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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山生佛阁碑(绍兴十四年正月) 北宋 · 丁彦师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六、《陇右金石录》卷四
同谷僻在秦陇之一隅,地连全蜀,富于山水。郡城之西南二十里许,一峰屹然独出,父老相传为鸡头山。旧有罗汉洞,极深邃,不得其底里。洞之左右有佛像,亦不知始于何时。其中有泉,渊源湛净,活活然流出洞外,声满岩谷,水旱不加损益,真斯境之胜绝处也,居民之好事者亦或时往以为游观之所。唯从义郎赵清臣笃于好善,奉佛尤谨。政和壬辰春,属以大旱,二麦垂槁,饥歉之患,近在朝夕。君遂同僧□□□率众诣洞请水,至诚所感,越三日大雨。人人欢喜无量,悉心归依,比其迎返也,几数千人。然山巅草莽之间,尊像埋没,风雨剥蚀,岁月滋久,君视之恻然,念念不已。至政和丁酉岁,乃发誓愿,舍财出力,建□生佛阁,与僧□慈惠、谌宝,□共为经营,阅数月而工毕。阁成之二年,忽一日画父母兄嫂身容,背赴峨嵋山,于普贤示现处,力为忏悔,且复默祷,愿于吾州之鸡头山以显灵异。是年七月十四日,设大会于洞前,俄顷布五色圆光,人所共睹,鸡山佛现自兹始也。厥后人益信法,而住持者更五六人,惟善、法义、法證、法用、洪雅之徒,前后相继仅三十年,次第而普治之,曰殿曰堂,与夫寮舍厨库之属,亦略具矣。然非君倡之于始,则安能成此一段事哉!噫!西方之教行于中华久矣,其大率以孝慈忠信为本,济时拯弱为心,诱人为善,恐其沦于恶道而不自知也。若究其所以然而不泥于末习,则可谓善学矣。赵氏以孝义著名乡里,是得佛之心法者。来求记于予,遂为之书其本末云。绍兴十四年正月二十八日,金台丁彦师记。
与赵善湘书(宝庆元年) 宋 · 彭义斌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六六、《宋史》卷四七六《李全传》上、《宋元通鉴》卷一○三、《宋史纪事本末》卷八七、《续资治通鉴》卷一六三
不诛逆全,恢复不成。但能遣兵扼淮,进据涟、海以蹙之,断其南路,如此贼者,或生禽,或斩首,惟朝廷所命。贼平之后,收复一京三府,然后义斌战河北,盱眙诸将、襄阳骑士战河南,神州可复也。
寄大使赵清臣 宋 · 吴惟信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擒吴才了合封侯,何止区区古蔡州。
一着高时全国体,十年危处与心谋。
山川恢拓春风远,天地清明王气浮。
白雪满头勋业大,不应忘却赤松游。
送赵清臣宰姚江 其一 南宋 · 楼钥
七言绝句 押庚韵
玉立君家好弟兄,蓝田风采照花城。
版舆寿母人间盛,千里何曾去送迎。
送赵清臣宰姚江 其二 南宋 · 楼钥
七言绝句 押东韵
鄞江水与舜江通,久矣威名满一同。
试问何时到封部,数声柔橹一帆风。
送赵清臣宰姚江 其三 南宋 · 楼钥
七言绝句 押萧韵
长江东去跨虹桥,千丈横堤捍海潮。
更向烛溪图永利,坐令百里沸歌谣。
送赵清臣宰姚江 其四 南宋 · 楼钥
七言绝句 押寒韵
才刃恢恢妙拨烦,邻封抚字尚何难。
更能触事加长虑,自有甘棠向后看。
送赵清臣宰姚江 其五 南宋 · 楼钥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妇家故步懒重寻,藏拙年来恐不深。
短棹有时乘兴去,径登竹所听鸣琴。
跋赵清臣所藏濮议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五、《攻愧集》卷七二
嘉泰元年三月乙巳,访馀姚令君赵清臣,观书阅画久之。清臣曰:「尝见濮议乎」?余曰:「固尝见之,君所藏何书也」?曰:「顷丞金坛,得于苏氏,云欧阳公以此议献之神宗而出镇,道遇苏魏公,语及此事,径以奏稿授之,遂为苏氏家宝」。余归而阅近岁庐陵所刊文忠公集,则此卷列在一百二十卷以后,首尾俱同,而录本多误,亦间有胜于版行者。因并为手校而归之。公序此议而进之,神宗时罢政,而出为观文殿学士、行刑部尚书知亳州。以年谱考之,寔治平四年正月。盖神宗即位三月,公得亳社,故序称先帝,议称英宗。其第四卷劄子注云:「是岁十月撰,不曾进呈」。谓治平三年也。三月,以言者指濮议为邪说求去,不允。十月成而不及进者,英宗时已服药,故并进之神宗也。其为《后或问》二篇及《汉魏五君论》、《晋问》,未知所著年月。公薨于熙宁五年壬子,年六十六。此书进于治平丁未,年六十一矣。因并见之。
送赵清臣善湘明府民谣六韵 南宋 · 孙应时
七言排律 押尤韵
秘图山上古姚州,山色江光簇画楼。
更鼓分明庭少事,桁杨閒冷狱无囚。
民言总信清如水,天赐常教大有秋。
人物襟怀何洒落,词章翰墨更风流。
朝廷久合登刘向,父老知难挽邓侯。
翠窦新泉探静乐,公名长与此泉流。
南驿记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一、《烛湖集》卷九、光绪《馀姚县志》卷一一
馀姚挟江为邑,凡部使者别驾之巡历,幕属椽曹之问事,贵人重客之东西行者,虽憩津亭,受宾谒,实舍于舟。舟多大舰,寝处自如,不复以便安华洁之居责于邑。故邑有津亭,名驿非驿,而未尝乏事。惟吏于是邑者,始至与迫,去无所馆,率僦寓民屋,淹日阅旬。其葺故迎新,当预徙者,至一再月,公私病之久矣。赵侯清臣为县之三年,得浮屠智崇之屋一区于县南之圆智寺,吏白是无主后,法当入官。乃增作听事三楹,缭以藩垣,榜曰南驿。驿出入稍回远,然北近江,于舣舟亦宜,专为邑官到罢寓家之地,而属予记之。予惟侯于是驿,有三善焉。博惠官侪,匪谋其私,一也。不溷民居,观听具宜,二也。因废为利,不劳不费,三也。来者继今,合知侯心,无姑息他客,使久擅斯宅,无徼福浮屠,俾规复其庐。凡居者一日必葺,毋遗后以岌岌,则侯为永有德于斯邑。侯宗室近属,昆弟皆以文儒自奋,聪敏岂弟,多善政可纪,是驿盖其细云。侯名善湘,官奉议郎。年月日,孙某记。
濠州新建石韩将军庙记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二、《漫塘集》卷二一、《南宋文范》卷四四
嘉定己卯秋,濠之士民无少长,咸会太守庭下,叩头言曰:「盖闻无德不报,经有明言;有功则祀,国有彝典。濠阻淮为州,当西道之冲,异时敌入边,必始祸于濠,其去也犹据濠为后拒。乃正月辛亥,敌济自马村,欲薄城下。赤白囊甫至,故某官石俣与故某官韩仔躬率锐卒,直冲敌阵。时石将步卒仅百有七十,韩将骑二百,而敌众弥望。自午迄酉,战数十合,所杀过当。逮暮,复擒其将李万户,敌气夺,引去。众料敌觇吾寡,必且复至,议走险且请济师。二将曰:『敌之复至,愚智共知,但暮夜退保,势难必全,而城之守备不可分也』。乃亲巡士卒,激以重赏而告之曰:『人谁不死,死国乃勇,况勇不必死耶!诘朝之事,余与汝同,宜一乃心,无创重伤,无悼前猛,惟余马首是瞻』。众曰诺。则即其地为营,解鞍休士,敌惮其勇,不敢迫。翼日夙兴飨士秣马,鼓严以待。比明,敌果四集。二将一呼,士勇百倍。前旌所指,势如摧枯。而敌负其众,随散随合。二将知不敌,则归士卒于城中,使益为备,而引其众趋曹山,欲以牵敌师而与武定选锋统制秦允合。至白石则允已战没,敌调新军适至,前复遮截,久疲之兵,不足以支新锐,遂遇害。谨按俣,濠良家子,开禧中出家财募军,以从征伐。仔泗人,以恢复为志,合众自归。二人之进不同,而其董率忠义,屡致克捷,积战多补官,起徒中,为知名将,为敌所忌,以至于死,亦略相似。二将死,而敌之英锐亦略尽。又其自谋,以为城内遣将如许,则其城守可知,且数百人不可当,况其出全师以拒我乎?乃骤为去留以疑我,而卒以遁,西道以安。是二将以一身之死易千万人之生,以数百裹创之卒,为千里长城之卫。尸而祝之,社而稷之,畴不谓宜?而庙貌未兴,报祭无所,使行道嗟咨,闾里涕泪,殆非所以报功也,君侯以为如何」?时通判州事丹阳钟颖实权州事,平居与二将以义相勉,敌之入,外战内守,多其主议。至是闻民言,慨然曰:「同官为僚,吾尝同僚,敢忘其死?且旌死事所以劝事君也,余何敢不力」?即度地,揆日鸠工庀材。使者冯公多福、制帅赵公善湘咸翼其成。庙未成而钟以堂禀去,后守柴公叔达、今守杨公绍云复相继酌民言,克竟厥事。盖忠义感人,不约而同如此。明年春,濠人使来告成,钟谓不可无纪,以属其友漫塘叟刘某。叟既为绪次颠末,复为诗以遗濠人,俾歌以祀。辞曰:云莽莽兮淮山,烟冥冥兮淮之浦。望侯兮未来,泣涕兮廷伫。灵旗兮逶迤,剑佩兮陆离。侯之来兮慰我思,风泠泠兮袭帷。苾芬兮殽烝尊,潋滟兮渌醑。将侯兮无怒,息驾兮容与。玩寇兮深居,粲明珰兮绮疏。嗟若人兮偷生,愧此身兮非夫。雄名昭兮烈日,忠魂妥兮邃宇。秋月兮春花,长娱乐兮吾土。
资政殿大学士银青光禄大夫新除沿海制置使暂兼知庆元府赵善湘再辞免依旧除四川宣抚使兼知成都府恩命不允不得再有陈请诏 南宋 · 许应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一六、《东涧集》卷一
西土不静,重罹侵轶之虞;下民其咨,正切绥怀之望。必真儒之复用,庶外患之潜销。卿比总制垣,誓平逆贼,率彼淮浦,合水陆以交攻;歼厥渠魁,致氛埃之顿息。懋乃攸绩,简在朕心。属兹元帅之谋,无若旧人之任。肆予命汝,谓宜叱驭而驱;曷弗云来,乃上挂冠之请。矧大宗之维翰,盍与国以同忧。克壮其猷,当亟图于康济;能胜其任,毋固执于谦冲。所辞宜不允。
赵善湘依旧资政殿大学士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制 南宋 · 许应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二○、《东涧集》卷五
大邦维屏,甫资绥御之方;十国为连,易畀藩宣之寄。事权增重,简眷弥隆。具官某善断善谋,允文允武。施无不可,真所为王佐之才;卓尔不群,岂特蔼宗英之誉。曩司制阃,久阅岁华。出六计之奇,指授将帅;决千里之胜,剿灭渠魁。肆升书殿之华,仍视枢庭之秩。真祠均佚,宣室兴思,虽蜀道之行不惮于王尊,而渤海之安莫如于龚遂。暂烦镇抚,复命保釐。噫!式遄其行,庸壮维城之势;不远伊迩,实同衣锦之荣。盍展壮猷,以称朕意。
镇江府节制水军都统司租扑私家芦场事申状 南宋 · 赵善湘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五、《至顺镇江志》卷一一
契勘节制官见管战船,所用在上搭盖芦䕠踏子及常用系缚荻缆之类,向在都统司时,例是分隶七军管认名搭盖。苟且异常,不免风雨之所飘渍,烈日之所曝晒,故其船随修随坏,曾无二年堪好不修之船。及隶本司已经数年,既本司别无财赋,遂只从例监勒诸军搭盖。诸军自出戍移屯之后,各军在寨财赋,尤有窘乏。虽名曰监勒搭盖,而实不能有搭盖者,但数日一次展到头而已。以此数年之间,不过那融收买些少芦䕠,随分搭盖。要紧船只及荻缆不时断烂,或遇风雨,尝恐误事。善湘承乏一岁有半,既知诸军无所从出,又见战船无可搭盖,被风雨烈日所敝,日夜思虑,求所以自为搭盖之策,未得其说。尝会计其数,见管大小战船并接续添修战船共二百四十只,又脚船一百只,通计三百四十只;合用搭盖芦䕠一十一万□千三百六十八领,合用大芦七千四百六十束,并系缚荻缆六百九十四条,计大荻二千七百七十六束。两项通计芦荻一万二百三十六束,此乃一年一次须用换易之物。其数既瀚大,若从本司一一收买,则所费不资,委是无从而出。寻差人前去本府沿江一带踏逐官民户芦场地段,见今租扑与人采砍出卖之数,令差人和议,并从租扑户体例用钱租扑,本司却差水军船前去采砍。计其场内所收芦荻可充搭盖上件战船及缆索所用之外,比之民间却省雇人采砍工食及船脚之费,可以补还上件租扑价钱。于私既无所损,而于官大有所益,且可为每岁指准之计。续据牙人踏逐到芦场一段,在本府焦山相对,名曰高家沙,其场系张府为业,自旧租扑与人,去年系本府戴忠翊租扑,计租钱三千五百贯,一年作三限支打。證得上项芦场,张府既租扑与人,不过是每岁欲得租钱而已。遂唤上张府干人马思恭、申士良等,据入状,自从今岁情愿听从节制司租扑。本司除已依戴忠翊见还张府三千五百贯租钱体例,自嘉定十六年为始,系节制司承替租扑差官采,听水军船场专一织造芦荻䕠缆,充搭盖战船及系缚缆索使用。本司即不令其他处关拨一茎一枝互用,亦无低价抑勒分毫亏损张府课利。窃恐本司事力轻微,他时或被谋利之徒妄生词诉,致使战船永无搭盖之日,实为利害,所合具申朝廷證会。若是本有分文亏损张府,低价抑勒,或有并缘支用,则善湘与节制司属官共俟朝典,所不敢辞。所贵事在必行,以济军中急切之弊。伏乞證会申闻事。
洪范统一序(开禧三年八月) 南宋 · 赵善湘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五、《皕宋楼藏书志》卷四
洪范九畴,圣人经世之大法。太极浑然之先,其道已具;三才既判之后,天畀之圣人,而实任彝伦攸叙之责。行虖古今,不可泯没。天地由之而万化显其用,圣人以之而斯民获其所,非区区操天下者所能与也。由五行至五纪,安行乎皇极者也;由三德至福极,辅成乎皇极者也。皇极者居于五,主张纲维是者也。畴虽有九,其统则一。自汉世儒者为灾异之说,乃以五行、五事、皇极、庶徵、福极五者,合而求灾异之应,而于八政、五纪、三德、稽疑四者,离不相属。其后为史,又皆祖述汉儒,独欧阳《唐史》纪灾异而不言事应;眉山之学,亦以福极于五,福不相通,悉归于皇极之建不建。呜呼,洪范九畴果可以意离合之乎?昔者天畀之禹,禹传之箕子,箕子以是谏受,不听,武王以之归,遂作《洪范》。《明夷》之六五曰:「箕子之明夷,利贞」,「明入地中,明夷」。天道在地,君道在臣,六五君位,而箕子居之,以洪范之在箕子也。洪范,天道也,君道也,而可易窥乎?善湘幼业书,长无所闻,窃谓汉儒离合之说非《洪范》之本旨,遂撰《洪范统一》,庶几成欧阳、眉山之志,然未知有得于箕子否也。开禧三年中秋前五日,赵善湘叙。
按:《洪范统一》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放生池记 南宋 · 赵善湘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五、《嘉定镇江志》卷六
圣天子在御二十有八年春二月,臣善湘以暇日登月观之台,周览城邑,慨然感于圣天子清静之化,比闾族党,雍雍穆穆,无嚚讼之风,无斗狠之习。俾非才之人得以冒焉居此,为之赧然。俯视台下有池一窊,中植荷芰,傍积粪壤。问之左右,曰:「此放生池也」。于是大惊惧,亟求之故府,考诸图籍,其所登载,仅存条目,书其大义而已,昔之规模广狭漫不可考。倘就其所存加之葺辟,不惟湫隘特甚,无以遂鱼鳖之乐,而畔岸弗立,无所底止,深恐屋于其旁者日侵而不已也。乃率僚吏临而审观之,博访故老,有知其故者,谓数十年前池之广盖不翅一倍于此,后以郡计之急,借以为游观,乃临池设酒垆,而池日就湮塞。指今小轩曰:「此旧南山亭也」。群不逞日醉饮其上,不知几年矣。迩来沿池居民并缘为奸,潜以粪壤侵积池垠,稍久则筑而屋之,相其曲直高下之势,池之旧迹宛然而具存。僚吏故老相与告曰:「是无可疑者矣」。试诘邻池之业其地者,各以契券来验,必得其要领乃遣。知丹徒县事臣姚元特以礼而进,谕以臣子报上之义,皆欣然而从。因命坊吏竿而步之,有溢于券契文尺之外者,皆此池之旧物,总而计之,所谓已富,因不复穷其所隐,遂与之约曰:「凡所见侵皆前人数十年间之事,今乃使复归之官,撤楹櫩,决藩墙,得无簿费,官尽给之」。宽与之程,使得从便移徙。乃先自治其官地之害池者,辟修衢,作重门于池之东。为亭五楹,直池而西面,当一池最深处,揭南山旧名于亭上。又于亭前别为轩,如亭之数。亭之两傍各为屋,以为郡县军官侍班之所,视其秩序,皆左右差列,莫不虚敞宽洁,无揉杂斥塞之患。酒垆之轩撤而去之,退为限隔,以绝其临眺。日役尝三百夫,不一月,官役曾未涯,而民所还已如数。于是尽取其地,绕为高墙;墙之内为径丈有奇,以容往来;植柳其傍,以护倾圮,皆引绳而划之。其粪壤之不可筑者,乃徙之闲地,取土为墙,墙成而池辟。始集工于七月之十三日,讫事于十月之朔乙亥。越十八日,会流虹之旦,臣善湘恭率僚吏,祗拜于亭下。顾瞻池中,纤鳞巨介,浮游而去,咸得其乐,若忘其曾受网罟而新沐恩波者。是日也,积阴旬馀,霁色微开,亭池一新,臣工济济,尽礼尽敬,邦人环视,莫不肃然而悦,亦以见人心之所同欲也。夫天下之事,其弊乏已久者未易以兴起,而狃于私情之切己,则视公上之事不暇深顾。然至于感发之机,油然生于观听之馀,而数十年已失之物,乃得复还于一旦之顷,此岂威令所可及,言语所可孚?猗欤盛哉,皆圣天子清静之化,风俗还于醇厚之所致也。臣善湘一介无他,不能仰副圣天子拔擢之意,嘉与邦人涵泳清静之化,幸托于斯池,以自见其拳拳报上之万一,敢再拜稽首,以告来者。继自今岁葺月理,前规后随,使斯池日新又新,亿万斯年,以对扬天子之休命,则又小臣之与邦人所同欲也。池之四维广狭不一,其西墙自北而南,又折而西,然后直遂,皆立石为表。巡表而计之,为文周回围墙共一百八十八,仍图其曲折之形于碑阴,以备他时考订云。嘉定十五年岁在壬午十月朔日,朝请大夫、直龙图阁、知镇江军府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节制水军都统司诸军、赐紫金鱼袋臣赵善湘恭书。
宗忠简公享堂记 南宋 · 赵善湘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五、光绪《京口山水志》卷五、光绪《丹徒县志》卷八
夫天之大,至无极也;地之厚,至无穷也。乃人则以渺然七尺之身,参乎至大至厚者而为三才,是岂血肉之躯足以配合乎两间哉?盖由其忠诚堪泣鬼神,猷略可经邦国。天下而无事则已,天下而有事,上之则邀天之佑,获人之助,而能扶危使安,拨乱归正,以成不朽之功;次之则逆天之意,犯人之忌,不计成败利钝,鞠躬尽瘁,以孤行其志,而立不刊之节。由是天柱赖之以立,地维赖之以张,君臣之义、父子之经赖之以弗坠。其所行事昭揭乎宇宙,不啻日月之照临,河山之流峙,盖终古常存而不毁焉。此其所以克配乎两间,而堪与至大至厚者相参也。如我汴京留守忠简宗公者,非其人耶?独是天既生公,以支柱我国家之颠覆,奈何不使之蚤致通显,得时行道,以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而乃自通籍后,沈沦下僚,韬光掩采,逾三十三载。迨乎国势已危,大事已去,驯至万难措手之时,乃始畀之以磁州,任之以军旅,而责之以勤王。于时公年已六十八,迫于义愤,弗忍以老辞,奋其孤忠,迎敌前进。虽与其别部屡战皆捷,而已鞭长不及,二圣蒙尘矣。向使有一人协力,得遂其据金人归路、邀还二帝之谋,固不世奇功也;而无如汪伯彦辈从中沮之,致使其独提一旅孤军,徘徊四顾,毫无应援,付之无可如何,徒深浩叹而已。暨乎康王即位南都,用李纲言,以公为开封尹,俾其绥复旧都。其事之难为,盖不啻一发之引千钧,而公弗避也,慨然受命,入于郡城。以至诚激励人心,而百万之师立具,人人争欲为公效死。向使高宗皇帝允其迎鸾之请,车驾即日启行,乘忠臣义士朝气之锐而用之,以报雠雪耻,光复旧业,此亦不世奇功也;而无如狃偏安之逸者惮于犯危难,睹其疏请,争笑以为狂。计公之疏凡二十四上,而终不见省,卒使之郁愤无聊,疽发于背,赍志而薨。此盖由天未厌乱,弗欲康靖我国家,故使公之功垂成而弗克就,志且沮而不得伸也。虽然,公则已矣,而其所以匡天柱,奠地维,明君臣之义,正父子之经者,固已长留于天地之间,与日月共其明,河山同其永矣,谓犹不可以参两间而并立乎?公之丧,奉敕岳武穆同公子颖扶柩,与夫人陈氏合葬于丹徒大慈乡汝山湾之原,建功德院于云台寺,以守公坟。祠堂又别创,以藏庙像。是郡黉宫之祀先贤,公亦在列。前守俞君烈以吏部侍郎、集英殿修撰出知镇江军府,即公墓道建所歆祀之堂,曰「忠武」,以公有危身奉上之忠,裕戡定祸乱之武也。善湘来守是邦,展谒公墓,弗胜景仰之思,因仰俞君之意而为记之如此云。
上竿诗 南宋 · 曹豳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又被锣声送上竿,者番难似旧时难。
劝君著脚须教稳,多少旁人冷眼看(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八 《齐东野语》:赵南仲以诛李全之功,见忌于赵清臣史揆,每左右之,遂留于朝。其后恢复事起,遂分委以边圉。赴镇之日,朝绅置酒以饯,适有呈缘竿伎者,曹西士赋诗云云,师果不竞。)。
代回无为赵知军善湘冬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四○
鲁雷既复,星昴初临。州牧之政惟和,君子之道斯祉。恭惟某官名驹千里,分雉列城。淮水汤汤,远借藩维之重;周原膴膴,近观还定之功。宜对刚辰,茂膺纯嘏。某无由陪贺,兹辱飞缄。憩甘棠之阴,益舒乐日;奏孤竹之管,即听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