。假令雄州欲刺知此事,自有正门,何必侧门(下缺六字。)为言,本朝岂尝问涿州开门耶?虏意沮,不敢复言其(下缺九字。)伤(下缺八字。)使,每以平□科输□□厚取于民,或水旱之灾(下缺七字。)田租必改动之,裕于民而后已。广平两监牧地占邢、洺、赵三州民田万五千顷,多濒漳水(下缺七字)。民得自占,岁入得粟六十馀万。群牧司复视其(下缺七字。)奏言:为政夺民膏腴为不牧之地,非仁厚之意。诏以还民。庆历初,范宗杰奏榷解州盐,官自置场,列置县所鬻之。转盐诸郡,吏承其役,破产者不可胜数(下缺六字。)。议者皆言其非。诏公往视,且经画之。公请复通商旧法,迄今为便。又奏罢秦陇所科钭谷造船材木数十万□□□所赋建河竹木亦数十万(下缺十一字。)司专得天下逋负。公承诏除数十年追胥未入者,总一千二百万。公虽甚疾恶,至人有□□推以恕心故其□严而无(下缺八字。)君子(下缺九字。)前朝名臣。既没,其嗣亦陨。公少为筠所知,及亲近恳请以筠族孙为其嗣之后,丐还田宅,从之。公言治乱兴衰之迹,与人论辨(下缺十七字。)公守法持正,敢任事□,凛凛然有不可夺之节,盖孔子所谓大臣者与。前后奏议为十五卷,皆援据古谊,究□时病,□德者之言。公曾祖(下缺十二字。)氏追封荥阳郡太夫人。祖讳士通,赠太子少傅。祖妣宣氏,追封冯翊郡太夫人。皇考讳令仪,赠至太保。皇妣张氏追封□阳郡太夫人。初娶(下缺十一字。)郡夫人。子繶,太常寺太祝,先公卒;綖,五岁儿也。天子念公之忠,录綖为太常寺太祝,及官其族子若孙(下缺六字)。女适陕州硖石县(下缺七字)。国子监主簿文效。以公之薨,朝命效为保信军节度推官,俾护丧归。即以嘉祐癸卯八月癸酉日,葬公于合肥县公城乡公城里。铭曰:
□□□□公(下缺七字。)德行□躬。竭力于亲,尽瘁于君。峻节高志,凌乎青云。人或曲随,我直其为。人或善容,我抗其辞。自始至终,言行必壹(下缺二十三字。)。公。忧国□□,视民哀恫。念虑所至,声乎无穷。维仁能力,维义能果。大奸必摧,不顾细琐。大义□发,每(下缺二十六字)。止,能大其职。弗克远图,昊穹胡啬。维公逝殁,圣主咨嗟。多锡秩物,厚抚其家。都人感怆,及乎□□为臣(下缺十四字。)万□□□。惟令名之皎洁,与淮水而悠长。
按:安徽省博物馆藏拓片。又见《包拯集编年校补》第二六○页,《安徽大学学报》,一九八○年第二期。(卢茂村供稿并校点)
论役法状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古灵先生文集》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六
臣闻方今政有害于民者,无甚于役法使民岁出佣钱以资应募之人。夫应募之人者,莫非游手堕农之辈,违慢作过,又不足以集事。兼出钱人户,非是乐输,行之数年,民力已困。上等厚有赀力之家,犹可出备;自馀中产以下,多是农民,惟以薄业为生,别无营入,能自足于衣食者,盖有数矣。今来户户率缗,既有定额,无由蠲免,岁时输入,官司敦迫,谷益贱而钱益贵,常有逋负督责之忧。不幸遇岁凶荒,一有不足,则不免于饥莩流亡之患,此大略可见矣。若此法不更,必恐天下等第之民,日益困敝,转致失所,此不得不虑也。如欲更之,则莫若且因今来新定簿役之法,复为五等,依旧差役,除衙前重难及州县自来号为重役为民深害者,即官与雇人,以酒、场、河渡等钱充为佣直,其诸色役,并从差纠之法。如愿雇人代役者,亦听。仍乞依司农寺条贯。诸系公之人,因役人勾当公事及投名、公参、入直之类取受财物者,依常平乞取法,及依熙宁编敕官员不得差出三百里外勾当私事条约施行。如此,等第被役之人,差使至经年,别无劳费,莫不出力,愿为而无惮矣。此可为不易之良法也。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罢提举常平仓官吏奏(熙宁三年三月) 北宋 · 吕公著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宋名臣奏议》卷一一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六
臣近两具劄子言,乞罢提举常平广惠仓官吏,未蒙施行。臣窃惟朝廷自颁行此法以来,中外议者,皆以为本非惠民,实欲掊利。人情忧惧,物论沸腾。朝廷以法令既行,惮于改作,直至取大臣所奏,逐条疏駮,巧为辨说,敷告天下。其馀中外官守,或因有所论列,或以不即奉行,皆欲劾问。专以朝廷之威,杜塞众口,是以比日以来,人情愈更不宁。臣伏思陛下自即位之始,慨然有大有为之志,其规模固欲高视近古。然今日所行才一二末事,颇已轻失人心。纵使法意虽善,其施设固亦未工。况人无智愚,皆以为不便。伏望博采公议,尽罢诸路所遣提举官,委提刑或转运司且于三两路相度支散。候见得于民无害,则不独此法可以推行,其他处置皆足以取信于人。若百姓终以为病,朝廷亟为改之,犹不至害及天下。所有臣前奏,伏乞检会,付外施行。
论保甲奏(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七、《忠肃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四、《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七、《续资治通鉴》卷七九
伏睹近制,保甲罢团教,朝廷所以惠绥疲氓,恩施甚厚,民得去其所苦,就其所安,远近承风,莫不鼓舞。然臣窃有私忧过计者。夫乡野之民,其性易于转习,臣往见农人或被差役,一为弓手、手力、耆壮之类,及罢满而归,则拱手閒惰,已不复能反业于农。盖出入公门,游集市井,有所诱导之使然也。今之保甲,则又甚焉者,衣必华细,食必酒肉,固已变其向者布麻粗粝之习矣,群聚而笑喧,奋臂而矜勇,固已移其向者椎鲁劳苦之性矣。其家质田卖屋,出钱以济其所用,官司岁时教试,与之金帛,宠之名目,以养其欲。故凡保甲之父母兄弟妻子,一家憔悴,终岁困扰,而身为保甲者,未必不自喜以为乐也。今既岁教止于一月,罢其团集,省其监督,去其羁縻劳费之患,则保甲之父母兄弟妻子,欣欢休息,复有生理,而身为保甲者,又未必不自失以为戚也。彼有自失之意,而欲使人人俛首甘心,尽如平日,肯复从事于耕,势盖难矣。恶少而失其欲,悍强以成其性,又挟素所教弓刀刺击之技以为之资,臣惧其非独不能于耕而已也,亦恐其得为陛下之良民者少也。臣愚以为宜有法以敛制之。盖保甲之技艺强弱高下,州县皆有等籍,今按取优等之人,召其情愿,刺以为本州禁军。若旧系正长等名色,则比类军中之阶级,随其等差,对换补之。自馀中下艺等,亦召愿充公人者,依近制募为弓手、手力、耆户长之役,所贵在军者,既团隶部督,束之有法,又使得伸其素习之技能;其在役者,既不失服职于公家,比之召雇浮浪,乃得熟事,乡民必赖其用为多。伏望详酌。保甲既有换充军者,若本保阶级阙人,或一有阙数,即乞遇冬教日推择排连填补,则不损保甲之额。若换充他役,则自不废教习。取进止。
答仲兄 其二 北宋 · 吕大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蓝田吕氏遗书》附录
《乡约》事,累蒙教督甚切,备喻尊意。欲令保全,不陷刑祸,父兄之于子弟,莫不皆然。而在上者若不体悉子弟之志,必须从己之令,则亦难为下矣。盖人性之善则同,而为善之迹不一。或出或处,或行或止,茍不失于仁,皆不相害,又何必以出仕为善乎?又自来往复之言辞多抑扬,势当如此,惟可以意逆之,则情意可得。若寻文致疑,则不同之论,无有已时(如谓杀身成仁者,盖孔子谓时多求生害仁者。既难得中庸之人,且得杀身成仁者,犹胜求生害仁之人,岂谓孔子务为杀身以成仁乎?前书行老、神头之说亦类此,向蒙开喻,志诸侯之说亦类此。)。处事有失,已随事改更,殊无所惮。即今所行《乡约》,与元初定甚有不同,乡人莫不知之,亦难为更一一告喻流传之人耳。
乞蠲放免行钱奏(熙宁六年十二月) 北宋 · 盛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四八
昨吴安持请民输钱免行,都提举市易吕嘉问被诏,与府司官详定利害。而嘉问过为苛察,牢取微利。虽稍排定,所费之外,掊歛过多。乞应免行钱,更加均定,惟给行人常费之外,其馀中下户并与蠲放。
登上水关 北宋 · 苏辙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上水关
淇水沄沄入禁城,城楼中断过深清。
空郊南数牛羊下,落日回瞻观阙明。
岁月逼人行老大,江湖发兴感平生。
画舫早晚笼新屋,慰意来看水面平。
李士京将作丞余中军器丞告词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栾城集》卷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具官某等:匠事之不可废,与戎备之不可忘,其职均耳。以亲为嫌,法所当避。往祗新命,率职封无怠。可。
晋武帝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栾城后集》卷九、《文编》卷二九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古今之正义也。然尧废丹朱用舜而天下安,帝乙废微子立纣而商以亡。古之人盖有不得已而行之者矣。得已而不已,不得已而已之,二者皆乱也。子非朱、纣,而废天下之正义,君子不忍也。子如朱、纣,而守天下之正义,君子不为也。汉高帝始谓惠帝仁弱,欲废之而立如意,既而知人心之在太子也,则寝废立之议,而用平、勃。平、勃皆贤而权任均,故惠帝虽没,产、禄虽横,而援立文帝,汉室不病也。武帝既老,知燕王旦、广陵王胥之不可用也,废之而立少子,任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以后事。当是时,昭帝之贤否未可知,而四人枉直相半也。幸而昭帝明哲,霍光忠良,桀、羊虽欲为乱而不遂。其后复废昌邑,立宣帝,而朝廷晏然无事。盖人君不幸而立幼主,当如二帝属任贤臣,乃免于乱。此必然之势也。魏明帝疾笃而无子,弃远宗子而立齐王,始欲辅以曹宇、曹肇,而倖臣刘放、孙资不便宇、肇之正,劝帝易以司马仲达、曹爽。齐王既非天下之望,而爽又以庸才与仲达奸雄为对,数年之间,遂成篡弑之祸。晋武帝亲见此败矣,惠帝之不肖,群臣举知之,而牵制不忍,忌齐王攸之贤,而恃悯怀之小慧,以为可以消未然之忧。独有一汝南王亮而不早用,举社稷之重而付之杨骏,至于一败涂地,无足怪也。帝之出齐王也,王浑言于帝曰:「攸之于晋,有姬旦之亲,若预闻朝政,则腹心不贰之臣也。国家之事,若用后妃外亲,则有吕氏、王氏之虞;付之同姓至亲,又有吴楚七国之虑。事任轻重所在,未有不为害者也。惟当任正道,求忠良,不可事事曲设疑防、虑方来之患也。若以智猜物,虽亲见疑,至于疏远,亦安能自保乎?人怀危惧,非为安之理,此最国家之深患也」。浑之言,天下之至言也。帝不能用,而用王佑之计,使太子母弟秦王柬都督关中,楚王玮、淮南王允并镇守要害,以强帝室。然晋室之乱,实成于八王。吾尝筹之:如攸之亲贤,夺嫡之祸非其志也。不幸至此,天下所宗,宗社之计犹有赖也。如佑之计,使子弟据兵以捍外患,如梁孝王之御吴楚尚可。若变从中起,而使人人握兵以救内难,此与何进、袁绍召丁原、董卓以除宦官何异?古人有言:「择福莫若重,择祸莫若轻」。如武帝之择祸福,可谓不审矣!
姚崇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栾城后集》卷一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六
唐史官称姚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宋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斯言固二人之所长也。然应变者要不失正而后可。孟子有言:「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唐玄宗,豪俊之君也,而崇复以豪俊事之。方其君臣遇合,天下事迎刃而解,若无足为者。虽然,以水济水,后将有不可食者。开元四年,天下大蝗,民祭且拜之,坐视食苗,而不敢捕。崇奏遣御史为捕蝗使,分道杀蝗。群臣多不以为然,帝亦疑之,而崇行之愈力,蝗亦为息。捕蝗,虽古之遗法,然遇灾而惧,修德以答天变,古之正道也。崇置之不言,而专以捕为事,已可疑矣。既而崇所亲吏赵诲以赇死,崇惧还政。时帝将幸东都,而太庙屋坏。宰相宋璟、苏颋皆言三年丧未终,不可巡幸,坏压之变,天戒也,请罢东巡,修德以答至谴。帝以问崇,崇曰:「此苻坚故殿也。山有朽壤而崩,木蠹而折,理无足怪,但坏与行会,非缘行而坏也。今关中无年,馈饷劳弊,出幸东都,所以为人,非为己也。百司已戒,供拟已具,请车驾即东。而迁神主太极殿,更作新庙,此大孝也」。帝用其言。崇由此复相。开元末,帝在东都,欲还长安,裴耀卿等皆言:「农人场圃未毕,须冬可还」。李林甫独曰:「二都本东西宫耳,车驾往来,何用待时?假令妨农,独赦所过租赋可也」。帝大悦,即驾而西。崇建东幸之计,林甫献西还之议,其意同耳,孰谓崇独贤乎?从崇之议,使人君上不畏天戒,中不敬宗庙,下不恤人言。三者皆忠臣之所讳,而崇居之不疑。何哉?其后崇、璟既没,玄宗愈老愈轻蔑群臣。方任张九龄而废太子瑛,用牛仙客则听李林甫,方嬖杨国忠而纵安禄山,则用辅璆琳,专以适己为悦,类崇有以启之也。故吾谓开元之治,虽出于崇,而天宝之乱,亦崇之所自致。此人臣之至戒也。
丐者赵生传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高安丐者赵生,弊衣蓬发。未尝沐洗,好饮酒,醉辄殴詈其市人,虽有好事时召与语,生亦慢骂,斥其过恶。故高安之人皆谓之狂人,不敢近也。然其与人遇,虽未尝识,皆能道其宿疾,与其平生善恶。以此,或曰:「此非有道者耶」?元丰三年,予谪居高安。时见之于途,亦畏其狂,不敢问。是岁岁莫,生来见予,予诘之曰:「生未尝求人,今谒我何也」?生曰:「吾意欲见君耳」。既而曰:「吾知君好道而不得要,阳不降,阴不升,故肉多而浮,面赤而疮。吾将教君挽水以溉百骸,经旬诸疾可去。经岁不怠,虽度世可也」。予用其说,信然,惟怠不能久,故不能究其妙。生尝告予:「吾将与君夜宿于此」。予许之,既而不至,问其故,曰:「吾将与君游于他所,度君不能无惊,惊或伤神,故不敢」。予曰:「生游何至」?曰:「吾常至太山下,所见与世说地狱同。君若见此,归当不愿仕矣」。予曰:「何故」?生曰:「彼多僧与官吏。僧逾分,吏暴物故耳」。予曰:「生能至彼,彼人亦知相敬耶」?生曰:「不然,吾则见彼,彼不吾见也」。因叹曰:「此亦邪术,非正道也。君能自养,使气与性俱全,则出入之际将不学而能,然后为正也」。予曰:「养气请从生说为之,至于养性,奈何」?生不答。一日遽问曰:「君亦尝梦乎」?予曰:「然」。「亦尝梦先公乎」?予曰:「然」。「方其梦也,亦有存没忧乐之知乎」?予曰:「是不可常也」。生笑曰:「尝问我养性,今有梦觉之异,则性不全矣」。予矍然异其言,自此知生非特挟术,亦知道者也。生两目皆翳,视物不明。然时能脱翳,见瞳子碧色。生脐以上,骨如龟壳;自心以下,骨如锋刃。两骨相值,其间不合如指。尝自言生于甲寅,今一百二十七年矣。家本代州,名吉,事五台僧,不能终,弃之游四方。少年无行,所为多不法。与扬州蒋君俱学,蒋恶之,以药毒其目,遂翳。然生亦非蒋不循理,槁死无能为也。是时予兄子瞻谪居黄州,求书而往,一见喜子瞻之乐易,留半岁不去。及子瞻北归,从之兴国。知军杨绘见而留之。生喜禽鸟六畜,常以一物自随,寝食与之同。居兴国畜骏骡,为骡所伤而死,绘具棺葬之。元祐元年予与子瞻皆召还京师,蜀僧有法震者来见,曰:「震溯江将谒公黄州,至云安逆旅,见一丐者曰:『吾姓赵,顷于黄州识苏公,为我谢之』」。予惊问其状,良是。时知兴国军朱彦博之子在坐,归告其父,发其葬,空无所有,惟一杖及两胫在。予闻有道者恶人知之,多以恶言秽行自晦。然亦不能尽掩,故德顺时见于外。今余观赵生鄙拙忿隘,非专自晦者也,而其言时有合于道。盖于道无见,则术不能神;术虽已至,而道未全尽。虽能久生变化,亦未可以语古之真人也。
道书:「尸假之下者,留脚一骨。」生岂假者耶? 《栾城集》卷二五。
跋翟公巽所藏石刻 其十二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一三、《山谷全书·正集》卷二八
张长史《千字》及苏才翁所补,皆怪逸可喜,自成一家。然号为长史者,实非张公笔墨。余中年来,稍悟作草,故知非张公书。后有人到余悟处,乃当信耳。
试礼部奏名进士制策(熙宁六年三月六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二、《宋会要辑稿》选举七之二○(第五册第四三六五页)
古之明王,求贤而听之,择善而使之。法不足以有行也,改之而已;人不足与有明也,作之而已。以守位则安,以理财则富,以禁过则听,以讨罪则服,以交鬼神则飨,以来蛮夷则格,以上治则日月星辰得其序,以下治则鸟兽草木得其性。朕夙兴夜寐,心庶几焉,而未知所以为此之方。子大夫其各以所闻,为朕言之。朕即位于兹七年,行义政事之失,加于天下多矣,往者或不可救,来者尚可图也。以所见言之,毋隐余中。
责罚王沇之等诏(元丰二年十一月庚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
国子监直讲颍州团练推官王沇之除名,永不收叙;太常丞余中追一官,勒停;监东作坊门、河南左军巡判官王漹之、秘书丞范峒冲替。
还朝题记 宋 · 吕升卿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一二、《金石续编》卷一五
元丰七年正月,予伯兄吉甫帅太原。五月,升卿被旨来面授所议事入奏。六月十七日还朝,过晋祠,侄潍、洵及余中、李士亨、高陟明饯送至此,男洞侍行。温陵吕升卿明甫题,甥余彻□□。
乞贬窜何正臣奏 宋 · 丁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〇
臣伏自去岁及今凡四上章疏,论列何正臣不法,未蒙施行。正臣之恶未惩,臣之言终不已。盖自二圣临御,登进老成,黜弃凶邪,天地民人无不欢悦。而独正臣者置而不问,天下有识之士窃有疑焉,不知其何缘而幸免也。太学之狱至于六七,而沈季长、叶涛、王沇之、叶唐懿、余中、沈铢、孙谔、龚原、周常等无辜被罪,太学生非理而死者,不可胜数。泸州之狱,疑似不明,而高秉、董钺、内臣韩永式等,削籍远窜,韩存宝身首异处。方是时,生灵惊扰,追呼逮捕,略无虚日。正臣怙权冒宠,不一二年措身侍从之地,简忽骄怠,出入士大夫间,自以为得计。罪恶至此,鬼神所不容,典法所不赦,而偃然游于江湖之上,日与蔡卞等登高赋诗、饮酒啸歌,乐以卒岁。臣不识正臣者何缘而幸免也。刑部大理治天下之狱,郡县小臣一杖之枉、一罚之失,皆书而为罪。彼正臣者,舞文巧诋,过于罗织;持法刻深,甚于党锢。方是时,御史谏官不指其非,执政大臣同恶相济,任其横逆如此。今二圣在上,青天白日,而犹置而不问,故有识之士所以疑而未解,臣之区区,所以论列而未已也。伏愿二圣以祖宗社稷为念,发于睿断,消除元奸,追夺其号名,窜流于穷裔。非独以舒天下冤抑之气,亦足以慰九泉无告之魂。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