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五祖山拈香 北宋 · 郭祥正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一部
白云岩畔旧相逢,往日今朝事不同。
夜静水寒鱼不食,一炉香散白莲峰(《五灯会元》:崇宁初郭祥正五祖山,命五祖法演禅师升座,祥正趋前拈香云云。)
五祖演禅师真赞 北宋 · 黄庭坚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全宋文卷一九八九
问道白云端,蹋著自家底。
无心万事禅,一月千江水。
路逢摩登伽,石上漫浇水。
赤土画簸箕,也有第一义。
谁言川藞䕢,具相三十二。
按:《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二。
五祖演和尚真赞 宋 · 释克勤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卷二○
山前一片闲田地。
竹引风长袭人。
说心说性,老僧个里是恶口;
偏提贱卖,担版贴秤麻三斤。
绍圣三年 北宋 · 释智月
祝圣绍,续祖灯,只如祖灯作么生。
续不见古者道,六街钟鼓响鼕鼕,即处铺金世界中。
池长芰荷庭长,更将何法演真宗(《嘉泰普灯录》卷九)
偈颂一一二首 其四 北宋 · 释清远
 押词韵第十五部
昨朝六月二十六,无角铁牛生四足。
哮吼一声人未知,撼动天关并地轴。
只履又西归,唱罢胡家曲。
可怜末后太分明,无限清声遍溪谷五祖演和尚迁化遗书至)
五祖演和尚 北宋 · 释清远
 押漾韵
遇冤则亲,传虚果当。
刚硬齿牙,生铁肠脏。
风清淮楚,道实宗匠。
不有智悲,子孙安向。
法演禅师语录序 宋 · 刘跂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
粤自灵山拈出,葱岭传来,天下丛林,分枝布叶。
石霜古月,海会重圆,略在祖山,隐若敌国。
谁主兹地,演公其人。
惟公系本坤维,化行淮甸,三提祖印,二纪于兹。
仁义道中,空华发果;
荆棘林内,石笋抽条。
莫将优钵现前,翻作会去。
本觉首座见推道伴,俾述叙言。
兔角龟毛,敢期有实;
狐裘羔袖,终愧非宜。
绍圣元年十月四日序。
按:《学易集》卷六。又见《法演禅师语录》卷末(《大正藏》卷四七)。
五祖演和尚 北宋 · 释惟清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一、《缁林尺牍》第二八页
祗领别纸,亲笔之诲,谛奉铭服,深不敢忘矣。
然闻牧主以侍者不出而遣医问疾,致激高怀,遽有拂衣远引之意;
旋警彼心,即回钦敬,而复为之留。
其卷其舒,诚适义矣。
某切睹法门衰落,人不根道,为师为后,相与作妄。
其欲高提,使振复古风之万一,非大有道而年德之尊者,莫能为之。
然则,不在和尚今日乎?
况左右不传之秘,既有传矣,流化后来,保无休息,而犹控悲乘,俯繇化城者,嬴得与法门整治规范耳。
幸依垂慈,甚有仰赖,故区区言之。
勤兄此,与衲侣入室,众甚敬爱之。
其所存甚好,今时丛林中甚难得也。
某见渠如此,喜之无量。
此凡事一家,不烦垂虑。
五祖演和尚(一)二首 其一 宋 · 释宗杲
 押遇韵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三八
赤骨力地,有𪛌无裤。
敢与海神,争先斗富。
按:《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一二。
五祖演和尚(二)二首 其二 宋 · 释宗杲
 押麌韵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三八
说大脱空,荷担佛祖。
七八圆全,不成三五。
村歌社舞可怜生,引得儿孙弄泥土。
按:《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一二。
大慧普觉禅师塔铭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三七、《咸淳临安志》卷八三、《径山志》卷六、《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五
隆兴元年八月十日大慧禅师宗杲示寂于径山明月堂。
皇帝闻之嗟惜,诏以月堂为妙喜庵,赐谥普觉,塔曰宝光,用宠贲之。
其徒以师全身葬于庵之后,使了贤来请铭。
先是,上为普安郡王时闻师名,尝遣内都监径山谒师,师作偈以献上,上甚嘉之。
及在建邸,复遣内知客请师山中,为众说法,亲书「妙喜庵」大字及制真赞寄师。
又二年而上即位,始赐号大慧禅师
明年,复取向所赐宸翰,以御宝识之,恩宠加厚而师亡矣。
仰惟主上神圣英武,资不世出,而惠顾一方外之士如此,盖师于释氏,所谓卓然杰出于当世者。
忠诚感格,得之天理,是以上动宸心,眷知特异。
吁其盛哉!
自昔圣贤,以传心为学,诚明合体,变化兴焉。
西方之教,指心空为解脱究竟,盖得一而不见诸用,而悟入要处,或几于尽性者所为。
后世三宗并行,临济正传,号为得人
超出声尘,不立一法,根源直截,以證为极,焜耀震动,卷舒无碍。
如师子儿,游戏自在,获大无畏。
此固不可以智知识识也。
临济六传至杨岐,杨岐再世,而圜悟禅师克勤,得法于五祖演,被遇两朝,其道盖盛行矣。
师实嗣圜悟,益光明焉。
师讳宗杲宣州宁国人姓奚氏
年十七为浮图,不欲居乡里,从经论师,即出行四方。
始从曹洞诸老宿游,既得其说,叹曰:「是果佛祖意耶」?
去之,谒准湛堂
识师眉睫间久,谓之曰:「子谈说皆通畅,特未可以敌生死。
吾今疾革,他日见川,当能办子事」。
圜悟师也。
湛堂死,师谒丞相张公无尽,求准塔铭。
无尽门庭高于天下,士亦小许可,见师一言而契,即下榻朝夕与语,名其庵妙喜,字之曰昙晦
且谓:「子必见圜悟师,吾助子往」。
遂津致行李来京师,见于天宁。
一日,升堂,师豁然神悟,以语曰:「未也。
子虽有得矣,而大法故未」。
又一日,演和尚「有句无句」语,师言:「下得大安乐法」。
拊掌曰:「始知吾不汝欺耶」?
自是纵横踔厉,无所疑于心,大肆其说。
如苏张之雄辩,孙吴之用兵,如建瓴水,转圆石于千仞之阪。
诸老歛衽,莫当其锋。
于时贤士大夫,往往争与之游。
雅为右丞吕公舜徒所重,奏赐紫衣,号佛日大师
会女真之变,其酋欲取禅僧十辈,师在选中。
已而得免,盖若有相之者。
渡江而南,圜悟方主云居席,命师居第一座,为众授道,誉望蔚然。
已而去,入云居山,居古云门,学者云集。
复避乱走湖南,转江右入,筑长乐洋屿,时从之者才五十有三人。
未五十日,得法者十三辈,前此盖未始有也,后皆角立。
始应给事江公少明之请,住小溪云门
而浚在蜀时亲以师嘱,谓真得法髓。
浚造朝,遂以临安径山延之。
道法之盛,冠于一时,百舍重趼,往赴惟恐后,拜其门惟恐不得见,至无所容。
敞千僧大阁以居之,凡二千馀众。
所交皆俊艾,当时名卿,如侍郎张公子韶,为莫逆友,而师亦竟以此遇祸。
当轴者恐其议己,恶之也。
毁衣焚牒,屏居衡州凡十年。
梅州梅州瘴疠寂寞之地,其徒裹粮从之,虽死不悔。
噫,是非有以真服其心而然耶?
又五年,太上皇帝特恩放还。
明年复僧服,四方虚席以邀,率不就。
最后以朝命住育王,聚众多食或不继,筑涂田凡数千顷,诏赐其庄名般若。
又二年,移径山
师之再住此山,道俗歆慕,如见其所亲。
虽老,接引后进不少倦。
居明月堂凡一年以终。
将示寂,亲书遗奏,及寄声别右相汤公
又贻书于浚。
了贤请偈,复取笔大书,不少乱。
师虽为方外士而义笃君亲,每及时事,爱君忧时,见之词气,其论甚正确。
晚自径山秣陵见浚,垂涕言:「先人不幸无后,某之责。
家贫何所仰,愿乞一给使名,藉公重,庶有肯就者」。
浚为恻然兴叹,遂奏其族弟道源奉师亲后。
既退居明月堂,冒暑走其乡,上冢葺治,所存盖如此。
使为吾儒,岂不为名士?
而其学佛,亦卓然自立于当世,非豪杰丈夫哉!
卒被光宠,表之无穷,诚有以自致也。
所赐御书,建阁藏于妙喜庵,与兹山不磨矣。
师寿七十有五,坐夏五十八年。
僧俗从师得法悟彻者,不啻数十人,皆有闻于时。
鼎需、思岳、弥光悟本守净道谦、遵璞、祖元、冲密,先师而卒。
我秦国太夫人亦尝于师问道焉。
呜呼!
我识师之早,此心默契,未言先同,从容酬接,达旦不倦,人间至乐,孰与等拟?
盖惜其沦没山林,惠利之不博加于人也。
然而以道观之,安可以隐显去来,索师于形骸之内哉?
我实知师,宜为之铭。
铭曰:
死生为一,非想非说。
證彻了悟,一息千劫。
嗟师何为,拳拳忠孝。
欲迪群迷,俾趋正教。
嘻笑怒骂,佛事炽然。
情生智隔,疑谤兴焉。
天目巍巍,终古莫移。
师兮道德,此山与齐。
按:《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六,大正新修大藏经卷四七。
法演偈答倩女离魂 宋 · 释普融
 押遇韵
二女合为一媳妇,机轮截断难回互。
从来往返绝踪由,行人莫问来时路(《五灯会元》卷一九)
无为长老月公塔铭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澹斋集》卷一六
临济之传至五祖演公,如河出昆崙,放乎中国,沃日荡空,其浸益大。
有大弟子曰圆悟勤,道愈光显,能师天人。
其所證可,皆龙象杰特,若佛性泰大慧杲,固已焯焯表著,而平日执巾盂、操杖锡,旦暮乎其侧,微言密旨,得于耳目之所染濡,去而闻于时者尚多有之。
今无为山无为禅院主持僧道月者,盖其一也。
坐昭觉道场,自卿公穹严无不折势貌尊事,而衲子得一容足地,略觇颜色,亦自谓祇林鹫峰,亲授记莂。
师是时已为其侍者,则亦固可见矣。
甘氏,汉州德阳人
,老书生,终右修职郎广安军录事参军
少有奇志,乐空寂,不喜服儒衣。
年十三,依县之东山龙居院僧自乐祝发。
既授具戒,往见正法明,咨决大事,明器之,与语未契。
圆悟归自东吴,遂往从焉。
其始至也,自以未越户限,已豁然省,圆悟印之,自是以心法相付。
未几,圆悟即世,卷包南下,尽行诸方,遇名德老衲,皆刮眦相视,曰:「是法窟中来龙种凤雏也」。
不自厌,更从其掊击,而其豁然者,卒无以异也。
久之西还,挂锡昭觉。
太师萧公振命主保福,地杂贾区烦秽中,居之如在山林。
越五年,谢去,再住长松,未阅朔,会有无为之招。
无为为刹望西南,人争得之,席一夕虚,凡青赤之服者辄涎流波道,独以太王公刚中迫出之。
予时尉灵泉,得檄日一再,皆督予礼遣之者。
时师方领徒丐食旁县,故逗留不乐去。
山中之逆者至,彷徨近境,弥旬无所归。
予譬晓谆数,乃强行。
居七年而寺赫然其最,巨丽瑰壮,若客阁、阿罗汉阁尤雄一山。
则曰:「彼岂我事哉!
使吾师慧命不断如系,吾当任斯责,彼岂吾事哉」!
乾道三年春得脾疾,七月六日忽索笔书四句偈,端坐而化,寿六十五,腊四十七。
荼毗得舍利数十,分其骨一葬冠鳌山下,一葬龙居之受业院。
度弟子法然等凡十六人。
儒家子,喜读书,有侠气,遇急难勇往不顾,党类道未振,孳孳掖起之。
间出一二偈章,清圆可爱。
大丞相魏国张公数贻书奖叹,且常祝其为山中留也。
性刚不可屈,在保福时,有连墙拓其巢,几侵寺之半,人谓是额额不可与校,毅然升堂,鸣鼓数之即去。
茶使许公尹摄府事,闻之,亟追还,归以地,而谪侵者。
后数年,邑之吏假牛车于寺,寺厌苦却之,吏恚笞主寺僧,曰:「彼何罪?
逐我可哉」!
遂径去,不复返,帅王公愈高之,故长松、无为皆公特招。
住山有方略,而禁戒严峭,人心服之。
丈室所须,皆取诸褚中,一钱不以累常住。
夜漏尽三鼓犹履声跫然,燎香行道未休,故其徒相视亦不敢惰以嬉。
自号栗蓬庵主,盖志其所得云。
予于里人,丁丑秋始识之于保福,倾盖相契,往往语以佛法大意。
有贵公解《金刚经》,尝举而问之,笑曰:「是钳锤不妙,吾恐使人之不能脱然也」。
予始试吏,年壮褊心,遇触辄不堪。
曰:「子有朗彻灵明者,待之有馀矣」。
予每愧叹其言。
既葬,法然行五百里,持甘君镇所次状来请铭曰:「之遗意」。
予不敢辞,因按状并以所亲闻见者足之,而为之铭。
铭曰:
阇黎三昧何者是,栗棘全吞不遗滓。
堂堂大用谁抵当,水为逆流山卓峙。
住山非住去非去,老木十围蜩甲蜕。
魔强法羸臂相紾,翳途冲冲颡应泚。
转陶家轮幻佛界,有妙庄严尚其细。
不知其人视其演公之孙勤之子。
聪老语录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一、《攻愧集》卷五三
余顷投閒,门可罗爵。
有僧以径山聪老书来求寺记甚勤,再三辞之,不惟与聪无半面,身隐言逊,何能属文?
径山之名甲于东南,一燔之后,欲兴瓦砾为宝坊,两宫赐予,檀施山委,旧观鼎新,又大过之,宜得玉堂金闺之英为之登载,顾乃访老朽于寂寞之滨,何耶?
僧曰:「寺倚神龙为命,率众致祷,肸蛮昭答,欲以属公」。
余感其意,而为之辞。
晚归朝行,始与之识,退然老衲也。
再相过,忽已亡矣。
其徒集六会语刊之,求序。
余不能学佛,莫知师之所至。
但见临济杨岐之下曰白云端,曰五祖演,曰佛眼远,皆古德之光明杰特者。
行雪堂光晦庵以及师,其相付嘱,又非他人苟然之比。
将示寂,以行所付法衣,集众书偈以授师,偈曰:「再来毒种,元聪侍者
叵耐吾宗,灭汝边也。
我今高枕百无忧,听子时挝涂毒鼓」。
丛林遂有「毒种」之称。
聚徒说法三十年。
雪峰来此山,法席大振,复成金碧之区。
人谓为国一后身,则师之所得者可知矣,读者其自参之。
五祖演和尚 南宋 · 释法薰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四
参录公犹未,瞥见白云方始彻果。
有超师之作,敢道端师翁语拙。
一生居淮不入浙,独弄单提这一著。
至于接三佛,控南堂,以一大藏,切入啰娘。
夫是之谓东山正续,毫发不移,亘千万世,源深流长者也。
按:《石田法薰禅师语录》卷四。
示远知客 南宋 · 释法薰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七二、《石田法薰禅师语录》卷三
心本明妙,法自圆成,如一亘万里晴空,更无丝毫障瞖。
无端境风忽起,识浪遂腾,日复一日,不自知觉。
若根性猛利,划断从前许多情识,明见本来心性,方知有心则有法,无法亦无心,净裸裸绝承当,赤洒洒没窠臼,便能运出自己家珍,随意售用,何处不是本地风光,何处不是祖师巴鼻?
拈一茎草,丈六金身俨然,有甚外物而能掩蔽?
不知有此,却向顽空里捞摸,将谓有禅可参,有道可学,茫茫尽于外边打之绕作实法会。
岂不见赵州云:「我要觅一个不会禅底做国师」。
五祖演云:「向虚空里写祖师西来意五字,若写不得,佛法无灵验,恁么告报,意在于何」?
快人一言,快马一鞭,何不向二老汉句下瞥地去?
更若迟疑,主丈生根,驴年也未到休歇处。
南州北县奔驰,便是铁鞋亦须踏破几緉。
此辈名为可怜悯者。
远在冷泉挂锡八年,泯嘿众底,想亦胸中自有日月,语不出口。
以未参太白老为不足,翻然欲渡钱塘江,󸩗不可遏。
玲珑那畔一句子,山僧亦不敢举,纵举亦不完全。
汝到彼中切须子细参究,令透彻无边,回来举似老僧,赏汝一顿无面馎饦。
禅居寺记淳祐三年 宋 · 李仲光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嘉靖《建阳县志》卷六
忠孝禅居,乃东阳名刹也;
基其先者,浑山之废寺也。
观夫乾坤造化,犹闻空缺之讥,日月轮回,尚有长短之数。
维我大觉能仁,湛然常住,历八禅而分色界三昧超果,因法演一音,门开不二,根随利钝,教有浅深。
历劫火而不燃,指毗岚而自息。
时雍熙间,辟其地而易之,俶建于此,为梁氏之香灯也。
其梁君效洛阳兴梵刹之宫,汉明帝信释门之利,自此而佛教始兴矣。
撚指岁月迁,创于雍熙丁亥岁,至今庚午年,计二百二十三载。
建间,昶公使器宇弘高,才名显著,疏化于众。
及杨氏,革故鼎新。
绍兴间,仪公复新寝室。
乾道淳熙,佛殿钟楼相继颓敝,缺人住持,倾陋无所支补,兔乌奔兢,时代迁移,几于不振。
会里之梁君诸族雅有远谋,且欲复兴,几传灯于无极,乃就邻之寺东山,择其僧不凡者,卜请住持,时众推惟绍祖师能当其人也。
师遂领之,始来于此,以院之倾圮非所居也,乃新其材而拟之建,未果而顺寂焉。
其祖老只度小师一人,契深上人当充住持,更精梵宇。
愿深四海,学洞三乘,只刀焚脩,以勤其力。
崇佛殿,以张皇象教,建寝室以居处众缁。
又建法堂、钟楼,兴葺门廊废坠,凡事不一如度,翼然鼎新
经营之功,盖无尚于此矣。
栋宇显然,智基尚在,住持有便,引化多方,使诸祖法有绍,实惟师之力矣。
厥后度小师有杰、有朴、有懋。
其三人也,杰择其长,杖履闽归;
朴处其次,度子达爝、道坚道琼,缘懋师未度人也。
深公浮华,缘尽果熟,年方八十有三,俄归圆寂
以灯传灯,上行下效,派下爝师复度道增、道垕,坚师度法日、法月,师度法云。
有徒之繁,派分散居之,共有九僧者也。
缘禅居、九日律寺,盖此无出其右,可谓盛事矣。
又况达爝师独己囊不割,化众鼎新,建兹佛殿,费一千馀,置田资,添常住,有产二佰七十文。
则丈室标南镂名,永彰不朽,产种因果,塑绘七身圣像。
南北皈依往来,瞻敬鹿野,始转法轮。
法即自心,佛惟本智,自他之利,善莫大焉。
师之用力,可谓勤而切矣,固岂规规而因循,屑屑而吝啬者比乎!
俄闻相续焚修,代有其人,大教斯彰,法轮不坠,院有硕德,厥无文诵。
自雍熙迨今,又经二百五十七年矣。
夫事之兴替盖有时焉,教之盛衰盖存乎人也。
时院之昔者岂以其时而无人耶,是院之今也岂有其时而有其人耶?
然则其兴建者如是之完,其度人者如是之众,是不必有其时日矣。
且欲遗后来者,知师以来,予为文以纪其事迹。
余忻然叹曰:奇哉希有!
焚修缔造,不难而难,尽善尽美,功迹于是。
予固不获辞,为述其兴建度人者如是。
师之以操履者暴白四远,辞稀及今,言唯效古。
庶几八字,永固金石,地久天长,永为不朽,于是乎书。
时淳祐三年岁次癸卯麦秋节,从事郎、前知雷州学教授李仲光撰。
按:庚午嘉定三年(一二一○),上溯至雍熙四年丁亥(九八七)应为二百二十三年。今据改。
与经山遁庵无言首座禅师 宋 · 释晓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
十一月七日丰城曲江感山云卧庵主晓莹上状,问讯径山遁庵无言首座禅师友兄:日者禋兄居上蓝时,蒙以函翰附其递至,展绎真旨,开慰之深,何啻执热而濯清风?
第以相望阔远,殊乏雅便,无繇略具禀报,可胜愧怍。
唐顾况有言:「一别二十年,人堪几回别」?
与兄之违异,偻指则踰其数,又七寒暑,其何以堪耶?
追怀畴昔,道义琢磨之益,炯炯此心,恍如隔世矣。
窃承坐分法施,开悟多众,苟非辣手段,大钳锤,未易及此。
故尝以祇夜寄意于歆艳曰:「径山突兀上云烟,高遁山颠绝世缘。
握以黑蛇分半座,却将毒气喷人天」。
其实祖室重寄,有在于是,钦仰钦仰。
即兹冬仲,寒冷寖严,必然觉体于四威仪中,日享龙天恭敬之福,为乐无涯涘也。
愚自量命薄才疏,跨短步窄,难追逐诸友高躅于业林,未免禀志遵分,于乾道辛卯,缚屋荒山。
既高寒孤迥,老病不堪,至淳熙戊戌冬,以徒弟隶名感山小寺,而徙居焉。
寺基税钱三十有一,并无常产,唯破屋数间,如玉川子洛城之居耳。
亲旧怜其谋生计拙,奉养清甚,相与出资,创小轮藏,庶几财法互陈,补其日给。
岁在癸卯,徒弟遽殁,遂自任其洒扫之责,而量柴头、数米颗之外,无他念装怀,且图睡快而已。
禋兄谢事上蓝,既到山间,乐其幽寂,为留十有一月,应南源命而迁青原祖席,缘法颇盛。
亦有二三衲子,不孤其竹篦用事。
所用竹篦,乃大慧老师在阳来报恩,为兄弟入室者。
无著尝作铭纪其由,铭有引曰:「大慧老师以竹篦揭示佛祖不传之妙,几四十年,遂使临济正派勃兴焉。
至于居患难中,亦不倦提击,所以梅州报恩有竹篦在堂司也。
江西莹仲温尝掌其职,得之而归,岂特为丛林千载之荣观邪?
无著妙总谨稽首为之铭曰:「南山,不削自异。
状若黑蚖,喷喷毒气。
如尺之捶,用之无匮。
锻圣烹凡,经天纬地。
仲温得之,尤宜保秘。
照映丛林,千古不坠」。
愚涡沈乡井,收得诚为闲家具,溘然后定被摩那辈将去拨火,何如于未盖棺前,以竹篦及无著亲写之铭,并归于禋兄,所幸其用得灵验,想兄闻而必为之喜也。
其山头兄弟与兄契分厚,而过江西,愚得复见者,唯古冈永兄。
仰山命,时取道丰城,来庵所相访,因送其入院,其后迁大沩二年而示寂。
长溪晦兄住香城,亦至山舍,及董大沩,阅一月而委顺。
建昌圆兄自鹅湖仰山,迂路相寻,亦送其至临江
慧力无何领院事七日而西迈。
然晦、圆二兄世缘不假借如此,在其分上又何憾焉?
王光兄道福如是之盛,向来朝游夕处,而不识韦皇是贵人者多矣。
自其出世,收书三四,其在灵隐,故尝问之以书曰:「兄今羽凡骨为飞仙,起故鱼为云龙之时,如演、圆二兄尚未闻人天推毂,何邪?
兄虽不藉其齿牙馀论,而道香德风,自然蔼著」。
其所以问之者,庶其不忘持天下丛林之公论也。
今丛林无公论,奈何奈何!
净慈密兄以书见寄,󷕯诚尽意,不替畴昔。
道正赖其主盟,为本色衲子所归,岂谓去遽尔踰葱岭而去,兄必为短气耳。
况江湖朋旧彫○,如霜叶脱木,亦无几矣,殊使人怆然也。
今华藏琏兄住保安日,有书来云:「祖咏之兴善已数年,在临安时缀集大慧始末,作《年谱》一册,不肯上径山前辈看详,急于刊行,亦多疏脱」。
愚于是答其书,纠其《年谱》之谬,今试为兄略举数端。
《谱》云:「师再至荆南张无尽问以,古之圣君,而释典不言,何也?
师云:梵王帝释说法因缘为对」。
其所取简脱如此,适足以增排佛者之诮。
若据当时所问所答,极有理趣,而老师尝于绍兴九年间尹侍讲彦明说,尹首肯者再三,即非对以梵王请佛说法因缘。
愚以其详具于《云卧纪谈》,兹不欲缕陈。
又赞草堂像,则是十年宝峰化主求之于径山,其时草堂尚无恙,故有「小根魔子还知否,此是吾家真白眉」之句,乃非十三年作于衡阳也。
李参政泰发所赠绝句,其引云:「适衡,闻州郡欲免旬呈,师毅然不可,曰:无以我累人。
此意岂流俗泛泛者所能窥之哉?
感叹成小诗曰:十亩荒园旋结茅,挑尽到同蒿。
圣恩未许还磨衲,且向阶前转几遭」。
盖十一年冬间,非二十年也。
大慧初到衡阳,庵于城中廖司户西园,其谱改「十亩」作「十里」,在衡阳城岂容十里园邪?
又改「同蒿」作「蓬蒿」,且蓬非可食之菜。
参政公之诗,如唐高力士峡州荠菜而寄意焉。
其《谱》中有作说疏谬处,谩为兄略言其数段。
如云「为南方烟瘴之郡,医药极少,东归而不沾霈泽者六十有三」。
既无「人」字,则是何物?
若是人而死烟瘴,盖为法忘躯之士,既非罪责,岂可不沾霈泽邪?
徐师川昭州,有诗曰:「岭外昭州最瘴烟,华人罪大此为迁。
老夫无罪缘何事,也向昭州住半年」?
其死于梅州六十有三人,可比类徐公在昭州也。
又云:「师居梅州衲子追随于荒寒寂寞之滨,丐一言,冀一盼,以为终身慰幸,足可下视诸方」。
若尔,则适足取笑诸方。
以老师参徒非标志,于宗门本分事乃《东山颂》,今者丛林走大声之谓也。
又云:「绍兴甲戌梅州,以临济《正宗法语》付法宏首座、道先侍者」。
宏既不得其死于阳,而先亦死于径山,侍寮宏、先既死,则《正宗法语》付之谁邪?
今不得《正宗法语》付授,而嗣法者则何以藉口?
此所谓华词损实耳。
圜悟在蜀,尝以衣并钵寄来泉南与老师,是时老师有偈曰:「付来铁钵盛猫饭,磨衲袈裟入墨盆。
祖宗活计都坏了,不知将底付儿孙」。
老师既施为如此,何必独收《正宗法语》付宏、先也?
又云:「兄与琏密禋于老师《语录》节其纲要,离为五册」。
既节则是删繁去冗,然其间不无去取,似不当揭示于世,徒使丛林增阿难眊矣之叹也。
又有按事出《武库》者,却不叙《武库》所出端由,今略叙《武库》之权舆。
绍兴十年春,信无言数辈在径山,以前后闻老师语古道,今聚而成编。
福清真兄戏以《晋书·杜预传》中『武库』二字为名。
至十一年四月间,老师升座,而张侍郎与法会老师因说张魏公之兄昭远圜悟,而圜悟谓其为铁刬禅。
山僧却谓侍郎禅,为神臂弓,未免以偈见意曰:「神臂弓一发,穿过千重甲。
子细拈来看,当甚臭皮袜」。
次日侍郎请升座,而台州了因禅客致问曰:「神臂弓一发,千重关锁一时开;
吹毛剑一挥,万劫疑情悉皆破。
犹是生死岸头事,作家相见时如何」?
师曰:「拖出这死尸」。
进云:「和尚为谁恁么道」?
师云:「棺木里瞠眼」。
进云:「此未是学人问处」。
师云:「你问处又作么生」?
进云:「把手上高山」。
师云:「非你境界」。
进云:「毒蛇头上,也要揩痒」。
师云:「你不是这般人」。
进云:「若不登龙门,焉知沧海阔」?
师云:「争奈已遭点额」。
五月间,侍郎遭台评,被及老师,有衡阳之行。
盖是时朝廷议兵,而神臂弓之论颇纷纭,所以侍郎《答何中丞书》有「除帅在月末」之语。
已而张徽昭远有偈,嘲老师曰:「小庵庵主放憨痴,爱向人前说是非。
只因一句臭皮袜,几乎断送老头皮」。
由是山头识者莫不以「武库」二字为忧,故千僧阁首座江州能兄揭榜子于阁门曰:「近见兄弟录得老师寻常说话,编成册子,题名《武库》。
恐于老师有所不便,可改为《杂录》,则无害焉」。
其后又伪作李参政汉老跋,而以绍兴辛酉上元日书于小溪草堂之上,其实老师则不知有《武库》。
及于绍兴庚午衡阳,见一道者写册,取而读,则曰:「其间亦有是我说话,何得名为《武库」》?
遂曰:「今后得暇说百件与丛林结缘,而易其名」。
未几移阳。
至癸酉夏,宏首座以前语伸请,于是闲坐间有说,则宏录之。
自大吕申公执政,至保宁勇禅师四明人,乃五十五段而罢兴。
福州礼兄亦与编次,宏遂以老师洋屿众寮榜其门,有「兄弟参禅不得,多是杂毒人心」之语,取禀而立为《杂毒海》,宏之亲录为德侍者收,礼之亲录在愚处。
礼之录,其中尚有说云盖古和尚,丛林谓慕固者,颂狗子无佛性话曰:「赵州狗子无佛性,终日庭前睡不惊。
狂风打落松子,起来连吠两三声」。
老师曰:「此吟狗子诗也」。
礼之小楷,笔力精劲,殊有风韵,盖出之于晋宋法帖耳。
又《谱》中于二十年收四句诗,而不叙其由,但云皆预谶岭海之意。
诗曰:「雁回始觉潇湘远,石鼓滩头莫怨天。
一住十年秦楚隔,木弓重续旧因缘」。
盖是雪峰闻兄于绍兴十二年从衡阳来临安,见有以西蜀费孝先之术设肆,而为人决休咎,闻因以老师问焉,故有是诗也。
衡阳回雁峰,潇湘有石鼓滩,而辛酉庚午阳则十年。
或云梅木为弓,未详所出。
若以卦诗较老师衡阳之事,可谓奇中矣。
又《谱》中收而使人不可晓者,如云华药寺庆忏钟楼,小参说偈,戏操闽音,用其里语,后以杜牧之诗「惊起暮天沙上雁」为断句。
愚尝闻筠阳瑫兄说仰山钟楼壁间,旧有题云「突然架起一间屋,中心悬个铁琅珰。
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
以老师与竹庵仰山时,尝登楼读而为笑。
及于华药小参,举以为法乐,若谓海门为谶,则老师未尝过海门,何谶之有哉?
又《谱》收《祭圜悟文》、《不动轩记》,已见于泉南刊《舟峰文集》,则是其代,亦不必收为老师作也。
至于「临示寂遗奏」四十二字乃亲迹,而却不收,遂收愚所录嘱嗣法委曲之语。
然愚是时于丧司职在掌记,所以于语之结尾明说是口授,侍者令录以为别,此所谓老夫常谈,何足收邪?
又《谱》云师隆兴癸未三月,闻王师凯旋作偈,有「氛埃一扫荡然空」之句。
然偈初欲以进而未果,真迹在贤兄处,贤卒而流落,为仰山权兄收,偈前有「臣某甲上进」五字。
「氛埃一扫荡然空,百二山河在掌中。
世出世间俱了了,当阳不昧主人公」。
若此偈可全收,而却不尔。
《谱》末云:「夺食驱耕,断桥塞路,盖游戏耳」。
若以是为游戏可乎?
此所谓妄言伤正也。
前辈曰夺食驱耕手段辣,兹可见宗师体裁耳。
又云:「其所摄化,倾仓倒廪,堕珥遗簪,唯恐不适师意」。
则人情相奉,而非归依至道,从其摄化也。
其堕珥遗簪,则是遗失堕落,而非韩文公所谓「越商胡贾脱身献」耳。
《谱》中间有按塔铭而并无按正续传,至于有数段,按师谓侍者,若是说话,初无定论,既非上纸笔,何可言按?
俗谚所谓口说无凭也。
又《谱》跋云:「采摭正续传所不载者,集为年谱」。
及观谱之所取,尽出于正续传,何得为不载邪?
兴国军安兄作建康,出队先驰归谓愚曰:「老师缘太师有亲戚命升座,乃言:我虽被太师编管十七年,未尝敢怨他,其实事有前定也」。
遂引东山受业院于崇宁甲申塑佛,有异人丁生便谓像有难则人来出家,像毁则人有难。
若较我平生事,时日无差,岂不是前定邪?
士大夫闻者靡不服其达也。
正续传首载此事,而《谱》却按为定上座普说而说,然说事有由,不若为太师亲戚说者为优耳。
试于《广录》检寻,于定普说有无,便见其凿空造端,欺诳于世也。
绍兴丙子秋,老师曾于鄂渚舟中,以愚生缘洪州,顾而谓曰:「洪州出得几个尊宿?
如宝峰月、海会从、云峰悦辈甚生次第」?
又云:「我年十九游隐静杯渡庵,其庵主说所梦,便谓我是云峰悦和尚后身。
及到瑞竹珵和尚处,却道我是再来人」。
是时老师说得甚详,故尝备载于《云卧纪谈》,而《谱》中只说珵说为再来人,却不能收云峰后身之事。
然老师屡说,而丛林知者亦众也,所以向来对灵文,故云举世知云峰悦老之后身,逢时获南岳让公之前号,盖让公亦赐大慧禅师也。
江西近有一僧,撰《隆兴佛运统纪》,凡两巨编印行,以初祖迦叶于周懿王四年庚寅鸡足山,而《传灯录》载却是孝王五年丙辰也。
其差紊二十八年,于迦叶尚如此,馀可知矣。
又收晋怀帝刘曜使,衣青衣而行酒。
东晋孝武帝晚年长星现,而举酒祝曰:「长星劝尔一杯酒」。
观其二事,何与佛运邪?
愚因见《统纪》无足取,遂用小青江纸一幅,上画小佛,两旁画八十眼,于每眼中只写四字,如甲寅示生至壬申入灭之数,其下叙化迹七百馀字,名曰《释迦文佛住世图》。
其叙说法年时略曰:「初诣鹿苑,开演二乘。
其癸未甲午,唯谈生灭。
是为《阿含经》声闻小乘也。
其次乙未壬寅,说方等诸《大乘经》,弹诃二乘,令耻小慕大。
其次癸卯至甲子,说《般若》诸经,融通二乘,令心通泰。
其次乙丑壬申,说《法华》《涅槃》等经,开权显实,指小即大,混而为一,所谓身住世七十九年,而教谈三百馀会也。
愚向尝与池州道者议,欲撰老师《住世图》,今亦不复措意矣。
南与述首座无己者,是乡人也,述同老师在京师圜悟会中,而至云居,知老师出处之详,无如述也。
南与之同行,其闻见可知也。
老师初住径山,述作先驰与首座勘辨,亦有机语,由是丛林只呼为述先驰。
尝随过衡阳,既移阳,而述归乡,首众僧,于梅山愚丘禅师席端而卒。
愚平时与南亲密,每闻其语丛林典故也。
愚又因见吉州禾山方和尚,令福唐祖一书记所编《死心行状》,及较舟峰《续僧宝传》,则没交涉。
其传则谓初谒栖贤秀,次之黄龙,参晦堂,会坐下板知事捶行者,闻杖声而悟。
晚住黄龙,退居晦堂,夜参有乞末后句与偈,泊然而逝,而《行状》则谓初谒晦堂于黄龙,阅九载,一夕燕坐微困,闻雷大震,廓然契悟。
又经九载,离黄龙,偏参而至栖贤,谒秀铁面
及再住黄龙,往大庄写鼓楼牌为安心阁。
体中不佳,院众来请归,遂厉声曰:「吾以大千为家,何院之归乎?
况衲僧家,胡往不利哉」?
藏主僧慧宣曰:「和尚宜自警省」。
师蹶起曰:「川僧,我这里事定于是」。
泊然而逝。
是时灵源居昭默堂,以偈告死心灵席,其偈有叙曰:「伏念十三日承降弊寮,碾具食,笑语甚欢,且举昨日《答舒州朝请徐师川甘露真乘书》,其语委曲和软,异乎平时。
复举今早《答隐静祖印书》云,渠已作寿塔,云彼此老大,今后不必寄书来也。
食罢从容说话乃去,至次日晚閒,报和尚早晨出庄斋后,似不快,恐今夕不归。
十五日早闻已归寂,某力病,登方丈,见趺坐,颜貌睟然如平常,身体温软,但问不复应矣。
唯是不应,亦涉呶呶。
然知者方知,其如未具无耳之听者何?
因著偈以告于灵席。
噫,慈音正色,尚能为我发忉忉之诮乎?
偈曰:平生诋真语,正色无忌讳。
垂灭流软音,向人真有谓。
于余尤更勤,煮茗罗珍味。
那知越夕閒,遽作翻身势。
闻登方丈观,跏趺貌和睟。
问焉不余应,即承亲说示。
其如有耳人,难听无声义。
何当妙寂中,等复演玄秘」。
然其偈叙与《行状》同,而与《传》则不同矣。
其《传》既行,其《行状》则无闻于丛林也。
死心可谓命世大宗师,其平时出处,丛林不得闻其详,是可太息也。
愚向虽谬用其心,以所闻所见缀成《大慧正续传》、《无垢闻道传》、《无著投机传》,庶几于后文章宗工,如孙尚书仲益作《圜悟传》,秀紫芝作《欧阳文忠公传》而不至如舟峰作《死心传》之疏脱耳。
中昨雪峰闻兄、云居熙兄,并欲以传锓木,而力拒其不可者,其中必有不合舆议处。
若不锓木,尚可改易,若锓木则是以管见而欺当时会中朋旧,谓秦无人也。
灵源作《晦堂行状》有云:「早不奉戒律,且逢横逆」。
天柱静公以书力诋其不当言。
疏山如公编次《草堂行录》有曰:「持心经一藏,以般若力资云岩造藏」。
东山空公以书纠其非是,其灵源疏山,智高识博,尚取诟于同列,况他人哉?
然正续所收嗣法,止于在洋屿小溪前,住径山受记莂者,其衡与再住径山,并无与焉。
至于取无著者,盖依彷《达磨传》载尼总持,在于无著则不忝耳。
今闻、光二兄法子法孙棋布名山,以传不收其师,必怒骂生灭也。
昔灵源著《五祖演和尚正续铭》,而无圜悟名,但佛鉴、佛眼而已。
盖是时圜悟出世西蜀,而道声未及南方,孟子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
雪堂作《佛眼正续记》久已刊行,兄曾见否?
前得兄书有言「不附承动静已十年」,登时口占一偈曰:「吴楚相望亦远哉,十年方得一书来。
世无百岁之人也,纵有书来能几回」?
彼此书尺疏,得往复其道义于大圆镜中,岂有疏阔哉?
昨于待来之人剽闻兄力却秀峰之命,而今而后,设使有援薛廷望请德山故事,必难施其计,故尝有二偈奉怀曰:「自从相别几经年,湖海唯闻道价传。
以遁名庵真个遁,献华无路在诸天」。
又曰:「闻道秀峰招不去,想于双径作终焉。
既然穴鼻图高卧,敢问时人作么穿」。
谩录去,聊博一笑耳。
愚行年六十有八,而来□无多,前辈所谓人生七十鬼为邻,则近之矣。
今俱老大,相望阔远,必无荐见之因,怀抱何由轩豁?
既形于纸笔,未免䌤缕相告,以兄为知言之人故也。
即日愿言斋息是槔,永永眉寿,以副丛林依向。
此外无可为祝,不宣。
晓莹再拜。
按:《云卧纪谈》卷下,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二一套第二册。
五祖演和尚 南宋 · 释智愚
师之道兮不可得而称,师之德兮不可得而述。
师之行兮不可得而闻,师之业兮不可得而见。
道德行业,闻见称述,世人昭昭然若其。
佛祖慧命于将仆之际,转凡夫于贤圣之域。
是谓之东山老人,吾不得而知焉。
尊胜石幢记嘉定七年七月 南宋 · 谯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
盖闻幽明二路,本自玄通,迷悟一心,遂生缠缚。
□也须明于觉性,复何致害于生人?
混元皇帝谓道莅天下,可使神不伤人;
而金仙教主亦法演真诠,俾□闻皆见性,用仗崇修之善,以明解释之因。
凡在沉冥,速宜谛听。
谨有大宋潼川飞乌县阳池里居奉佛进士谯渊同政杨氏越娘、男谯壬行、女益、孙一家等即日具诚意者。
切念叨恩造化,获处人伦,自祖以来,住此寅申之宅,绵历岁序,□福不常。
岁在己丑,又于宅北建(下阙。)大宋甲戌嘉定七年中元日,奉佛进士谯渊夫妇一家等敬立
按:民国中江县志》卷一六,民国十九年铅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