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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大礼毕奏谢昭慈圣宪皇后并永祐陵攒宫表文绍兴十六年十一月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五四、《中兴礼书》卷三○
丕承圣绪,获奉郊礼。
惟典礼之聿修神灵之降祐。
用伸昭谢,祗荐吉蠲。
仰慈范以如存,望佳城而永慕。
洛阳名园记序绍兴八年三月 宋 · 张琰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一、《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二○、《古今书抄》卷三、乾隆《历城县志》卷一九、道光《章邱县志》卷一六、《皕宋楼藏书志》卷三三
山东李文叔洛阳名园,凡十有九处,自富郑公而终于吕文穆
其声名气焰见于功德者,遗芳馀烈,足以想象其贤。
其次,世位尊崇与夫财力雄盛者,亦足以知其人经营生理之劳。
又其次,僧坊以清净化度群品,而乃斥馀事种植灌溉,夺造化之功,与王公大姓相轧。
洛阳帝王东西宅,为天下之中。
土圭日景,得阴阳之和;
嵩少瀍涧,钟山水之秀;
名公大人,为冠冕之望;
天匠地孕,为花卉之奇。
加以富贵利达、优游閒暇之士,配造物而相妩媚,争妍竞巧于鼎新革故之际。
馆榭池台,风俗之习,岁时嬉游,声诗之播扬,图画之传写,古今华夏莫比。
文叔之记,可以知近世之盛,又可以信文叔之言为不苟。
且夫识明智审,则虑事精而信道笃,随其所见浅深为近远小大之应。
于熙宁变更,天下风靡,有所谓必不可者,大丞相司马公为首。
后十五年无一不如公料者,至今明验大效,与始言若合符节。
文叔洛阳盛时,足迹目力心思之所及,亦远见高览,知今日之祸,曰:「洛阳可以为天下治乱之候」。
又曰:「公卿高进于朝,放乎一己之私意,忘天下之治忽」。
呜呼,可谓知言哉!
文叔在元祐官太学
建中靖国再用邪朋,窜为党人。
女适赵相挺之子,亦能诗,上赵相救其父云:「何况人间父子情」。
识者哀之。
今《记》称潞公年九十,而杖履东西。
太师丙午生,正绍圣乙亥岁,谴逐岭表。
立党之二年,诬谤宣仁圣烈废降昭慈献圣,群阴已壮,芽孽弄权,宰相不必斥其名。
内相王明叟指言绍圣当国之人,如操舟者当左而右,当右而左,旁观者为之寒心。
文叔所言「放乎一己之私意,而忘天下之治忽」,若终始。
愚故曰:其言真不苟且也。
噫!
繁华盛丽,过尽一时,至于荆棘铜驼,腥膻伊洛,虽宫室苑囿,涤地皆尽,然一废一兴,循天地无尽藏,安得光明盛大,复有如洛阳众贤佐中兴之业乎!
季父浮休侍郎,咏长安废兴地,有诗云:「忆昔开元盛日,汉苑隋宫已黍离。
覆辙由来皆在说,今人还起古人悲」。
感而思治世之难遇,嘉贤者之用心,故重言以书其首。
绍兴八年三月望日,豳国张琰德和序。
按:《洛阳名园记》卷首,宝颜堂秘笈本。
检计奉安景灵宫仪白劄子绍兴二十二年六月 南宋 · 张见道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四、《中兴礼书》卷一○七
奉圣旨指挥两浙转运司修内司景灵宫并斋殿、太一宫西斋殿,今后每月逐旬赴宫检计奉安景灵宫仪。
奉告前一日,其日奏告奉迁、奉安行礼等官赴景灵宫宿斋奏告。
其日五更,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
赞者引奉礼郎太祝太官令诣西斋殿下,北向立,礼直官引奏告官三员,俱诣殿下,西向立。
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
直官引奏告官诣盥洗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
洗爵拭爵,执笏升殿,诣尊所,搢笏,跪,执爵。
太官令搢笏,跪,酌酒讫,奏告官以爵授执事者,执笏兴,诣圣祖天尊大帝、元天大圣后圣像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
奉礼郎搢笏,跪,奉币。
奏告官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
太祝搢笏,跪读青词讫,奏告官再拜。
初,奏告官诣圣像前行礼,次行祖宗神御前。
奏告官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神御前。
次引诸后神御前,奏告官诣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宣仁圣列皇后钦圣宪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献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内宣祖皇帝昭献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搢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
奏告官再拜讫,俱降复位,礼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引奏告官以下诣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有司焚燎青词、祝文、币帛讫,班退,归幕次。
奏告迁奉。
其日早,仪仗、仪卫、亲从官威仪、僧道、教坊、钧容直乐人于西斋殿下排立定,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
直官礼仪使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出笏,就位再拜讫,礼仪使退归幕次。
又引分诣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并祖宗诸帝后神御前,早烧香讫,退次。
仪仗、仪卫诸色祗应人,教坊、钧容直更互作乐。
告迁时前,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骑导官诣西斋殿下,北向再拜讫,分东西两向立定。
次礼直官礼仪使诣殿上,西向立。
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礼仪使诣殿上,当中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像神御降座升舆」。
奏讫,俛伏,兴,权归幕次。
俟捧奉擎腰舆进行,仪仗、仪卫、僧道作法事,教坊、钧容直作乐。
前引,次引、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知閤礼官南班宗室步导至殿门外,骑导。
又礼直官礼仪使步从至殿门外,骑从。
景灵宫门,并下马执笏,步导、步从至殿下东西相向立,礼直官礼仪使并分诣行礼官各诣殿下,南向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某言,诣圣像神御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
奏讫,俛伏兴,升殿,西向立,以次捧迁升殿。
直官礼仪使并奉安行礼官归幕次,骑导官权退次,僧道、乐人更互作法事、作乐,仪仗、仪卫、亲从官更互排立,以俟礼仪使奉安,行礼官晚烧香如早烧香之仪。
奉安日。
其日奉安时将至时,俟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等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
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
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合陪位立班官立定,礼直官、赞者引奉安行礼官奉礼郎太祝太官令,各诣殿下立定,礼直官礼仪使升诣前殿上,西向立。
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礼仪使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前,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升正座(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臣某言,请圣像神御升正座。」)」。
奏讫,俛伏,兴,降东阶,于褥位西向立。
直官赞有司谨具请行事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
直官礼仪使诣盥洗位,北向,搢笏,盥手帨手,执笏。
诣爵洗位,北向,搢笏,洗爵拭爵,执笏。
升殿,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
奉礼郎奉币,礼仪使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
太祝搢笏,跪读青词讫,执笏,兴。
礼仪使再拜讫,降阶,复位立。
礼仪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
礼仪使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有司焚燎青词、币帛讫。
直官礼仪使下班退,陪位官班退。
初,礼仪使行礼,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前行礼,并如圣祖天尊大帝之仪。
次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钦圣献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宪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唯宣祖皇帝昭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搢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
安行礼官再拜讫,降阶复位立。
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俟有司焚燎青词、币帛、祝文讫,班退。
会稽志序嘉泰元年二月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三、《渭南文集》卷一四、《会稽志》卷首、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三、《南宋文录》卷一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昔在夏禹,会诸侯于会稽
历三千岁,而我高宗皇帝御龙舟,横涛江,应天顺动,复之迹。
驻跸弥年,定中兴之业,群盗削平,强虏退遁。
于是用唐幸梁州故事,升州为府,冠以纪元。
大驾既西幸,而府遂为股肱近藩,称东诸侯之首。
地望盖视长安之陕、洛,汴都之陈、许,所命牧守,皆领浙东安抚使
其自丞相执政来,与去而拜丞相执政者,不可遽数。
而又昭慈圣烈皇后及永祐以来四陵攒殿,相望于郁葱佳气中。
朝谒之使,舻衔毂击。
中原未清,今天下巨镇,惟金陵会稽耳,荆、扬、梁、益、潭、广皆莫敢望也。
则山川图牒,宜其广载备书,顾未暇及者,绵数十年。
大卿沈公作宾待制赵公不迹继为守,皆慨然以为己任。
乃与通判军事施君宿、安抚司干办公事李君兼、韩君茂卿及郡士冯景中邵持正、陆子虡、王度朱鼐等,上参《禹贡》,下考太史公及历代史、金匮石室之藏,旁及《尔雅》、《本草》、道释之书,稗官野史所传,神林鬼区幽怪恍惚之说,秦汉晋唐以降金石刻,歌诗赋咏,残章断简,靡有遗者。
若父老以口相传,不见于文字者,亦间见层出,积劳累月乃成。
是虽本之图经,图经出于先朝,非藩郡所可附益,乃用长安河南成都、相台之比,名《会稽志》。
会稽为郡,虽迁徙靡常,而郡本以山得名,又所巡也,故卒以名之,而属某为之序。
嘉泰元年二月庚子中大夫直华文阁致仕陆某谨序。
贡院进士闻喜宴口宣淳熙五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玉堂类稿》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有敕:唱名春殿,乐得英髦。
设醴贡闱,备昭慈惠。
惟兹荣遇,其各钦承。
今差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韩世荣赐闻喜宴,想宜知悉。
枢密使金紫光禄大夫汪公澈神道碑绍熙二年十一月1191年11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二、《省斋文稿》卷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公讳澈,字明远姓汪氏,系出新安南唐保大中饶州浮梁县
曾祖仲宣,赠太保
妣徐氏,卫国夫人
叔宝,赠太师惠国公
妣陈氏,益国夫人
考俊修,赠太师庆国公
妣檀氏,秦国夫人
三世皆以诗书训子弟。
公生颖异,幼从伯兄沆学,博览群书,尤长于《春秋》。
绍兴八年进士第,主临江军新喻簿,从军器少监鲍琚检察荆湖军,改吉州州学教授
父忧不赴。
服除,教授衡、沅二州。
万俟忠靖公谪沅,知公可任重,二十六年入相,荐召为秘书省正字,兼实录院检讨官,迁校书郎国史院编修官
安分无求,视同舍郎数迁,殊不介意。
二十九年三月轮对,论「立国二道,曰文与武,宜令帅臣监司举所部大小使臣智谋深远可备镇防、武艺超绝可帅士卒者,在内则侍从台谏各荐所知。
务得其实,实则精;
不必求多,多则泛。
毋问小疵,毋拘常制」。
高宗嘉纳,即诏内外荐举武臣,而擢公监察御史,寻进殿中侍御史,特赐鞍马。
和戎浸久,边防懈弛,公力陈养贤、养民、养兵及自治预备之说,反覆累数千言。
其他如有司毋得援例破成法并废教坊,皆自公发之。
显仁皇后攒宫既讫工,议者欲广四隅,凡士庶坟在二十里内皆当迁。
公言阴阳家说难信,与帝意合,命公按视。
公还奏:「昭慈徽宗显肃懿节四陵园旧占百步已数十年,何今日为是纷纷?
长乐、未央宫夹樗里疾墓,未尝迁也。
唐张说坎其宅东北隅,人谓泄王气。
今就如议者言,则穿穴丘垄,恐非徒无益。
按国朝宫陵仪制,在封堠界内不许开故合祔,愿迁出者听,其意深矣」。
大悟,一切如故。
三十年,知枢密院事叶公义问使金归,颇知入寇之谋,公申言选将帅兵备
八月侍御史赐绯衣银鱼。
时酒课亏,国用不足,公请戢私酤。
或遂议以赡军库付殿前司,公言兵权利柄出于一,他日将不可制。
又论镇江大将刘宝十罪,乞行诛斥。
又论往岁经界法行,隐漏税多,诸郡经总制钱一时羡溢,嗣岁即亏,今乃以为额,必至病民,愿诏户部别取十年通数而用其中。
事皆施行。
当国者多过举,公疏罢之。
明年上元前一日,风雷雨雪交作,大寒,有旨令侍从台谏条具消弭灾异之术。
公谓天变不虚,其应在兵。
荆襄无统督,江海乏备禦,凡陈十二事,皆内修外攘计。
会诏政事并用祖宗旧制,公言近岁武爵迁转太骤,请复六等检校官
总管钤辖路分都监除授超躐,当遴其选。
于是诏两省详议,其后稍复旧制云。
金使高景山因贺天申节报钦宗升遐,且索将相求衅。
公请置使江干,益兵上流,守淮甸,备海道,然后下哀痛之诏,布告中外。
是月除御史中丞,遣大将成闵提禁旅五万屯荆、襄,而公遂为宣谕使,大率如公前后所陈。
诏书略曰:「抚劳将士,体访事宜,凡其所临,如朕亲幸」。
公自以身任言责,凡川陕江淮利害悉以闻。
鄂渚江陵,走襄阳,具宣天子恩意,拊循诸军,勉将帅以忠义,人人感激思奋。
田师中戍鄂,李道戍荆,吴拱以蜀兵戍襄,成闵鄂间。
公以师中老病劾去之。
襄披城为山寨,荆治水堡,公曰:「此特自守计耳!
敌至当力战逐北,奈何坐困乎」?
乃部分诸将乘边,还武昌调军食。
九月,金犯信阳光化,诸将战却之。
金师大至,与我军相持。
公乞下诏进讨,而驾幸金陵,乃升京西河北西路诏讨使,实听宣谕司节制。
公欲乘完颜亮淮南,檄诸将分兵出唐、邓、陈、蔡,直捣京洛,使腹背受敌,可成大功。
两淮失守,驲召军入援,公志不就,惟以荆襄军当金将刘萼十万之众。
顷之,牒报金谋自光、黄渡江,袭武昌,入江西,诏分兵还戍江岸。
即将而南。
公在武昌驰书责襄阳,自调鄂之馀兵悉战舰声言备光、黄,敌计不得行。
仅抵岘首,金师掩至,大战汉水上,敌众败走,唐、邓、陈、蔡、汝、颍相次归职方。
未几,死。
公乞出兵淮甸,与荆襄军夹击其归师,未报而金之新主罢兵请和矣。
三十二年,驾留金陵,公请奏事,诏需后。
公复条奏便宜。
三月,趣公朝临安,虚政府以待。
甫入对,即拜参知政事
六月内禅,公与宰相陈鲁公及二枢臣俱膺佐命之寄。
寿皇既御极,锐意恢服,首用张忠献公使江淮,而命公督视荆襄军马,将分路进讨。
开府襄阳,遣赵樽守唐,王宣守邓,别选偏将分据要害。
皇甫倜拥众万馀栅陈、蔡间,未有所属。
公请赐军号官爵,果为名将。
初,蜀帅顿德顺军,为金所围,公欲以兵助牵制之,会上命中使梁珂赍手笔劳公,曰:「卿文武兼资,帷幄大臣,以战以守,临机制变」。
公因奏:「金方并力拒西师,宜分命赵樽、王宣潜师袭洛,仍令两淮犄角,中原遗民必响应,一举可定,岂特解西师而已」!
是时,金师移文江淮督府议和,复扬言入寇。
上虑公锐于进取,谕旨未宜分兵远略。
公念襄汉宿兵,馈粮艰阻,昔之沃壤,弥望荆榛,乃与漕臣吕擢姚岳议因古长渠筑堰通流,募闲民,汰冗卒,十人为甲,五甲为队,三队为屯,授地给牛,各有等差,贷之种谷,授之庐舍,而薄其课。
秋成第输种,馀谷官以缗钱市之。
画为三十八屯,规模详密。
人方劝趋,而西师退保,虏势遂张,盖隆兴元年也。
宸翰数饬修边备,公请入奏军事。
上复遣内侍甘泽赐亲札曰:「入寇无虞,可暂入觐」。
仍赐金合茶药,非常典也。
方公归武昌候命,而张忠献公先入朝,密以迎降人为名,刻期大举,虽宰相亦不与闻。
诏公出应之。
公以前议骤变,上奏曰:「虏自得志陕右,陈兵压境,姑迁延避盛夏,将期秋冬一决和战。
先发固善,独未知能度彼己,有必胜之策否?
愿许臣对,面论形势」。
诏可,而我师已踰淮。
知言不用,乞令张公并领荆襄,号令归一。
李显忠溃,公道乞奉祠,除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言者随攻之,落职台州居住。
明年冬,有旨自便,才两月,复端明殿学士知建康府,视事于乾道元年春
上浸察前谗,深念公之功,九月,召知枢密院事,遂升枢密使,立班恩数并同宰臣
公以南渡后非旧相若官至公孤不以拜,再三辞,上曰:「卿将命驰驱,经历为多,故授此职」。
尝密访人才,公举所知百馀人,第其材器复于上。
二年引疾,上固留不能夺,以观文殿学士再领洞霄。
越三月,起知鄂州,兼管内安抚使
盖上知公两使荆襄,有经武整军之勋,将倚规恢也。
继访公边事,公奏:「向者我有唐、邓为籓篱,又皇甫倜控扼陈、蔡间,敌兵不敢窥襄。
比既失两郡,复内徙,敌屯新野,相距百里耳。
臣尝令赵樽、王宣筑城郭,储刍粮,守备要害,首尾相应,有以待敌,众心乃安。
为今之计,无以易此。
至于机会之来,固难预定。
臣职在守土,不得而知也」。
上深然之,每以上流诿公。
议臣欲废江州军,公力言不可而止。
公以和好方坚,上章求归,移知宁国府,便公之私。
四年改知福州,兼本路安抚使
海寇为乱,公遣兵捕渠戮之。
十月得末疾,再请洞霄。
七年遂告老。
上虽知公疾,犹令降诏不允,曲示礼意,寻特转通奉大夫,许致仕。
八月二十三日,召其子授遗奏大指而薨,年六十有三。
特赠金紫光禄大夫,官其后十人。
积阶自迪功郎至三品皆特迁,爵鄱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三百户,实封五百户。
有司定谥曰「庄敏」。
以九年二月乙酉,葬邑之南乡湘湖长穆山之原。
娶同邑李氏,封荣国夫人,后公九月薨。
子男四人,皆通敏。
槔,今为朝请大夫提举广南路市舶
梓,朝请郎、知盱眙军
楫,通直郎、新通判抚州
独其季承奉郎隆兴府监仓橚早世。
女三人,适李师心、王源方恬
孙男十五人:光、熙、烈、勋、燧、烨、耀、爚、杰、𤇴、煟、煜、炬、焯、炎。
孙女七人。
公学本诚敬,不专诵说,每务躬行,尝从容奏高宗曰:「臣起家寒远,所以报国惟无私、不欺耳」。
及事重华亦云。
退以名所居二斋。
天性孝友,自以禄不逮亲,每沾俸赐,感怆弥日。
怜弟澄少孤,拊遇尤至,首荫以官。
前公数月没淮东,公已病,犹遣长子暑行护柩归,遗命复官其子。
与人交,始终如一。
居家俨恪,服用犹未贵时。
治郡不求赫赫名,处军事精审明白,将卒无不悦服。
尤爱惜爵赏,每曰:「名器轻假,何以示劝」?
有立功者必奏真命,未尝假版。
其后朝廷以诸军借补猥滥,或夺或裁,独所部无之。
汲引善类,惟恐不及,名卿才大夫多公所荐。
有文集二十卷、奏议十二卷,辞章简重如其为人。
某尝观《国史》,天圣中契丹讲好已二十馀年,宿将无在,武备卑缺,范文正公方为京官,奏疏乞命大臣举忠义有谋之人,次命武臣举壮勇出群之士,及复唐武举,当世称其有王佐才
由是入馆阁,擢右司谏,言事鲠挺,为仁宗所知。
元昊僭窃,选帅西边,尽瘁经营,昊竟纳款。
召拜二府,值西北交争,麟府奏警,自请宣抚河东陕西,二虏卒不敢动。
后历数镇而终。
本朝言文武兼资可为后世法,推以为首。
公以文正尝守鄱阳,师慕其为人,故当南北交聘、习讲文治、讳言军旅之时,独以馆职为国远虑,请择武将,遂结主知。
中岁遍历言路,出帅荆襄,往来指授,两路晏然。
及亮授首,遂参大政
重华初元,复以执政督视军马,悉其智谋,方面巩固。
和戎定,而公归位元枢,历四镇,遭时遇主,出处本末大略近文正,然后搢绅间皆知儒者果可用也。
初公薨,翰林学士洪公景卢既以历官行事刻之墓,嗣子槔谓某与公同朝,尝赞美攒陵之议,相与至厚,复请碑于墓道,义不可辞,谨提其要而系之以铭。
于是公以诸子升朝,累赠至太师
铭曰:
天生圣人,专用仁治。
蠢兹猃狁,常桀以肆。
念昔三代,降汉迄唐。
乐天保民,运祚以长。
赫赫高宗,绍复大业。
明明重华,广声继伐。
叛则征之,服则盟之。
宁抑尔兵,毋残我民。
维时汪公,致位丞辅。
翼赞两朝,敌威众附。
杂耕渭上,屯田先零
气吞幽燕,公志则然。
我车既攻,我策既定,师干一试,箪壶必应。
有黠斯寇,窃窥至仁。
叩关乞和,遂许来庭。
上曰归哉,其永予弼。
公曰止哉,盍均于佚。
征镇四迁,讫其外庸。
或出或入,有始有终。
孰不富贵,孰不更践?
有誉无疵,如公则鲜。
往在庆历,西征夏台
倚臣曰范,迄用招徕。
于穆二圣,心乎仁祖
公慕先正,几踵其武。
螭首龟趺,表于墓门。
文以诗之,庸谂后昆。
掩攒前一日奏告昭慈献圣皇后徽宗皇帝显恭皇后显肃皇后显仁皇后高宗皇帝宪节皇后攒宫祝文1194年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止斋先生文集》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伏以思皇烈祖,往祔诸陵。
当复土之及期,愿在天之垂祐。
不震不竦,以永万世之藏;
来燕来宁,如同一堂之上。
尚飨。
向芗林拘伪楚檄稿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三、《攻愧集》卷七八
博陆侯既立宣帝,威权益重,而严延年劾其无人臣礼。
事虽不行,朝廷肃然敬惮之。
使博陆虽有骄慢之心,亦足以夺其气。
伪楚虚有其表,中实谬懦,岂敢望博陆之万一?
君主龙天之议,则其人可知。
向公一闻奇变,即檄合肥拘其家,想其方在惶扰忧恐中,闻此宁复敢桀耶?
封府库以臣名,奉昭慈垂帘,而上玺绶于高宗,虽出一时诸公之议,而此举实中其机,此岂浅丈夫所能及哉!
直秘阁孟君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攻愧集》卷一○八
君讳嵩,字峤之,孟姓也。
昭慈圣献皇后兄子信安郡之次子也。
后以圣德母仪四朝,信安勋在社稷,密赞中兴,贤德问学为戚闬之冠。
高宗宠遇如唐肃宗之待李邺侯,无与比者。
公之高祖在,安武观察留后,赠太师韩王
祖彦衍,中散大夫,行开封府左司录,赠太师豫章郡
信安忠厚少师保宁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提举秘书省,赠太师
母秦、鲁国夫人王氏,世本汴人
五世祖魏王徙居卫州共城,后复居汴。
信安南渡,家姑苏,遂为长洲县人
君十岁以祖荫补承事郎,性至孝,不忍舍亲出仕,奉祠膝下者数年。
绍兴二十七年,任军器监主簿
未几信安薨,恳免临奠,特恩直秘阁,赐绯鱼。
服除,授浙西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
幕府笑谈,一坐尽倾。
事无巨细,勤于关决,使长多资决而后行。
未满,除监尚书六部门时隆兴改元之季冬也。
乾道初供职,职事简寡而才地有馀
尚书郎或有假故,长贰更委摄承,几遍二十四曹。
遇事益练习,而声誉日休。
轮对陈利害甚悉,上嘉纳之。
六月,始以制书摄仓部
公自以骤进,抗章请外。
二年,通判楚州
又力请祠,再任主管台州崇道观
满秩,通判临安府。
七年,瓜期将及,会光宗以皇太子尹京,易倅为府推
八年,始改浙西安抚司参议官。
淳熙三年八月到任,盖家食者馀十载,淡然不复以仕进为意,人皆期以远到。
明年八月丙戌以微疾卒,享年四十有四,累官至朝奉郎
五年四月癸酉,葬于常州无锡县安乡岘山之原,去先茔数百步。
娶仲氏,左朝请大夫淮南安抚司参议官并之女。
后公七年岁在甲辰卒。
有贤行,克相夫子。
子男五人:夔,右宣义郎、监秀州华亭市舶务,次曰曾,俱先卒;
次曰猷,朝请大夫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
次曰导,朝奉大夫、权知严州
幼曰翔,故迪功郎信州司户参军
女一人,适朝奉郎、知真州李大理
孙五人:继勋,修职郎、监镇江府大军仓门;
继华,修职郎、监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所都钱库;
继显,迪功郎、新镇江府丹阳县
继勤,将仕郎
继勇,两浙转运司进士
信安谦恭威重,有大功而不居,逊远权势,被服儒雅,居第择穷僻处,门宇卑陋,以终其身,至今不为势家所夺,犹存其旧。
吴公棫字才老,仲公参议字弥性,皆名士,以女弟嫁吴,而与仲为姻家,其好贤类此,故子孙多贤。
公自幼承义方,问学有原委,论议正平。
性又强记,一经见闻辄不忘。
诗句清新,有之风,一时名公多与之游。
自奉寒素,而好济人之急,笃于教子,刮磨豪习。
二子三孙俱联名荐书。
继显先登嘉定元年进士科,蔼然为儒家矣。
钥少随侍都下,尝识风度而不及相接。
亲见公在部门,丞相魏文节公天官,舅氏尚书汪公为郎,与公相厚,称美不容口。
冲佑漕淮浙,为太府卿权刑部侍郎
严州尝为大理正
兄弟有贤誉,俱得奉周旋。
钥比知贡举,首阅榜帖,一见公之孙姓名,为之忻然,知孟氏之方兴而未艾也。
得书,以公之葬未有铭,远以见属,遂铭之,以慰孝思云。
铭曰:
昭慈之圣,信安之忠。
辅成中兴,盛德丰功。
公为爱子,馀庆所钟。
问津郎曹,受知诸公。
位不称德,寿弗及中。
积善旷达,不于其躬。
子孙日兴,益振家风。
我惟诗之,表于幽宫。
太皇太后尊号册文庆元二年十月三日 南宋 · 京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五、《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一一(第二册第一五三八页)
皇帝臣扩谨稽首再拜言曰:臣闻章献有保护仁皇之恩,故尊称上于明道临政之始;
昭慈有亲立光尧之绩,故鸿名揭于建炎登极之初。
盖不能忘者,宗社蒙赖之训;
不容已者,国家推崇之典。
矧我太母贶施于冲人者,靡不备至,视章献、昭慈有光焉。
自缵绍丕图,欲少伸报效,而缛仪未举,显号未增,宁非今日之旷礼欤?
恭惟寿圣隆慈备福太皇太后德全淑哲,性秉柔明。
沙麓储灵,夙符梦月之兆;
洽阳钟气,蚤示伣天之祥。
来嫔高宗,为宋圣后。
方化龙渡江,时未底于宁谧,则同济于艰难;
及息马论道,邦已臻于嘉靖,则相成于警戒。
逮三圣法尧蹈舜,倦勤与子,则又密参内禅之谟。
迹其均苦淡,更险夷,以丕赞中兴,则启涂山也;
调滑甘,承颜色,以祗奉慈宁,则媚姜之大任也。
恭俭而寡嗜好,谦肃而多诵读,则汉之光烈明德也;
献规而有雅体,著论而抑外家,则唐之太穆文德也。
至于年过八帙而福本弥固,身历四朝而母仪益彰,三逢揖逊之盛时,六受尊崇之大典,九州四海,极其奉养,三宫四殿,恃其调虞,则又穷古亘今见所未有。
臣猥以眇质,获侍重闱,诞膺圣父神器之传,悉本太母慈训之禀。
故践位以来,大惧凉薄无以钦承畀付之重,寡昧无以仰答生成之隆。
辄遵昭代之宪章,博采群工之颂述,发扬景铄,衍著徽称,以殚臣子之微诚,以侈邦家之大庆。
虽洪造不容于摹写,然闳休或可以铺张。
永惟高世懿行,辉映简编,将赫赫明明而不泯,不曰光乎?
启后大功,乂安宗祏,将继继承承而不替,不曰佑乎?
臣不胜大愿,谨奉玉册金宝,加上尊号曰「寿圣隆慈备福光佑太皇太后」。
钦惟殿下福兮方至之川,寿兮不老之椿,与乾坤以齐久,居宇宙而独尊,亿载万年,永保我子孙黎民。
论山陵乞下礼官详议疏 南宋 · 赵汝愚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九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五、《宋赵忠定奏议》卷四
臣伏见哲宗皇帝元符三年既葬于永泰陵,至绍兴元年昭慈圣献皇后上仙,是时高宗皇帝方驻跸会稽,江、淮之间,日事征战,昭慈之丧未能归祔,始为殡厝,盖用权宜,将以愤激三军之心,不绝中原之望也。
其后秦桧主和好,而南北之势既分,永祐、永思因仍不改。
闻见习熟,视以为常,遂致诸陵尚存浅土,其制卑薄,可为深忧。
复于献殿之中蔽以厦屋,不达天地之气,不睹日月之光,年岁滋深,大葬无日,考之典礼,固已非宜,验之葬书,亦所甚忌。
臣每思及此,良切痛心。
今大行至尊寿皇圣帝将卜因山,宜稽旧典,稍仿祖宗山陵之法,亦从南北风土之宜,但使皇堂尺度不可大广,盖石博厚不可不增,修建陵台,酌为中制,仍为献殿,勿复幽扃,庶几葬者永安,后嗣蒙福。
若已𣪁而未举,俟因事而别图。
如蒙圣明特赐俞允,伏乞行下礼官详议施行。
论山陵利害乞付有司集议疏 南宋 · 赵汝愚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九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五、《宋赵忠定奏议》卷四
臣闻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
然则大行寿皇圣帝山陵之奉,陛下安得不致其谨也!
臣仰惟祖宗陵寝皆在洛阳,制度崇深,具在简册。
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每面长九十尺,既高且广,守卫至严,后代子孙所宜观法。
始缘南渡,暂卜稽山号曰𣪁宫,盖非永制,实居浅土,蔽以上宫。
本朝克复神京,奉迁灵驾,虽其志甚美,而其事实难,荏苒岁时,今已六十馀载矣。
东南诸郡,所至皆山,凡择地者,必以山为限,地势局促,不类中原。
盖自昭慈之西,已用五穴,山势渐远,其地愈卑。
往岁思陵之葬,其深不盈九尺,复土之后,仅能掩棺,闻者寒心,几于慢藏。
江南土地卑薄,难拟故都,然近畿王气所钟,岂无佳兆。
其如拘以阴阳之术,限以日月之期,刑责太严,事体至重,人怀苟且,各为身谋,至于国家深长之思,君父危辱之祸,皆不暇顾恤。
呜呼,痛哉!
《传》曰:「死者无终极,国家有废兴」。
历考古今,无非商鉴。
今昌熙在远,恢复未期,岂宜徒徇虚名,以基实祸。
臣比见按行使副还自会稽,皆言阴阳家流须用丙山壬向,全类按图索马,不复他营,若以昭穆安排,苦无馀地,仅存一穴,又下思陵,伏思穆、恭二宫他日如何合祔?
其后利害,臣未敢言,失今不图,后悔何及!
伏望陛下孝思罔极,惟怀永图,勿拘远近之分,毋惑阴阳之说,择平原高燥之地,为大行深固之藏,崇建陵台,悉遵旧制,陛下尽送终之礼,寿皇享万世之安,臣子不胜幸甚。
议者若谓累圣卜𣪁,神灵安妥,寿皇笃孝,谅匪素心,此盖妇人之仁,殆非天子之孝。
延陵季子适齐,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
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以为合礼,况寿皇英灵在天,何所限隔!
为臣子者,当图实利,难徇空言。
臣学术荒疏,而区区管见如此,不敢缄默。
闻已降指挥,委侍从、台谏、礼官集议安穆、安恭皇后合祔典礼,伏乞圣慈下臣此章,并付有司集议施行。
吕子约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七一、《絜斋集》卷八
吕氏再世居鼎辅,正献公之子原明又甚贤,故其门为最盛。
右丞遭伪楚之变,虽不能死,然以大义开晓僭逆,迎奉昭慈,垂帘听政,不为无功矣,而议者终疑之。
子约及其兄礼部口虽不言,常有盖前人愆之意。
礼部既卒,子约独当门户之责,益自愤励。
卒以触权要,获罪谪死。
彭忠肃公之攻韩也,子约以为已甚,既而自攻之。
友人石应之问其故,子约曰:「彼从臣,可以从容献纳。
我小官,幸而获对,敢不亟尽忠乎」?
其大节如此,门户于是乎有光矣。
子约刚介寡合,而于曾君道夫书问不绝,或者其臭味草木也夫。
皇太后尊号诏淳熙十六年二月十一日 南宋 · 宋光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五
侈国家之盛事,宜勒鸿徽;
居天下之极尊,必崇丕号。
皇太后道配太极,母临三朝。
掩懿铄于简编,有大勋于宗社。
含洪博厚,既全育物之慈;
恬淡冲虚,自享延年之福。
顾惟眇质,祗燕孙谋,致荣养于北宫,阐洪休于重庆
惟寿因圣显,孰加旧日之隆名;
而母以子彰,寔出至尊之本意。
上以昭慈父事亲之孝,下以副冲人归美之诚。
皇太后宜恭上尊号曰「寿圣皇太后」,馀令有司讨论以闻(《宋会要辑稿》礼四九之四七。第二册第一五○七页)
周文忠公行状开禧元年十二月1205年12月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六、《周文忠公集》附录卷二、《翰苑新书》前集卷二四、《秘笈新书》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必大字子充初字洪道,世为郑州管城人
宣和中朝散通判吉州,因家焉。
曾祖衎,故任朝奉郎,累赠太师秦国公,妣潘氏、李氏、张氏俱累赠秦国夫人
利建,早游成均,冠释褐选,终左宣教郎太学博士,累赠太师秦国公
妣王氏,赠秦国夫人给事中靓之女;
卫国夫人宋氏,元宪公之孙、庞庄敏公之甥也。
靖康丙午,外祖给事平江,公以是年七月十五日生于郡治。
公幼孤,母夫人课公读书,每至夜分,闻汴人陈持之贤,使公从之。
公敏慧夙成,刻苦自砺,出语缀文,见者惊异。
绍兴二十一年进士第,授徽州司户参军,改差监行在和剂局门。
与运属王其姓者共席屋数椽,王不戒于火,延烧及公家。
官知火自王氏,以其连姻台察不敢问,执公苍头,抑使伏辜,公坐是免去。
朝士劝公直之,公不校也。
二十七年,中博学宏词科,授建康府府学教授
三十年,除太学录,召试馆职,奏篇上,高宗称其文,谕丞相云:「他日可令掌制」。
秘书省正字
明年,兼国史院编修官
三十二年五月,除监察御史
六月孝宗即位
八月起居郎直前奏事。
上曰:「朕数年前见卿文,有近作可多进来」。
属初御经筵,公奏:「祖宗置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正欲人主从容访问,以裨圣德,究治体,惟陛下留意」。
兼编类圣政,以正得失。
时暂权给事中,兼权中书舍人讲筵留身,论边事,上曰:「淮南不足忧,所忧者蜀耳」。
公奏:「蜀民久困征求,愿降诏抚谕,许以事定宽其力」。
先是,左右史不常置,而记注多阙书,公奏:「乞断自今年六月十一日以后,先次修纂,每月投进,其积压未修者依旧疾速带修,庶几陛下始初清明,言动必书,足以示后」。
婉容翟氏位官吏转行有碍正法者,公言:「上皇扈从之赏,陛下登极之恩,事体至重,然法当回授者未尝转行,岂容掖廷奉事之人独越此例」?
上曰:「朕初以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
公奏:「近日前报政侍从,并依赦复职名,其间亦有不合人望当缴者」。
上曰:「固然,卿论事但令适中,朕无不从也」。
崇国正夫人位手分罢去,差钱塘县贴书填其阙,公奏四方闻知,谓敕差贴书,无乃伤国体乎?
蔡仍复官,公具奏蔡卞阴贼险狠,远出京右,使其子得以赦原,亟簉郎选,则宿奸巨蠹之后,皆可并缘以进,失政刑矣。
有诏求言,公奏:「名器轻假,无甚此时。
陛下试命有司,取毕仲衍中书备对,以熙宁官吏之数板今日之籍,遂项比类,修写图则,多寡盖可见矣」。
又云:「祖宗朝甚重诸路总管钤辖、将、副将差遣,或待有功之士,或储将帅之才
乞下枢密院,自今进拟,先取本人脚色联粘于敕黄之前,照祖宗旧法,毋使背戾。
虽有内降,亦须依此」。
又云:「朝廷知外虞之当先,而忘诸道之无备,愿于湖南、二广、福建量屯军马数百,控扼要害。
遴诸州都监之选,而稍重其权,使禁军渐知阶级」。
时金人来索旧礼,上命从臣条对,公奏:「太上皇向以祐陵未卜、慈宁未返,一旦以讲好之故,宁亲宁神,两遂所欲,礼虽屈而志则伸矣。
今彼以数寸之檄邀我厚礼,而遽听之,安知不谓我怯而继以难从之请乎?
今使之行,臣愿再以敌国之礼尝之。
彼纳吾使,吾又何求?
如必俟旧而后受,则告之曰:『太上皇帝前日之屈为亲也,今通好于用兵之后,主上欲以何名而屈,北朝欲以何名而受?
愿以为请』。
彼虽贪利无厌,亦将思所处矣」。
论者韪之。
隆兴元年,有旨押行门张宏特与支破遥郡请给,公奏:「臣检照事因,既非御笔,又非宝批,止用一白劄子,臣不知此命何自而出?
幸付三省,尚可进呈。
设若指授百司亦用方寸之纸,奉行则难辨真伪,不行则轻损命令。
一班直之长耳,去秋已尝特支全分请给,户部执奏而止。
今才数月,乃复紊烦天听,不可以无惩」。
经筵三月十一日开讲,公奏:「国朝之制,二月上旬,今乃远用三月
陛下收召英髦,并直经幄,彼皆日夜望赐清閒之燕,致缉熙之助,若缓其所当急,而使讲艺论道之风稍阙于初政,甚未可」。
又奏:「邵宏渊能还军中冒滥之恩,并录战功,而除正任观察使,此信赏也。
郭振仅一对内殿,既无旧劳,又无新功,亦以观察使与之则重矣。
陆廉以贪黩配流,此必罚也;
张耘贼杀士卒,盗没军资,有司当以殊死,而亦与同罪,则轻矣。
臣愿陛下大明赏罚,赏罚明则名实辨,名实辨则政事修,而夷狄可攘矣」。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带御器械曾觌知閤门事,公与给事中金安节缴奏曰:「臣等于大渊功过能否,初不详知。
近闻皆以台谏论列,故有此除。
陛下自即位以来,凡台谏有所弹奏,虽两府大将侍从要官,欲罢则罢,欲贬则贬,一付公论。
独于二人,乃为迁就,殆非帝尧舍己从人之义也。
臣等若奉明诏,则臣等负中外之谤;
大臣若不开陈,则大臣来中外之责;
陛下若不俯从,则深恐中外纷纷未止也」。
依奏,龙大渊别与差遣曾觌仍旧带御器械
翌日,公又奏入云:「适宰相宣示御札,谓臣等为人扇动,议论群起,且以在太上时小事不敢如此,则是臣等不以事太上皇帝者事陛下,专徇流俗,轻渎圣明,死有馀责。
臣等见归家待罪」。
有旨无罪可待。
上从容语公曰:「朕察卿务举职,但朕欲破朋党振纪纲耳」。
未几二相道上意,再除两知閤,公曰:「命令反复尤不可」。
遂留除命不下,上章乞祠,差台州崇道观
乾道四年,除权发遣南剑州,未赴。
六年,改福建提点刑狱
入对,论:「人才平居选择则易,缓急求之实难,愿深诏执事杂举中外文武之才,区别所能,总为一籍,藏之禁中,副在二府,无事之日预加审覈,或有任使,按图而取」。
上然之。
秘书少监直学士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公奏:「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使臣下知所趋向。
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者,乃在乎周勃之鄙朴、汲黯少文霍光之不学,至于服儒衣冠,持禄保位,则公孙弘蔡义韦贤辈实为之,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
然使宣帝知求真儒而用之,何至杂霸哉?
臣愿陛下平心而察之,不可有轻儒生之名」。
实录院检讨官
加上德寿徽号,公以高宗万寿而册文称嗣皇帝为嫌,因阅建炎以后遇节朔遥拜徽宗表本止称皇帝,按唐宪宗顺宗尊号册文亦止称皇帝,议遂定。
七年,兼权兵部侍郎,奏四事:曰重侍从储将相,曰增台谏以广耳目,曰择监司郡守以补员郎之阙,曰久任监司郡守
上曰:「皆今日要务也」。
上问:「越谋吴甚难,何也」?
奏曰:「越已为吴所残,勾践男为吴臣,女为吴妾,以小复大,以弱报强,此其所以甚难。
然观其与范蠡谋吴,固有先后之序,非如后世规模不定,侥倖战胜」。
上曰:「卿议论甚当朕心,朝夕除卿侍从」。
退即有旨,除权礼部侍郎,仍兼直学士院,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公奏:「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用将之道或未尽,择人以守郡国,而责实之方或未至。
且如江州一军,自陛下即位始付苗定,其后戚方继之,甫一年而定复至,又数年王明继之,才半年而皇甫倜又继之。
池州一军,始付时俊,其后王琪继之,甫半年而秦琪继之,才十月吴总继之。
数易如此,平居犹虑其乏事,何暇议进取哉?
诸州长吏倏来忽去,且以二浙言之,婺州四年之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之间易守者四,又其甚则秀州一年而四易守。
用度何为而不窘,吏奸何为而不滋,民瘼何由而可苏」?
上旋召公谓曰:「卿近所论甚善。
力革二者之弊」。
公奏:「人主无职事,惟在察臣下邪正,凡轻于任事速于求售,他日必误国。
愿陛下察之」。
公又言:「江湖大旱,嗣岁尚远,而诸州赈济之策已尽,须朝廷于南库支拨一二十万缗代民租。
臣非不知大农匮阙,然艰食则盗起,盗起则调兵,当是时能惜费乎」?
上曰:「闻所未闻」。
公再拜谢曰:「臣惟以不欺事陛下」。
上曰:「正赖卿裨补不逮耳」。
侍讲,公奏台端绳纠中外,一日不可阙官,今乃五十日不除,上曰:「未有人故也」。
公曰:「御史台殿中阙具察官姓名,取旨差权」。
上惊曰:「朕不知此,宰执亦不言,盖避嫌耳」。
公曰:「臣尝为察官,是以知之,宰执未必知也」。
上谓都承旨叶衡:「周某奏御史台旧法,卿可谕宰相具来」。
八年,兼中书舍人,公奏:「中兴以来,驻跸两浙踰四十年,盖今日根本之地,而赋税供亿反重于他路。
如近日越、婺诸郡以隐落为名,增无实之税是也」。
上曰:「此胡坚常之谬」。
奏曰:「陛下既知,何不改正」?
上曰:「当令理会」。
公屡请免兼西掖,有旨从之。
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事,与王之奇赐出身并命,公时在翰苑,适当答诏,入奏云:「昨除张说签枢,举朝皆曰不可,陛下旋即改命。
曾未周岁,复有此除。
若谓西府当间以武臣,则愿于大将中择有威望者畀之。
去年群臣争论之际,传闻圣谕兹事诚误。
以此观之,用非陛下意明矣。
所有二人辞免不允诏书,未敢具草」。
草上,批王曮疾速撰入,公与在外宫观,日下出门。
九年,除知建宁府,三请祠,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淳熙元年,除右文殿修撰,未几召赴行在。
二年,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讲,兼直学士院,上曰:「朕知卿文学固久,今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
兵部侍郎,仍兼侍讲
公言:「储材当于閒暇,太祖太宗搜览豪杰,恢张四维,凡作成之方,无所不用其至。
真宗仁宗之世,名卿大夫磊落相望,是其效也。
仁宗尤以涵养士类为急,故自治平至元祐,悉获其用。
厥后章、蔡相继,沮士气以坏风俗,奖谗慝以植党与,卒致裔夷之祸。
绍兴初将相卿士得人为多,既而秦桧以患失之心济忌刻之性,同己者用,异己者逐,人才衰落,贻患至今」。
上皆嘉纳。
上谕公:「卿所进太上尊号诏草,温纯典雅,更无一字可议」。
公奏:「向者庚寅之诏,亦臣所草,流落累年,再尘翰苑」。
上愕然曰:「前诏亦卿草耶」?
公曰:「臣幸甚,方绍兴末太上初上尊号,臣已为察官,预此议。
当时不以表请,私切非之,其后适在翰苑,遂援古谊改正此礼」。
太子詹事
三年,公奏:「前年江西地震,赣州天狗星坠,既而茶寇入境。
今闻十二月正月福州地再震,亦有天狗之变,其事不可不虑」。
上曰:「防微杜渐固然」。
公曰:「天人相去甚迩,愿陛下毋忽」。
又奏:「昨闻殿前司羡馀二十万贯,此何从得哉」?
上曰:「朕已不受,闻军中有百馀万矣」。
公曰:「虽不受,当思其所自来」。
上曰:「军中财赋自有源流,盖统制官不治财赋,统领却治财赋,可以相关防,更无渗漏。
岁月既久,蓄积浸多」。
公奏:「主将须令得统制欢心,统制须令得统领欢心,今因小利却使互为猜嫌,戚戚然相伺察,情何由通,缓急何由得其死力」?
他日公奏:「臣闻陛下日御毬场,固知不忘阅武。
太祖二百年之天下,属在圣躬,愿为社稷自爱」。
上作色曰:「卿言甚忠,得非忧衔橛之变乎?
朕每次须再三审视前后,兼南方无好马,非西北比。
正缘雠耻未雪,不欲自逸耳」。
升兼侍读,除吏部侍郎
四年,除翰林学士,依旧兼职。
公奏:「臣观自唐至本朝,优待词臣,异乎他官,谓其居近侍之职,无簿书之冗,可以朝夕论思,日月献纳,或有补于治道也。
臣所慕者陆贽欧阳修而已」。
十月久雨,公上言:「阴雨已踰两旬,甚妨收刈。
伏闻太祖朝以久雨谓左右曰:『后宫止三百馀人,当更放数十人』。
今禁中给使虽少,不知可用太祖故事否。
浙中诸郡积欠颇多,不知可降旨少宽期限否。
其馀更有宽恤事件,望令三省及户部日下条具取旨」。
内直宣引,公奏:「臣在翰苑,无有司之职,所以久不敢请对」。
上曰:「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
公因论时事,遂及「陛下当委任大臣,而使台谏给舍各举其职,自无过举。
今风俗委靡,士大夫以簿书期会为能,不思其职,久而不已,其害将不可胜言。
愿陛下早正其偏」。
又奏:「九月间天文不顺,且闻金星近前星」。
上曰:「止是略近,已戒太子勿近外人」。
奏曰:「天道高远,当论人事。
武士击毬,太子亦与,臣甚危之」。
上曰:「卿可语太子」。
奏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使驰驱,臣安敢劝以违命?
陛下勿命之可也」。
上曰:「近日察官甚举职」。
奏曰:「人臣肯不避怨谤论事,陛下当听而主张之。
六察止有二员,若更除一员,则每员可分两察,亦所以示开广言路之意」。
他日,公问上:「太上何所苦?
前日陛下不及整舆卫而出,人情疑惧」。
上曰:「太上于饮食小失节,当日朕甚仓皇」。
因奏德寿宫相去太远非便,上曰:「前日已曾及此,太上坚不肯迁,如殿前司却多地步,待更力请」。
又奏:「人主外寄耳目于监司,臣愿明诏部刺史,或月或,各以部内所当罢行之事,仿成周小行人,所谓万民之利害,政事教治刑政之逆顺,与夫作慝犯令、丰凶和乐之书,条具以闻,毋得用薄物细故塞责。
如此,则不惟陛下坐而周知天下之故,亦可于是稽其人之才否,而诏黜陟矣」。
公屡乞去,上勿许,且奏:「陛下用臣太过,位序浸高,未免招致人言。
苏轼在此官,犹请郡至八九,臣实何人,敢不知惧」?
上曰:「待召人令与卿分力」。
因问吕祖谦能文,公奏祖谦不但能文,极知典故,翰苑须常用有学问之人,乃为有补。
五年十二月,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公奏:「臣窃见本朝昭宪皇后诞生太祖太宗,圣子神孙,垂裕万世。
宜择其子孙愿恪有才能者一二人,加之以一命之宠,畀以祠庙之禄,世世勿绝。
仍就行在赐屋,使聚族以居,与国无穷,庶几慰在天之灵,报垂裕之德」。
六年,诏礼官详议明堂典礼,公奏:「祀帝祀天以祖宗配,此本朝已行之制。
但世俗诵《孝经》之语,未尝深考其义,致以今日为疑。
故前郊李焘申请,虽经群臣集议,寻为异说所夺。
今既明降旨挥,即与臣下启请不同。
若或中辍,理为未安」。
由是圆丘、合宫始互举云。
讲筵留身,论本朝立国专以仁,兵非不用也,而以禁暴安人为本,上曰:「本朝兵势大抵似弱」。
公奏:「仁故似弱,其实非弱,社稷灵长,职此之由」。
上曰:「所以并无祸乱」。
公曰:「本朝似周,彼秦虽强,秪以自蹙」。
上论前代人物,公奏:「陛下万几之暇,潜心圣贤,不为嗜好所惑」。
上曰:「自昔人君,不知道只为不学」。
公奏:「、禹之稽古,高宗之监成宪,故措诸事业,后世莫及。
今陛下留意于学,真积力久,此心清明如止水明鉴,物之过者,妍丑真伪,灼然可见。
以此应天下之务,安有一事失其当哉」!
十一月,除吏部尚书,兼翰林承旨
公奏近日裁减宗室恩数事,上曰:「太滥」。
公曰:「若择服属疏者许其一依士人应举取放,既可密减入流,又待之厚,彼自无怨」。
上称善。
又奏:「自昔治少乱多,未有数十年常晏然者,今中外幸小康,岂可不防患于未乱」?
上曰:「无怠无荒,四夷来王」。
公奏云:「明王谨德,四夷咸宾,皆是道也」。
又云:「虞舜无为,非皆无为也,但不为簿书会之屑屑耳」。
七年五月,除参知政事,上曰:「朕近见卿理会一二事,殊不依违,执政之于宰相,事任非远,贵在和而不同,有所见言之,勿以为嫌」。
公对愿尽力。
上尝密遣人往昌化觇视箭谷,回云六十年前有此,上以示丞相赵公雄言:「上再三及此,恐合宣示外廷」。
公曰:「宣和间有此,岂是休證」?
乃不果言。
上谓公曰:「只为养兵,不免皆取之民」。
公因极陈民困之由,上问:「各有名色,何故困民」?
公曰:「且以平江府论之,绍兴以前归正添差等官岁用五万缗,后来乃用二十馀万缗,则是岁添三倍以上。
既无所从出,遂于支移折变中暗增钱数,如苗米一石其耗三斗,州府受纳,则令折科,增三斗为五斗,增五斗为七斗。
如此则有田之家无不被害,安得不困?
此特一端耳,他皆类此」。
上为之怅然。
八年八月,以久旱降亲笔付三省求直言,丞相回奏谓熟多旱少,今此诏一下,所在皆有赈济之请,何以应之,约公通签进入,公言:「上明目达聪,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不行,万一上自行之,且以此奏示人,岂不获罪」?
公论相亟从之。
上尝以枢密非古官,欲罢之,公奏:「枢密本唐傅导之官,五代始置崇政院,分宰相之权。
庆历间张方平固尝以为非,而神宗亦有废并之意。
今圣谕可谓尽善,但二百年官制,一旦骤改,良亦未易。
不若且令二府互领」。
又及求直言事,公奏:「陛下圣德日跻,而星变旱灾如此,殆由臣等所致」。
上曰:「若封事言及大臣,朕须留中」。
公曰:「付出何害?
欲人不知,莫若勿为。
未闻有过而人不知也」。
有介宫闱之援而求为郎者,上令公给舍缴駮,公奏:「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
不从失体,从则坏法。
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
上喜曰:「卿等肯如此任怨,甚善」。
公奏:「不与其所当与,谓之任怨;
不与其所不当与,何怨之有」?
上曰:「此所谓任责,非任怨也」。
公尝言用人之道,因及著作郎、佐各二人,绍兴以来未尝官备,盖以职任清高,实为左右史之储。
近岁习俗奔竞,迁进太速,今在馆多非久次,望姑养其器业,以厚士风。
九年九月,除知枢密院事,上谓公曰:「每见宰相所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他日,上谓公:「如统制官之类,当时与之接以观其才」。
公奏:「昨雷世贤相见,说淮南地形缓急,欲守滁。
臣谓不然,滁有山林之阻,可守而不可禦敌。
若庐、和婴敌冲,此则当备禦」。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贤方请止差镇江一军五千人,上欲许之,公奏:「山阳控扼清河口绍兴初韩世忠尝屯重兵于彼,若无故减戍,他时旋增,必致敌疑。
扬州武锋军有众八千,本屯山阳,若岁拨三千人同镇江一全军往戍,似为两便」。
十年御带林忆年丁忧中官除此阙者数人,公奏:「阉官徒借是以希升转,近用王实,今又用王毅,虽是德寿宫人,给舍不知,多来问臣。
臣虽具以陛下奉亲之意晓之,终非美事」。
上曰:「也是,都要转遥郡」。
公奏:「不得已,且令给据亦可」。
公又言:「近者白气自西南亘天,宜为兵备」。
上曰:「日脚之气,常有之」。
公言:「此太史局相宽之词,抑天道固不可知,有备乃无患」。
吴挺交州蕃部劫汉人二名及牛畜而去,以事细,止乞照会,公奏:「今欲降旨挥,督其根治,庶几知朝廷每事留意,不敢忽略。
国家日有万几,若不察之于微,其弊将有不可胜救者」。
上曰:「几者动之微,自古多缘不能防微杜渐,驯致祸乱」。
温州军士因教阅喧悖,郡守汪义端将为首者决配,宪臣张诏欲先定义端减尅衣粮之罪,然后将军士明正纪律,公奏:「此风不可长,若稍行遣义端,则今后骄兵茍有所求,必为劫持计矣」。
郭果请移江陵兵万二千人并家属永屯襄阳,公言:「江陵兵一万八千人,自来半戍襄阳,今果谓襄阳极边,为门户之要,殊不知江陵亦在江北,为吴楚喉衿。
或金以数万人缀襄阳之师,自随、直走荆南,则奈何」?
上曰:「正为军士家属在荆南,恐或捣虚,牵连士卒心」。
公奏:「如此,则江陵遂弃之乎」?
争甚力,上乃许果万人而留八千于江陵
盱眙报金酋今岁避暑寿安宫,所徙器用倍常时,且分诸子出镇,上谓公此必有避位意,公奏:「当预为之备,如淮上万弩手近密令州郡置籍,而诸路民兵阙于教阅,内外诸军亦久无升进,欲并拟一指挥,令择精习武艺者解发赴行在。
宰执三衙亲行阅试,高者补一两资,馀第支赏给,亦所以示不忘武备之意」。
上曰:「便是,恐人谓放下」。
公尝奏:「祖宗时大臣奏事榻前,互相可否。
今陛下虚心无我,有所未至,惟恐臣下不言,岂容人臣却护短自是?
夫惟小事不敢于榻前有隐,则大事无由欺蔽矣」。
上深以为然。
公言:「近探报敌酋却欲至东京,秋冬议过上京,乞密下诸将究实,且降亲劄付蜀中三大帅,令条具攻守之策以闻」。
公奏事次,上独命留身,宣谕云:「金酋既过上京间或传位兴兵,卿留心军政,甚副朕擢用之意」。
公奏:「臣本以文墨圣知,戎务本非所习,误蒙任使,不敢辞耳。
今彼恫疑虚喝,正恐我或先动,所当镇之以静。
惟边将不可不精择,山阳最为重地,正当金粮道
今正与寻常州郡一等用人,缓急窃恐误事」。
淮西延玺申,泗州归正朱现已补承信郎,不曾与告,上曰:「何不与之」?
公曰:「元来誓书不得招纳叛亡,恐却过北界,引惹边事。
今欲令王希吕更加优恤」。
上奖谕再三,曰:「卿处事甚当」。
十一年六月,除枢密使,上曰:「卿在西府,备殚忠劳,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
公奏:「诸军升差置籍,今已一季,合行点召,虽不专以此取人,亦因以察其能否,使之不测,则主帅自不敢行私」。
诏令赴密院审察。
王希吕乞增兵守庐,上欲令郭钧雷世贤共分数千人与之,又云:「万弩手、民兵自可为用,若添得一藩篱,甚好」。
公曰:「希吕欲二万人,少犹半之,盖须以正军为主,则帅司可立。
帅司既立,则沿淮归正山水寨、民兵、万弩手等皆为我用矣」。
十二年,留正申西兵已免起二年,今次取听朝廷指挥,上令发来,公奏:「襄阳兵少,阎世雄欲得此项人」。
上曰:「三衙不可阙」。
公言:「顷金不得志于四川,又尝送死于两淮,深恐睥睨荆襄,向来犹调他处官军,不比三衙在近,临时可以措置」。
上悟曰:「与应付一年」。
金州阙帅,公奏欲令侍从管军荐举,上云:「大帅自合朝廷除授,卿等且更求人」。
公曰:「舜用九官,并咨四岳。
用否在上,何嫌之有?
与其暗荐,不若明扬。
仁宗台臣,至于列所荐人姓名,已乃考实,谁敢妄举」?
上言:「王蔺论事颇偏」。
公奏:「议论虽时有过当,然人主左右岂可无数人尽言不顾身者?
若上下相蒙,合而为一,殆非国家之福」。
盱眙奏报达实林牙领兵犯金国,金下宿、泗等州堤备,御笔赐公等曰:「达实契丹欲兴兵,不如所传则已,有之则在我岂得漠然?
他日我径举兵则违誓约,若因衅则将何以为辞」?
公奏:「敌中多诈,彼一方小警,何至移文近边?
若果有衅,临时不患无辞,所急在于间探精审耳」。
明年,上又谕公以吴挺约结夏国事,公奏:「陛下念世雠之未报,思境土之未复,规摹宏远,夙夜不忘。
臣备位于兹,无以少副使令,每切惭负。
但夏人自来翻覆,乾道中王炎尝因任令公用帛书通好,随即密送金人,范成大奉使日雍遂出以示之。
其难保如此,结约似未可轻。
若雍易世,亲离众叛,天相圣明,决有机会」。
广东潘畤以擅斩犯法军士自劾待罪,上批「无罪可待」,公奏:「帅无便宜之文,不经录问详覆而斩四人,虽意在除恶,然人命至重,若如此施行,恐开妄杀。
只如洪迈婺州唱乱兵,亦止是放罪,后不妨旌赏」。
池州李思学自陈本军正将二人不能开弓,窃恐被点唤,乞与罢任,上曰:「此法甚好,皆枢密使措置之效」。
楚州报金中呼鲁大王占据上京,上批问公曰:「金若中分其国,宜预画计策」。
公奏:「兹事体大,譬如奕棋,须随著应之,若遂先举,恐贻后忧」。
他日上谕公:「近北使到阙,询问其三节人,皆云呼鲁年已六十馀,因于僧舍,前所报达实林牙亦是妄传,枢使可谓先见之明」。
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公奏:「臣不才备位,初无设施,惟奉行成算。
今陛下勤政,内外宁谧,二十馀年,此正可惧之时,当经远之计。
臣欲具要务,取自圣裁,若其可行,当与王淮等协济,亦不敢纷更欲速」。
上曰:「锐则易怠,国家无事时,正宜修明政理」。
公奏:「大臣朝夕纳诲,非如台谏给舍救之已然」。
上曰:「朕有过失,卿宜尽言」。
上欲下吏部将知县有荐举人先与通判阙,公奏:「莫若籍记与堂除通判,免滋搀夺之风,且坏铨法」。
公以旱求退,不允,因奏及民实惠惟宽减夏税,而施德自近始。
会稽和买诡避极多,今乞权免一年,后当差官釐正。
秀州申,乞权减大军总制钱二万馀缗,吏拟勘当,公曰:「此岂勘当时耶」?
奏蠲之。
高宗上仙,朝廷欲用显仁例,遣三使如敌中,公固执不可,谓今昔事体不同,不当畏人而曲徇。
金国贺生辰使人到阙,上在丧次,议欲宣谕俾归。
公奏贺礼固不可行,但彼远来,止是馆伴发遣,朝廷更无一辞,于理未安。
遂口占数语,令使者归,附奏,中外咸谓得体。
十一月,手诏讨论皇太子参决庶务典礼以闻,上欲从天禧旧制,止就资善堂,公奏:「其时太子尚幼,初见辅臣,恐难尊用。
昔晋有宣猷堂,今作议事堂,亦可」。
十五年,太上山陵,公奏当如祖宗旧法,置使五人。
首相意不欲,礼官又引绍兴显仁例。
公言:「今陛下既用七月之制,又行三年之丧,山陵岂可不用大臣?
永熙陵差吕端太傅,是时一相尚且亲往。
昭慈会稽,仓卒间犹命枢臣为总护使,又差执政张守监掩攒宫。
旧章著明,昭然可证。
臣备位宰司,当行」。
乃以公摄太傅,如故事。
明堂加恩,进封济国公,公奏:「久尘政路,自思陵归即欲求去,缘京镗使北,争执礼文,屡蒙宣谕,恐彼中因贺生辰却求报复,令臣任责,是以迁延少待。
今人使已行,求去无嫌,愿乞骸骨归山林」。
上奖劳再三,曰:「朕比年殊觉病倦,欲传位太子,卿须且留数年」。
公奏:「陛下圣体方康彊,只缘哀毁太过,何遽及此」?
上曰:「礼莫大于事宗庙,而病不能自力,每直孟享,往往分诣;
孝莫大于宁亲,而德寿宫隔远,不得日至,欲不退休,得乎?
朕方以此委卿」。
公泣而退。
十二月壬申,上密付绍兴三十二年太上传位亲札,公奏:「陛下躬行舜禹之事,臣愿释政,以内祠事陛下于别宫」。
上曰:「丞相得无欲用钱端礼例邪」?
上命公草诏,宜以侍几筵奉东朝为意。
十六年正月,拜特进左丞相进封许国公
二月壬戌内禅,公奏:「陛下圣寿康宁,巽位与子,古今盛典,再见本朝,中外同庆
臣等辅政无状,自此不得日侍天颜,无任依恋之至」。
哽噎几不能言,上亦泫然曰:「正赖卿等协赞新君」。
光宗即位,公奏:「陛下初政,用人求言为急,如前宰执侍从首合咨访」。
后三日御笔批出降诏,从公请也。
三月,升少保、益国公
累奏乞回授,上不许,降诏面谕至三四。
公在位稍久,士之有求而不获者多望公,公为是惧,求去甚力,上不许。
既而谏官有言,公请益坚,诏以观文殿大学士潭州
言者不已,遂以少保奉祠而归。
孝宗中使赐公金器,劳问有加。
绍熙改元,判隆兴府,辞不赴。
观文殿学士,判潭州
郡有倍税牙契钱,岁约二十万缗,公亟罢之。
明年六月,复大观文
七月坐举官不实,降授荥阳郡
明年八月,复益国公,改判隆兴
复再入奏祈免,除醴泉观使
今上即位,诏求直言,公奏陈四事:曰圣孝,曰敬天,曰崇俭,曰久任。
且欲仿靖康时谭世绩主管龙德宫,寿皇时命钱端礼德寿宫使故事,遴选太上旧臣一二人,使侍燕閒、从游幸,以广陛下之孝。
本朝提举司天监,皆委近臣,如神宗初年司马光元丰间王安礼,今莫若择侍从之忠直者提举史局
此诚格天之一端。
上特遣使赐公少傅告,公一再辞,寻许回授。
庆元元年三上表告老,诏以少傅致仕
嘉泰元年,有以布衣上书及公姓名者,言者论公,降一官,次年少傅
四年十月一日薨,年七十有九。
讣闻,上辍朝两日,赠太师,赙银千两、绢千疋。
公娶王氏,益国夫人监察御史葆之女,先公一年薨,葬于庐陵县斗冈之原。
十二月八日,奉公柩合焉。
子纶,朝请大夫、行大理司直
孙颢,宣议郎、新监饶州浮梁县景德镇,兼烟火公事。
孙女五人:长适承事郎、监嘉兴府籴纳仓萧彖,馀未行。
公英亮宏达,得于天资,研精覃思,博极书传,少有大志,常以古人自期。
进士第,继擢词科,当官涖事,虑周而识敏,内秉刚方而外和易,人不见其圭角。
高宗一见其文,奇之,由台阁侍从,标望屹然,凡所献替,前代之典章、国朝之故实,援引考證,辞婉意切,悉中事宜。
两制,除拜有非其人者,据正争执,前后两以祠去,士大夫莫不高其风,而孝宗于是益敬公矣。
暨再还朝,旋践二府,政事之外,尤究心武备,选将练兵,常如敌至,慨然以规恢大义为不可已,而务存审重。
孝宗亦自谓往时以文章知公为不尽,而始有大用之意矣。
既正宰席,以身任天下之重,进尽忠益,退省阙遗,辅赞弥缝,靡不用其极。
每与同列奏事上前,有惎公者,公一不顾,反覆辩论,归于是而已。
公于人才务合异同,不主一偏,惟贤是用,尤不乐矫激近名者。
其规模建置,大抵本于仁厚,每以爱养民力、久任牧守为急,于祖宗故事遵守不敢轻易。
孝宗将内禅,讨论典礼,草定诏册,一出公手,他人莫与。
光宗以公甘盘旧学,眷礼尤笃,于是侧目者众。
公竟以论去,閒居十五年,自号平园老叟,筑堂名曰「玉和」,公自序云:「四气和谓之玉烛,方今贤和于朝,物和于野,遂使皤然一叟,得侠老于和气之内」。
则知公虽从容绿野,坐远世氛,而其心未尝一日不在朝廷也。
顾常谓《易》六十四卦,惟《谦》六爻皆吉,又诵「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乎」,故平生处己以谦,待物以恕,出于自然,无所矫饰。
公之为文温纯雅正,不厉声色,自足如意,近代建言得体,无出公右。
晚笔力益遒,四方碑板多以属公。
公自奉甚约,义所当予,略无所靳。
亲旧贫不能自给者,廪之终身。
事从兄甚严,视其颜色以为戚欣,抚族姻曲有恩意,官同姓者六、异姓者五。
公虽贵,遇朋友如贫贱时,澹于声色,独嗜书如饥渴。
已老,手校《文苑英华》一千卷,又与同志取欧阳公集反复是正之,遂为善本。
公有《省斋文藁》四十卷,《平园续藁》四十卷,《省斋别藁》十卷,《词科旧稿》三卷,《掖垣丛稿》七卷,《玉堂类藁》二十卷,《政府应制稿》一卷,《历官表奏》十二卷,《奏议》十二卷,《奉诏录》七卷,《承明集》十卷,《辛巳亲征录》一卷,《壬午龙飞录》一卷,《癸未日记》一卷,《閒居录》一卷,《丁亥游山录》三卷,《庚寅奏事录》一卷,《壬辰南归录》一卷,《思陵录》二卷,《玉堂杂记》三卷,《二老堂诗话》二卷,《二老堂杂志》五卷,《玉蕊辨證》一卷,《乐府》一卷,书稿十五卷。
壁之先君文简辱交于公,同德比谊,独相知心。
仲兄著作、季兄贤良皆从公游,蒙待以国士,而壁自幼亦公期予甚过。
追惟三十年间死生离合,感慨增系,自顾驽下,学不加进,有负奖知。
今公既葬矣,纶以行述来请,用不敢辞,序始终大略如右,以俟志公之墓者,且以备奉常太史氏之采择云。
开禧元年十二月辛未朝议大夫、试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直学士院、兼枢密都承旨李壁谨状。
谢花燕启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七、《后乐集》卷一六
云近蓬莱,屡饬镐京之燕;
花迎剑佩,恍回燕谷之春。
骏发辉光,布昭慈惠。
为酒食以寓合欢之意,于而明与善之心。
灼灼其华,已验二南之化;
油油以退,尚循三爵之规。
镇江赐宴诏 宋 · 虞俦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尊白堂集》卷六
卿等讲夫邻聘,张是使旃,来修诞日之仪,爰锡需云之宴。
昭慈惠,以劳驱驰。
昭慈圣宪皇后思陵宪节皇后宪圣慈烈皇后下宫修葺奏迁神御表文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平斋集》卷一六
葱葱郁郁,蟠佳气于两仪;
实实枚枚,巩閟宫于千古。
御史以省视,戒工师而缮修。
迁御有严,前期敢告。
八月七日被命上会稽沿途所历拙于省记为韵语以记之舟中马上随得随书不复叙次 其七 1223年8月 南宋 · 魏了翁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先从攒殿拜昭慈,尚想从容镇事机。
九十三年神驭邈,架椸犹是旧裳衣(自注:攒宫上设御榻、茵褥、枕衾、帷帐如平生。榻前有椸架设衣裳。四帝则带匣、幞帽、络鞋、道服、衫裤,乃常御之服。六后大衣帔衫禐裆裤常服等,衣制狭小,昭慈尤甚。帝以黄罗帐、黄禐。昭慈以尝垂帘听政,亦以黄。馀五后皆以乾红。昭慈大衣以红番罗。宪圣成肃诸后以黄,未晓。)
八月七日被命上会稽沿途所历拙于省记为韵语以记之舟中马上随得随书不复叙次 其八 1223年8月 南宋 · 魏了翁
七言绝句 押东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次从祐阜至思崇(自注:先昭慈,次永祐,上下宫,次永阜,上宫,次永思,上下宫,次永阜,下宫,终永崇,周之日以道便,祭之日仍以尊卑得次。),攒影俱分上下宫(自注:攒宫号上宫,影像号下宫。)
闻似八陵旧山水,地垂西北耸南东。